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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太子殿下(月见春晓)


想来太子带这个孩子在身边,或许有其他含义,但更多的是想真心对待。
思虑到这一点,谢琢对待乌涂尔的态度也真诚了不少,当即拱手道:“下官见过三王子,祝三王子学业有成、春风得意。”
他见过乌涂尔,乌涂尔却是没见过他。见他这么对自己,有些发蒙。还是程束在旁说:“乌涂尔,这是谢琢谢大人。”
乌涂尔忙回礼:“谢大人好……早上我跟李少监出去,为什么没去您的府邸?”
他一问,程束就是轻笑一声:“谢琢用不着送,他往日在本宫这里得了不少好处。”
谢琢也跟着笑了笑,看程束已然坐下,就也招呼乌涂尔:“三王子,来来来,咱们坐下聊。”
别看谢琢说话慢,但不是个话少的,这一说起来,就从他当年入宫做太子伴读说起了。乌涂尔听了一耳朵旧事,没觉得乏味,反而十分新奇。
可时间过得太快,眨眼皇帝也要到了。谢琢不免有些遗憾:“这话还没说完呢。”乌涂尔也觉得不够:“我以后找大人去。”
程束一直在旁边听着,不免觉得惊奇,这两个人居然能聊到一起,实在是有些不可思议。
乌涂尔和谢琢分开,这才坐在了安排好的位子上。这里果然距离太子很近,只要稍稍转头就能看到。
他频频去看太子,又联想到了刚刚谢大人说的话。他记得谢大人说殿下从小就十分不同,一副龙章凤姿的气派浑然天成。
一边想着,一边看着,竟是连皇帝说了什么,也都听不到了。

第18章
毕竟是除夕夜,宫里头的宴席比其他时候气氛轻松不少,就连太子身边也觥筹交错,不时有官员上来敬酒。
也有些有心人想往乌涂尔这边来,可李庄早就得了太子的令,七拐八绕,把这些人一一挡在远处了。而芙蕖则在乌涂尔身边,挨个儿给他夹取小桌上的佳肴,还不停的说道:“三王子,这道鹅掌好吃得很——这道参汤是海边儿的大人送来的,特别鲜,您多尝尝……”
乌涂尔在东府也没吃过这么多奢侈东西,本来还矜持着,几道菜入口,就有些把持不住了。他一边吃一边和芙蕖咬耳朵:“果然好吃,也不知道他们都是怎么做的!怎么会有这么多能吃的好东西?”
芙蕖笑吟吟的说:“天下之大无奇不有,之前还有大人托人从西北带回来葡萄酒,要贡给殿下。”
“葡萄酒?”乌涂尔没见过:“也不知尝起来什么滋味。”
芙蕖打趣他:“您就打住念头吧,喝了酒,也不知道是谁醉得那么快。”
乌涂尔被她说得讪讪,埋头苦吃去了。
又过了几巡歌舞,李庄凑了过来,低声对乌涂尔道:“一会儿就要放烟火了,三王子跟我走吧。”
乌涂尔听了,还是去看了一眼太子。发现他仍旧被人围着,也不知道那些人有多少话要跟他说。
李庄也不催,等乌涂尔回过神来,才又道:“每年除夕宴席最后,也得由贵人说两句的。”
乌涂尔听出来他这是委婉跟自己说,太子想要抛下所有人和自己一起去看烟火,实在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好在算不得什么大事,乌涂尔虽有遗憾,但也不曾表露出来,微微点头:“好。”
魁星楼在宫里的西南角,白虹殿却在中心,徒步走过去稍稍有些远。一路上,他们又碰到不少忙活的宫人,这些宫人十分机灵,从前还不太认识乌涂尔,可今儿早上他跟着李庄走了一圈,竟然是叫很多人记住了他。这些宫人见着他和李庄,都是喜气盈盈的打招呼,说些好话。
等到快要到魁星楼的时候,宫人们少了许多。李庄道:“他们都忙着侍奉白虹殿里的人,自然不会来这个偏僻地方。”
他说完,又觉得身上寒凉,问乌涂尔:“三王子,您觉得冷吗?我找人再给您取件披风来吧。”
“不用了。”乌涂尔回道:“已经有了这件大氅,很暖和了。”
李庄一想,倒也有些明白了:“您看我,居然忘了您是从越国来的。越国冬日里肯定比上京要冷吧。”
“嗯。”乌涂尔道:“冬日里,草原上几乎天天刮风,等到下雪的时候,风更大,吹着毡房都有些立不住。有一次我冷得不行,还是小朵找姆妈给我熬了一碗奶茶……”
他说到这里,忽然愣了愣。
李庄不动声色:“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自然是不冷啦……然后小朵和姆妈也都死了。”乌涂尔的声音渐渐虚了不少,听不出来是带着情绪还是不带情绪。
他不太对劲,李庄想多问一些,可看他脸色有些僵硬,便将话吞了回去。想了想,又转移了话题:“三王子,从前啊,宫里头也没有魁星楼的。您知道这魁星楼怎么来的吗?”
