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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归谷(明月上西楼)


“公子想要什么谢礼,我身上银钱若是足够,绝不推辞。”温如月豪气道。
叶星河上下打量了她一眼,“银钱就算了,你那众人觊觎的宝贝,是不是拿出来给我开开眼?”
温如月神色一变,“你想干什么?”
“不干什么啊,就看看而已。”叶星河道。
温如月立时不安起来,叶星河的武功她早已领教过,若他此时要硬抢,在场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
温如月整个人已经站到了楚不归的轮椅后面,虽然楚不归看着丝毫不会武功,却无端给温如月一种安全感。
他们隔着楚不归对峙着,空气中仿佛都弥漫起紧张的气氛。
茶肆的小二瞧一眼他们几人,拎着茶壶躲进了屋子里,长年在路边做生意,见惯了江湖中人一言不合就动手的场面,早已见惯不怪,只求不要殃及池鱼。
一阵风过,吹起官道上的尘土,小茹掩面避着尘土,眼神在温如月和叶星河之间转来转去,不知道刚才还好端端的两个人怎么突然剑拔弩张起来。
温如月的手覆上佩剑的时候,楚不归开口了。
“叶星河。”他只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楚不归的声音向来是好听的,清冽中带着一点点苍茫,像是冬日的山泉水涓涓流过落满雪的山谷。
他双手搭在轮椅把手上,轻捻衣袖,抬头定定看了叶星河一眼,深棕色的瞳仁泛着深邃的光,叶星河和他对视良久,扬唇而笑,“好吧,看在楚一的面子上,我暂时不为难你,不过……”他对温如月狡黠一笑,“你最好将那东西保管好,小心我什么时候给偷去了。”
温如月暗自松了一口气,剜了叶星河一眼,小声对着楚不归道:“多谢楚公子。”
“走吧。”楚不归平静地说。
小茹推着轮椅跟在叶星河身后,犹豫半晌,终于鼓足勇气和叶星河搭话,小姑娘掩藏住心中的小心思,开口责备,“楚公子比你大,你怎么直呼其名,一点礼貌都没有。”
叶星河转过身看着她,做不解状,“那我该称呼他什么?”
小茹被叶星河看的红了脸,抿唇想了好半天,才道:“前辈!你应该叫楚公子前辈,我看那些来镇子里的人都这么互相称呼。”
叶星河闻言笑起来,笑容在阳光下,明晃晃地耀眼,他忽而在楚不归面前弯下腰来,挡住了日光,影子将楚不归牢牢盖住,笑着问:“要我背你上马车吗,前辈。”
作者有话说:
新门派解锁:飞花教

叶星河向来没规矩,这句话说得也很是轻佻,楚不归冷冷看了他一眼,朝小茹伸过手,让小茹扶他上马车,还没等小茹有所行动,叶星河就抢先一步,一把将楚不归打横抱起,跳上了马车。
楚不归从未被人这样抱过,堂堂一个七尺男儿,被人抱上马车,这让楚不归的脸瞬间黑了下来。
他抬掌就朝叶星河劈去,叶星河轻易避开,将楚不归稳稳放在马车车垫之上,楚不归还未坐稳,又起势朝他攻来,叶星河一把攥住楚不归的手腕,笑嘻嘻道:“别动气,小心毒发。”
楚不归手腕纤细,因为极少出谷,养的十分白皙,手腕上带着一只精致的手环,叶星河握在手里,还捏了捏,继续调戏他,“行走江湖,脾气太暴躁可不是好事,别忘了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楚不归视线扫过叶星河的脸,静静看了一眼,忽而凑身上前,贴在叶星河的耳边,轻声道:“行走江湖,不是仗着武功高强就可以为所欲为的。”
他贴的极近,鼻尖几乎要触到叶星河的脸,说话时气息钻进叶星河的耳中,酥酥麻麻的,还有一股隐约的药草清香,叶星河被这突如其来的亲昵闹了个措手不及,一下子反应不及,定在了当场,下一瞬,他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扎进了颈后。
那是一根银针。
叶星河暗道不好,立刻拉开与楚不归的距离,伸手就要去拔。
“此为哑门穴,主治中风,有开窍醒脑的功效,我扎针的技术奇特,你若强行拔出,后果自负。”楚不归朝后靠去,看着叶星河,轻勾唇角。
叶星河的手都碰到银针了,被楚不归一句话说的生生停住,楚不归的医术他是见识过的,他自己却对医术一窍不通,不敢擅自拔除,万一真如楚不归所说,那岂不是惨了。
虽然他自诩是楚不归的救命恩人,但他觉得以楚不归的性子未必做不出来一针将他扎废的事情。
他张了张嘴,想要辩驳,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叶星河急了,瞪圆了眼睛,手舞足蹈起来。
楚不归轻笑一声,“哑门穴,能医舌强不语,也能让话多的人闭口不言。”
叶星河一双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要生吞了楚不归一样,奈何口不能言,打着手势让楚不归给他拔针。
楚不归却闭上了眼睛,冲车外道:“小茹,可以启程了。”
小茹掀开车帘子看着叶星河,“你也要坐马车吗?”
