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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莲花反派被迫和宿敌HE了(橘栉)


先前这里……有这么一座废墟城吗?
萧瑟的长风吹拂过他身上的长衫,牧听舟在城中走了很久,四处遍地是断壁残垣, 碎石上方残留了不少已经干涸的深色血渍,可以看得出来这里经历过一场非常惨烈的消杀。
牧听舟被这爆裂愤怒的剑痕给感染, 倒抽了一口凉气。
他脚步没停,四处搜寻着有没有生人的痕迹,但始终无果。
周遭的一切都充满了违和感,可他却又不知这份违和感从何而来,只能继续一步步往前走。
如今的他身上的灵力所剩无几,每一步走得都异常小心——毕竟不周山之中藏匿了很多珍禽异兽,以他现在的修为只有逃跑的份。
堂堂幽冥尊主除了在他师兄面前,何曾这么憋屈过。
牧听舟第一百次在心里把凤凰骂了一顿。
怕什么来什么,牧听舟的余光处倏然间闪过一道银光,他心中警铃大作,下颌紧绷,瞬息间闪身退离了原地,躲过了从侧边袭来的寒芒。
他眸中一冷,正准备反击,就听见不远处的灌木丛中传来了一阵私语声。
“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你没看见有人擅闯吗?!”
“你是眼拙吗?此人身上分明散发了一股妖族的气息,是同族!”
“……”
牧听舟心道这两人是不是眼瞎,他身上怎么可能有妖族那种臊气味?
他冷声道:“出来。”
那两个声音忽地一顿,随后灌木丛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两个人影犹犹豫豫地从另一边走了出来。
牧听舟手中攥着方才随手在地上捡的砾石,衡量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距离,思忖着该用什么样的力道能直接将方才偷袭的那人直接贯穿。
左边那人脸色不善,手上捏着一柄已经锈钝的利器,另一个人手中空空如也,表情似是有些尴尬,看上去又想搭话又想道歉。
“说说吧,想干什么?”牧听舟随手丢起手中的砾石,淡淡道,“打劫?还是杀人?”
“不不不,怎么会?!”那名妖族大惊失色,连忙摆手摇头道,“阿泉只是从未在这里见过你,一时间有些应激……毕竟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
他小心翼翼地开口:“十分抱歉冒犯到小友,在下名为阿宣,他是阿泉。在下从小友身上察觉到一丝……族人的气息,所以忍不住上前询问。”
“莫非小友也是……吗?”
牧听舟:“……”
从眼前这人的语气中察觉到了非常显而易见的谨慎和畏忌,心中那种违和感更加清晰了。
他略有些含糊道:“算是吧。”
这具身体是凤凰捏造的,沾染上妖族的气息牧听舟不奇怪,奇怪的是……
他歪着头问:“你们也是妖族之人?”
“耳朵呢?尾巴呢?”
满打满算他也只认识一个戚清凌,先前看到的所有妖族也都肆无忌惮地展露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于是牧听舟自然也就先入为主了。
谁知阿宣听完大惊失色:“不可,不可!”
“这个人根本不是妖族之人,否则他根本就不可能不知道。”阿泉捏紧刀柄,咬牙道,“此人留不得!放他离开肯定会暴露我们的计划!”
牧听舟面色如常道:“我根本不知自己是不是妖族之人,只是和师父隐居山林了三五载年,先前脑袋受了伤,失去了一些记忆,这才是我第一次离开师父踏出山脉。”
“所以你说的这些,我是真的没听懂。”他神色诚恳地说,“我也在寻找我的身世。”
阿宣见他也长得并不像坏人,心中顿生怜惜,他按住阿泉,幽幽地叹了一口气:“你师父不让你出山是正确的。”
“现在的妖族……早已不复当年,倘若暴露了妖族的身份,可能就落得个死无葬身之地的下场。”
牧听舟缓缓:“?”
他面上的疑惑不假,阿宣又吞吞吐吐越说越模糊,于是阿泉啧了一声,非常干脆利落地说:“我们族长,得罪了一个人,牵连了整个族群。”
“自打那个人统治三界之后,就再也不允许旁人说出妖族两个字,更是残暴到见一个妖族杀一个,现在的妖族基本上死的死躲的躲,寥寥无几的几个人也都躲在这城中了。”
牧听舟微张着唇瓣,手中上下颠覆的石头都不动了。
阿泉道:“既然你也是妖族之人,那我劝你还是别出去了好,你身上的气味没有经过遮掩,十分明显,被人发现就只有一个下场了。”
“……”牧听舟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思绪纷杂,“等等——你说谁统治三界?”
