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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年之痒(喝豆奶的狼)


他还有父母,还有亲人,难不成真就众叛亲离,和祁炎一样在这世界上孤身一人,才算单纯的在一起吗?
余景想不明白。
他带着这样或那样的疑问,皱着眉沉沉睡去。
隔天,余景起了个大早。
另一张床上的徐杨还没醒,这个年纪的小孩能吃能睡,精力充肺还挺让人羡慕。
就是有点太瘦了,个头又高,容易让他想起曾经的祁炎。
余景飞快洗漱完毕,换上快洗后送来的衣服,动作放的很轻,但徐杨还是醒了。
“你睡吧,”余景没打算等他,“去那也没事做。”
徐杨跟条泥鳅似的爬起来就往厕所窜,余景靠在门边:“怎么,怕我丢下你啊?”
徐杨叼着牙刷,从镜子里看他一眼,没吭声,也没表态,嘁哩喀喳刷完牙,躬身捧水飞快搓了几把脸。
没回答,但也回答了。
他是真的怕余景丢下他。
余景没再调侃询问,只是把洗好的衣服递过去。
再次回到医院,连珩已经能一只手拿着手机噼里啪啦打字跟人吵架了。
他似乎气得不轻,打到一半开始发语音,把对方骂了个狗血淋头。
余景在门边旁观了全程,因为太过激烈没敢进去。
直到对方放下手机顺一口气,头一偏才发现了他们俩。
连珩:“……”
他肩膀一垮,瞬间娇弱起来。
“阿姨呢?”余景把手上的早饭放在床头柜上,“我买了很多。”
“去洗漱了,”连珩扔掉手机开始皱眉头,“嘶……头有点疼。”
余景不疑有他,俯身查看:“头疼?是不是你刚才骂人骂激动了?”
“我刚才是怒火攻心,”连珩顺势握住余景的手腕,手指不老实地在上面蹭了蹭,“那群小崽子我走了没两天就给我惹麻烦……”
余景认真观察后确定了连珩的脑袋并没有什么问题,继而把他的手强行拿开:“没什么事,你继续骂吧。”
“骂不了了,”连珩闭上眼睛装死,“头好晕,应该是被气的……”
徐杨站在床尾,咬着豆浆吸管,抽了下嘴角。
正说着,连阿姨进来了。
她刚洗漱完还没来得及出去,见着余景买来的早餐有些不好意思。
“你大老远跑来阿姨没请你吃饭,你倒把饭买来了,等中午叔叔来了咱们带这个小朋友一起出去吃顿好的,小朋友,你说好不好呀?”
某位小朋友:“……”
干脆继续转身去窗边坐着吹风了。
余景心中愧疚,不敢隐瞒,犹豫片刻道:“阿姨,小珩这次出事其实——”
“哎!”连珩突然出声打断,“妈,你先吃饭吧,我有话和余景说。”
连阿姨也“哎”了一声,从早餐堆里拎了袋包子过去找徐杨去了。
余景微微叹了口气,坐在床边:“你是因为我才出的事,阿姨应该知道。”
连珩无所谓道:“换成任何一个人我都会这么做,和你没关系。”
余景摇摇头:“可这次的事情应该不是意外……”
“嗯,”连珩收敛了几分笑意,表情微微有些严肃。他瞥了眼窗边,压低了声音,“菜楚楚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分明是意料之内的事,可真的从连珩嘴里听见,却又是另一种感觉。
余景忍不住蜷起手指,揪了下自己的裤腿,心底溢出的寒意忍不住让他打了个哆嗦。
“你别参与了,”余景声音发抖,“这不是你的工作,没必要豁出性命。”
连珩勾唇笑笑:“好歹也是一条人命,我不能见死不救。”
“不行,”余景坚定地摇了摇头,“小珩,你要是再出什么事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办,祁炎有警察去管,你这段时间安心养伤就好。”
“可我也是警察啊,”连珩笑道,“有我在,没关系的。”
余景愣了愣。
他想起很久以前,自己和连珩被学校那群小混混敲诈勒所,也对连珩说过类似的话。
——“你出去后用手机报警,只要警察叔叔来了,就没关系了。”
当年那个躲在他身后的小男孩被吓懵了,哆哆嗦嗦根本就不知道要干什么。
可现在竟然对着他说出这么一番话。
正愣神,突觉自己搁在腿上的手指又被重新勾住。
连珩垂着眸,认认真真地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和余景的纠缠在一起。
“虽然私心里我恨不得祁炎坐牢一辈子都别出来,但要说真的,我不希望犯罪率增加,也不希望他走上这条路。”
