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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俺大爷)


只听楼上那书生开口了,声音脆生生的,“啊,不上来啊?”
不待店小二说什么,那书生又说话了:“嘻嘻,正好,那刚刚我说的烤羊腰子、毛血旺、红烧肉就都退了吧!酒也不要了!”
小二愣住。
却见书生一脸“我真是有先见之明”,得意洋洋道:“我一直拦着后厨没让做呢!”
掌勺师傅撩开后厨的门帘,黑着脸看着店小二。
——这书生刚叫小二下楼去叫人,就飞快冲到后厨,说:“哎师傅,您先别做!别下锅!千万别!”
掌勺师傅心道怎么还有不急着吃饭的客人,嚯,原来在这儿等着呢!真是个抠门儿的主儿!
但店小二既然知道了这书生的“真实身份”,还能让贵客这么为难吗?!
那必然不能够啊!
于是小二爽快地对书生说:“您且放宽心,您点的呢原样给您上,吃不了,嘿!咱可以兜着走啊!”
书生:“……啊?”
小二飞快弯下身子,压低声音道:“我们平日多受您照拂,请您用顿便饭是理所应当的,您千万别嫌弃!”
说完,小二就潇洒地转身离去,直入后厨,吆喝道:“愣嘛呢!都点了该做做!”
路过柜台的时候,小二对掌柜的说:“掌柜的,什么都别说,先算我的,什么都别说!什么都别说!”
书生迷惑地看着小二跟打了鸡血似的,过了老半天才发出声音来:“……啊?”
楼下,叫“少言”的暗卫终于开口了。
“确实可能不太好。”
惜字如金的少言对身边另一个暗卫说:“云城,等公子吃完后,你去结账。”
云城:“……”
作者有话说:
忘记前情的朋友们,可以回90章前后瞄一眼!

第158章 悸动(二)
第五君吃饱喝足,又拎了满满当当两大只食盒出来,笑嘻嘻地走向少言和云城。
他脸上仍然戴着书呆子的假面皮,背上还背着一只鼓鼓囊囊的小包袱,一左一右两只食盒散发出油水荤腥的香气,简直就像一个好不容易被好心人接济吃了顿饱饭的没出息的书生。
少言叫道:“公子。”接着他就看向云城,无言地发布命令。
云城也叫了一声“公子”,然后无奈地咧嘴,蹬蹬蹬跑入茶楼。
第五君:“他干嘛去?我吃了什么你们也要记吗?真的,有必要吗?”
少言:“不必管他。公子回去吗?”
第五君:“哦,回吧。”
第五君往千金楼的方向走,少言在他身后隔着半步的距离跟着。
“少言兄哪。”走了一阵,第五君转身,老气横秋地叹气,“你就不能跟我并排走吗?”
“我现在可是个穷苦可怜的书生,好不容易遇到个善良的老板请我吃了顿饱饭,身后却跟着一个一语不发、面容阴沉、举止可疑的黑衣人,好像要来打劫我,你说,别人看到,该怎么想?”
少言:“……”
第五君声情并茂地继续说:“我不过就是得罪了你家的公子,你们高门大户,你们有钱有势,我一个穷书生得罪不起!我悔!”
说着说着,第五君就演了起来,引得路过的百姓都诧异地侧目。
他晃悠着手里的两只食盒,颤抖着说:“这是我接下来两个月的吃食了,你竟然忍心抢走吗?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给我留条活路!!”
“……”少言眉尾直跳,这种时候该怎么办?他倒是想直接点了第五君的哑穴、实在不行直接捆了轻功飞回去也行——但这可是戴着少夫人玉佩的人,不能僭越。
少言脸上没什么表情,也什么话都不说,但心里是很急的。
第五君早就看出少言的脾性,知道成功把人逗到了心里高兴得很,演得愈发起劲——横竖他也不想这么早就回千金楼,总得消磨时间呀!
