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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猎诱宠(哟哟鸣)


他拿着暖棋穿过隐室,去找苍暮。
苍暮坐在书房窗前,认真地翻看手里陈旧的书卷,听见动静,抬头朝窗外看了一眼。
沈云崖到了檐下放下手里的纸伞,走到窗台前,弯腰手撑在下颌上,冲着苍暮笑。
两人一个窗里一个窗外,在小雨轻打竹林的雨声中,笑看彼此。
苍暮问他:“哥哥怎么来了?”
沈云崖另一只手举起棋盒给他看,“想找你下棋。”
苍暮扬眉,意味深长地朝他手里的东西看了一眼。
沈云崖看他那眼神还有点纳闷,闲听细雨落棋子,多么高雅的事情。
怎么感觉苍暮有点不怀好意?
所以苍暮勾手让他进书房的时候,沈云崖脚下犹豫着到底是要进门还是回去自己一个人无聊着。
但最后他还是觉得自己可能想多了,所以拿着棋就从旁边进了门。
他一进门,苍暮就朝他伸出手,沈云崖过去坐到了他怀里。
别说,苍暮怀里坐多了,哪个椅子都不如他怀里倚着舒服。
沈云崖扭头去看苍暮在看的那破破烂烂的书卷。
“这是什么?”
“天禄阁的古卷,有些缺失,他们没人补得上,送过来让我看看。”
沈云崖翻了翻,发现上面字迹已经不清晰了,还有残页的现象。
他惊奇的问道:“这个你也能补上?”
“大差不差吧。”苍暮淡淡说道。
沈云崖侧身看他,简直不能理解:“你到底是什么怪物!”
苍暮不满地咬了下他的鼻尖,“哥哥,怪物不好听。”
沈云崖点点头,重新说道:“这到底是个什么宝贝!”
苍暮亲他一下,“是哥哥的好宝贝。”
沈云崖手指着古卷,“这个他们急着要吗?”
苍暮摇摇头,“不急。”
“那你这么着急忙慌的干什么,来,都忙一上午了,歇歇,我们下棋。”
苍暮低笑,“哥哥,你确定吗?”
沈云崖就不解了,下棋还要提前做什么准备吗?
“确定啊!”他说完,还补充了一句:“我棋艺一般,你可以慢慢教。”
沈云崖说完,从苍暮身上起来。
书桌上被古卷占着,而且本来就是靠着窗边,不好对坐。
他建议道:“要不我们去亭子里?”
苍暮唇边一直噙着笑,“哥哥说去哪里就去哪里。”
“行,走吧!”
沈云崖转身朝门口走去,到了门边上脚步慢下来,又有了其他的主意。
苍暮跟在他的后面,问道:“哥哥怎么了?”
沈云崖转身看他。
“要不去我那边小山上的那个亭子吧,周围底下也是竹子,不仅能听雨打竹林的声音,在高处视野也开阔。”
苍暮点头:“好主意!”
两个人就这样,同撑一把伞,在迎面而来的小雨中,踏上了往小山上延伸的青石台阶。
雨中万物静谧,越往上走,胤都城中远远的景象也就越来越多的落入眼里。
千楼万阙,多少楼台烟雨中。
亭中,微风吹得亭柱上的帷幔轻轻飘扬。
苍暮放下手里的伞,沈云崖手里的棋盒也已经早被他接在了手里。
沈云崖站在亭边看雨中的胤都景致。
苍暮轻轻打开棋盒,拿出两盒棋子,棋盒几个抽拉翻转,就成了一个标准的棋盘,丝毫看不见拼接的缝隙。
沈云崖回身看过来,伸手摸了摸,再一次感叹设计的太精巧了。
他今年生辰将近,已经忍不住期待,苍暮今年会送给自己什么好东西。
“苍暮,今年你要送我什么礼物?”
苍暮看着对面眼含期待的人,一扬眉,带着微微的埋怨说道:“不送了,去年被哥哥伤了心,礼物到现在才送到你手里,今年哪里还有什么礼物。”
“伤心?我还伤了身呢!我没跟你计较呢,你还好意思说!”
苍暮薄唇抿成一条线,看着他不说话。
“你别露出这个样子,我现在不是说怪你,是你自己先提起的。”
“哥哥。”
“好了好了,知错能改就还是好孩子。”
苍暮垂下头。
沈云崖撩起目光看着他柔软的黑发,突然轻轻勾唇。
“要不苍暮跪下给哥哥陪个罪?”
