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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作死后成了男主白月光(绝情小猫咪)


“喵喵喵喵!”没错宿主,就是我呀!
“喵喵——”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沈淮臣听懂了猫语,总算能确定,眼前这只蓝眼睛的漂亮小猫就是他的系统。
沈淮臣俯身抱起它,一下下抚摸着它光滑柔软的毛发,整个人欢喜极了:“小白,你怎么变成猫了?”
003屈服于动物的本能,喉咙里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一只前爪搭在沈淮臣手上:“喵喵喵。”
因为宿主你喜欢毛绒绒的小动物呀!
而且变成猫,它就能跟宿主一样,随时随地吃好吃的了。
数月后,山野中桃花开得正旺,有辆马车低调地出了城门,一路向南,直奔江南水乡。
沈淮臣靠在容瑄身上,怀里抱着一只肥猫,一人一宠正有来有往地拌嘴:“小白你好沉,我都抱不动你了,从明天起必须减肥,不能再吃了。”
“喵喵喵喵!”胡说,小白的本体是数据,数据怎么会胖呢?
沈淮臣捏着它的爪子:“可是现在你趴在我身上,压得我快喘不过气了……”
沈淮臣和容瑄此番南下不止为了游玩,还要捎带着调查一桩案子。
是夜,两人找了家干净整洁的客栈休息。
万籁俱寂,安静的街道上隐约传来梆子声,沈淮臣枕在容瑄的臂弯里,半梦半醒间,忽然听见一阵悲戚的啜泣。
听方位,像是从贴着床榻的这面墙里发出来的。

沈淮臣一下子惊醒了,跟趴在床头的猫大眼瞪小眼。
黑暗中,003眼睛睁得溜圆,像两只手电筒,喵喵喵地说:“宿主别怕,小白出去帮你看一眼。”
白猫轻巧地跳下床榻,爪爪灵活地勾开窗闩,从缝隙里挤了出去。
临走前003雄赳赳气昂昂,回来时惊慌失措,小炮仗似的蹿进被窝,蜷在沈淮臣与男主中间瑟瑟发抖:“喵喵……”
救命啊宿主,隔壁房间根本没住人!
那声音是从哪儿传出来的,总不能真的是墙里面吧?
看过不少灵异话本的沈淮臣也开始害怕了,戳戳容瑄的肩膀,趴在他耳边悄悄地问:“容瑄,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啊?”
“哭声。”容瑄揽着沈淮臣的腰,同样低声回应道,“想出去看看么?”
沈淮臣下意识抬头。四目相对,容瑄的双眸平静而淡然,饱含关切,唯独不见惧怕。
对啊!若世上真有鬼神,人间天子在此,哪只小鬼敢近身?若是人在作怪,就更不必怕了。沈淮臣被这份淡定的情绪所感染,冷静之余,隐约升起一股兴奋来:“想!”
宛如小学生春游,又像呼朋唤友地计划去鬼屋探险,沈淮臣一骨碌坐起身,蹬上靴子就想往外走,半路被容瑄捞了回来:“夜里凉,穿好衣裳再出门。”
沈淮臣翻出件黑色的外袍,穿好后跟容瑄手拉手出了门。
走廊里静悄悄的,诡异的哭声不见了,店小二伏在柜台上打起了盹,鼾声阵阵。沈淮臣贴在隔壁房间的窗纸上朝内打量,确如小白所说,里面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进去瞧瞧。”
撬开铜锁,容瑄先一步跨进房门,掏出一颗儿拳大小的夜明珠照明。
喜来福客栈的南面皆为上房,房中陈设与沈淮臣他们的相同。桌椅表面落了层浮灰,被衾叠得整齐,不像近期住过人的样子。
就在沈淮臣试图寻找隐藏的密道时,他又听见了哭声。似男非女,细细弱弱地在耳边炸开。
沈淮臣吓了一跳,飞快地扑进容瑄怀里,探出半个脑袋看向那堵墙:“阁下为何要哭,可是有什么冤屈?”
没有人理他,沈淮臣又道:“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容瑄把夜明珠递给沈淮臣,贴在墙面上凝神听了片刻,道:“回屋睡吧,明日找镇上的人打听打听。”
沈淮臣好奇:“听出什么了?”
容瑄道:“声音的确是从墙体内传出来的,但不是檀郎想的那样。”
为验证猜测,容瑄又带沈淮臣打开了其他几个房间,每一间里都能听见哭声,声音都是从西面墙里发出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同一个答案:有人装神弄鬼!
