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让穿进一本书里,成了书中野心勃勃、权倾朝野的反派帝师。
原主把身为男主的少年皇帝当做傀儡,百般折磨打压,最后被羽翼丰满的男主千刀万剐。
穿过去那天,小皇帝正在寝宫布下圈套,等着原主上钩。
谢让无路可逃,硬着头皮去走剧情,被狼崽子对着脖子就咬了一口。
坏消息,这是个abo世界,那是小皇帝分化为乾君的第一次易感期。
好消息,谢让是个无法被标记的中庸。
小皇帝易感期失控,意外将谢让当成坤君标记。在寻到一名真正的坤君完全标记之前,必须有谢让时时在旁安抚,否则性命堪忧。
看着一脸厌恶,手却抓着他不放的小皇帝,谢让:……行吧,不就是多咬几口,就当被狗啃了。
为了解决圣上易感期失控的毛病,众臣愁白了头发,遍寻天下坤君。
然而小皇帝的眼光实在挑剔。
家势太强,不行。
身形太瘦,不行。
性格圆滑贪慕权势,不行。
长相还没帝师好看,不行。
谢让:。
不久后,局势逐渐稳定,谢让看准时机准备辞官跑路。临行前,他找来一堆符合小皇帝审美的坤君,让他挑个顺眼的。
从小到大无论受过何等欺凌,都不曾吭声的小皇帝,在龙椅上生生红了眼眶。
至于后来……听说当今圣上龙颜大怒,将帝师抓进寝宫,两人连着半个月没有上朝。
深宫之中,小皇帝双目赤红,在谢让颈后一遍遍啃咬。
“朕不要别人,只要你。”
“无法标记,多来几次就是。”
“你永远也别想逃。”
古风abo,私设非常多,一切以文中设定为主。
架空朝代,攻受有年龄差,不生子。
“谢大人,您醒醒啊!”
耳畔是拖长了音调的尖细嗓音,谢让倏地睁开眼,脑中嗡嗡作响,几乎耳鸣。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睡着前,他刚结束长达一年多的支教,坐上了回市里的班车。山路崎岖,他被晃得吐了两轮,迷迷糊糊才刚睡着,就被这刺耳的叫喊声吵醒。
谢让抬起头,看清了吵醒他的罪魁祸首。
——一个身形高大健壮,穿着一身宝蓝色古装长衫,约莫四五十岁的男人。
下一刻,男人捏起兰花指,张口吐出了与他外貌极为不符的夹子音:“哎哟,谢大人,您可算醒了,吓死奴才了!”
谢让:“……”
大哥你谁?
对方还在捏着嗓子念叨:“您方才呀,走着走着忽然就晕了过去,奴才都想去喊太医了!幸好您又醒了过来,可有摔到哪儿,奴才给您揉揉……”
那高大的身影弯下腰,眼看就要贴上来,谢让头皮发麻,连忙从雪地里爬起来:“不、不用了!”
对方这才止了动作。
谢让警惕地后退半步,打量起周遭的光景。
他正站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红墙金瓦,落满了雪。
地上的雪积得很厚,干干净净的雪地里除了几个脚印,就只有他身下那人形大坑。墙角几树红梅开得正艳,谢让低下头,感觉到膝盖传来的阵阵刺痛。
太真实了。
这辈子没做过这么真实的梦。
“谢大人,圣上还在殿内等着呢,您……您还能走吗?”夹子音问他。
谢大人,圣上?
他拧着眉沉思片刻,转头看向对方:“你是……常公公?”
常德忠眨了眨眼,露出了惊恐的神情:“谢大人,您不会是摔得失忆了吧?!”
