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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进宝(你爸爸)


爷没忍住冲着这个寻若大师怒哈出了一口气,这满身妖气,哪里是个什么大师,分明是个蛇妖!

这妖怪哪能安好心,爷用脚指头想也知道,他不过是想借着阿伦的龙气,指不定能一朝得道飞升成仙。
爷冲他哈了许久的气,爪子啪啪拍着窗沿。
阿伦脸上血未干,歪头看我,眉头一蹙,沉声道:“这猫……”他顿了顿,“不一样。”他一边脱下身上甲胄,头也不回地扔给他身后的人,一边朝爷走来,“它能与我对话。”
他走到我身前,指尖蹭了蹭我的下巴,还低头下来想蹭我,我见他一身血污,忙不迭地躲了。
那个叫寻若的蛇妖闻言哑声一笑:“殿下说笑,之前的乌鸦、蚂蚁、老鼠也好似能懂人言,周大人天生慧根,这些个畜生沾了些灵气罢。”
阿伦没蹭到爷,盯着自己沾了血的手指看了会儿,才执起衣袖擦了手上血迹,也没再执着蹭我,只手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爷的下巴。
爷被摸得确实不能说是不舒服,舒爽地仰起下巴任他抚摸了片刻,阿伦漫不经心地说道:“它识字,能与我说话。”
爷见蛇妖表情明显一愣,好一会儿沉着嗓子笑了两声,突然演起戏法似的大喝了一声:“哪里来的妖孽,速速现出原型来!”
好你个蛇妖,还敢贼喊抓贼!爷拱起背,准备冲过去狠挠一顿这个蛇妖。
阿伦淡定得很,继续摸着爷的下巴,一边侧头看向身后的寻若:“大师勿急,你先前来仔细看……”
他话没说完,被爷拱进柜子里的小猫突然掉了出来,走路不大稳的在地上一直喵喵叫。
阿伦语气顿住,他眯着眼睛看了会儿那找不着路的小猫,回身对寻若笑起来:“寻若大师所言极是,是我多想了。”
“……”看来觉得小猫是爷生的,怀疑起爷的神仙身份了——毕竟一个神仙再沦落至此,也应该不会同母猫生下小猫。
阿伦从我身前走开,对寻若道:“请大师解阵吧。”而后又对身后的随从道:“把温行的尸体带上,严河弘的消息传来了吗……”
爷已经无心再多听他如何吩咐随从做事,寻若这蛇妖动作迅速地过来卡住了爷的脖子,他把爷提起,带进了屋内。
爷凌空乱蹬了许久,最后被这妖物不知施了什么妖法,竟动弹不得。
寻若把爷带进屋里,放到正对大门的桌上,点上桌上蜡烛,从抽屉里拿出一副画像挂在了我身后的墙上。
爷无法动弹地侧躺在桌面上,眼睛恰好对着那画像。
这画是年初时我在这破屋变猫时挂的,画着确实像我没错。
彼时我途径此地,冥冥间进了这破院,见院内穷酸什么也没有,想来送些财运,在屋内见着我的画像,还当这人在迎财神。现在细看,这画像与寻常人家挂的财神画像完全不同。
我盯着画像上人的眼睛,画上人也对我回以沉默注视。
我突然有些记起,我刚到天庭时,有个声音恭喜我到天庭,我茫然欲问两句,那声音又道我仍有事未了,让我再等等。
到底要等个什么却是没说。
这会儿我盯着这张画像,实在没法不想——难不成我竟是那个被五马分尸还无人收尸的周遂衍?
这姓不也对上了吗?
——那这可真是个糟糕的死法。
当然也不排除,我是那只偷了别人心脏的猫,借了别人的机缘成了仙。
这么想来,当猫比人好。
寻若这妖怪,在我身旁前后忙碌许久,燃了蜡烛、挂了画像、摇起铃铛,还放了自己一杯血,嘴上絮絮叨叨念起了些什么。
我被他这一套动作弄下来,感觉脑袋嗡嗡,意识时断时续,好像能听见惨烈的猫叫。迷糊之间乍睁开眼,只看周围黑气围绕,寻若手中沾着血的匕首在烛光下也泛着冰冷的光亮。
——这妖孽似要剖开猫身取心脏。
这是个什么灭绝人性的招魂术!
