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孤客/我心上人是仙门叛徒(俺大爷)


可齐释青找去了灸我崖。
时隔四年,不知他是死是活,不知他是否真的是欺师灭祖的叛徒,从蓬莱岛西找到了蓬莱岛极东。
第五君望着齐释青的眼睛,那双深沉的眸子如同漩涡,容易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少主在意他的清白。
少主说会保护他。
给他好吃的。
对他很好。
第五君找了无数的理由,试图合理化自己半俘虏性质的跟随齐释青一路西行的举动。
却很难过地意识到,他的确想要查明师父的死,也想查明玳崆山上的血案,可压倒性的原因却是……
他想呆在少主身边,所以才跟着来了。
齐释青见第五君久久不回答,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活着的终究不如死了的。
尤其还是舍命救了他的师父与恩人。
一个转瞬即逝的苦笑。齐释青不再纠缠,站起身,对第五君说:“去休息吧。”
作者有话说:
下一章少主有大动作!

第160章 悸动(四)
第五君走上楼梯的时候,还以为齐释青会一路把他送进屋子、亲眼看他关好门才算完。但齐释青就这么背对他坐在大厅里,守着一桌的残羹冷炙,背影看上去无比落寞。
于是第五君咬了下嘴唇,转身上楼了,一直到八层,进了少主卧房对面的客房并发现里面一切如常,这才心情复杂地慢慢合上房门。
他刚静下心来,脑海里就传来他远在蓬莱岛东的小徒弟刘大刚的声音:“师父师父!”
——第五君从灸我崖离开前给刘大刚留了一张传音符,只要画符人灵脉仍在,不管化不化功,都能听到对方给他说的话。
听到小徒弟的声音,第五君心头的阴霾散了些,他把背上的小包袱取下放在案上,拆开来。
“师父,你已经整整两周没有给我写信了!”
第五君掏出包袱里的银弹弓,这是今天闲逛时买的。一群十来岁的小男孩看着一摊子的漂亮弹弓都拔不动腿,第五君当时就决定要给大刚买一个。掏钱买下来的时候,那群孩子羡慕坏了。
第五君摩挲着弹弓的把手,哼笑道:“前天刚写的信,还没收到而已,这小子脾气真急。”然后继续笑眯眯地听刘大刚叨叨。
“师父,经过我这几个月的不懈努力,咱们进账很多的!我攒下来钱,等你回来花呀!”
第五君嘴角咧得更大了些,心头软绵绵。
他从包袱里又掏出来一个竹匣子,厚实的竹板、严丝合缝的小抽屉,细细长长,是用来放毛笔的,非常适合外出看诊的时候随身携带。也是给大刚买的。
“哦师父,还有两件事,我最近看了一个痨病的罕见病例……”
第五君认真听着,在桌上铺好纸,随手写了个药方,又写了该针灸哪几个穴位,如何下针,等等。
听着大刚在传音符那一头无比严谨地讲着自己的想法,第五君笑得越发欣慰。大刚想到的治疗方案大体都是对的,只是因为病例太过罕见、病人太过虚弱才不敢实行。第五君给的建议也只是给小徒弟吃个定心丸,把他的诊疗方案优化一下罢了。
明明才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小不点,却已经是蓬莱岛东百姓心里靠谱的小神医、小道长了!
我徒弟!
第五君美得不得了,拿毛笔在纸上勾勾画画,很快,一只潦草的小狗就跃然纸上。
传音符那头的刘大刚说完了一件要事,又说到了另一件:“第二件事,师父,我想休假!”
第五君毛笔一顿,“……?”
他这才离开灸我崖几个月,大刚就心生怠惰了?刚刚表扬完他!
大抵是能猜到师父不同意似的,那头的大刚心虚地沉默了一小阵。
第五君:“……”
紧接着,刘大刚还没变的童声快速而欢快地说:“师父要给我写信哦!我等着师父的信哦!师父晚安——!”
