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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爱的太子殿下(月见春晓)


这些洋文虽然有些花哨,但并不是很难认得。乌涂尔从前在东府学习,虽然是以大胤文化作为主要,但也学习过洋文。更何况他认识程颐,这位见多识广的公主,自是领着他学过一段时间的洋文。
这洋文的意思非常简单,是对卞安楠说的某件事的赞同回函。上头为了防伪,还带着一枚小小的章印。乌涂尔凑近去看,发现是某个东西的缩写,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半会儿尚不明白。
而根据“离火”刚才的说法,这封书信并非是从卞安楠的书房中搜出来的,而是在某个被关押起来的匪徒身上得来。那匪徒不认得字,更不认得洋文,也不知从何处得到这东西,只是看着纸张精美,就带在身上。
乌涂尔捻了捻那纸张,粗中带细,厚实坚挺,和之前从欧罗巴进来的纸货几乎一模一样。他曾在东府见过这么一沓纸张,当时太子还跟他说,这东西质地如此好,欧罗巴出货不高,能用得起的都是贵人中的贵人。比如他们那边的国王、贵族什么的。
这卞安楠暗通款曲的还是个洋人贵族?
他到底安的什么心?
乌涂尔不敢将这东西放在外头,赶忙贴身收着。而他的思虑也并非空穴来风,太子四年前才被德王密谋刺杀,现在和世家的关系又如火似冰,再往后还要面对十四属国……这一道道一关关,都是难题。这些人被动了盘中的利益,谁知道会怎样反击?
由此,不得不防!
乌涂尔隐隐觉得事态严重,想要一步一步推进计划好像有些来不及了。他必须即刻解决这边的问题,去往越国!一下也等不得了!
想到这里,他手下的红木桌子,顿时被他震得四分五裂。
只不过现下他尚未有合适的机会能快速插入越国之中,只求殿下知晓此事之后,能给他行一些方便了。
他焦急的在东南等消息,可一连几日上京都没有传来什么风声,好像太子殿下根本对此毫不知情。正当乌涂尔急得嘴角都长了一颗火泡的时候,卞旭辉来找他了。
才见了乌涂尔,他什么客套话都没有说,直言道:“三王子,是时候了。”
“什么?”乌涂尔心中一喜,料想八成朝堂上有了变故,这老东西这个时候来找自己,不就说明是殿下动手了吗?
果然,卞旭辉没了从前那种松弛,也顾不上什么,着急忙慌的对他解释道:“三王子,出大事了!老夫在上京的人传回消息,说……说……”
“说什么?!”
“说陛下……陛下怕是不好,不多时就要宾天了!!”
乌涂尔霎时睁大了眼睛,仿佛有些不可置信:“陛下……要死了?”
可他又在瞬息之间,变了一副模样,像是某种释然:“陛下,要死了!那太子殿下……”
卞旭辉咬了咬牙:“太子自然是要登基称帝的!三王子,你我都没有时间了!”

第53章
皇帝病重,眼看着不日就要宾天,那太子这个名正言顺的继任者登基之后,对他们这些世家更加没有了畏惧。到时候天下舆情、保皇一党,甚至就连世家中,或许都要出现倒戈太子的人!
到时候,到时候……一切都晚了!
卞旭辉深知,自己是太子路上的绊脚石,不管好与坏,卞家都要如同大厦将倾,最后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以他们卞家为首的氏族掌控着东南沿海一路通商口岸,更对海盐下手,这都是太子不能容忍的。而卞家作为领头羊,岂有轻拿轻放之理?!
卞旭辉忽然想到太子的手段,想起那些企图对太子不利的人,他们的下场如何呢?恐怕身首异处都是最好的结局了。
这老头实在不甘,竟然随心就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乌涂尔才听了一半,就冷冷的看着他,说道:“卞大人,你还记得我帮你的前提是什么吗?不可伤害殿下!你若是有什么贼心,我第一个先杀了你!”
他如此凶狠,卞旭辉一愣,知道自己说错话了。冷汗落了一地,赶忙安抚乌涂尔说道:“三王子何必如此……老夫,老夫没那个想法,只不过是为殿下考虑……”
“你助我登上王位,我保你全家平安。”乌涂尔说道:“卞大人,你自个儿也晓得你是什么人,也清楚自己做了什么事。我能保你全家平安已然是极难……旁的,就不要想了!”