谢让:“……”
老太监尖细的嗓音喊得他脑瓜子嗡嗡的,谢让闭了闭眼,知道他猜对了。
他大概是穿越了。
穿进了一本刚看完的书里。
这是一本大男主逆袭爽文,书中主角名叫宇文越,便是老太监口中说的圣上。
这男主前期很憋屈,生在冷宫,母妃早逝,自小不被重视,受尽欺凌。
先帝膝下子嗣单薄,几位皇子为了皇位勾心斗角,最终,只有远离争斗旋涡,始终困在冷宫的男主活了下来。先帝临终前将年仅十二岁的男主从冷宫接出来,给他找了个帝师辅政,便赶鸭子上架,让他继了位。
然而,先帝眼光太差,千挑万选出来的帝师,是个贪慕权势的大奸臣。
此人辅政后,不仅将男主视作傀儡,还自封丞相,让整个朝堂都沦为他的掌控。小说从男主登基开始讲起,前半本书都在描写男主如何隐忍蛰伏,最终扳倒这个大反派。
就是谢让现在穿的这位,与他同名同姓的反派帝师。
谢让按了按眉心,开始头疼了。
“谢、谢大人?”身旁那老太监又开口了,“大人要不……先进屋歇会儿,奴才去为您请太医……”
谢让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前方的宫殿大门紧闭,在这隆冬雪夜,平白显出了几分寂寥肃穆。
谢让忽然想起了什么,扭头就走。
“哎,哎,谢大人!谢大人您去哪儿?!”老太监连忙拦住他,“谢大人,圣上还在殿内等着,要向您认错呢。”
他当然知道小皇帝在等他。
如果他没记错,现在这个情节,是小皇帝因为一件小事顶撞了帝师,被帝师惩罚在寝宫闭门思过,关了整整三天。
男主顺水推舟,买通宫中太监设下圈套,在第三天夜里假意认错,骗帝师进宫。
整个乾清宫的人,包括原主的侍卫都已经被支走,这老太监看似谄媚,实际不过是圈套的一环。
小皇帝现在就在寝宫里,等着帝师走进去,准备捅他一刀。
老太监脸上挂着笑:“谢大人,您都到门口了,还是进去探望圣上一眼吧,否则,奴才也不好交代啊……”
不好交代?他要是敢走进这个门,他今天就要交代在这儿了!
但是,这会儿想走也晚了。
男主今晚准备得很充分,不仅骗走了原主的侍卫,还让影卫将这附近团团围住。谢让现在敢踏出乾清宫的大门半步,下一秒就会被藏在暗处的影卫乱箭射死。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谢让沉默。
其实在书里,原主并没有死在这里。
男主对帝师恨之入骨,所以就算布下了天罗地网,也想亲自手刃对方。
可所有人都不知道,帝师虽是个文臣,却身怀武艺。
小皇帝没能在第一时间将帝师杀死,反倒被对方拖延时间,让侍卫察觉异常,赶了回来。
所以,理论上说,他如果按照剧情走,今晚应该也不会死?
谢让这么想着,重新望向前方那巍峨大殿。
寝宫内没有点灯,谢让瞥了眼身后徐徐合上的殿门,紧张地捏紧了手里的提灯。
夜凉如水,冬日的寒风呼呼穿过房门缝隙,直往骨头缝里钻。
这本书把大反派的压迫感塑造得很足,甚至为了让他显得足够厉害,把男主的人设都牺牲了不少。
这段剧情也是如此。
男主仗着自己幼时跟着宫里一个侍卫学过点武艺,一时冲动,坚持自己亲自动手。可他没想到,帝师的身手比他强很多,他不仅没能近身,还险些被人反杀。
看书时觉得这段情节不合理,但穿进来后,谢让只觉得庆幸。
一般来说,灵魂穿越进别人的身体,同时也能继承对方的一切。既然书里的帝师都能完美破局,他应付这点小事,应该也没——
身侧的风声陡然一凛,像是某种尖锐之物划破空气,朝他直直刺来。谢让手一抖,摔了提灯,慌不择路就往前跑。
没问题才怪啊——!
他压根没继承原主的武功!!!
谢让慌慌张张往殿内跑去,在黑暗中撞碎了花瓶,撞倒了椅子,最后一头撞在了隔断内外两室的木制屏风上。
哗啦——
屏风倒地,谢让踉跄一下,滚烫的身躯从身后覆上来。
后背撞上殿内的红柱,他抬眼,视线对上了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
这个剧情节点,宇文越还不满十八,仍是个少年。
可眼前这人没有半分少年该有的模样,他的身量比谢让还高一些,五官阴郁而略有攻击性,再配上周身那极为可怖的气势……
谢让双腿瞬间软了。
“谢、让。”那双眼在黑暗中异常清晰,对方嗓音嘶哑,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什么,“朕说过……迟早会让你后悔。”
不用迟早,他已经后悔了。
他刚才还不如直接跑去外面,给乱箭射死。
被男主抓到,那是要千刀万剐的!
