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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户人家(芦花浅水)


二十一岁,那也还行,就是长得太显老。
他看向阿井,见对方眼中都是恳求,便没有直接拒绝。而是说:“我再考虑考虑。”
文先生也是通情达理的人,应了。
等两人回去后,晏庭卓看向阿井,看得他大气不敢喘。
晏庭卓也醒过神来,这应该是两人商量好的。
“你们到底瞒了我多久?怎么瞒得这么严实?”晏庭卓百思不得其解。
阿井支支吾吾地道:“也……也没多久。就,就前天,我跟柳大哥提了一句,他当时什么都没说,我还以为他没答应,结果就……”
晏庭卓不可思议道:“还是你主动提的?他一个男的,他还等你主动提?”
他家这个阿井平时温顺被动,怎么遇到爱情就支棱起来了?难不成还是个恋爱脑?
阿井脸上一热,眼里却闪耀着明亮的光辉:“都是我强求来的。我本来是不敢想的。但是前些日子有一个登徒子总是骚扰我,柳大哥路过就又帮了我一次。从我十二岁开始,他就救了我一次又一次。我……我也算是得偿所愿。”
晏庭卓挠着头烦躁地说:“救命之恩,又不是非得以身相许。”
好好的表弟养成了表妹,他心里已经够苦了。眼看着这孩子好像个恋爱脑……他
那登徒子大哥已经帮你解决了啊!恋爱脑要不得啊!

第一百三十七章 出事了
阿井看着他,一脸坚定地说:“这次能成为双儿,我心中十分欢喜。大哥,我要嫁给他!”
如果是以前,晏庭卓可能会对此嗤之以鼻,跟他分析嫁错郎的后果。
但此时此刻,他突然从阿井的表情中看到了他无穷的勇气。不知道为什么,他甚至有点羡慕,和震撼。
算了,依了他吧。这年头哪有什么机会谈恋爱?有个彼此中意的人是多么不容易。
自己好好当他的后盾就是了。以后受了欺负,就把他接回来,又不是养不起。
以后再给他找一个大方的嫂子,一家人和和美美,不是也挺好?
他不期然地又想起唐子帧那双明亮的眼睛,突然心口一热。
他为自己前段时间的逃避感到羞愧。
他突然有种冲动,学一学阿井,学学他的等待,学学他孤注一掷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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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最终还是按照阿井所愿,两家正经换了庚帖,定了亲,婚期定在了明年。
十六岁结婚还是早了些,但是他拦不住。算了,既然都同意了,没必要在婚事上当个坏人,只能多叮嘱两句。
以后的后路也想好了,自家也算是有家有业,还养不起一个弟弟?
不过现在的事业……现在他基本没啥事业,除了村里的地,他只有在手里等着升值的地皮,连地皮上盖房子的钱都还没有。
不过各个县城的摊子也随着玉山的生意而铺开,现在赚钱比之前容易多了。唯一的限制就是调料有些供应不上,晏庭卓决定亲自找供应商供货。
玉山正好打算继续开拓他的事业,他的一位师兄已经在京城落脚,正好来了信让他们赶紧带人过去。于是两个一拍即合,直接商定了出发日期。
晏庭卓在家开始准备出门的东西。他去了解了一下现在的人出门吃什么,觉得不太想吃那样的苦,于是开始在家折腾方便面,又是蒸又是炸的,总算大概弄出了方便面的样子和口感。
但是和面擀面都十分累人,他干脆把这个教给了玉山的师傅,他曾经的师兄,自己倒是丢开了手。
他又请方大郎帮他炸肉丁,做了满满三罐子油汪汪的肉丁。
又在村里找村民换各种各样的菜干。还找邻居方老夫郎要了一罐子小咸菜。
临走之时叮嘱方大郎:“别光顾着炸串摊子,你把炸串那边的事交给家里人,把你那炒菜的手艺好好练练,等我回来,咱们开店!”
方大郎又惊又喜。
一切准备就绪,晏庭卓直接蹭上了玉山的车,慢慢往京城走去。
半路歇脚时,他们果然拿出了方便面,还有面饼子,晏庭卓也贡献了他的肉丁和小咸菜。大家都吃的很香,把路过的人都给馋到了,玉山趁此做了一笔生意。
晏庭卓感慨道:“果然你才是做生意料!你这是备了多少啊?”