“是是是……”卞旭辉明白,乌涂尔所言,的确是为事实。
但真要到了那个地步,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还不知道是谁笑到最后!
卞旭辉瞒下自己的心思,又是开口:“三王子,若想让您王兄下台,恐怕只有一个办法。”
“越国重巫,虽然前任大巫已被太子斩杀,但老夫这里却是有些秘闻。”卞旭辉道:“当初越国老国王和王后殒命,是为德王,但其中也有大巫身影。假作真时真亦假,只消得将此事与木禾联系起来便可。”
他说的隐晦,乌涂尔却是听懂了。
当初德王诱导木禾与自己联手,而现在,卞旭辉要借此事诬陷木禾。越国重巫,只要此事由大巫出面说明,全越国的人都会对木禾杀害父母夺取王位一事深信不疑。
到时候越国军队肯定哗变,木禾这个王子再怎么名正言顺,都难逃一劫。到时候只要自己出手,越国王位就唾手可得。
乌涂尔承认,这等方法是有些不齿。但当初木禾可以将利器对准太子,那么他就应该想到会有这一日!
他睨了一眼卞旭辉:“哦?既然卞大人这么说,想来只能让越国大巫出手相助了?”
卞旭辉这才笑了笑:“三王子,老夫从来不信,这天下还有没有私心之人。人的弱点就是私心,只要知晓,便什么也能掌控了。”
“真是受教。”乌涂尔抚了抚自己衣袖上根本不存在的细灰,对着卞旭辉拱了拱手道:“卞大人,我也告知你一件事情。京郊东大营巡防、兵力,我最为清楚。而郑大将军的西北大营,若想勤王,可是要走好一段路呐!”
乌涂尔说完,再没有去看卞旭辉的脸色,而是招呼了跟他一同来的近卫:“赵钱,牵马。咱们去越国!”
呼啸的风刮过耳畔,这已是乌涂尔行至路上的第十日。
这一路上,他几乎日夜兼程,不知道换了几匹马,把赵钱也要累得半死。而他却乘在马上,好似一点疲惫之感都没有。
赵钱虽然不知道太子殿下亲自来过,但清楚乌涂尔是欺骗卞旭辉的。因此也不敢说些休息的话,反而是乌涂尔看出他精神不济,这才道:“赵钱,咱们今日就在此地过夜。”
他们没走官道,这会儿来的地方是一片树林,树林深处有一破庙。乌涂尔就遥遥指着那破庙说道:“这里算是能遮风挡雨,你我都好好休息休息。”
赵钱心中有些不适,他明白是因为自己,才拖了乌涂尔的后腿,十分的不好意思:“李参将,不用休息,我还顶得住。”
乌涂尔却摇摇头,伸手将他的马儿牵住,逼迫着他放缓了速度:“这片树林过去,再走两日,就到草原了。”
“到了草原,就进了越国。前路风险不小,我现如今能仰仗的唯你一人,咱们若不休息好,哪有那些力气和他们争斗?”乌涂尔一边说着,马儿就已然走到了破庙门前。
乌涂尔率先翻身下马,赵钱无法,跟在他身后,想了想未来或许要面对的事情,还是忍不住的担心:“李参将,就凭你我两人,如何能与越国军民对抗?这一去,到底是对是错?”
“自然是对的。”乌涂尔笑道:“没有越国王位,如何保卫京畿,如何守护殿下?你也不用太过担忧,那卞旭辉不也说了么,会全力协助与我。”
“卞旭辉那个王八蛋,谁知道他口中的话是不是假的……”
“来,先垫一口。”乌涂尔递给赵钱一份干粮,是一张发硬的面饼:“他若不支持我,自己就要倒大霉,咱们这会儿也算是牵着他走呢!”
