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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太子殿下(月见春晓)


日子这么一过,乌涂尔再能稍微轻松些的时候,便是到了年关。
为了过年,宫里头忙了不少,太子自然跟着脚不沾地。乌涂尔却是难得有了清闲。
因为白鹿书院休了假,要等着南山围猎之后才继续开课。
这日,乌涂尔才醒,就接到郑湘文从宫外递进来的书信。他这段时间几乎天天往郑府跑,和郑湘文的关系也更近了不少。拆了信纸,郑湘文就写了短短几个字。总结下来就是叫着乌涂尔出去赏雪。
从前在越国的时候,草原上也总有大雪。但跟着大雪的还有白毛风,吹着寒意直接冷到人骨头缝里。可上京不同,就是下了雪,感觉也是温暖的,雪也是优雅素净的,落在地上、枝头上,都是难得的美景。
乌涂尔想起今日的安排,一面想去,一面又不想落下功课。倒是李庄在一旁劝他:“三王子,总是朋友邀约,这也是功课中的一环。今儿殿下去忙了,您也当休息休息。”
如此,乌涂尔穿衣整理,出了宫门就见郑湘文站在雪地里,不住的哈气。郑湘文瞧见乌涂尔,冲他招手:“乌涂尔,这里这里!”他毕竟站在宫门前,这一番动静又杂又乱,旁边的内侍赶忙劝着,却是劝不动,还被郑湘文说道:“哎呀,都快过年了,我高兴还不行吗?”
乌涂尔迎上去,问他:“去哪儿赏雪?”
“城郊!”郑湘文道:“等着出了三坊,咱们就骑马,快得很。”
他说完,又朝乌涂尔挤眉弄眼:“我知道殿下给你准备了一匹好马,眼馋死我了。我专程托了李少监,瞧瞧,现在已经牵出来了。”
乌涂尔不知此事,一转头,果然看见横云骐被张元仁牵着。横云骐脾气不好,不太熟悉张元仁,跟在他身后有些不爽,把张元仁吓得哆嗦。
乌涂尔见此一笑,上前接过马:“我来吧。”
“真是匹神驹。”郑湘文啧啧称奇,又看了看自己身后的马儿,难免拈酸:“我什么时候才能有这匹好马?”
“你上来试一试。”乌涂尔倒是大方,立刻就要让他骑上横云骐。
不料郑湘文却摆手:“你别穷大方了,这可是殿下赐下的神驹,给你的,我骑着算怎么回事?”
两人闲聊着,倒也没用了多久就出了三坊。随后各自上马,悠悠的往城郊走。
按照郑湘文所言,城郊有一处梅花林,这下了雪后不知道有多好看。乌涂尔没见过梅花,却是在诗词中见过,忽然就想起了重华殿中那幽幽的香气。那香气和梅花似的,都是暗香。
乌涂尔一晃神,不知怎么得,就想起太子来。他想,殿下若是站在梅花下,穿着月白色的长袍,披着他送的白狐披挂,这么一衬,竟然是比寒梅还要艳上几分。
他不由微微红了耳垂,还是被郑湘文叫了回来。
“……怎么脸红了?是不是冷?”郑湘文随口道:“马上就到了,咱们坐下歇歇。”
乌涂尔不敢多说,胡乱点了点头。
等到了梅花林,才发现这里已经聚了一些人,想来是京城中的文人墨客来这么吟诗作对了。郑湘文环顾一圈,咋舌道:“所幸我叫家将先来占位,否则咱们就得站着看了。”
最后他们坐在了一处小亭内,桌上摆着热茶点心,配着周遭美景,说不出来的惬意。郑湘文来了兴致,拉着乌涂尔大侃特侃,把自己在西北时候的往事大多说了出来。他性格向来有趣,讲起故事也很有意思,听着周围的人都是暗笑。
茶渐渐凉了,郑湘文正想举杯,忽然一愣。下一刻一拍脑门道:“你看看我这记性,我带了点果酒来,你也尝尝。”
郑家家教森严,郑湘文这么大的孩子,若是放在别人家,已经是能随便饮酒的了。偏偏在他家,现在只能喝点果酒解馋。
乌涂尔没接触过,见那杯子里倒了酒,居然是浅褐色的:“这怎么还有颜色?”
