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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出(瑜飒飒)


“后悔什么?”林天野问。
“后悔自己没胆儿,野哥一不搭理我就退缩。就应该硬往上贴,贴死你,哪会瞎掉这么些年?”常在峰惋惜地说。
林天野悠悠地叹,“可能命该如此。到现在我都没想明白自己如此阳刚为啥总犯这种公桃花呢!甄星那时候就把我吓够呛,不当哥们也就不当了吧,虽然遗憾,到底岁数小忘性大,没太难受,你我真是伤筋动骨……但也走不出那步,一是亲眼看见巍子他爸把巍子打得整个学期走路都不利索,知道这事儿太犯长辈忌讳,老林肯定不能那么对我,也舍不得让他失望。二是你是该穿制服的人,才十七八就被野哥这个混子给带坏了实在说不过去。早知道这活就能吃上口饭,还往死累,可能就不考虑那么多了。”
“那你也后悔了?”常在峰问他。
“后悔是后悔的。”林天野想了想后仍旧说道,“你都当中队长了还得知道低调。野哥也不用你挣钱养家,更不需要从四下宣扬里寻找什么安全感,单身没人干涉得着,咱俩消消停停地过,好也藏着点儿,万一翻脸吵架什么的都也悄咪咪的,别闹腾得谁都知道。总得有个报效国家的人,认真干工作,能进步进步能升职升职,让我跟着自豪自豪。”
常在峰笑着瞅他,“又不心疼我累了?”
林天野手加点儿劲,“不是伺候你呢?”
常在峰翻身而起,脸比鞋底都厚,“换种方法伺候。”
林天野赶紧用脚蹬他,“快赖成狗了还想干坏事儿呢?”
常在峰兜手抄住他的大脚丫子,往上抬了抬说,“野哥你那条龙纹得挺好的,性感。动的时候特别带劲儿!”
林天野知道他指什么,气得笑骂,“你滚啊!我要知道跟你这样说啥也不能纹。从来都是人背着龙,哪有被压着的?渎神!”
可惜常中队长是个彻头彻尾的无神论者,根本就不在乎这些,仍旧不管不顾地祸害那龙一通。
两人忙出一身薄汗,靠在那张陪伴了林天野整个青春期的旧床上面歇气儿,折腾够了的常在峰又开始情意绵绵,“野哥你可太会办事了!”
林天野自然就听歪了,又给他一脚,“再说废料你去住沙发啊!”
常在峰笑,“什么废料?说正经的呢!镯子拿回家去我妈都乐出眼泪来了,常在峰总算当了把好儿子。野哥,你这是不能往我身上戴东西,就武装我妈啊?”
“唉!”林天野倒叹口气,“我是心中有愧!人家培养出这么好的大儿子,跟了我,算是怎么回事?”
常在峰眨巴着眼睛看他。
林天野直觉不对,警惕地道,“怎么了?”
“咱俩谁跟谁啊!”常在峰涎着脸说,“在下面的还有愧呢?”
林天野伸脚就把人给踹到床下去了,耳中听到这个嘴贱东西摔得哐当一声又心疼了,嘴里恶狠狠地骂道,“没良心的玩意儿,哥让着你,嘚瑟上了!”
常在峰狼狈不堪地爬起来,仍嘿嘿乐,“让都让了大方点儿嘛!野哥什么能耐我不知道?都睡一被窝了不行开个玩笑?哎哟我的腰啊!”
林天野气哼哼地拽过他的腰去,下力气揉,嘴里仍说,“该!”
常在峰笑嘻嘻地享受这份亲昵,还不怕死,“野哥你说实话,是不是嫌我表现得不够好所以恶意报复?”
“还踹你啊!”林天野立起眼睛。
这么一闹,他心里那些考虑常在峰父母和同事们想法的念头暂时收缩起来,揉人时候心猿意马:这家伙有杆子好腰,人都那么累了发力还挺猛的。
“野哥!”常在峰又说,“再悄咪咪咱俩也一块儿去看看俊哥吧!我想让他知道。”
林天野闻言不由出了会儿神,而后点头答应,“先看俊哥。然后我也想去见见富妮妮,咋也当过一家人,不知道那男的对他咋样,我想给她充点儿钱。”
常在峰立刻把腰拽回去了,“我要是不同意呢?”
林天野没有生气,“我不是说想吗?想看看她,想充点儿钱,你不同意我就不想了呗!老百姓害怕大刑警!”
