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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恶霸太撩人/穿越乡村,我和恶霸锁死了(田谋谋)


如果这就是命,那他就接受。
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一个人承受就好。
“沈冬侨!”
身后传来一声周向阳撕心裂肺的呼唤声。
沈冬侨却不再停留,上了马车。
走吧,向阳,
远离这里,
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不要再回来了。

“我怕我在车里,他哭不出来。”
彦文濯难得没有睚眦必报,甚至言语之间还带着些松弛的温和。
“戏演过了就假了。”
许鹿回不信彦文濯会有这么好心,替人着想。
步步为营,威逼利诱,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能把沈冬侨逼着走到这一步,彦文濯功不可没。
一想到他也被彦文濯这张道貌岸然的脸给骗过,他就觉得浑身难受。
“是吗?”看到许鹿回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彦文濯心情愈发的好,“那可能是你看的太少了,高高在上的许大人不知民间疾苦。怎么说,我与冬侨,也算是同命相连……”
同样的灭门之灾,
同样的绝地求生,
最后还做了同样的选择。
许鹿回冷哼了一声,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
“不知所云,先走了。”
许鹿回懒得跟彦文濯废话,马鞭子一抽就跑了起来。
锦衣卫也跟着加快了速度,两支队伍拉开了距离。
彦文濯依旧不疾不徐。
在他看来,他们就算起点不同,走地或快或慢,最后都会在同一个终点相遇。
厌恶他也好,憎恨他也罢,最后都会成为他。
他侧耳听着,想要透过那风声,想要分辨出,里头锥心的痛哭声。
亦如他当年……
可惜人与人终究是不同的,
沈冬侨没有哭。
他甚至流不出一滴泪。
他只是木然地坐在马车里,侧身蜷缩在一个角落之中。
像一朵即将凋零的花。
沈冬侨眼神一片死寂,
明明坐着一动不动,
却只觉得自己在一直往下坠,
不断往下坠……
那被撕裂的灵魂一直在他身后追赶,咆哮,
可是他的身体却想坠到一个谁也看不到的地方,
落入寂静之地。
忽然他咳嗽一声,
被压抑在胸口的血就瞬间涌了上来。
夜间的蝉鸣比白天的更加恼人,
无星无月的草野上,只有一堆篝火点缀着。
荒凉的让人心底生惧,
忽远忽近的狼嚎声,让白熊本能地开启了防御模式。
他惊跳了一下,睁开了眼睛。
记忆还停留在白天,他四处张望着,以为自己还留在原地。
“啊啊……”
他焦急地叫唤着,撑起身体往前爬行,想要在光照不到的角落里,寻找沈冬侨。
“别乱爬了,还想再炸一次头?”
周向阳抱着一堆柴火从黑暗中走来。
“达……周……爷……”
白熊没有用北蛮语,而是用了周向阳教他地称呼。
他垂着的头上缠着周向阳衣服上的碎布。
然后一拳头,一拳头地击打着胸口,嚎啕哭了起来。
“你哭什么?”
周向阳把柴都扔进了火里,垂着头冷漠地看他。
白熊听不懂,只是摇头。
他说不明白话,可是满眼都是愧疚和自责。
那哭声响彻草野,甚至压过了远处的狼嚎声。
周向阳突然越过火堆,冲过了,
猛地揪住了白熊的领子。
白熊用受伤的脚颤颤巍巍的支撑着身体,脸上混着血和泪,又脏又可怜。
“我他妈问你,哭什么?!”周向阳对着白熊咆哮道,“我都还没有哭!你哭什么?!”
