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林笙边亲吻着他,边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取出***用品。
“你,你说的准备好,是这个?”陆康掰开林笙的脸,不可思议的问。
微红的眼睛,看到他将那东西拿到自己身后,像着了火,更红了。
林笙只是弯着嘴角笑,不说话。手却顺着他的脊椎骨,一点点往下揉揉捏捏。
陆康还想挣扎,被按住后脑勺,又是狂风骤雨的亲吻,吻的他气都喘不上来。
脑子更是一团浆糊,浑浑噩噩任由摆布。
“宝贝儿……”
林笙咬住耳垂,轻轻厮磨,在他耳边肉麻的唤着。
“别……别瞎叫!”陆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原本想反客为主,这么一个能甜腻死人的“宝贝儿”,让他瞬间没有气力,软了腰骨……。
林笙应该是惧怕他后背上的伤,始终将人抱坐在身上,小心翼翼的护着。
“哥哥,我来了……”
陆康“别”字还没说出口,就觉得一股钝痛,从尾椎骨蔓延全身。
他疼的眼泪都快飙出来。第一反应是撑住林笙的肩膀,快快站起身,逃离。
但看到林笙不舍中,夹杂着迟疑,退缩的眼神。
他心又软了。
按在林笙肩膀上的手,松开力道,变成支撑,一点点迎合着……
窗外霓虹摇曳,红鸾夜起,又悄悄落下。
咯吱咯吱的床板声,断断续续,响到晨曦拂晓。
邢建国同志啊,你出的是什么馊主意!
第二日,林笙最先醒来。他睁开眼的刹那,下意识去摸身侧。
触手软绵绵,热乎乎,陆康真真切切躺在自己的身边。
林笙才舒了一口气,无声又知足的笑了。
果然不是梦,那么多年的夙愿终得偿,哥哥终于是我的人了。
陆康还没醒,他趴在床上,头发凌乱的窝在枕头里。眉头微微皱起,眼角依稀还有干掉的泪痕。
可能是被林笙目光灼灼,深情无比的注视着,硬生生被注视醒。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涣散的看了看林笙,含混不清的问:
“现在几点了?”
林笙瞅瞅床头上的闹钟,轻声说:“六点二十分。”
“哦,还能睡会。”
一般他是七点半才起床,洗漱完吃饭,去上班。
这还有一个多小时呢。何况,昨晚根本没睡好。
陆康嘟囔完,他想要翻个身,继续睡。
这一动,才发觉浑身骨头跟散架了似的,说不出的酸痛难受。
他“哼唧”了两声,干脆不动了,就原姿势跟蛤蟆一样趴着,眉头皱的老高。
林笙见状,紧张的坐起来,心知肚明的问:“是不是疼的厉害?昨天我把哥哥折腾的太狠了?”
陆康已经没心思再睡下去,闻言,捂着后腰,没好气的白愣他一眼:
“废话!跟喂不饱的狼崽子似的,一次又一次,再好的身板,也耐不住啊!”
林笙羞赧的垂下眼眸,脸上都是幸福的笑,他说:
“那是哥哥太好了。”
“行吧,看你甜言蜜语说的好听的份上,就暂且不跟你计较。不过,我倒是要问问……”
陆康反正睡不着,开始给他秋后算账:“你抽屉里的东西是怎么回事?”
“是不是早就有预谋?这几天的花花肠子,全在盘算着呢是不是?”
林笙俯下身,在气咻咻的脸上轻轻啄了啄,毫不掩饰的承认:
“对。我想的都快走火入魔,每时每刻不都在想。甚至都想过,干脆来强……”
“你……”陆康刚张口,就被林笙掐住下巴,用温柔的吻,堵住指责。
“所以,现在我们算是同居了吧?男朋友。”
林笙抱着陆康缠绵了一会,眼看火又要被点着。
他不敢再造次,恋恋不舍的松开。先下床去收拾昨夜激情,弄出来的残局。
他将地上散落的衣服一件件捡起,往洗衣机里放。
当掏到自己外衣口袋时,却摸出一个银色,小巧的东西。
而这时,陆康正在卧室与挑着热心肠,实际上抱有猎奇心理,一大早就打来关心电话的邢建国,聊天。
“其实吧,后来他们又说,还有一个方法能解。”
“……”
也就是前辈,否则陆康真要毫不客气的送他一个“马后炮”。
邢建国接着说:“可以喝酒。喝醉了,喝得什么都不知道,倒头就睡也行。”
陆康嘴角抽搐,心道:林笙那种喝点酒就抱着自己撒酒疯,敢给他喝酒?
