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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人家(芦花浅水)


动作间,蒙着眼的布巾也掉了下来,两人所有的行动都一览无余。
这就给了他反击的可能。
那儿子着急之下,伸手想抓晏庭卓的头发把他扯回来,却抓了个空。他一拍脑袋:这是个和尚啊!
趁着他愣神的功夫,晏庭卓再一次做出了用头撞人的动作,那个儿子见状往后一跳,晏庭卓却拧了身体,把力量集中在双脚,给了他重重一踢!
感谢他最近练武从不懈怠,这一脚的力量直接让那个儿子横飞出去。
这就是分化之后的力量?真是太爽了!
不过这一脚也让他自己失去了平衡,重重地砸在驴车上,吓得驴“昂”地一声叫,直接拉着车跑了。
父子俩急了,在后面一瘸一拐地使劲喊驴停下,但没有任何作用。
驴拉着晏庭卓,已经跑远了。
晏庭卓心惊肉跳——这跟不系安全带在高速上狂飙有什么区别?简直是不要命了。于是他也大声呵止,怎奈这驴也不听他的,只一心往前狂奔。
晏庭卓死死扒着车,心中紧张不已。他飞速地在脑中搜索如何呵止驴,试探性地“吁——”了几声。
驴子动了动耳朵,速度真的降了下来。
他又观察了一下,发现这驴好像也不傻,知道顺着有路的地方走,而且速度已经在慢慢降下来了 ,似乎也没什么危险,于是提着的心才放下了一半,来观察周围。

第三十八章 自救成功
他注意到,可能是因为他昏迷中被绑,再加上父子俩应该不常做这事,两人对他的脚只是草草地缠了两圈,并不算很紧。刚才的打斗让绳子散了一点,他干脆接着车子的进而,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最终成功地解放了双腿。
手是没办法了,只能等走到大路上有人的时候再找人帮忙。
天亮了,很快,他远远地看到了县城的城门。
原来,这竟然是从金泉寺回县城的路。他们到底是要做什么?晏庭卓百思不得其解。
但现在由不得他想那些了,因为这死活叫不停的毛驴突然停了下来,而且正好停在了官道的正中间,挡住了一个车队的去路。
那车队的人过来看情况,看到晏庭卓这幅尊容,吃了一惊。
晏庭卓编了个被同伴打劫的故事,因为他诚恳的表情,和半大小子的年龄,很容易欺骗人,很快让对方信以为真,替他解下了绳子。
接下来,他开始努力地赶驴,想让他让一下路。但是驴站在中间岿然不动。
对方车夫看不过去,走过来说:“法师,让小人来替您赶吧。”
晏庭卓松开了手,看着对方跳上驴车,娴熟地将驴车赶到一边,他看了一眼车队后面那些拖家带口靠双腿走路都人,忽然鬼使神差地问:“你们要驴吗?”
最后连驴带车,晏庭卓卖出了八贯钱。
见他一身睡衣在外头晃实在是不像样,对方还白搭了他一身旧衣裳。
这笔生意做的双方都极为满意,互相点头致意之后又彼此拜别。
他钻进草堆里换了一身衣服,又包好头巾,轻松地跟几个菜农和其它小商贩们一起,汇入入城的人流中。
晏庭卓在这个世界的社交关系简单至极。与他关系紧密的人,除了小厨房的师兄师侄们,就是唐家的夫人少爷。
可是小厨房的人跟他亲如兄弟,不可能会杀他。
至于唐家,在白夫人眼里,他跟白夫人亲儿子的性命是绑定的,除非白夫人失心疯了,才会想派人杀他。
唯一有旧怨的就是七少爷,但他们之间能有多大的仇怨,值得七少爷指使白夫人的人半夜杀人?况且,他指使的动吗?这说不通。
那么,到底是谁呢?