然后就没声了。
“……”第五君带着无语的笑容拉开椅子,正儿八经开始给他的小徒弟写信。
夜深了。夜市的商贩摊铺陆陆续续收摊回家,熙熙攘攘的银珠村彻底静了下来。
几年前的千金楼曾是银珠村的销金窟、不眠地,而现在,入了夜依旧宾客如云的地方,只剩下了暖莺阁——当年的卖笑姑娘小甜甜,如今竟成为了老鸨。
“日子一眨眼就过了。人生真短暂。”第五君趴在窗边,静静地望着银珠村的夜景。在八层的高度,只能听见夏夜的风声,第五君伸出手想要触碰炙热的空气,却在伸直胳膊时,碰到了一层泛着金光的屏障。
“……”第五君讪讪地把手收回来,并有些心虚地看向门的位置。老天作证,他可不是想溜出去啊!谁能想着整栋千金楼外都有一层屏障啊!
过了好一会儿,门口也没有动静。第五君就又趴回窗台,轻轻叹了口气。
那层屏障,如果他没看错的话……
第五君把下巴藏进臂弯,只留一对圆溜溜的大眼睛,向着虚空的屏障眨巴。
刚刚,他的手其实穿过去了。
“这说明……”第五君在心里说,“玄陵门的屏障还是认我的。”
就像突然有点害羞似的,第五君把脸往臂弯里又埋了埋,这回只露出额发,在晚风中微微飘摇。
这屏障不是防他的。
尽管理智上知道这兴许只是拜他脖子上那块亲传玉佩所赐,并不是玄陵门真的还把他当自己人——毕竟四年前玳崆山上玄陵门的灭门之仇还算在他的头上——但只是一点微薄的“少主没在提防我”的想法,就让第五君心跳砰砰。
不过很快,第五君就轻笑起来。“说什么提防不提防……”
他颇为潇洒地走回屋里,将今日在药铺买的药材拿了出来。
以防万一,他要配一副化功丸的解药。
第五君在长案上摆出来制药的一溜器具,把要捣的第一味药丢在了臼子里。
轻轻、规律的捣药声响起。第五君小臂熟练地上下,闷热的夜晚,不一会儿就出了汗。
“我在折腾个什么劲啊……”第五君叹着气,力度却依然控制得当、又匀又轻。
其实第五君本来没想着要吃下化功丸的,从在灸我崖的时候就没吃,靠着已经断了灵脉的左手瞒天过海、声称已经化功,一直坚持到了两天前。
两天前,他甩掉了少言和云城,悄悄出了银珠村去给司少康扫墓。
回来的时候,他料到齐释青可能会生气罚他,但却没想到对他的惩罚是——罚去跟少主睡一个屋。
那天晚上,为了睡一个好觉,不用担心自己未化功的真相被察觉,他服下了化功丸。
“我……”第五君把药粉盛出来,放了另一味药进去,“唉……”
今日在茶楼坐了一天,第五君总算想明白了。
他只是太喜欢齐释青了,所以才会这么蠢。
他是为了能一直没有后顾之忧地跟少主睡一个屋子,才服下的化功丸。
想到刚刚在楼下跟少主的谈话,第五君心里五味陈杂,视线里甚至有雾气侵蚀,很快就落了一滴。幸好他及时偏头,才没有把好不容易捣好的药毁了。
每当第五君自以为把心绪都料理好的时候,只需要跟齐释青相处片刻,就马上被打回原形。
他一直都喜欢少主。从小时候就喜欢了,一直喜欢到现在。
他也一直都想要呆在少主身边,哪怕玳崆山之后他被当成叛徒,还被玄陵门悬赏了项上人头,他也拼尽全力想要回玄陵门解释清楚。
两年前,他也确实这么做了,只是代价太惨重,往后再不敢妄想重逢的场景。
第五君把药粉小心翼翼地倒出来,平日里一向很稳的手却有些抖。
服下化功丸,对普通修仙者来说并不算什么,跟暂时屏住呼吸没什么两样。但对于本就灵脉有损的第五君来说,却是伤上加伤,即使他日再服下解药,也不知道能恢复多少成。
昨天他还满心欢喜于少主愿意跟他住一个屋子,虽然是监视他,但也是很亲昵的举动,让他好像回到了小时候。
就为了这种他视若珍宝的回忆的再现,他一个冲动就服下了化功丸。
谁曾想今天早上,齐释青得知他去给师父扫墓,能那样勃然大怒,无情羞辱他与师父断袖乱伦,把灸我崖骂得如此不堪。
第五君刹那间就被一桶冰水泼醒了。灵脉的枯涸无声地提醒他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
于是第五君要回了自己的屋子。好在齐释青没再说什么让他难堪的话。
像小时候那样在少主身边安心的睡眠只维持了一夜。
可能本来说罚自己与少主住在一起就是一句玩笑话,但他却当了真。
这么些年没有一点长进。
第五君对着掌心里这枚化功丸的解药,久久地发呆。
他不明白少主。
明明早上还那样羞辱他,可晚上从茶楼回来,齐释青却说了很多好听话,好听得不像真的。
少主为什么要让自己陪他吃饭?