岂不是火上浇油?愈演愈烈。
还没起先那个“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泡冰水土法子靠谱。
“我调查了一下,那种包装成糖果样的,他们一般作为调情剂使用。据说,单单吃一粒,意志力坚定的话,还达不到操控人的效果……”
陆康抬起脸,瞟了眼在外面高高兴兴捡拾衣服林笙。
突然有种被蒙骗的感觉。
他该不会是装的吧,目的就是想……。
是与不是,好像也没那么重要。难不成,还要按住他揍一顿屁股?
舍不舍得另说,此刻他那屁股上估摸着很精彩。应该全是陆康痛并快乐时,抓出的一条条血痕。
啧。画面不敢再回想,太羞耻。
邢建国自己絮絮叨叨说了一阵子,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陆康一直没吭声。
忙切入八卦模式,暗戳戳的问:“你们昨晚上那个……进行的怎么样?顺利不?”
陆康哼哼:“还行吧。顺不顺利的,反正人没事了。”
邢建国:“嗯,人没事就行。以后,好好待人家,你那驴脾气也收敛收敛。碰到个合适的不容易,怎么也得负责是不?”
陆康听出邢建国的话音,他肯定以为自己是施暴的那个。
男人好面子的心理,让他有些不好意思承认。实际上被压,被折腾得现在下不了床,都掉金豆子的人,是自己。
便打着哈哈说:“邢哥尽管放心。我不是那种始乱终弃的人。既然在一起,肯定要照着白头偕老走下去。除非这小子变,我是那吃了秤砣的王八,心铁着呢!”
邢建国:“那就好。周末没事,你们到家里来吃饭。我跟你嫂子也想通了,什么男人女人的,只要两人情投意合,都一样。”
陆康被他的一番话,感动得鼻子酸溜溜。
起码,自己一直担心的被排斥,被反感,甚至强烈要把他掰正的事情,并没有出现。
反而,就这么轻松,温暖的接受了他。
“哥哥,你看!”
林笙这时拿着个银色小东西,一脸凝重的走进来。
陆康与邢建国寒暄两句,挂掉的电话,接过瞧了瞧,诧异的问:
“优盘?”
林笙点点头:“从我口袋里发现的。”
陆康不解:“欧阳琦他们?”
林笙想了想,回答:“应该是那个被欧阳琦称为大琦的男人,在对我……时,悄悄放进去的。”
林笙一回忆起,差点被他侵犯,脸上浮现出不自在。
陆康捏着优盘,一时想不通此人的目的是什么。
“哥哥,会不会是他从华诺大酒店拷贝走的证据?”
林笙想起,曾经大琦打电话邀约时,提到过要把证据交出来。
“是不是证据,咱们看看就知道了。”
陆康忍着不舒适,慢慢从床上下来。两人走到外面,把优盘插到笔记本电脑上。
优盘里有四个文件夹,分别命名是“账”、“网”、“毒”、“淫”。
陆康操控鼠标,分别打开看了一眼。
“账”和“网”两个文件里都有资料,剩下那两个是空白的。
想必,不是那位大琦在拷贝时没有来得及拷贝完全,就是他有意给的空文件夹。
距离出门上班还有一段时间。
陆康和林笙便坐在电脑跟前,先将“账”文件夹打开研究。
不愧是命名为“账”,里面密密麻麻是一系列财务对账表格。
陆康大致数了数,有二三十份。表格命名也很奇怪,有的前缀写着L,有的是A,还有的是H。
陆康蒙了一把:“H会不会是指华诺大酒店?”
说罢,随便点开一个前缀有H的表格。
虽然表格里都是繁琐的数字,看不出是不是有华诺大酒店有关。
两人都从一列被设置了公式的数字里,敏锐的发现问题。
“哥哥,这好像是别的公司或者,什么组织,给华诺大酒店该返还利润的对账单?”林笙先提出自己的观点。
陆康宠溺的揉揉他的头,赞同的说:“没错。利润点统一都是百分之六十。什么生意让他得到这么高的返点,还惧怕被人知道呢?”