乌涂尔摇了摇头:“怎么来的?”
李庄微微一笑:“这是殿下十岁时,由皇后母家上书,陛下许了在皇宫西南角建造魁星楼。是以称殿下是魁星降世,能庇佑大胤国祚万年。”
这也是因为太子才有的吗?乌涂尔有些恍惚,跟着李庄缓步上了魁星楼顶层。李庄继续说道:“可在这传说之中,魁星样貌丑陋,殿下得知的时候,还发了好一通脾气。好几天都没有用饭,急得黄公公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殿下也会这般发脾气?”乌涂尔一下就被吸引住了。
李庄道:“殿下不过十岁的年纪,他自小就被人说是‘神仙中人’,怎么能受得了用魁星比喻?”
乌涂尔听着,想着若是自己能早生几年,瞧瞧当时殿下发脾气的样子,也算是有趣极了。他这么想着,面上不由来了笑容,算是把刚才勾起来的回忆又抛在一边了。
李庄看他好转,又估了一下时辰:“应当再有一会儿就能看见了。”
魁星楼足足有八层,就是全上京也找不出如此伟岸的建筑来。乌涂尔站在最高处,朝着南方看去,几乎可以将整个京城包揽在眼中。难怪李庄说,登高望远,在这魁星楼上,自会生出“荡胸生层云”的气概来。
殿下能让他来这里看烟花,可谓是对他好到了极点。他也真的想来看,就是……就是……
就是可惜,陪在身边的人,不是殿下。
乌涂尔想着,望向南边的眼神空旷了很多。也不知道过去了多长时间,忽然听得耳边炸起,他猛地回神,下一刻一只硕大的花就蹦现在他眼前。那花金黄璀璨,耀眼夺目,在漆黑的夜空之中开放,然后又在瞬息之内消失不见。
好壮丽啊!
乌涂尔被这一幕引得心绪不稳,难以自持:“李少监!你看,你看!是烟花!”
他恨不得将全身都探出去,伸手想要够一够那如流星般的昙花。
也正是因为这些巨大的响动,叫他没有发现,李庄已然默默退到了楼中。李庄看着眼前的人,脸上的惊讶按都按不住,他低声道:“殿下……”
来人正是程束,他微微抬手制止了李庄,目光却是朝向乌涂尔的方向。
夜里起了风,魁星楼上更是大了些许。少年凭栏,发丝飘带随风舞,不知天上人间。
程束忽然怔住,莫名觉得喉头干涩,竟说不出话来。
而下一刻,少年蓦然回首,自己就这么直直撞进了他一双碧色眼眸中。程束看见,那双眼睛本来就亮如繁星,而自己闯进去的瞬间,眼眸的光华更甚。
乌涂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分明看到了殿下。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片刻,直到程束开口:“乌涂尔,烟火好看吗?”
乌涂尔这才从梦幻中回到现实,他发现,真的是殿下。正是此刻,背后又炸起一朵花来,巨大的光亮照明了整个魁星楼。他见殿下立在楼中,衣带渐起,面上温和,同样看着自己。
他浑身一抖,再也忍不住,朝着程束奔了过去,然后一把抱住了他。
程束当然没想到,自己只是出现在了魁星楼,就能叫他这样心神动荡,以至于扑上来抱住了自己。身后的黄塘亭吓了一跳,刚想说什么,就被程束阻止。
乌涂尔抱上来的时候,程束才惊觉,这个孩子虽然尚不及自己高,但也不是幼童,是个实打实的少年人了。他的头发顶在自己的下巴上,惹得他有些发痒。可少年人的躯体是那样的火热,即便是在冷风中,都没有丝毫的减弱。
程束沉默一下,在心中喟叹,随后竟然也伸出臂膀抱住了乌涂尔。
他低声问:“有这么激动吗?”
