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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麻辣烫多醋)


“来者何人!”景氏兄弟急忙拔剑上前,护卫主上,“保护王爷!”
男人一身黑衣登风而至,长刀在手,刃上杀气攒天,二人话音未落,一刀霸王擎鼎兜头劈下,刀刃挟着凛凛罡风,落刀处有如泰山压顶,景云猝不及防提剑来抵,却险些叫人一刀劈做两段。
慕容胤好生颓丧,一边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一边自暴自弃暗自颓丧,上回比试,他还快了陆痴一步,这才多长时间,竟连追也追不上了,难不成真叫小安子说中了,四体不勤的日子才没过几天,他就真废成这样了?
满头大汗赶上前去,眼前所见更叫他心中陡然一惊,陆行舟要杀淮安王,他一个江湖中人,为何也来淌这趟浑水?
景云替兄长挨了一刀,已折去了半条性命,眼见刺客脱开纠缠,照直迈开步子朝王爷走去,他大吼一声,赶忙抓起长剑,再度扑向敌人。
景风景云竭力抵挡,王爷叫侍卫奴仆搀扶着一路心惊胆战向前奔逃,他本无意回头,可不知为何又回了头去。
回头堪堪望见景风遍身是血,倒地不起,景云力战,已至穷途末路,而那凶狠的兵器竟还要赶尽杀绝,毫不留情朝他头颈削去。
王爷双腿一软,猛然栽倒在地,正要嚎啕大哭,却听“铮”得一声,抬眼只见生死关头,来人挡在景云身前,一把短剑,死死架住了那柄碎魂夺魄的长刀。
景云原以为此番必死无疑,未曾想身首异处之际,那柄惊雷疾电一般挟着滚滚风涛,来势汹汹的断头刀竟叫一把匕首结结实实格在染血的白刃之上。
“我不是他的对手,只能拖延一阵,快带你家王爷走!”
他死里逃生,稍得喘息,虽不知六皇子缘何出现,可闻紧要关头也顾不得这些,闻听此言,急忙扑上前去扶起伤重的兄长,临去忍不住回头担心地望了一眼前来搭救的人,“殿下!”
慕容胤连扛几刀,已是叫人砍得膝软臂麻,虎口震裂,“不必多言,快走!”
王爷颤巍巍叫人扶上马背,见两护卫虽负重伤,性命仍在,卡在喉口的一颗心这才稍稍落下,他焦急望着不远处夹在刀光剑影之中斗得难舍难分的人,“殿下……殿下可如何是好?”
如此危急关头,眼见自家主子竟还有工夫担心旁人,身旁护卫倏得一把曳过缰绳,扬鞭猛抽在马儿后臀上,骏马一声长嘶,立时振蹄绝尘而去。
利以形彰,功以道隐,慕容胤掌中剑器无论如何不能与长刀相抗,所谓“逢坚避刃,遇隙削刚”,假使真有胜算,也不外依身法与招式变化取胜。
陆痴这种人实在可恨,比他强不说,还比他勤奋用功,这家伙天分比他好,造诣比他高,更要命的是,他蒙头酣睡之时,陆痴在闭关练功,他林中小憩之时,陆痴在闭关练功,他月下打盹之时,陆痴还在闭关练功!
数月不见,对方功力果然愈见精进,刀法路数也再辟蹊径,许多招式更是从前见所未见。
慕容胤酸了,这人究竟是如何抵挡住万般人间乐事,做到灭绝俗愿凡心,像个木头疙瘩一样,一天到晚就知道练功?
陆行舟并不在意逃走的猎物,他要杀的人便是追到天涯海角,也一样能将首级削来,倒是此人来得正是时候,他新习的刀法正愁找不到对手试练,“小子,你虽未见长进,出招却比以往审慎得多。”
慕容胤狼狈拽过被贴体而过的白刃卷起的衣摆,“过奖了,淮安王是我燕国座上宾,我怎能眼看你取他性命?”
陆行舟提腕旋踵,再度抢攻上前,“既然如此,便看你能留我到几时。”
慕容胤心中早有计较,胜他不敢说,留他当不在话下,若然全力以赴,将人困在此处三两日不成问题,况且燕都京畿重地,四面陈兵,淮安王一行到得前方关隘,自会报关求援,虽说面对这等高手,纵使官兵护送,也不见得能有几分保障,大不了他喘口气,撵上去再困他两三天,几个两三天下来,还不够那人归国的么?
马儿已拐上大道,王爷却在此时忽然勒住缰绳,神情肃然吩咐左右,“不行,本王得回去!”
随从听闻,尽皆脸色大变,“主子,万万不可啊!”
“刺客是本王招来的,殿下仗义相救,本王无论如何不能留他孤身应险,况且,若殿下有个三长两短,本王如何向燕国陛下交代!”
