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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人属性大爆发!(蛋白)


他迫不及待地问:“是谁?”
林砚翻开面前的卡牌,明晃晃的“A”。
陆羁直起身体,看着他走出房门。
林砚推开房间的门。
走廊上静悄悄的,仅有柔和的侧光打在墙壁上,人都集中在楼下,很少有人会直接上来。
从拐角处传来隐约的对话声。
林砚靠在墙壁边上,转换着视角,探出脑袋。
熟悉的背影,是谢无宴。
他被一个小女生拦了下来,看样子是潜水社的成员,她看样子是想认识一下谢大帅哥,但男人却很冷漠,就像他一贯做的那样,说起话来也是生硬的拒绝,丝毫不懂“婉拒”这两个字怎么写:“抱歉。”
没有给任何机会。
毕竟像谢无宴这样冷漠,带有点“黑”的高岭之花,是很难被融化的。
用一个恶俗的比喻,想爬珠穆朗玛峰也得拥有百折不挠的精神。
但是越困难,相对的,也就越有挑战性。
谢无宴这样的人,还有洁癖,要么真的孤独到老,要么就是会彻底地爱上一个人,对恋人百炼钢化成绕指柔,冰山融化成温泉,完美地区分开恋人和其余所有人。
想想也怪带感的,这样的双标狗。
这就是高冷暗黑攻经久不衰的理由之一。
起点攻尚且有过于直男这个缺点,但晋江攻一旦动心却是完美的恋人。
林砚还在那边沉思,谢无宴已经直接往楼梯上走,青年猝不及防之下,已经和男人来了个面对面。
作为晋江攻,谢无宴的颜值绝对达标,俊美而冷漠,甚至比起陆羁还要帅上几分,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极有气势。
男人一身黑色高定西装,袖口处有着精致的暗纹,站在最上面的台阶上,只差一步就能走到林砚面前。
他的身高同陆羁比起来不相上下,哪怕少了一节台阶,看起来依旧比林砚高。
谢无宴用如出一辙的视线很淡地扫过青年,他没有多问,就迈开脚步往上走。
在擦肩而过的时候,林砚出声叫住了他:“能不能加个微信?”
直入主题。
谢无宴停驻了脚步,男人没问为什么,反而问了另一个问题:“这次没喝酒?”
晋江攻的声音偏低,说起话来很苏,如果在耳边低声说话,很容易让人腿软。
林砚奇怪他为什么要问这个,却还是下意识回答:“没喝。”
“所以你是清醒着,在跟只见过一次,现在是见过两次的人要微信?”谢无宴问。
林砚:“……”
他在思考,谢无宴的人物简介里有写,他这么记仇的吗?
看样子游戏是得失败了。
林砚纠结间,一只好看的手举着手机放在他的眼前。
是谢无宴。
男人的手也很好看,比林砚稍大,足以完整地握住他整只手,很有骨感,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与谢无宴加好了微信,林砚说:“谢谢。”
青年离开后,走廊上静静站着的男人垂下眼帘,他低着头,看着林砚的微信。
他的头像现在是一只网红小猫,圆圆的很可爱,微信名是一连串英文,而谢无宴甚至不知道他本人的名字。
林砚现在和修车店那会儿判若两人,但谢无宴还是能通过他的手认出他来。
男人想了想,眼前好像又划过了那条半月斗鱼,以及那双空灵而神秘的浅色眸子。
他垂下眼睫,将青年的备注修改为“鱼”的emoji表情。

第20章
另一边,在林砚合上房门之后,姜木从位子上一跃而起,将房门悄摸打开一条缝,透过门缝往外看去。
他看着林砚往拐角走去,忽地只觉视线一黑,他仰起头往上看,段辞趴在门缝上,赵扬博站在他身后。
原本坐在地上的陆羁也走了过来。
姜木正想调侃几句,冷不丁听赵扬博说:“诶,那人是谁啊?怎么好像不认识?”
“是徐绘那边的人吧,方明正请的人很杂。”段辞没见过谢无宴,揣测道。
“长得倒是很帅,都跟陆哥有的一拼了。”姜木点评。
赵扬博抬头看了一眼陆羁,莫名从男人的眼底看出了些许烦躁。
该不是昨晚通宵的后遗症还在吧,还是夸两句,免得陆哥不高兴。
他清了清嗓子:“哪里有陆哥帅,陆哥天下第一帅。”
陆羁斜看了他一眼,眼底透出的乌青让他看起来透着几分阴郁,他透过门缝看了一眼青年的背影,很轻地“啧”了一声。
段辞品出一点什么意味:“你见过他?”
