“嘿嘿,才、不会!”兔子鼓起脸颊,有些小骄傲地抬起下颌,“最、最爱兔子,不、不会不管、兔子。”
墨名榷眼里有欣慰,有温柔和宠溺,“嗯,宝宝很棒,老公永远爱你。”
唐玉跟他贴了一会儿,连忙摆摆手,轻轻推他,“快、快去、训练。”
墨名榷不撒手,厚着脸皮耍赖,“你还没喊我。”
“什、什么呀?”唐玉懵懵的。
墨名榷挑眉,“你说呢,你该喊什么?”
唐玉渐渐红了脸,但还是很乖顺,轻声喊了句,“……老公。”
“乖。”墨名榷大咧咧亲了他一口,这才回到队友身边。
自然是受到了周围一圈人的白眼,指责他秀恩爱。
唐玉傻笑着,小脸扑红,捧着水杯小口喝水。
墨名榷在台上训练答题,他就坐在下面看着,一直盯着男人看,眼睛里满是痴迷,累了,就低头做题。
他喜欢数学,喜欢物理,享受做题的过程,所以墨名榷就买了题册给他。
还说,如果三页不错,就可以得到老公的亲亲,如果五页不错,就能抱着坐在腿上亲,如果七页不错,就能……
唐玉不敢想了,越想脸越红,心跳越快。
过了一会儿,他身边坐下一个人。
抬头一看,僵住。
是严琅。
唐玉一直很害怕严琅,觉得这个人很凶,所以严琅一坐下来,他就缩了一下,往角落里躲。
“喂,别躲。”严琅不会跟唐玉相处,现在也是一个头两个大,但现在会议室里只有唐玉他认识,只能坐在旁边。
唐玉僵直,不敢动。
严琅抬头示意了一下台上,“刚刚何哥咋样?”
唐玉一听他是在问何瑞,就放松了一些,说,“小、小何哥哥刚刚、刚刚一直在咳嗽……”
“咳嗽?”严琅一下子满脸担心。
又想起来他感冒还没好,瞬间交集起来,啧声连连。
余光瞥见唐玉面前的保温杯,倒出来热气腾腾的水,严琅也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跑出去。
何瑞走过来,望着严琅跑走的背影,抿唇,轻声问唐玉,“他为什么跑了?”
唐玉小声说,“他、他去给你、倒、倒热水了。”
何瑞惊讶地看着门口还没关上的门,心里霎时浮起一丝难以言说的感情。
阿琅,到底……怎么想的呢。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
过了一会儿,严琅眼巴巴地捧着一杯热水进来。
他也没带保温杯,或者说,他根本没有保温杯,一年四季都是喝冷水或者冰水。
他身体硬朗,又是体育生,训练多,冰的解热,喝起来舒服。
但今天实在是凉,他也没训练,就拿的常温,没想到何瑞感冒没好,居然又喝冰的。
严琅还千方百计管同系女生讨了一包感冒灵,校医院离这边远,一来一去的也耽误时间。
“何哥——瑞子!”严琅坐在唐玉旁边,献宝似的朝他招手,压低声音喊他,“来,来一下。”
说是小声喊,但声音还是大到整个会议室都听见了。
同队的队员不约而同地望向那边。
何瑞闭了闭眼,手掌挡了一下脸,有些无语,为了不让他继续闹下去,耽误训练,他还是从台上走下来,跟队友说,“抱歉啊,你们先练。”
何瑞走过去,手掌撑在桌上,微微俯身,眸色淡然,“什么事?”
严琅抬头看着他,觉得他深沉的眸子里满是疲惫,顿时心就疼了,连忙给他倒热水,把感冒灵递过去,“何哥,你快喝点药。”
何瑞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他手里绿色的药袋子,沉默一下,还是说,“谢谢你,我没事,暂时不喝。”
说完,还从旁边拿起冷水喝。
“你怎么还喝冷的!”严琅这会儿是真生气了,觉得他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你还越喝越起劲了?不让你喝偏要喝?跟我玩儿叛逆呢?”
何瑞推开他的手,低声,“喝冷的清醒。”
严琅怒了,一巴掌拍到桌子上,“你现在应该喝药!”
