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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麻辣烫多醋)


“偶得……灵药。”
“如何偶得?”
话到此处,已是有些咄咄逼人,裴景熙陷入沉默。
不等他答话,女人又若无其事地笑起来,“瞧我,无论灵药是怎么来的,足见这药是真灵,你能好起来,我心里自然也是高兴的,你就安心在这里住下,我与你母亲多年未见,心里十分想念,得空多跟我说说阿姐的事情。”
孟子青准备了一堆好话,打算阴曹地府见了阎王爷的时候跟他老人家说,老人家一高兴说不准就安排他投个好胎,下辈子能体体面面去见心上人。
小王八蛋嘴上不把门,床上老骂他,他嘴上不说,心里可介意了,虽然他生意不好,也没正儿八经伺候过几个老爷,可伺候过就是伺候过,伺候过就是脏了,烂了,就是下贱恶心。
下辈子叫他投个好人家,最好是哪个大人门上的小姐,能嫁给殿下当媳妇儿的那种。
说起上路,他没半点怨言,别说他对皇子殿下又绑绳子又动手,还大胆下药,就凭他这些年的“大不敬”,已经不知道够他死多少回了。
王少爷到底还是顾念旧情,没叫他受一点疼,遭半点罪,简直一点知觉没有就过去了,之前他还挺怕对方赐他一个凌迟车裂,断手断脚的死法。
孟子青身上轻飘飘的,他睁开眼,先瞧见的不是黑白无常,也不是牛头马面,而是那个他一早就打发回家过年的丫头小桃,他心里一凉,心说,小王八蛋杀人灭口,不会连个丫鬟也捉来宰了吧?
不等他开口,小桃喜极而泣,“我的爷,你可醒了!”
这一喊不当紧,外头两个小厮也慌忙掀开车帘,把脑袋抻进来,可怜兮兮齐齐喊了一声,“爷!”
孟子青这才觉出不对来,阴曹地府也太亮堂了些,而且身子底下怎么还一个劲儿晃荡,他叫小丫头扶着慢慢坐起来,半晌才瞧明白晃荡的是他们坐的这辆马车,他朝外瞅了一眼,一片荒郊野岭瞧不见半缕人烟,“这是……哪儿?”
作者有话说:
悄咪咪冒个泡,试试系统好了木有……

他不安地望着面前的小丫头,“我不是死了么?”
小丫头一脸紧张,“呸呸呸,爷您可胡说什么呢!好好的,什么死不死的。”
“那咱们这是……”
“我都听二宝跟阿桂说了,您这回玩笑开大了,少爷八成不要咱们了!”
孟子青无法相信自己还活着,“咱们现在……是要上哪儿去?”
小厮王桂扭身钻进车来,瞧着已然睡糊涂的主子,唉声叹气满面愁容,“爷,李管事亲自传的话,少爷说的,叫咱们有多远滚多远,怎么办哪爷?”
他心头剧震,“你再说一遍!他真是这么说的?”
小厮给面前人说变就变的脸色吓了一跳,“是……是这么说的。”
王桂话匣子一开,忙将后头的事儿一字不落悉数道来。
那晚上他们怕主子出事儿,其实没敢走远,就在院子外头蹲着呢,后半夜少爷的手下一来就把他二人逮住抓了起来,第二天小桃也给抓来了。
少爷的人关了他们两天,之后李俭又将他们领了出来,再然后他们就装好行李,连同昏睡不醒的主子一起上路离开京都,独独没想到主子一睡就是一个多月。
小丫头扶着一路上快给马车颠折的腰,“少爷一声令下,爷又迟迟不醒,福年和阿桂路上也不敢停车,爷,咱们接下来还往前走么?”