于是他直接席地一坐——
却没坐成功。
第五君后领被攥住的时候整个人是懵的,还天真地以为是坐到了什么东西上才没能让尊贵的臀部触碰到大地,继续往下坐了一下,打算表演一个穷苦书生为五斗米折腰遭遇歹人顽强护食——
但依然没坐下去。
他终于意识到不对,不等扭头,就见少言规规矩矩站好,给身后的人行礼:“少主。”
第五君被提溜着后领,完全没使劲地站了起来:“……”
隔着一张假面皮,第五君毫无心理负担地对玄陵少主甩出一副臭脸。
他就等齐释青随便说句什么,然后他就立马把刚刚的戏演下去,让银珠村的老百姓好好看看他们心中的玄陵少主才不是什么光风霁月的仙门弟子,而是恃强凌弱欺侮书生的——
“对不住。”
却等来了齐释青这仨字。
第五君刚攥紧手里沉重的食盒:“……嗯?”
少言识趣地再度隐身,并且拦住了刚在茶楼结完账跑过来的云城,一起隐身。
夕阳已经落了,家家户户点上了灯。
在这种不明不暗的氛围里,再凶煞的人看上去都能变温柔。第五君注视着齐释青的脸,拧着眉毛,试图从他的面无表情中看出点花来。
——这人什么意思?
齐释青看着第五君的眼睛,说:“早上不该那样说……你师父。对不住。”
第五君眼睛睁大了,人皮面具的眼皮都堆在一起。
——这么悦耳的话,是齐释青说的?
第五君:“啊,哦。”
齐释青自然地从他手里接过那两只食盒,第五君条件反射地不想撒手,两人拉扯了一会儿。
“给我吧,我不会让你饿着的。”
话音温柔,齐释青冲着他的耳朵低笑,第五君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两人走在路上,第五君罕见地没有说话的欲望。
太奇怪了,太诡异了。
他无比想念少言和云城,要是有他俩在,自己还能说点什么活跃下气氛,但这俩人从少主来之后就神隐了,完全不在意他的死活。
果然是齐释青的人!
第五君在心里暗暗唾弃少言和云城,接着就心疼起来自己势单力薄。
“你今天去药房配药了?”齐释青主动挑起话头,“是配寒冰石斛的吗?”
第五君:“啊……嗯。”
齐释青又说:“让人看着你并非是不信任你,是需要保证你的安全。”
第五君:“嗯。”
“晚上吃得好吗?”齐释青似乎惊叹于手中食盒的重量,“打包这么多?”
第五君眯起眼睛斜着仰视齐释青。
——这人是被夺舍了吗?
是,的确从在灸我崖重逢的时候就发现少主现在的脾气阴晴不定,但这也变化太大了!
早上还恨不能掀了司少康的墓,骂他和师父断袖乱伦,到了晚上就温声道歉,关怀备至……难不成明天早上少主就又得发飙了?难道他早上和晚上的灵魂是不一样的?!
第五君从袖子里摸到一个乌木小盒子,里面放着随身携带的暗器银针。
说来惭愧,这个小盒子还是当年少主送给他的生辰礼物。
但如果给少主扎上两针就能让他恢复正常的话……夺舍要扎的穴位是……
第五君的目光已经开始在齐释青的周身大穴上游移了,冷不丁却听见齐释青又低声问了一句:“是给我打包的吗?”
怎么说呢。虽然第五君已经分心在给少主扎针的事情上了,但还是在一刹那就分析出了少主这一声里的复杂心绪:期待但又不敢期待,欣喜但又不敢表露,谨慎但还是好奇……
第五君有些麻木道:“啊……嗯。”
已经滑到手里的乌木小盒子又被推回袖子里,第五君想:“还是等回去再说吧,在大路上扎针不太好。”
第五君加快脚步,这回程的一路本来没那么长,但他却感觉太漫长了。好奇怪,好诡异。他还刻意平视前方,大踏步昂首挺胸往前走,这样就能忽略掉齐释青总瞥过来的视线。
——他用余光已经抓到十多次了!少主总看他!这怎么回事!怎么这么怪啊!!