“啪!”的一声拍桌子,这下是谁都不能忽视这边的情况了,连坐在座位最里面的唐玉也吓了一跳,脸色变白,轻轻往角落缩了一下,不敢看他们。
墨名榷皱着眉,从台上跳下来,往这边走。
何瑞先有动作,伸手护了一下,把唐玉护着,凝重面色,对严琅说,“公共场合,你能不能安静点,你打扰到其他人了。”
“我打扰其他人了?”严琅气笑了,眼中甚至浮起点点血丝,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何哥,你的意思是,赶我走?”
何瑞扣在桌边的手慢慢收紧,骨节泛白,沉默许久,才说,“我不是赶你走,但你真的不懂这场训练对我们……”
“爱吃不吃!”严琅扔下.药袋子,直接翻出桌子,冷着脸往外走,“好心当作驴肝肺!”
何瑞下意识伸手想要抓住他的手腕,可悬在空中的手硬生生地停住了,而后用力攥成拳,垂下来。
墨名榷把唐玉护在怀里,而后转头,看着何瑞的脸色,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要不你去追一下,这里训练空一晚上应该没事。”
“我已经空了好几周了。”何瑞淡声说,转身拿着题册又回去了,“没事,继续吧。”
墨名榷见他如此,也不好再说什么。
“宝宝,刚刚吓到了?我看他刚才也坐你旁边,跟你说话了?有没有说什么不礼貌的话?”
唐玉抱了抱男人的腰,闻着男人身上熟悉的淡淡冷香和烟草味,才觉得有安全感,摇摇头,“没、没有……他、他只问了、小、小何哥哥的、事……”
“原来如此。”墨名榷轻轻抚摸他的背,“受了委屈跟老公说。”
“嗯,兔子、记得。”唐玉乖乖说。
“那我继续去训练了。”墨名榷柔声说。
“嗯、好。”
墨名榷回到台上,自己的座位坐下,旁边就是何瑞,他靠过去,小声说了句,“阿琅他挺关心你的,刚刚还问唐玉你的情况,你找时间跟他好好说说。”
何瑞垂眸,“嗯”了一声。
严琅心大神经粗,这会儿虽然大脾气,但说不准明天就又嘻嘻哈哈了,可墨名榷是知道人心的,知道哪怕再粗神经的人,也不能随意伤害,否则总有失望透顶的一天。
何瑞自然也是知道这个道理,但现在训练要紧,不能因为他一个人的不便就拖累整个队伍。
训练一直持续到晚上九点,唐玉已经昏昏欲睡,忍不住趴在桌子上,连连打呵欠,眼睛也泪蒙蒙的了,但还是很乖地没有出声,安安静静等待着。
训练一结束,墨名榷抓起单肩包就冲过去,把宝贝扶起来,心疼道,“困了是不是?都怪我,让你等这么久。”
唐玉脸上带着倦意,嘴角却微微勾起来,摇摇头,“不、不累,等、等哥哥。”
“傻瓜。”墨名榷把他揽在怀里,“现在带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嗯。”
“看你这小可怜的,老公怪心疼的,要不明天你就在家陪兔宝宝,不要来了。”
“不、不要嘛……”唐玉一听不让他陪,立马就急了,眼巴巴抓着男人的手,努力往上凑,小声嘟囔:“老公、陪……”
墨名榷一听乐了,心里暖暖的发软,把他搂在怀里,“乖宝宝,真爱你。”
“那、那让宝宝、留下……好、不好?”唐玉抱着他的手臂,不想跟他分开。
“当然好,我只怕你累着,你累着我也难受知道吗。”
“不、没事……要、要陪。”唐玉坚持说。
“好,那以后在家的时候,我多陪宝宝休息,免得在这边坐一两个小时,会很无聊很累,好不好?”
“好,听、听你的。”
司机刚好到门外,两个人一前一后上了车,有说有笑的,令人羡慕。
羡慕的人慢慢跟在后面,在黑暗里行走着,脸色越来越憔悴,望着前面一对小情侣,眼中艳羡不已。
何瑞拎着包,慢慢走着,步伐有些虚浮了,似乎是病重。
他这会儿子才觉得不舒服的感觉越来越重,头晕目眩,肢体落沉,每一步都像是铅块踩在棉花上,落下去都要跌倒。
走了一会儿,何瑞实在是撑不住了,嘴唇发白,额头冒冷汗,手脚发抖,哆嗦着扶住墙壁,停了下来。
“怎么,这会儿知道疼了?”一旁的小树林里传来一道冷冷的声音。
何瑞慢慢回过头去。
树林里走出一个高大俊朗的身影,借着校道的灯光,骨节分明的手指间夹着香烟,燃烧着猩红的光芒。
何瑞张了张口,想喊一声他,却连一丝声音都发不出了,身子歪斜了一下,马上要倒下去。
“刚刚喝冰水的时候怎么不知道爱惜身体,这会儿——我靠!”
