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薛定嘴唇勾起笑容,眼底腾起浓重的欲念。
“我必须要和你做一次爱,才能消解这个困惑。”
一直以来,想要控制和得到的人,却总是触摸不到。这种在眼前,却无法触碰,挠得他心痒。久而久之,成为了一种执念。但只要得到顾清一次,就能够破解内心的控制欲,化解心底执念,心思便不会在他身上。
所以,他不论使用何种手段,都要和顾清发生一次性关系。
听了他的话,顾清突然笑了起来,而且越笑越大声。
“哈哈哈哈……”
看着他笑,薛定脸色阴沉。
“你笑什么?”
顾清笑容渐渐停止,没有感情的冰冷眼眸看着他,好似在看脚底下的蝼蚁。
薛定被这种从未见过的眼神,触电了一下,整个人浑身一麻。
“薛定,你是不是以为,市政府权力倾斜到崔季启手里,我便不能拿你怎么样了?”
“不然呢?你除了市长头衔,还有什么?在姚氏官僚集团手里,你什么都做不了。”
那种来自顾清身上的,某种不可触碰的隐秘,及非凡的气势,刺激着他的神经。一时间,让他红了眼睛。
他体内的欲望登时如野兽,想要扑到眼前男人,张口咬住他的脖子,至鲜血从唇齿溅出。
“被谢简逸抓走那一次,我以为你至少放聪明点。可看来,还是想错了。你不仅是一步错,是步步错,以至于要搭上姚氏这条船,与他们共沉沦。”
顾清双目凛凛。
“顾清,你还在做梦吗?”
薛定交握一起的双手,因过于用力,暴起了青筋。
“真正被美梦麻痹的人是你。姚氏官僚集团给你编织的美梦,迟早有一日会成为绞索你脖子的噩梦。”
这回,轮到薛定发笑,笑得人背后汗毛竖起。他站起来,踏上沙发前的矮桌,两步到顾清面前,猛地用力抓住其胸前睡衣。
“我来这里不是为了听你说教的!”
说罢,要粗暴地撕掉他身上衣服。
顾清膝盖朝他肚子一顶,“嗖——”地一下,拳头用尽全力挥出,揍到他脸上。
“唔——”地一声,薛定后退,差点摔在身后桌子上。他疼得揉了揉左脸,赤红着眼睛,朝着顾清扑去。将其从椅子上扑倒在地,欲把人控制。
“你可以和袁谆上床,却要拒绝我,是不是爱上了他?”
薛定怒目质问,扯下领带,要绑住他的手。
“不关你的事!”
顾清曲起拳头手指关节,对准他的肋骨,猛击打好几下。
薛定疼得身体下意识往后倾倒。
顾清翻身而起将他压在地上,一手扼住他脖子,拳头不知疼似的,朝他头部猛击。
本不打算动粗的薛定,终于疼得受不了了,也被激出了怒意。一声低吼“别怪我不客气了”,拿住落下的拳头,用力掀翻了他。
二人都从地上爬起,朝对方揍去。
两个成年男人,拳头相向,甚至操起椅子往对方身上砸。他们身上,开始青一块,紫一块,甚至出现了血痕。
桌子上的花瓶杯子摔碎在地,桌子翻倒,沙发移位,电视摇摇欲坠。
一方本只想控制另外一方,以达到性行为目的。现在,反被激烈的对抗点燃施虐的本性。
他想要摧毁顾清,从身体要灵魂。
顾清没有给他制服的机会。
清醒状态下的薛定,或许难以对抗,但其醉酒状态下,身形并不稳定。所以能把人打倒在地,将其拖出去扔掉。
因打斗心脏剧烈跳动着,他气喘吁吁,甚至冒出了汗水。
睡衣凌乱,敞开大半,露出因呼吸起伏的胸膛。
薛定也没好到哪里去,一只皮鞋掉了,上身西装翻起皱巴巴。
一个市长,一个财阀掌权人,这幅模样要传出去,简直令人笑话。
今晚和崔季启一行人见面喝酒商议事情,在对方一通灌输下,知道市政府内部,倾斜到其手中,也知晓顾清处境,便不由得上门找人。
他以为,顾清会失落,甚至妥协,遵从自己的欲望。
但是没有!