翌日,容瑄将禁军分成东西南北四路派遣出去,兰心、灵芝还有小白留在客栈,沈淮臣和他则去城中找商贩打听消息。
跟从前一样,容瑄扮成了沈淮臣的贴身侍卫,半点没有皇帝的架子。
不少店家见沈淮臣年纪尚小,又生得漂亮讨喜,还真透露出不少有用的东西:“那家店啊,里面有不干净的东西,请了多少道士驱邪都不见效。”
“从前大伙碰见外乡人会主动提醒别在喜来福过夜,后来不知怎地让掌柜的知道了,嫌我们影响他做生意。都说断人财路犹如杀人父母,被威胁过后,渐渐的就没人敢说这件事了。”
“闹鬼的说法,最初是什么人传出来的?”沈淮臣打听到这个消息的地方,是客栈南边的一家路边摊。此时他捧着热腾腾的猪脚面,仰起脸,眼神亮晶晶地看着老两口。
“是一对往岳阳探亲的小兄弟,白日面色青黑地跑出来,闹着要报官哩。”
“这官没报成吧?”容瑄问。
“嗐,早用银子收买啦。”大娘叹息一声,端给沈淮臣一碟小菜,“好孩子,黄瓜都是自家腌的,可脆。”
“你二人也是外地来的吧,千万不要住在里面,真有个三长两短,都没处说理去。”
“多谢大娘。”沈淮臣甜甜一笑,继而皱眉,“为何?”
小小的客栈掌柜,怎会拥有这样大的权柄?
大娘摇头不语,明显忌讳着什么。恰在这时,街东头传来一阵奔腾如雷的马蹄声,有人慌慌张张地喊着:“小霸王来了!小霸王来了!”
老两口面色一变,跟对过几家摊贩一样,把铺面上的东西往扁担里装,一副逃命的架势。
“饭钱您收着。”沈淮臣帮着搭了把手,边套话边拿眼睛瞟容瑄,“大娘,‘小霸王’是何人?为甚要怕他?我朝律法白纸黑字写着的,于城内街巷无故纵马者,笞五十,按价赔偿损失。”
他倒要看看是哪个倒霉蛋,敢当着皇帝的面公然践踏律法。
话音刚落,骑高头大马的华服公子已至近前,居高临下地乜着沈淮臣:“哦?是哪位小兄弟想告官,本世子送你一程可好?”
老大爷放下手里的东西,苍老的脸上挤出笑意,弓着腰替他二人赔礼道歉:“世子爷,您约莫是听岔了。裕王爷就是咱们的天,崇敬都来不及,哪能说您的坏话呢?”
裕王世子身后有个眉头生了痦子的小厮,闻言扬鞭甩了过来:“死老头,问你话了吗?这儿有你插嘴的份吗?”
“休要伤人!”
沈淮臣想拦,容瑄已一步攥住长鞭,似笑非笑道:“恶主养恶仆,裕王府的霸道可见一斑了。”
那小厮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昂着脑袋说:“既知道我家主子的名讳,还不速速跪地……哎呦!”
话没说完,脸上先挨了一巴掌。容兆佶尤嫌不够,又恨恨补了两脚,转过身笑眯眯道:“这狗奴才狗眼看人低,本世子已经教训过他了。不知两位兄台家住何处?本世子护送你们回去,免得再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欺负了去。”
肥脸上嵌的两颗眼珠直勾勾盯着沈淮臣看,左边写着垂涎,右边写着觊觎。
隐匿在暗处的影卫和伪装成普通百姓的禁卫蠢蠢欲动,只要容瑄点头,几个呼吸的工夫就能把这些大逆不道之徒拿下。
沈淮臣嫌恶地后退一步,感觉到容瑄肩背肌肉一瞬间绷得好紧,大概连容兆佶埋哪儿都想好了,踏实之余,忽然有了主意:“我们住的客栈就在附近,无需相送。”
语罢拉着容瑄就走。
最开始没拉动。沈淮臣又悄悄拽了好几下,容瑄才挪动脚步。
沈淮臣瞥见他眼底未及散去的阴沉,牵着他的手晃了晃,悄声说:“咱们这回南下,为的不就是调查裕王府的事嘛。”
“倘若直接揭露身份,让裕王知道了提前把账本销毁了怎么办?倒不如先忍他一晚,来个出其不意人赃俱获!”
