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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时间接近中午,许阿姨做了几道家常菜,食物好像就是这样,向来最抚人心。
许延声在吃,许阿姨就在边上看,陪着他,笑着问:“味道怎么样啊?”
“好吃啊,”许延声饿惨了,埋头苦吃,“您做的肯定好吃。”
许阿姨以为这是他和许延声认识的第四年,许延声却知道这是第七年了,语气不自觉熟稔。
许阿姨笑了笑,还给他舀汤喝:“别噎着。”
直到许延声觉得撑才不甘心地放下筷子,懒懒往椅子上一靠,开始作妖:“阿姨,您女儿现在还追星吗?”
“连我有女儿都知道?”许阿姨震惊脸,“你怎么知道那丫头追星啊,烦死啦,天天和我说别人家小伙子多帅多帅。”
许延声笑而不语,许阿姨便开始抱怨:“还是你们年轻人有共同语言呐,她说最近有什么姓谢的小明星啊,那个小伙子......”
“不不不不不。”许延声立马坐起来。
许阿姨:“?”
许延声急声道:“阿姨你要相信我,姓谢的男的都不是好东西,一定不要让你女儿接触他。”
许阿姨好像是听说这个姓谢的和人打架来着,问:“不能喜欢啊?”
许延声狂点头:“不能的不能的。”
在家又呆了两天,神清气爽,不用出门,外头再冷许延声也感受不到。
人果然还是要待在自己的舒适圈才行,早起上班什么的一点都不适合许延声。
许延声悠闲地翻了个身,趴在被子上准备点午饭的外卖。
还没点,手机就先响了,屏幕上蒋行止三个大字真的很刺眼。
操,好好一个当老板的,为什么要受这样的委屈,把人开了不就得了。
许延声咬牙切齿地接了电话:“你最好有事。”
“有有有,”蒋行止几天联系不到许延声,真怕他这会儿把电话挂了,都不墨迹了,直接说:“宋小悦出事了。”
许延声:“......”
他其实没想过管宋承悦的闲事,上辈子有一个谢逐桥已经够他烦的了,这辈子真不想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管他们不该管的闲事。
许延声却偏偏遇上了宋承悦,后来的事情像是顺其自然又像是赶鸭子上架,到头来许延声还是做了和上辈子差不多的事,只是对象从谢逐桥换成了宋承悦。
睡多了头疼,原来热闹惯了,许延声也接受不了这样的冷清。
“他怎么了?”许延声坐起来,好心情没了,这才发觉出口的声音有些哑,在家待久了还是有点颓。
蒋行止很难开口似的,无助又迷茫地喊:“老板。”
“嗯。”许延声发现了,一直以来,他对蒋行止的耐心似乎都很好。
蒋行止那边停顿了一会儿,好像快哭了,哽着嗓音:“医生说白血病是遗传疾病。”
许延声隐隐有了猜测,平静地问:“是宋承悦吗?”
其实蒋行止说的不全对,如果有医生在的话一定会反驳他的话,但他着急忙慌的甚至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因为太无助了,许延声变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当天中午,许延声坐车离开F市,汽车在高速上疾驰,他心情平静,觉得人生没什么意思。
医院这个地方,上辈子许延声几乎没来过,他很少生病,对生病状态根本不了解,只是觉得头晕想睡觉,反正他也天天睡觉。
宋承悦在病床上精神并不差,让人意外的是脸色也不错,蒋行止在陪他,谢逐桥不在。
许延声走过去,在床旁坐下,他极少社交,探望病号还是人生头一回,面不改色地问:“你怎么样?”
宋承悦好几天没看见许延声了,高兴地去碰他的手,抿着唇对他笑了笑:“延哥。”
电话里许延声没问,他虽然感情淡薄,但也不喜欢有任何事在电话里解决,所有许延声总是冷淡,每回打电话都对谢逐桥呼来喝去,他需要的是见到谢逐桥本人,而不是听他带着电流的声音。
算起来许延声比蒋行止大了三岁,还死过一回,他对世事看淡,学不来蒋行止这幅要哭不哭的模样。
隔着电话还好,见到人蒋行止就憋不住了,眼泪在眼眶盘旋一会儿,一不留神就掉了下来,还挺动人。
蒋行止抽泣着说:“宋、小悦,减肥......晕倒了.......”