许是恐惧到了极点,谢让此刻反倒奇迹般的冷静下来。他注视着那双眼,竭力维持着语调平稳:“宇文越,我来这里,是有话要对你说。”
“现在杀了我,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对方没有回答。
谢让心道有戏,又继续道:“眼下局势动荡,你以为杀了我就能重新掌权?不可能的,你……”
对方还是没回应,钳制着他的那只手烫得惊人,谢让话音稍滞,总算察觉到了异样。
在书里,哪怕是险些被帝师反杀,宇文越的状态依旧冷静到了极致。
可现在不是这样。
年轻的天子双目赤红,额头青筋暴起,浑身甚至在轻微颤抖。
谢让张了张口:“你……”
“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少年嗓音艰涩,忽然问。
谢让一愣。
哪有什么味道?
不等他有所反应,对方忽然用力拽了他一把。
耳畔是少年手中利刃落地的声响,一阵天旋地转,谢让不受控制地摔到了地上。
摔破的膝盖再次磕到地面,谢让顿时疼得眼泪都快出来了。他下意识想撑起身,却又被人从身后紧紧按住。
灼热的吐息落在耳畔:“……梅香。”
谢让从记事起就没和人这么亲近过,鸡皮疙瘩瞬间爬了满身。他拼命挣扎起来,却丝毫动弹不得。
“你身上,有梅花香。”那双滚烫的手钳住谢让的手腕,少年艰难地开口,“谢让,你做了什么……”
为什么这个味道,会让他如此烦躁,却又……如此躁动。
宇文越呼吸越发急促,几乎要控制不住那仿佛从血液中升腾而出的,极力想要破坏什么的冲动。
青年是被圣上召请进宫,他穿着官服,一头长发束冠,此时微微低着头,恰好露出颈后那一小片细腻的肌肤。
衬着暗紫的官服,白得晃眼。
宇文越注视着那截纤细脆弱的后颈,遵循本能一般,倾下身——
狠狠咬了上去。
原先那若有似无的梅香,在这一刻仿佛终于找到了突破口,迫不及待地汹涌而出。
少年着迷似的汲取着那味道,感受着那香气逐渐变得清甜而浓郁,在这漆黑的寝殿内弥漫开来。
突如其来的痛楚让谢让几乎发不出声音。
其实并没有那么疼,比起疼痛,谢让随之感受到的,是一种更可怕,也更为奇妙的滋味。仿佛身体被抛向空中又急速坠下,那滋味从灵魂深处渗透到全身,让他呼吸都近乎停滞。
好一段时间,谢让浑身动弹不得,唯有眼眶逐渐泛起热意。
不知过去多久,殿门忽然被人一脚踹开。
原主的侍卫统领飞鸢大步走在前头,十几名墨衣侍卫紧随其后,瞬间将寝殿内的两人团团围住。
……然后就在看清了眼前的景象后,纷纷愣住了。
“公、公子!”众人手忙脚乱围上来,先将宇文越扶起,而后才来到谢让身边。
压在身上的重量被移开,谢让终于找回了呼吸。直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自己浑身不知为何失了力气,虚软颤抖的手臂勉强撑起身体,还没说出话,眼尾便蜿蜒着落下两行泪来。
正要上来扶他的飞鸢:“……”
谢让:“……”
让一个十几岁的小崽子咬了,还咬哭了。
他干脆原地挖个坑,自己跳进去得了。
好在侍卫统领训练有素,果断装作没看见,神态自若地将谢让扶了起来。谢让低头擦了擦眼泪,注意到自己的衣袖还被小皇帝紧紧攥在手里。
少年眼眸紧闭着,似乎已经失去意识。
咬完人就睡,真行。
“去……”谢让嗓音还带着点哭腔,他清了清嗓子,沉下声,“去请太医。”
夜色已深,乾清宫内的气氛却是一派凝重。
众侍卫将乾清宫内外围得水泄不通,老太监常德忠站在边上,战战兢兢,满头大汗。
一名太医跪在内室帮小皇帝诊脉,谢让坐在外间主位,缓了许久,才勉强缓过周身那股虚浮发软的异样。
“方才是有伙贼人将属下等人引走……”年轻的侍卫统领跪在殿前,以头点地,“属下失职,还请公子责罚!”