“当然!”乌涂尔声音发闷,语气却是控制不住:“当然!”
程束笑了笑,放开了他,乌涂尔也松了手。
也不知道是因为激动,还是因为其他,乌涂尔脸上红扑扑的,一双眼睛却又闪着光。他可能这会儿才意识到自己刚刚对太子做了什么,登时有些不自在:“殿下别生气,我就是……我就是太激动了。”
“不怪你。”程束一边轻声说着,一边朝李庄和黄塘亭使了个眼色。两个聪明人得到指示后,默默的从魁星楼上下去了。如此一来,魁星楼上只有两个人了。
乌涂尔还有些奇怪为什么李庄和黄塘亭走了,却忽然被人牵住了手。他大惊失色,心中剧震,可到底说不出来什么。这轻轻的牵手,是从前没有的。太子拉着他,十分柔和,也不失分寸,等拉着他到了栏杆处,又不着痕迹的放开。
“这些烟花,是江南提督专程贡来的,倒是好看。”程束没来由的说道。
乌涂尔却问:“殿下为什么会来魁星楼?”
程束侧首看他:“想来就来,没什么缘由。”
乌涂尔又问:“那白虹殿里的其他人怎么办?殿下不在的话,他们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吗?”
程束没有回答,只是反问:“乌涂尔,本宫是什么人?”
“是大胤的太子殿下。”乌涂尔老实回复。
“正是。”程束忽然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我是太子,他们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
他这一句居然没带着“本宫”二字,乌涂尔敏锐的察觉,又不知道他为何如此。
朵朵烟花炸起,耳边似有雷声。
乌涂尔动了心思,慢慢凑到太子身边,低声说:“殿下,我还能抱抱你吗?”
程束闻言,轻笑:“从前没看出来,你的胆子挺大。”
可他说完这话,却是主动将乌涂尔揽在怀里:“别总是装可怜。”
乌涂尔抱着他,只觉得分外温暖。他想,原来这就是拥抱,自己从前那么多年,好像都白活了一般。
要是能抱着殿下,抱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千万别掉金豆子。”太子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乌涂尔心说,我不会哭,我高兴还来不及。
他用的力气更大了,不知怎么就把太子推着,轻轻撞在了木栏上。太子的发冠动了动,然后落在地上,发出一声“当啷”的响声。
乌涂尔抬头看去,只见如神祇一般的人,同样看着自己。那人黑发如瀑,散落下来,垂在了他的脸上。

第19章
两个人从魁星楼下来之后,碰上了守在门口的黄公公。黄塘亭一见太子,又是吓到:“哎呦我的殿下,您怎么连发冠都散了?”
乌涂尔赶忙将手中的发冠递给黄公公,尚未来得及说一句话,就听太子道:“被一只小狗撞了一下,不碍事。”
黄公公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十分疑惑:“小狗?哪来的小狗?”
乌涂尔却是悄悄红了脸,不敢去看他们。
黄塘亭一时不知太子说的什么暗语,又想着给他束上冠,太子却嫌麻烦,非要等着回了东府再说。然后这一路上,李庄和黄塘亭在前面掌灯,太子散发在后,乌涂尔小心翼翼跟着。所幸宫人们瞧见太子,只记得盯着自己的脚看,都没人真的看到散发的殿下。
回了东府,时辰已是不早,白虹殿那边也都散完了,太子却还得看看奏折再休息。
乌涂尔莫名有些不舍,也觉得太子这样太伤身体。可太子对政务的上心是雷打不动,谁也劝不了。
程束看他那副模样有趣,道:“明日你还得早起跟着李庄走动,先去休息吧。”
“殿下也要早些休息。”乌涂尔还是没忍住。
“好。”程束应了,这才进了重华殿。
可李庄听了这句“好”,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乌涂尔,一张脸上全是不可思议。乌涂尔叫他盯着难受,问:“李少监,你怎么了?”
李庄低声道:“三王子,您在上面和殿下说什么了?怎么能让殿下成了这副模样?”