玉山哈哈一笑,比了个二,道:“两车。”顺便也夸了回去:“你才应该是我师傅的亲徒弟啊!比我们这些人会吃!对了,你这次出来是要找什么来着?我叫伙计们帮你留意一下。”
晏庭卓简单描述了一下。
他这一趟,主要是想找找孜然。最好是有种子,能自己种。
“等我们进了城,我给你们画一下,照着图好找一些。”
玉山看他还惦记着种地那点事,恨铁不成钢地道:“你早该出门看看,如今从西北之地传过来无数好东西,那边以前可是安王的封地。可见安地之民比我们过得舒服多了。”
晏庭卓心里也有一些兴奋。他想看看到底那穿越老乡干了多少事。
一路走来,确实长了不少见识。
沿路上还是有大片大片的无人之地。晏庭卓现在看到土地的心态已经变了。他开始馋土地。
玉山也馋:“这么多地,要都是咱的该多好啊。”
天气不知不觉地已经转凉,一阵风吹过来,让他打了个喷嚏。
玉山连忙钻进车内,套了个外衣。他调侃晏庭卓:“师叔你也老大不小了,上次我夫郎打算给你说媒的,后来被你拒了。有这事吧?”
晏庭卓点了点头。
“怎么的,也不见你去找人呢?”
晏庭卓笑道:“我这不是去找了么?”
玉山嗤笑一声问:“你骗骗他就罢了,连我都骗!我又不傻!你是看上那个唐秀才了是不是?”
晏庭卓笑而不语。
玉山道:“他也到了年纪了吧,要我说,你们也算是有缘分了。就是不知道以后……”
晏庭卓听出了他的未尽之意,这也是他纠结的事情。
两个人不再谈这些,转而聊起了风土人情。主要是玉山给晏庭卓科普。
晏庭卓在他的科普里才知道那穿越老乡干了多少事,又惠泽了多少人!
以后还是得多出门走走才是!
各个地方都有一些十分突兀的疑似现代物品的出现。感觉这老乡的足迹遍布各地。
他心里隐隐有一些猜测,但一切都是猜测而已。
车队缓慢地进了这个城池,这里是离京城最近的一个郡城,果然比南康郡城繁华许多,隐隐有了大城市的感觉了。
有个货郎挑着担子叫卖:“蜂窝煤!蜂窝煤!又暖又省地方的蜂窝煤!”
晏庭卓瞳孔地震!蜂窝煤?!这年代能用得上煤?肯定又是他那老乡搞出来的吧……
玉山对所有新的东西都极为感兴趣,立即叫人去打听。
那伙计也十分机灵,直接买了二十斤,还顺带着买了个铁皮炉子,一起拎了过来。
玉山在车里试了试,果然比柴火烧的久。他听到是从京城传过来的之后,兴奋地说道:“等我们回来,我再弄两辆大车,进点货回去卖卖试试。”
晏庭卓把帘子掀起来,提醒他:“你烧这个东西一定要通点风,这个烟有毒。”
玉山吓了一跳,感慨道:“这世间果然没有十全十美的东西。”他对这东西依然觉得新鲜,找人要了个水壶,在炉子上烧起水来。
晏庭卓对蜂窝煤的出现很震惊,但他对蜂窝煤本身挺淡定的,没有玉山那样的新奇稀罕。于是他将目光投向车窗外。
有孩童抱着一大摞纸叫卖:“京城日报!京城日报!报纸一文钱一份!朝中大员之孙投井而亡,奇哉怪哉!郎君买一份报纸吗?”
报童的出现也让晏庭卓觉得稀奇,他此刻有种强烈的穿越感。
到了客栈,归置完东西,晏庭卓迫不及待地就出来转转,买份报纸,见识见识大安王朝的新事物!