“苹果酿的,怎么能没颜色?”郑湘文道:“快快快,举杯举杯,咱们哥俩走一个!”
他兴致很高,乌涂尔也被他感染,举杯一碰,一盅苹果酒就下了肚。
刚入口是甜滋滋的,后来就有了点辣的感觉。再喝了几盅,乌涂尔只觉眼前晕晕乎乎,想要站起来都有些困难了。
“哎呦,这是一下喝多了!”李庄没想到他酒量这么差,几杯果酒而已,居然晕得这么快,连忙夺了他酒杯:“三王子,难受吗?吃点点心压压酒劲儿吧。”
醉了的乌涂尔比往日更听话一些,还不说话,只是点头。随后拿起点心就往嘴里塞,腮帮子鼓鼓的,看上去可乐极了。
郑湘文原本有些不好意思,见到这场面也觉得有趣,正要开口打趣他,不想被人从旁打断了。
“我当是哪两位,能占着梅花林里最好的位子。”
“原来是郑小将军……和小妖孽啊。”
他这话一出,李庄不动神色的微微皱眉,也跟着看了过去。
亭下出声之人面色讥诮,正是郦国王子姜成善,而他身后站着几个属国王子,乌涂尔的哥哥木禾也在其中。
姜成善一笑道:“这匹青黑色的马模样真好,是谁的?我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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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开始啦

第15章
姜成善作为郦国国主的独子,自小是跋扈惯了,又是有王妃关照,手里的余钱比旁人就是要多一些。因此他看着什么东西好,掏出钱财来要买,至今还没碰见什么霉头。
可今儿他这话一出口,却是碰上了铁壁。
乌涂尔晕着,也没看清下头说话之人是谁,只知道这人出钱要买殿下送他的马儿。
“不卖。”他强撑着站起身来,对着姜成善道。
姜成善看见是他说话,脸上表情几经变换。从前,他也不至于和乌涂尔有什么过分的瓜葛,都是看着木禾欺负弟弟,他跟着插一脚罢了。毕竟谁瞧见乌涂尔那副软弱无能的模样都觉得可恨,同为王子,姜成善更是深以为然。何况木禾还称他为“妖孽”。姜成善对越国大巫所言不甚在意,只是觉得多了个欺辱乌涂尔的理由。
可就是这么个软蛋,居然能在万寿节被太子殿下选了做门生!天知道他姜成善为了能得到太子青眼,做了多少!
他们郦国在十四属国之中没什么出彩的,武比不上越国,文比不上闵国,钱财还比不上罗国。夹在中间就像是个笑话一般。他来上京之前,父王难得拉住他跟他剖白,说如今郦国处境艰难,若想要成为大胤第一属国,当务之急是先和皇室处好关系。
现下皇室中,陛下不管事情,太子独揽大权。姜成善早有听闻说太子要选门生,只不过已然拖了很久,他倒没觉得自己能入了东府,却也想着在太子跟前露脸。
可最后风头却都被乌涂尔夺去不说,太子也没对他们这些其他人有什么表示!
这算怎么一回事?!
也正是因为这样,那日他在书院中看到去而复返的乌涂尔,才忍不住出言讽刺。不料这小子,短短时间又和郑家人牵扯在了一起,还叫自己丢了好大的脸面。
如今不过是一匹马,他都有底气和自己呛声了!
姜成善面色不愉的看着乌涂尔,忽然发现他和从前不一样了很多。从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感觉几乎快要没了,现下全身都带着一股子精神气儿。
他发现事实,更是耐不住心底的火气。如果当初做了太子门生,现在这样春风得意的,就是他姜成善了!
“是你的马?”姜成善说道:“就你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
他说完,冷哼一声:“你还不如识相点,将马卖了,我还能打赏你点银子!”
郑湘文闻言大怒:“你放的什么狗屁!这马是殿下赐给乌涂尔的,你想要就要!”
居然是殿下亲赐!
姜成善猛然也觉得有些不好,可周遭那么多人看着,甚至一些单纯来赏花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而他刚才已经咄咄逼人了,现在因为太子的名号就要在乌涂尔面前退避,他根本忍不下去。
“殿下亲赐的又如何?”姜成善咬牙道:“我是郦国未来铁板钉钉的国主,他乌涂尔算什么东西?一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妖物,我不信殿下会为了他斥责我。这马我就是要了,又能如何?!”
