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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官失序(韩骨)


“可以是可以……你有几成把握,别我们费尽心思,最后只是浅浅伤了人家皮毛。”
“那不会。”贺执摆手,“我怎么也得从他身上咬块肉下来。至于其他的,方畅,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
锐意总裁办公室。
刘明德一连接了不少电话,面色不快。
秘书抱着成摞的文件,一份一份摆在刘明德面前,没敢吱声。
“叮铃铃——”内线电话响起。
秘书看向刘明德:“刘总?”
刘明德挥挥手:“你接。”
秘书拿起电话听完,说:“刘总,有人找你。”
“谁?”
“贺执贺先生。”
刘明德看眼手表,沉吟:“来得挺快,让他进来,记得规矩。”
秘书点点头:“搜身后请贺先生进来。”
贺执走进总裁办公室时,会客桌上已经摆好茶具,飘荡起阵阵茶香。
刘明德将茶水浇在茶宠上,抬眼看他:“来了?”
贺执嗤笑一声,对刘明德似有似无的上位感倍感厌烦。他脸上挂着彩,身上的西装皱皱巴巴,一走路就浑身酸痛。和坐在办公室里优哉游哉的刘明德对比鲜明。
这是刘明德惯用的手段:处境的差距会让对方自觉落下一筹,谈判时更加被动。
贺执扯开领带,坐在刘明德对面:“刘总找来接应我的人,业务可不怎么熟练,下手不够狠。”
刘明德抬眼打量他,面色不变:“的确,锐意手里的小报记者也该换换了。宋娅说你没签合同。”
“刘总真是会说笑话。”贺执拿起茶杯,名贵汝瓷结实通透,手感极佳。他握得极紧,茶水洒出来大半,“股东大会都没开,这合同我可不敢签。”
“刘明德,我知道你奸诈,但是做人真的别太贪心。玩我玩到这份上,你是不是太肆无忌惮了?”
“别急。”刘明德抿茶,“股权转让哪有那么快的,我让你宋姐亲自去送合同就是怕你不安。这是我给出的半份定金,你误会了。”
“是吗?”贺执面色没有一点柔和,“你嘴里说出的话我可不打算再信一句了。闵天音的料我已经丢给贺俊言了,手机我也没带在身上。今晚我不给他回话,我保证你刘明德和锐意金牌经纪人宋娅未婚育女,偷窃小导演心血给女儿闵天音铺路的一些列报道都会爆出来。到时候究竟是周沉的精神病占头条,还是你刘明德更火热一点,可还真的说不准!”
“贺执!你就是这么和你刘叔说话的!?”刘明德把茶杯磕在茶几上,目露威严,“性子急,不能成事。我自然不放心你。你需要保证。股东大会我明日就能召开,现下麻烦的根本不是你我之间这点小交易!”
“能不能成事不需要你关心。”贺执呵呵冷笑,“刘明德,你装了我大半辈子爹,我们都知根知底,事到如今就少装模作样了。”
他说的话一点不客气,但刘明德脸上没有半点愠怒,反倒平静地打量贺执,似乎在衡量着什么。
“典礼结束,我让宋娅把合同拿回来,我们先签。股东大会明日就召开。”刘明德给贺执倒满茶,“把注意力专注在我们的计划上,贺执,你应该分得出轻重缓急。”
作者有话说:
刘明德:试图PUA
贺执:滚

刘明德将茶倒得老神在在。
他的茶桌经常招待些怒气冲天的合作对象。最终这些合作对象都会憋红着脸,喝下他的茶离开茶桌。
化险为夷带来的成就感和上位感让刘明德愈发喜爱茶道。
刘明德不可能在交易未结束前将5%的股份拱手让出,所以他特意安排宋娅去送一份有问题的合同。
贺执如未察觉股东大会是否召开的隐患签下合同,他就将计就计,在事成后将5%股份收回。
即便贺执察觉了,也已经走上背叛周沉的道路。都在一条船上,贺执翻不出水花只能与他合作,一切好商量,而刘明德则避免了贺执拿着股份反悔的可能性。
一石二鸟的好事,刘明德当然要做。至于合作伙伴是不是感觉到被欺骗,被玩弄,就不是刘明德会在意的事情了。
刘明德端起贺执面前的茶杯,朝贺执示意:“你要重建俊深,要掌控周沉,需要的人力物力都不会少。我们的合作会很长久。贺执,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你有怨气我理解,现在误会解开了,我们的事还是得做下去。”
贺执冷笑,却没有反驳。
刘明德知道,这就是听进去了:“陪你刘叔喝杯茶,后面还有仗要打呢。”
清亮茶汤泛起涟漪,小小一方茶水表面,倒映着扭曲过的,刘明德的脸。
“那是自然。”贺执接过茶杯,勾起一边嘴角,笑得不怎么好看。
憋屈隐忍的表情刘明德经常见,合作伙伴露出这类表情,就证明他胜券在握。
贺执将茶杯放在唇边,突然话锋一转:“刘总是不是觉得我一定会这么说?”