苍暮抬头看他,什么也没说。
沉默着起身,跪到了沈云崖面前。
沈云崖能感觉到他的情绪,对于去年的种种,他不想认错,但是他想赔罪。
实在有点矛盾,但是在苍暮身上却让人感觉一点也不奇怪。
沈云崖弯腰抬起苍暮下颌,让他看着自己。
“如今天下,能让苍暮下跪的还有几人?”
苍暮温顺地看着他,答:“三人。”
沈云崖示意他继续说。
“一为帝王,我还未继任国师,理当跪他。二为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沈云崖笑着等他下面的话。
“三为我妻,沈云崖。”

沈云崖指尖轻抚苍暮唇线,像是一种鼓励。
“跪君为忠,跪父为孝,唯有跪我妻,为心之所向。”
苍暮看着他的眼睛:“我愿永远,跪伏在你脚下。”
沈云崖就这样垂头看他。
那一瞬间,不知道为什么会有巨大的悲哀从心底直冲而来。
他垂头轻轻吻了一下苍暮,然后抬头问他:“那苍暮想把我摆在哪儿?”
他会这样问,是因为他是离王,在外人眼里他是小国师的兄长。
所有人都会在内心有疑虑,这一场已然到来的帝王之争,未来国师内心偏向的会是谁呢?
让众人的目光离开离王府,其实也不是没有办法。
他可以和苍暮闹翻,只要外界信以为真,他离王就不再是个威胁。
但是沈云崖从开始就不同意,因为他明白,苍暮还在离王府,大家就只是忌惮,到底不敢直接出手。
等苍暮不在,他孤零零的离王府,就再没有依仗。
他这个离王,没有母族支持,没有父亲关爱,有的只是年少惹得一堆让人头疼的烂名声。那些兄弟们要是真想搞他,整个离王府都能弄成灰扬了。
所以不到迫不得已,他不想走这一步。
那在如今各方虎视眈眈的情况下,他想知道,苍暮要拿他怎么办。
“哥哥,我把你藏起来好不好?”
沈云崖那一瞬间想起了书中的那杯毒酒。
苍暮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眼里的深情比这漫天的细雨还要绵密。
“以后不让别人看见你,不跟他们争,哥哥只有我,好不好?”
沈云崖不动声色,问他:“苍暮想怎么藏我?”
苍暮抬手捧住他的脸,风有些大了,有细细的雨丝倾斜着落在他们的手背。
“让所有人都以为哥哥死掉了好不好?”
雨丝有一点凉,凉意从皮肤慢慢浸向底下纵横的血管。
沈云崖开始恍惚起来,那本未完待续的书,那个真正的离王,喝掉那杯毒酒过后,到底有没有死掉?
那一瞬间,脑海中忽然滑过某个被他忽略的细节。
离王拿着毒酒跌跌撞撞奔向苍暮的时候,他发出的心声是,我不要你了。
可是,如果他知道了苍暮要杀他,那时候不应该说的是苍暮不要他了吗?
为什么是,我不要你了?
又有一阵雨,飘了过来,那凉意轰隆一下撞开沈云崖混沌的脑际。
他在那阵凉雨中,呐呐说道:“所以他还是死了,只是那杯原本被设计好的酒,他自己加了东西进去?”
苍暮轻轻晃了晃他,“哥哥?”
沈云崖散乱的眼神猛地收紧,看着跪在地上的苍暮,脱口问道:“我到底是谁?”
话问出口,他自己先愣住了。
苍暮有些茫然地看着他。
沈云崖慌乱地拂开苍暮的手,起身站到亭边,“你起来吧。”
苍暮站起来走到他身后,轻声问道:“哥哥怎么了?”
沈云崖看着天地间巨大的雨幕。
“魔怔了,没事。可能年纪大了脑子有毛病,不像你们小孩脑子好。”
“......”
沈云崖心想,毒酒的事情他绝对不能再让它发生了,所以现在最主要的事情就是阻止苍暮,让他不能再有把自己藏起来的想法。
他调整一下心情,转身看着苍暮笑着夸道:“我们苍暮是真的进步了,知道先来问哥哥的意愿了。”
苍暮双手环住他的腰:“哥哥爱我,有我就行了对不对?”