阿泉百无禁忌,耸耸肩道:“裴应淮啊,哦,你可能没听说过他的名字,但聿珩仙尊你肯定听说过吧?”
“听说过。”牧听舟喃喃道。不光听说过,之前关系还非常亲密,“可,可我不是才入山没多久吗,怎么……”
怎么整个世界都变了??
阿宣倒是很有耐心地问:“小友上一次入山时,还记得发生过什么事情吗?”
这个他记得,牧听舟说:“若我记得不错的话,应该是幽冥地火沸腾之时,我师父带着我进山躲避。”
阿宣摇了摇头道:“小友,那并非三五年前,距离地火平息的浩劫已经过去三十五年的时间了。”
“也就是说,小友已经在山里隐居了足足有三十五年的时日了,难怪小友对外界这般陌生。”
……难怪有种说不上来的违和感。
牧听舟恍惚间抬起头,环顾了一下周遭,当他看见某处时眸光微微凝滞。
阿宣顺着他的视线望去,似是怀念地苦笑一声:“那里曾是整个妖族的盛极一时的崇山酒楼,如今也变成了这一片惨状。”
“不过也难怪。”他叹了一口气,“谁叫族长他……亲手将聿珩仙尊的挚爱道侣推进了炼狱之中呢。”
—————
阿宣见面前的青年陡然沉默了下来,也不能放任他这般出去送死,只好和阿泉带着牧听舟回到了原先的根据地。
说是根据地,其实也不过是几块石堆砌成的避风墙,这一片荒漠了许久,已经被风沙浸染,就连吹来的长风之中都含带着细碎的砾石。
阿宣倒了一杯热茶,递到了青年面前,牧听舟接过,阿宣便在他的面前盘腿坐下了:“抱歉,暂时还不能放你出去,你没有经过特殊的训练,身上属于妖族的气息可能会引来追兵。”
他瞥了一眼阿泉,那人站直身子杵在一旁,神色淡淡地望向远方,不闻不问。
阿宣心照不宣,他望向牧听舟,给出了两个选择:“因为小友也是妖族的一员,所以我便直说了。”
“一,你可以一直待在这里,这里的阵法虽然破碎,但只要不是修为高深之人经过,是不可能发现这里生活的痕迹的,你在这里会很安全。”
“二,也就是另外一种选择,加入我们的计划,事成之后倘若我们还活着,我可以教你隐蔽身息的方法。”
他说话时的语气温温和和的,但牧听舟本身就心怀异心,自然也听出来了阿宣语境之中的威胁——如果他想要擅自逃离,那下场必定是只有一条死路。
牧听舟心中嗤笑一声,敛下眸中的思绪,顿了顿道:“我也别无他处可去,一个人待在这里没两日就会饿死……我还是跟着你们一起吧。”
“那接下来,就和我说说你们的计划吧。”他缓缓抬起头,眸中闪过一丝异样。
阿宣显然没有发现他的异样,吐出一口浊气,解释道:“我们准备,从聿珩仙尊的手下将族长救出来。”
“倘若我们猜得不错,关押戚族长的位置,应该就是在九重天之上!”
牧听舟顺着他的话问道:“但你们不是说眼下裴……聿珩仙尊只手遮天,想要从他手上抢人,这根本无隙可乘呀。”
阿宣道:“其实是有一隙可乘的。”
“聿珩仙尊早些年入了魔,境界十分不稳,只要竭尽全力攻其心血,说不定可能将他制住几息的时间。”
阿宣兀自说着,久久没能听见牧听舟的回应,有些疑惑地抬头,目光落在面前的青年身上时,心脏没由来地一窒。
月色与夜幕缓缓降临,斑驳的阴影落在牧听舟的身上,他微垂着脑袋,火堆上腾升起袅袅青烟。
透着这股青烟,阿宣清晰地看见牧听舟那双眸子,漆黑一片,又森又冷,杀意尽显。
旧人相见不相识

这抹杀意一闪而过, 阿宣瞬间如至冰窟,全身血液仿佛凝滞。
他毛骨悚然地抬头,打了个寒战, 但想要仔细一探时却发现牧听舟一直低垂着脑袋, 手中百无聊赖地摆弄着火堆。
阿泉比他更擅长战斗, 也更加敏.感。阿宣没忍住瞥了眼他,发现他根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依旧倚靠在石墙边闭目养神着。
一切仿佛都是他的错觉。
牧听舟似是感受到了他焦灼的目光,眨了眨眼, 抬起头不明所以:“怎么了?怎么用这种眼神看我?”
