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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许/他欺我病弱惹人怜(几枝芽)


孟庭许垂下目光往后一退,贴着墙壁让他们先走。
司机抱着头谄媚地笑了声:“张处长,对不住对不住,我就是见这小子挡了我们的路,走得太慢,一下子就急了。”
好气派的车,车身擦得油亮,还是敞篷的。
孟庭许盯了会,心想在广州能开得起这种车的恐怕除了秦淮川,就是官居高位的人,但这么招摇的,还是第一次遇见。
司机叫他张处长,警察厅的不姓张,海关的也不是,想来想去,应该是别处的官。
男人见他容貌俊逸,抿嘴对他笑笑:“先生,我的司机没吓着你吧?”
孟庭许说:“没事,您请先走。”
男人靠着窗,上下仔细打量,道:“在下张广平,可曾听过我的名字啊?”
张广平?
这个人与秦淮川是宿敌,两人关系不好,况且他名声也不好,非常蛮横不讲理。要是跟他惹上不愉快,往后在广州可没办法混下去了。
孟庭许装傻地摇摇头:“阁下大名,没听说过。”
司机一掌拍向方向盘,指着他的鼻尖喊道:“张广平张处长的大名你都没听过?你是干什么的?哪儿的人?”
被他吼了声,孟庭许眼神淡淡地朝他一瞥,带着冷漠且强硬的表情,愣是把他看得一愣。
明明自己比他更大声,语气和表情也更凶。凭什么就他一眼,莫名的被压一头。
司机恼了,推开车门装作要动手。
谁料身后的男人呵斥一声:“我说了不要对读书人这样!蠢货!”
他被孟庭许的眼神所吸引,面对这种场面依旧淡然,感觉死活都不怕。一时觉得有趣,欣赏起来。
那司机又缩了回去。
张广平笑着说:“先生不要介意,手下人说话没个轻重,脑子都是笨的。”
孟庭许说:“挡了张处长的道,不好意思。”
张广平立马又说:“不碍事!不碍事!先生要回家是吧?上车,我送你!”
孟庭许正要回绝,就听见一阵小跑的哒哒声传来。
“哥哥!”孟幼芝眯着眼看着前方站在巷口的孟庭许,跑过去接他。
寻着声音,张广平看清了灯光中的孟幼芝。
梳着两条长长的辫子,还穿着仁德女子学校的校服。
跑动时犹如仙女下凡似的,眉眼婉约,近处看又十分跳脱。在广州这么些年,像这样的美人胚子,从未见过。
清纯可人,实在叫人挪不开眼。
孟庭许一见张广平的眼神立即慌了,跑上前拦住孟幼芝,小声对她说:“快回家!”
孟幼芝搂着他的腰,少女呆呆地望了眼身后那辆汽车,问:“又是你那位朋友”
孟庭许表情严肃,紧张道:“听话,别看,转身回家!”
孟幼芝点点头:“那我在家等你,你快回来,我做了青团。”
支开了妹妹,孟庭许依然绷着一根筋。回身时,汽车已经开了上来。
张广平眼睛发亮,看向孟幼芝的影子,笑着问:“那是你妹妹?”
孟庭许脸色灰青,说:“妹妹生性孤僻,自小得了怪病,与人接触会传染,平时不太出门。见我回家回得晚了,这才心急出来寻我。”
“怪病?”张广平疑惑地问,“这样啊,实在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你做哥哥的,得多照顾照顾她呀!”
听那女学生得了怪病,张广平一下子就没了兴趣,转头依旧对着孟庭许说话。
过了两分钟,张广平才离去。
回到家后,孟庭许紧绷着的神经一下子松懈了,瘫坐在凳子上冷汗直冒。
孟幼芝拿着热乎乎的青团递给他,见他发呆,便问:“哥哥你不舒服吗?”
