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退婚千里送(大生生)


夏日本就衫薄,章圆礼畏热,更比别人穿的清凉些,此刻除了外衫,纤薄的中衣贴在少年身上,像细瘦的柳条,又柔又韧。
章圆礼粘人,先前并未对坐,而是沿低矮的四方小桌,一边一个相邻而坐。章圆礼吃得兴起,那热气腾腾的身躯挨着徐偈,直热得徐偈也出了细密的汗。
徐偈自小教条,不惯宽衣松袍,浓夏仍衣衫齐整,章圆礼瞧他额间细汗,一心疼,伸手就去解他衣衫。
“快脱了吧,瞧把你热的。”
坦荡的手摸上紧绷的身躯,徐偈一把握住,“先吃饭,我不热。”
“你都冒汗了。”
章圆礼突然凑近来闻了闻。
徐偈身体一僵,“怎么了?”
章圆礼干脆趴到他的肩上,在脖颈间到处里嗅着。
徐偈脸都红了,试探道:“圆礼?”
“徐偈,”章圆礼撤开身,狐疑地看向他,“你多久不给我上药了?”
“不是今晨才上的吗?”
“那为什么你身上还有药味?”
见徐偈无言,章圆礼干脆又凑了上来,伸手去扯他的衣服。
“圆礼,圆礼!”
徐偈连忙一把握住,“进屋再看,好吗?”
作者有话说:
动手动脚的圆圆QAQ至于为什么七月十五赏灯,后文会讲

这一点君子之心的迟缓,放到章圆礼眼里,就成了遮掩。
他不高兴道:“我记得我问过你,你却矢口否认!骗我就罢了,现在为何还不给我看!”
徐偈见他生气,无可奈何地解了衣袍。
夏日溽热,徐偈这两日已不缠白布,他不似章圆礼娇气,无人团团围着呵护料理,那伤自然好得慢些。当初那血肉模糊的爪伤此刻半愈合,半结痂,愈发显得狰狞起来。
章圆礼举着烛火,红了眼眶。
徐偈听闻没有动静,回过头来。
就见烛火昏黄间,章圆礼含着泪看着他。
徐偈替他拭了泪,柔声道:“你也不是没受伤,如何这般心疼我?”
却见章圆礼还在瞧他。
徐偈心中一软,“我哄哄你?”
章圆礼连忙拭了泪,带着哭腔道:“我给你上药。”
“好。”
“药在哪儿?”
那声音打着弯,带着颤,徐偈一面觉得甜蜜,一面又觉得酸软,“在包袱里。”
“你别动,我去给你拿。”
章圆礼原本收得差不多的泪,在给徐偈上药时,又簌簌掉了下来。
不为别的,为徐偈身上纵横的旧伤,为自己不甚熟练擦碰到伤口,徐偈却面不改色,神色淡然。
待上完了药,徐偈回过头来,章圆礼的双目已然通红。
徐偈替他拭去眼泪,亲了亲他的面颊,“好啦,我战场上摸爬滚打这些年,这点皮肉伤,真不算什么。”
“你为什么会受这么多伤?”
“将军也是会受伤的。”
章圆礼的泪倏得滚了出来。
徐偈在心底叹息一声,摩挲上章圆礼的发,见他如何也止不住,便将他的额头抵到自己的额前,轻声道:“别哭啦,你把我的心都哭疼了。”
章圆礼啜泣着,手中的烛火晃动成细瘦的蕊,摇曳出起伏不定的昏黄。
两人的唇不知何时触碰到一起的。
不知是谁先触碰的谁,谁先离开的谁,轻触,轻啄,轻离,轻碰,追逐渐紧,吻声渐密,章圆礼手中的烛火一歪,倏得跌到地上。
黑暗间,徐偈的胸膛像滚烫的炉,熨帖的章圆礼往那处倾靠,臂膀渐环上徐偈的脖,愈吻愈深,愈求愈渴。
将胸膛贴上,将细腰送上,章圆礼像一只猫,啄吻徐偈的上唇,舔舐他的鼻翼,又急切,又粘腻。
徐偈翻身将他压进榻中。
薄衫很快散乱下来,章圆礼胡乱摘了腕间的抑息手串,丢到地上,不等徐偈欺身而上,自己又贴了上来。
就这一声动静,叫徐偈霎时回了神。
寒梅凛冽复又甜腻的香顷刻笼住二人,徐偈轻轻托起章圆礼的后勺,让他离开稍许,克制道:“圆礼,你不对劲。”
章圆礼眼底已曳出水光,朦胧懵懂地望着他,口里吐出的,却只有“徐偈”二字。
