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也对他进行了多次的开导,最终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严展对于退学的态度非常坚决。
“在他发生这种突然的转变前后,您有发现什么别的异样吗?”阮明栖问道。
巫铃铃目光无意识的在向左看,在回忆着什么。
“没有,他正常的来学校上课,在他第一次提出想要退学之前,单元小考还考了一个非常不错的成绩。”
回答完,巫铃铃立马反问:“是严展出什么事了吗,这几天他都没有来上课,我打电话到他家里他母亲说他是病了。”
阮明栖:“他离家出走了,现在家里报警在找他。”
巫铃铃语调不自觉的拔高了几分,很是意外:“离家出走,怎么会。”
在他看来严展是一个非常乖巧懂事的孩子,怎么会做出离家出走这么“出格”的事情来。
“目前我们知道的也不多,该了解的我们也都了解的差不多了,感谢您的配合。”阮明栖说道。
巫铃铃显然还没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下意识点点头:“好,警官您放心,要是严展有联系我,我一定第一时间和你们联系。”
阮明栖眸色微动,到底是没再多说什么。
应时立马给巫铃铃留了个联系方式,以备不时之需。
“另外这次叫您来了解情况对外请不要多说,不然要是传出去,免得学校里传出什么不好的流言,对孩子的心灵也不太好。”
阮明栖觉得自己还是有必要提醒一下,免得有意外发生。
闻言,校方三人均是点头,表示会对今日的事情保密。
从校长办公室里出来,应时才后知后觉反应:“那个江先生还没回来,不会是身体不舒服吧。”
“不知道。”阮明栖把车钥匙丢给他,“你先回车上等我,我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说完,阮明栖就大步流星走了,留在原地的应时看的一脸懵。
阮明栖按照记忆,找到了高三教学楼。
在路严展所在班级时,就看到江序洲坐在班级的最后一排,神情认真的看着黑板。
要是换上一中校服,还真会让人以为他是高三学生。
察觉到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江序洲侧头就看到阮明栖站在班级后面。
阮明栖倚靠在墙上,朝他挑了挑眉,眼神询能走了吗。
接收到信息,江序洲看了一眼讲台上讲的正激动的老师。
猫着腰悄悄从后面溜走了,尽管动作已经很小心了,还是被讲台上的老师看见。
老师往后面方向看了一眼,正好对上阮明栖帮江序洲放风的眼神。
目光对上的一瞬间,阮明栖愣了一下。
这运气,没谁了。
很快阮明栖就反应过来,朝着讲台上的老师敬了个礼,随后一把抓住江序洲手拔腿就跑。
突如其来的动作直接给老师整懵了,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骂了一句:“臭小子。”
“老师你说什么?”前排的同学隐约间似乎听到了老师骂人,一副怀疑自己听力的表情。
老师立马收敛住笑意继续讲课,丝毫不受刚刚那个小插曲的影响。
说来也是缘分,阮明栖在京海一中读书时,也是他在做班主任。
阮明栖成绩很好,就人看起来吊儿郎当的没个正形样,脱了校服站在校后门,那凶巴巴的样子像极了要收保护费的小流氓。
平时也是个刺头,总爱干一些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好奇心重不说,奇思妙想还多,逃课上网对他来说更是家常便饭。
阮明栖成为一名警察,还是一线的刑侦警察,这对他而言是一件意外却似乎又在情理之中的事情。
江序洲被拉着一路小跑,从五楼一直跑到教学楼底下才停下来。
“你这样拉着我跑,感觉我们在逃课。”江序洲感冒还没完全好,五楼跑下来轻微有些喘。
阮明栖却笑了:“是不是有种很怀念的感觉。”
江序洲也笑了:“嗯,怀念,唯一庆幸的是不用担心被抓,周一去升旗台上念检讨。”
阮明栖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给他气笑了:“就这一次检讨你记这么多年,江序洲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记仇。”
江序洲勾了勾嘴角:“毕竟人生唯一一次,想忘都难。”
阮明栖似乎也是想起当时的倒霉相,笑出声来,他也是没想到会这么寸,摸到球不过五分钟,教导主任就来了。
他们二人年龄差六岁,江序洲还在读高中时,阮明栖大四。
临近寒假的,提前回家的阮明栖闲着无聊轻车熟路的翻墙进一中,“勾搭”正在上晚自习的江序洲跟他出去打篮球。
两人不出意外的被巡视教导主任给抓了,给拎到办公室好一顿呲。
阮明栖自己也是没想到,老班这么不近人情,他一个已经毕业多年的人被拎回来,在某个周一的升旗仪式上和江序洲一起上台念检讨。
这也是江序洲人生中喜提的第一份检讨,拜阮明栖所赐。
玩笑过后,两人迅速回归正题,毕竟今天回来学校也不是来玩。
江序洲问出了在校长办公室时就想问的问题:“为什么调查严展,昨天的取样DNA有问题是吗?”