靠着车厢呆呆坐在软垫上的人很久很久没说一句话,再开口时,只轻轻说了两个字,“回去。”
小丫头面露迟疑,“爷,可少爷叫咱们有多远滚多远……我瞧李俭大哥那模样,真不是开玩笑。”
孟子青没吭声,他也不是开玩笑。
冬狩结束,慕容臻才知晓老五跟父皇私底下谋划的事情,他越是明白父皇袒护他的心意,心中便越不是滋味。
太医日日守在晋阳宫,连外出游历的伏老太医都被父皇下旨召了回来,太医们方法用尽才勉强留住那人一口气,可留住一口气又怎样,任谁见了都知道,他挺不了多少日子了。
慕容臻觉得自己理应高兴,像母妃一样高兴,五皇兄一死,正巧少个碍眼的。
但他实在无法强迫自己高兴起来,不单不高兴,甚至烦躁得想杀人。
“殿下,娘娘要见你。”出了晋阳宫,奴仆匆匆来报。
他狠狠皱了一下眉,母妃那里他越来越不愿去,不想去,不敢去,但却又不得不去,“知道了。”
不远处的廊亭下,慕容誉望着匆匆离去的七儿,眼中依然带着不解,“老五到底图什么呢?苦肉计未免也演得太过了。”
“殿下,旁人图什么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知道自己图什么。”
“姨丈,我当然知道,只是担心……”
张开笑问,“殿下担心什么?”
“这些年我已习惯了事事不争,母亲叫我结好裴氏,可裴氏反倒心向六儿,父皇将我视作无用书生,朝臣百姓将我比作闲云野鹤,我当真还有机会吗?”
“所以殿下要继续等。”
“等?”
“不错,若连殿下都按捺不住,那旁人呢?等那些按捺不住的都成为一块一块垫脚石,前面的路自然就好走了。”
慕容誉握着身前的朱漆横栏,那张一贯云淡风清的脸被羞耻,愤恨,不甘,怨怒拉扯得四分五裂,“他帮谁不好,为何偏偏帮六儿。”
“殿下指得是……裴氏?”
“我同他自幼相识,以君子论交,后来他又做了我的伴读,我一直把他当成我最好的朋友,他明明知道六皇子绝容不下我们母子,我实在想不明白,六皇子不是裴家的仇人么?”
“殿下,你还年轻,须知晓,这世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
“呵,是么。”
今年的春天比往年来得更早些,又或者说兰妃娘娘的花园打理得比别处更精细些,故而阳春未稳,园中花已渐开。
“母妃找我?”
低头侍弄花草的人听见儿子问安,并未停下手中的事情,“五殿下那里怎么样了?”
“母妃今早不才刚刚去看过。”
严氏猛得抬起头来,“我是问你他死了没有!”
慕容臻呼吸一窒,想起太医含糊其辞的回话,“离死……不远了。”
严氏失望至极,“那就是还没死。”
“药石不进,已经和死人无异。”
“夜长梦多啊,我的儿,还是说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她将复归平静的目光重新投向园内的娇花,“你让母妃瞧不起不打紧,可千万不能让你舅舅瞧不起,要知道,他才是咱们母子最大的依靠。”
“……不知羞耻!”
端庄娴雅的贵妃微微一笑,“边关刚刚传回来军报,异族联军内部似乎出了问题,说好的东西并进,柔然部的斛律王不知为何忽然停止进兵,几乎带走了联军四分之一的人马,北方战事有望峰回路转,五皇子眼见得时日无多,此际天时地利人和,你舅舅正在加紧筹划你的事情。”
“筹划我的什么事情?”
严氏扔下手中的玉匙,转过身来郑重其事望着眼前神色愤懑的孩儿,“六皇子在南方连战连捷,士气正盛,你不趁他回来之前,尽快坐上那个位子,难道要等他凯旋归来,入主东宫么。”
慕容臻听懂她话中之意,惊恐地瞪大了双眼,“你们……难道要造反么?”
严氏走上前去,抬手抚上儿子的面颊,笑意深深轻声说道,“不是你们,臻儿,是我们。”
他感到额上的冷汗在风中晕湿鬓角,贴在面上的那只手分明像记忆中一样柔软温热,此时却令他刹那间遍体生寒。
夜半潮涨,海崖上风声如虎,负手立在崖边望月的人嘴角噙着一丝成竹在胸的笑,母妃的死他至今不能释怀,但也正因母妃的死,外公这才终于狠下心来,倾力扶持他的大业。
亲信双手奉上京中传回的密报,“主上,纯妃娘娘答应跟我们合作了!”
慕容詹接过密封的信件,并未着急拆开,“事情办得不错。”
手下面露不解,“主上如何知晓纯妃娘娘手中握有底牌?”
“老五这个人一向无利不起早,纯妃已失了圣宠,老五凭什么与她结盟?”
“如今五殿下命在旦夕,纯妃娘娘六神无主,我等介入时机正好,还是主上英明!”