又绵软,又渴盼。
徐偈将手覆到章圆礼的额前,果真一片滚烫。

章圆礼缠了上来,“好像……是这两天……徐偈……徐偈,我难受……”
徐偈只觉太阳穴鼓胀难忍,突突跳动,他额间见汗,手却仍安抚地抚摸着章圆礼的背。
“圆礼,我去给你拿药。”
“我不喝药……”
“听话,不苦,是清心丸。”
见章圆礼迷迷糊糊,也不知听懂听不懂,只抱着,缠着,眼中见了泪,唇红得似樱,徐偈亦红了眼,单臂抱着他去翻自己的包裹。
徐偈因千里而来,不知归期,便备了自用的清心丹,好容易找了出来,徐偈已出了一身的汗,他将药递到章圆礼唇边。
章圆礼满面红霞,朱唇倒是启着,却只轻衔着药丸,无论如何也咬不下去。徐偈无法,只得用舌卷了过来,咬碎,一点点哺了进去。
章圆礼很快便把细碎的药尽数咽下。
遗漏的药汁自章圆礼的嘴角滑落,延至纤巧的下颌,徐偈替他一一吻了干净。
就这一点欢愉,就叫章圆礼喉间逸出好听的声。
徐偈却深吸一口气,将他放到床上。
章圆礼一把拉住起身的徐偈。
“你去哪……”
“圆礼,我出去避避。”
“不行……”
“听话,我得出去。”
“不行……不行……”章圆礼咬着牙,许是药苦,多少恢复了点神智,眼中却落了泪,“你陪着我……我难受……你离我远一点……但不要走……”
他这般哭泣,徐偈如何不依?他拍了拍交缠的指尖,“好,我不走。”
交缠的指一点点松开,章圆礼道:“你别走……”
徐偈深吸一口气,来到门边。
章圆礼将自己卷进被中,蹭着,哭着,一声一声,长长短短,高高低低,都是“徐偈。”
那一声声钻进徐偈耳中,击进他的心里,他蓦地握上窗沿,手背青筋暴起,骨节泛白,呼吸声声粗重,额头布满细汗。
良久,浓的化不开的梅香才渐渐稀薄,章圆礼声音减弱,不知又过多久,再无声响。
徐偈这才一松窗棂,长吐出一口气,重新回到床边。
章圆礼已裹着被子,睡着了。
发梢都已湿透。
坤泽信期浅眠,他睡着不易,徐偈不敢碰他,只替他解了厚被,取来一床薄衾搭在他身上。
他在窗下留了到缝,披上自己的衣物,推门而出。
章圆礼是被小镇的处处鸟啼吵醒的。
睁开眼,夏日清晨的风,和温温柔柔的晨曦,顺着徐偈微启的窗轩溜了进来。
章圆礼伸了个懒腰,在被子里蹭了蹭,刚坐起身,动作一顿。
昨晚的记忆霎时钻进了脑中。
章圆礼轰得烧红了脸,俊秀的脸皱成一团,他猛地一砸被衾,太!丢!人!了!自己怎么能那样!
章圆礼砰地一声倒回床上,没脸见人了!他万念俱灰地想。
章圆礼直挺挺躺了半晌,越想越羞愤,越想越气恼,实在无处排遣,就干脆一股脑算到了徐偈头上。
他不要见徐偈了!
他刷得掀被下了床,蹦到桌前,铺纸研墨写了张条,上书九个大字:登徒子徐偈禁止入内
而后在背面抹了点药膏,蹦到门边,打开门,糊了上去。
贴上条,想到自己不用面对徐偈,章圆礼心情陡然一轻,翻出徐偈留下的清心丹丢到嘴里,重新蹦回了床上。
当徐偈端着粥来到章圆礼门前,正见那没贴紧的封条迎风飘扬。
徐偈揭下来一看,登时哭笑不得。他想了片刻,将粥搁在窗边,自己折身回了屋。
不多时,一个信笺顺着微启的窗,飞到了章圆礼的床上。
章圆礼吓了一条,抽出一看,竟是张浣花笺纸,以簪花小楷,细细密密写了数行。
与卿卿圆礼书
章圆礼打了个寒颤。
思卿一夜,凉枕难眠,恨明月不寄,苦清风无辞。伫立至晓,惆怅盈怀,幸得卿书,稍慰相思。念相思非一处,闲愁两地生,忧卿思苦,赠清粥一碗,并切切真心,待于窗下,以期卿顾。凭忧怀以度日,守憔悴而别居,念枕孤添衾冷,苦只影伴宵寒。忧思难耐,寄书相询,离情甚销魂,小会是何期?