严琅本来还在说风凉话,眼见着他眼眸涣散,身躯一个趔趄,霎时吓到,连忙伸手接住。
软绵绵的酸楚身躯跌入一个温暖怀抱,被结实手臂牢牢抱住,何瑞顿时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阿琅……”声音低哑,干涩,带着虚弱的病气。
他这么一喊,严琅心里再多气都消了,手里沉甸甸抱着个病患,软绵绵的,这么虚弱,心里也不由自主疼起来。
“你也是,非得到这个时候才……”严琅说不下去了,干脆沉了身躯,一下子把他打横抱起,声音也柔和多了,“就是不听话,早吃药不就好多了!”
何瑞脚下一空,脑袋也晕,一下子没了支撑点,只能抬手抱住他的肩膀稳住身形。
严琅愣了一下,眼神微变。
严琅抱着他,脚步很快,往校医院走。
何瑞却不知道想起什么,突然勉强清醒过来,挣扎着要下来,“不去校医院……”
“别闹。”严琅抱紧了些,皱眉,“赶紧去看医生。”
“不,放我下来……”何瑞还是挣扎往下跳。
严琅怕摔着他,也不敢多跟他纠缠,就把他放下了,但还是有些恨铁不成钢,“你到底怎么了?!个破比赛值得你这么糟蹋自己的健康啊?”
何瑞皱着眉,很难受,但还是轻轻抓住他的袖子,“阿琅……”
严琅的气又一下子咽回去,连忙扶住他,柔声说,“我在我在,你是不是很难受?我带你去看医生,听话。”
“不去医院。”何瑞勉强扶住,拽住他的衣服,囫囵摇摇头,“阿琅,不要别人在……”
严琅听不懂他在说什么,但听着何瑞带病气的低沉声音,心脏漏掉了一拍。
忍不住更温柔了些,本来一个五大三粗的人,面对着生病虚弱的何瑞,便有些慌乱的手足无措,像是捧着猫咪,不敢太用力,怕伤到。
“何哥,好好好,不去医院,不要别人在,但、但为什么啊?”严琅脑子都快烧了,只知道应和,也不知道为什么。
何瑞脑子也在烧,发烧,晕乎乎的,喘着热气,懵懵地靠在他肩上,“我,我有话单独跟你……说。”
严琅肩上一沉,靠上一个发着烫的脑袋,柔软发丝摩擦在耳边,惹得人心痒痒。
喉结滚动一下,严琅问,“说什、什么。”
何瑞慢慢开口,“我今天,对你不好,态度……对不起。”
严琅咽了咽口水,觉得他身子在晃,就抬手扶住他,虚虚地抱着,“嗯……这倒没事。”
何瑞摇摇头,叹气,“你关心我,我真的很谢谢,但……但这次比赛对我来说很重要……我不仅是为了团队,也……也是为了我自己,阿琅,你……你明白吗?”
耳边的声音恳切无比,在昏暗夜色下,更显得诱人。
严琅呼吸都乱了几分,眼神四处游移,有些不知所措,大手在空中无措地抬起放下,而后抓了抓头发,“那个,也没事……我、我主要是怕你生病你知道吧?病了就、再说你病本来就没好,我没生气,真的。”
“嗯……”何瑞轻轻笑了一下。
听这一笑,严琅整个人都呆了。
还没品味一会儿,靠在肩上的人突然一歪,晕了过去。
“何哥!”严琅顿时睁大眼睛,一把将人抱住,眼珠子滴溜溜的转,“我,我带你回去吧。”
何瑞这次没有挣扎,任由他抱着,嘴角漾起一抹苦笑,“嗯……谢谢你。”
把何瑞带到自己家的时候,严琅心里有点复杂。
嗯……这天太晚了,路上风大,正好呢自己家离学校近,所以给他带回来,也是为他好嘛,哈哈……
严琅抱着怀里的人,噔噔噔几步进屋,关门,进卧室,把人轻轻放到床上。
何瑞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到……到哪了?”