许延声嫌弃地抽了两张纸巾按在他脸上:“吵死了你。”
蒋行止捂着脸哭,片刻后,擤了擤鼻涕,把纸巾丢进垃圾桶,再次神志不清地叙述。
宋承悦本来就瘦,还节食减肥追求骨感美,流落开拍,导演只当了三天人,第四天就让他们加班,从早上九点拍到晚上九点,本来就体力不够,再加上过度消耗,宋承悦理所当然地晕倒了,在昨天晚上。
这种事在娱乐圈里常见,大概率是低血糖,何况宋承悦不是什么大咖,打发了蒋行止把宋承悦送到医院,换了戏份又开始摧残还在现场的演员。
连医生也是这么觉得,安慰当时紧张又气愤的蒋行止:“别担心,我们先做个血常规。”
结果显示血红常规和血小板异常,紧接着深入检查,宋承悦和蒋行止都懵了。
许延声问:“这和遗传有什么关系?”
宋承悦眨了眨眼,眼神空洞地说:“我爸爸是白血病去世的。”
好像是有那么回事,许延声想起来了,又问:“我记得你说你父母都不在了。”
“什么?!”蒋行止没忍住喊了出来,被许延声瞪了一眼,讪讪闭了嘴。
“妈妈本来就身体不好,没多久也去世了。”
宋承悦微垂着眼,小心翼翼地藏好情绪,就算不止一次和其他人提过这件事,他还是觉得难过,觉得自卑,觉得不公平。
更没想到有一天这样的不公平会再次降临到自己身上。
事实上白血病并不会遗传,只是家族史里有得白血病的人,后一辈人得白血病的概率会高一些。
说不上算不算幸运,因为节食晕倒,宋承悦才有机会进医院做检查,病情被提前得知,还有机会通过药物干预,并且提前寻找合适的骨髓移植。
但就算如此,白血病仍然是死亡率很高的病,宋承悦的父亲就死在这个病上,说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他这会儿的心情不错都是假的,早就背着蒋行止哭过一场了。
许延声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没有上辈子死之前的记忆,死不死的对他来说都还好,看着别人灵魂渐渐灰暗只会是另一种感觉,他觉得陌生,并且似乎不是很好受。
检查结果上午才出,蒋行止第一时间告诉了许延声,昨晚下戏后谢逐桥来看过宋承悦,随后回酒店休息,人这会儿还在片场正常拍戏,仍然以为宋承悦只是低血糖。
手机铃声响,是谢逐桥在问:怎么样了,结果出来了吗。
宋承悦揣着手机终于红了眼眶,谢逐桥那么保护他,他该怎么告诉他。
许延声皱着眉,想到了谢逐桥的脾气,冷淡道:“不想失去他就不要骗他。”

第39章
冷白的月光透过窗玻璃照在宋承悦垂在床旁的手上, 输液早已结束,连贴在手上的胶条都已经撕掉,只留下浅浅的隐约可见的圆形疤痕。
谢逐桥坐在床边削苹果, 意外的是削得很熟练,蒋行止在沙发上用笔记本处理公司事务,许延声双手插兜腰抵着窗,垂睨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苹果递过去, 宋承悦接过来咬了一口,很脆很甜水分也足, 宋承悦眯着眼睛笑,很满足的样子:“谢谢。”
谢逐桥又低头去削第二个,看似随意地问:“医生怎么说?”