看着乌涂尔这般轻松,赵钱也被他的情绪感染,逐渐放下心来,吃完那面饼之后,不一会儿就躺着睡着了。看起来是当真累得不行。
乌涂尔却在一片黑夜中,瞪着眼睛和破庙中的佛祖对视,良久之后,深深叹了一口气。
又纵马几日,果然如同乌涂尔所言,土地越发开阔平旷,树林再也瞧不到,被半截马腿深的长草取代。
赵钱从未来过这等地方,也未见过如此景象。还不等他惊叹,就被一阵吹过的风刺激得颤了一下。越往北面走越冷,这会儿虽然还离冬日有些时候,草原上的风已然开始有了寒意。
自从进入草原开始,乌涂尔就一刻也没有放下过戒备。好不容易找到个隐蔽地方稍微休整,没过了一会儿,却听到了一阵马蹄声。
他的神经顿时紧绷起来,招呼赵钱躲好了。
所幸他们处于低洼之处,草原上这么一看,倒也不算显眼,马匹也不会暴露。乌涂尔小心翼翼的探出头,看见的是几个越国打扮的士兵,骑着军马匆忙经过。这些士兵所带利器,都是越国军队巡防常备的,看来他们并非是发现乌涂尔和赵钱,只是在日常的巡视。
乌涂尔仔细观察着,发现这些人神情肃穆,容姿整洁,是实打实的练家子。
这样的兵,在越国还不知有几何!
乌涂尔心中微微一沉,刚想继续躲好,忽然就听见领头的说了几句什么,他身后的几个士兵也开了口。
即便是这么久没有回来越国,但越国的话乌涂尔还是可以听得懂的。
这几人谈论的不是别的,正是有关最近王都中的传言!有关木禾的那个传言!
卞旭辉手脚真够快的,居然已经把流言传到了这边,此地离越国王都这么远,还叫这些普通巡防士兵议论,那王都中又会是怎样一种情景?
这一小队人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在了草原的风声中。
赵钱松了口气,对着乌涂尔说道:“李参将,这些士兵看起来很厉害。”
“嗯。”乌涂尔点了点头:“可我并不知道是哪位王爷的麾下。”
越国有国王,更有一堆王爷,基本都是前国王的兄弟以及现任国王的兄弟,他们各掌军队,不过国王本人掌控的最多。赵钱对这些知之甚少,刚想多问问乌涂尔,却见乌涂尔又是神色一凝。
他也跟着紧张起来,再听,果然又传来一阵马蹄声。
乌涂尔有些纳罕,草原辽阔,几日能巡防完一片草场都算是快的。越国人口也不算很多,怎么能安排这么多人接连巡防此地。难道他们前面不过是诱敌之计,实则已经发现自己和赵钱了?
可这一次的马蹄声却像是疾驰,仿佛有什么要事一样,而且人数也比之前多。
他这么想着,就又探头出去看。一看才发现不大对劲,来人穿着不似越国士兵,也不太像其他势力。而他们各个藏面,像是在隐蔽自己的身份。
这一点叫乌涂尔心念一动,将程束给他的短哨取了出来,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这短哨做的十分细致,若是不知含义的人,肯定以为是什么鸟雀鸣叫,不会往信号的方向想。
乌涂尔有些期盼的看着那队人,而在他吹响短哨之后,领头的人忽然一拉马缰绳,手上一挥,余下的人都堪堪停住了!而这领头之人也取出短哨,放在口边吹响。
居然是自己人!是“离火”!
赵钱震惊不已:“参将,这是……这是!”
乌涂尔跟着他振奋道:“这是殿下派来协助我的!”
他说着,从草原低洼处现了身。“离火”也发现了他,冲他奔来。等到近前,领头之人带着一众“离火”下马单膝跪地:“拜见大人。”
乌涂尔将他扶起,问道:“殿下可还好?”
领头人说道:“殿下自是安全无恙,大人放心,属下仍有兄弟在保护殿下。”
看来,这果然是太子的安排。乌涂尔松了口气,觉得这么多日来揪着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
那领头人接着说道:“属下夏聿怀,奉殿下之命前来,助大人夺得越国王位!”
他名字一出来,乌涂尔愣了一下:“居然是,夏使吗?”
程束曾说,夏聿怀是“离火”的首领,能当首领,不仅说明他各方面都很出色,更重要的是,他对太子殿下的忠心。
把这样的人调离自己身边,不远万里前来帮他。太子殿下……到底,到底……
乌涂尔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己的心情,最后只是拍了拍夏聿怀的肩膀,沉沉的说道:“拜托夏使了。”

又过几日,终于抵达越国王都。
再无论如何,到了这里,总不能隐隐避避的进城。更是因为这一路上,见到的无论士兵、平民,大家都在议论一件事情——木禾毒杀父母,以及,嫡亲的三王子,根本不是妖孽!