终于,等进了千金楼。
第五君停下脚步,正视齐释青,公事公办地说:“少主,我早上已经说过,我如今没有灵力,不会乱跑,少主不必夜晚也辛苦看管我。”
“我要我的房间。”
第五君这话算不上和善,甚至他们是在千金楼大厅里说的,还有几个玄陵弟子在场,第五君也毫无顾忌,没有给少主面子。
但齐释青今晚着实胸襟宽广,对第五君的一切话语和情绪照单全收。
齐释青把两只食盒放在桌上,交代弟子去厨房加热,转过身,甚至淡淡地微笑着告诉第五君:“你的房间已经收拾好了,还是原来那间。”
第五君闭上嘴,过了片刻,干巴巴地:“好的。”
就跟算准了第五君打算立马上楼回房似的,齐释青开口,用期待的眼神望着第五君:“我还没有用晚膳,你要不要陪我?”
重心堪堪转移到一条腿上,另一条腿刚准备抬起来。
第五君抿着嘴,凉凉地说:“……哦。”

大厅里的闲杂人等很快散去,只剩下了齐释青和第五君。
第五君沉默地揭下自己的人皮面具,一语不发地在齐释青对面落座,顶着齐释青一错不错的视线,心如擂鼓。
当然只是在心里擂一擂,第五君脸上可是淡定得很。
他冷冷地扬起眼睛,不含情绪地望回齐释青,问道:“怎么?”
齐释青轻轻笑了一声,垂下视线,“没什么。”
第五君俯视着齐释青低垂的眉眼,心里却兴奋道:“我把他盯怕了!哈!”
于是他变本加厉地可着劲儿地狠狠地盯着齐释青。
他的双目好似金刚,有火把之势、电闪之能、雷鸣之威,齐释青在他的目光下瑟瑟发抖、心惊胆战、不能自已。
可惜这是第五君脑海里的想象。实际上——齐释青垂着头,藏起来的笑意越来越大,第五君压根看不见。
等弟子把侠客留茶楼的吃食加热好端上来的时候,齐释青才抬起头来,终于不再憋着笑,而是堂堂正正地直视第五君,并满眼含笑地说:
“你跟小时候一样可爱。”
一句话!让第五君原地冒烟!
第五君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地红了脸,无比悔恨自己假面皮摘得过于早了,现在连挡一挡的东西都没有,只能傻坐着任齐释青打量。
他恨恨地咬起后槽牙,把筷子往齐释青面前一拍:“少主,吃!”
吃你的吧!
齐释青笑了一声,把另一双筷子轻柔地放在第五君的盘子上,道:“你也再吃点。”
第五君板着脸,两颊的红晕按了下去,耳朵却还红着。
“吃不下了。”
齐释青见怪不怪地点点头,开始用晚饭,颇为自然地顺手给第五君倒了茶:“你确实吃了不少,我听说你在茶楼里一整锅小鸡炖蘑菇全吃了,还配了五两米饭。”
第五君:“……”
“你喝点茶消消食吧。黑茶。”齐释青抬眼朝他笑了笑。
第五君:“……”
确实撑得厉害,遂饮茶。
偌大的千金楼里无比寂静,只能听见他们这里轻微的声响。
齐释青在对面认真用餐,第五君板板正正地坐着,也不动筷,实在是尴尬得很。
刚刚还在的玄陵弟子怎么一眨眼的功夫都消失了呢……?
第五君抬头往上瞅。千金楼一共十层,顶层是原来赌场掌柜的放他财宝的地方,现在被少主改成了杂物间;第九层有那处关押堕仙的密室,因此面积小了一半;第八层是少主和他的卧房;六七层用做客人来时的客房,现在都空着;二至五层都是玄陵弟子、包括少主一直秘密养在这里的暗卫的住处。
第五君脖子仰得都酸了,也没瞅到半个人影。“少主带的弟子真是无趣……”第五君撇撇嘴,心里嘀咕,“当真循规蹈矩,连个串门的或偷窥的都没有。”
他揉了揉脖子,低下头的时候,刚好撞进齐释青的视线里,也不知道齐释青已经看了他多久。
第五君叹了口气,肩膀松了下来,好像很疲惫,终于不得不解除一身的防备似的,道:“少主,你想让我做什么,直说吧。不必这样一直看着我。”
他是真的有些累——虽然这一天也没做什么,但从灸我崖出来到现在为止,他其实没有睡过一个好觉,总是在提防着所有人。
第五君不知道齐释青千里迢迢去蓬莱岛东找他到底是为了什么,他也想不通齐释青是怎么找到他的——所有人都以为他早死了。纵使玄陵门有天大的能耐,也不可能算到一个没有生辰八字的人的所在。
齐释青好像并不是找他算账的,但也并不完全相信他的清白。少主的主意一向很硬,拿定了就不可能更改,说要把他带回玄陵门就要带回玄陵门。
所以才把他放在身边严加看守,也散了他一身功力,好堵住悠悠众口,给他一个清白的证明。
可带回玄陵门之后呢?