阮明栖也没打算瞒着他:“是,严教授的样本和昨天我们昨天找的其中一份骨头样本提取到的DNA具有亲缘关系。”
在阮明栖把他叫来学校的时候,江序洲心里就有些预感了,却没有往最坏的地方去想。
如今亲耳听到答案的证实,心情非常的复杂。
几次深呼吸的后,江序洲询问:“是什么部位的骨头?”
他似乎在抱着一丝期待,如果是尺骨、桡骨哪怕是胫骨腓骨都行,人也兴趣还活着,只要还活着,他们总还有机会把人救回来。
阮明栖却敲碎了他的期待:“骨盆。”
林培鑫检查过了,他们带回去的骨盆虽偏小了一些,但整体粗壮骨骼厚重,并且入口处是近似心脏状,呈现漏斗型符合男性骨骼特征。
“你昨天是因为什么起了疑心?”江序洲想知道是什么让阮明栖会想到要提取严教授的样本进行比对。
阮明栖很直接:“行动轨迹,以及严展最后一次出现在监控中的地点是在案发现场附近。”
严展下落不明,且曾经在抛尸现场,年纪与被害人相当,出于排除目的,这个检验也必须得做。
如今证实了自己的猜想,局里却没有任何人会觉得开心。
十七岁的年纪,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却以这样的方式被画上了句号。
一桩失踪案变成了凶杀案,无疑是给这起案件蒙上一层阴霾。
江序洲眸色沉了下来:“局里和家属那边联系了吗?”
“还没有,我先扣下了,打算先过来看看学校这边的情况再和家属联系。”阮明栖说。
已经有了线索,家属那边早晚都是要知道的。
阮明栖把江序洲叫过来,一方面因为他所学的专业,与韦文山教授与警局的关系,另一方面则是他既然是作为问题的发现者,也许会有一些知道的线索。
“我知道的线索不多,严老昨天在警局里时,已经把我看过的资料都已经交出去了。”
江序洲把昨天自己临时被韦教授喊去学校的事情都和阮明栖说了一遍,阮明栖没有太大的表情变化,显然这个答案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不过刚刚在教室里我有新的发现。”
没等阮明栖说什么,江序洲先把知道的信息抛了出来。
江序洲把自己刚刚在严展座位上拍摄到的照片递给他看,其中就包括在桌面上用铅笔写下的小字的。
越往下看,阮明栖眉头皱的越紧。
严展的课本上有非常多用笔画出来的凌乱痕迹,并且划痕非常的深,割破了好多页。
可以想象,严展在划下这些痕迹时情绪是多么的烦躁。
阮明栖意识到不对,立马给在车上的应时打去电话:“车后备箱里有个收纳箱,多拿几个物证袋过来。”
正在车上整理刚刚询问信息的应时听到这话,猛的激灵一下:“好。”
“动作快,我在高三教学楼这边等你,学生们马上就要下课了。”
阮明栖并不想闹的太大,现在就是能在班上同学都不太注意时把东西都带走。
此时班上的老师已经讲完了自己备课的内容,留有十五分钟的时间给同学们做题。
突然后门晃了一下,物理老师瞬间瞪大眼睛。
这俩跑了的人怎么又回来了?