李庄一直从旁听着,当听到“妖物”时觉得不对,再结合姜成善当才那句“小妖孽”……他觉得这里有些隐情。
而且,这位郦国王子的话说得越发离谱了,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扯上太子。实在是蠢笨得要命。李庄不能任由他这么说下去,皱了皱眉,刚想开口,却见酒醉的乌涂尔忽然上前一步,抢在他前面说道。
“管你是谁,殿下给我的东西,我说了不卖就是不卖!”
他这话一出,周围了解他性子的人都是微微吃惊。木禾在后面隔岸观火,一直没说话,如今见乌涂尔这个样子,比旁人要吃惊好多。
跟在他身后的侍墨见情况不对,趴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殿下,他怎么变成了这样?”
木禾眉目间有了些阴霾,随后瞥了一眼侍墨,同样低声道:“事情难办,还让姜成善这个蠢货把‘妖物’都说出口了……你赶紧送信回家,和父王母妃说,处置乌涂尔要再等等了。”
他们这厢密语,姜成善和乌涂尔那边却是一无所知。姜成善觉得被乌涂尔下了好大的面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突然就将配剑拔了出来:“那你可别怪我不客气!”
郑湘文哪里见得这种场面,他气得半死,当即也拔了配剑扔给乌涂尔:“我就说让你也配一把,你说碰见这等混账东西,不把他打服了怎么能行?!”
姜成善冷笑一声:“郑小将军好伶俐的口舌。”
“专骂你这王八蛋!”郑湘文不甘示弱回敬道。
到底姜成善从属国而来,汉话并非母语,即便是学了多年,再这情况下,也比不过郑湘文。因此他也不废话,上前就要和乌涂尔比比。
乌涂尔跟着郑觉学习武艺,当然学了剑招。可毕竟时间不长,还醉着酒,心里只想着不能让姜成善夺了横云骐去,手下剑招自然没什么意味。但姜成善却不同,他觉得自己受辱,心里憋着一股狠,下手是分寸不让,步步紧逼。
李庄本来只想出口把姜成善糊弄走,不想三两下,事态就变成这幅样子。他见两个人动起手来,也不好过多插手,可就是这么想着,姜成善的剑尖居然扭了一个诡谲的角度,直直冲着乌涂尔胸口而去!
这是要命啊!李庄心里一颤,知道再不能这么下去。心里想着,脚下已经出去。
随即,众人听得“叮”一声的脆鸣,姜成善的配剑居然从中断成了两截。
姜成善大惊,抬眼盯着突然出现在自己眼前的李庄,恨得是双手颤抖。而李庄却是一手扶着乌涂尔,将他拉到自己身后,同样灼灼的看着姜成善:“若只是同窗间比武倒也罢了,王子怎么冲着取人性命而去?”
“皇城脚下,岂由得你放肆?!”他说到这里,语气已然重了很多。
姜成善这才认出,此人就是那日在殿上,太子身边的那个内侍。那天木禾不过是被他按住了肩头,等回到书院查看的时候才发现,肩上好大的一片淤青,养了许久才消了痕迹。
他自知根本不是李庄的对手,配剑也被折断,又碍于李庄是殿下身旁的人,这才有了点想要退下的意思。正当这时,他贴身侍奉的人帮他开了口:“李少监息怒,我家殿下这是来的时候吃了点酒,犯了糊涂。还请李少监莫要跟他计较。”
这人是王妃从郦国派来的老阉人了,说些鬼话向来得心应手。刚才瞧着姜成善犯浑,他急着想拦,却根本找不到机会,如今看李庄出手,赶紧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但李庄却是不领情:“犯糊涂?可真会说,此事我一定……”
他正要发狠,可话未说完,就听见自己身后传来一声短促的惊叹。他吓了一跳,以为是乌涂尔身上受了伤,赶忙回头看去:“三王子,您……”
乌涂尔如今酒醒了大半,愣愣的看着自己前胸。外褂被姜成善划破了,将里头的衣裳也划烂了。而那里头的衣裳不是其他,正是太子第一日教他学习骑射时,送给他的那件骑装。
他对于这件衣裳十分喜爱,收到之后都不舍得放进柜里。天气越来越凉,他也就偷偷将这套骑装穿在内里。今日自然也是穿上了,可不想,居然——居然让姜成善弄破了!