我正急寻逃脱之法,柜子里一直藏着的母猫突然厉声叫了声,猛地朝寻若冲了过来。
寻若好歹是个修成人形的蛇妖,胳膊一挥,母猫飞出去撞到墙壁,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母猫的惨叫声又唤出了小猫,几只走路尚踉跄的小猫喵喵叫着又走了过来。
寻若阴沉的脸上,显出了一丝不耐,他长袖一挥,眼看要把这几只小猫也一并弄死。
我愤怒不已,晃动猫尾不小心打翻了桌上摆放的一应物件,而后突感体内一道清气上涌,下一瞬竟冲破了猫身的桎梏,来不及细想,便挥起袖子把重伤的母猫和小猫一起收到了袖中。
我旋身看向寻若:“蛇妖,性情如此阴毒,改剐去一身修为。”
寻若眼神诧异,二话没说蛇尾骤然露出,眼看要逃。
我欺身上前,一脚踹上去,踹破屋门,直接把他从屋内踹到了屋外院子里。
爷虽然仙法没学会多少,打架还是挺在行的。
寻若戴着的兜帽从头上掉下,衣服上沾满了地上灰尘和刚溅落的血迹,院内莹莹月光照耀。
听见这大动静的阿伦随从“噌”得齐齐拔出了怀里的剑。
我上前一脚踩住蛇妖的尾巴,抬头环视了一圈。
阿伦正死死的盯着我,这不是什么大事,院内所有人都盯着我,可我看阿伦身负龙气,内里精魄却又被一层浓得看不清的煞气环绕。
我眯着眼端详了他片刻,正想辨一辨这人真身与命格。
却见这人眼睛一红,又猛地错开眼去,冲周围人低喝:“剑收起来,你等先出去。”
寻若被我踩着尾巴,脸上隐隐显出蛇鳞,他急喘着低声道:“殿下、殿下……”
我脚提起,把这鬼叫的寻若踹向阿伦:“你身负龙气,竟然和一只阴毒的蛇妖合作?”
阿伦低头看滚到他脚下的寻若,隔了许久才低声回:“他替我寻人。”
我从身上找出根天庭时候唯二见到的仙僚送我的法器,走过去准备把这蛇妖绑起,再找人想办法抽去他浑身修为,让他好好重新做蛇。
我走到寻若面前,甩出绳子,正要蹲下去绑人,一直一言不发的阿伦阻止了我的动作,还抬手捏住爷的下巴,强硬地让我与他对视:“怎不问我寻谁?”
我惊讶这人的无状,疑心这人还把爷当猫看,想摸下巴就摸下巴,挥开他的手,扯着寻若的衣领,绳子一甩,便把人捆了起来。
寻若急起来,大声求救起来:“殿下救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殿下。”
与此同时我也道:“寻我。”
阿伦伸手抓住寻若身上长绳,看向我的眼睛竟然隐带期盼,他抿了下唇,嘴角勾起个惯常的微笑弧度:“是,老师,我寻你。”
我把蛇妖扯过来,又低头看了眼已出气多进气少的母猫,急想找人救猫命,它不该是今日死的命数:“你也看出来了,我凡尘往事皆已忘记。你好吃好喝供我这么长时间,我不怪你囚我此事,你我就此别过,你也勿要执念过深,人死便如蜡烛燃尽。”
我扯着蛇妖准备回天庭。
阿伦手指捏住我衣袖,眸光含泪的看我:“老师,我找了你许久。”说罢泪珠竟盈盈落下,看起来怪可怜。
——堂堂七尺男儿,怎么说落泪就落泪!何况人都死了,还找什么找,找地方入土吗?!
我扯了扯袖子,没有扯开,我是个心软的神仙,只得好言相劝起:“我听你同人讲的话,想必我为人时死状应当惨痛万分,但你想这其实是神仙下凡历劫,是否心里好受些?如今我已经历劫回去,可以当个逍遥快活神仙,你再不必挂心,且过好自己的生活。”
阿伦抠在我衣袖上的手指节节泛白,就在我准备断袖离开时,他松开了手指,目光沉寂地看了我一会儿:“老师,等等。”
我耐心不多,并不想再等。
却见这人后退一大步,双膝一曲,“咚”得一声径直跪下,他双手俯下,头磕下去,给我行了个周正的大礼。
“温禀叩谢老师多年的教导。”
他俯跪了数秒,我也不知这谢师的大礼我到底受不受得了,只略尴尬地咳了一声。
他直起背,又叩下,沉默地俯着身子。
不管该不该受,这大礼我也受了,我诶了声:“知道了,你自去好好生活。”
阿伦直起背,又叩下头,这次头没磕在手背处,竟直挺挺地叩在了地上,咚得一声,他抬起头时,我都能见他额上叩处的血丝和淤痕。
我又诶了声,想着大可不必如此。
“阿伦无礼,老师勿怪。”
他语毕,动作利落的揽袍起身,从腰间抽出一根带刺的长鞭,趁我一时不防,把我脚边的蛇妖勾了回去,又用不知道什么材质的匕首割断了我的绳子,一只手掐住蛇妖脖子,凶狠问道:“你是想要跟孤的老师去受罚生死难料,还是要帮孤把他留下来?”
