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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猎诱宠(哟哟鸣)


说到这里,高总管一边觉得庆幸,也一边更加的感叹。
“幸亏有小暮在,他记下了你所有不能吃的东西,东西送到你面前,他不动声色就过了目。不过殿下也疼小暮,到外面吃的喝的都习惯先往小暮面前送,好吃不好吃你都听他安排,所以从来没有再病过。”
沈云崖呐呐重复了一句:“吃的喝的?”
“是的啊,南楼只能眼睛上把个大概的关,小暮却是精细到家了,就那茶水里泡了东西,别人喝不出来的,他一碰就知道。”
沈云崖怔愣愣地看向高总管。
那表情都有点吓到了高总管,“怎么了殿下?”
“为什么我不知道?”
“不知道很正常啊,苍暮肯定是不想你把他当个试毒的,他从来不提我们也就没人问,这孩子从小心思细腻,身世又坎坷,问多了怕伤他的心。”
沈云崖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唉,我也是的,今天怎么就想起来说这个了,离王府买菜都是把你不能吃的直接规避掉的,家里根本没有这茬,我提这干嘛!”
沈云崖耳朵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说话,满脑子想的却是,醉春娇,无色无味。
醉春娇,无色无味。
常人尝不出。
但是我们的苍暮呢?

如果,如果当时碗里的药,苍暮完全能够喝出来。
但是他却不声不响的,装作不知道全部喝下去了。
这意味着什么?
隐秘的凉意从沈云崖后脊柱一点点爬上头顶。
如果原身自始至终做的所有的事,全部都是在苍暮的计划里,那意味着什么?
沈云崖快不敢往下想了。
他想起原身娶妾的时候,苍暮日日逼着他喝补药。
那补药,难道只是在担心自己的哥哥身体受不住吗?
还是在一步步启发和逼迫原身对他用强?
沈云崖脸上努力维持住一点笑容,他觉得现在要是拿个镜子给他,他会看见那笑容跟鬼似的比哭还难看。
“我们现在住的园子,我有点想不起来当初是因为什么建的了。”
“啊,你们一开始的那个院子,离百香园近,但是地方小了些,毕竟原本打算是你一个人住的。后来苍暮大了需要单独的书房什么的,就感觉有些挤了,他没说但是你懂了,后来就拉着苍暮要把北面荷塘那块建成你们住的园子。”
他没有说吗?
他当然不会直接说,他只会用身体语言一次次的暗示!
“苍暮是不是说我们长大了,院子还是隔开好,不然总会有些不方便的时候,所以我最后才把整个园子一分为二?”
表面掩人耳目,背地暗度陈仓。
“是这个道理,当时都是殿下你自己想的主意,那边你从来不让别人插手。”
沈云崖捂住脸。
真是,被玩弄于股掌。
他在灯笼烛火的映照下,深一脚浅一脚回到了插花阁,屏退了众人,他转身看着周围的一切,觉得自己陷在一个巨大的谎言里。
沈云崖觉得,他或许应该跟苍暮把这场计谋继续玩下去,来个将计就计见招拆招。
但是他好累啊。
他不想玩了,他只想把桌子掀了。
苍暮又是夜色沉沉才回来,等他洗好澡带着一身微凉的湿意往沈云崖卧房去的时候,到了门口,他突然定住了脚步。
房门掩着,卧房没有点灯,漆黑一片。
跟平日一样。
但是房中的人却没有在床上睡觉。
苍暮打开虚掩的门,回身轻轻关上,然后走向窗前的书桌。
“哥哥,事情终于忙完了,明天就可以陪哥哥了。”
他都没有问自己为什么半夜不睡觉坐在这里,沈云崖想,这个人实在太敏锐了。
跟这样的人,选择阴谋对峙是最笨的办法。
苍暮走过来,弯腰抱住他,缓慢地亲吻他的鬓角。
玉竹清冽的香味包围住了沈云崖,他在这能令他满心欢愉的气息里,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苍暮,还记得第一次,我对你无可奈何,方法用尽,最后没办法,就在这里,逼你喝了一碗药吗?”
黑暗中,苍暮沉沉地“嗯”了一声。
“都说那药无色无味,我想知道,它对苍暮而言是什么味道?”
