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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我带球跑回来了(七夕是大头喵)


只得假装没有。
嗯,他只是帮个忙而已,带着色心也不影响。
头发洗完,庄冬卿脸也有些热了,拿了巾子给岑砚包好,唤了一声,热水陆续又拎进来了好多桶,供岑砚泡澡用。
等岑砚全然浸进桶里,庄冬卿给他浇背。
“能帮我擦一擦头发吗,太湿了。”
洗得差不多,庄冬卿正准备出去了,岑砚蓦的出声。
倒不是不可以,就是……
庄冬卿:“我搞得不如六福好哦,扯着的话……”
岑砚:“没事。”
主动在浴桶边上仰起了头。
庄冬卿只得伸手,平心而论,岑砚的发质很好,很黑,又顺滑,洗完摊在枕头上,光泽宛如绸缎。
他确实不大会做这些,在现代的时候哪来的长发,到了大盛,他又被六福照顾得很好。
不小心拽到了几次,庄冬卿都感觉疼,岑砚却没说什么,庄冬卿不得不放轻动作。
等擦过一遍抬头,才察觉到岑砚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脸上。
“……”
“怎么了吗?”
不至于拽得很痛吧?
岑砚的声音却很轻,“看看你。”
有……什么好看的……
又不是没见过。
可嘀咕只能埋在心里,视线一交叠,庄冬卿情不自禁被岑砚吸引了注意力。
其实,他们的皮肤都是白的,但可能他的更薄,但凡有些害臊不好意思,便容易红。
还不只是脸,全身都是这个德行。
岑砚的白皙,更像是一种无机质的冷白,一个色就定在那里,就算是会红,也是薄红,若不仔细分辨,看不大出来。
比如,现在。
盥室里温度高,岑砚在宫里待得太久,洁癖犯了,洗得也久。
眼下又整个泡浴桶里,高温将他的脸颊晕染出了些不常见的薄红,庄冬卿看着,不自觉喉咙滑了滑。
岑砚对他扬了扬眉。
庄冬卿放下了手头的巾子,伸手,摸了摸岑砚因呼吸而滑动的喉结。
岑砚若有所思,侧脸亲了亲他手腕。
不是,蜻蜓点水的那种,是……吸着,咬着,恨不得舔下一层来的那种粗粝……
庄冬卿呼吸急了些,岑砚再次将头靠在浴桶边上,也跟着换了好几口气。
“想我们小少爷了……”
嘴唇开合,因着啃咬,变得很润很红。
微哑的声音也轻,但直直往庄冬卿耳朵里钻,他听得莫名屏息。
“哦。”
应着,庄冬卿凑近了些。
岑砚分开了嘴唇,什么意思,已经不需多言。
庄冬卿吻了上去,开始还是很缓慢的,岑砚都顺着他,顺着,却并不放开。
等庄冬卿有点迷糊了,岑砚提醒:“手放桶边上,扶好,小心别摔了。”
庄冬卿倒是想,但是岑砚跟着起了身,捧住了他的脸……
水珠从肩胛滑落,视线范围内,岑砚的锁骨也挺好看的。
庄冬卿……其实也很想岑砚……
没收住。
两个人都没收住。
岑砚让他扶着浴桶边的时候,庄冬卿甚至脑子里还在想,这个浴桶为什么能把他们两个都装下,看起来没有那么大啊……
跟着岑砚贴上他的背脊,庄冬卿整个人都打起颤来。
哗啦哗啦——
热水在浴桶里一荡一荡,跟着有节奏地形成波浪,拍打出去。
往后是岑砚,前面又是浴桶壁,爬都爬不出去,庄冬卿眼泪又落了下去。
太过分了。
“嗯,什么?”岑砚亲吻他耳际,粗沉的声音问他。
庄冬卿眼睛是红的。
“重,重点?……唔。”
岑砚阴魂不散:“喜不喜欢?”