叶星河还瞪着楚不归,楚不归道:“你安静同行,两个时辰后我自会为你拔针,你若纠缠不休,那便让他再陪你多些时日吧。”
叶星河气得口舌生烟,只恨不能掐死眼前这个该死的大夫,挥着拳头打了一顿空气,不得不下了车。
少了叶星河说说笑笑,之后的行程安静了许多,温如月几次探过头来想和叶星河搭话,都没有得到回应,她赶着马从另一侧走到叶星河身旁,想示好,被叶星河狠狠瞪了一眼。
温如月碰了个钉子,一想到此人还觊觎她的天心诀,就懒得再理他,骑着马去和小茹说话了。
天黑的时候,他们到了一个小镇,小茹掀开帘子问楚不归,“公子,不如就在这里歇息一晚?”
楚不归点点头,小茹便赶着马车到了一家客栈门口,自有伙计上前为他们牵马,小茹扶着楚不归坐上轮椅,下车的时候,楚不归抬手拔掉了叶星河颈后的银针。
“这一路总算安静许多。”楚不归道。
叶星河摸了摸一直僵硬的脖颈,轻咳一声,活动了一下脸上的肌肉,就冲着楚不归嚷起来,“好你个楚一!我好心救你性命,你就是这样对待你的救命恩人的?小心我今夜取你狗命。”
“你若喜欢,拿去便是。”楚不归坐在轮椅上,抬眼看他,眼中似乎带着浅浅的笑意。
叶星河不自觉就想起了他方才贴在自己耳边说话的样子,哼了一声,甩手走进了客栈里面。
“掌柜的,要三间上房。”温如月将一锭银子拍在柜台上,十足的大小姐做派。
掌柜的忙笑着迎过来,点头哈腰,“好嘞,三间上房,上楼右转。”说着注意到楚不归是坐轮椅的,立马补充道,“吃食和热水一会儿送到房间。”
店小二甩着巾子在前面引路,温如月转身对其他人说:“小茹不会武功,和我住一间,你们一人一间,楚公子,这样安排可还方便?”
楚不归笑道:“很好。”
几人说着到了房间,楚不归和叶星河的房间相邻,距离温如月和小茹的隔着一个走廊,楚不归见两位姑娘已经关上了门,便在进房间前叫住了叶星河。
“你要道歉我不接受,除非你让我也扎一针。”叶星河抱着手臂,靠在门框上。
“温小姐手里的东西,是假的。”楚不归道。
叶星河愣了一瞬,忽而笑了,“哟,为了不让我惦记,连这种瞎话都能编出来。”
楚不归言语淡淡,“信不信由你。”
叶星河打量了一下楚不归的神色,问:“你如何知道她手里的东西是假的,你连看都没看过。”
“不需要看。”楚不归垂下眼眸,推着自己的轮椅预备进屋,叶星河却不依不饶,伸出脚拦住他的轮椅,“既然是假的,你为何不告诉她,干脆丢了,也省的她被几路人马追杀。”
“她性子要强任性,若知道自己抢来的东西是假的,必定不肯善罢甘休,非要拿到真的不可,我只需将她安全送回踏雪城,交给她的父亲,此事便了了。”
“啧啧啧。”叶星河绕到楚不归身前,附身看他,笑得不怀好意,“对人家这么上心,你这是看上她了?”