最后还落了个款,板板正正写了三个字,登徒子。
章圆礼满脸通红地把信置到床上,瞠目道:“这个浑人真称职得当起了登徒子!”
于是他重新下榻执笔,在门外又添了一个封条:王八蛋莫写酸文
徐偈看完一笑,一日三餐,酸诗不断,却当真守约,不入大门半步。
章圆礼也乐得他这样。
对于未经情事的坤泽,只要信期不与乾元共处,便相对平缓,辅以丹药,情热时,蹭蹭被子便足以慰藉。
往常章圆礼都是这么度过的。
这次自然也不愿徐偈扰他欢愉。
窗前有徐偈递送不断的零嘴小食,章圆礼足不出户,自在地穿着小衣在床上磨来蹭去,舒服得脸蛋通红,别提有多惬意了。
可还有一事需要解决。
夏日多汗,章圆礼想沐浴了。
于是第三日,他丢了个纸团在窗外,让他找人伺候自己沐浴。
幸得老板娘的弟弟是个坤泽,今日正好探望亲姐,徐偈连忙央他帮忙。
老板娘的弟弟推着浴桶进了屋,一见章圆礼,就笑道:“好俊秀的小公子。”
信期的坤泽敏感,不需多言,章圆礼便知他也是个坤泽,笑嘻嘻道:“辛苦哥哥啦。”
“我姓赵,单名一个彰字,你喊我彰哥便是。”
章圆礼帮着一并搬进盆,赵彰就去给他提水,待兑好水,章圆礼叫赵彰扶着高高兴兴脱了衣服钻了进去。
章圆礼趴在浴桶上,叫水蒸着,叫赵彰不轻不重地揉搓着,那情热又朦朦胧胧起了势。
“小公子的信期到了?”赵彰摸了摸他红扑扑的脸,边撩水边问。
“嗯……”章圆礼迷迷糊糊地回答。
“央我进来的那个俊哥儿是你什么人?”
“就……朋友。”
“情郎?”
章圆礼不好意思地瞄了赵彰一眼。
赵彰忍不住笑:“即是情郎,何不叫他替你解个馋?”
“解……馋?”
赵彰在章圆礼颈后的腺体一按,“瞧你这馋的。”
章圆礼连忙钻进水里,仅留个脑袋露在外面,“那不行,我们还没成亲呢。”
赵彰咋舌道:“小公子还未经人事呢?”
章圆礼红了脸,支支吾吾地不敢接话。
赵彰笑了,“好嫩的弟弟,你莫害臊,我且问你,你们何时成亲?
“快……了吧?”
赵彰取来沐巾和浴巾,“既快了,我教你点东西,来,先出来。
章圆礼裹好浴巾,叫赵彰扶着,回到了床上。
赵彰上下一扫,“小公子好玲珑的身段。”
章圆礼红着脸道:“哥哥你快帮我取来衣服。”
信期渴求肢体接碰,不限何人,赵彰替他换着衣服,章圆礼就黏到了赵彰身上。
坤泽之间无甚避讳,只赵彰怕痒,笑道:“好孩子,你别蹭我。”
章圆礼还黏黏糊糊地不下来。
“你往常来这个都怎么过来的?”
“蹭蹭被子……”
“没啦?”
“……嗯。”
赵彰轻笑,在他那里轻轻一按,“还没用过?”
章圆礼吓了一跳,人当即弹开了。
“你来时不用东西?”
“我、我——”章圆礼难以启齿,急红了眼:“我不用这!”
“好好好,别羞,我哄你的。只你这样,成亲那夜是要疼的。”
章圆礼呆呆地看着他。
赵彰凑了过来,悄声道:“你成亲前,可以多用用,那夜才能得趣。
章圆礼惊得躲进床榻深处,“你、你你别教我这个,我都说了我不用!”
“好啦,你难受吗?要不要哥哥帮帮你?”
章圆礼实在惊异于已婚坤泽的放浪,眼泪都要吓出来了,这时他念起了徐偈的好,只觉眼前的坤泽比徐偈那个乾元还吓人,他缩在里头,红着眼道:“彰哥你出去吧,我不用你侍奉了。”
赵彰一愣,瞧他那样像受了惊的兔,只得出去了。
于是第四日,章圆礼终于开始思念徐偈。他先是往外丢了个纸团,里面写着“陪我说说话。”
而后又紧跟着丢出来一个,“不叫你登徒子了。”
两个纸团滚在一起,叫微风吹得簌簌晃。
徐偈这次没给他递信,而是于窗下敲了敲窗。
章圆礼亦站在窗内。
“想我了?”
