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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人家(芦花浅水)


狱卒笑嘻嘻地说:“哎呀,贵人的提点你不听,敬酒不吃吃罚酒,在牢里好好冷静冷静吧!”说完房门一锁,扬长而去。
牢房的角落里响起车夫吃惊的声音:“少爷,你们怎么也进来了?”他本想着自己很快就能被捞出去,谁想到捞自己的人被一网打尽。
唐子帧脸黑如锅底,谁能想到这辈子还有坐牢的时候,简直就是人生污点。
地上的草席上一股霉味,上面脏的让人根本不想碰。
忽然角落里有个什么黑乎乎的东西动弹了一下,吓了唐子帧一跳。
他颤声问:“什么东西?”
只见一只尾巴很长的东西从脚边一窜而过。
“啊,老鼠!”
阿井吓得嗷嗷大叫,抱住了旁边的东西不肯放手。
唐子帧小脸一白,他也怕啊!
高冷的面具再也戴不住了,他抓住柳英卫的袖子,哆嗦着道:“打,打死它!”
柳英卫无奈地看了一眼自己,见自己左边胳膊挂着阿井,右边袖子攥在唐子帧手里,头一次感觉到这俩孩子再怎么样,毕竟也就是个十二岁的小孩。
“你俩先放手。”
两个人同时松开手,然后又瞬间挤在一起。
老鼠被解决了,他在阿井的帮助下脱下外衣垫在草席上,坐了下来,草席底下又爬出一些虫子,吓得他一下子弹了起来。
虫子不像老鼠一样容易除尽,时不时还会从某个角落里爬出来。
别说唐子帧了,包括车夫在内的四个人,都从没待过这么污浊恶劣的环境。
大家多多少少都觉得身上开始发痒。
但县衙里的人是铁了心要熬他们,无论如何喊人都没有人应。
唐子帧恶狠狠地说:“柳护卫,咱们打出去吧!”
柳英卫的刀已经被拿走了,他实事求是地说:“我自己一个人尚且可以,带着你们,我办不到。”
唐子帧咬了咬嘴唇,不吭声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大家都饿了。但无论如何喊人,都没有人应答。很明显,是上面下了命令,要熬他们。
唐子帧和柳英卫低声商量了几句,大家饥肠辘辘地靠在一起睡了一夜。

第三十三章 装模作样
第二天一大早,狱卒突然出现在牢里,他朝牢里扔了两个发霉的黑馒头,笑嘻嘻地问:“小少爷,想通了没有?”
唐子帧低声说道:“真是欺人太甚!”
他不想忍了,直接亮明身份:“我父亲乃是当朝二品大员,还不快放我出去!”
狱卒呸了一声:“我爷爷还是当朝皇帝呢!二品大员家的公子,哪个不是穿金戴银的,你这么寒碜,吹什么牛?”说完又呸了一声,不客气地说道:“你要是识时务,老子还能帮你打点打点。我看你还是饿的轻。”说完又走了。
唐子帧气地病都要犯了。
他低声道:“这县衙上下真是蛇鼠一窝,都不是什么好东西。等我出去,我定要父亲替我做主!”
柳英卫淡淡道:“您要如何出去?不如,这件事就交给我吧。”
唐子帧按住他,扭头看了阿井一眼。
阿井心领神会。
唐子帧往后一倒,正好倒在阿井怀里,阿井惊叫一声,接着大声哭嚎起来:“少爷,少爷你怎么了啊?呜呜呜来人啊,少爷昏过去了!呜呜呜,快跟你们上面通报一声,要是少爷有个好歹,我们老爷灭你们全家!”
大概是这个灭全家的威胁太过赤裸裸,狱卒真的将信将疑地跑去通报了。
很快,几人被放出牢里,送到了一个院子里,并且还真的给叫了大夫。
阿井却被带走了,想必是为了探听虚实。
很快,县令就跑过来,客客气气地说:“原来是唐公子,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咱们都是自家人!我有个同宗的侄儿,正是贵府唐老爷座下弟子的女婿,关系近的很!”