楚不归抬眼,冷道:“你若再胡说,下次就不是扎哑这么简单了。”
“你们现在都是由我保护的,说话不要这么嚣张!”叶星河哼了一声,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房门在身后关上,楚不归还定在原地没有动,房间的烛台早已有店小二点燃,跳跃的烛火中,楚不归轻叹了一声。
他推着轮椅来到窗前,一把推开窗户,外面是小镇的街景,天色已晚,街上空空荡荡,只有几个酒肆的幡旗还在随风飘动,之后,他看到叶星河从旁边房间的窗户跃下,踏着月色进了其中一家酒肆。
楚不归从窗户边捡过一片掉落的树叶,放在唇边,吹了一首曲子,曲子悠然,如鸟鸣凤啼,一曲终了,已有人不知不觉从窗口跳入,单膝跪在了楚不归面前,“聂楠见过谷主。”
来人一身黑衣劲装,长头发高高束在脑后,长相并不出挑,眉宇间带着冷冷的英气,是个作男装打扮的女人。
“聂楠,最近可有戚门主的消息?”楚不归问。
聂楠摇头,“没有。”
楚不归料想也不会有,聂楠身为不归谷的二门主,是只受楚不归管辖的,甚至连戚飞英都不知道如何同她联系,她长年在外,是个隐形人的存在,所以这次不归谷的覆灭,才没有波及到她。
“我怀疑戚飞英已经背叛,你让你的人随时留意,一有他的消息,立刻报我。”
“是。”聂楠抬头看着楚不归,“是戚门主将谷主伤至如此吗?”
“他还没这个本事,他应当只是内应,就是不知道他背后之人是谁。”
“属下会留意,一定尽快查到戚飞英的消息。”聂楠说罢又问,“要不要顺便查一查和谷主同行的少年公子?”
“不必了,萍水相逢,不会深交,正事要紧。”楚不归道,说罢又问,“温小姐手上的天心诀是怎么回事?”
“是属下放出去的,原本是在唐门弟子手中,不知何时被温小姐抢夺了。”
“一共放出去几本?”
“两本,另外一本不知去向。”
楚不归将放在吹奏曲子的树叶在手中捏碎,沉默看向窗外,良久,他才开口,“很好,这个江湖安静太久了,是时候该有点新的动静。”
手中树叶的碎屑随着夜风飘出窗外,楚不归对聂楠道:“想个法子告诉唐门那群人,温小姐手中的天心诀是假的,免得他们无休无止的来骚扰。”
“是。”
门口传来动静,楚不归朝聂楠使了个眼色,聂楠点点头,回身从窗口越出,她轻功极好,行动间一点动静也无,仿佛只是窗外吹过一阵夜风而已。
聂楠刚走,楚不归的房门就被敲响了,叶星河的声音在外头响起,“虽然你不仁,可我却不能不义,我买了好酒,一起喝点?”
不等楚不归同意,叶星河已推门进入。
楚不归掷出手中的霜寒丝缠在窗棱上,将窗户关上,在叶星河踏进来之前,霜寒丝已经回到了他的腕上。
酒很香,是女儿红的味道。
叶星河为两人倒上酒,长叹一声,“如此良辰,睡不着觉,本该与美人儿饮酒作诗,却只能和你喝闷酒。”
“长街尽头,有一家栖柳阁,此时正是热闹的时候。”楚不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叶星河笑了,“我岂是那等寻花问柳之人,我只是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认识温大小姐的,我瞧着她并不像认得你。”
“踏雪城的威名,何人不知,温如月作为踏雪城的大小姐,认识她也不是什么稀奇事。”
“你们之间,有往事。”叶星河单手撑桌,歪头看着楚不归,脸上写着明晃晃的探究。
楚不归又饮一杯,笑道:“从前种种,但凡所经历过的,都是往事。”
叶星河听后突然笑起来,“照你这样说,你我之前,岂非也有往事了?”