“知道啦。”容瑄无奈,抱着沈淮臣上了马车,彻底隔绝了身后窥探的视线。
两刻钟后,派去跟踪的小厮回来了:“世子爷,他们住在喜来福客栈。”
“天助我也!”容兆佶连说几个好字,勾勾手指,对那小厮耳语一阵,“你,立刻通知尹掌柜安排下去。”

另一头,留在客栈的兰心等人也有了发现。
“贺掌柜的夫人姓江,名唤丽娘,我跟兰心姐姐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一口井边打水浆洗衣物,露在外面的手臂青一块紫一块,都是伤痕。”
堂堂喜来福客栈内当家,穿着朴素亲手做些粗活就罢了,小二竟也能对她呼来喝去随意支使,言语间没有半分敬畏,分明是把主家的面子往地上踩。
兰心补充说:“听我们问起客栈闹鬼的事,江丽娘丢下东西慌慌张张地跑了,我俩一路尾随,亲眼见她上了二楼,消失在一堵墙后面。”
“是暗门,昨夜听见的哭声大概跟她脱不了干系。”容瑄与沈淮臣对视一眼,神情若有所思,“等入夜再过去,说不定会有新发现。”
简单吃过晚饭,两人早早熄了灯,营造出入睡的假象。大约过了一个多时辰,走廊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动,贺掌柜亲自给蒙面人引路:“几位爷,世子心心念念之人,就在里面了。”
少顷,窗纸被戳出两个小孔,燃烧着的迷香探了进来。
估摸着时候差不多了,为首的蒙面人悄无声息拉开房门,后面的掏出捆绳与麻袋,猛地掀开被衾:“不好,中计了!”
鼓鼓囊囊的被褥下空无一人,与此同时,房内灯光大亮,门扉闭合,蒙面人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擒住手脚死死按在地上:“已将刺客捉拿,请陛下处置!”
皇帝放着舒服宽敞的驿馆不住,屈尊来这小小的客栈作甚?莫非,秘密被发现了?
贺掌柜下意识抬头,后肩剧痛,冷不丁被人踹了一脚,重新趴了回去。
以他的视角,只能看见一双精致的流云靴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冷冷淡淡的嗓音自头顶响起:“带下去,严加审问。”
“陛下,草民冤枉啊!”贺掌柜后知后觉地开始怕了,待看见门口进来的人,求饶的话就这样突兀地堵在了嗓子眼里:“丽娘,你怎么来了?”
江丽娘撞见他,就像被鹰盯上的家兔,脖子一缩,含着泪边后退边摇头,恨不能躲到无人的角落藏起来。
兰心将一截中空的细竹竿呈至容瑄面前,灵芝则抚了抚她的肩膀,柔声安慰:“丽娘莫怕,我家主子最是心软,定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江丽娘抬眸,隔着朦胧泪眼,她看到罗汉床边一站一坐的两位贵人。前者玄衣束发气度不凡,一双淡色眼眸仿佛能看透人心,后者一身月白圆领长袍,眼神清凌凌的,饱含关切。
江丽娘鼻尖一酸,当即朝他跪了下去:“大人容禀!”
闻言贺掌柜忘记了害怕,厉声警告:“丽娘,陛下在此,休要胡言乱语!”
容瑄使了个眼色,冯春立刻拿破布堵住了他的嘴。
江丽娘怔怔地看着,两行清泪自脸颊滑落,眼里流露出令人心悸的恨意。
曾经仗着有裕王府撑腰,贺林是那样的不可一世,如今在地位高于他的人面前却如丧家犬,只有跪地求饶的份。
江丽娘膝行数步,突然扑过去抓贺掌柜的脸。
两位主子没发话,冯春便机灵地等了片刻,等到江丽娘抓花了贺掌柜的脸,才像刚注意到似的,挥挥手叫人把他们俩分开:“江家娘子,说说吧,你到底有何冤屈?”
江丽娘含恨瞪视着贺林,字字泣血。
原来半年前,她的弟弟江信不慎撞破贺掌柜替裕王父子诱拐民女的勾当,惨遭灭口。为免落人话柄,贺林一不做二不休,把江信的尸体砌进了墙里。
江丽娘暗中计划报官,孰料县太爷与裕王府沆瀣一气,人前答应得干脆,她一走,迅速向王府通风报信。
江丽娘挨了顿毒打,隐忍痛哭的声音被隔壁的小兄弟听见了,误以为客栈闹鬼,吓得跑了出去。丽娘受到启发,用竹竿做的简易机关将每间客房串联起来,她则躲在走廊尽头的暗房里,用哭声吓跑了一位又一位客人。
从那以后,喜来福客栈就有了闹鬼的传闻。
起初贺掌柜口中呜呜有声,试图挣扎辩解,后来见江丽娘豁出命去砰砰砰地磕头,求皇帝替她做主,面色便彻底灰败下来。
“禀陛下,世子,”影卫甲跪地禀告说,“几名刺客皆是裕王世子派来的,除一人自尽,余下的业已经交代了。”
证据确凿,翌日清晨,沈淮臣便领着江丽娘气势汹汹往县衙而去,咚咚咚敲起了大鼓。
这样大的阵仗吸引了不少瞧热闹的百姓,他们自发地在衙门外围了一大圈,交头接耳地议论着什么。
其中几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心有不忍,拍拍沈淮臣的肩小声说道:“好孩子,快回去吧,县太爷不会搭理你们的。”
保不齐还要挨顿打哩!