孟庭许回神,摇头。
他这才后知后觉,秦淮川的眼神与张广平的眼神,到底有何分别。
张广平看孟幼芝的时候,就像是草原上的豹子,嗅到了猎物的气味,一旦锁定目标,将会用最快的速度猎杀。
越想越害怕,叮嘱孟幼芝除了上学下学,千万不能独自出门。
是日,张广平又在大街上闲逛。
这下赶去赴程家小姐的约,经过仁德女子学校时看见了女学生的校服。故回想起那晚见孟幼芝的一面之缘,那番清纯的模样挠得人心痒痒,于是叫司机停在学校门口等学生们放学。
倒要看看她在白日是个什么样子。
孟幼芝放了学,心中谨记哥哥的话,也没和同学一起玩,只管闷头回家。刚出来校门口,就听见外面喇叭按得极响亮。她下意识望向车头,停顿一秒后继续走路。
司机指着孟幼芝,惊喜道:“处长!您看!是不是那小妮子?”
张广平嘴里嚼着槟榔,收了腿坐起来,看清是孟幼芝后,脸色瞬间变得欣喜:“果真是个极品,只可惜患有怪病,不然我也能好好玩一玩。”
司机跟着邪笑:“处长!我去把那小女子给你带过来?”
张广平瘪嘴:“带什么带?万一有病传染给我了怎么办?”
司机看着陆续散开的女学生,道:“我看那女学生肤白有红气,看起来不像是有病的。这样,我去抓个女学生来问问!”说着,眼疾手快揪了个女学生,指着远去的孟幼芝问:“学生,问你件事情。”
女学生脚底一软,被吓得不轻。
“那名学生你认得吗?”
她顺着手指的方向一看,当然认得,孟幼芝的美貌在学校是出了名的,便点点头:“认......认得。”
司机问:“她叫什么名字?是不是得了会传染的怪病?”
女学生害怕地说:“她叫孟幼芝,是一年级一班的学生,没听说她有什么怪病。”
“那她平时在学校跟人相处得如何?在一块玩儿吗?”
“她性格很好,下课总跟人一起,平时除了读书没别的。”
司机一听,放开了她,回到车里把方才的话又叙述一遍。
张广平顿时来了劲儿:“真的?”
“没错!那女学生是这么讲的。”
这下,他心里有了另外的想法。
海关总署,秦淮川从办公室出来,迎面就看见了白敬姚。
白敬姚带着调查的案子走过来,说已经摸出了进港口的货船是谁签的字。货船是周伟合伙刘强一起,周伟为了给小舅子开后门,才趁秦淮川去宁波出差时放行的。
以为这大过年的,他应该回不来广州,没曾想除夕当晚就被人给逮住了。要为小舅子兜底,又不想丢了官职,叫刘强想办法。届时卖烟土的钱,与他三七分。这笔钱不仅能帮助他还了赌债,还能小赚一笔。
于是铤而走险,只是做事漏洞百出,慌里慌张的什么也没安排好。
秦淮川笑笑:“既然查清楚了你们就按规章办事,除了周伟家的小舅子也别放了墨宝文具店的另外一位老板。俩人合伙开店,总得有利益可图。我看草堂药房也不干净了,你再差人好好查查。我相信以白处长的断案能力,这点儿小事不过是你顺带解决的。”
白敬姚点头,要不是上头给了好大的压力,连局长都亲自来了,不然这案子耽搁一个多月还未查明,外头会觉得警察厅只会干白饭不做事。
又因是内部出了问题,还得一道道过审批文件,才拖到现在。
把事情都交代清楚后,秦淮川才准备回家。途经东兴大街,他叫范文生放自己下来,想要去私塾看看孟庭许。
这边,孟幼芝从仁德女子学校出来。本来要回家的,一想孟庭许的中药已经吃完,又调头去了东兴大街抓药。
永安堂是冷青松家开的,孟庭许时常在这里抓药。店里伙计虽知道冷世诚对冷青松的态度,可心里依旧认为那是冷家唯一嫡传,往后永安堂还是归冷青松所有。家里产业,特别是中药传承,他不接也得接。
少东家前来打过招呼,但凡是孟家两兄妹来抓药,都要好生对待,不得多收钱,也不能马虎抓药。
伙计一见孟幼芝,便立马去配药。
片刻,他打包好药递给她:“二小姐,您的药。”
孟幼芝给了钱,道了声谢谢。想着这里离光明报社很近,自己做的青团也想让冷青松尝尝,便朝报社走去。
跟在孟幼芝身后的张广平见她进了药房,又是一愣:“不是说她没病吗?”
司机小声道:“我问的时候,确实是没病啊!处长......您要是想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病,那我去问问永安堂的伙计?”
