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测的是,打斗引起了其他沉睡生物的苏醒,数量并不多,但是异常棘手,尤其是从冰山狂冲而出的巨形野猿。
“先撤!”
伽摩斯一声令下,探寻小队立刻四散撤开。
持续飞行了快三里地,雪猿穷追不舍,尤其是对伽摩斯非常感兴趣,挥舞着拳头,一拳打在雪山上,惊起部分雪松垮掉落。
伽摩斯灵活躲开,冷紫双眸与巨大雪猿的血红双眸对视,心脏突然有一瞬间紧窒,只是一刹那的事,伽摩斯并没有在意。
银色的双翅在空中飞舞,躲过雪猿的几个飞扑,阵阵雪浪飞扬,雪花飘落,军雌穿透而出,给雪猿后背重重一击!
“噗嗤”一声,蓝色的血液染上刀身,溅上伽摩斯的侧脸,冷紫色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变得猩红,又变回清澈的紫色。
被刺伤,雪猿发出怒吼,疯狂甩动,后背撞上雪山,轰隆一声,堆积的雪从山顶滚落,发生多米诺骨牌效应,滚落雪崩。
伽摩斯见状想要闪开身形,却被雪猿挡住去路,避无可避,只好选择速战速决,3S级的爆发力是毁灭性的,虫化到极致,一息之间,取得雪猿性命。
倒下的庞然大物死不瞑目,在雪地砸出一个大坑!
伽摩斯微微喘着气,额头有些冷汗冒出,方才拿刀的手此时有些不规律地发抖。
雪崩全过程只有几秒时间,在即将殃及到伽摩斯的时候,他张开双翅,及时避开了底下的滚雪。
半空中发出一声巨响!
伽摩斯反应不及,直接被撞进底下厚厚的雪层之中!
雪崩持续中,滚落的雪体一层又一层地覆盖,掩埋一切生机。
“嘎嘎嘎嘎嘎!”
半空的飞行生物拥有一双硕大的翅膀,通体都是雪白色,几乎要和雪天融于一体,尖喙有新鲜的血液,红色的,在天寒地冻中,还隐隐冒着热气。
“嘎嘎嘎嘎嘎!”
异鸟滴溜的眼球转动,张望着底下,呆呆地,口水都掉了下来。
等雪崩停止,确认下面毫无动静了,异鸟缓缓下降,张开那双强有力的足爪,想要把死透的猎物捞上来。
在距离地面还差两米的样子,一根蝎尾突然破出,刺穿了异鸟的躯体,滋滋冒着毒液,异鸟来不及尖叫,瘫软着翅膀就掉了下去。
雪地太过蓬松,就算掉进去,都是无声无息的,只有洒落的蓝色血迹,彰显着方才的斗争。
军雌从雪地中爬出,左后肩是一个触目惊心的血洞,方才被异鸟窜过啄出来的。
鲜红色血液很快浸透了作战服,好在军雌的自愈能力优秀,伤口没有进一步撕裂,而是在缓慢愈合。
“咳咳。”
伽摩斯眼睫凝出一层浅浅的冰,血红色缓缓浸透他紫色的眸子,他环顾四周,看向不知道何时围过来的雪猿和异鸟,天上的地上的,簇拥着,对他虎视眈眈。
伽摩斯精神力缓缓浓缩,视线扫过的地方都被锁定,他呼出一口气,下巴微抬,浑身散发出死亡的凌冽气息:
“很久没这么动过手了。”
......
雪地掩盖一切生机,只有残留在表面的蓝色血迹宣告着发生了什么。
本该是银色的雪地,此时却是渐染上淡蓝色,诡异的蓝色铺满了所视之处,像掉落的花瓣一样,零星掉落,错综复杂,交叠着,从浅蓝逐渐变成深蓝。
以伽摩斯为中心,开出一朵巨大的蓝色花朵。
斐斯是第一个赶到的,满地的异形生物体堆起来,雪地都掩盖不住,超出雪地三米高。
斐斯匆匆下落,赶过去:“少将,你怎么样?”
伽摩斯回过头来,俨然是一双冰冷的血红眸子,浑身肃杀之意。
斐斯愣了一下,他退后几步,手上切换光脑,发出求救消息,刚刚按下确认键,一阵冷风刮过来,堪堪避开,左臂还是被擦出一道伤痕。
蝎尾收回,伽摩斯踩着满地的蓝色积雪,一步一步向斐斯走过来。
斐斯步步退后:“少将!你清醒点!我是斐斯!”