这阴毒怕死的蛇妖在温禀手里挣扎着缩起身子,眼看要变成一条蛇溜走。
温禀掐着他脖子的手背青筋泛起,一点余力也没留,嘴上说:“你我二人交易也可继续,你要孤身上龙气,成大道后也不必躲躲藏藏。”
我怒骂了声,过去擒蛇妖:“跟妖怪谈交易,能落得好处?当心尸骨无存、魂碎魄散、永堕十亡殿不得超生!”
温禀往后撤去,喊起了撤去屋外的随从,面无表情地回我:“你别管。”
——荒唐,他要把爷囚起来,竟然还让爷别管?!
随从噌噌亮剑来拦我,寻若苍白的脸胀得通红,最后哑着嗓子应了温禀的话。
温禀松开掐着他的手,寻若捂着脖子连咳数声后,才哑着嗓子说:“可把先生囚回猫身里,但需殿下助力。”
爷咬牙,又不想真的伤了这群凡人,想着先带母猫和小猫离开救命,这蛇妖待我回天庭多看几宗术法学习卷宗后再来捉拿。
刚摆脱这群凡人的纠缠准备离开,就听一阵嗡鸣声,我往后踉跄了几步,一阵晕眩。
再回过神来,我仍躺在乱成一团的桌上,桌上烛台倒下,烛泪流了一桌,我的画像正似我非我地笑看我。
没一会儿一只手把我从桌上抱起来,这手指颤抖,怀抱下的胸膛也起伏剧烈,手主人把脑袋埋进我的毛发里,爷的毛发隐隐变重,又再潮湿。
温禀低声道:“老师,阿伦好想您,您别生气。”
——喵的,爷又被变成一只猫了!

什么样的人遭了这么些烦心事,还能不生气?!爷只是个仙法不太娴熟的财神,又不是西天的那尊佛。
爷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爪子直接穿透了温禀的衣服抠进了他皮肤里。他袖子抬起盖住了爷,抱着爷转身朝屋外走。
我嗷嗷叫了两声,心系母猫和小猫,阿伦再不见一点可怜样,嗓子里甚至带着些春风得意:“老师别急,您生的小猫我会带上,您猫孩子的娘我也会找人医治。”
“……”爷无语,不太相信这人会是我在人间渡劫时教出的学生,爷果然应该是一只猫寻机缘而成的仙。
温禀抱着爷上了他的马车,随从把小猫和母猫一并送上了车,他拎起一只小猫放在眼前看看:“怎么跟老师长得不大相像。”他嘬了两声,把小猫脸往爷脸旁摆,又做出一副恍然模样,“莫不是小猫的娘趁老师不在让别的公猫撒了种?”
我从他怀里跳出来,一爪子拍到他的脸上——这人真的恬不知耻,我绝不相信我为人时能收这么个学生。
他眉眼微弯,拿下我的猫爪在他脸上蹭了下,又拿杯水双手捧着放在我爪子下:“老师想说什么?”
爷整个爪子泡进水水杯里,在木板上写下四个大字“无耻之徒”。
温禀看着爷一笔一划写着,写完后还微笑点头认同:“老师谬赞。”他仍捧着水杯,“阿伦有些好奇,老师说自己既已成仙,为何不记得诸多事情,您连您名字都忘啦。”
我写字费力,没有理他,跳去看躺在一旁似没什么呼吸的母猫。
温禀撩开马车帘子,喊了一声寻若:“寻若大师。”
我凑到母猫鼻前闻它的鼻吸,非常微弱,我内心长叹。
温禀闻寻若:“大师,孤想知道,成仙后便会忘记凡间过往吗?”
寻若回复理应不会。
温禀长哦出一声:“那大师觉得孤的老师这是为何?”