常在峰瞪他半天,末了泄气地道,“就这一回,没有下次!”

“床头打架床尾和”,这话适用夫妻,夫夫也行。
周五相安无事,林巍似把范晨案子忘了,也不怎么在意那个诉家暴的,多数精力仍旧放在老鼠仓上。
案头工作用得上手用不着嘴,办公室里安静一天,下班时候林巍才对张依卓道,“明天周末,好好休息!”
张依卓则苦着脸,“我还愁论文呢,没啥心情休息。”
林巍闻言笑笑,“我们搞实战的没有太多教学心得,那也抽空帮你看看。”
张依卓听了立刻欢天喜地,乐滋滋地出门。
成蔚在外等他,对着办公室门努努嘴说,“你咋先走?林律秦律不下班啊?”
“应该下吧?”张依卓说,“让我下班了还磨蹭什么?走,不想吃油边吗?”
“傻不傻啊?”成蔚脚步磨蹭,“急着打发走你,可能有秘密说。”
“说呗!”张依卓不在乎道,“人俩都合作三年了,我个刚来的实习生啥都想插一脚?要说什么不正常啊?走走走,那家买卖好,去晚了没位置。”
成蔚被他拖着,眼睛仍在那扇办公室门打转。
林巍没说什么秘密,“今儿我得回家,回林北得家,你住哪里?”
秦冬阳忘了这人定期回家的事,稍诧了下,“那我也回家吧!”
林巍点头,“行,省得自己住怕老柜子。”
秦冬阳红脸道,“最近不觉得了。您想让我回去我就回去。”
“回家吧!”林巍看似大方地说,“爹妈得想人了!回去好好陪陪,别往外跑。”
“往哪儿跑啊!”秦冬阳随口就说,“我这人特无趣,没啥朋友。”
说明能约会的更非一般关系。
林巍已经往外走了几步,听到这句顿住了脚,非常严肃地说,“秦冬阳我好像没有跟你正式讲过,和沈浩澄分手之后我一直选择自律,不是没资本玩,也不是什么除却巫山的绝情灭欲,而是荷尔蒙的通路挺长,需要足够量的瓦斯才能点火,一般时候不好起兴。和我在一起,太贪心不行,随便也不行,任何游戏都有规则,吃着碗里的就不能看盆。我把话说清楚了吗?”
秦冬阳特别震惊。
现实之中能与沈浩澄媲美的人实在不多,他从来都没奢望揣过珍宝的林巍能太看重云壤之别的自己,可这话的味道太奇怪了,不由张口结舌地道,“您不相信我吗?”
林巍眯眼瞧他几秒,继续似是而非,“单纯提醒。有别的打算可以明说,林律支持,非要背地玩活就没情分谈了。至少身体,秦冬阳,至少身体,有我的同时绝对不可以有别人。”
秦冬阳彻底说不出话,只傻站着。
爱情大概是强求吧?可自己从小到大都在他的身边,连份信任也没赚到?
林巍想给他些时间自己消化,先出去了,“不顺路,打车吧!”
秦冬阳站得两腿发酸才醒悟到林巍真的走了,仍没急着出门,坐回位置缓着,把刚才那番话反刍一遍,强行给自己洗脑说好歹这也是份在意,凡进攻方,占有欲都强,不用上纲上线。
而后才又起身,离了律所回家。
家却空无一人,妈没在爸没在,灶上空空如也。
秦冬阳告诉过父母不用想着自己,所以也不失望,自顾自地换衣服洗澡,然后又洗衣服,还不见人回来就躺到卧室床上看电脑。
白天林巍跟他讨论过涉经刑案的常用辩点,浅说了说可能用在张言案上的辩论思路,秦冬阳在这方面的经验非常短缺,此刻没事就拿出来复盘,同时仔细思考。
二十一点左右他妈先哼着歌回来,进门看见儿子的鞋,立刻哟了一声,“来稀客了?”
秦冬阳也有些累了,出来说道,“您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家?”
她妈笑呵呵地回答,“我现在一没读书学生伺候二没孙子要带,轻手利脚地,正是好时光啊,不玩干什么?”
“打麻将啊?”秦冬阳靠着门框看妈。
他妈摆了摆手,“老坐着不健康!再说我常去的地方你爸现在也去,看他看够够了,赶紧转战,跟你徐姨他们一起跳舞来着!儿子你吃饭没有呢?”