他真的百思不得其解。
想来想去,他还是决定先去唐府探个究竟。
县城不大,走到唐府也就花了不到一个时辰,但刚拐到那条街附近,他就赶紧躲了起来。
因为唐府门前已经停了一个车队,外面站着许多拿着刀斧的护卫,目测上百人不止。
有人高喊:“启——程——”
听起来像是二管家的声音。
他躲在唐府附近的店铺里,看到了马车车身上眼熟的标志,那是唐家的家徽。
一阵微风吹起,掀起了马车的帘子,露出了白夫人面无表情的脸。
不知怎么的,他从这张脸上看到了难以言说的疯狂。
唐家,或者白家?肯定有一个出事了。看他们这个准备,也必定不是临时起意,至少准备了两三天了。
他灵机一动问店铺伙计:“白家的铺子今日还开着门吗?”
伙计一脸纳闷:“自然是开着的,不开门怎么赚钱?”说着就要赶他:“去去去,不买东西就走,别耽误我做生意。”
排除白家,那就是唐家了。或者可以更精确一点——应该是八少爷出事了。
晏庭卓离开了店铺,站在路口看着马车车队缓缓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要回去寺里再看看究竟吗?晏庭卓思考半响,决定放弃这个想法。
晏庭卓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谁,但只要留在这里,仇人就一定会在自己身边。
回到寺里,跟唐家永远都会有牵扯,类似的事必然防不胜防。
他还记得自己刚穿越时,最盼望的就是离开唐家,做个自由人,现在未尝不是一个机会。
既然唐家人在往南走,那自己就往北,此生不见最好。
就是可惜了寺里认识的兄弟们,不知道此生还有没有机会再见。他怅惘地想道,脚下却没有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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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庭卓真的高估了自己对古代行路难的认知。
在野外走路,看哪里都像是荒郊野地。官道上应该是缺少养护,路上都有些杂草丛生。有些地方甚至都没有路,是靠行人硬生生踩出来的一条小道。
靠太阳和星辰辨别方向是他小时候在山里的时候就会的技能,没想到有一天用到了这里。
他脚上的鞋子不太耐穿,才走了短短几天的功夫,鞋底就磨薄了不少。
另外,出发之前买的干粮只剩一半,如果继续在荒郊野地里游荡,他没过多久就得断粮了。
有那么一瞬间,他有点后悔把驴子卖了,能拉人又能拉东西,留着多好用?
为什么别的穿越男主有空间有异能,再不济还能有个好身世。他怎么连头驴留不住?
晏庭卓叹了口气,揣紧了自己的钱。在县城之时,他已经将钱兑换了5两银子。剩下的铜钱买了鞋子、食物和其它杂物。
现在粮价疯涨,他也没敢把钱全花完,还留了几十个铜板在身上。
即便是身揣5两银子巨款,在荒郊野外也根本花不出去。更何况,在流亡的路上,谁敢露财,谁就是肥羊。尤其是他这种一个人上路的,算了,有驴子也是被抢的命。
这些天他在路上碰到了各种各样的赶路人,基本上都是拖家带口去投亲或者避祸的,一个个都是灰头土脸,神情焦虑。有时候晏庭卓跟着他们走一段路,都会引起对方的提防。
这几天天气渐冷,就算是走到河边,他也不敢洗澡,只能用水擦洗。更何况找不到河流的时候才是常态,很快,他整个人就灰头土脸起来。
就这么忍饥挨饿地走了几天之后,晏庭卓的形象已经跟路上的其他流民没多大差别了——饥饿、瑟缩、蓬头垢面。
可不是么,他现在没家没身份,跟流民有啥区别?他就是流民本民。
“好香啊,什么味道?”他忽然闻到一阵糊味,肚子一下子叽里咕噜叫了起来。
那是食物的味道,在大脑里已经自动翻译成了香味,引着他的脚步往香味的源头走去。
只见河边有人在用瓦罐煮着东西。他们附近是一辆驴车,车厢很大,但被遮挡着。
“什么人?”那边的人纷纷警惕地看过来。
对方见他只有一个人,稍微放松了一点警惕,但并不允许他靠近。

第四十章 结伴而行
由于一眼看上去都是灰突突的人,也分不出是男人还是双儿,晏庭卓只好行了一礼,通通叫大哥:“诸位大哥有礼,在下沙闻到了味道,一时没忍住便过来看看,实在是打扰了!”