十指相扣,他的额头起了一层薄汗。
再抬眸,看向余景,语气温柔。
“余景,出了什么事别硬撑着,你还有我。无论是出于什么身份,我都永远站在你这一边,绝不背叛。”

要说拒绝他也明确拒绝了,冷处理吧他也冷了一段时间。
只是之后事情一桩桩一件件跟开火车似的哐哐往脸上砸,人都进医院了,他总不能还冷着。
可是回应又是不可能的。
先不说中间横着个祁炎,那喜不喜欢全凭感觉,又不能真跟月老系红线似的,这人不行换一人重新系。
余景他就算想,也没那个能力。
虽然话听着很感动,但肢体接触还是没什么必要。
余景浅浅叹了口气,把连珩的手指头再一根一根从自己的手上掰下来。
“不要这样,”他低声说着,“阿姨会看见。”
手术完第二天连珩就能撑着身子在床上小幅度移动了。
他躺了太久的时间,腰背都受不了。
好不容易侧个身,舒服得直蜷脚趾,特别是余景再在背后捶捶按按,那简直美好得冒泡泡。
徐杨在病房里呆了两天准备回家,刚好坐连珩爸爸的顺风车送到家门口。
余景没走。
一是连珩不让他走,二是他回去了也不知道干什么,三是连阿姨照顾连珩有些时候不太方便,那些不方便的事情,就落在了余景头上。
其实他也不太方便。
“你看着我我尿不出来。”
余景把头偏过去。
半分钟后,连珩忍不住笑:“不行,我还是尿不出来。”
余景面无表情地收起尿盆:“尿床上吧。”
连阿姨有点担心,暗搓搓地询问:“你不会伤到那里了吧?”
连珩眼睛一瞪:“那不可能!”
余景忍着笑。
“哎呀你最好哪哪儿出点毛病,”连阿姨放心下来,也开始漫无目的地随嘴扯,“腿折了就折了,躺屋里妈养你,最起码留条命吧,也不至于我天天担心。”
她闲不住嘴,说话又快又密,医院里住了两天,连珩没少挨他妈的骂。
不过被骂了也挺开心,跟听相声似的,乐呵呵地挨着。
这样松弛的母子关系不存在于余景的生活中,他从小就很羡慕。
只是以前余景单纯的觉得自己的妈妈对自己要求比较严格,安慰自己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可现在看来,却还是有些区别。
不经意想到自己的父母,余景垂下眼睫,多少有些失落。
只是这股子悲伤还没完全具体化,很快就被一窝蜂涌进病房的探望者给冲散了。
一行人中有几个穿着警服,应该是私下里商量好结伴过来的。
余景一个不认识,很自觉地拿了热水瓶出去接水。
再回来时听见有隐隐约约的哭声,走近床边才看见,对方是个大不了他几岁的女人。
女人身边还站了个眼泪汪汪的小丫头,是连珩已经殉职的前队长的女儿。
连珩逢年过节就经常带她出去玩,所以余景眼熟认识。
或许是联想到了自己已经去世的丈夫,女人对于这种意外格外恐惧,连阿姨环着她的肩膀,不住地安慰。
余景像个背景板一样杵在旁边,看连珩和一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
他大部分都在听别人说,有时候会牵扯一些工作上的事情。
几人刻意压低了些声音,余景听不见具体内容,但也能从那几人之间看见连珩表情严肃,甚至微微皱了眉头。
这样的“连队”和半小时前死皮赖脸硬勾着他手指头的“小珩”有点儿割裂,余景暂时无法把这两个形态给结合到一起。
而导致这样的原因,或许是余景对连珩记忆空白的那七年。
高考后他毅然决然和祁炎离开,大学四年,工作三年,直到祁炎的公司稳定下来,生活也变得越来越好,余景这才鼓起勇气回的家。
这七年,他只顾着闷头跟着祁炎往前走,愧疚与悔恨每天每夜都在折磨他。
余景没有其他精力分给连珩,去关注对方都在干些什么。
至于再和连珩有了联系,对方也早就大学毕业参与工作,一改他记忆中又矮又瘦的弱鸡模样,变得高大而又可靠。
期间吃了多少苦,或许只有他本人知道了。
快到中午,连阿姨带着还剩下几人出去吃饭。
他们大多是从B市过来的,下午还得赶回去。
余景没去,留在这儿陪连珩。
刚才还热热闹闹走路都不通畅的病房突然清冷了下来,只剩余景和连珩面面相觑,还真有点不太自在。
“想尿尿。”
连珩开口一句话余景就没绷住。
他抿唇忍住笑意,从床底下拿了尿盆。
连珩艰难地挪动着身体:“我憋一上午。”
余景更想笑了:“没看出来。”
就刚才连珩那一脸严肃的样子,哪里像在憋着尿。
“你别在这。”连珩有点难受。
余景拒绝:“我不给你端着你怎么尿?”