慕容詹不疾不徐展开信件,“不是孤英明,是她心里明白,她自己的儿子憨痴蠢钝不成气候,一个失宠的皇妃,没有选择。”
手下原本还想再恭维几句,可主上阅信之时,倏忽神色百变,他也忙屏息凝神,退侍一旁。
慕容詹看罢信中所写,心中久不能平静,纯妃这个女人,可真真是送了他一份意想不到的大礼,若将这份大礼送给父皇,不知道他老人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
孟子青惦记着京中的人,归心似箭,他知道即便回去了,再想见那人恐怕也难如登天,可无论如何,总得先回去。
离京时主人一直昏睡不醒,马车不敢疾驰,加上三人有意拖延,虽说出城之时走了月余,慢慢悠悠倒也去京都未远,回程快马加鞭,不过两三日,已遥遥望见都城。
小丫头再回燕都,喜不自胜,趴在车窗上只觉外间风景处处好看,早不似去时那般愁云惨淡,她望着田埂上浇菜的汉子,“爷,你看,那不是王大哥么?”
孟子青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循声向外望去,“哪个王大哥?”
“就是常给咱们别院送菜那个,王胜,王大哥呀!”
孟子青当然认得,八年里他吃了人家不少菜,这位王大哥虽少了一条腿,但人勤快又实在,种的蔬菜瓜果又大又鲜又水灵,只是这人有一点不好,回回给他银子,总是推拒不收,未见如何富贵,却老嚷嚷自己有钱。
王胜是不是真有钱,他不清楚,可王胜认识李俭,这是一定的。
他记得,开始的时候老收人瓜菜,他心里还挺过意不去,当时把这事跟李俭说,李俭是怎么讲的?
对,他说,“送了你就收下,反正也不是外人。”
孟子青正愁这次回去,李俭那条路怕是走不通了,可瞧见王大哥,他突然又有了主意。
王胜跟李俭即便不是亲戚,关系也一定好得很,要是王大哥能帮他讲几句好话,说不准李俭就又肯帮他了呢!
山陵褪去旧妆,四野发出新绿,磅礴肃整的燕京城外原来也有这般可爱怡人的景色,孟子青极少外出,因为王少爷交代他不要乱跑。
尽管他在燕都待了八年,说到底依旧还是个外人,除了城里那几条逛熟的大街,那几家常去的铺子,别的地方他知道得不多,去过的就更少。
倒也不是王少爷不叫他去,相反,那人还常常对他讲附近的好地方,比如踏青该去哪儿,闲游还去哪儿,行猎该去哪儿。哪座庙里的素斋可口,哪处供奉的菩萨更灵,哪里山明水秀适合登高远望,哪里夏木阴阴正好纳凉。
他心里特别想去,可每到那人说起时,却总也没胆量多问他一句,“你能跟我一块儿去么?”
现在想想,真是后悔得不行,兴许多问一句,哄得少爷一高兴,就真带他去了,但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从前少爷他够不着,往后殿下他就更够不着了。
王胜瞧见他,有一些吃惊,吃惊过后还是往日那副豪爽热络的模样。
男人放下手里的活计,连忙拄着拐杖迎上来,邀他家里坐。
进了王家,他才晓得王大哥是真不缺钱,单是厩里那几匹精壮漂亮的马儿就不是寻常人家能养得起的,小院在外看似农家一座,屋子里却挂满箭/弩弓刀。
“你嫂子带着孩子回娘家去了,孟爷且坐,我去看茶。”
他忙将人拦下,“王大哥,你别忙,我坐坐就走。”
男人腿脚不便,也不是虚礼客套之人,听他如此说,便也点点头,依言坐回原处,“茶水点心都在厨房,爷叫小桃他们自取吧。”
孟子青打发了身旁的丫头,这才局促地望向主人,“王大哥近来可好?”
王胜笑道,“托爷的福,不够利索,倒也康健。”他望着面前人,这人去而复返,来意他也猜得七七八八,他为人直来直去惯了,不擅长拐弯抹角,“殿下既已有此安排,孟爷又何必回转。”
前因后果主人显然已知晓了,孟子青大吃一惊,但转念一想,李俭都说王大哥是自己人,他知道当也不足为奇,“我知道是我错了,我……”
“爷没有错,爷哪里错了?”对方目光炯炯,看得他如坐针毡。
“我……”
男人摇头叹息,“虽法子笨了一些,但心意殿下都知道的。”
孟子青知晓对方是在宽慰他,却仍叫人一句话说红了眼,“王大哥,我……我想见他一面,京里我也认不得什么人,李俭说王大哥是自己人,您有法子能叫我再见他一面么?”
