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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执受重生后想开了(半转)


谢逐桥拍戏大多用配音,电视里播的是他早期录的原声,起初他们分坐两侧各管各的,直到电视里长着谢逐桥脸的那个男人说:“爱上你像有一百只蝴蝶在肚子里翩翩起舞。”
这种话也就电视里有,现实里很少听到,谢逐桥本人更不会说。
许延声用腿勾了勾谢逐桥的,谢逐桥闲来无事地刷手机,很不认同许延声当着他的面播放他黑历史的行为,但许延声又不肯,非要他陪着。
斜睨了他一眼:“干吗。”
许延声坐起来,从沙发那头爬到另一头,压在谢逐桥身上,亲了亲他的鼻尖,用十分性感的嗓音撩拨他:“谢大顶流。”
谢大顶流很给力地顶了起来,许延声一愣,笑了:“你拍戏这么久在干吗?”
“能干吗?”谢逐桥把他压回去,狗啃似的亲吻,含糊不清道:“洁身自好。”
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到底是做梦还是曾经有过,许延声都分不清了。
“卡——”
但梦境再次结束,现实的光缓缓透过眼皮照进他的眼睛,许延声终于是要醒过来的。
睡久后遗症再次来袭,许延声觉得难受,胸口发闷,哪里都酸酸的,要有什么感觉忍不住了。
彻底醒来,睁开眼。
“......”
许延声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他明明在片场,眼前为什么有一座又一座山。
“老板。”许久不见,蒋行止依然兴奋,“别睡了,起来嗨。”
许延声把胳膊从眼睛上挪开,眨巴眨巴眼,又眨巴眨巴眼,他还不如在荒山野岭。
操......
许延声人在躺椅上,面前分别站着程聿、蒋行止、宋承悦、谢逐桥,四颗人头像四颗陡峭的山顶,许延声不爬了还不行吗。
半晌,许延声闷闷的,带着鼻音:“滚。”

“......”
抬头看着眼前的四个人,除了蒋行止其他三个人都像犯病, 蒋行止是早就病入膏肓,许延声都习惯了。
这下反而不急着走了,悠哉地躺了回去。
宋承悦近墨者黑也不管,剩下谢逐桥和程聿,许延声没看懂。
打量着两人:“两位不忙?”
拍完戏该吃饭吃饭该休息休息, 在他这演什么玩意。
从昨天到今天,谢逐桥胸口情绪满溢, 一开始以为是洪水,后来才知道是岩浆,烫的他无法呼吸,只能到许延声这里降降温,受多少冷眼都甘之如饴。
程聿是最迷的那个, 没人知道这位真正的当红流量在想什么, 来这个剧组已经够让人想不通了, 还那么目的明确地对待许延声, 实在让人想不懂。
程聿笑说:“凑个热闹。”
审视的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移到谢逐桥那里。他不知道自己这幅模样有点恃宠而骄的味道, 他没经历过这些,他不懂, 只是凭着感觉和性格里下意识的强硬做这些事。
谢逐桥的脑子到现在还是糊的混乱不堪, 只知道许延声的目光精准望着他, 那是他上辈子到现在始终求而不得的东西, 胡乱说:“......我也、凑个热闹。”
“有病。”许延声没说程聿,对着谢逐桥倒是脏话张口就来。
重逢以来, 许延声给谢逐桥的感觉一直很熟悉,他们之间没有交集,那感觉却像相处了很久。
此时谢逐桥获得许延声独一无二的一份骂,才反应过来,原来一直是许延声,眼前的许延声,上辈子的许延声,谢逐桥一直要的都只是这个人。
“散开。”许延声烦躁道,“别挡着我光。”
“老板,天已经黑了,没有光。”蒋行止一开口就是熟悉的欠揍配方,许延声站起来,平直地冷睨他:“信不信我把你开了?”
蒋行止笑嘻嘻地给他让出一条路,这话两个月前讲还有可信度,现在听到蒋行止根本不慌,嬉皮笑脸:“别呀老板,别开了我。”
蒋行止搂着宋承悦的脖子跟上许延声,许久不见,十分想念通通化成了满嘴废话:“老板,晚上吃什么?我饿死了!下飞机就赶过来了,路上一口水都没喝,影城门口还不让车子进,我是一路跑过来的。我想吃炸鸡汉堡薯条火锅串串烧烤啤酒可乐小龙虾——”
一路上蒋行止喋喋不休,许延声半句都没听进去:“宋承悦。”
宋承悦被卡的艰难道:“在!”