慢性髓系白血病,唯一能治愈的方式是异基因造血干细胞转移,也就是骨髓移植, 早期发现可服用针对病症的特异性分子靶向药物。
宋承悦的病症发现的早, 随着医学技术的进步甚至不需要化疗, 目前通过药物干预即可, 平时多注意饮食和休息就行。
这也是在场几人目前勉强算得上淡定的原因。
“知道了。”第二个苹果削好了,谢逐桥站起来, 走了两步,递到许延声面前, 这是他上辈子学了很久却一直没能让许延声吃上的苹果。
许延声先是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那是属于上辈子的谢逐桥的, 然后才看到瘦削的手指和被捏着的苹果。
谢逐桥动作很轻, 连递过来的姿势都很温柔。
许延声抬头,看见了谢逐桥似乎是可怜巴巴的眼神, 许延声皱了皱眉把苹果接过来,入口诡异地甜。
宋承悦拍的毕竟是男二的戏,戏份不算很重,冬天夜长,五点不到天就黑了,夜里的戏份都可以早点拍,争取作息正常,只是需要剧组其他演员的配合,导演组最早安排的时间表可能也需要改。
这样很麻烦,或许换演员更快一点。
许延声一口一口地啃苹果,和蒋行止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响应着,谢逐桥还在削苹果,宋承悦无声地凝望他,所有情绪都藏在了目光里。
咚咚咚。
敲门声响,四人看过去,程聿将手机放进口袋里,对众人笑了下,走到床的另一侧,靠近许延声那头坐下,长辈一样摸了摸宋承悦的头发:“我和导演组说过了,让他们辛苦一下,重新安排一下时间,演员好换但不好找,没有人比你更适合这个角色。”
宋承悦确实有点笨,相比谢逐桥没有拍戏的天分,但他又很认真,身上有种纯粹的天真。程聿和他相处时间很短,却很喜欢他的单纯,宋承悦身上有他这么多年在娱乐圈里最少见的真诚。
不过,程聿状似不经意地看了眼许延声,真诚归真诚,他并不需要这种东西,要不是为了许延声,不会去管这种麻烦事,换演员而已。
他讨厌麻烦,更讨厌事。
宋承悦一直在忍着,在蒋行止面前,许延声面前,还有谢逐桥面前,他想装作若无其事,觉得这只是小病,毕竟他现在还好,也不难受。
但他又在拍戏,这是他刚接触到的责任,和那时候参加选秀一样,在集体里面,很怕因为自己拖了大家后腿。可他又怕不能拍,他很想拍戏,不想让许延声失望,也想给自己一个好的未来,毕竟他什么都没有了。
程聿的话在此时是最大的安抚剂,他终于红了眼眶,没藏住的眼泪还是掉了下来:“......谢谢你,程聿哥。”
他这一哭,病房里气氛顿时凝重起来,蒋行止立马把电脑一扔,连滚带爬跑过去,把谢逐桥挤开了,抱着宋承悦,拍拍他的背:“没事啊没事啊,宋小悦别哭,我老板在呢,他那么棒又那么好,肯定会帮你的。”
正在和苹果核斗智斗勇的许延声闻言抬眼,一脸懵比:“?”
蒋行止朝他眨了眨眼:老板,我知道你可以的!
程聿在病房里待了一会儿就走了,和其他几人毕竟没那么熟,虽然是为了许延声过来,也明白许延声并不吃他这一套。
蒋行止去买饭,谢逐桥说要透透气也出去了,宋承悦躺在床上半睡半醒大概是有些累,许延声匆忙过来一场,找不出任何要干的事,却像是身处仲夏闷热的夜,觉得喘不过气。
没多久,蒋行止就回来了,时间仓促,谁都没有胃口吃饭。他把饭盒递给许延声,又去叫宋承悦吃饭。
蒋行止才二十一岁,经历到这样的事情,对心理的冲击太大,他不说,许延声便只是看了他一眼。
“对了老板,”想起了什么,蒋行止说:“我刚看到谢逐桥了,他好像进了楼梯间。”
“嗯?”苹果核在垃圾桶里,新削的苹果还在桌上,许延声抿到唇角一点甜味,说:“桌上的苹果是谢逐桥给你留的,我出去吹吹风。”
蒋行止和宋承悦四目相对,眼睛一眯,发现事情并不简单:“宋小悦,你猜透透气和吹吹风是不是一个意思?”
宋承悦望着许延声离开的方向没有说话。
时间还早,过道上来往人群很多,这个时间的医院很亮,四处都是明亮的灯光,连楼梯间都是。
安全通道的门通常关的很紧,许延声用力推开门,发现这破门不仅费力气还吵,吱呀声很大,他抬眼去看,谢逐桥坐在楼梯最下方的台阶,指尖似乎夹着根烟,他没看清,仍然属于戒断期的老烟鬼却对烟味很敏感。
“咳。”许延声不肯叫他的名字,声音一出,谢逐桥却立刻分辨出来,转身,眼睛睁得很大,看着他,那眼神似乎叫做无助。
许延声干巴巴地清了清嗓子,慢慢走下去,身影渐渐挡住了头顶的亮,谢逐桥却觉得他是光。
许延声坐在谢逐桥身边,一句话都没说。
眼下的场景和上辈子很多时刻很像,他们共处一室,除了上.床外的其他时间都在干自己的事,彼此很少说话,但对方就是在。
其实是不一样的,谢逐桥想,楼梯间那么明亮的灯光就和他们曾经不能见人的关系不同,可谢逐桥还是恍惚了,一根烟燃尽烫伤了手指都不知道,怔怔地望着许延声:“你能不能抱我一下......”