“我们吃的也不够,小兄弟,抱歉了!”对方见他行礼,脸色好看了一些,但以为他是过来要吃的,仍然拒绝了。
晏庭卓只得厚着脸皮说:“我不是要你们的吃的,只是想问一下,你们走的时候,这火能不能不熄,给我用用?”谁能想到他买了打火石但打不出火呢?在小厨房呆了那么久,楞是没学会打火。
这倒是小事,他们应下了,走的时候,真的依约留下了火堆。
晏庭卓拜谢了对方,从背上的框里摸出来几个河蚌和一条鱼,直接用火烤了起来。
干粮能省则省,这是他刚刚去河泥里摸出来的,也是碰碰运气,谁想到运气不错。小时候真是学了不少生存技能,现在手都生了,好在还能一一捡起来。
鱼烤好之后,他珍惜地放了一丢丢盐,立刻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就筐子里的一小包盐,在现代花不到一块钱,在这里花了他八百多文钱。
钱是有限的,坐吃山空可不行。
他边吃边想自己的出路。
首先,得先尽快找个地方安顿下来,这么颠沛流离的,可不是个事儿。
但是他现在有一个大难题——他的户籍身份不知道是否还在金泉寺。
如果身份在,那么他有可能会被遣送回去,继续面对未知的仇敌。如果身份不在,那他有可能还是唐府的奴仆,生命任由人拿捏。
想到那父子俩说的“报个逃奴”之类的话,恐怕不容乐观。
最差的情况就是他的身份户籍都已经被销掉,既不在金泉寺,也不在唐府,他就是一个没有身份的人,简称黑户。
按大魏律法,黑户不仅什么也干不了,还会被官府抓起来强制服徭役。除非一辈子躲在深山老林不出来,但衣食住行绝对会受到很大影响。
唉,先找到有人的地方再说吧。
晏庭卓抹了抹嘴,又给自己煮了一大罐水,灌了个水饱,这才上路。
这一走,就走到了傍晚,晏庭卓又看到了白天借火给他的那群人。
那群人也发现了他,双方互相点头示意。
他有些奇怪。那群人比他早走很久,按道理应该比他快很多才是。
他支着耳朵听了一会儿才知道,那家人的驴子在半路上突然死了。
因为不知道死因,驴子的肉也不敢吃,他们又怕害到别人,只得将驴拖到路边挖了个坑埋了。
两辆车子都靠人拉,拉不动的就靠人力或背或拿,原来驴子身上的负重都转移到人身上,队伍的行进速度一下子降了下来。
夜晚来临,这里的野地里可是有野兽的,晏庭卓胆子再大,也不敢大晚上一个人呆着,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这些天的每个晚上,他都是暗暗地蹭别人的队伍,大部分人看他一个人老老实实缩在那边,也并不刻意为难。他已经蹭出了经验了。
他起身走近了那群人,对领头的说清楚了自己的来意。
那人有些意外,看他年纪不大,忍不住问了一下,得知他只有十五岁,表情甚至都变得和颜悦色起来。
双方交谈起来。

他们这个队伍里有十二个人,是一大家子,有老有少的。
领头的是个中年汉子,姓方,叫方兴文。他也是这一大家子的大家长,是个十分豪爽的汉子。队伍里头年纪最大的是他的爹方老夫郎,最小的是方兴文唯一的孙子,还是个襁褓里的婴儿。
他们此行打算是去某村投奔亲戚。
又问到晏庭卓。
他不知道原身的身份,也不好说自己是从和尚庙里跑出来的,就将自己前世的身世移花接木地说了说,又含含糊糊地说自己是去投亲的,然后捏造了一个人名。
听闻他自叙自己父母双亡,养育自己的祖父也离世,方老夫郎唏嘘不已:“刚成丁,还是个孩子呢。”
听起来大家的目的地差不多,双方干脆结伴而行。
这天晚上,伴随着这群人的善意,晏庭卓睡了这些天最好的一觉。
第二天一大早,大家起来赶路,方老夫郎甚至让儿孙们多煮了一罐水给晏庭卓。晏庭卓感激不尽,也投桃报李,白天赶路时也帮忙老人和小孩们背一些重东西。
方家人见晏庭卓吃喝从不占他们的便宜,出力的时候却不吝啬,觉得他也是个厚道人,不禁对他也多了一些关照。大家很快熟悉了起来,双方相处十分和谐。
又赶了两天路,这天,晏庭卓的干粮快要见底,再找不到地方补充干粮,他就得饿肚子了。
方兴文看出了他的急切,给他吃了个定心丸:“再往前走一日,就能到郡城了。”
又走了一天,果然远远地看到城门口的塔楼。
可能是离城镇近了,四面八方赶来的人也慢慢变多,路上渐渐形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大家的速度都变慢了。
前面不知道怎么回事,队伍忽然停了下来,闹闹哄哄的也不知道在说什么。
由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所有人都有些焦虑。方兴文见状吩咐儿子:“大郎,你去前头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晏庭卓也跑到前面,跟方大郎一起:“我也去看看!”