当他说“你跟小时候一样可爱”的时候,他真的是在夸他么?
当他说“我不想让你做什么,就是想看看你”的时候,他说的是真的么?
他还说:“我想让你陪着我,过分吗?”
第五君攥紧拳头,身体好似发怒一般微微颤抖——
少主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第五君缓缓呼吸,将解药收好,并没有急着吃。他们还要在银珠村待一段时日,他短期内不想再折腾了。
但炎炎夏夜让人无法静心。
第五君心烦意乱,呼吸都憋闷。
他跟少主,到底算什么?
如今知道齐归还活着的人,只有齐释青麾下的这一批,世人眼里,齐归是个欺师灭祖的叛徒,早就死了——他们自然不再是兄弟。
可也不是仇人。杀害司少康的人并不是齐释青,第五君心里明白;虽然他一直有关键的事瞒着齐释青,但第五君也知道,齐释青是相信他的。
第五君在榻上躺下,苦涩地想:“兄弟不是兄弟,仇人不是仇人。”
困意渐渐袭来。
朦胧中,有人无声地推开他的房门,轻轻走到他的床边。
那人一身玄衣,身上的味道第五君再熟悉不过。
脑子还睡着,眼睛却眯起最细微的一道缝。
在狭窄的视域里,第五君呆呆地看见齐释青弯下腰来,再然后,视野被挡住。
鼻端都是齐释青身上的味道,第五君没有任何反抗,任由自己沉溺。
过了很久。
久到梦里走完了一生。
在一个无比真实的梦境里,第五君感到放在身侧的两只手腕被轻轻按住了。
温柔但不容挣脱的桎梏。
再然后,唇上一软。
作者有话说:
第五君:(⌒-⌒; )
齐释青:╭(╯3╰)╮

他震惊地看着千金楼下面人头攒动、车水马龙,喃喃自语:“这就是化功丸的妙处吗……我竟然能睡这么死?!”
确实,不用担心被多疑的少主摸到灵脉让他少了一桩大心事,但也不至于……
第五君皱着眉头去洗脸,“不该一点戒心没有的。”
从水盆抬起脸,洁白的脸颊湿漉漉地滴着水,第五君再度被窗外浓烈的夏日阳光闪了眼。睫毛湿成一簇一簇的,他忽然对着大开的窗户眯起眼睛——
不对!昨夜他睡觉时并没有关窗!今早醒来窗却是关死的!
有人进来过!!
怪不得日上三竿才醒,木窗都被关上了,光线都很难透进来——第五君脸都来不及擦,大步流星走向门边。
一摸门闩。
第五君:“……”
怪他,昨夜睡觉压根就没锁门。
千金楼里都是少主的人,不锁门其实也没什么大关系,更何况敢进他房间的,也只有齐释青而已。但问题是……
第五君盯着门闩,咬住下唇。
昨夜他做了个梦。
第五君有些僵硬地把门闩插好,一缕游魂似地转身,走向铜镜那边擦脸、更衣。
昨晚上、少主来过。
指尖发抖,第五君险些把衣扣扣错,等穿好衣服,对着铜镜,他发现自己一张脸板得很,眼睛却亮得惊人。
他还记得昨天那个恍惚的梦——少主弯下腰看他,他都嗅到了少主身上的味道,然后手腕被按住了,再然后……
第五君不敢置信地盯着镜子里自己的嘴唇。
这是幻觉吧?!!