四日未听见徐偈的声音,思念如潮般霎时将章圆礼淹没。
他低低地“嗯”了一声。
“信期快过去了吗?”
“快了。”
窗外的声音好似也带着笑意,“我也想你。”
第五日,章圆礼推开了窗,扬声喊了一声徐偈。
徐偈自屋内走出,面上渐带喜色,“好了?”
“好了!”章圆礼笑得灿烂。
作者有话说:
删成这样了……过吧……阿门……

章圆礼打开门,跑了出去,直接蹦到了徐偈身上。
徐偈把臂一捞,猝不及防接了满怀,笑道:“这是好了?”
章圆礼照着他的脸亲了一下,“好了好了,都好了。”
“都好了?”
章圆礼晃了晃荡在徐偈臂弯下的腿,“脚也好了,我下来给你跑跑。”
徐偈抱着他转了个圈,惊得章圆礼环紧他的脖,“哎!我要下来!”
徐偈托臀往上一撮,“你先告诉我,五日未见,想我没?”
章圆礼笑软了腰,“你再不放我下来,我咬你了!”
徐偈笑着将他放到地上。
章圆礼一个擒拿就招呼了过来。
徐偈侧身一避,章圆礼紧扫一腿,一来二去,追打地追打,戏耍地戏耍,章圆礼干脆照着他的脚狠狠踩了一下,“登徒子!”
然后跳着跑走了。
头上发绳细碎的玉珠子,飞得老高。
倒是一进火房就撞上了赵彰,腾得闹红了脸。
赵彰没事儿人似的笑,“小公子信期走了?”
章圆礼拿发旋对着他,不想理他。
“好孩子,我跟你支的招,你可往心里记。”
章圆礼抬头瞪了他一眼。
“哎呦喂,”赵彰笑得灿烂,“好勾人的眼睛。”
章圆礼冲他龇了龇牙,径自绕过他,跑灶台那处瞧饭了。
徐偈紧随着走进,见两人关系不睦,诧异道:“这是怎么了?”
赵章没从章圆礼那里换来好脸,干脆伸手在徐偈额头狠狠一点,“我能怎么?我一个坤泽,能把他怎么?”说罢收手拢袖,施施然走了。
徒留被戳红了额头的徐偈二丈和尚摸不着脑:我也没问他这个啊?
老板娘又特特给两人治了一桌好菜,章圆礼和徐偈五日没见,更觉亲切,两个人贴在一处嘀嘀咕咕,饭没吃多少,话说了一车。两个人磨磨蹭蹭吃完饭,徐偈道:“歇够了咱们就上路?”
章圆礼眼珠子一转,他在这里五日都清清静静,想必跟母亲的抓捕队伍正好错过了,既如此,还有什么好赶路的。于是章圆礼往徐偈身上一歪,“咱们再到处玩玩吧?”
徐偈笑了,“可花灯还有三日就到了。”
章圆礼连忙坐直身体,“今天已经七月十二了?”
徐偈点点头。
“那不行,那别玩了,咱们得去开封看花灯!咱们就那一匹马脚程太慢了,先去买匹好马。”
,“你这几日不肯见我,我早都置办好了。”
章圆礼杏眼一亮,“你都买了些什么?”
徐偈偏头看着他,“桃干、杏脯、渍梅,还有零零总总我不认识的,能给你买的,我都买了。”
章圆礼傻傻笑了一下,“徐偈你真贴心。”
徐偈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咱们走吧?”
饭毕,徐偈进屋收拾行李,章圆礼前往火房跟老板娘辞别。临走前,正巧见到赵章提着水桶从院外进来,两厢撞了正着,章圆礼冲赵章做了个鬼脸,与徐偈一道翻身上了马。
赵章大度,冲二人挥了挥手,待二人走远,才对老板娘感慨:“阿姊,还是少年情意浓。”
这一路上,章圆礼未再生别的主意,眼看七月十五日近,章圆礼心里惦念着开封花灯,路上也不赏玩,只带着徐偈闷头赶路。
过了宋州,路过数个村镇,下座城池便是开封。二人紧赶慢赶,终在七月十五当日,临近了开封城。
城墙遥而未见,章圆礼已催起了马。
“快快快,进了城,我们先眯一觉,晚上好出来玩。”
徐偈策马跟在后面,“那灯会都有什么?惹你这般心焦?”
“那多了!花灯盈河,迢迢十里,坊市皆彩,繁光缀天。管弦满沸,袖舞连连,插花呼酒,灯火长明。”章圆礼一扬马鞭,得意道:“这一夜,我们晋国的开封,天不见星,水不见月。”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