他翻了翻那报纸,很有现代报纸的样子了,甚至还有专门的寻人寻物以及广告板块。
不过现在内容还是不多,所谓的离奇案件也没有个后续,并不怎么吸引人。
晏庭卓看过之后将报纸收了起来,又去问之前的,打算带回去給唐子帧他们看个稀奇。
很快,他们来到了京城,跟提前来这里探路的一名叫玉功的掌柜碰了面。
那掌柜搬出来一沓纸,高兴地跟玉山说道:“这里的豆子比咱们那边的还要好,出油率更高些。我这些日子试过的都记下来了,你看看。”
晏庭卓听他们说的什么店面、出油率之类的,也不太感兴趣,见他们似乎还要说很久的样子,又见有一个清瘦的书生在一个靠墙的角落里摆摊,便走了过去。
那书生见来了客人,连忙起身小声招呼道:“客人是要字还是要画?抑或是写书信?小生都可一试。”
晏庭卓看了看他的画作,以景物居多,画人的却少。
他萌生出一个想法,对书生说:“我初来乍到,对京城不熟。想找个会画画的人同我游览京城,再帮我画一下京城的景致,我好带回去给家人看看。”
书生迟疑了一下,道:“那,这价格?”
晏庭卓看着对方磨破的袖口,暗暗在心里又提了提价码:“每日五百文,笔墨的钱另算,如何?”
书生连连点头。
晏庭卓在京城逗留了五六天,等玉山他们把事情办完,手里也多了十几幅画。
由于他不要求多精细的质量,画幅也不大,那书生画的极快。
他满意地看着手中的画,跟书生辞行。
书生听说他们要回南康郡,脸上一喜:“我家乡也在南康郡,我在这京里凑盘缠,也是为了回家。诸位能不能捎我一趟?我以画当谢礼如何?”
大家自然答应。
这次回去却没有来时那么太平,半路上遇到了劫匪。
幸好他们这队人精壮的汉子多,没有人死,只有几个人受了点伤,这几个人也包括晏庭卓。
这天,晏庭卓睡在车里,迷迷糊糊地做了个梦——他梦到唐子帧病恹恹地躺在床上,瘦骨嶙峋,一双眼睛黯淡无光,像个木偶一般。
晏庭卓急地要命,却无论如何都喊不动他。
他到最后连拉带扯的想让人坐起来,却见唐子帧头一歪,倒了下去。
晏庭卓吓的心脏都要停了,伸手去试探他的鼻息,却无论如何都靠近不了,也试不出来。
梦里不知道阿井他们去了哪里,他大声喊其他人,根本没有人应。
玉山推醒他他道:“梦到什么了,叫名字叫这么大声。”
晏庭卓缓过神来,笑了笑道:“做了个噩梦。”
他的心还怦怦乱跳,脑门上也是吓出来的汗。
不知道为什么,他直觉是唐子帧在家出事了。

跟玉山一行人商量之后,大家加快了回程的速度。
越是着急,越是不顺。他们车队又有好几个伤员,一路上走走停停,又在某县耽搁了几天。
等一行人回到郡城时已经是飘雪的季节。
书生千恩万谢地下了车,留给了晏庭卓厚厚的一沓画纸,里面甚至还有晏庭卓勇斗劫匪的场景。如果是之前,他肯定要笑一笑。但此时此刻,他完全没有心情。
刚到郡城的落脚处,有伙计就来报信:“晏郎君,你可算是来了。咱们这里收到两封给您的信,第一封已经送往京城了,第二封在这里。”
晏庭卓连忙拆开信。是阿井写的,上面只有几个字:八郎病重,速归!
他心脏重重一跳,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信?”
伙计说道:“是昨日下午刚到的。掌柜的知道东家快回来了,怕再错过这封信,就没叫小的往京城里发。”
晏庭卓感觉手里轻飘飘的一张纸重愈千斤,他胸口沉甸甸的,后悔的要死!
为什么要在京城里游玩那么久!为什么要在路上耽搁!那第一封信里写了什么?不会是那时候就已经是他抱病的消息了吧?
他大踏步去找玉山,焦急地道:“八郎病重。玉山,我得赶紧回去了!你能不能找一匹马?”
玉山拽住了他:“你根本就不会骑马!马上要下雪了,你是想找死吗?”
他看着晏庭卓的表情,软了口气:“我这就去车马行,租最好的马车和车夫,你等着!”