林笙提醒:“该不会,就是他利用那些工厂制售毒品,所得的利润分成?”
陆康拍了下桌子,兴奋的说:“对啊!盛成宇涉毒,邢队找不到他收款记录。这不就来了!他压根就没有直接收钱,而是别人结算完,再给予返利!”
“不过,盛成宇已经死了。这条证据,好似也没啥用了。”
陆康失落之际,林笙指了指其他有字母前缀的表格,猜测道:
“会不会,这两个字母又代表两个人,他们也参与其中?”
陆康认同,他分别打开了前缀是L和A的表格。
惊讶的发现,他们的利润分成一样,同为百分之二十。
而,被分的那个金额,恰与H表格中得到的返利一致。
“也就是说,很可能盛成宇又将利润分成三份,他最终只拿到一份。另外两份,给了A和M。”
“只要咱们查出A和M就能查出这笔资金,究竟是不是毒品制售分赃?再往上挖,兴许就能将真正幕后操控一切的黑手,给挖出来!”
两人先得出一个初步结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收拾出门去吃早饭,然后上班。
候元政突然打来电话,告诉陆康,齐鸣醒了。
陆康与林笙各自换好衣服,两人决定,先去趟医院。
一方面,昨天晚上再小心翼翼,还是没防住激情冲昏头脑,包扎伤口的纱布被扯得七零八落。
帮他穿衣服时,看到红白的皮肉翻张着,令林笙自责不已。
电梯里,就他们两个人。陆康一手捂着后腰,一手被林笙十指紧扣握住。
后背的疼他倒是没觉得,就是某个部位被攻城掠地折腾了一晚上,有些吃不消。
“现在才知道心疼哥哥,昨天晚上干嘛去了?”
林笙弯弯嘴角笑了,笑得挺流氓:“干嘛去了?哥哥不知道么?”
干你咧。
医院还没到呢,车刚开出家属楼,许雅然的电话突然打进来。
陆康瞥了一眼手机,像是早就预料到发生什么事情,淡定道:
“终于来了。”
果然,电话一接通,许雅然就慌慌张张的汇报:
“不好了陆队!审讯室里的李禅不见了!”
跑的好。
陆康挑挑眉,面上并未表现出急色,声音却是非常焦躁:
“什么?不见了?你们怎么连个人都看不住!”
许雅然没挨过训,既委屈又惶恐,声音都打着颤:
“昨天下班前,我专门检查过,好好的铐住呢。没想到,早上就只剩下手铐……”
“算了。人都跑了,哭也没用,等我回去再说。”
陆康挂掉许雅然的电话,心情丝毫没受影响,还打开车载美容镜,悠哉悠哉用手指,拔拉着翘起的头发。
林笙边开车,边不动声色瞅了他一眼。见他一点都不着急,心中便有了答案。
“是你故意放的吧?”
陆康从美容镜前抬起眼,笑眯眯的回答:“够机灵啊!不过,也不能全算是我。只是给他们放了那么点水。”
他所谓的放水,就是昨天着急忙慌出办公室救林笙前,故意将审讯室铐住李禅的钥匙,落在地上。
想必,有人捡走钥匙,帮他打开了镣铐。
而,那时办公室里仅有许雅然一个人在。
林笙秒懂他的弦外之音,问:“你怀疑许雅然有问题吗?”
陆康合上美容镜,转过身子,边欣赏着向林笙好看的侧脸,边慢条斯理的说:
“我觉得,他对我的热情和示好,有些假。”
“假?”
“我只是没有谈过恋爱,又不是没被女孩子追过。真真假假,还是能分得清的。”
林笙点点头,加上一条:“你也被男孩子追过。”
陆康不屑:“你那叫追?天天就想着睡而已吧?约我看过电影吗?送过礼物吗?逛过……”
他吐槽一半,突然又闭嘴,心道:怎么娘们唧唧的,大男人还礼物逛街,你真是脑子抽抽,掰扯这些有的没的。
林笙闻言沉默一会,突然很郑重其事的开口:“哥哥,是我不对。以后,我一定都给你补回来,好不好?”