“没有。”秦冬阳已经饿了,老实地说。
“哎呀?”他妈咋呼地道,“没吃呢?你说你这孩子,回来不给妈打电话也不自己琢磨吃的?饿死了了该!这都几点了?煮面条行吗?”
这阵面条吃得稍少,秦冬阳没太抗拒,看着他妈忙活,“我爸咋还混到阿姨堆里玩了?”
“哼!”他妈拧开煤气,“那不得怪老爷们家都不知道保养,一个个的,才五十几岁就都开始这病那病,今儿你住院明儿我吃药的?你爸也没几个交往,男的凑不上局呗!除了上班没事,不玩也没意思,也就不挑叔叔还是阿姨的了!你可别小看娘子军啊,脑子和手不比你爸更慢,我看他最近至少输掉一件衣服钱了!”
秦冬阳知道父母玩麻将的彩头都非常小,他妈所说的一件衣服也就三四百块,没咋放在心上,只是笑笑。
鸡蛋酱炸好了,他妈又问,“后面能歇一阵子吗?”
秦冬阳鲜少说谎,因此有点儿不太自然,“不能。有个大案子,今年都不一定完事儿。”
好在他妈心粗,认认真真地搅面条,“不是妈多财迷,你这么累,就是没有经济效益,也屈得慌。”
秦冬阳想起林巍考虑“分账”的话,安慰母亲,“快改善了!”
面条好不好吃落进肚子人也充实,当妈的人挺长时间没能逮着儿子,贴着身地唠叨,一下问他肖非艳是不是真怀孕了,一下又问他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混着对象。
秦冬阳都答不上,只能支支吾吾,幸亏隋萌来了电话,把他给解救了。
“明天休息吗?”隋萌问他。
秦冬阳迟疑,“不好说,得看上级律师有没有临时吩咐。姐有事儿啊?”
“我同学结婚,想带你一起吃席呢!”隋萌就说,“没空就算了,要能有空你十点前给我打电话,装姐一天对象。冬阳,咱多见见热情拥抱生活的人,你遇到的,除了冷面法官就是苦脸的囚犯,时间长了谁的心情也好不了。”
秦冬阳很领情地笑道,“对象还能装呢?姐的观点特有道理,只不过别人肯定理解不上去,见你吃席还有领一个人,不得觉得咱太抠么?我不是小孩儿了,没法从容。”
“所以得练!”隋萌笑呵呵地说道,“谁不需要捧人场呢?再说姐的礼金足够咱俩上顶层餐厅消费三五回了,吃他顿席还得在意别人看法?冬阳你就是想得太多,所以才不快乐!跟姐学,该当真的当真该不管的不管……”
秦冬阳突然受了什么点拨似的,刹那之间醍醐灌顶。
顶楼餐厅,“装姐一天对象”……“你在哪儿呢”,“我在你家楼下”……
林巍哪是随便去谁楼下的人?当日的短信和今天下午的提醒,难道是……
“听着没啊!”隋萌说了半天察觉到秦冬阳走神了,警醒地问。
“对不起姐!”秦冬阳知道隔着电话也瞒不住隋萌,非常认真地道歉,“我溜号了!”
“冬阳,”隋萌关切道,“这几天你也没主动联系我,过得怎么样啊?工作压力大吗?跟他还平静吗?”
“工作还好。”秦冬阳老老实实说,“他也还是老样子,总是有点儿……不好相处,我也习惯了。姐,我就是还没琢磨明白人跟人之间的感情,你说,占有欲算爱吗?”
隋萌沉吟一下才说,“应该算吧?人总不会在意不敢兴趣的事物。可是怎么说呢?比如人爱钱财,贪婪至极,但他爱的是金钱本身吗?大抵是金钱能够换取到的物质和精神享受,吃饱喝足之后就是富足感和优越感。又比如爱小动物,不准出门不准乱跑,给吃给喝遮风挡雨,也不过是需要它的皮毛温度讨好邀宠,借以填补空虚抚慰寂寞。同样的情感换算到人的身上就不能是好感情了,好的感情不仅仅是在意和宠,还得看得见你,明白和懂得,愿意成全。”
秦冬阳静静听着,在手机旁沉默良久,之后说道,“姐,我也没懂他啊!我不明白他,也不会宠他,只有在意。原来我的感情也很不好。”
隋萌叹了口气,“傻冬阳,姐在教你怎么鉴别他人所施,你却立刻审视自己给出去的,这份优先还不是宠?至于懂得……姐是个纸上谈兵照本宣科的学术党,自己没有任何切身体会,没有实践好的具体事例可供参考,更不了解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详详细细,只能告诉你定义好的东西,太具体的,还得靠你自己琢磨体会。”
“那我,”秦冬阳一边思索一边又问,“可以利用这份占有欲吗?”