伽摩斯置若罔闻,3S级的精神力打过来,斐斯咬咬牙,不得已应战!
就算全力应战,斐斯也打不过伽摩斯,更何况是在斐斯躲避留手、伽摩斯凶虫血脉彻底激发的情况下。
没多久,斐斯就败下阵来。
“少将......”
斐斯死死抓住伽摩斯的手,想要把伽摩斯掐住自己脖子的手挪开。
窒息的感觉并不好受,尤其是被提起来,双腿离地。
伽摩斯目光发冷,红色的眸子里面一丝感情都没有。
越挣扎,能够得到的氧气就越少。
斐斯呼吸渐弱,他指尖已经开始虫化,想要抓上伽摩斯的手挣脱束缚。
一道黑影扑过来,一下就把伽摩斯扑开了!
斐斯也因此得到喘息的空间,他跌落在地上,艰难地喘着气,经受3S级精神力碾压的躯体无意识地发着抖,脖子被掐的地方也是赫然一圈紫红。
斐斯抬眼看过去,发现赶来的是凌墨。
凌墨摁住伽摩斯:“醒醒!伽摩斯!”
伽摩斯一个翻身,蝎尾一摆,把凌墨扫出几米远,在雪地上滚落几圈。
凌墨小腹被抽到,他低哼了一声,随后看向不远处的斐斯:
“这种情况以前有发生过吗?都是怎么解决的?!”
斐斯摇摇头,喉咙方才被掐得太紧,声音有些嘶哑:
“这种情况以前只发生过一次,但没这么彻底,少将在发作之前把自己关起来了,足足七天才恢复正常。”
凌墨翻身又躲过伽摩斯的一道扑,他控制住伽摩斯的双手,反压之间,瞥到伽摩斯后颈的凸起,金色的瞳孔微微闪动,一个点子从心中而来,他喊道:
“斐斯!你还能动吗?我有办法了!”
第62章 夏彻登场
斐斯听了,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浑身无力,方才打斗的时候,他不慎被蝎尾伤到,毒性发作,现在他全身处于麻痹状态,不能够使上力气。
军雌的意志力都是格外惊人的,斐斯咬牙着刺激自己清醒过来,往凌墨那边走,脚下一个不稳踉跄,身后一双手过来,扶住了他:
“小心。”
斐斯看过去,是一位完全陌生的“雌虫”。
斐斯茫然张嘴,一眼撞进对方的眼眸中,感受到对方强有力的精神力波动,一下说不出话来。
“先坐下休息,那边交给我。”
夏彻扶着斐斯坐下,活动一下手腕,大步朝凌墨那边走过去,
“好久不见,凌墨!需要帮忙吗?”
正在和伽摩斯缠斗的凌墨仓促抬头,看到昔日战友,瞳孔刷得一缩,怔愣间,手腕传来刺痛,他惨叫一声,低头看去,发现是伽摩斯正凶狠地咬住他的手腕,瞪着眼睛死死盯着凌墨,虎牙刺穿骨头,痛到凌墨失声。
凌墨抽气:“别愣着......来帮忙......”
凌墨压制的力气衰减,伽摩斯一脚就把凌墨踹开了。
凌墨倒吸好几口气,手腕的血滴滴答答掉下来,他现在没空去想为什么夏彻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开口道:
“帮我压制住他!我有办法让他恢复清醒!”
有了夏彻的帮忙后,伽摩斯的注意力成功被分散,打斗纠缠间,三个身上都负伤,谁也征服不了谁。
夏彻气喘吁吁,有些后怕地擦了一下侧颈那道浅浅的伤口,如果避让不及时,他刚才就一命呜呼了,他问:
“他谁啊?什么实力,这么恐怖?”
凌墨擦掉嘴边的血:“我老婆。”
夏彻傻了:“啊哈?”
凌墨:“没空解释那么多,等下我去吸引他的注意力,你趁机压制住他,后面的事交给我就好。”
凌墨主动走上前去,露出手腕,血还在流淌,顺着指尖流下,伽摩斯喉结微动,挪动了一下步子,紧紧盯着凌墨的手腕,下意识磨牙。
“想要吗?自己过来。”
凌墨微笑着,朝伽摩斯敞开怀抱。
伽摩斯喉咙发出模糊的声音,挪动了几步,发现凌墨没有任何想要避让的动作,深怕对方逃掉一样,一个猛冲过来,把凌墨压倒在地上,蝎尾抵在凌墨的动脉处,逼迫着不让凌墨动弹。
随后抬起凌墨的手,嗅了嗅那血,血红色的眸子露出一点痴迷,张口就咬住了凌墨的手腕,吸吮血液。
血液的味道太香甜,蝎尾舒适地微微发颤,伽摩斯的状态也有些松懈下来。
夏彻有意隐匿自己的气息,无声无息地靠近,靠近到一定距离,一把架过伽摩斯,双手反拧,蝎尾也没放过,全部按压捆在地上:
“喂!现在怎么......办?”