沈云崖摇头说道:“不对。”
苍暮的手蓦地收紧,勒得沈云崖闷哼一声。
“苍暮!”沈云崖寒声警告。
“哥哥还会要别人?”苍暮眸光冷冽。
“你弄疼我了!”
苍暮往自己手上看了一眼,垂着头,慢慢慢慢松开了手。
沈云崖转身怒视着他。
“你为什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就用你的意思来理解我?”
“哥哥......”
“别喊哥哥,下次你要是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想弄疼我,你就不要喊我哥哥了。”
苍暮慌张地去抓他的手,“哥哥。”
沈云崖吼道:“你把话听完有那么难吗?好好的你激动个屁啊!”
苍暮抿着嘴,不敢说话了。
“我爱你,是的,没办法,你他妈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妈的老子就犯贱做不到不喜欢。”
“但是你以为那是链子锁几天玩个情调吗?你是想把我永远的困住,从此整个世界只有一个你,我做不到!你不是跟我说过,什么时候想死跟你说一声吗?”
沈云崖目光直直盯着苍暮。
“你真正想把我藏起来的时候,我就不要你了,你就去棺材里压着我吧。我倒要看看,是这一年来活生生香喷喷的沈云崖你喜欢压,还是喜欢压着棺材里惨白烂臭的骷髅。”
苍暮红了眼眶,眼神往亭子外面看,还是满眼的执拗。
“苍暮你不照镜子的吗?隐室铜镜那么大,你他妈光看我了,你自己也去照照,有你在我还要别人?”
“妈的一个人就能干死我了,我他妈还嫌不够撑的我去找别人?”
“傻逼下次再这样想的时候,就给我去镜子前面撕光衣服跪两个时辰,就给我一直盯着你自己看!”
沈云崖骂着骂着眼泪掉下来了。
他不知道明明是把人拉出来玩的,棋还没开始下呢,怎么就先在这边吵起来了。
思绪乱糟糟的,都不知道该往哪一头想,难过的要命,下意识就去抱住了苍暮的腰,把脑袋埋在他的脖颈里。
苍暮搂住他,沈云崖压抑的哭声就漏了出来。
他哭了好一会儿,才抹着眼泪抬头看向苍暮。
“这山河我要和你同看,苍暮,你若真正的爱我,就让我就有资格堂堂正正的站在你身边。”
苍暮垂头看着他,没有说话。
沈云崖仰着头,泪水又夺眶而出。
“这是仅有的两条我们要走的路,苍暮,希望你不要选错了。”
不要再选错了。
沈云崖拿起苍暮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
“你说锁链扣在手上没用,要扣在心上才行。其实这里有了,你看不见而已,但是即使我说我不想爱你,链子还是扣在了这里。”
他以前恐同,天生的,特别不喜欢同类的触碰,能跟男孩子交朋友,但是正常的搂肩握手都感觉难受。
再加上吃喝很多东西过敏,几乎没有机会出去跟大家吃吃喝喝玩玩,所以没几个朋友。
倒是平日和女孩子之间相处要自然许多。
因为这个,没少被调侃。
对于苍暮的触碰甚至侵犯,他一开始以为自己会厌恶,会极度的恶心。
但最后他发现自己仅仅只是对疼痛恐惧。
如果说身体的不排斥,是因为这具身体是别人的,
那这颗心呢?