“见过一次,”陆羁明显不想多提,眼神里带着点莫名的不耐,他半合上眼睛,“陌生人而已。”
起风了。
海风带着腥咸的气息吹起波浪阵阵。
林砚方才加了微信回去之后,总觉得姜木看他的神色有点怪。
他将一切归结于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又陪着玩了两轮游戏,直到姜木被赵扬博坑了一次,哇哇大叫说:“不玩了,不玩了!”
青年在房间里呆腻了,干脆直接来到了甲板上,这会儿多数人都回到了房间里,甲板上暗了灯,却格外静谧。
林砚趴在栏杆上,用下巴抵着手掌,看着远方的海面。
今夜的天气不好。
这会儿天边的乌云堆积,遮蔽了方才还待在云端的月亮,显得很暗。
好像快下雨了。
林砚想。
“怎么站在这儿?”陆羁指尖夹着明灭的烟头,从暗处走了出来。
他显然已经在夹板上站了不止一会儿,头发带着水汽。
林砚回过头,头发被吹的凌乱,白衬衫解开了三个纽扣,露出精巧的锁骨。
他说:“他们在商量明天去哪里玩,我出来吹吹风。”
陆羁按灭手中的烟,没说话。
林砚还趴在栏杆上,歪着头问他:“你呢?”
陆羁简略地回答:“透气。”
林砚回过头看着海面尽头的海天一线,那处乌云涌动,他迟疑着问:“陆哥,你有没有觉得这天气不太对劲?”
海风吹散了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陆羁说:“可能要下雨了。”
林砚回过头,海风变得迟缓下来,像一只温柔的手,拂过青年的发梢,鼻尖萦绕的烟草味告诉他,陆羁还站在那儿。
游轮停靠在了另一边码头处。
岸边传来了熙熙攘攘的声音,除了人类的说话声,还有吵闹到极点的音乐声。
林砚站在甲板上,靠着栏杆,往地面上看。
段辞噌噌噌地跑出来,哥俩好地搂住林砚的肩膀:“怎么站在这儿,跟我下去瞅瞅。”
林砚“嗯”了一声:“那边在做什么?”
“海边音乐节。”
段辞等人和他一起下了船,陆羁没下来,在房间里补眠。
这边海湾很热闹,燃着熊熊篝火,火花碎裂在空中,仿佛点燃了黑夜,海水一层又一层地涌入沙滩,带来静默的浪潮。
天边沉沉的乌云完全没有影响到人们的兴致。
人群围着那一圈舞台又唱又跳,穿着草裙的姑娘笑的明媚张扬,被围在中间的乐队越唱越嗨,吉他手高高地举起手中的吉他,整个人在空中旋转跳跃了一圈,落地一个踉跄后惹来起哄声。
是海边该有的热闹和快乐。
段辞听了一会儿,伸手举到头顶:“再来一首!”
姜木他们不知道去哪儿嗨去了,这里人实在太多,被挤到最后,只剩下段辞挨着林砚。
段辞是那种歌手最喜欢的观众,热情洋溢地为中间的乐队打CALL。
男人早就脱掉了西装,只穿了衬衫,衬衫的下摆因为太热被撩了开来,露出结实的腹肌,身材完全不输陆羁,只是肌肉不如他结实。
在一个重音后,趁着音乐间隙,主唱也嗨了,画着烟熏妆的脸带点克制不住地笑意,他喘着说:“大家很热情啊,那要不要玩个游戏?”
“要!”
“要——”
旁边的观众欢呼起来。
“大家想玩什么游戏?”
“看你脱衣服!”
“再来五首!”
“试试你从台上跳下来能不能接得住。”
“……”
主唱故意卖了个关子,直到台下的观众们嚷嚷地越来越离谱,他才赶忙打住:“哎呀说什么呢,指的不是那种游戏。”
“接下来呢,我会随机抽两名幸运观众上台,来搭档我们,你们可以选择不同的乐器,或者想当主唱也没关系哦。”
“啊啊啊抽我,我唱歌跑调。”
“我来,我会打鼓!”