话语未落,夏彻就看到凌墨搂起动弹不得的伽摩斯,对着后颈的位置低头就咬了过去!
夏彻:“!!!”
夏彻一下弹开三米远!
伽摩斯眼神一利,疯狂想要挣扎,全都被凌墨死死压在怀里,没过几秒,军雌挣扎的动作就缓缓停了下来......
随着某种链接的形成,怀里的军雌恍惚了一瞬间,慢慢从一只凶残的老虎变成了一只脆弱的小猫咪,软化的外壳,温柔地蹭蹭,军雌无意识地蹭了一下alpha,随后就脱力昏了过去。
凌墨稳稳接住怀里的这只小猫咪,留下的牙印格外清晰,与此同时,10%的痛感也传递过来,凌墨的左肩没有受伤,此时却隐隐冒出些许痛意。
除了左肩的刺痛,还有小腿上的割伤,腰侧的闷痛,肋骨处也传来一阵一阵的抽痛。
凌墨的呼吸明显带上了沉重,他帮伽摩斯擦去脸侧的血,哑声道:
“没事了,我带你回去。”
握上伽摩斯的手,发现对方浑身的肌肉还是紧绷的,并没有因为标记的刺激而彻底放松警惕。
凌墨释放出信息素,橘子味的酸酸甜甜,一点点营造出熟悉的环境,让伽摩斯放松下来。
凌墨凑在伽摩斯的耳边,反复安慰:“能听见我说话吗?我是凌墨,我在这里,伽摩斯,我在这里。”
也许是听到了凌墨的话,又或者是橘子味有某种安心的作用,伽摩斯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寻着温暖的地方,蹭过去,埋在了凌墨的胸膛处。
凌墨把外套解开披在伽摩斯身上,然后抱起伽摩斯,尽可能地不让风雪侵染到伽摩斯,他转眸看向已经大脑死机的夏彻:
“有什么事我们回基地说。”
又看向一旁想站又站不起来的斐斯:x
“夏彻,帮忙扶一下斐斯,一起回去。”
斐斯完全不认识夏彻,记忆里探寻小队也没有这张面孔,完全陌生的雌虫出现帮助他们解围,过程疑点重重。
“没关系,我可以自己......”
斐斯话还没说完,夏彻的手已经伸过来了:
“走不稳的话要不还是我背你吧,你是不是中毒了?看你站不稳,唇色也有些发紫。”
斐斯一愣,下意识看向自己被蝎尾刺伤的地方,掉下来的血已经不是鲜红色,而是隐隐偏黑。l
斐斯:“麻烦你了。”
夏彻倒是不介意,战友的战友就是他的战友,他弯腰背上斐斯,感到背上的人不太放松得下来,以为是对方放不开,于是说道:
“同志,你很轻,不用怕压到我,放松点。”
斐斯这才放松下来,他低声道:“多谢。”
夏彻:“这有什么好谢的,同为战友互相帮扶这很正常。”
夏彻瞟了一眼凌墨那边,又想起方才凌墨说“他是我老婆”的样子,忍不住问道:
“你应该认识凌墨吧?那个谁真是他老婆?”
老婆这种词语斐斯听不太懂,他看了一眼凌墨,发现对方所有注意力都在怀里的伽摩斯身上,收回目光,思考了一下:从刚才的情形来看,凌墨应该早就和这位雌虫兄弟认识了,而且关系还不错。
斐斯斟酌道:“他们是伴侣。”
夏彻的脚步顿了一下,斐斯感到有些奇怪,随后听到夏彻嘀咕几句,类似于“居然被他先脱单了”、“这么强的居然是个omega”之类的言语。
斐斯每一句都记下,打算等伽摩斯清醒告诉他,或者等会询问凌墨。
“你搂紧点,别掉下去了。”
夏彻感觉这位战友总是在往下滑,似乎并不怎么愿意被他背着,活动了一下脖子,
“搂这里,不用感到别扭。”
斐斯顿了一下,又看了一眼凌墨他们的方向,依旧没有收获任何有意义的信息,棕色的眸子闪了闪:
虽然眼前这位看起来是雌虫,但是不是和凌墨一样——看起来是雌虫,但是实际上是雄虫?