沈淮臣握住她布满皱纹的手,反过来安慰道:“不会的,大娘,我们有证据。”
有证据就更不行了哇!
这狗官只认金银钱财,哪里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
就在两人嘀嘀咕咕说话的时候,曹生还在床上呼呼大睡,师爷陆宝山火烧火燎地跑进院子,用力拍着房门:“大人!大人!不好了,喜来福客栈的小娘皮又来击鼓喊冤了!”
曹生不耐烦地翻了个身:“那就把人轰走。再不济通知贺林,通知裕王府,叫他们来处理。这点小事还需要我教你吗!”
陆宝山一噎,犹犹豫豫道:“不行啊大人,江丽娘是跟另一位年轻公子一道来的,来者不善呐。”
曹生彻底没了睡意,骂骂咧咧地穿衣起身,陆宝山则唤人敞开府衙大门,揣着手从里面走出来问:“何人在此击鼓鸣冤?”
“哟,是丽娘啊。你弟弟的事,不早就结案了么?拿不出证据,光凭猜测怎能给人定罪?”
“若天下百姓都如你这般胡搅蛮缠,岂不早就乱了套?”
江丽娘恨极了,眼看着就要扑上前与人厮打,沈淮臣拦住她,道:“丽娘是特意陪我来的。”
又好奇地问:“有证据便能给人定罪了?”
“当然。”陆宝山下意识点头,待反应过来,忙不迭补充道,“阁下需确保证据的真实性,否则便是存心蒙骗我家大人。”
“好说好说。”沈淮臣转身,看向人群后方,“来人,把那几名刺客带过来给大人瞧瞧。”
“昨夜,便是他们几人企图溜进本世子房间,欲行不轨之事。”
陆宝山打眼一瞧,都是裕王府的熟面孔。他太过震惊,以至于忽略了沈淮臣的自称,只想着速速给裕王世子通风报信。百姓们却是吃了一惊,窃窃私语起来。
多稀罕,裕王世子他们是知道的,今日怎地又来了一位世子
就在县太爷迫于压力不得不升堂时,容兆佶终于到了。
容兆佶心知这回约莫踢到了铁板,抵死不认这些蒙面人是他派去的,见江丽娘恨得咬牙切齿,难免暗自得意。有了靠山又如何,除非皇帝来了,否则在这块地界上,他们父子俩就是天,说的话就是圣旨。
沈淮臣叹息一声:“敬酒不吃,那便只能吃罚酒了。”
容兆佶心想就算你有点本事,在本世子的地盘还敢动手打人不成?
下一刻,他就听到沈淮臣用温润绵软、毫无攻击性的嗓音说:“动手吧。”
“???”
容兆佶愣神的工夫,身上已挨了一棍,两个高大劲痩的黑衣男人将他按在地上抽打起来,裕王府的侍卫想冲进来救驾,被更多的黑衣男人、甚至百姓拦在外面,殿内乱作一团。
“大胆!你们是想造反吗!”曹生快把惊堂木拍得震天响,场上竟无一人理会。
“打得好!”
不知谁带头喊了一嗓子,外间喝彩声此起彼伏,还有百姓将菜篮里的烂菜叶子掰下来往容兆佶身上丢,后者又哭又嚎:“哪个贱民敢用石头砸你爷爷?”
“给本世子等着……你们,都给本世子等着!”
一名侍卫见势不妙,当即脱离人群飞速往裕王府报信去了。

这侍卫一路狂奔,来到裕王府外才回过味来。
好多人啊,把王府的大门都堵住了,闹哄哄的像有一百只鸭子在叫,王爷竟没有发怒吗?
他翻身下马,放缓脚步,从偏门溜了进去。喧嚣声被挡在气派的院墙外,与之相对的,府中安静得吓人,下人们不见了,各处房门大开,残存着翻找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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