“何哥,你听话,这我家。”严琅把他放下,粗手粗脚地给他脱了外套,又盖上被子,“我去给你泡药,你等着。”
何瑞浑身乏力,又发着烧,手臂胡乱摸了一下,想抓住他的手,却扑了个空。
毛毛躁躁的人又噔噔噔出去了,惹人发笑,何瑞虚虚地靠在枕头上,许久,扯出一抹虚弱的苦笑。
严琅一边手忙脚乱地倒水泡药,一边心里打鼓,自言自语,“怎么直接带回来了,你个傻x,何哥肯定心里骂死你,你个蠢货,蠢!”
骂完药也泡好了,又赶忙端到卧室。
“何哥。”严琅轻轻唤他,见他睁开眼睛,才单手把他扶起来,“喝药,不烫的,喝完就好了。”
何瑞其实很不舒服,头昏脑涨,什么都吃不下,也喝不下.药,但耳边这人的声音太温柔了,揽在背上的手臂有力,让人不忍心拒绝。
他也舍不得拒绝。
张着嘴皱眉咽下几口,喝完一杯药,严琅又把他放下,盖好被子。
“何哥……”
他听见严琅在喊他,便勉强睁开眼睛,偏头,望着他,“阿琅?”
严琅再也忍不住了,一把抓住他的手,紧紧握住,“我就是担心你,今天也不是跟你发脾气,我冲你吼,不是怪你。”
何瑞愣了一下,而后才轻笑,声音沙哑,“没事,别自责。”
“你知道是这人就是嘴比脑子快,哎!”严琅还是内疚,一想到自己当时居然对一个生病的人大吼大叫,还拍桌子瞪眼睛,就想抽自己两耳光,“何哥,你实在生气,就打我吧,我保证不还手。”
“哈哈……咳咳。”
何瑞忍不住笑了,又咳嗽不止,严琅便轻轻给他拍背舒缓呼吸。
两个人无意间握在一起的手,还没有松开。
谁也不想松开。
各怀心思,心脏砰砰直跳。
何瑞平复了下来,才低声说,“你啊,就是记吃不记打……明明我……我也有错,以前对你态度也不好……你偏记不住。”
“什么啊!何哥脾气最好了!哪里对我态度不好了?”严琅厚着脸皮,嘻嘻哈哈地握着他的手贴在自己脸上,大言不惭,“我脑子不好使,何哥教训得对,教训得好,我就爱你教训我,以后多教训!”
“胡说八道。”
何瑞笑得眉眼弯弯,一双俊眸盛着水一般瞥过去,严琅一看就愣住,骨头都酥了。
嘿嘿傻乐一下,严琅拽着被子给他盖好,掖紧,拍了拍,“何哥,你睡吧,我守着你。”
何瑞轻声说,“胡说什么,快去休息。”
严琅连连摇头,满脸严肃,“我得守着你,怕你晚上高烧,别给我吓死。”
何瑞没办法,只好随他去了。
他实在是累得狠了,一会儿就睡着了。
严琅托着下巴,撑在床边,脑袋一摇一晃地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的眼神实在是太直白露骨了,连忙慌里慌张地移开视线。
又意识到,这人现在熟睡着,也看不见自己,才偷摸摸地悄悄看他。
严琅望着何瑞的脸,觉得叹为观止,长得真xx帅,又白净,一看就是饱读诗书的矜贵少爷,不像自己,莽撞粗鲁,只知道运动的肌肉废物。
低头一看,两个人握在一起的手,自己的皮肤小麦偏蜜色,何瑞皮肤冷白,巨大的视觉刺激,让严琅咽了咽口水。
他的手,好冰……
是生病吗,还是什么,天生就凉?那给他暖暖。
严琅大手包住他的手,看了好一会儿,突然鬼迷心窍,慢慢低头,嘴唇贴在何瑞冰凉的手背上。
下一秒,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猛地松开。
墨名榷没想到会这么快再见到唐霜萍。
女人满脸泪痕,期期艾艾地站在车旁,眼巴巴地盯着车内,拍了拍车窗,“小玉,你看看妈妈。”
车内,唐玉低着头,胆怯地攥着手,不敢往外看。
今天唐霜萍居然来学校找他,甚至惊动了保安,他真的很害怕。
以前自己在学校被人欺负,他很期待有妈妈回来给他撑腰,可他一直没等到,现在有了墨名榷保护他,疼爱他,他不期待妈妈了,唐霜萍却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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