寻若迟疑了片刻才答道:“在下怀疑,周大人当时遭……”
温禀手指叩击木窗,速度一下快过一下,马车外的寻若扫他手指一眼,半句话含糊略过,才继续道:“……遭逢剧变时,可能致神魂不全,才会失去人间时的记忆。”
温禀缓慢地哦一声,淡声问:“神魂不全也能成仙?”他这么问完还非得添一句,“他当神仙好似不怎么厉害。”
我正叼毯子给母猫盖上,闻言只觉得刚刚他那三拜我当受得起,他应该给爷叩九十九个头。
寻若一个小小蛇妖,虽顶了个大师的头衔,但也不太敢渎神,只尬笑两声,附和起:“或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
温禀手指叩了叩木头:“多谢大师。”言罢他把马车帘子放下,又凑过来看我和母猫,我爪子勾了下他的手,他指腹捏了捏爷的爪垫,回身倒了一杯水,双手捧至我爪前。
我看了他一眼,觉得这人还怪会看猫眼色行事的。
我沾了沾茶杯里的茶水,在母猫旁的板子上写下【医】。
温禀认真看我一笔一划写完,放下水杯,执起衣摆,低头替我擦了擦湿漉漉的爪子,再探手去试母猫的鼻息,他蹙了下眉头:“进宫后我找人给它看,救不过来也会着人给它立个碑。”
我气得胡子直翘,他若不协同蛇妖一起把我变成猫,这会儿我已经找某个仙僚随便一点灵丹就把母猫救过来,不定还能延年益寿活得比他长久。
我冲他哈了口气,趁他不备,快速地从车窗处蹿了出去。
马车在路上行驶的不算慢,我落地不大稳,还险些被身后人的马蹄碾上,我反应迅速地在地上连蹿了数下,准备往旁边密林蹿过去,想办法能不能找到附近土地公帮忙。
温禀这恬不知耻的人嘴上没一句真心话,皇宫里刚死了皇上,他刚刚还当着我的面手刃了他皇兄,皇宫里此刻乱成什么样自不多说,谁有空来帮他治一只将死的猫。
这个满嘴胡说八道的小人,靠他不如真靠一只猫。
爷在泥间奔跑的步子飞快,深觉自己奔跑的模样肯定像一只豹子。
可这豹子之姿,在狂奔数十米后被不知道哪儿冒出的禁制火给烫得嗷了一声。
“……”我刹住脚,伸爪往前探探,一道阴诡的黑色火焰一闪而过。
我脑内还没骂出个所以然来,一只阴凉的手抱起我,寻若沉着脸劝起我来:“您为何急着要走,您如今神魂不全,神仙做得也想必迷迷糊糊,稍有不慎甚至可能神魂俱灭,跟在殿下身旁,或许能找到自己四散的神魂。”
我尾巴在他身上快速甩了两下,看着这蛇妖就有气——爷真找齐神魂,记起往事和该如何用仙法,那不是你这蛇妖重新投胎的日子?
蛇妖抱着爷回了马车上,我被温禀接过抱进怀里,他脸上没带一丝恼怒低沉,笑眯眯地对爷说道:“您哪怕不想要我,也想一想您这群猫孩子,老师。”他手指往前一摸,勾了勾小猫的下巴。
我甩尾巴,我狂甩尾巴。
他微笑着摸了会儿小猫,收回手,捋起抱着我那只胳膊的衣袖,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上的、仍带血的禁制符印在他皮肤上。
“阿伦向寻若大师请教了一二,说是我身上带着这么个禁制符的话,老师便走不丢了。”他伸手抹掉还在冒的血珠,在指腹间蹭掉,“阿伦思考再三,这符若画纸上,再放在身上容易丢,这么就能时时带在身上。”
“……”爷惊了,深觉这人怕不是已经入了魔,难怪精魄内裹着一团乌黑难辨的煞气,这玩意要真当上了皇帝,这天下岂不是要民不聊生?
另一方面,爷也不由得怀疑起来,我为人时当真是他师父,不是个他什么仇人?
什么师徒情深能干出这档子事来?

我所料的温禀带我回宫后腥风血雨皆没有,破晓时分驶马车驶入中宫大门,地上已乌泱泱跪了一片人,为首那人,胡子花白,手持自己的官帽,跪在地上,大声讲起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言意国不可一日无君,知道三殿下无意皇位,隐居度日,他这个老臣拉下一张老脸恳求温禀做主天下。
乌泱泱讲了很长一段话,而后俯身不起,身后大臣也齐声念了起来,跟着长跪不起。
温禀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伸手摸着我下巴,他老神在在,显然故意在装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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