周向阳的眼中满是血丝,他的胸膛急促地起伏着,目光凶狠。
仿佛只要白熊再哭一声,就要当场咬穿他的脖子。
白熊微张着嘴,喉结滚动了一下,终于不哭了,可是一双眼里都是掩藏不住的难过。
周向阳松了手,人就从他手里直直滑了下去。
白熊的腿还绑着木板,现在头也被包着,满身都是干涸的污血,看着已经没个人样。
周向阳咬着牙,给了自己一巴掌。
觉不出痛,又朝着自己胸口砸了一拳头。
从沈冬侨转身的那一刻开始,
他的心脏就开始反复疼痛,不停的炸裂。
一度疼得他连站立都困难。
他看着沈冬侨决绝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之中。
双腿沉重,再也迈不动一步。
尘土扬起又落下,最后只留下了他和奄奄一息的白熊。
时间仿佛静止了,
心也空了。
他看到一张纸片被风吹了一圈,又落在了他的面前。
他猜不出,这是他们谁的名字的残片。
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切,
被撕碎了,
被否定了,
被遗弃在了风中……
“我也没什么好哭的,”周向阳的胸腔震动,突兀地笑了起来,“要走就走,叽叽歪歪说什么说!”
他对着漆黑的夜幕嘶吼起来。
“你以为我稀罕!”
“你真当自己是玩意儿,拿钱和女人给自己赎身?”
“我告诉你,你他妈根本不值钱!”
“你不过是我奶拿两头猪买来的东西!”
“你有本事还回来啊?”
空旷的草野没有回声,
那些质问和不甘像是投进大海的石头,没泛起一点儿波澜。
“老子才不稀罕……”周向阳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老子一点也不稀罕……”
周向阳掩住面,
几颗水珠落下,
落在周向阳脚边的泥土里。
只是片刻间就消失了。

小伙计托着腮偷懒打瞌睡,忽闻一阵沉重的敲击声。
一个风尘仆仆的男人,把一块漆黑的腰牌拍在了柜台上。
小伙计一个激灵,双手捧着腰牌左右翻看,又快速扫了一眼眼前魁梧的男人,最后目光定定落在那男人的那把鬼头刀上。
“大人请收好,里边请。”
伙计恭敬地把腰牌还了回去,把周向阳往里头引。
周向阳从进门到现在没有开口。
他回头望了一眼还在外头的白熊,然后就跟着走了进去。
驿站的掌柜是一个和李叔差不多年纪的男人。
瞎了一只眼睛,也是从祁家军退下来的老兵,名叫张焕之。
“西林副将走之前和我打过招呼,说你们可能会来,怎的只有你一个人?”张焕之看了眼周向阳身后,道,“其他人呢?”
周向阳神色黯然。
他不答话,从怀里拿出了另一枚腰牌。
与周向阳那一枚不同,这枚腰牌旧的多。
上面的花纹被磨损的很严重了,可是很光亮。
可见主人十分珍视,经常擦拭。
“祁家军腰牌不得离身,除非人死灯灭。”张焕之颤着手接过,他抚摸着腰牌,问道,“老李,走了么?”
“……”周向阳从牙关中挤出几个字,“是我的错。”
他的头垂得很低,像一头战败的老虎,憔悴又颓废。
“把头抬起来,背给我挺直了!”
张焕之人不高,站在周向阳面前,更是显得矮小瘦弱,可是说话却声如洪钟。
“祁家军没有怯弱之辈,怕死的也当不得祁家军,”他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周向阳,“老李让你把腰牌给我,就是觉得你是个值得托付的人。”
周向阳捏紧了拳头,挺直了身体。
张焕之仰着头,神色忧伤,语气却十分豁达。
“我们从军多年,早就看淡了生死,你无需愧疚。”
“对不起……”
周向阳喃喃道。
任何人都能原谅他,可是他不能原谅自己。
周向阳把自己的腰牌拿了出来,也递给张焕之。
张焕之背着手,退开了一步,脸色瞬间就不好看了。
恨铁不成钢似得呵斥道。
“祁家军没有逃兵!还是就这样你就怕了?想要逃了?”
“不是怕,是我不配!”