少主来,肯定是帮忙关了个窗,然后按住手腕兴许也是真的,为了探自己的脉象,幸好幸好吃过化功丸没有露馅……
至于这个,这个亲,亲,亲吻这个,这个举动,肯定不是真的。
第五君咽了下口水,飞快从铜镜前转身,自己把自己看得不好意思了。
哎,假的假的。
他手快地拿布条把头发束好,但浑身的血液流得过于快了,就连大脑都在高速运转,没等回神,他就在铜镜前转了个圈。
雀跃的脚步被按住。第五君皱眉盯着自己的镜像,一身干干净净的青袍,左手一只手套,脸上泛着可疑的红晕。
第五君:“……”
第五君对着铜镜站了一会儿,扶着椅背慢慢坐下,脸对着窗外的太阳,开始郑重思考。
那个,吻,真的是假的么?
有没有可能……
当暗恋一个人的时候,所有关于对方可能也喜欢自己的证据,简直信手拈来。
即使第五君从没跟人聊过这种话题,也知道自作多情是一种轻易的通病。
即使这样。
“少主提起来师父就生气。”
第五君脸红彤彤地想,“他会不会是吃醋。”
“他还说过好多次,让我陪着他,跟他在一起。”第五君一下一下咬着下唇,就好像在咀嚼什么很筋道的东西似的,支支吾吾地想,“寻常的兄长,会这么给弟弟说话么?”
第五君想得浑身发烫,却以为是天气太热,于是起身走到窗边想要吹风。
但大中午的日头正晒,哪来的凉风?
第五君低头望着千金楼外的人群,还有被烤得蔫了吧唧的树,胸腔激烈地梆梆,仿佛生吞了一大朵云——若不是天花板还盖在头顶上,他就要飘走了!
下唇被他嘬得要肿了,又红又湿,第五君嘟起嘴唇,眼睛滴溜溜转着,在屋里踱步。
“如果昨天少主他,他真亲,亲了我……”第五君心里的声音都结巴起来,两只手绞在一起,“那,那也并非绝不可能。”
第五君想起从灸我崖出来以后,齐释青跟他一路上的肢体接触。不管是有意无意的,齐释青总是把他划在他身边的一小块地里。
“骑马是骑的一匹,在榴莲园的住处还躺过一张榻上,而且两天前……”第五君深吸一口气,然后憋住,脸红得厉害,“就在大厅里,他还咬过我的耳朵!还,还咬我脖子来着!”
两天前,他悄悄去给司少康扫墓,并且扯谎是去暖莺阁找小甜甜了,结果齐释青的人在银珠村找他找了一天,等他夜里回来的时候,少主就宣布他房间没了,然后,然后……
就莫名其妙咬了他耳朵。
还有脖子。
还拉了他的手。
……拉手的话,其实还不止一次。
第五君的脑子好像被熬成了一锅浆糊,又烫又黏,耳朵眼好像在往外冒蒸汽。
在此之前,第五君从来都把少主的这些举动归为“多年未见,脾气变得阴晴不定”,但如今想来,似乎不全是这么回事。
同样是在银珠村,六年前,他情窦初开,意识到自己喜欢哥哥,然后方寸大乱,收拾了包袱就跑了;如今,在同一个地方,第五君已经能在人前演得游刃有余、把心事藏得好好的,只有独处的时候才会放任自己遐想片刻,并且思考得有正有反、相当辩证。
“少主是极厌恶断袖的。”
只想到这一条,第五君的血液就凉了下来。
大脑一瞬间的空白,之前想得再多都没什么用。
第五君轻轻摊开自己的手,望着自己的黑手套,轻轻地叹了口气。
然后他起身走去桌边,把昨晚给大刚写的信折起,连同写好的药方、给大刚买的少年人的小玩意儿都拿在手上,给自己戴上一层人皮面具,拉开门闩。
出乎意料,门外正站着齐释青。
第五君有点愣地仰头看他,齐释青却先低头冲他温和一笑,“要给大刚寄信?”
“……啊,嗯。”
齐释青点点头,又温声说道:“睡了一上午,饿不饿?”
第五君抿唇不语。他看着齐释青,嘴唇抿了又抿,最后说:“不饿。”
然后就迈步走向楼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昨夜看你没锁门,就想进来看看你,果然开着窗睡的,就给你把窗关上了。”
齐释青的声音传来,听上去还在门边,没有走。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