庄冬卿哭道:“……喜欢。”
喜欢死了。
庄冬卿不得不也跟着洗了个澡。
洗完换了身衣服,庄冬卿摊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双目放空。
岑砚倒是很有精神。
屏退了下人,同他慢慢讲道:“祭坛那个事,有些小番邦的使团,在抵达上京的时候,所有人都被换过一遭了。”
“现在查出来了两队人不对,大的番邦使团里有没有混入奸细,还在审理中。”
“我估计是有的。”
“不知道从哪个犄角旮旯挖出来的人,话都说不利索,首尾没遮掩好的。”
“至于栽赃通敌这个,就是政`斗,想趁机排除异己,我瞧着被诬告的大臣里,亲三皇子和四皇子的大臣都有,属于广撒网,多敛鱼了。”
“本朝前,在上京居住的部族也不少,本朝后才全是汉人的,之前比如你的族人,还有些零零星星的小族落族人,在上京都是能见到的,所以就造成了一个情况——”
“往上三代数,谁也不能说自家就纯粹是汉人,总是有些枝叶混杂的,所以大臣们的外貌但凡有异一些的,便会被攀咬,污蔑里通外敌什么的,陛下现在疑心又重,若是有个说不清楚的,不死也得扒层皮吧。”
庄冬卿看向岑砚,脑子迟钝转了起来,“那你……”
“我啊,我属于另一种情况。”
瞧着庄冬卿神色,岑砚:“柳七说你去找过陶太妃,你猜出来了是不是,我当时靠什么在街上喊抓的人?”
庄冬卿点了点头。
那几句叽里呱啦,应当是金人的言语,被岑砚听了出来。
所以才知道谁是贼人。
岑砚:“金人皇室血脉,有些人天生金瞳,被他们族内视为堪当大任的人。”
“陶太妃长得像是汉人,生下了我,反倒带了些这个特征。”
“但封地也是各部族混居,硬要说是阿爹祖上带的别族血脉,其实也能讲得通。”
“估计就是随便试试吧,瞧着我像,刚好也收罗到了遗族,便让他们这样攀诬。”
庄冬卿:“可你本就……”
岑砚:“对,估计他们也想不到,这么离谱的事情,竟然是真的。”
“所以其实我这个解法很简单,与攀诬我的人用异语对话两句,对方一震惊,就露了馅,也就能证明清白了。”
庄冬卿:“……”
竟是如此歪打正着。
“那为什么……?”
岑砚:“广撒网呗,陛下的得力心腹,老三老四的,只要这招能除掉一个半个,对幕后之人都有大大的裨益。”
“再说圣上现在身体情况……只要能切断一些耳目,哪怕只一个,对所有皇子也都是个好事。”
庄冬卿沉默。
太复杂的想不明白,紧着自己想知道的问,“既如此,那陛下还会不会生疑呢?”
岑砚:“会。”
“所以我才说,有了这个事,就好走了。”
庄冬卿没懂。
岑砚慢慢同他道:“哪怕知道是巧合,陛下肯定会多想一些,一旦往深里想,那我自曝身份是不可能的,便要开始揣测,是不是有皇子也发现了这个秘密,一旦思路往这上面去,那我的可靠性也就下降了……”
“所以现在我自请离京,是最好的。”
“外放一两年,切断我与皇子们的联系,慢慢观察,等过这段时间若是没有异动,陛下应当才会完全相信,是个纯粹的巧合。”
庄冬卿揉眉心:“好复杂。”
猜忌来猜忌去,听得头疼。
岑砚笑笑:“你不用管那么多,知道我们要离开了就行。”
想到什么,庄冬卿又道:“你这么好用,就算是……陛下会愿意你离京吗?”
“会。”
“因为这件事,没有比我更合适的人选了。”
庄冬卿:“什么事?”
“巡盐。”
庄冬卿愣了下。
岑砚慢慢道:“就是费心力一些。”
“早年我就一心想着回封地,别的事都懒得管。”
“眼下,去外地干点实事,总好过在上京的涡旋里搅缠,人不人鬼不鬼的。”
顿了顿,岑砚笑看庄冬卿一眼。
轻轻道:“也当是为后辈积福了吧。”
庄冬卿想到什么,欲言又止。
岑砚:“?”