唐子帧已经“悠悠转醒”,据老大夫诊断,就是饿的。
此刻他脑子转不过弯来,顾不得算这层亲戚关系到底拐了几道弯。但他对外向来公子范儿十足,此刻也没有输了气势,顺着县令的话点了点头,淡淡说道:“确实是误会。如今误会解除,我们也不好在路上耽误,这就告辞了。”
县令客气地留了一番,见他们铁了心要走,也只得放人。
马车走了一段之后,曹县尉才匆匆赶了过来。他低声问了问情况,得知县令已经将人放走,不由地一拍大腿:“姐夫,你糊涂啊!真不该放他们走!”
县令愣了一下:“怎么?难不成他们是假身份?不应该啊,他们有令牌为证。我这不是想着,结一个善缘,明年升迁能多个助力。即便没有助力,也能少一些阻力。”
曹县尉道:“身份是真的,才更要拦住。要把他们拦住,您才能有升迁以桥正里之阶!那姓唐的一力支持的皇子已经颓势尽显,说不定很快就——”他没有明说,只是把大拇指往下指了指。
县令想明白关窍,犹犹豫豫地说:“那我,把他们抓回来?”
曹县尉却果决地多:“抓什么,直接杀了吧!”
县令一惊,连忙念了一声佛,道:“本官可听不得这些。”
曹县尉呵呵一笑:“是是是,姐夫,我说错了,我的意思是,让‘山匪’杀了他们吧。”
县令点了点头,两个人互相露出一个心照不宣的微笑。

第三十四章 再遇拦路虎
唐子帧一行人并不知道两个人在密谋什么,他确实是又病了,正病恹恹地躺在马车里。
柳英卫一直喊车夫加快速度,颠的马车里的人极为难受。
但他们都有种直觉,现在并不安全。
正午时分,马车行至一条小溪边,眼看再往前面走,就能出县城的地界了,他们才停下车,暂且休整,随意吃了点东西填了填肚子。
柳英卫和车夫都是人高马大,再加上柳英卫还带着刀,等闲人是不敢招惹。
可偏偏有那不信邪的,拦在了这辆马车跟前。
拦车的有七八个人,个个表情凶狠。
他们衣衫褴褛,每个人手里都拿了把刀。这里管制铁器极为严格,更何况是刀兵等武器。不知道他们是从哪里弄到的,估计不是什么正路子。
唐子帧注意到,除了为首的身上有点肉,其他人都是瘦骨嶙峋,看向马车的眼神都冒着绿光,那是对金银或者食物的渴望。
“站住!”为首的扛着刀就过来了。
他看到掀着帘子的唐子帧,心情很好地对后面说道:“兄弟们,今天运气好,碰到大肥羊了。等会儿人先别着急弄死,带山上去,说不定老大喜欢。就算老大不要,留着卖也不亏本。”
几个劫匪听到这话都猥琐地笑了起来。
车夫反应很快,他已经抄起了家伙,自发地守在马和车门前。
柳英卫抄起刀,把两人塞进马车,喝道:“躲进车里别出来!”说完提刀对着劫匪头子的头就砍了下去。
那劫匪头子拧身躲过,看起来是有功夫在身。
有两个劫匪大喝一声,冲到马车这边,打算给马一刀。却被车夫一刀劈下,直接劈掉了整条手臂。
那劫匪惨叫一声,他的同伴的一刀也即将落下,车夫却反手一刀,直接废了他的右手,接着趁他还没反映过来,又补了一刀,直接将人一击反杀。
另外一个劫匪见此情况,受了刺激,他大喝一声换了个方向,举刀向车窗刺过来。
阿井和唐子帧在车里密切观战,见此情景,互相按着对方趴下,让那刀刺了个空。
柳英卫余光瞥到,顺手给了劫匪一刀,又结果了一个,还不忘对俩孩子喊:“关上窗!”
唐子帧脸色苍白,但还是反应迅速地爬起来关上窗。
阿井扑上来按住唐子帧,他反手将阿井的手紧握住,两个人都紧张不已,惶恐地看着对方,又屏住呼吸听外面的声音。
马车外面显然陷入了混战,时不时传来痛呼声、金属撞击声、什么东西刺入肉里的声音,混乱不堪,令人高度紧张。
忽听柳英卫闷哼一声,让马车里两个孩子心脏狂跳不已。
又是担心同伴受伤,又是害怕己方以少敌多对战失败,如果失败,自己这几个人必然会性命不保。
好在,最后是柳英卫敲了敲窗:“公子,人都已经杀了,我们得赶紧走!”