刘明德沉下脸色,看着贺执等他的后话。
“你握着锐意大权,人脉广,资源多,后路很多;而我身无长物,想有所图谋,不求着你怎么能成事,更别说贺庆松还在你手上……所以我必然会咽下这口气,同你合作。”贺执转起茶杯,茶水在杯中摇晃,洒落下不少。
“你们这群玩权谋的老东西就是喜欢故作文雅。明明做的生意见不得光,肮脏不堪,还能自欺欺人,也是佩服。”贺执放下茶杯,从需要盘腿坐的茶桌前起身。
“贺执,话说得这么难听,可不好收场。”刘明德面露狠色。戴面具的人最讨厌被戳破伪装,刘明德亦是如此。
“呵呵。”贺执轻笑,没有半点悔意。
刘明德的办公室摆着许多玩意儿:或真或假的古董名画,书法作品,珠宝摆件。贺执一个个走过,拿起一只看起来脆弱通透的琉璃瓶把玩。
“对付你们这种阴险小人,以牙还牙最没用。说点难听话,刘总就要冒火,可你做的那些事毁了多少人的梦想、生活……”贺执带着张扬的笑,将琉璃瓶往上抛,准确地捉住窄细瓶口,手腕下沉,狠狠磕在楠木桌上。
干脆短促的炸裂声响彻办公室,光彩四溢的琉璃碎片飞溅,在整洁和谐的办公室布局里格外突兀,格外……令人舒心。
琉璃瓶的确易碎,在坚硬楠木上一碰,贺执握着的半只瓶子也满是细密裂纹。稍稍一用力就变作碎片。
贺执不耐地“啧”了一声,松开握紧的手,碎片哗啦哗啦地落下,在他的皮肤上留下不少血痕。
他在办公室悠闲地打量,似乎在挑选什么趁手的东西。手掌再次抚上圆滚滚的黑陶梅花罐时,贺执才回过头看向刘明德:“打架,刘总见过吗?”
刘明德动作一顿,眉头紧蹙,难得有些慌乱地看向贺执:“什么?”
“怎么人老了耳朵也不好?”贺执撇撇嘴,面露嫌弃,“我说,对付刘总这种人,阴谋走不成,值得来武的。揍你一顿,比什么都管用。”
“贺执,你疯了?你这么做有什么意义。”刘明德丢掉汝瓷茶杯,阴沉着脸,慢慢挪向电话所在的位置。
“没什么意义啊,解气。”贺执笑出声,掂了掂手里沉甸甸的陶罐,“刘总的品味是好,我揍过得那么多有钱人里,你这只最重,手感最好。刘总见过我打架,我下手狠,速度快,那些被你送上门的富商们不少挂着彩出去。你当时说什么来着,越烈的商品越上价?”
“……”
“到你尝尝滋味了,刘明德。”
“贺执,暴力不能解决任何问题!”
“是吗?”
“周沉还在典礼上,舆论需要监控,股权转让书也没签,你现在和我撕破脸能有什么好处!”刘明德咬牙切齿,手都在发抖,自从锐意站在行业金字塔上后,他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
“终日打雁,总有一日要被雁啄了眼。”贺执眯起眼睛,“有什么好处?没好处。就是觉得你这种虚伪,趴在别人尸体上吸血的臭虫鼻青脸肿的模样比较好看。”
“疯子!”眼看贺执越来越近,刘明德再不顾矜持,低骂一句扑向电话。
上了年纪的身体机能远不及常年健身、外出拍戏的贺执。刘明德刚握上电话听筒,拨出内线电话,就被贺执抬腿将整个座机踢飞出去,巨大的力道扯断电话线。
座机狠狠砸在墙壁上,只堪堪响了两声便悄无声息。
“贺执!你想好后果!”刘明德目眦尽裂,“保安电话已经打了,出完这口气,你永远别想翻身!现在冷静下来,我们还有得……哎呦!”