晏庭卓强忍着心焦,收拾了一点银两和食物,又把那一匣子画塞进了马车。
车夫甩鞭,马车顶着冬日的冷风向家的方向狂奔而去。
晏庭卓在马车里设想了许多种情况,焦虑的什么都干不了。
他连最坏的情况都想好了。
突然想到什么,他索性打开画匣,将里面的几幅画抽了出来。
在京城时,他悄悄打听了原来唐家的旧宅子和康顺大师此前待过的据说是收敛唐家人骸骨的寺庙,专门请书生详详细细地画了出来。
当时的一念之间,不知道能不能让那孩子多一丝慰藉……
这一路上,晏庭卓想得明明白白。
他就是惦记人家,越来越惦记人家。
不管他以后是个汉子,还是个双儿,他要陪着他长大,他要他健健康康。
如果未来他也有此心,那就相伴余生到老。
如果未来他没有此心,那就做个兄弟也好……
可千万千万要撑住啊!
越到家门口越是心急,偏偏又下起了大雪。
车夫拿的银子足,又见主人家是为了见重病的家人,心中十分感念,不顾寒冷,顶风冒雪地赶着车,稳稳当当地将他送到了文先生的宅子。
宅子门口一切如常,没有挂白幡,让他稍微松了一口气。
但这口气稍微松了一下,心立马就又揪了起来。
门子茅永看到他,愁眉苦脸地道:“晏郎君,您来了。老爷不在家,少爷病的起不来身,井少爷在照顾他,如今只能让小的先招待您了。”
晏庭卓疾步往里走,边走问道:“什么时候病的?”
茅永回忆了一下,回答:“刚立冬的时候吧,少爷就有些不舒服了。半个月前突然莫名其妙地在县学里昏倒,后来,少爷他……遇到一些事,从那之后就卧床不起了。”
晏庭卓问道:“什么事?”
茅永为难地道:“这您进去瞧瞧就知道了。”
晏庭卓应了一声,这才想起来外面等着的车夫,吩咐茅永好好招待车夫,自己大踏步往唐子帧的房间走去。
走的越近越情怯,他的步子越来越慢,走到门口,反而停住了。
门是关着的。
室内静寂无声,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形。
他将手放在门上,想叩一叩,却又放下手。
在门口原地转了两圈,他才深吸一口气,轻轻地推开了门。
房间里十分昏暗,随着这门的推开,反而有了许多亮光。
阿井本来坐在床边打盹,被这轻轻的一声吓得一下坐直。看到门口的人,惊喜不已地叫道:“大哥!”
晏庭卓看了他一眼,就将视线移到了床上的人身上。
只见他双眼慢慢睁开,从无神变得有了聚焦。
他看向门口,似乎辨认了一下,又微微合上了眼睛。
屋里沉闷无比,有一股久未通风的味道,闻起来有些滞涩感,甚至有些发苦。
晏庭卓恍惚间想起来前些天的那个梦。
跟当下如出一辙。
他轻走两步上前,这次并不像梦里一样无论如何都碰不到。
走近了之后,他看得更清楚了一些。
跟他走的时候相比,少年瘦了许多,面色苍白,嘴唇没有血色,神情里带了许多久病的憔悴。
他瘦骨嶙峋地躺着,整个人透出一股令人心惊的枯萎气息。
“怎么会这样?”晏庭卓低声问。
阿井叹了口气:“说来话长。其实天凉之后他就病了一场,但是强撑着去上学。后来,初九那日时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晕了过去,然后后来就发生了一些事……”
现在是十一月二十五,那就是半个月前。那天他正因为受伤在,不得不留在某县养伤。
这么巧?
他又忽然想起自己刚穿越的时候,白夫人选自己做替身的理由正是“八字旺八郎”。
自己入寺,唐子帧入京,恰巧他就病了。
自己被白夫人暗害,唐子帧刚出京,也是重病一场。
唐子帧在京城时,金尊玉贵养着还缠绵病榻,到了宝桐村那么差的环境,跟自己住在一起,却几乎没有生过大病。
自己在郡城受伤,他在这边立马就病了。
也许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他们天生就不应分割。
这场穿越,他应他需要而来!
刹那间,晏庭卓内心似乎什么东西奔涌而出,他一下子被一种突如其来的强烈情感击中。
他怔怔地看着唐子帧,说不出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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