乌涂尔一想到魁星楼上头的事情就有些耳热,支支吾吾道:“没,没什么。殿下好心,来陪我看烟火。”
“啧啧啧。”李庄听了,不由摇头晃脑:“我从前看三王子,只觉得是个乖巧可爱的,不想十分有手段呐。往常谁劝殿下一句,殿下能‘嗯’上一声都是好的。可您看看,刚才您一句话,竟然得了殿下那般温柔的一个‘好’字!”
他酸溜溜的说道:“我跟在殿下身边侍奉这么多年,也没受到过如此待遇……您果然是不可小觑啊。”
乌涂尔被他说得臊得慌,好在现在是夜里,也看不清楚。他愤愤说:“李少监又拿我打趣。”
“怎么是打趣,我说的可是事实……”
乌涂尔没听他说完,脚下生风,直接跑回了自己的屋里。
到了第二日,大年初一,李庄又来叫乌涂尔。这次发现,他早早就收拾好等着了,还提着他的小灯笼。
李庄道:“您这是什么时候起的?”
乌涂尔却说:“昨天晚上殿下是几时歇下的?”
“比往日早了半个时辰。”李庄笑道:“您倒是比我们还关心殿下。”
乌涂尔这回不加遮掩,点了点头:“殿下关心我,我也关心他。”
他真诚得很,李庄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揶揄他了,只好闭上嘴,再带着这位宫里宫外走了一圈。
这回出了宫,去了昨日没去的谢琢大人府上。这也是乌涂尔要求的,因为昨儿没听完故事,今天还想接着听。
谢大人自个儿住着大宅,只有个贴身的小厮。一开门瞧见乌涂尔,顿时脸上挂了笑:“稀客稀客。三王子里面请。”
乌涂尔将赏赐给了小厮,也不客气,揪着谢大人不肯放,非让他接着讲不可。谢琢也不嫌他麻烦,好像还很开心,便是接着昨日的话题继续。等他讲到口干舌燥,才把这点陈年旧事全都说完。
李庄在一旁听着,麻木得很。这谢大人办事是个好手,怎么讲故事这么平铺直叙?简直能当摇篮曲了。偏偏三王子听着津津有味,实在叫人不解。
谢琢话多,可又说得慢,除了去和太子汇报的时候能多说些,平日里根本没人能坐在这里听他絮叨。眼下乌涂尔这样,直接戳了他心坎儿,差点没流下泪来。
走的时候,他拉着乌涂尔的手道:“往后三王子得空一定常来,我这儿还有一箩筐的事儿没说呢。”
乌涂尔问:“是有关殿下的吗?”
“当然当然。”
眼见着谢琢又要开始啰嗦,李庄赶紧把乌涂尔扯了回来:“三王子,这都要到晚膳的点儿了。”
年节里事情多,却也都是闲事,如此忙了几天,另一件大事就快来了。
这大事正是乌涂尔心心念念的南山围猎。
郑湘文对此也十分重视,叫着乌涂尔出来溜了好几圈,次次都以炫耀为主。乌涂尔也不甘示弱,最后叫他瞪大了眼睛,拈酸道:“果然跟着殿下就是不同,你才接触骑射多久?就练成了如此,哎……”
乌涂尔只是问他:“我能夺魁吗?”
郑湘文听了,又是咬牙道:“哼,我看未必!”
乌涂尔也不说话,只是笑,却也又去求教郑觉几日,势必要在南山围猎上夺个名次来。
到了日子,乌涂尔发现这阵仗比自己想得大很多,早晨天未亮就轰轰烈烈出了城门,往南山的方向去了。过了一个多时辰,到了南山后就是扎营,一部分御林军在外围,一部分在内圈,宫里的贵人都有自个儿的行宫,至于大臣们则是住着扎好的帐子,倒也井然有序。
郑湘文闲不住,拉着乌涂尔四处看,一会儿说这家儿郎不足挂齿,一会儿又说那家儿郎需要注意。后来,他看见了几个穿着不同军服的人,咋舌道:“怎么图龙卫也来了?”
“图龙卫是什么?”乌涂尔对此了解甚少。
“那是宫里头贵人们手里的一把刀,隶属监察府。”郑湘文低声道:“就是用来监察百官言行举止的,几乎算得上无孔不入,是最为忠心皇室的一批人。”
“唔,从前图龙卫都是皇帝亲属,如今却是在殿下手里。对了,谢琢谢大人就是图龙卫的指挥使,你不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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