周向阳终于抬起了头。
他的眼中都是红血丝,干裂的嘴唇因为用力而崩开几个血口子。
他双手捧着腰牌,只觉得掌心千斤重。
加入祁家军以来,他收获了太多太多。
朋友,兄弟,良师,益友。
他们教会了他,
什么是坚不可摧的信念,
什么是忠肝义胆的坚守,
什么是欣然赴死的坦荡。
曾经他加入祁家军不过是形势所逼,
抱着无所谓的,甚至是质疑的态度。
可是真的来了才见识到什么是真正的祁家军。
他这辈子最不后悔的事情就是加入祁家军,
他也期待像他们一样酣畅淋漓地过一生。
可是他不能。
他的身份就是个灾难。
爱人……已经离开了,
他不能成为那些人打击祁家军的把柄。
不然,他怎么对得起祁硕,
又怎么对得起祁老将军。
周向阳慢慢屈膝,跪了下来。
“对不起……我有迫不得已的理由。”
除了死去的家人,周向阳从没有跪过别人,这一跪也耗费了他仅剩的傲骨。
“男儿膝下有黄金,我受不起!”张焕之气愤至极,他错开周向阳的正面,走到了门口。“ 我不管你什么理由,你要退出祁家军,就去找祁老将军,亲口说去!!去边关的战场上,去跪着去!!”
周向阳就这么默默跪了一会儿。
如果是曾经的他,
或许早就暴跳如雷,恼羞成怒。
甚至砸断了对方的鼻梁骨,
可是现在的他,只是听着,受着。
然后慢慢站了起来,
默默地离开。
白熊以为要等很久,看到周向阳出来的时候,他正趴在水缸边喝水。
为了掩盖外貌,
他身上披着黑布。
走了半天,又干又热又渴。
看到有水,也不管干不干净,先喝了个痛快。
周向阳把他提起来,扔回了马上。
自己又折返回去,买了一些食物和干净的水。
摸碎银子的时候,不小心带出了包裹里的一个小本子。
书页翻动,上头是密密麻麻的正字。
周向阳愣了会神,捡起来就要撕。
“客人,你要的东西都齐了。”
小伙计的一声,让他停了手。
最后还是又扔回了包裹里。
张焕之等人走了,才追了出来。
望着周向阳寂寥的背影,忽然就红了眼,问一旁的小伙计。
“吃食可都给足了?”
“张叔,都按您吩咐准备的。”
小伙计忙回道。
“好……”
张焕之轻声道。
周向阳没有向北,而是往南走。
倦鸟思归林。
故乡是受伤的人最想要回去的地方。
也是最能得到疗愈的地方。
周向阳带着白熊继续前行。
他想呼啸村了。
也想他奶了。
漆黑的世界里没有光。
沈冬侨听到有节奏的滴滴声,还有一阵哭声,
“别睡了,冬侨啊……”
声音很微弱,很熟悉。
让我睡,
醒来太疼了。
可是身边的人一直唤着他的名字,
托着他往上游,逼迫他离开安全的海底。
沈冬侨终于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身体很重,没有一点儿力气。
沈冬侨的眼珠缓缓转动了一下。
透光的宝罗帐外,人影晃动。
“公子的药好了,小心些喂……”
有人小声说这话,在看到他睁开着眼睛时,瞬间愣在当场。
“冬侨,你终于醒了……”沈春凝几乎端不住药碗,被身侧的侍女接过去后,才伏在沈冬侨床边喜极而泣。
“姐……姐。”
沈冬侨声音沙哑的厉害。
“你都睡了三天了,吓死姐姐了。”沈春凝轻轻摸着沈冬侨的脸,把他当成易碎的瓷器,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的冬侨受苦了,不怕了,都会好起来的……”
竟然已经过去了三天。
沈冬侨看向床幔外,
屋内宽敞又明亮,奢华非常。
这是皇宫吗?
还没等他们再多说什么,外面就传来一声尖锐的传报。
“太后慢一些,小心脚下,”
小太监踩着小碎步,弯着腰扶着。
太后的玉珠晃动,步履又急又快,完全没有了第一次见面时的端庄和从容。
“是冬侨,醒了吗?”