黑夜陷入一片寂静。
沈云崖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声音,身后的人,如果不是手臂还环绕在自己身上,沈云崖几乎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半晌,苍暮低低笑一声,“哥哥最近怎么这么喜欢找人聊天,又听谁乱嚼舌根了?”
“苍暮!”
“哥哥的滋味比我想的还要甜美百倍,谁还记得那点药的味道!”
沈云崖蓦地起身,一把将苍暮推了开来。
“所以上次夜里你趁我睡着去见乌曳,根本就不是他心情不好安慰他,而是让他以后不要再提味觉的事情?”
苍暮后退了几步,并不恼,只是沉沉的一直笑。
“我并不是一定要瞒住你,只是觉得哥哥不知道更好,仅此而已。”
沈云崖恶狠狠地看着他。
“是的,哥哥,我蓄谋已久,处心积虑。幸运的是,我成功了。经年妄想,一朝得偿。哥哥,你说我该告诉你那药是什么味道呢?”
“甜啊,沾的全是哥哥身上的甜。”
沈云崖看着他黑暗中的身影,慢慢走了过去,“甜?”
“对,让人发疯的甜。”
“所以,我是从什么时候,就成为你的猎物的呢?”
苍暮笑道:“比哥哥想的还要早。”
黑暗中,沈云崖的指尖动了动。
“哥哥真的很棒,我只是稍加点拨,哥哥就立马上道了,比我预计的学的要快得多。”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不信情爱能够长久,哥哥原本就不长情,轻易得到的只会轻易丢。何况,何况哥哥说不定会觉得我恶心变态,要把我丢掉怎么办?我们之间,我只能想办法让哥哥看见是你先动的心。”
沈云崖咧嘴苦笑。
所以,什么养成系,只要够聪明,人家就可以反向养成。
把自己的主人,养成自己想要的狗。
果然好样的!
沈云崖用尽浑身的力气,扬起手狠狠甩了苍暮一巴掌。
黑暗中响亮的耳光声,响在两人耳侧都如一声惊雷。
“是谁教你把心术手段跟爱联系在一起的?”
沈云崖那一巴掌没留余力,苍暮口中血腥味很快弥漫开来,黑暗中他看着沈云崖,还在轻轻的笑。
果然是千娇百宠长大的哥哥,就算后来出了宫,也是恣意生长没受过大委屈。
所以,你怎么会懂呢?
沈云崖听着他发出的轻笑声。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个样子,可以认罚,但是做出的事却永远不愿意悔改。
沈云崖一时急火攻心,转身去桌上端起茶壶,狠狠朝他脑袋上砸去。
苍暮一动不动的任他砸,茶盏在他额头碎裂成片,鲜血流下来滴到了他浓密的睫毛上。
眼皮重的,让人不敢眨。
“哥哥,因为先动心的是我,所以就是错了?哥哥怎么不想一想,什么心术,什么手段,尽头都是我对你的爱,哥哥若真的爱我,不是应该高兴吗?”
“住嘴!你给我跪下!”
脚下一地碎瓷片,苍暮不声不响就要跪下去。
沈云崖眼皮一跳,抬腿踢了他一脚。
“别他妈在这碍眼,到外面跪去!”
苍暮在黑暗中有一个朝他伸手的动作,那样子像是想去抱人,但最终又把手放了下来。
“我只问哥哥,哥哥是在恨我从开始就瞒骗你,还是在恨我诱你同我走上这条路?”
沈云崖恨声说道:“能被你三言两语就蛊惑了,我自认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黑暗中,苍暮原本有些疯癫的笑容,听到这话后,慢慢变得温柔。
这就够了。
他安静转过身,走到门外,跪在了门口。
院子里,南楼和乌曳站得远远的,两人对视一眼,到底没敢上前劝。
屋里,又连续听见茶盏花瓶和各种东西砸到地上的碎裂声!
沈云崖把手边能砸的东西全都砸了,椅子恨不得踢倒,桌子恨不得掀翻。
他就是心里难受,憋屈,生气。
但是仔细想想气从何来好像都说不清。
越说不清就越恨,越怒,想把这里的一切都撕烂了。
最后他闹累了,蜷缩在床上闷闷的哭,哭到最后沉沉睡了过去。

沈云崖又掉进了梦里。
还是在隐室里,苍暮的药效过了,他奄奄一息的睁开眼,还抱着苍暮的脖子,
苍暮红着眼看着他,一言不发地把他的手从自己脖子上拽了下来。
他举着手上的环扣,问沈云崖:“钥匙在哪里?你放开我!”