许延声转头看了他俩一眼,没管:“晚上还有戏吗?”
宋承悦拍拍蒋行止,稍微能喘气才说:“没有。”
许延声诧异:“你们剧组这么懒散呢?”
“什么!?”蒋行止比他还诧异,“这话竟然是从我老板嘴巴里说出来的。”
许延声反手就是一巴掌,蒋行止装模作样,捂着胸口嗷嗷直叫。
“现在几点了?”许延声又问。
蒋行止:“快七点了。”
“这么晚?”许延声挑眉,“我睡了多久?”
宋承悦小声举手:“快四个小时。”
许延声:“......”
其实,也没有很久。
许延声睡饱了要吃饭:“饿了,吃饭。”
蒋行止管家似的就差躬身:“好的,主人,你要吃什么?”
许延声说:“吃点辣的,火锅,回去吃。”
活了两辈子的人还是觉得社交是一件没有意义的事情,许延声依然享受独处的安静时间,虽然蒋行止在,已经和安静没什么关系了。
蒋行止在手机里一通点,随口问:“宋小悦你还减肥呢?”
宋承悦:“嗯。”半晌又小声道:“逐桥说晚上要帮我对戏。”
“对什么戏?”许延声无所事事,从上街一侧望到长街另一侧,观察着纷扰嘈杂的世界,屁都没有观察出来。
“一场戏我总是要拍好几遍才过,他们嘴里不说,但肯定嫌弃我。”宋承悦秉持着笨鸟先飞的原则,把压力给到了自己。
“那行。”许延声没管他,和蒋行止点菜去了。
蒋行止进店了还在唠叨:“其实我想吃小龙虾,喝点啤酒什么的。”
许延声气笑了,也没说蒋行止这算不算在上班:“大冬天我给你上哪找小龙虾?”
聪明如蒋行止,听出了许延声话里对他的纵容,恨不得挂到他身上,硬汉撒娇:“那我们喝点啤酒好不好,光吃火锅多没意思。”
“火锅多有意思。”没得吃的宋承悦小声嘀咕。
火锅店有配送服务,蒋行止让他们慢慢准备,他们先用腿走两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蒋行止和许延声隔了半辈子没见实在啰嗦,想喊宋承悦来收了他,结果宋承悦在不远处打电话。
不用猜都知道电话那头的人是谁,宋承悦眉头舒缓,神情放松,微微带着笑,就是讲话声音太轻,许延声啥都没听见。
“逐桥。”电话接通,宋承悦小声叫着谢逐桥的名字,小吃街有些吵,谢逐桥那头却很安静。
两人自认识时,宋承悦就是这样的性格,胆小懦弱怯生生的还总想着讨好人,上天本就不公平,人与人之间从来没有平等的说法。宋承悦这样挺好,谢逐桥也愿意保护他,只要他不会变成三年后那样,怎么样都可以。
“怎么了?”三年内缺失的耐心这辈子都用上了。
离他们约定的时间已经过了,宋承悦还在回去的路上,估计还要十几分钟才到:“刚陪延哥买了晚饭,他们要吃火锅,等了一会儿,你还要再等等我。”
“行。”他们约定在谢逐桥的房间对戏,怕打扰到许延声,宋承悦一声声延哥,快要把谢逐桥送走了,不得不防。
蒋行止傍晚才到,如今多了新问题,谢逐桥想了想,妙生一计:“不急,到了和我说,去你房间对吧。”
“啊?”这和他们约定的不一样,宋承悦没有觉得不妥,但不明白,“怎么了吗?”
谢逐桥也在减肥,天天和饭无缘,闻言叹了口气,挺像那么回事:“好饿,我就去你们房间闻一闻味道。”
宋承悦懂了,顿时产生同病相怜的强烈情绪,悄声说:“真的好饿!”
宋承悦才挂电话,想告诉许延声要和谢逐桥在他们房里对戏的事,蒋行止的手先伸了过来,勒着他的脖子,直接让他窒息到脑子缺氧,下一秒就忘了要说什么。
“想不想哥哥啊?”
“哥哥可是兢兢业业上班大半个月,还没被老板开掉的高素质人才。”
“你真减肥啊?”