想到这里,斐斯伸出的手有些犹豫,最后只是握拳,轻轻搁在了夏彻肩膀的位置。
......
第63章 医疗处理
搭载救生飞行舰回到基地,伽摩斯或许是太累了,一直没醒过来,凌墨抱着伽摩斯下飞行舰,朝一旁还扶着斐斯的夏彻招呼道:
“你过来,跟我去找慕恒。”
夏彻扶着斐斯愣了一下,他“啊”了一声:“那他怎么办?”
话音刚落,斐斯的手就收了回去,迎面路非也匆匆赶了过来,谁也不管,直接走到斐斯面前:
“你有没有哪里受伤?早说我应该和你一起去的。”
在接受到伽摩斯那边出状况后,距离最近的斐斯和路非是最先能够赶到支援的,但是斐斯坚持要路非把有关能源分布的情报先送回去,并不让路非跟随一起去伽摩斯那边。
路非拗不过斐斯,便先回来了。
斐斯摇头:“太危险了,您不应该去。”
路非发现斐斯状态不太对,抬手探了一下对方的额头:
“怎么这么烫?我送你去医疗部,你还走得动吗?”
斐斯方才在飞行舰上已经注射过了普通解毒剂,现在状态好了许多,起码能够自己走路了,喉咙很痛,他声音还是有些沙哑:
“能走......”
说着便要走给路非看,路非却没有如他所愿:
“我抱你过去,快一些。”
路非臂力不错,很轻松就把斐斯打横抱起来。斐斯愣了一下,这场景好像在哪里看过,他后知后觉地看向早就走了很远的凌墨他们,棕色的眸子微闪,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被忽视的夏彻抱臂,挑眉看向他们离开的背影:怎么若隐若现感受到一点杀气?
慕恒准备的是伽摩斯的治疗,他先询问了一番细况,随后才展开了细致的治疗。
“你用标记压制了他体内的凶虫血脉?简直闻所未闻。”
慕恒检查过后,松了一口气,
“都是些简单的外伤,精神力透支,所以困乏了,休息几天就行。”
仿佛又回到了初次相见的时候,躺在病床上的伽摩斯如此脆弱,像一张单薄的纸,一碰就破。
凌墨坐在一边,握着伽摩斯的手就没有松开过:“他多久能够醒过来?”
慕恒简单开了一些药:“3S级军雌的自愈能力很恐怖的,你不用担心,睡够了就会醒了。”
凌墨抬手轻轻擦了一下伽摩斯的侧脸,又得到对方的侧脸一贴,凌墨嘴角一勾,眼里又是心疼又是好笑:
“犯规啊,每次都这样,你自己知道你会这样吗?”
像只猫儿似的。
凌墨回应地蹭了蹭伽摩斯的脸,伽摩斯的眉头舒展开来,脸庞温柔了很多。
“你的伤口也处理一下吧?你没有雌虫的自愈能力,不及时处理有可能感染。”
慕恒取过一旁的药箱,拿出包扎的东西,对凌墨说。
凌墨的手腕简单在飞行舰上用绷带包扎过,白色的绷带现在已经被鲜血染透了。
“麻烦你了。”
凌墨空出那只受伤的手,另外一只手还是握着伽摩斯,没有松开。
同样在场的夏彻有些吃惊,看这情况,这医生慕恒是知道凌墨不是雌虫的,他还是有些谨慎,搬过一张椅子坐下:
“你们很熟吗?”
慕恒侧头给了夏彻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没在随军队伍里见过的面孔,还是凌墨带回来的,你也是alpha?”
哇!聪明!
夏彻朝慕恒比了一个大拇指,又看向凌墨:
“你仇家那么多,我还以为你被谁暗算搞死了呢!没想到搁这来了。”
凌墨确实有很多仇家,但都无一例外畏惧他,没有一个敢动他的。
凌墨:“你也是因为想脱单?”
夏彻脸色诡异变化了一下,他盯着凌墨看了好久,半天没看出来凌墨居然也是有这种苦恼的人,最后才犹豫出口:
“你也是?”
凌墨想起故事最开始出现过一次的那个姻缘系统,摇头轻笑:“真有意思。”
夏彻脸色有些黑,顾及到现场还有个病人在昏睡,声音压低了许多,但还是能够听出里面压抑的怒火:
“有意思个啥啊!我被莫名其妙投放到这种地方,冰天雪地,罕无人迹!你知道我是怎么活过来的吗?茹毛饮血,都快成野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