“我可以,我要上台,我是你十年老粉。”
“……”
段辞被氛围感染,手痒痒地原地起跳。
怪可爱的,像跳不起来的大金毛。
林砚忍不住也跟着笑了,就是可惜陆羁没看到。
就林砚跟起点组玩的这几天来看,陆羁和段辞真就是两个铁直男,搞不好还恐同,怪不得怎么叫起点组呢,人如其名。
这么能培养感情的时刻,陆羁居然选择了在游轮上补眠,谁看了不说一句牛逼,这CP还怎么嗑。
或者,林砚脑子迸发了一个新的CP,晋江攻X起点受?
像晋江攻这样高冷的男人,晋江受也许过于矜持,那热情的起点受也许可以温暖他?
直男不要紧,我们晋江攻爱上了就会很爱,平时再高冷也会主动出击。
段辞不知道林砚的想法,他见青年看他,还以为他对台上主唱的提议心动了,于是贴心地问:“要不我们上去试试?就当提前为校园庆排练了。”
他说着,高高地举起手,像原先那样跳了一下。
段辞生的高,又长的出色,一跳之下主唱一眼就看到了他:“好,这位帅哥,就你和你朋友了。”
“欧耶。”
人流分开一条道,摄像机转向他,段辞比了个“耶”,拉着林砚走上台。
主唱迈着小步伐走过来:“这位帅哥想挑战哪种乐器?”
“我吉他,他架子鼓。”段辞说。
主唱坏笑:“好,那么请你去架子鼓,你朋友去吉他。”
主唱话音刚落,林砚就震惊了。
互相交换乐器,什么奇怪的PLAY,就是放在他身上有点离谱,如果换成情侣,那不要太带感。
这兄弟不去之后的六人组综艺当主持人,真的屈才了。
段辞:???
他满脸问号地看着主唱,然而主唱用他那夸张的眼线看了回来:“这是规则,帅哥,难道你不会架子鼓?”
段辞咳嗽了一声,坦然承认:“的确不怎么会。”
主唱大手一挥:“没关系,这就是游戏的魅力所在。”
台下观众也是惯爱起哄的,这会儿也拍着手排山倒海般地说:“架子鼓,架子鼓,架子鼓。”
段辞为难地看了林砚一眼,却见青年已经来到了原先乐队那名吉他手前,对方将吉他递给他,林砚伸手接过了吉他,正垂眸弹了几个试音。
他都如此,段辞也不好继续说什么了,他坐到架子鼓前,一只手拿着鼓棒,握出了苍凉悲壮的气势。
那边的主唱走下台,在跟底下的工作人员说些什么,段辞借着架子鼓凑过身问林砚:“你会吉他?”
“会一点。”林砚说。
他对丢人没什么心理障碍,反正没人看他。
青年调整了一下吉他的角度,眼镜几乎要从他高挺的鼻梁滑落,林砚伸手不太适应地推了推眼镜。
段辞顿时放下心来,反正,和好朋友一起丢人,就不算丢人,最多算是构造彼此友谊的桥梁。
主唱走过来,跟他们小声交代了即将演奏的那首歌,是首脍炙人口的歌曲,几人都听到过。
“I am hoding on your rope,”
“Got me ten feet off the ground,”
“And I am hearing what you say,”
“……”
段辞是真的不会架子鼓,他甚至不敢抬头看观众的表情,就埋头乒呤乓啷跟着音乐一顿激情乱敲,有几下打乱了乐队的节奏,不过不要紧,情绪到位就可以。
他适应完自己的角色,分出一部分心情去关照林砚。
小学弟看起来脸皮很薄,也许不如自己这般坦然,自己应该给他一点眼神鼓励。
然而这一看之下,他却怔住了,错过了一个节拍。
青年修长的手指扣在吉他的琴弦上,音乐节那光怪陆离的光线照着那只手,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就像那是一把小提琴,而非吉他。
青年的脖颈低下去,背后的蝴蝶骨像单薄而纤细,夏天很适合他,让他再也无法将自己埋藏在厚重的衣物底下,他露出来的每一寸肌肤都如牛奶般白皙细腻。
段辞距离林砚近,能够听出吉他的声音,每一下都紧扣着旋律,非常出色。
这岂止是会一点啊。
林砚脸上没什么表情,就跟他打架子鼓一样,但有一种无形的力量从他指尖的每一下弹动里散发出来,让人忽略他的脸,沉默而耀眼。
他好像一贯如此,对什么都擅长,也对什么都淡定自若。
这不是段辞第一次觉得林砚很迷人了。
他每跟林砚相处一点,就会多发现一点对方身上的闪光点。
段辞感觉那天晚上睡不着觉的火苗再次点燃了他的血液,顺着血管蔓延下去,配合着台下观众的喝彩声,他的心脏砰砰跳跃着。
这一次,只有他看到了会弹吉他的小学弟。
这个想法,让段辞敲鼓敲的更有劲了。
段辞无处发泄地重重敲击在鼓面上,发出格格不入的声音,被淹没在音乐里。
他不介意自己给林砚当陪衬,甚至,他很高兴地在庆幸。
那次的酒吧,他真是去对了,不然怎么能遇到在打工的林砚呢。
在大学还能遇到这样情投意合的好兄弟,他真的太幸运了!