乌涂尔非常清楚,木禾毒杀父母一事,应当是卞旭辉的手笔,那后面一句,说自己根本不是妖孽……这又是何人加上去的?
这些话从大巫口中说出,是具有十分重的效力的。毕竟当初自己也是因为大巫一句“妖孽”,在越国几乎受尽了冷眼和折磨。可现在,又是大巫一句并非妖孽,那些民众或许真信了,可到底就能抹去他曾经受到的苦楚吗?
乌涂尔抿了抿唇,对着跟在自己身后的夏聿怀说道:“夏使,咱们进城。”
越国王宫中,利娜看着自己的夫君一脸愁容,心中也跟着犯愁,等了一会儿忍不住劝道:“王,我父亲定然支持你,你放心吧。”
木禾转过头来看着她,眼睛里的错乱是做不了假的:“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那可是大巫所言!是真是假,不全都由他说吗?!”
木禾最近简直备受折磨,这新任的大巫和他关系一般,并无太多接触。他本来并不在意,可这明明在闭关的大巫忽然出现,登上长生台,直接说出了一段叫他目瞪口呆的神谕!
“王,木禾,杀父杀母以求王位,是以祸国殃民之辈。”
“三殿下潦倒半生,误判‘妖孽’,实为国主矣!”
只要想起来,木禾就恨得牙痒痒,将自己面前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了地上,怒吼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他失心疯了不成,居然说本王杀父杀母,还说乌涂尔那个混账居然是国主!”
他对着下面的侍卫道:“他现在在哪里?本王要见他!他要是不见本王,就把他抓起来!!”
下面的侍卫神色怪异的看了看木禾,这才说道:“王,大巫还在碧溪宫,他说不见您……咱们更是没有权力抓了大巫。”
利娜听了这话,生怕让木禾更加生气,赶紧遣走了宫中的其他人。自己留下说道:“王,我不信乌涂尔有能力夺走王位,您瞧,那么多王爷呢,他们手里头那么多兵,乌涂尔有什么?”
木禾却是脸色难看,深深看了一眼利娜,没有说话。
正在两个人僵持的时候,忽然宫外传来禀报声,木禾眼皮一跳,赶忙把人叫了进来。
来报信的正是利娜父亲手下的心腹,一见木禾,他也没有顾得上那些虚礼,直接说道:“王,城门口有人自称三殿下!城门已经开了!”
“什么!”木禾“哗”得一声站了起来,脚步都有些踉跄:“这些人,这些人都背叛我!就因为大巫一句话!”
他说到这里,又哭又笑,却还带着深深的恐惧。
他心中知道,大巫的神谕就是那样的叫越国人信服,否则乌涂尔不可能受到那种对待。而他自己,也是这些信服人群中的一员,否则当初就不会着了德王的道,更不会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忽然,他脑海中想起曾经,那是自己刚刚登上王位没多久,太子却不请自来,让他分外震惊。明明自己已经成为一国之主,可在面对太子的时候,仍旧是觉得胆寒。他记得自己从上首走下,最后跪在太子面前。
太子看他的眼神冷漠极了,开口就是一句让他冷汗直下的话:“木禾,何故与德王勾结?”
德王那个时候已经成为阶下囚,虽然太子并没有杀他,但只要想想就知道,德王恐怕生不如死,成了一个废人。
木禾冷汗直落,颤颤巍巍的说道:“德王……不,那贼人说,可助小王杀了乌涂尔。”
太子听了,竟然冷笑出声:“本宫叫你静心,看来你什么都不懂。”
木禾不敢再去看太子,而是说道:“殿下!乌涂尔‘妖孽’一事,在越国已是不争的事实,那是大巫的神谕!”
“大巫?”太子却好似并不在意:“他在哪里?”
木禾尚且不知道太子想要做什么,却感觉到了浓厚的杀意,他心中一惊,想着难道太子要杀了大巫吗?那可是大巫啊!那是沟通神灵的人!要是杀了他,即刻就会受到天谴!不仅仅是太子,更是他这个越国国王的罪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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