沈云崖撇着嘴,声音沙哑地说道:“都占了我那么大便宜,怎么还想跑?”
“殿下你别这样!”
“喊哥哥。”
苍暮摇头,晃着手有些着急,“殿下你给我解开!”
沈云崖爱极了他这副良家子受辱的表情,过去在人家心口啪地亲了一口。
“我们苍暮身材真好啊,怪不得那么厉害!”
苍暮对他怒目而视。
他拽住人家的手放到自己腰上。
“酸死了,小坏蛋一点都不知道疼人,也不知帮忙揉一揉!”
苍暮猛地把手缩了回去, 转过身看也不看他。
沈云崖其实又累又难受,但是强忍着不适,又贴了上去。
薄毯底下没有衣服,两人都是空着。
他就这样贴苍暮后背上,故意撞他。
“你这么对着我,难道也想尝一尝在外面是什么滋味?”
苍暮被他气的没办法,猛地躺直了,就扭着一个脑袋朝外。
沈云崖抱着人家脖子,大半个身子压了过去,在苍暮脸上到处亲。
“你昨晚要那么多,还不是自己也喜欢。”
“殿下可以亲自试试药效。”
“你又不让我上!”
苍暮怒气冲冲看着他,“百香园那么多人,你干嘛找我?我是个男的!”
“我喜欢的是你,管你男的女的。”
苍暮要挣脱他,沈云崖就使出浑身的力气手脚并用的去抱人家。
两人这个年纪,刚刚尝过甜头,这么激烈的动作,没一会火就起来了。
苍暮整个人绷住了。
沈云崖感觉到了,搂着脖子故意去逗,简直是不要命了的架势。
苍暮被他逼急了,一翻身把人按了下来。
沈云崖舍命陪君子,笑吟吟地敞开了自己。
请君入瓮。
七天,沈云崖在梦境里过了七天。
他眼睁睁看着自己除了吃饭睡觉,接下来就是怎么花样作死。
是的,他第三天就开始发烧了。
但他带病上阵,丝毫不怂!
他都有所求了,苍暮又怎么会推辞,沈云崖药碗一放,苍暮就能拿起另一种药把人直接拎过来。
梦境的后半段,沈云崖有了自己的意识,有很多个瞬间就像站在床边看着他们一样。
他看着苍暮始终面无表情,最多在某些时刻皱一下眉尖的脸,表示这个世界真的欠苍暮一个奥斯卡!
怎么就那么能演呢!
就搁一起快乐的滚床单有什么不好吗?
非得弄那么复杂,非要揣着那么多盘盘绕绕的心思吗?
我可去你爹的吧!
沈云崖是在自己愤怒的骂声中醒来的,醒来一脚把床上毯子踢到了地下,光着脚就下了床。
走几步才想起来昨晚这里满地碎瓷,往地上看看,也不知道是谁收拾的,已经扫得干干净净了。
穿上鞋走到门口,苍暮还端端正正的跪在那儿。
看见沈云崖出来了,也不说话,就抬头默默地看着他。
沈云崖又想骂人了。
他只当没看见苍暮,唤了一声嘟嘟,从苍暮旁边昂着脑袋就出了院子。
他不待在插花阁了,想去高总管那透透气。
南楼在身后跟上来,小心翼翼地问道:“殿下,你抓到苍暮跟别人通J的证据了?”
沈云崖一拉狗绳:“嘟嘟,咬他!”
嘟嘟朝南楼“呜呜”地摆出一副龇牙咧嘴的模样。
南楼:“嘿,天天都是谁喂你的,你这忘恩负义的小东西!”
沈云崖懒得理他,牵了嘟嘟就走。
南楼亦步亦趋的跟着。
“都跪一夜了,要真是犯了什么大错挽不回了,殿下你就把他剁吧剁吧喂嘟嘟。要是没多大事,跪了一夜也就行了,殿下您赶紧消消气。”
沈云崖哼了一声,“哟,你心疼啊?”
“得了吧殿下,您这是好人赖人分不清,逮人就往身上泼脏水呢?我这不是怕你自己心疼吗?把人跪坏了疼在他身痛在你心啊!”