王胜许久没做声,李俭传话来叫他离开京都,他就已经明白了,“都这个时候了,还有什么好见的。”
孟子青急得掉泪,“殿下大人大量不跟我计较,他叫我有多远滚多远,我不敢痴心妄想,也不会赖着不走,好歹当面道个别,八年……不是一天两天……我这心里……”
王胜听出来了,这位爷怕是对实情还一无所知,既然主子用心良苦,他也不怕做个恶人,“孟爷,这真是难为我了,皇宫禁内岂是我等乡野庶人能去得的?事已至此,孟爷还是离开京城,找个山明水秀之地,好好安度余生,若是短了银子,我这里还有一些。”
孟子青窘得满面通红,“我不是想要钱……我我我……我有钱……”
王胜一脸为难,“不然我引你去问问李俭,看他怎么说?”
孟子青听明白了,王大哥帮不上他,或许能帮上,但无意相帮,并且还认为他是回来要钱的,就这么去找李俭,结果也只是再一次被赶出城去。
后厨里歇脚的三人屁股还没坐热,就听主子招呼要走,一个个赶忙灌完茶水撵出来。
“爷,怎么了?”丫头瞧着主子眼圈泛红,小心翼翼轻声探问。
“没事,咱们走吧。”
“回城么?”
孟子青看了眼道旁瞩目相送的人,心里揣着一股子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执拗,低低应了一声,“嗯。”

第114章 强兵
马车听话跑起来,小桃跟福年、王桂那两个鬼精刚刚已经在厨房里叽咕了半天,三人都是京里土生土长的良家子,见识不能说有多少,眼力劲儿却绝然不差,都这么些年了,谁还能没觉察出点儿什么,也就是家里老爷心眼儿直,愣是八年如一日傻里傻气蒙在鼓里。
小丫头试探着问道,“爷要是信得过咱们,心里有事儿不妨说出来,大伙儿也能合计合计,出出主意不是?”
孟子青双唇紧抿,他没法说,不敢说,更不能说。
小丫头见主子闷着葫芦不开瓢,显然心中有顾虑,“我的爷,谁还瞧不出少爷身份不一般?”
孟子青听了这话,蓦地瞪大了双眼,显出一丝慌张。
小桃压低嗓音,“爷还记得有一年夏天,家里没熏草药,爷给毒虫咬了么?”
孟子青记不太清了,他粗枝大叶惯了。
小桃知道她主子忘了,八年多长啊,寻常小事,点点滴滴,多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少爷知道以后,特地叫手下人送来药膏,爷一抹就好了,那药用完之后,我瞧瓶子十分别致,就当个玩物收起来了,谁知道有一回给家中贩药的大伯瞧了去,爷你猜怎么着?”
“……从你大伯的药行里买的?”
小桃哭笑不得,“我的爷,我大伯可没那个胆子,那是宫中的贡品,有钱都买不到的。”说都说了,索性全说了,“还有一年,少爷叫人送了一批刚打的野物,王桂收拾的时候,发现侍卫们箭没拔干净,他瞧得清清楚楚,箭头上面刻着皇家的印记。”
“还有一回,爷领着福年上街,叫一个当街纵马的纨绔给惊着了,爷也没在意,吃饭的时候只当玩笑跟少爷提了一嘴,爷知道那纨绔是谁么,那是刑部尚书家的公子,第二天他爹就因渎职被罢了官,还扯出早年贪墨的勾当,一家被流放边地,之后就在京中销声匿迹了。”
小桃见面前人脸色变了又变,嘴唇抿得发白,却还是一句话不说,她接着道,“爷你再想想,还有一回,爷早上起来给少爷熨衣裳,从衣裳里抖出来的金牌,上头可是实打实雕着金龙,寻常人家敢藏那东西么?”
“而且那天,少爷从别院离开时,街上好多人都瞧见了,前呼后拥的可都是城卫和禁军,普通人哪来这排场,我觉得阿桂说得对,少爷轻则是皇亲国戚,重则就是皇子亲王,爷这般小心,想来定然已知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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