刘明德痛叫,脸上一阵疼痛。
贺执拽着刘明德的领子,打完一拳松了松五指,不耐地说:“聒噪。”
刘明德人到中年有些发福,身体浮肿,被一拳揍在左眼上,立时一片青黑。
他推开贺执拔腿就跑,又被桌上的镇纸砸了个正着。
“啊嘶!”刘明德抵住门口,听到外面脚步纷乱,立刻知道是保安来了,脸色顿时变得狰狞,“贺执,你今天他妈的别想善了!”
作者有话说:
刘明德:威逼利诱,摆事实讲道理。
贺执:啊?我只是想打你。
刘明德:@#……#&¥*
实际是以贺执的资本要对付刘明德这种办法最管用w

方畅躲在离总裁办公室最近的一间清洁间里。
锐意的大楼他进进出出太多年,对刘明德的办公习惯也十分熟悉。下午两点直到晚上九点下班前刘明德不允许有人来打扰,所以这间清洁间下午一直是空的。
方畅手里紧握着手机,上面消息一条条地往上顶。
孙:已就位。
孙:等你消息。
方畅吞咽口水,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声音。
从贺执进刘明德办公室,不过刚刚二十分钟。
这二十分钟里,他联系上之前经手刘明德案件的队长孙兴,将贺执的计划和盘托出。孙兴只是问了几个问题,就答应配合他出警。
方畅这才知道,孙兴一直在盯着刘明德,只是苦于刘明德太狡猾,根本不会露出任何马脚。贺执这一招算是孙兴瞌睡了睁眼看见一只柔软的大枕头,怎么会舍得推开不用。
锐意周围本就有蹲点的警察,孙兴带着人也已赶到,只等他的消息。
方畅在拨通页面输入孙兴给的手机号码,严阵以待。
突然,一声巨大、清脆而又短促的碎裂声在外间炸响,隔着两道门板朦朦胧胧,毫不真切。方畅却第一时间捕捉到声响。
手指立刻按下拨通按键:“喂您好,我要报警,锐意大楼15层总裁办公室发生了恶意斗殴事件,具体位置是……”
刘明德听见脚步声,盯着贺执活像在看一具尸体。
合伙人可以互相背叛,可以互相算计,但不能不体面。
刘明德装了一辈子,花高价四处买古董,学着别人品名茶,穿最昂贵的小众手作衣服,终于把自己包装成人上人的模样。
为了事业,他没有结婚,没有家庭,一年见不到女儿几次。每日钻营着,转得像只疲累却不敢停下的陀螺。
凭什么?
凭什么区区一个贺执都敢在他面前撒野。
无权无势,无财无谋。
这种东西也能让他狼狈至此?
刘明德扭开把手,在看到外面站着的锐意保安时,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留口气给我,其他随意。”
贺执很久没有这么肆意地打过架了。
他也不是一直狠。
直到曾经的朋友在会所掰着他的后脑勺,攥着瓶琥珀色的白兰地卡紧他的喉咙,试图强灌他酒的时候,贺执才意识到,这世界真他妈的操蛋。
他扭断了昔日朋友的小臂,打碎那瓶白兰地,纯澈酒液顺着他的手往下流,混着血液一起,像条蜿蜒的小溪。
碎酒瓶底里还剩一汪小小的酒液,躺着零零碎碎的玻璃碴子。
他蹲下身,抓着朋友的头发,把酒瓶底狠狠压在那人嘴唇上,问:“不是喜欢喝酒吗?我请你。”
那一天之后,贺执就知道,他疯了。
更好笑的是,这件事没有让刘明德放弃他。接好胳膊的朋友不知道脑子缺了什么筋,同他道歉,买礼物,逢人就说俊深的贺小少爷带劲得很,你们玩过一次就知道了。
真心真情这群人不屑一顾,难啃的骨头端上来,反倒前仆后继。
他的那群金主里有一小批人总是喜欢看他被逼到绝境时发了疯似地反击。
刘明德说这是他的优势。
贺执却觉得,真是够贱。
于是贺执变得更擅长打架。不打得狠一点,疯一点,被捏碎的就不是骨头,而是他自己了。
刘明德最怕死,最怕失态。锐意雇佣的保安都是经过训练的打手,有退役的特种兵,也有学过散打跆拳道的高壮猛汉。
贺执打不过。
但没有一个比贺执更不要命。
刘明德躲在置物架后面,直到保安把贺执摁在地上,反剪双手,制住腿脚,才拍拍衣服,慢慢走出来。
“小贺啊,冲动永远不能成事。”
贺执笑出声来,吐出一口血沫。
他胸腔和肋骨挨了不少下,刘明德说留口气就行,这群人就一点没留手。贺执浑身都痛,呼吸时拉风箱一样粗重。冷风贯入气管,像带刺的风刃。
但他还是在笑,边咳边笑,断断续续,却绝不停歇。
“你笑什么?”