别说没有,眼前市长,根本一点都没改变。
仿佛不在意那场酒会的羞辱,不受市政府内部政变影响。
这个人完全不在乎自己市长位置吗?
不,如果不在乎,不会对他说出被姚氏麻痹的人是他。
是的,顾清其实一点都没变,正如他对其掌控的欲望不变一样。
“顾清。”他解开皮带,抽了出来。
知道他想做什么,顾清浑身肌肉紧绷,不由后退一步。
在薛定缠好皮带在手心,朝他抽出,门口突然传来敲门声。
“顾先生在家吗?我刚刚听到你家有声音,需要我报警吗?”
是楼下水果店的白大姐。
薛定停下扬起的手。
“我开门进来了哦。”
门把手拧门的声音传来,但是被反锁着。
“如果你在家,回应我一声。”
白大姐又说道。
“我在的。”
见薛定弯腰捡起鞋子穿好,系上皮带转身离开,顾清回道。
“那给我开开门,我给你送点水果。”
收拾好自己的薛定,看了他一眼,走到门口开门。不理会吓一跳的白大姐,他下楼离开。
白大姐走进来,看到满地狼藉,和一身狼狈身上带伤的顾清,关心说道:“要不要报警?”
顾清摇头,将倒地的椅子捡起:“谢谢白大姐,不用。”
白大姐暂时把水果放在沙发上:“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替你收拾收拾吧。”
说完,一起帮忙收拾乱糟糟的客厅。
顾清独自一人留在小楼街家里两天,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屋子经过清理,与薛定发生过的打斗仿佛不曾存在,但脸上伤口提醒那可笑的搏斗,是真实存在的。他推断其仍然视他为猎物,不达目的不罢休。
到了上班时间,因脸上淤青不便出现媒体面前的他,将手里工作转交崔季启手里处理,之后单独约见申繁积。
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联系对方。
与此同时,度过周末的袁谆,也与劳副市长上午在外见面。
双方几乎同一时间行动,约见不同的人。
在汉江区主城街区的咖啡厅,顾清等到来人。申繁积坐下,点了一杯无糖白咖啡,关心问起脸上怎么有伤,发生了什么事?
“我和薛定打了一架。”
顾清简明扼要地讲述了一遍那晚发生的事情。
听了他的话,申繁积表情瞬间阴沉,想抽名义上的丈夫一巴掌。
“那这次找我,不单为了这件事吧。”
申繁积了解顾清为人,要没有重要事情,是不会主动联系的。
“是的。我想知道,你怎么对付薛定?如何处理与薛家的事情。”
顾清道明来意。
真是一针见血的问题,申繁积不由失笑。
“薛氏财阀的每个人,从小被当成继承人培养。当现任当家人使公司深陷债务危机,或发生重大商业损失,就会被董事会罢免,重新选择新的人,带领薛氏。现在,薛定决定与崔季启合作,要扩展能源汽车投资。薛定会从崔季启手中借用到政府力量进行融资、征地和建设工厂。待项目投产以后,能够提供几千人的岗位。这起项目计划,开发完成周期正好是两年后。也就是说这项产业每年增加的几亿元税收,是算在崔季启头上。”
薛氏两大新产业,一是和申家新合作的医疗器械。二是乘搭上商务部支持能源汽车出口政策,进行能源汽车制造。
薛氏几大产业里,就有汽车工业。
江实集团汽车工业制造,是各种汽车零部件,主要出口供应全球汽车厂商。
现在他进入能源汽车领域,等于是完成一个产业链循环。
之前劳副市长和顾清提过,薛定看到良好的前景,决定投资这个。但他苦于供地问题,使得能源汽车制造,与原汽车工业工厂挤在一起,产能非常小。
现在,崔季启可为他解决用地问题。
只要把这个解决了,就能独立建设大规模投产。
自然的,这起合作背后,会配合帮助崔季启政绩上的建设,摆平一些官员不能出面摆平的问题。
“一开始申氏与薛氏联姻,目的就是盯上了汽车工业和交通设备制造产业合作。但他并未让申氏分一杯羹,反而要联手申氏,从袁氏手里瓜分医疗产业。”
说到这里,申繁积脸色阴霾。
“申氏是房地产起家,他联姻目的,就是为了土地。想让申氏无偿供地,否则不让触碰薛氏主要产业。”
现在,崔季启能够为他解决征地问题,薛定就不再盯着申氏手里持有的土地。两人婚姻利益,仅剩共同投资持股的医疗器械公司。
说句难听的,双方联姻已失败,离婚是早晚的。
“薛定想要投产的能源汽车项目,申氏会向另外一个人供地。所以,他将彻底被董事会罢免。”申繁积表情稳静。
这样一来,他与崔季启的合作,彻底失败。
“和谁?”顾清问道。
申繁积将一个与薛定眉眼有几分相似的卷长发女子放在他面前。告知,是薛定堂妹,叫薛环。
这是当年败在薛定手下的其中一员,目前是江实集团的一名董事。
“薛氏对薛定与姚氏官僚集团的合作,持什么态度?”