与此同时,段辞看不到的角落,在另一边的舞台外围,寂寥无灯的公路过道边,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却像是感应到了什么,远远地朝喧嚣的舞台望了过来。
游轮上,陆羁沉默地站在甲板上,海风吹得他黑发散乱,同样也抬头看向这里。

再和姜木碰面的时候,乐队表演已经结束了。
段辞方才打鼓的时候过于兴奋,用力太大,龇牙咧嘴地活动着麻痹的手臂。
姜木捂着耳朵边走边抱怨:“刚才的演出好奇怪,鼓手是不是业余的,有几下明显的失误,贼难听。”
段辞:“……”
林砚转头看向段辞,他距离段辞最近,遭受到的耳膜冲击也最大,段辞也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每一下都特别用力,特别吵,搞得他最后几个音节都弹错了。
段辞心虚地咳嗽了一声:“你们干啥去了,想好明天去哪儿了么?”
话题被他顺利转移,姜木举着手机:“刚才我就在想,我跟几个妹妹聊了聊,她们是当地人,都说附近有一座叫‘溪山’的山,据说风景不错,而且不是热门景点,人少。”
“我们不去潜水活动了?”赵扬博说,“方明正会不会有意见?”
姜木:“每天都潜水也很无聊啊,没事的。”
“那就去那儿吧,”段辞成功转移了话题,松了一口气道,“今天有点累,早点休息。”
年轻大学生总是充满活力,想到哪儿就去哪儿,其余几人对此没有意见,便这么定下了,姜木给方明正发了个消息,五人组脱离了队伍。
隔日,他们便坐上了去溪山的车。
溪山不算高,但树很多,山高陡峭,苍翠峭拔,远方的丘陵连绵起伏,爬起来很险,这座山没什么名气,游客也不多,姜木和赵扬博兴致勃勃地都在最前面,林砚、段辞等三人相对落在后面,林砚走在最后一个。
今天是个阴天,天气预报多云,阳光并不强烈,行走在山间,在某些被树梢遮住视野的时候,甚至觉得有点黑。
姜木指着前方台阶上的一座亭子:“都爬了一小时了,在那边歇一会吧。”
“按照这进度,天黑前我们能爬到山顶么?”赵扬博从背包里抽出一瓶矿泉水喝了起来。
“应该可以吧?我们到半山腰了。”
姜木一屁股坐在凉亭上,喘粗气。
凉亭的亭檐四个角各雕了一座石狮子,石狮子口中含球,极目远望。
远方有索道横跨山峦,边沿悬崖陡峭,云雾缭绕,附近的松树高大挺拔,松枝与卷须相连,没入泥土中。
姜木情不自禁吟诗一首:“横看成峰侧成岭,远近高低各不同。”
“我要死了,你干嘛突然念诗?”赵扬博一口水喷出来。
姜木:“你这种绩点倒数的,不懂我们优等生的世界。”
赵扬博冷哼一声。
段辞站在凉亭外,远远地窥见外面的天色,担忧地说:“我怎么感觉好像要下雨?”
“我从昨天就这么觉得,”林砚说,“不过一直没下。”
他这一出声,姜木的注意力瞬间被他吸引,不过他的重点并不是林砚的话,而是落在了他的体力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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