陆康:“……”
自己给自己挖的坑,想想他以后要用怎么样的肉麻,来埋你吧。
既然李禅已经跑了。
陆康笃定他已将该带走得东西带走,两人昨天密谈的事,也悄悄开始布局了。
便先给医院里守着齐鸣的侯元政打去电话,告诉他,人可以撤了。
队员们辛苦熬了一晚上,先回家睡一觉,下午再回警局就行。
侯元政虽然很不理解,但陆康毕竟是正队长,也没问为什么,按着吩咐去办了。
但是,他仍不放心行动不便的齐鸣一个人,坚持留在病房里等陆康过去。
等陆康和林笙赶到的时候,透过病房小玻璃窗,看到侯元政头枕着手臂,趴在椅子靠背上打盹。
“这人真轴!让他回去,还非得在这里受罪。”
陆康嘀咕着,林笙已经将门轻轻推开。
候元政警觉的直起身,见是他们,脸上的警惕才褪去。
陆康进门前,特意松开捂住后腰的手,挺直脊背,假装若无其事。
却还是被侯元政瞧出点不对劲。
这家伙,怎么感觉跟以前不一样了?
候元政狐疑的盯着脸色红润,哪哪都透着股子幸福洋溢,举止还多了点娇羞可人的他。
娇羞可人?呸。
侯元政脑子里想到这个词,虽然很唾弃自己没文化,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词语来形容。
但,好像真的再也找不出其他合适的词了。
我一定是眼睛瘸了,要么就是这位师弟魔怔。侯元政悲哀的想。
他见陆康走路有些不自然,忍不住问:
“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噢……”陆康大大咧咧的走到床边。
看似随意的坐,屁股却在接触床的时候,轻轻落下,微不可见的皱了下眉头。
眼睛瞟向林笙,颇有些责怪的说:
“昨天这小子,为了拿到证据,独自一个人跑去见欧阳琦。幸亏我赶到的及时,喏,打架时,伤了腰……”
他还真会编。林笙站在旁边,抿抿嘴,没吭声。
“严重不严重?我看看。”侯元政一听,着急的走上前,就要按住陆康,撩他的衣服。
林笙眉头皱起来。
“没事没事。”陆康吓得捂紧衣摆,躲开侯元政的关心:
“你毛手毛脚的,看有什么用?待会我找温柔小护士,帮涂涂药就好了。”
“哦,对。”侯元政想想,他说的有道理,这才作罢,回到自己椅子里。
“你也坐下吧。”
陆康松了一口气,见林笙面无表情的傻站着,也示意他搬把椅子过来。
林笙扫了一眼侯元政,淡淡说:“我出去先给陆队取药。”
他不是不想在病房里盯着,而是有更要紧的事情,去办。
“取什么药啊?治外伤的红花油,云南白药啥的,家里多的是呢。”
陆康望着理都不理自己,快速离开的背影,不解的嘟囔了句。
“你瞅瞅!他眼里哪有你这个队长?”
侯元政对林笙的态度很不满,逮住机会告一状:
“我起码是副队长,人家每次见我,连招呼都不打就算了,还跟仇人似的冷着脸。真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得罪他了。”
陆康已经是被妲己迷惑的纣王,胳膊肘子往林笙那边拐:
“行了行了。你还不是一个熊样?我也没怎么得罪你吧?天天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现在有资格挑别人刺了?”
“我那不是挑刺,你……你太惯着他了!”
侯元政没料到他非但听不进去告状,还帮林笙说话。气得脸发红。
“惯吗?我怎么没觉得。”陆康表面佯装坦然。
心里却在美滋滋嘀咕:废话,我的人,自然要惯着了。
“……”
侯元政张张嘴,想说什么,舌头绕了好几圈,却最终没有说出来。
“没错,你这人太讨厌,我见你就烦!”他恶狠狠的瞪了眼陆康。
万千情愫,在他肚子里翻涌,还是没逃脱化为心口不一的憎恶。
陆康知道他说的是气话,根本不在意,嬉皮笑脸道:
“那没办法。我们不仅是师兄弟,现在又是同事。每天都得一个办公室待着,抬头不见低头见。要么你去弄个眼罩蒙住,要么就忍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