除了晏庭卓两人,还有不少跟他们想法一样,都是想去前面打探消息的。大家不约而同地结成了一个新的队伍,逆着原来队伍的方向,从侧面往城楼的方向跑去。
越靠近城楼的地方人越多,几乎全是衣衫褴褛神情疲惫的流民。然而大家都像是被堵在城门外了,人流向潮水一样逆着往他们这边推。
他们嘴里喊的内容也听的更加清楚。
“打仗了,快跑啊!”
“是官兵!”
“快跑啊,叛军打过来了!”
“救命啊救命!”
再往前走,可能会出踩踏事故。晏庭卓急忙喊住方家大郎,大家又一起往回跑,好不容易跑到一个人没那么多的地方,大家一起喘着粗气往回望。
只见城头的旗子已经由原来的黑色旗子换成了黄色,旗子上有个字,只是看不清楚。
“晏大郎,快走!”方家大郎扯住他往来时方向跑。
这一趟来回,估计跑了有一个小时。所有人都在等,心里油煎火燎的。
方兴文看到儿子回来,急忙问:“大郎,前面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两个人呼哧带喘,你一言我一语将自己看到的情况说了出来。
方兴文吓地脸发白:“打仗?”
这可是打仗啊!打仗一定会死人的!
“快走快走!赶紧拿上东西,回头,往回走!”方兴文喊道。

第四十二章 意外之喜
方兴文后悔的要命,直骂自己糊涂蛋。他一边催着大家赶紧把行李或背或抱,能带走的赶紧带走,先离开这里!一边感叹自己这群人命不好,本来说是躲避兵祸,竟然躲到战场上来了,这不是天意弄人嘛!
晏庭卓想到城头上变换的旗子,便问方兴文:“方叔,我见那城头的旗子变成了黄旗子,这是谁家的旗?”
方兴文说:“应该是叛军的旗子,哦,现如今要称安王了。”
晏庭卓问道:“我听说安王甚少惊扰百姓,怎么大家都这么躲着呢?”
方兴文叹了口气:“你这孩子,还是太年轻了!安王名声固然好,但这是打仗啊!这座城今日姓李,明日姓王,后日还不知道姓什么!谁能保证一定是安王的地盘?
再说了,管他姓王还是姓李,但一定不会姓方,也不会姓晏,咱小老百姓,哪里赌的起哦!想活命,就得离得远远的。”
晏庭卓想了想,他说的也是实话,于是便跟着方家人又往后面走。
消息一点一点往后传,平时没什么人的官道上挤成一团,有的往前走,有的往后走,挤到一起又开始吵架,到处乱乱糟糟,闹闹哄哄。
晏庭卓和方家人好不容易挤出人群,个个累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父亲,现在我们要去哪儿啊?老家的地已经没了,回老家也没有活路了呀。”方大郎一脸愁苦地问自己的父亲。
方兴文也在发愁。他们家本来有几亩田地,但被当地里正的侄子想方设法地占了。后来告到官府,不想官府倒打一耙,反而将他们打成刁民。里正一家还觊觎他最小的女儿,不得已,全家人破釜沉舟离开家乡投奔舅父。
现在离舅父所在之处只有一步之遥,却遭遇兵祸。就这么离去,也实在是不甘心。但留在原地,又有性命之忧。真是令人左右为难。
正在这时,前面传来马蹄声响,是一队骑兵。
“原地站好!闹事者斩!”为首的人手持长矛,沿途大声呼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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