“大部分赞成。”
顾清点头,而后问起薛环具体信息和情况。
一面听着,脑海一面对此人进行思维推演。末了,说道:“你的选择是对的。”
得到认同,申繁积内心松了一口气,看来没有走错。
“薛定注定会失败,可以暂时不用管他,也不必暗中动手。薛氏财阀,你在内部加深彼此关系。但之后的一些事情,我可能需要你帮忙去做。”
“你尽管说,任何事情,我都会帮忙。”
“谢谢你,繁积。”
顾清真诚道谢,随后问起她的其他商业计划,并提出一些有效意见。
国博园附近街道的一家茶馆内,劳副市长与袁谆见面。
劳副市长坐下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我今早见顾市长脸上和手背有伤口,工作交给崔季启去代运行了。袁董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清受伤了?”袁谆反问,脸色变得严冷。
看来是不知道了。
“我问了顾市长,他说没事,应该是没有大碍的。”劳副市长摸到茶杯,对眼前点心,没有一点食欲。
袁谆等了半个月,顾市长也没追问,可接受还是拒绝,总要给出答案。
没再询问,袁谆说道:“劳副市长考虑得怎么样?”
劳副市长摸转着小茶杯,认真问道:“袁董为什么选择我?”
袁谆回答:“你从未站队任何财阀,也不与姚氏为伍。”
劳副市长笑道:“我之所以不站队,是因为我主管着财政部门。一旦与任何一方势力牵扯上关系,财政上出现不清不楚的问题,不是我能够承担得起的。”
“在我看来,有着清醒的位置认知,不随意倒戈任何一方足矣。顾清应该和你谈过话,他也更倾向你成为下届市长候选人不是吗?”
“袁董,你在商道,我在官场,咱们所站位置不一样。你确实有实力和姚氏官僚集团斗争,但我夹杂中间,不小心就会成为牺牲品。”
“那你就没有想要升迁的欲望吗?”
劳副市长的拿着杯子的手顿住。
“……当然有了。”
从政者谁不想升官。
“现在是你最大的机会。一旦错过,江城官场升迁信道将控制姚氏官僚集团手里,你们再难往上走一步。”
“江城政府内部一片倒戈崔季启情况下,哪怕我真提名市长候选人,到了换届选举市人大代表投票那天,票数也赢不下来。”
“这件事你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
“……”
“我也不逼你。可你要与崔季启争夺市长之位,结果不外乎成为下任市长,或被打压丢掉官职。事情要是最坏结果,我袁氏自然有你的职位。你愿意为自己赌一把吗?”