蒋行止捏着他腰上的肉:“也没肉啊,减个屁,和我们一起吃吧。”
纵使许延声腐眼看人基,也觉得蒋行止这样的行为不仅女生看不上,男生也看不上。
三人一路回到酒店再从电梯出来,许延声刚把手机揣进兜里,抬头,一顿,身后两人跟着停下脚步。
谢逐桥倚在墙边,手上揣着台词本,长的和罐子似的挺能装,电梯门响,随后打开,他听见动静转头过去,明明来人有三个,视线却准确无误落在许延声脸上,漆黑沉静的瞳光只看着他。
许延声:“?”
其余两位对谢逐桥没有敌意却被冷落的人,顺着目光扭过头也望着许延声。
许延声:“??”
“看什么。”许延声索性走过去,问。
谢逐桥说:“看你。”
许延声问:“看我干什么。”
谢逐桥:“看你好看。”
许延声:“呸,哪里来的油腻男。”
谢逐桥:“......”
宋承悦上前打开房门,许延声蒋行止跟了进去,还不等他暗示,谢逐桥便像个溜门撬锁的惯犯,从他身边滑了进去。
宋承悦:“......”
火锅店的配送随后就到,房内很快弥漫起了浓郁的火锅味,蒋行止一通下食材,许延声只负责支着下巴吃。
谢逐桥和宋承悦在客厅里对戏,两边相连没有墙壁隔着,视线一览无余。
宋承悦脑子拍戏的内容是空的,他浪费了两个月时间,许延声也不懂,所以他对所有的台词和剧本想法是照本宣科。
谢逐桥说:“刘祁是个很单纯的人,生活简单,对师兄非常崇拜。剧本里没有写,但是你觉得他看到师兄受伤是会是什么反应?”
“不能只是难过想哭掉眼泪,”他在带着宋承悦走戏,看着他的眼睛温声说:“他可能跪在他面前,想碰不敢碰。演员最重要的是眼神戏,动作只是入门,要让观众有代入感,和你感同身受。”
宋承悦第一次拍戏,连融入角色都不会,呆呆地看着谢逐桥似懂非懂。
“谢逐桥好懂啊,”蒋行止也看呆了,在这个看脸的时代渐渐被谢逐桥的才华折服,“他不是第一次拍戏吗?怎么这么厉害。”
许延声的注意力也在他们俩身上,这比边吃饭边看电视带感多了。
谢逐桥洗过澡,衣服穿的宽松,发梢自然垂落在额间,他长得真的很好看,现下气质温和,令许延声十分春心萌动。
宋承悦也知道自己这个毛病,却不知道怎么改,向谢逐桥求助,总觉得他怎么都会。
在节目选秀期间,一百多人一起生活,宋承悦这样的性格其实很难生存,有时候想争点什么,但他不敢,都是谢逐桥在帮他。
现在也是一样,谢逐桥说:“那你把他想成我,如果是我受伤了呢?”
宋承悦才开始想,表情就焦虑起来,眉毛紧皱,随后不知所措。
这其实就是最简单的入戏。
“就是这样。”谢逐桥笑了下。
许延声很少吃饭也很少吃辣,蒋行止虽然点了微辣的锅底,还是把他吃的满脸通红,眼睛湿润,少有的冒出了人气。
蒋行止愣住了,糟糕,是心动的感觉,他老板怎么可以这么好看啊!!
许延声单手开易拉罐技能满分,吃饱喝足人懒懒的,一只手渐渐从支着下巴变成托腮,另一只手指腹扣住易拉罐咔哒一下打开扣环,把第三瓶酒送到嘴边嗦了一口。
这辣度对他而言确实是超纲了,只能靠冰啤酒降火,抬眼,迷离着眼神看了蒋行止一眼,纳闷地想怎么还不过来和他干杯,蒋行止杯杯要和他碰,神经病似的。
“老、老板......”蒋行止很少喝酒,稍微喝点主打一个上头,此时他上头地注视着许延声,“你是不是喝醉了啊?”
扯尼玛蛋。
许延声想瞪他,酒精分散了他的力气,十成的力少了五分,剩下一半原地拐弯变成了风情万种:“你吃屎。”
许延声肯定是喝醉了,说脏话不重要,重点是在笑,笑意挂在泛红的眼角眉梢。
两人不仅要吃火锅,还要看着宋承悦和谢逐桥吃火锅,他俩坐的很近,一开始是方便蒋行止和他碰杯,现在是......