许延声:“......?”
“劝你不要有这么危险的想法。”许延声一点面子都不给。
谢逐桥一愣,反而笑了下:“谢谢。”
说出口的声音有些沙哑,藏着很深的情绪,脆弱的样子像极了一只可怜流浪猫,过去许延声最喜欢逗弄这样的谢逐桥,觉得有趣。
许久后,谢逐桥问:“你会救他吗?”
虽然发现的早,白血病仍然是死亡率很高的病,靶向药物只能干预,不能治愈。造血干细胞转移的困难程度不仅仅是需要找到合适的骨髓,还需要很高的费用,宋承悦没这个钱,如今的谢逐桥也没有。
谢逐桥又点了一支烟,香烟在指尖燃烧,他却没有抽。
许延声如今在身边,上辈子的事便显得太过遥远,但谢逐桥没有忘记,那段日子发生的种种,他都没有忘记过。
那段时间的他很偏执,谁的话都不肯听,他执意要在医院陪许延声,寸步不离。
方钦山说了很多话,谢逐桥什么都听不进去,最后没办法,去了谢逐桥的房子给他拿了换洗的衣物。
“茶几上有一盒烟。”方钦山把那盒已经潮掉的烟递给谢逐桥,他知道那不是谢逐桥的东西,在这种时候一点点有关许延声的东西都能让谢逐桥好受很多。
那盒烟里的十九支香烟,就和谢逐桥此时手上的一样,在消逝的时间里慢慢燃尽,也和当时流走的谢逐桥握不住的许延声的生命一样。
“我为什么要救他?”许延声却平静地问。
“你和他不是......”声音戛然而止,谢逐桥不该说这个。
他一直没问,不管是宋承悦还是许延声,他都没问过他们两人之间是什么关系,其实谢逐桥能猜得到,但他不想承认。
重生那一天,许延声为什么没有和当年一样闯进酒店房间,谢逐桥不知道,再后来相遇,跟在许延声身边的人为什么是宋承悦,谢逐桥依然不知道。
直到他发现眼前这个人是上辈子的许延声,那么所有的事情不言而喻。
“是什么?”许延声忽然就笑了,语气凉薄,“你以为我们是什么关系?包养?”
“那种关系是怎么样的?干净吗?”
许延声其实不想问,眼前的谢逐桥不是上辈子和他纠缠不清的那个人,可偏偏这个人要说出这样的话,他把许延声不愿意记起和重来的东西轻易提起。
因为宋承悦,他们短暂地坐在一起,现下剥开了表面虚伪的皮,谢逐桥不得不直面里头的鲜血淋漓。
许延声还在寒声质问:“如果有那种一夜情,我是需要对他负责吗?”
“不是......”
“不是这样的。”
谢逐桥无措地摇头,连指尖都在抖,尼古丁的味道在两人间缭绕,谢逐桥几乎无法自控,不断低喃:“不是,没有,我不想,求求你......”
“谢逐桥?”许延声深知自己说错了话,他不该把眼前人和上辈子的人划上等号,谢逐桥为了宋承悦伤心难过,许延声却在作弄他。
听到宋承悦生病的时候,从F市赶过来的时候,站在病房里的时候,许延声都没有动过要安慰人的念头。
他不会这个,这辈子第一次生涩尝试。
轻轻抬臂,烫手似的,半天放不下去。
谢逐桥似乎是陷入了某种无法挣脱的情绪,仍在轻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掌心落下,拍了拍谢逐桥的肩,哭吧哭吧,多大点事。
谢逐桥却猛地扑进许延声怀里,滚烫呼吸灼烧了他的皮肤。
许延声没听见。
谢逐桥在说:“许延声,对不起。”

谢逐桥没有哭, 只是眼睛有点红,许多情绪压着总是难受。
他那呼吸烫的许延声一颗冰冷的心跟着暖起来,冒出来心软的想法, 想,虽然以前床上没叫过爸爸,但此时此刻,我就是谢逐桥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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