第五君静静地看着齐释青。
他们已经分别四年,四年的时间里,什么都变了。
如今,他是灸我崖的掌门,有自己的师父、自己的徒弟;而齐释青虽然称作玄陵少主,但实际上已是玄陵掌门,只是尚未继任。
齐释青非要把自己——虽说落魄但仍然是别派的掌门——带回玄陵门,是为了什么呢?
齐释青把筷子放下,再度微笑,已经不知是今天的第多少次。对着第五君审视的目光,齐释青低声说:“我不想让你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不行么?”
第五君怔住,头脑里一片空白。
或许是他多想了,或许是齐释青仍然在不经意间把他们二人当成兄弟。
第五君仓促地低下头,从小包袱里抽出自己那只黑色的手套,有点发抖地戴回左手上。他不习惯冷场,每当有接不上话的时候,总有动作填满这种尴尬的空白。
这只黑色的手套是司少康给他的,为了掩饰他那只断了灵脉的左手的不时僵硬。四年的时间里,戴着一边手套早已养成习惯,只有在易容的时候才会偶尔摘下。
齐释青的目光霎时变了。
他看得出来齐归不自在,而他下意识的反应却是戴上这只他师父给他的手套,仿佛是在告诉自己他是灸我崖的人,早已与玄陵门划清界限。
齐释青攥起拳,目光移开。他还是低估了司少康在第五君心里的地位。
到底谁能给他归属感一目了然。他输得很彻底。
第五君戴着黑手套的手缓缓藏在桌下,右手覆在上面。他的左手又开始不听使唤了。
虽然现在他散了功,与普通人无异,但那半边断了的灵脉终究对肌体有很大的影响,兴许一辈子都无法康复。
平心静气。不要紧张。
第五君对自己说。
等他不动声色地深呼吸几次,心跳不再激烈的时候,他抬头看向齐释青。
齐释青的面容很平静,但是双拳攥起,能看见小臂上的青筋。
第五君选择性地忽视了这两条足以对他造成威胁的胳膊,作为对齐释青之前问题的回答,笑着说:“少主想看就看吧,我也不收费。”
千金楼里一片寂静。他的声音不大,并没有产生回声。
过了好久,就在第五君想要起身的时候,齐释青忽然说话了。
薄唇开启,话音是温柔的,却让第五君听了很伤心。
齐释青说:“我想让你陪着我,过分吗?”
如果没有四年前玳崆山上的惨案,这本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第五君扯了扯嘴角,笑道:“少主马上要成为玄陵掌门了,我一个破落门派的,哪配陪着玄陵掌门呢?”
就跟给自己找补似的,第五君紧接着又说:“但我也有事要查,怎么着都得跟着少主回一趟蓬莱岛西,同行这一路还要劳烦少主照顾了哈!”
齐释青敛眸听着第五君说的话,终于浑身卸力。
“你是为了查你师父的死,才同意跟我走的。”
并不是为了我。
拳头松开了,齐释青面无表情地望着第五君,声音没有任何波澜。
第五君的心好像被一只手攥住,一个劲往下沉。
他为什么跟齐释青走?
其实原因很复杂。
司少康的死,与玳崆山上玄陵门众人的死,都是堕仙的杀债。这两桩惨案,第五君没有一件能理清,每日每夜都压在心口。
当然是为了查清这些真相。这么多年没有一天不想查清真相。
两年前他也付诸过行动。他不顾司少康的反对,偷着跑去蓬莱岛西,却搭上了师父的一条命。
司少康的死太过沉重,而那杀手腰间的黑色罗盘成为了一道信任的鸿沟。自那以后,第五君便放弃了查清事情的真相、抑或是洗刷自己的冤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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