沈云崖后来知道,自己就是一日百省吾身都没用了。
他甚至知道自己很可能是病了,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受害者爱上了加害者。
他渴望苍暮的触碰,渴望他的亲吻,从身体到灵魂。
彻彻底底的堕落。
还甘之如饴。
所以如今他才会想突破眼前的困境,想赢,想拉自己一把。
也想把苍暮拉住。
他在等着苍暮的选择。
苍暮感受着手底的心跳,那跃动的节奏是这世间最让他珍惜的声音。
他暴虐的时候想过亲手毁掉它。
好像亲手毁掉,就不会经历绝望尽头的失去了。
“苍暮,我被锁在这里了,钥匙在你手里,生死两条路,选择权给你。”
沈云崖仰头看他,让苍暮能够清清楚楚地看进自己的眼底,看清他们都没有退路。
没有人知道这个时刻的苍暮心底经历了怎样的挣扎,他的面上想不被人看出端倪的时候,可以永远都是风平浪静的模样。
但是沈云崖知道,知道他心口肆虐的风霜,知道过境的刀刃寸草不留。
知道他在和他自己大战。
不知道站了多久后,像是一场无声的对峙终于结束。
暮色来临,小雨渐歇,苍暮最后慢慢地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时,风霜刀刃掩去,他喉咙沙哑。
“哥哥走自己想走的路吧,苍暮会一直守护你。”
沈云崖缓缓出了一口气,紧绷的臂膀慢慢松懈下来,再次把自己埋进了苍暮怀里。
两人下山的时候,沈云崖朝桌上的棋盘看了看,有些遗憾。
“这棋还是没有下成。”
苍暮摸摸他的脑袋,“下次吧。”
沈云崖一边下台阶一边说道:“你那旧书要是不着急,明天下午我们就过来。”
“嗯。”
但是第二天到底没机会过去。
沈云崖早上还在睡的时候,国师就叫了人过来喊走了苍暮,等沈云崖醒来过后,身旁床铺已经是空空的了。
昨夜苍暮难得没怎么闹他,所以沈云崖醒的还算早。
他起身出门,落荷守在外面,见他出来了说道:“殿下,公子一早就去国师府,走时叮嘱我,到了时间您还没醒,就要把您喊起来吃早饭。”
沈云崖点点头,“你把饭端进来吧。”
等他刷完牙洗完脸,落荷已经把饭菜都摆好了。
太久没有一个人吃饭了,沈云崖一顿饭吃的没滋没味,草草吃完把碗一推,带着小狗嘟嘟去了弄玉轩。
苍暮不在,书房桌子上还是昨日他们离去时的模样,沈云崖坐在那里发了一会呆,又带着嘟嘟回来上了山。
像是要把昨天的路再走一遍,弥补一些遗憾似的。
他坐在亭子里,自己跟自己下棋,嘟嘟蜷缩在他脚边睡觉。
午饭的时候,落荷来问是送过来还是回去吃,沈云崖一问,苍暮还没回来,他就懒得回去了,让落荷把饭送过来。
并且叮嘱,苍暮回来了,就让他直接到山上来。
但是沈云崖一直等到晚饭时间,落荷再一次过来喊人,苍暮都还没有回来。
一直到半夜,沈云崖已经睡着了,迷迷糊糊间感到有人抱住了自己,那人浑身是他熟悉的玉竹清冽之气,带着刚洗完澡的轻微水汽。
沈云崖在梦境和现实之间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睁开了眼睛。
“苍暮。”沈云崖的声音因为睡觉显得闷闷的。
“嗯,哥哥,吵醒你了?”苍暮垂头轻轻吻了他一下。
“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宫里的事情,估计要连着忙几天,等忙完了我再跟你细说,现在太晚了,哥哥先睡觉好不好?”
沈云崖心想,他一早就起到现在才回,一天估计也累了,于是没再继续问。
“嗯,苍暮也赶紧睡吧。”
清晨,等到沈云崖醒来的时候,苍暮又已经出去了。
沈云崖知道他要连着忙几天了,倒不着急了,带着嘟嘟到处跑,到了饭点就去和高总管他们一起吃饭。
再在晚上半夜的时候,迎来属于他的清凉怀抱。
时间过得很快,沈云崖的生辰又快要到了,他想着苍暮这些天这么忙,今年的礼物可能真的得打水漂。
第五天晚上和高总管吃饭的时候,高总管说起苍暮这些天早出晚归,也没在家吃饭,也不知道在外面吃的合不合胃口。
沈云崖就笑:“苍暮又不挑食,宫里还能饿着他?”
高总管摇摇头,“饿自然是饿不着的,但是估计也吃不太饱,小暮虽然不挑食,但是他厉害着呢,口感一点不一样都能尝得出来。”
沈云崖一愣,突然就想起乌曳之前无意间也说过这个话。
他眼前莫名就想起了那晚做的梦,还有苍暮和乌曳站在荷塘夜色中模糊的身影。
“我怎么不知道,有这么厉害吗?”
“苍暮没说,是我观察出来的,要不后来我哪敢让殿下天天去外面玩。你好多东西不能吃,一碰身上就又肿又起疹子,小时候在宫里吃了半颗蚕豆,差点没要了您的命,把老奴们都吓死了!”
呵呵,这个沈云崖熟,不是什么稀奇事,蚕豆一直就是他自己绝对要避雷的东西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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