阿宣只能压下心中的慌动,摇摇头:“无事……说起来还不知道小友该如何称呼?”
“郁。”牧听舟辗转几番,将口中的名字咽了回去,“我姓郁, 单字名延,阿宣唤我郁延就好。”
“郁延兄,你是怎么想的呢?要同我们一起吗?”阿宣问。
牧听舟目的十分明确,但明面上还是犹豫三分后才点了点头:“嗯, 毕竟我也没有什么别的地方可以去, 你们准备几时出发?”
阿宣道:“基本上都准备得差多了, 明日辰时便可出发。”
“我和阿泉都已经习得隐匿之术, 唯有你还不太熟练, 明日我给你寻一袭外袍,你切记将身体裹好。”
牧听舟心道还能有这么神奇的外袍?
但到了第二日,他有些瞠目结舌地望着阿宣手中的这件黑色斗篷,顿了半晌, 还是接过来披在了身上,遮住了他脸上复杂的神情。
阿宣整理好包裹, 冲着阿泉点了点头,淡淡道:“走吧。”
他并没有对牧听舟说一些细节方面的事情,只是叮嘱他道:“这里是九重天的边境,只要踏入九重天的边界就有被发现的风险,聿珩仙尊近些年来做事越发极端,切记要跟紧我们,否则就以我和阿泉的水准无法正面突破将你救出。”
牧听舟很乖很听话地点了点头,阿宣这才欣慰地笑了笑,三人重新启程,将这片被风沙淹没的废墟抛之了脑后。
三十五年的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
这段时间对于牧听舟来说都是极为虚无的,直到再一次重新看到九重天这似曾相识的街坊,他的心中这才落实了一些些。
牧听舟上半身被黑色斗篷牢牢遮掩,只露出了一双清凌的眸子好奇地张望着。当他的目光落在街角的某一处时,眼眸缓缓睁大,猛地一下顿住了。
阿宣敏锐地察觉到他的变化,问道:“怎么了?”
他顺着牧听舟的视线望了过去,在街角的某一张茶桌上,三三两两的魔修聚集在一起,有说有笑,全然没有丝毫的紧张感。
阿宣心领神会,他道:“很惊讶吧?我依稀记得三十五年前的时候,魔修还不曾像这般肆无忌惮地踏入九重天的领地。”
“这么多年过去了……那么多人都在一直往前走,只有我们妖族,还留在原地,依旧是这副见不得人的模样。”阿宣苦笑了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注意集中精神,我们快要临界仙盟的领域了。”
牧听舟心知这是谁的功劳,他心中一悸,抬手捂住乱跳不止的心脏,默默收回了视线,走到阿宣身边状似无意间道:“那裴……聿珩仙尊身边如今有什么情.人吗?”
“情.人?”一旁的阿泉像是听到了什么冷笑话,开口讥讽道,“先前听闻有人擅自靠近想要做他的情.人,结果被妖兽当场撕成了碎片,而那人独坐高台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说到这里,阿泉气急败坏地道:“这种冷血无情的男人,就应该……”
阿宣看了他一眼,打断道:“谨言慎行。”
阿泉只好愤愤地闭了嘴。
没由来的,牧听舟心口一酸,有些难过地垂眸。
阿宣瞥了他一眼,流离的目光从上到下扫过青年那张清秀的面庞,似是有意所指:“是个人就会有七情六欲,哪怕是那个人也不例外。”
“先前不就说他一心只想着他那死去的道侣吗?只要还有那一袭空缺,他就不是坚不可摧的。”
“郁延,你觉得呢?”