唐子帧连声说:“好,你赶紧上车,我们赶紧走!”
幸好车夫和马都没有受伤,在车夫的催动下,马车重新动了起来。

第三十五章 远方的信
唐子帧眉头紧皱:“外面已经乱到如此地步了?离京城越远,流民越多,山匪似乎也渐渐成了气候。”他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方向,脑子一瞬间闪过“要不要回京城”的想法。
柳英卫仿佛猜到了他那一瞬间的想法,直接道:“公子是想要回京城吗?回去的路,未必有来时那么顺利了,我也无法向老爷交代。更何况——”
“你是不是看不起我?”唐子帧一瞬间接收到了对方对自己无声的鄙视,心里有点怒意,但是想想这人刚刚还救了自己,只能硬邦邦地转了话题:“更何况什么?”
“更何况,我觉得不太对劲,那些人好像是在专门等我们一样。”柳英卫冷峻地说道。
话里的意思,却让听的人都打了个寒颤。
“你是说,刚刚那个县里的人干的?但是有什么理由呢?”
“不知道,直觉。”柳英卫如是说道。
他回头看了看,再次强调:“天黑之前,我们一定要找到一个有人烟的地方。”
唐子帧缓过神来,才发现车厢里有浓重的血腥味。
“你是不是受伤了?”他问道。
柳英卫毫不在意:“都是小伤,包扎换药就无大碍。”
阿井迅速找出外伤的药,递了过去,很庆幸地道:“幸好昨日我们去买了。”
柳英卫接在手里却不换。
唐子帧疑惑道:“怎么了?够不着?让阿井帮你。”
柳英卫难得有点尴尬:“换药需要脱衣,恐怕会冒犯公子。”
唐子帧将头一昂:“谁愿意看!”说完扭头朝向车厢壁。
一阵窸窸窣窣地声音响起,过了一会儿,车厢里安静下来。
唐子帧叹了口气,心想:“回去还有半个多月的路程,真的好远。也不知道我的信,娘亲她有没有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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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夫人正在看信,这信却不是唐子帧寄过来的。
信来自京城,寄信的人佚名,只看字体,也丝毫看不出是谁写的。
信很简短,但消息无疑像是五雷轰顶,一下子把白夫人炸懵了。
她脸色难看到极致,将那封信来来回回地看了好几遍,才颤抖着手拿起来桌上的一个小木盒。
但因为手颤抖太狠,碧桃走上前去,替她打开。
木盒里是一根有些陈旧的木簪子,不是什么好木料,但能看出来打磨的很润,应该是此前主人的心爱之物。
木簪子上有一个眼熟的花纹,令白夫人的心一下子凉的彻底。
她手一松,盒子和簪子应声落地。
碧桃不敢去捡。只听白夫人又吩咐道:“拿着库房钥匙,把八郎小时候的东西找出来——不,我亲自去找。”
她径直走到柜子里,取出库房的钥匙,亲自走到库房,打开了一个巨大的箱子。
箱子已经有些年头了,库房里的味道也不太好闻,但白夫人好无所觉。她打开箱子,里面分了许多格子,都是自己儿子年幼时用过的东西。
她下意识地露出一个笑容,那笑容在看到一个东西时又瞬间在脸上僵住。

那是一个银质的脚环,白夫人伸手将脚环拿起。
“这是八郎出生时,他父亲亲自给戴上的饰物。”白夫人幽幽地说道。
碧桃只敢称是。
她悄悄地看向白夫人,见对方脸上的表情悲喜难辨,手却不停地颤抖。
“让奴婢帮您拿着吧?”碧桃走上前去,想取过脚环,却被白夫人伸手一挡。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库房外面,对着太阳 看那个脚环上的花纹 。
良久之后,她疯狂地大笑:“你骗我!你又骗我!”