劳副市长捏着小茶杯的手指很紧,紊乱的思绪,使得心脏剧烈跳动。
“……好的。我愿意赌一把。”
大脑明明是拒绝,脱口而出的却是答应。
刹那间,整个人一松,感觉答应下来,也不是那么难开口。
顾清下午工作,查看处理崔季启交过来的政务文档。
门口传来敲门声,他一声“进来”。来人开门顺手反锁,然后走到他办工作面前,双手撑在桌子上。
顾清放下笔,双手交握搁在桌面上,擡头说道:“袁董要是有事,请先预约接待。”
袁谆目光沉沉:“为什么不告诉我。”
顾清面带微笑:“袁董要是没别的公务,请先回去吧。”
袁谆叹息一声,右手擡起抚上他的脸庞:“我希望你能更依赖我一点。”
从劳副市长那里得知顾清脸上带伤,便回了一趟小楼街,发现里面有过打斗痕迹。再下楼找白大姐询问,才知道薛定登门。至于登门干什么,也不用猜也能知道。
如果那天晚上不是手机没电,假如顾清白天给条信息,或是电话。他醉得再深,应酬再晚,也会回小楼街,绝不让薛定进门半步。
脸庞贴在男人大手上,对方手掌有点冰凉,顾清感到有点舒服:“不要去找薛定麻烦。”
袁谆拇指轻轻抚摩细腻的脸颊:“要我不找薛定麻烦可以,但有事一定告诉我。”
顾清握住他的手拿下:“那你还是去找他麻烦吧。”
袁谆失笑。这就是顾清,不会轻易依赖任何人,也正因此,薛定无法掌控他。
顾清对他,把持着分明的界限。这层薄透的屏障,如不是其主动打破,他是无法穿过的。但到了那一天,眼前人是会直接面对的。
至于结果如何,他只接受一种。
无形的丝线,早已紧密缠绕两人身上,谁也无法挣脱。
“今早我和劳副市长谈过,他答应提名市长候选人。”
“好的,我会提名上去。”
“小爵学校参与了烹饪课程开放日,一起去看看吧。”
“我还有工作。”
“我问过杨典司,需要面向媒体的会议,你都已转交给崔季启。”
顾清脸上淤青未消,需露面的市政府日常事务,都由崔季启代劳。且不说为了增加他的曝光率,顾清将会渐渐地,移交部分工作。
看了一眼桌子上的日历,顾清点头答应前往。
小爵就读的学校,每年学费三十多万。这家全英文教育的国际学校,有上完小学部直接选择去国外留学的,也有上完中学部考进世界高等一流学府的。至于他怎么选择,再过三年,会再详谈。
学校里,小爵参加了游泳、烹饪两项社区课程。除了上课的其余时间,他雕刻小木人,放在地图上,进行战争推演。又将地图转换为学校图纸,将小木人放在上面,仿真推演。又观察校内学生和老师,进行各种思维推演。
从逻辑学书籍里,他不停探索思考。慢慢地,从低概率,渐渐地提高了准确率。也尝试着顾清说过的,干涉其中,推动演变。
里面一起上学的袁氏堂兄弟姐妹看到他行为,有些不解,又觉得有趣。
今日,他把最喜欢的逻辑学书籍放在一边,在烹饪教室和其他人一起,准备这段时间烹饪的教学成果。
因是开放日,父母可进入参与,他特意联系了两个叔叔,还顺口提了一下顾清。一大早的,便十分期待他们到来。
看热闹似的,袁氏堂兄弟姐妹坐在外围参观,一起等待叔叔。还有两个谢氏的表亲,好奇他能鼓捣出什么东西来。
对侄子的邀请,袁宴怎能拒绝呢?便爽快地坐进二哥车子。
哪知无情无义的二哥,一声“下去”,把他赶下来,接顾市长去了,留他独自一人在吹冷风。
但还是他先行一步到学校烹饪教室,袁氏小辈都喊了一声“三叔”。也好巧地,遇见姚斯和一线女星唐子宁。
姚斯招呼了一声“袁总”,没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里,唐子宁微笑上来握手。
唐子宁的小妹就读这所学校,也参与了这项社区课程,所以叫上姚斯一起前来参加。但没想到遇见袁氏的人。
“我侄子也参加了烹饪课。”袁宴客气道。
穿着白色厨师服的小爵走过来打断双方交谈,拉扯住袁宴:“二叔和顾叔叔呢?”
好嘛,也不主动招呼他这个三叔!袁宴板起脸色,佯装生气地捉住他的脸,往两边拉扯,还笑吟吟地说:“叫三叔。”
泪眼汪汪的男孩,被迫喊了“三叔”。
旁边姚斯见此,内心道,袁谆会来?顾清也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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