贺执抬头,挑剔地打量刘明德:“刘总,去照照镜子,你没比我好到哪里去。”
刘明德侧过脸,在书柜门的玻璃上看到了自己。
半边脸肿起,眼睛周围一圈青黑,衣服皱皱巴巴,因为气愤脸色铁青,终日修养出的好气色消失殆尽,看起来狼狈落魄。只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人。
“贺执……”刘明德把这两个字在嘴里嚼碎了,恨意无边。
贺执不甚在意,死死盯着刘明德:“不是不报——”
手机铃声突兀响起。
刘明德一阵心悸,本能看向贺执。
贺执低笑出声,阴冷得好似恶鬼:“你的报应来了。”
刘明德朝保安使了个眼神,贺执的嘴立刻被捂住。刘明德接通电话,秘书慌乱的声音立时传来。
“刘总,有人来访……”
“现在不见。”
“不,不是啊。”秘书带着哭腔,“是警察……”
“砰!”
“他们说您涉嫌斗殴杀人!”
办公室大门被骤然破开。
秘书的声音还在耳边,刘明德咬紧牙齿,看着出现在门后的人:“方,畅。”
“好久不见,刘总。”方畅朝他举起手机,屏幕上赫然显示着报警记录。
“你……”
方畅却没想和刘明德寒暄,他冷然的目光在屋里一转,立刻看到被几个保安一同摁在地上,浑身是伤的贺执。
“刘总还真的搞谋杀啊?”方畅推开捂着贺执口鼻的保安,“孙警官,我可没报假警,救一下普通民众。”
呼吸骤然顺畅,贺执呼哧呼哧喘着气,抬眼看方畅:“手机。我的手机。”
孙兴带人制服保安,方畅站在趴在地上的贺小少爷面前,突然有些手痒。
他真的很想抽支烟,为眼下这个半死不活的疯子。
“拉我一把,爬不起来。”
虚弱迷离的声音,弱小得跟个不服输的小鸡仔一样。
方畅“操”了一声,抬手把贺执拉起来:“就应该让那群人给你打成二级伤残。”
贺执如愿以偿要来手机,指根关节猩红溃烂,衬得皮肤白得渗人。
方畅看得抽了口气,但什么都没说。
贺执打开相机,对准刘明德。
他的手因为脱力而麻木发抖,镜头晃晃悠悠,模糊地记录着刘明德被警察围起来的样子。
贺执吐出一口气,低笑出声,似有快意地低喃:“恶有恶报。”

周沉始终朝向颁奖台,没有给旁边空荡荡的座位一个眼神。
典礼已经过半,同他承诺过“典礼开始前会回来”的人却始终不见踪影。
意料之中,周沉暗自想着,心里升起的一丝细小的侥幸和信任也终于崩塌溃散。
周沉低头,萧正阳的手正卡着他的手腕,从典礼开始后就从未放松过。
不需要过多观察,周沉知道萧正阳身上一定带着镇定剂和麻醉药。
“冷静啊,周沉。”萧正阳侧过头小声说,声音低沉,像极了他记忆里冷静专业的主治医生。
可惜,这并不能让周沉心里生出一丝一毫的熟悉与怀念。
欺骗,防备。戏码虽老套,但有用。
贺执从把萧正阳拉进局时就为他安排好了角色。
他的贺执聪明,狡猾,善于欺骗……
这样很好,太过善良的人总是让人心软,不忍心摧毁……
“周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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