隋萌很郑重地想想,“火的出现促进了人类文明建立,可这东西也是灾祸,冬阳,你有信心掌握好分寸吗?”
秦冬阳不由畏惧起林巍的阴晴难测喜怒无常,立刻打退堂鼓,“我没有,姐你知道我笨。”
隋萌闻言又叹口气,“这么快就放弃了啊?冬阳,别的事情上你不是这么爱退缩的。嗯,感情的事如鱼饮水,你自己定夺,姐也不能乱做主。”
秦冬阳心道隋萌真挺了解自己,这一瞬间,他已决定不会利用任何发现去同林巍较量,只想先给出去百分百的诚意。

林北得却在家里。
自从上次不欢而散,父子两个没碰过面,林政委的地位举足轻重,年过花甲也有许多事情可忙,并不如何耽溺家庭。
但他今天却很耐心地等在客厅里面,仍旧很灵敏的耳朵听见儿子的车驶进车库,眉尾稍动了动。
林巍进门看见父亲也稍意外,两秒之后方开口道,“真难得啊!”
林北得回眸看看卧室的门。
为了方便水隽影出入,夫妻二人住在楼下,楼上除了林巍房间基本都空置着。
“有什么事?”林巍觉得父亲有话要说。
“你妈妈最近不太舒服。”卧室的门好好关着,林北得声音不高地道。
林巍眸光一闪,随即就道,“那就去医院啊?你们附属医院的医疗资源很不错的,人头又熟。需要我帮忙吗?”
“她也快六十了!”林北得当然不需要儿子找关系为妻子看病,他要别的,“人生七十古来稀,养儿子到底干什么用?你还只是半个多月回来住一晚上就走,剩下啥都不管?”
“我能做什么呢?”林巍仍问。
“不该陪陪父母?”林北得看着他说。
林巍竟忍不住笑了,“我的耳朵没出啥毛病吧?陪陪父母?您需要还是我妈需要?能确定吗?”
林北得原本打算平心静气地和儿子谈话,此刻却又克制不住烦躁,“林巍,你都三十多了能不能有点儿好模样啊?”
林巍不想争辩好模样坏模样的话,仍旧讥诮而又无情地道,“你们生了我,给了命也给了姓,还三餐有继地养大了,该尽的义务我会尽,住院费和护理工人,我掏我请,绝对不会含糊。虚头巴脑的东西就免了吧!虽说这肯定是林政委的一厢情愿,水女士根本不会提出类似要求,我还是想问您二位一句,责任义务这种事情不是相互的吗?日渐衰老的父母需要照顾,幼小的孩童呢?林巍生下来就三十四岁?他没懂事的时候你们想过该陪伴吗?”
林北得霍然起身,“你这是要跟我算账吗?父母不照顾你,你怎么长到这么大的?没饿死呢?”
林巍笑容稍现惨然,仍未争辩,自顾自地说着要说的话,“还有我婆,她就不需陪伴?你们甚至都不理她,让她孤零零地死去……”
“够了!”林北得大喝一声。
林巍停了口,但却不看怒火勃发的父亲,管自平复,半晌儿才又说道,“不管是真有病还是新的逼迫手段,我不妨跟您明说,林巍做不了能力之外的事,不要浪费精力。还有,您的不肖之子早就和沈浩澄分手了,林政委总不至于大费周章地难为一个不相干的人吧?我还愿意按您吩咐定期定时的回家就是承认自己还是林家子孙,要非驱逐出门尽可直言,犯不着耍脑筋!”
林北得觉得自己的肺又要炸了,狠狠盯着儿子,努力寻找着既不声振寰宇又能一举击溃对手的良策。
亲生骨肉也是敌人,这是宿命。
林巍却不耐烦等他,大步上楼,再没出来。
林北得只能颓然坐回沙发里去,独自恨了半晌儿,狠狠一拍木制沙发的宽大扶手。
家庭服务员何姨远远地观察着情形,十几分钟之后,没见林北得再有过激举动,终于提醒地说,“可以吃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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