牧听舟心思纷杂,浑然没听他到底在说些什么,敷衍点头道:“你说得对。”
阿宣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凝视了牧听舟的背影良久,喃喃道:“也是,没有人是坚不可摧的。”
仙盟戒备森严,他们三人根本无法走寻常道进入,剩下无非就是混迹进去,或者就是硬闯了。
首先排除后者,以他们三个人目前的水平,还没硬闯到一半估计就被打成筛子了,余下只剩下一种可能……
牧听舟可不想还没见到人就被他的下属给劈死了。
他们三人隐身藏在仙盟门口不远处,紧紧地盯着那仿若壁堡般的巨石门,牧听舟更是抓耳挠腮地难受。
忽然间,不远处的马车声惊醒了三人,阿宣循声望去,看见了一座低调又奢华的车舆正朝着仙盟正门缓缓驶来。
阿泉一贯性子急,他阴沉着脸,声音急促道:“机会来了,这次要是把握不好,还不知道等到猴年马月去呢,怎么说,干不干?”
阿宣犹豫了两息,眼看着马车就要接近仙盟之地,他咬牙道:“干,阿泉,坐得利索些!郁延,跟紧了!”
阿泉一只手拉住了牧听舟的手腕,足尖一点,整个人便带着牧听舟一起飞跃了出去。
只见三道黑影一闪而过,下一秒,三人稳稳地落在了马车的尾端,阿泉手臂一掀,捏着匕首闪身冲进了马车之中。
牧听舟正准备紧随其后,却被阿宣拉住,他悄声道:“嘘,先别打扰阿泉,他应该很快就可以结束了。”
牧听舟眉宇一蹙,就听见阿宣低低地道:“要怪,只能怪马车里的这人运气不好。”
果然,没过多久时间,里面便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声响,阿宣眼眸一亮,轻声道:“应该是阿泉结束了,走,我们进去。”
牧听舟悄然藏住了手心里的短刃,清凌的眸光落在阿宣身上片刻,又淡淡地收了回来。
虽然这两人心怀鬼胎,但好歹也算是将自己带回了九重天,目前还没做出什么不可逆转的事情来,留这两人一命也未尝不可。
阿宣用眼神催促着牧听舟,后者收起了短刃,掀开了车帘。
与此同时,车舆陡然一晃,稳稳地停住了,紧接着,从前面冷不丁地传来了一声吆喝:“祁大人回府,还不快开城门——”
牧听舟眉心狠狠一跳,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他定了定心,回过神来大半个身子已经探进了车舆之中。
紧接着,他呆了一瞬。
在金碧辉煌的车舆最前端,置放着一席软塌,一个漆黑长发的青年身姿板正,端坐在软榻之上,一袭月白色长袍衬得他身形修长好看。
他手中端着一盏茶,腾腾雾气升起时遮住了温和的眉眼,反倒叫人觉得他的气质更加温和。
而在青年的面前,跪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正是先前擅闯进去的阿泉。
阿泉手中的断刃被丢在了一旁,整个身子岣嵝成一团,暗灰色的毛发抑制不住地生长出来,直到形成了立耳的形状。
“原来是一只狗。”软榻上的青年抿了一口茶,淡淡开口,冷淡的眸光移向了浑身颤抖不已的阿宣……还有半个身子探进来,鬼鬼祟祟的牧听舟。
牧听舟呆呆地望了那人半晌。
……萧然。
青年的名字在牧听舟唇齿间周转了一圈,被他又默默咽了回去。
祁萧然似笑非笑地抬眸望向牧听舟,好声好气道:“这位小友,怎么不进来?你的两个族人都已经进来了,半个身子露在外边不冷吗?”
“……”牧听舟歇了当场要跑掉的心思,蹭进了车舆内。
他神情颇为复杂,几欲张口,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梗住了喉咙,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站着做什么。”祁萧然眸光定定地落向牧听舟,伸手将茶杯往前推了推,轻描淡写道,“坐。”
牧听舟:“……”
这还是第一次祁萧然在他面前时用这种语气说话,未免有些新奇地多看了两眼。
但他没有忘了自己现下的身份,谨慎地待在了原地,没有动弹。
一个晃神的时间,马车再度启程,牧听舟心下没由来地有些慌神,垂着眸没说话。
祁萧然凝望了他良久才淡淡地吐出一口气,收回视线,低着头摆弄茶汤:“本君依稀记得,仙尊大人曾下令不准妖族人踏入九重天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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