“我自己端着。”
“端不住,快尿。”
两人僵持不下,连珩的耳朵一点一点红起来。
余景忍不住调侃他:“之前那么勇猛也没见你害点羞。”
连珩诧异抬头,欲言又止:“余景,你也就趁现在威风威风。”
余景:“……”
“行了,快尿。”
几分钟后,连珩滚进被子里。
余景去了卫生间。
出来时看见病床上的人遮得只剩一个头顶,忍不住笑道:“没脸见人了?”
连珩顶着熟透了的脑袋,扒拉下被子:“怎么可能?我那儿正常着呢。”
他看向余景,另有深意。
余景眯了眯眼:“收收心思。”
连珩:“……”
他坐在床边,拿过果篮里的一个苹果,垂眸开始削皮:“小珩,你前一段时间和菜楚楚联系过吗?她有跟你说过什么?”
余景其实早就想问这些了,只是昨天连珩话说不清楚,今天早上又有人探望,一直拖到现在才终于有了机会。
“有,”连珩冲他挑了挑眉,“亲我一下我就告诉你。”
余景的动作一顿。
连珩以为余景会骂他两句,或者含糊着催他快说。
但余景也就只是顿了一下,然后沉默着把手里那个苹果削完。
“我错了。”连珩道歉道得从善如流。
余景把苹果切成小块装进小碟里,再插上牙签放在病床上的小桌上。
他自己则拿着那个苹果核,坐在昨天和徐杨吃晚饭的地方,面对着窗外慢慢啃着。
“余景,”连珩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我不说了,你别生我气。”
余景“嗯”了一声,没有其他动作。
他没在生气,心里更多的是无奈。
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连珩,干脆就背过身去。
一个苹果核被余景啃得干干净净,他起身去丢,却惊恐地发现连珩竟然在床上坐了起来。
昨天刚动手术保住的左腿打着石膏,被牵引绳吊着,跟秋千似的晃晃荡荡。
余景三魂七魄吓走了一半,一个健步冲上去按住连珩肩膀,想把他给按回床上躺着,又怕伤着对方。
“你怎么?!”他急得一时半会儿话都说不出来了。
连珩坐在那儿,微微仰着脸:“你要接受不了我就不那样了。”
余景又“嗯”了一声:“你好好躺着,别受伤了。”
连珩躺得腰酸背痛,坐会儿也不是不行。
余景把掉在地上的苹果核捡起来丢进垃圾桶,再给他后背垫了两个枕头。
“腰好酸,你能给我砸砸吗?”
余景坐在床边,隔着蓝白相间的病号服轻轻砸着腰。
连珩也不兜圈子,说了些和菜楚楚交谈过的事情。
“她自信得很,觉得祁炎不会真的动她。至于报警,可能只是小情侣间的情趣吧。”
“小情侣”这三个字在余景内心刺了一下,他有点怀疑这是连珩故意的。
“如果出轨真像祁炎所说只是意外,菜楚楚不会这么大胆把事情闹这么大——”
“我知道,”余景呼吸急促,匆匆打断他的话,“这些我都知道。”
“我只是不懂祁炎为什么想要菜楚楚的命,而且昨天我联系上他的时候,他又说没必要了。那菜楚楚以后还有危险吗?祁炎他到底想干什么?”