张广平一巴掌拍向他的脑门儿:“问个屁!还嫌老子的时间不够浪费的吗?走,去和平饭店,程少云还等着呢!”
司机吃痛,扭曲着表情一脚踩下油门。
孟庭许下了课,心头总觉得隐隐不安。忙着要回家,收拾完东西便赶着出了私塾,直至走到东兴大街。
可能是因为胸痹发作,手脚一时发麻,心胸气运不通,呼吸都有点儿困难起来。
走了两步,竟感觉眼前事物变得缓慢,脸上没了血色,瓷白得跟死了好几天一样。
他靠着信箱停下脚步,大口喘气。恍惚间,要昏迷之时听见一声叫喊。
“庭许!”
“庭许!”
“孟庭许!”
他用力抬起头,迷糊的画面中居然瞧见了秦淮川的身影。他站在马路对面,想要过来。
只可惜道路错插着汽车与黄包车,他每走一步便停下一次,等身前的车没了才往前踏出一步。
司机不耐烦地按着喇叭,突然看见车前出来个人,猛然踩下刹车,破口大骂:“哪个没长眼的敢挡我们处长的车?不要命了?”他定睛一瞧,竟然是身材高大的秦淮川挡了路。吓得把头一缩,扭头去叫张广平。“处长!是海关总署的秦淮川!”
后座的张广平抽着香烟,眉头紧锁。一听秦淮川的名字蹭地坐起来,看着远处的男人,气不打一处。
今日出门真是天降馅饼了,眼下就是好时机。何况他是一个人,身边没有带任何护兵,就连跟在后面的范文生也没在。
这简直是天赐的机会,他势必要报上回的仇。
张广平哈哈大笑:“新仇旧账今日一并算了!给老子撞他!”
司机颤抖着问:“真......真的要撞他吗?他......他他他可是秦副总理的儿子呀!这要是把人撞死了,我们可就完蛋了!”
张广平吼道:“怕什么!你只要别搞出人命,撞他个残废,我也能全身而退!就凭他秦淮川有后台,我没有吗!给我撞!”
刹那间,汽车犹如一道闪电,飞快撞向秦淮川。
孟庭许眼见那车距离秦淮川越来越近,忍着胸腔麻痹的疼痛,朝他大声喊道:“淮川!看车!”
哐地一声。
汽车撞向路边,忽地又反弹,在道路中间旋转一圈直冲孟庭许。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 连街上的人都未来得及反应。
马车翻到在地,受惊的马冲向人群。笛声长鸣,街道边的商铺玻璃因巨大的震动而碎裂。云层下, 潮湿的空气黏在了皮肤上。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猛地心里一紧。
汽车旋转一圈后, 轮胎擦出了火花, 刺耳的声音与橡皮的胶臭味随之扑来。刹那之间, 顿时火光冲天, 原本熙熙攘攘人群忽地朝四周疯狂疾跑, 女人的尖叫声盖过了刹车声。
就在车头即将要撞上他的瞬间, 孟庭许迅速躲闪开,好在身旁有根电杆和信箱阻止了车速。
不待他思考, 汽车又动了起来,调转方向欲要冲向人群。
孟庭许定睛一瞧, 车内竟坐着的是张广平。瞬时汗毛立起, 慌忙朝秦淮川的方向望去。
张广平一见这情形,急忙吼道:“你个蠢蛋!连车都不会开吗?”
司机余光瞥见倒在地上的秦淮川, 颤抖着没了主意,说:“怎......怎么办?他好像死了!我我我!我们该怎么办?”
天空划过一声巨响,跟着,汽车轮胎蹦地一下炸开,油箱里的油源源不断地流了出来。看热闹的,逃窜的全都围了起来。
孟幼芝站在光明报社前蓦地回头,见后方人群涌动, 有女子抱着孩子从里面跑了出来。紧接着, 里头升起一股黑烟,人群再次往后退了一圈。
她盯了会儿, 眼皮跳得厉害。
冷青松从报社里跑出来,手里提着相机,他身后还跟着三个人,看样子都是听见了巨大的响声跑出来的。
看见孟幼芝的一霎,他顾不得与她说话,叫身旁的人看住她别乱跑,便往里头冲了进去。
黑烟滚滚,张广平从车上跳了下来,咆哮道:“快跑!”