在阮明栖手指勾搭下,物理老师又嫌弃又无语走了出去。
“鬼鬼祟祟的,要不是看过你证件我还以你校门口花两块钱买的游戏警察证。”物理老师也是跟阮明栖熟,虽然不常联系,却也不生份。
阮明栖没皮没脸:“哪能啊,□□要蹲局子的。”
物理老师被他欠揍的表情气笑了:“怎么个回事,跑了还回来,想又被抓去升旗台上念检讨?”
闻言,阮明栖哽了一下,侧头看了一眼笑了的江序洲。
“你俩今天这梗是过不去了怎么着。”阮明栖给气笑了。
眼看下课时间快到了,阮明栖立马将两人折返回来的意图解释了一番。
不过并没有说明严展已经死亡的消息,只表示警局需要带走课桌里的东西回去配合调查。
物理老师会意:“行,我知道了。”
返回班上后,物理老师对班上的同学说,今天提早五分钟下课,让他们去食堂吃饭。
就在同学们要欢呼时,被他“按”了下来。
离下课铃响还有五分钟,班上的同学一窝蜂都跑了。
阮明栖和应时快步进教室打包东西,一个个装袋密封好。
“队长,桌子要一起带回去吗?”应时问道。
阮明栖愣了一下,如果可以他倒是想带,他的后备箱好像承受不住的样子。
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大可以用来装桌子的物证袋。
就在阮明栖收拾完最后一本书的时候,余光突然看到桌板下面有一道暗红色的痕迹,像是用手指抹擦上去的。
“我也开车来的,后排不坐人可以把桌子放在那。”江序洲提议。
发现可疑痕迹,桌子上不带走都不行了。
江序洲的车后排间距是要比他的车大一些,放进度的问题不大,只是可能边边角角会给划到。
可眼下也没有办法,只能先这么办。
严展的书多,应时一个人没办法全部拿完,物理老师刚要上手帮忙江序洲搬桌子,就见他从兜里掏出一副没拆的乳胶手套。
阮明栖看到江序洲口袋里露出一个小角,一眼就看出那是一副已经用过的乳胶手套。
江序洲是个严谨的人,但也不至于出哪里都带着乳胶手套的程度,而且兜里还有这么多。
他早上是从哪里过来的?
阮明栖暂时按下心中的疑虑,先将收集好的物证都搬上车。
京海一中的课桌椅都是木头的,看起来不是特别大,分量一点也不轻。
从教学楼搬到校门口,给物理老师累够呛。
“老师辛苦了,下次回来找你喝茶。”阮明栖笑着道谢。
物理老师也笑了:“你小子回来可以,记得走正门,别老翻墙。”
应时一脸懵逼:“队长怪不得你追犯人老翻墙,感情打小练的啊。”
阮明栖:“……”
打过招呼,在学生回班上午休时一行人开始返程。
几人到警局的时候,刚好午饭时间。
“这些都是严展的东西,待会吃完饭先检查一下。”
将带回来的东西交给痕检科的同事后,阮明栖带着江序洲去局里食堂吃饭。
一进食堂,各种菜肴味道混杂在一起,实在算不上有多好闻。
两人寻了张空桌子,江序洲就在位置上等着,没一会儿阮明栖就托着两份餐盘回来。
不出意外,江序洲的那一份都是他喜欢吃的,哪怕他不用自己去点单,都不用担心自己的盘子里会有不喜欢的东西。
“食堂的菜油盐都比较重,你少吃点垫吧两口得了,我给你点了餐晚点到。”
江序洲“嗯”了一声,勺子在看不到两条紫菜的紫菜蛋花汤捞了一勺。
“你早上从哪过来的?”阮明栖咽下嘴里的饭菜后问道。
江序洲:“……”
虽迟但到,该来的总会来的。
“我说我带着手套在家打扫卫生你能信我吗?”江序洲一脸真诚的问道。
阮明栖表情僵了一下,一副“你看我像傻子吗”的表情。
江序洲轻笑一声:“老师那边拿了一个旧案子做资料,在做物证模拟分析,练手的。”
阮明栖挑了挑眉,没再多说什么,江序洲以前也不是没有做过课题研究,他多少能知道他做课题时候的样子,信了他的说辞。
八年前的校车案错综复杂,若是这么好找到的答案,就不会至今未找到凶手。