庄冬卿垂目片刻,缓缓对岑砚招了招手,“那什么,你坐过来点。”
“小少爷,已经靠得很近了。”
不理会岑砚的打趣,庄冬卿只道:“……再过来点。”
“好。”
“你,把手伸出来。”
岑砚伸手。
庄冬卿将他手按到了自己显怀的小腹上,赧然道:“不一定有,你,你得等等。”
“什么神神秘秘的,还瞒着……”
感受到什么,岑砚蓦的止声。
“嘘!你摸。”
庄冬卿严肃道。
又两下。
岑砚不可置信道,“是……”
庄冬卿点头,有些不好意思道:“在动。”
而且是比较大幅度的,能感受到的。
“前几天的事情了,他也,也不爱常动的……”
没话找话,“我没想到你能摸到,你,你运气还怪好的。”
在岑砚的灼灼目光中,庄冬卿声音越来越小,最终消了声。
岑砚很难形容那一刻的感觉。
想把头贴到庄冬卿肚子上,但是忍住了,瞧出来了庄冬卿不太情愿。
片刻后,庄冬卿听得岑砚声音轻轻的,
“那是,”
“小少爷是我的福星呢。”
“遇到了你,往后运气自然都是好的。”
语声缱绻得庄冬卿不敢抬头。
先后送走太妃与陶太妃,岑砚上书,先自请回封地。
折子被陛下扣留了几日,几日后,当朝驳了。
后续盐务问题的商讨中,岑砚与李央纷纷请命,前者是接烂摊子,后者则是长大了,想出去历练一番。
其后又是数日的拉扯。
对李央去不去,满朝文武都还好,反正是个混经验的。
但是对岑砚要去这个事,满朝文武皆是举双手双脚支持。
再加上近年来盐务积弊日重,国库也因此有所损耗,几重情况加持,又一日早朝,盛武帝到底点了头。

第67章 信件
岑砚被外放, 看起来只是一转眼的事,但从他回来,再到庄冬卿数着日子等消息, 也又过去了小半个月, 这期间, 庄冬卿……腰身越发明显了。
夏天衣物又轻薄,走动间已经能看出明显的异样。
但胎儿小,并不至于太怪。
若是见了原身的朋友,怕是最终, 也只会说他长得大腹便便罢了。
好吃好喝好睡, 每天也好好习字, 该考虑的问题, 庄冬卿也想了些。
“我能学点什么有用的吗?”
说完又自己否决道:“学武肯定是不成的, 太晚了。”
岑砚也不哄他,“六福还可以学学拳脚,你不太适合。”
正儿八经的, 庄冬卿平衡不算好, 且年龄大了,要基础没基础,要天分没天分, 岑砚觉得就别往这条不合适的道路上折腾了。
“怎么说还想学些什么?什么让你这样觉得的?”
岑砚反问。
庄冬卿也不瞒他,直言道:“你关在宫里的时候, 我感觉自己特别没用,有时候会想, 是不是学一点东西, 有一点自己的事情干, 会好些……”
“就,哪怕派不上用场,也有点事转移注意力?”
岑砚认真想了想,缓缓道:“我瞧着你会一些医理,你……生了之后,想跟着赵爷学一些相关吗?”
这个庄冬卿倒是没想过。
“可以吗,赵爷会不会嫌弃我啊?你知道我的,学得慢。”
岑砚却果断:“没问题,学得慢就慢慢来,赵爷的几个药童也小有所成,前期他们带你也是够使的,况且赵爷痴迷医术,你往往能提出一些不同的观点,他肯定求之不得。”
哦,他身上的现代医学常识。
庄冬卿点头。
觉得可以。
这些常识交给赵爷,若是能帮上些忙,也是好的。
有关李央请旨一事,庄冬卿也有所耳闻,问岑砚,岑砚也不瞒他,直言道。
“对那把椅子动心了吧。”
“也不怪他,前面的经历确实……会让人改变一些想法。”
“在宫内的时候,我瞧着他行事也稳健多了,本来想堵我,看见老三来了,又偷偷躲了起来,我不喊还不出来,挺能沉住气了现在。”
庄冬卿:“他找你干嘛?”
岑砚:“忘了,只记得是一个一听就比较离谱的事,我拒绝了,但他很适合陪我巡盐,反正刚好,他想要建树,想做出一些成就,我呢,定西王府煊赫至此,是不敢居功的,若是要巡盐,必定随行还得找个揽功抗事的。”
而如今满朝能比岑砚还金贵的人物,那必定得是皇室血脉了。
故而,李央正正好。
“反正我问他愿不愿意,他当时只说考虑一下,现在看来,想得挺清楚的。”
庄冬卿欲言又止。
岑砚留意到他神色,“怎么了?”