沈云崖冷冷道:“这个家没你得散。”
南楼咧着嘴笑:“殿下在心里知道了就行,月钱多给点也行,就不用说出来了。”
沈云崖朝天翻个白眼:“离我远点,老子现在不高兴,还敢逼逼我让你陪他一起跪!”
南楼果断闭嘴。
求情是可以的,但是搭上自己就不划算了。
苍暮这一跪,就三天过去了,沈云崖跟苍暮前些天似的,早出晚归。
早上出门带着嘟嘟从他旁边路过,看也不看一眼,晚上回来就跟门边没人似的,收拾好倒头就睡。
从没问过这人到底有没有起来吃饭喝水。
心想着起码还有乌曳在,总不会让他主子饿死!
第四天的傍晚,沈云崖回来的时候,乌曳等在了影壁后面。
沈云崖目光朝他扫了一眼,脚步一点没有停顿。
乌曳追到他面前挡住路,“殿下您先等等。”
沈云崖:“滚!”
乌曳抬手作投降状:“我说完就滚,过今晚就是四天五夜了,粒米未进滴水没喝,殿下您到底让他跪多少天?”
沈云崖:“......”
乌曳:“我得确定一下这主子还能不能活着了,要是不行的话我得早做打算啊!”
沈云崖真他妈麻了,“你脑子呢?你为什么不给他送点吃的喝的?”
“我送了啊,他不吃啊!”
“他不吃你不会求他吃啊?”
“吃饭还要别人求,你们都什么爱好?关键是他也让我滚啊!”
“让你滚你就滚啊?”
“不然呢?”
“......”
“殿下,自己的事情自己做,您自己去哄吧,就您一句话的事情。您要是真想要他的命,也别这么费事,看着怪难受的。弄死人方法多着呢,要我帮忙您也可以吱一声。一日夫妻百日恩,别让他受那么大罪!”
一听这话,沈云崖扭头就去看身后的南楼。
南楼赶紧摆手,否认道:“这话可不是我教的!”
乌曳:“我是无师自通!”
沈云崖气的一甩手。
“饿死就饿死,我倒要看看他有没有那骨气撑着活活饿死!”
回到自己小院,目光恶狠狠的看着那脊背直直的身影。
沈云崖现在就想看到那腰直不起弯下去是什么样!
进门后“哐啷”一声关上了门。

沈云崖一夜睡的翻来覆去。
几次在黑暗中翻下床,赤脚走到梨木书桌边,想伸头去看看门口跪着的身影。
但是每次到了窗边又逼着自己回来重新躺到了床上。
就这样来回数次,一夜都没有睡着觉。
最后快到凌晨的时候,他实在忍不住了,恶狠狠地对着床上帷幔骂了句脏话,然后起身又“咣当”一声摔开了门。
檐下灯笼未熄,把苍暮孤单的身影投射在沈云崖的脚下。
苍暮缓缓抬头去看沈云崖,嘶哑着声音轻轻喊了声:“哥哥。”
喊完了又低头去看沈云崖赤着的脚。
“哥哥,穿鞋子,夜里砖上凉。”
话说完,他下意识伸手去碰了一下,指尖却在碰到沈云崖的一瞬间猛地收了回来。
脚是暖的,凉的是他的手。
沈云崖一脚狠命踹在他胸口上。
苍暮没躲,也没有运力挡,结结实实受了一脚,后仰着就倒在了地上。
他捂着胸口喘了一口气,又跪起来爬到了沈云崖的脚边。
还是直直的跪着。
沈云崖抬脚又踹!
苍暮再次倒在地上,爬起来,又跪到了沈云崖的脚下。
沈云崖一言不发,再次一脚踹出去。
他就是力气再普通,但到底是那么大一个成年人,这样不余遗力的踢出去,换个普通人过来,至少能要人家半条命了。
苍暮再一次倒在地上的时候,嘴角洇了一点血出来,他不声不响用手背擦了擦,看都没看一眼,又跪到了沈云崖面前。
沈云崖垂着头看他。
苍暮的目光落在他脚上,慢慢抬起头,“哥哥,穿鞋,你脚会疼。”
两人对视,彼此都不后退。
沈云崖终于开口说话:“苍暮,你不吃不喝,是在赌我会心疼你对不对?”
苍暮坦荡地承认:“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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