江序洲并不想让阮明栖知道他调查这个案子,又或者说不希望他那么早知道。
毕竟他职位特殊,贸然调查一个陈年旧案被上头知道,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江序洲适时将话题引开。
应时忙完,来食堂吃饭的时候,看到阮明栖他们还没走,立马端了餐盘过来。
“队长,桌子下的痕迹做了初步检测,有血液反应,桌板下面糊着的是血迹。”
应时一边说着,一边往嘴里扒着饭。
在回局里的路上,应时从阮明栖的口中得知江序洲是韦文山教授的学生。
韦文山教授和是省厅的特聘教授,经常协助厅里解决一些棘手的案件。
既然是他的学生,并且又是第一个发现严展情况不对,陪同严教授来报警的人,应时自然是将江序洲纳入自己人的阵营。
阮明栖不瞒着他案件情况,自己自然是同老大站在同一战线上。
阮明栖说:“京海一中的课桌不是那种的塑料桌椅方便移动,只要不是损坏严重是不会进行更换,倘若在桌板下面的血不是严展的,就有可能是上一届学生留下的。”
应时就着汤咽下了嘴里的饭:“那这么说确实有可能,毕竟桌板下面是视线死角,一般人也不会细致到去检查桌板下面有没有脏东西,没有发现也很正常。”
“不会。”
江序洲的开口,立马吸引了两人的视线。
“你知道什么吗,为什么这么肯定?”阮明栖问道。
江序洲放下手里汤勺:“两点,第一,严教授说过,严展是一个做事非常认真且很爱干净的一个孩子,最简单的表现就是重复清洁某件物品、不断重复摆放眼前所见物调整。”
“这不是强迫症吗?”应时拿着筷子的手顿了一下。
话音刚落,应时突然反应过来:“你的意思是说,严展可能有精神病?”
应时想到的他们“打包”回来的课本,里面的划痕多的有些夸张,好些页面上还有不知名的东西附着在上面。
用一片狼藉来形容都不过分,若是有精神类的问题,似乎那些痕迹也能够进行解释。
阮明栖皱起眉头:“强迫症虽然是一种神经病症,却不能归结于精神病的种类吧。”
他们对这一方面不是专家,并不能给出一个明确的答案。
江序洲解释:“强迫症是一种焦虑性神经病症,主要是两种有意识的自我强迫同时存在的矛盾情况的,患病者明知自己的行为并不合理,却不能克制这种行为的反复发生,越是企图想要控制,就会感觉到越发的痛苦和紧张,并且脑海中会不断重复这种想要做出强迫行为的念头。”
“目前严展是否真的有强迫症还无法确定,但从严教授口中所描述的严展,是对自己领地意识很强的一个孩子,他的书本摆放非常的整齐,位置上也打扫的非常干净,独独漏了一个桌板下,并不符合常理。”
江序洲看向阮明栖,两人目光对视,哪怕不用言语,都能知道对方听懂了。
若是换了旁的性子稍微大大咧咧一点的孩子,没有检查到书桌面板下的卫生是正常情况。
对于爱干净爱整洁,什么东西都要规整清楚且重复摆放的严展来说,是不合常理的。
阮明栖追问一句:“假设严展真有强迫症,他可能会出现什么样的病症,会攻击人或者是伤害自己吗?”
江序洲点头:“是有这种可能,强迫症严重一些,在发作时是会做出无法控制,去伤害他人或者伤害自己的情况。”
闻言,阮明栖立马掏兜拿手机给痕检科的同事打电话:“血液样本检测结果尽快先做一下,有消息第一时间给我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一下,他们带回来的东西有些多,都还没有规整完,没想到阮明栖会突然要血液样本比对结果。
反应过来后,对方立马给予一个肯定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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