太后没有拆穿,只是坐了下来,缓缓拨动着手中的佛珠。
“无事,待会再让太医看看。”她的目光轻轻停留在装睡的沈冬侨身上,道,“春凝,有个事哀家要与你说。”
“太后请说。”
沈春凝惶恐地小步向前,跪了下来。
“齐王已查明,当初杀害你们父母的罪魁祸首,就是秋名山的山匪。这些穷凶之徒在月前已被祁小将军剿灭。当下,皇上也已经下旨,势必要消灭残党余孽,也答应会帮沈家渡过难关……”
沈春凝跟在太后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了,又怎么听不懂其中的意思。
这些话,与其说是说给她听,不如说是说给沈冬侨听的。
天子都下了旨,
就意味着沈家的事已经盖棺定论。
这是在告诉他们不能再追查下去了,已经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沈春凝脸色一白,痛苦地闭了闭眼睛,伏地深深叩首。
“谢陛下,谢太后……”
床上的沈冬侨依旧一动不动,
只是他胸前过度的起伏出卖了他。
太后收回了视线,姣好的脸上露出不忍之色。
“哀家已经命人去接秋芸,你们姐弟三人很快就能再见,这段时间你也不必伺候了,就留在这里,好好陪着家人吧。”
“沈家的事哀家也很心痛,但是逝者已矣,只要你们姐弟在,沈家才能东山再起……你,可明白哀家的苦心?”
沈春凝跪在地上,再次叩首。
“春凝明白,春凝代沈家谢太后恩典!”
片刻后,屋里只留下姐弟两人。
沈冬侨的眼睛依旧闭着,眼泪却慢慢渗了出来。
沈春凝守着他,拿出了帕子给他擦。
“冬侨啊,你要想开一些,姐姐知道你委屈,可是只有活着,沈家才有希望……”
委屈吗?
并不完全是。
沈冬侨知道,他没有权利去怪任何人。
他只是怪自己认不清现实。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秋芸。
三姐拼了命的想要为沈家报仇,可是到了最后,因为要保他一条命而前功尽弃。
让他觉得这些日子以来的坚持成了一个笑话。
因为有权势,就可以枉顾人命。
因为有权势,就可以决定别人的生死。
这些生居高位的人根本不在乎地上蝼蚁会怎么样。
甚至可能还会觉得他才是那个无理取闹的人。
他错了,
错在不该把希望寄托于别人身上,
没有人能感同身受,只有明哲保身。
以后,他一定要紧紧握在自己手里。
“姐姐,”沈冬侨慢慢睁开了眼睛,“我想喝药。”
“嗯,好好……”
沈春凝含着泪,一勺一勺喂,
沈冬侨就一勺一勺的喝。
就算是皇宫,
药依旧那么苦,
他逼着自己喝完了,
只是再也没有那个喂他饴糖的人……
****
周向阳搬开路上的几块落石,把边缘的野草踩实了。
拍干净手上的尘土,又翻身上了马。
白熊慢悠悠地跟在在后头。
“周……爷……回……家……”
他坐在马上,嚼着肉干,一个字一个字地蹦着。
“坐稳了,傻子。”
周向阳轻骂了一声。
“傻子”笑着,然后重复着念叨着“傻子”,以为又是什么好话。
周向阳想着,
傻人有傻福,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想哭就哭,
想笑就笑,
睡一觉就会翻页,什么事儿都不会记挂心头。
好像吃饱了,睡足了,
曾经的那些伤啊,痛啊,也都过了。
白熊跟着周向阳这么颠沛流离地赶路,
不仅能吃能睡,身体恢复得也很快。
现在脸上除了还有些青紫,伤口基本都结痂了。
腿上就算绑着木板,也能直着腿挪几步了。
周向阳揩掉下巴上的汗水。
骑着黑土沿着山路盘旋而上。
远眺而去,村口却空无一人。
周向阳皱起了眉头,
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对劲。
太安静了。
就算大暑的天气,
村里应该也会有人出入,
可是现在,就连路上都攒了草。
周向阳夹了一下马肚子,让黑土跑了起来。
白熊呜呜几声跟着跑起来。
可是黑土跑得太快,等快追到的时候,就看到周向阳一动不动地伫立在村口的石碑前。
然后又看到他下了马,疯了一样跑了起来。
原本热闹的村庄变得寂静无声。
满眼望去都是漆黑的焦土。
就连脚下的泥土都被飞灰覆盖,染成了灰白色。
周向阳向着前头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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