谢让揉了揉太阳穴:“人抓到了?”
“抓到了五个,还没审便咬舌自尽了,其余的……”飞鸢顿了下,忙道,“属下这就派人去找!”
谢让:“不用了。”
和书里的剧情一模一样,帝师周旋到了侍卫赶来,小皇帝计划失败,藏在暗处的影卫也只能暂且撤退。小皇帝还不能死,所以就算撕破了脸,也只是被帝师再次禁足寝宫。
至于其他参与了计划的人……
谢让偏头看向身旁那老太监。
“谢大人恕罪!”常德忠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喊起来,“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奴才绝不敢谋害谢大人啊——!”
要不是看过书,他就信了。
“常公公,你先起来吧。”谢让平静道。
在书里,直接参与了计划的常德忠,自然是没能活命的。但谢让不是真正的大反派,不至于做得这么绝。
谢让叹了口气,又看向手边的桌案。
小皇帝打算用来刺杀他的那把刀还放在桌上,明晃晃的,看得他头晕。
就在此时,屋内的太医走出来:“谢大人……”
这太医姓冯,年事已高,须发尽白,走起路来颤颤巍巍。
谢让问:“圣上是怎么回事?”
“回大人话,圣上并无大碍,只是有些疲惫。”冯太医道。
谢让:“那他怎么……”
冯太医:“圣上,是分化为了乾君。”
什么玩意?
谢让眉头皱起,可屋内众人都像没听到似的,神态自若,面不改色。谢让环视一圈,见没人打算给他解释,只得又问:“所以,乾君是什么?”
冯太医:“?”
众人:“?”
谢让:“?”
谢让按了按眉心,无奈:“都出去吧,冯太医留下。”
众侍卫退去殿外看守,谢让才道:“你刚才说圣上怎么了,从头解释。”
这个世界有一小部分人,长大后会迎来二次性别分化,分别是乾君和坤君。乾君力量强大,通常地位较高,坤君则力量相对低微,无论男女都拥有生育能力。
至于没有二次分化那些人,则被视作普通人,亦称为中庸。
“……乾君分化时会出现第一次易感期,所以圣上才会浑身燥热,意识不清。”冯太医道,“不过,分化通常出现在成年前后,圣上今年才十七,多半是由于体质特殊,提前分化了。”
谢让拧着眉听完,彻底茫然了。
这都是什么奇怪的新设定,书里原本有这些东西吗???
但对方这么一解释,他总算明白为什么小皇帝方才的状态那么奇怪。
乾君与坤君本质是为结合与繁衍而生,所以在易感期时,会产生强烈的欲望。而二者体内特有的信香,则可以彼此安抚,缓解不适。
不过,为了防止乾君受本能驱使,轻易标记坤君,皇室很少会给刚分化的乾君送上坤君安抚。
通常是以药物控制,熬过这易感期。
这几日宇文越一直被关在寝宫,没人注意到他进入了分化,而他自己多半也没意识到……
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但也幸好这分化期来得及时,否则,谢让刚才恐怕真的会死在这寝宫里。
谢让心里一阵后怕,又问:“那他现在……”
话还没说完,内室忽然传来一声轻微的低吟。
是宇文越。
两人起身走进去。
宇文越并未醒来。少年蜷缩着躺在床上,睡得很不安稳,呼吸急促而沉重。
“怎么会这样?”冯太医为宇文越把了脉,又掀开眼皮看了看,“圣上方才的模样,分明已经被安抚下来,怎么会这么快就又——”
冯太医顿了顿,对谢让道:“谢大人,方才是哪位坤君为圣上安抚,是不是要赶紧叫人回来?”
谢让:“……”
谢让眨了眨眼,试探地问:“你的意思是,刚才,已经有坤君给他安抚过了?”
“这是自然。”冯太医道,“否则以圣上这般浓烈的信香,还未用药,怎么可能像先前那般得以平复。”
谢让沉默不语。
似乎是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少年往床边挪了挪,伸手抓住谢让垂在床边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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