庄冬卿垂目须臾,小声道:“你觉得,李央如何?”
“哪方面?”
“就……坐那把椅子……”
岑砚默然。
说完庄冬卿也是忐忑,“如果不好回答,你就当……”
“他会吗?”
岑砚反问。
超纲了。
庄冬卿:“……”
庄冬卿避过岑砚视线,小心翼翼道,“我觉得,有很大可能?”
眨了眨眼,岑砚心中明白了什么。
这才回答庄冬卿的第一个问题道:“我觉得,还需要历练一番。”
“但你若是要论起性格,那确实挺适合的。”
岑砚:“陛下虽然不至于是开国皇帝,但从当年的混乱里,一统天下,其实也差不多了,治下严苛,极有手腕。”
“这样论,往下的君主其实只需要守成便可,从这个角度出发,他倒是比老三老四合适。”
“老三像陛下,但是陛下年轻时候的优点没学到多少,不好的,倒是学了个遍,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老四太迂了,有点像废太子,至于有多少区别,只有日后再看了。”
庄冬卿:“哦。”
岑砚意识到什么,“怎么,我这一通分析得不对?”
庄冬卿:“不是那个意思,其实……我想说的是……”
岑砚示意庄冬卿继续。
庄冬卿这才小声道:“我觉得李央运气没那么好,巡盐的时候,他的事就丢给他处理吧,你能松手的,就都交给他,自己会轻松些。”
岑砚愣了愣,继而眼眸含笑瞧着庄冬卿。
瞧得庄冬卿有些奇怪了,这才牵起庄冬卿的手握住。
“哦,原是我理解错了,小少爷是在担心我。”
“怪我,还以为真说李央呢。”
“……”
庄冬卿和岑砚对视片刻,厚着脸皮点头,“对,关心你!”
“所以,你记好了,若是李央那边出了什么问题,能他自己解决的,你最好让他自己解决,本……本就是跟着你历练,可不能只历练你。”
李央的运气庄冬卿亲自感受过,哪怕知道岑砚打趣,但也不得不再次提醒。
眼中浮动的关怀真切,岑砚静静瞧了半晌,露出一个浅笑来。
“怎么了?”
话刚说完,庄冬卿却被抱住。
被岑砚用下颌蹭了蹭额角,听得他道:“没什么,觉得真好。”
“真好,我有我们小少爷担忧着呢!”
“是别人没有的福分。”
庄冬卿:“……”
心里想着,这算是什么福分,他又……不是什么人物。
行动上,只默默伸了手,回抱住岑砚,不要脸的应了一声:“嗯。”
小半个月一晃而过,圣旨下来的那天,庄冬卿有妊已有五月半。
若是按照流程,随着岑砚赴任,那在上京还要留一段日子不说,岑砚带来的王府亲兵也要尽数跟着他们走,和军营沟通,整合亲兵,也尚且需要些时日。
岑砚与下属们几番商议,最后决定,让庄冬卿先跟着行李走。
走水路,快速,人也不受罪。
留岑砚在上京把剩下的按规章一一搞好,在后面与李央慢慢地过去,这样庄冬卿不受罪,生产前也还能有时间适应一下江南的水土,免得所有事儿都赶到一处,到时候顾不过来。
知道是最好的决定,庄冬卿却有点舍不得。
舍不得和岑砚分开。
其实两个人满打满算,相处也就四个来月。
许是在王府吃得太好,又许是日子过得太舒心,想到之后怕得一两个月见不到,庄冬卿说不上来的,心里有些失落。
但也知道,岑砚被外放其实全都是因着自己的缘故,他不能不识好歹。
“真的可以吗?”
出发前的头一天晚上,东西柳七和六福全都收拾好了,明日庄冬卿只需要人跟着走便是,睡前,岑砚再度询问庄冬卿。
“可以的。”庄冬卿有模有样回答,“柳七跟着我走,赵爷也是,还有那么多的亲卫,肯定没事的。”
岑砚:“若是半路上……”
庄冬卿:“知道,半路上有不舒服,不要硬撑,让船靠岸歇息。”
岑砚都说过好多回了。
岑砚摸了摸庄冬卿的脸,意识到这些叮嘱庄冬卿已滚瓜烂熟,便再不念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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