俩人跑出的十秒后,仿佛地动山摇,汽车解体,瞬间爆炸。众人惊呼,又开始逃窜。
距离汽车最近的孟庭许早就冲过马路,朝秦淮川狂奔。
他不是开玩笑,他说自己在广州随时随地有人想杀他,他竟然真的在青天白日被人当场刺杀!张广平居然这么肆无忌惮的对他行凶,可见两番势力斗争已是闹得不可开交,一不小心就会丢了小命。
今日他怎么没人跟在身边,平时不是去哪里都要坐汽车的吗?
身后火光四溅,张广平见状带着司机已经逃离现场。
孟庭许跑到秦淮川跟前,两眼一花,直直栽倒在地上。等再次抬眼去确认眼前人的时候,远处忽然响起了警车的声音。
他伸手放在秦淮川的脖颈处,摸到他微弱的脉搏后又去探了探鼻息。指间有微风,不明显,但很弱。一想,低头仔细去看他的脑袋,检查了四肢。
腰腹处不断地流出鲜血,他立即脱下自己的长衫,揉成一团使劲按在他的伤口处。
孟庭许把头低下,偏脸靠在他的鼻口处,确认还有气后将手中的长衫袖子拉长,紧紧困住他的腰。
等做完这一切后,他吸了两口气,说:“我已用尽办法救你了。”
片刻间,得知消息的范文生已经驱车赶来,警察厅的白敬姚带着人也赶到了东兴大街。
程少天驱散了人群,撞上要进来拍照的冷青松。
冷青松问:“里面发生了什么?”
程少天白眼道:“警察办案,闲杂人等一律不能进去!这位先生,请您遵守,到别处去,不要在这里添乱看热闹了!”
冷青松抓着相机:“警察先生!我是光明报社的记者冷青松,我不进去,我只在外面拍照行吗?”
程少天一听这名,有些熟悉,但碍于里头混乱,依旧叫人拦着不放。
范文生刚到就看见了躺在地上的秦淮川,护兵站成连排的肉墙挡住了外头的视野。
孟庭许按着伤口,说:“我已经帮他按住了出血口,事情的经过以后再说,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把他送去医院!”
范文生神情紧张,叫了几个护兵将秦淮川抬上车,孟庭许手里捂着伤口,又不敢放,只好也跟着上了车。
白敬姚上前查看情势,被眼前的景象震惊到浑身发颤,冷汗就这么滑了下来。
“这里就交给白处长了,监督受伤的事情请您勿要外传!”
他点了点头,惊魂未定的又带人去勘查现场。
范文生火急火燎地赶去了医院,还是上次那家德国医院。进去便直接送到了手术室,直到深夜才推了出来。
医生说:“好在及时按住了出血口,争取了救治的时间,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病房内,秦淮川面无血色地躺在床上。
口鼻上戴着一个巨大的绿色氧气罩,输着血。
孟庭许在一旁看了会,拿着自己的长衫说:“范先生,既然他没事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范文生站起来对他鞠躬,真诚道谢,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这次如果不是因为孟先生恰好在,大少爷可能就......各大世家一定不会放过这次机会,那会对秦家非常不利。”他缓缓投向秦淮川,“我想他肯定醒来有话对您说,先生不妨先随我回公馆,收拾一下,再回医院。我还得向老爷汇报这件事情,您当时在现场,一定知道事情是怎么个发生的,我也好有个交待。”
想来,这件事关系重大,孟庭许便应下了。
回到秦公馆,范文生叫管家准备了热水,备好了换洗的衣裳。
收拾一番后,二人进了书房。
孟庭许说:“我只看见是张广平的车忽然就往他身上撞去了。在此之前,那条路上的所有车都是正常行驶的,包括马车。”
范文生一听,撞秦淮川的人是张广平,又紧张起来:“车内还有其他人吗?”
孟庭许摇头:“只有司机和他。”
张广平当真是雄心吃了豹子胆,东兴大街那么多人,他就敢开车撞秦淮川?而且闹得阵仗这么大,即使是不认得车,也应该有人认出了张广平的脸,更别提秦淮川那一身出落得贵气的少爷模样。
眼下秦淮川重伤昏迷还未转醒,消息也压不住多久,警察厅的人定然拿不住张广平。一想,事情真是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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