这衣服金贵,胸口处卧着一只用金线绣的老虎,可现在老虎被人从中劈成了两半,金线隐隐都荡了起来。
乌涂尔看着,一张脸瞬间就白了。
李庄以为他有伤,看见衣服破了也急了:“有没有流血?”
可乌涂尔不回答他,表情变了又变,又抬眼看了姜成善。忽然就摔下剑,冲着姜成善冲了过去。
他冲得太快,李庄不知道他要如何,也没能拉住他。
下一刻,乌涂尔就到了姜成善面前,眼里哪有那半截残剑?伸手就扯住了姜成善的前襟,另一只手握成拳头,狠狠砸在了姜成善的脸上!
“啊!”姜成善当然没反应过来,被一拳打得七荤八素。而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乌涂尔下一拳就又到了。
郦国老阉人吓得魂飞魄散:“这,这是干什么!快拉开!快拉开!”
旁边的人这才动手,将两个人拉开来。可姜成善已经挨了两拳,鼻子汩汩出血,疼得他龇牙咧嘴。
他朝乌涂尔看过去,发现自己从来看不起的人,在这一刻不像是任由欺辱的败犬,更像是一头发疯的狼!
姜成善没来由心中一紧,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竟然起了一阵畏惧。他都忘了捂着伤处,反而说道:“妖……妖孽!你真的是妖孽!你这幅样子,和恶鬼有什么分别!”
李庄没想到变成这样,他看着乌涂尔的情况也觉得不好,当即也顾不上和姜成善掰扯,拉着乌涂尔就想走。就是郑湘文这个脑子缺根弦的孩子还在一旁兴奋:“打得好,打得好!把他的头给打下来!”
乌涂尔气得粗气直喘,郑湘文是又想火上浇油。李庄觉得自己被这俩倒霉孩子折腾得发癫,没办法处理乌涂尔,他还没办法处理郑湘文?等回去就给郑将军送封信,叫他好好管管这小子!
而他们都不知道的是,在梅林侧边的一角,马车里坐着的人将这一出全都看在了眼里。
这人正是谢琢。
谢大人慢慢啧嘴,幽幽的对着自己的小厮道:“你瞧瞧,我就说殿下身边,总会很热闹。”
他家小厮听了,哪敢说些什么,只是陪他一笑。
所幸谢大人不甚在乎,看了看被李庄拉走的乌涂尔,又慢慢道:“唔,这孩子挺有趣,里头那套衣裳,莫不是殿下年少时穿过的那套?”
“这件事一定要跟他讲,指不定还能看他变脸色……”
谢大人只顾自言自语,没发现小厮已经离了他八丈远了。

第16章
谢琢自己是个温吞人,手下倒是快得很。没等李庄带着乌涂尔回了东府,程束就已经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
程束自己听着没什么,却是苦了跟他商议事情的礼部尚书。礼部尚书范恒虽然也是朝中大员,可算不上重臣,往日事务不多,只有逢年过节才忙一些,因此和太子殿下也没有特别相熟。
他听着谢大人派来的图龙卫说得详细,就差把每一句话都告知太子,登时汗流浃背。这谢大人是太子爷打小一起长大的伴读,关系好得很,太子得势之后又叫他执掌了监察府的图龙卫。说好听了是监察百官,说不好听了就是太子的耳目,不过谢大人全然不理,铁了心给太子好好办事。这回来报的只是属国王子们之间的小龃龉,下次来报的是不是就是某位大人的谋划了?
不能细想,不能细想啊!
范恒在这里嘚瑟,程束注意到,隐隐笑了一下,随后对来人道:“知道了。”
图龙卫这才下去。
范恒见人走了,稍稍松了口气,偷偷看了一眼太子,见他面上不显,小心翼翼的打圆场:“殿下不必多虑,想来是小孩子之间打闹,算不得什么。”
“嗯。打闹差点伤人。”程束却是这么说。
范恒听了这话,差点没找个地缝钻进去,也不敢多言了。
又过了会儿,太子终于舍得放了他走,范恒抹了抹汗,脚底一滑就溜了出去,刚出东府大门,正巧见着回来的李庄和乌涂尔。
他见了当事人,没忍住看了看,发现果然这孩子面色怪异,胸口衣服的确烂了。
李庄也瞧见他,问道:“范大人,殿下如今空闲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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