楚不归不再说话,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酒杯小巧,被他修长的手指捏住,让人觉得美酒也增了几分香味,他垂着眼眸,神色平平,细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叶星河抚着下巴静静看着。
他极少下山,圣鹰教中美人很多,像楚不归这样美得有些雌雄莫辨的男人倒是第一次见,叶星河方才分明听到了隔壁有说话的声音,可等他进来,却没见到人,能有人在他毫无察觉之下逃走,是个新鲜事。
眼前的美人,身份越来越有趣了。
叶星河给楚不归倒上酒,笑着说:“从前种种,譬如昨日死,从后种种,譬如今日生。今日喝了这一壶酒,咱们之间不仅有往事,也有来日了。”
他的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楚不归从不入耳,手中的酒还未端起,突然传来一声尖叫。
是小茹的声音。

随着小茹的一声惨叫,对面房间窗户被人破开,温如月从里面冲出来,身后紧跟着几个人,身着唐门服饰。
“又是他们。”叶星河伸手将酒杯掷出,酒杯势如破竹,打在唐门为首之人的肩头,将他震飞。
他飞身而起,跃至唐门弟子身前,将温如月挡在身后,“你们烦不烦啊!你们不烦我都烦了!”
一个男人自房中走出来,他身上的衣服比其他人颜色更深些,手执一柄折扇,样貌端正,一双眼睛似笑非笑,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气质,他款款而出,对叶星河道:“此前就是你打伤了我唐门弟子的吗?”
叶星河打量他一眼,“是啊,他们追杀一个小姑娘,你说我能坐视不管吗?”
“那你可知,你所说的这位小姑娘,抢了我们唐门的东西。”那人道。
“这我就管不着了,但是当着我的面欺负姑娘就是不行。”叶星河说罢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们一群大男人护着的东西能让小姑娘抢走,可见你们何等草包。”
“你找死!”唐门一弟子听不下去叶星河的侮辱,抬手就要攻上来,几枚暗器顺着他的衣袖飞出,被叶星河用掌风轻易阻截,暗器在空中转了个圈,飞回来时路,被那个男人用扇子击落。
“在下唐易,唐门大弟子,敢问这位公子师出何门,为何缕缕与我唐门作对?”男人收扇,自报家门。
“无门无派,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罢了。”叶星河道。
唐易展扇轻摇,“公子与温姑娘结伴而行,又时时保护在侧,看来是温城主特意派来的高手,唐门无意与踏雪城为敌,还请温姑娘尽快将东西归还,免得徒增风波。”
“这东西也不是你们家的,我爹要拿回它并不是为了一己私欲,他只是不想武林因此物缠斗不休。”温如月站在叶星河身后,出声反驳。
“如此说来,温姑娘是不肯归还了,那就休怪唐某不客气。”唐易眉间一冷,已起势攻来,那柄折扇在他手里闪着寒光,瞬间变成利刃,直击叶星河脖颈,只见叶星河以右腿脚尖点地,腰身后压,顺着唐易的攻势在空中划过一圈,闪身来到唐易身后。
唐易反应极快,折扇瞬间挡于脑后,接下了叶星河一击。
唐易被叶星河的内力震得后退半步,手腕如灵蛇翻转,折扇在他手中快如闪电,叶星河以掌相接,两人掌风之中瞬间涌出两股内力互相对抗,折扇迫于两股内力之中,簌簌作响。
突然,唐易手腕一抖,无数根细针从他袖中飞出,穿过扇面,朝着叶星河和温如月而去,叶星河闪身避过,银针齐刷刷没入身后的门框之中,他在避开的一瞬,以手撑地,将内力灌入小腿,抬脚踢向唐易,唐易双臂交叉接下他的飞踢,被踢得退出去三丈,幸而他以力抓地,才没有飞出去,可还未等他稳住身形,已然吐出一口鲜血来。
“大师兄!”唐门弟子立刻上前扶起他。
叶星河收了招,好整以暇看着他们,“回去多练几年,再来一战吧。”
唐易缓缓站起身,抹了一把嘴角溢出的鲜血,“叶公子内力深厚,唐某甘拜下风,后会有期。”
说罢带着唐门众弟子,跃上屋顶,消失在夜色里。
温如月立刻冲进屋子里,将被打昏迷的小茹扶起来,叶星河伸手探了探小茹的鼻息,对温如月道:“没死呢。”
说罢就要抬手替小茹疗伤,忽听门外传来一声轻喝,“不可运功!”
叶星河转身,楚不归自己推着轮椅来到了走廊上,他飞过来一根银针,封住了叶星河的穴位。
“你这是干什么!扎针上瘾啊!”叶星河叫道。
楚不归慢慢走近,对叶星河道:“你已中了唐门之毒,此时若是运功,毒便由着经脉注入五脏,即刻身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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