昨天菜楚楚能第一时间被转走,其中肯定有祁炎干涉。
而现在她基本就被祁炎捏在了手里,真想弄死简直轻而易举。
“我就是有点担心祁炎会不会真干傻事,虽、虽然我跟他没什么了,但是好歹这么多年……”
余景在此中断,说不下去了。
病房陷入沉默,或许除了祁炎谁都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情况。
“祁炎没必要骗你,如果他真想让菜楚楚消失,转院的当晚就应该动手。这种事最好趁乱,拖到现在应该不会再行动。而且你也报警了,警察那边会有人盯着。草已经被打了,蛇不会再咬人的。”
余景微微松了口气。
“不过还是找个时间当面问问吧,她估计也伤得不轻,得过段时间。”
余景有点愣神:“当面?”
“嗯……”连珩微微拖着声音,皱了皱眉,“其实我一直有一个猜想,不过它现在只是一个猜想,等我腿好了,菜楚楚那边应该也能清醒一点。祁炎这次是真想要她的命,她要是知道害怕,会再联系我的。”
余景以为连珩说的“腿好一点”最起码的半个月朝上。
因为他问过医生,这种情况得最少一个多月才能拄拐下地。
然而连珩却不按常规,身体力行给余景展示了一番自己优秀的身体素质,仅仅在术后刚一周就直接出院回家。
医生劝他租辆车躺着,他嘴上答应,转头就坐上了他爸的小轿车。
期间除了装柔弱硬往余景身上倒之外没什么别的毛病。
震惊余景一百年。
不仅如此,连珩还拒绝了跟爸妈一起回家,反手捞着了余景,坚持要回自己家里,说余景会照顾他。
余景:“……”
努力抽手了,但抽不开。
在连珩父母的注视下,他格外尴尬:“叔叔阿姨,我还是不——”
“你就去照顾他吧。”
连阿姨一句话直接把余景给说闭了嘴。
连阿姨扯了扯唇角,笑着说:“我照顾着不方便,你叔叔又要上班没时间。平时我做好了饭送过去,你和小珩也这么久没见了,他好不容易休息,你多陪陪他吧。”
余景张了张嘴,总觉得这番话突然从连阿姨嘴里说出来,好像合情合理,但却又有些说不出来的奇怪。
短暂的停顿后,连阿姨看向余景的笑容多少有些僵硬。
像是尴尬,又带着点手足无措。
“谢谢妈。”连珩的声音微微发哑。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余景仿佛在连阿姨眼中看见一闪而过的水光。
“谢我做什么?谢谢小景才对。”
余景还有点摸不着头脑:“啊?谢我?”
“爸,”连珩又看向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连父,“你觉得呢?”
连父把脸偏向一边,也只是叹了口气:“你妈说什么就是什么。”

余景和连珩父母分开时总有一种很怪的感觉。
特别是他送对方出门时两人回头那一眼,欲言又止,泪眼摩挲。
举个不太恰当的比喻,特别像托孤似的,就这么把这儿子交在了自己手上了。
余景:“……”
他若有所思地关门回房,却在下一秒看连珩面部狰狞,手脚并用,扒拉开自己的半边衬衫,露出那一片欲迎还拒的胸肌。
“快点,我要洗个澡。”
余景的正常脑子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什么?”
作为一个刚出院的病号,一双胳膊腿被石膏绑了一半,身上到处都是零零碎碎的伤口。
还洗澡?
不许洗澡!
“没事,”连珩继续低头和他左边手臂斗智斗勇,“过遍热水当消毒。”
余景被这一惊世骇俗的言论给震惊得半晌没接上话。
等反应过来,当即按下对方胡乱折腾的手:“老实点!”
这话耳熟,多半出自连珩口中,他倒是没想着有一天能听见别人对自己这样呵斥,当即愣了愣神:“怎么?逮捕我?”
联想到对方职业,余景也有点想笑:“伤口不能沾水,洗澡你想都别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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