碧桃看到一向优雅的自家夫人状如疯妇,一下子呆在原地。
等到白夫人恢复情绪,已经是第二天了。她叫来自己的心腹二管家,低声下了命令。
过了几天,二管家战战兢兢地奉上了查的结果。
白夫人冷若冰霜地看完,又拿起最底下的一张画纸。
画纸徐徐展开,上面是一个清瘦温和的漂亮青年,眉目间跟她疼爱了十来年的儿子极为相像。
“你说,这人已经死了十来年了,是吗?是八郎刚出生的那年死的?”她冷冷地问道。
二管家冷汗淋漓,也不敢擦,只卑微地回道:“是。”
碧桃眼睁睁地看着白夫人再一次发了狂。
只见白夫人流着泪咬着牙道:“姓唐的,我要你死!”
二管家和碧桃跪下了。
他们不敢求证白夫人口中的姓唐的到底是谁,更不敢知道她到底是想怎么让他死。
“我要进京!我要去当面问个清楚!”白夫人发狠道。
二管家跪着苦求:“现在外面乱的很,夫人,您千万不要意气用事啊!”
“乱的很,就多带些人。我要进京,越快越好!”
二管家想问:八少爷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我们都进京了,他怎么办?他毕竟也是老爷的儿子。
但他不敢问。
他绞尽脑汁地想找个理由劝白夫人不要冲动,电光火石之间又想到了一个理由:“舅老爷他们如果知道,恐怕也不会让您冒险的。”
他原本想借白家兄弟的名义劝阻白夫人,不料白夫人却道:“你说的对,这件事,得跟我大哥和小弟说一声才是。你这就带着这信,这画像,还有那些证据,立刻去白家,跟我大哥当面禀告此事。”
二管家万万没想到自己就这么被打发走,又不敢触怒本就盛怒之下的白夫人,最后还是咬着牙领命去了。
白夫人静静地坐了片刻,突然起身将房间内的器物摔了个稀巴烂。手碰到一沓纸,拿起来一看,是金泉寺昨日刚送过来的经文。
她一下子想起了什么,恶狠狠地道:“可恨我一直养着一个赝品。呵,一个赝品的替身……凭什么那小畜生如此逍遥。”说罢,她将经文撕的粉碎,叫碧桃过来,低声吩咐了几句。
碧桃犹豫了一下:“这样能成吗?”
白夫人阴沉地说道:“既然这小畜生当年能为那赝品挡灾,如今毁了他,赝品自然也会有灾殃。就算不成,也能让我出口恶气。”
碧桃脸上闪过一丝不忍,但最后还是点头去办了。
晏庭卓并不是自己的生活将发生剧变。
穿越至今,在小厨房等人的荫蔽之下,他几乎是在桃花源里重新过了个无忧无虑的童年。哪怕是现在战争在即,也能有片刻轻松时光。但这轻松时光,马上就要化为乌有。

这天,晏庭卓感觉十分地困倦,于是早早地睡了。
在夜里他不知道的时候,他被人用麻布堵上了嘴,蒙上了眼睛,又五花大绑地抬到一辆驴车上,悄悄地离开了金泉寺。
等他醒来时,他不知道自己被送到哪里,只能感知到自己躺在一个木板车上,有人驾着车前行。
但他既看不到,也说不了话,只能凝神听动静。
没过多久,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来,正是唐家负责监督他的那父子俩中的儿子。
只听他颤抖着声音道:“阿父,我没杀过人,我下不去手!”
那个当爹的叹了一口气:“我也没杀过人,可是这是上头的命令,不杀他,死的就是咱们父子。唉,你小子就是心软,昨晚上要是不下蒙汗药,直接下毒,也没有这么多事!”
那当儿子却说:“死在寺里不行的,咱们也脱不了干系。死外头,寺里度牒一撤,对官府报个逃奴,也好交差。”
晏庭卓不知道这父子俩发什么疯,他们说的“上头”又是谁。他只知道,自己现在命在旦夕了!
几年的无忧生活让他几乎忘记这是个人命不值钱的时代。
怎么办?!再次装神弄鬼?这俩人可未必肯信。
他脑子正快速转着,突然听那当爹地说道:“行了,够远够偏的了,就这里吧。”
两个人慢慢地喝停了驴车,先后跳下车,向晏庭卓走来。
为了方便运送,他现在是平躺的姿势。
那父子俩要过来抬人,晏庭卓听着声音,在有人靠近时,上半身猛地坐起,直接用头狠狠地撞了上去。
那老的发出了一声痛叫,瞬间后退好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儿子急了,上前就是一拳,被晏庭卓听着拳风躲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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