许延声嘴唇是红的,露出一口白牙,毫无攻击性的眼神从蒋行止开始,慢慢挪向宋承悦,然后是谢逐桥。
蒋行止想摸摸他老板的脸有多烫,手还没碰到,就听见宋承悦因为疼痛发出啊的一声,惊恐地转头:“怎、怎么......了?”
宋承悦也不知道怎么了,下意识看向许延声,也愣住了,好半晌,才转头磕巴地问:“你掐我、干吗啊?”
许延声虽然穿着喜欢穿白,给人的感觉却也和冬日的白雪一样冷,他肤色很白,向来没有艳丽的颜色出现在他脸上,宋承悦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刚刚那一眼,总之许延声很不一样,实在是让人挪不开视线。
许延声本就看着他们,又因为宋承悦的话,缓慢地望向谢逐桥,好像也在问:你掐他干吗?
迎着许延声迷离无法聚焦的双眼,谢逐桥面不改色地说:“失误。”
宋承悦敢怒不敢言,低头小心摸着腰侧的肉,嘀咕:“失误还能掐着我的肉转一百八十度?”
谢逐桥气笑了,又觉得宋承悦有意思,上辈子有很多被他错过的东西,这辈子兜了一圈还能回来,心里什么兴趣都有。
满足地望着宋承悦,伸手揉乱了他的头发:“小屁孩。”
宋承悦不服气:“就小你一岁。”
火锅被两人吃的七七八八,离光盘行动只差几片肉,谢逐桥朝许延声走了过去,无视一旁蒋行止惊讶到差点把嘴巴长到拳头那么大的表情,想把许延声扶起来。
手掌掐着他的胳膊,重逢那么久第一次触及到许延声的体温,温热的,生机勃勃的。
许延声的视线一直跟着谢逐桥走,由远及近而后仰视,眼里泛了些因为辣激出来的生理盐水。
“谢逐桥?”他只是一点点醉,还能慢吞吞叫出谢逐桥的名字,迟钝地想,美人怎么离他这么近。
谢逐桥微微用力,双手把许延声拉起来,膝盖碰到了桌子,哐哐铛铛地响,终于惊动了另外两个沉迷美色还发愣的呆逼。
宋承悦冲了过来,蒋行止咻一下站起来,一人一只胳膊把许延声从谢逐桥身上剥下来。
蒋行止顿时清醒:“不好意思啊,我老板喝多了。”
宋承悦歉意道:“逐桥抱歉。”
谢逐桥:“......”
人是谢逐桥自己要扶的,他甚至忘了思考,满脑子想把许延声藏起来不给任何人看,许延声没站稳趴到他身上,他求之不得,这两人道什么歉?
是该道歉,坏他好事。
谢逐桥眼睁睁看着两呆逼夹着许延声离他远去,哐的一声,门在他眼前关上。
谢逐桥:“......”
谢逐桥:“???”
操,那两个人没出来。
谢逐桥上前扒拉门,宋承悦从门内探出一个脑袋。
谢逐桥:“?”
大概是察觉到这么防着谢逐桥不对,宋承悦才打开门:“延哥睡醉了,在睡觉。”
嗯,是,谢逐桥看出来了,所以你俩关门干什么?
谢逐桥一句话没说,宋承悦从他眼神里读出了内容,说实在他也不知道,只是觉得谢逐桥有些奇怪,但蒋行止让他关门,他下意识就关了,把他老板当成了黄花大闺女,他们两个大男人却不是流氓。
蒋行止给许延声铺完床,从差点把他埋葬的美色里挣脱,眼神恢复清明,轻声从房里出来,给许延声关上了门。
“抱歉啊,谢先生。”蒋行止还是对谢逐桥很有好感的,毕竟他长得帅,本人比电视里更有气质,并且没有架子,“我老板喝醉了,你们俩对完戏了吗?”
蒋行止摆出一家之主的架势,谢逐桥突然顿住了,明白现下的情况,蒋行止带走了他的许延声,还要替他赶客。谢逐桥从始至终都是外人,还莫名其妙要拉许延声,在场三个人,只有谢逐桥什么都不是。
“没事。”谢逐桥垂眼,抿了抿唇,连和宋承悦告别都忘了,转身就走。
客厅里站着的两人,二脸懵圈。
蒋行止脑子还晕着,懵比道:“宋小悦,谢逐桥以前认识我老板呢?”
宋承悦早就看迷糊了:“我也不知道啊......”
两人丧尸似的飘向餐厅,磨磨唧唧收拾餐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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