“可那刺客如此厉害,景风景云又身受重伤,王爷回去不是送死么!”
青芒挟霜刃,如飞星蔽月,寒铁罩乌金,似银浪排舟,游刃处,四面煞风愈紧,剑气凌于苍穹。
陆行舟长刀势如奔雷,卷起烈烈风咆,连环杀招齐下,对方身随步移,左趋右回,一一脱遁化解,此子旬日偎慵堕懒,也无输赢之念,心思更全然不在习武修行上,但只要逼急了他,总有意外之喜,这套六合步法,江湖传闻早已失落,不想今日有缘复见。
慕容胤以为陆痴只是因为天玄正宗,因为约定的比武才对他纠缠不休,绝然不会想到他在对方眼里就一是条不急不跳墙的懒狗,他一面为自己的计策暗中叫好,一面见招拆招,伺机反制。
二人两不相让,战至正酣处,他忽听前方传来急促的马蹄声,抬眼望去,只见早该远去的人竟又打马跑了回来,边跑还边朝这边喊道,“殿下,本王前来助你!”
慕容胤气得想吐血,出神之际,慢了半分,险些叫刀锋削碎头脸,当下也不敢再大意,连忙专心应敌,只待脱开身去,再逐他逃命。
陆行舟见目标人物去而复返,果断撇开纠缠之人,飞步抢上前去,慕容胤大惊,忙即纵身追赶。
“准……准备好了吗?”
“好了,爷!”
“快快快!他……他他他来了!”
王爷见来人提刀跃来,面无人色连连惊呼,身旁奴仆看准时机,大吼一声,卯足劲投臂掷出两颗铁丸,“殿下闪开,恶贼受死!”
慕容胤瞧见空中飞来之物,吓得当即闪出老远,再看陆痴一脸狂妄不识厉害,恐怕还以为是普通暗器,不知避闪便罢,竟挥刀来斩。
他心头一沉,急忙忙高声预警,“陆兄小心!”
然他话音未落,只听惊天动地一声巨响,空中顿时升起刺鼻的硝烟,他猛冲上去,果见陆痴长刀坠地,人也叫雷火弹震出老远,仰面倒在被火/药烧焦的草地上,不知是死是活。
奴仆护主心切,怕敌人醒来更难对付,惊慌失措上前提刀便砍,兵刃却叫人反手挑剑格开,慕容胤冷喝一声,“谁准你动他!”
“殿下,他他他……他是刺客,要行刺我家王爷!”
慕容胤不做理会,兀自将人从地上扶起,一番查看后,心中暗赞,到底绝世高手,如此厉害的雷火弹下,竟只有几处皮肉之伤,他稍稍松却一口气,忙运功与人推顺气血,疏通淤塞的经脉。
王爷一脸迷惑在旁观望,“殿下,你莫不是识得这刺客?”
慕容胤摆手催促,“你们快走吧,此人于我有恩,我不会叫他杀你,也绝不会叫旁人动他分毫。”
景云按着伤口走上前来,“敢问殿下,此人究竟是何来历,烦请告知我等,前路艰险,我等也好早做防备。”
慕容胤从昏迷的人怀中摸出一张密函,览罢实在哭笑不得,“你自己看吧,你们那个吴王倒是有手段。”
景云阅过信件,眉头不觉越皱越深,王爷好奇地出声追问,“景云,信里写的什么?”
“王爷,吴王向向江湖人士广发密函,以一本失传的武林秘籍为饵,召天下武林高手前来追杀王爷。”
王爷一脸难以置信,气得泪流,“皇叔……皇叔当真如此狠心。”
莫说叔侄之情,至亲至爱在权力面前一样轻如鸿毛,慕容胤见他哭得伤心,却也无法安慰,只遣他等快走。
一行人套牢车马,提缰起行,慕容胤有所察觉,转脸看向地上悠悠转醒的人,禁不住心头一跳,额上冷汗当场就冒了出来,这人也醒得太快了?
他下意识摸向腰上的匕首,防备对方不依不饶,追杀到底。
陆行舟缓缓睁开那双迷茫的眼睛,望见坐在身旁守护之人,“这是……哪里……你是……何人?”
慕容胤两眼一瞠,“你不认得我了?”
地上的人扶着脑袋坐起身来,“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慕容胤急急追问,“你当真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池里鸳鸯逐水相嬉,院中新竹伴着垂柳,临风拂来春色满园,女子一身妩媚春衫,懒洋洋放下手中的鱼食,“瑶儿所言,公子莫非不信?”
安坐在旁的人缓缓摇头,“并非不信。”
“到底是公子未过门的妻子,听说夫人对这位蒋小姐可是满意至极,公子当真半点也不在意?”
“你说的事情,我早已知晓,去年夏秋之际,太子奉旨巡视州府,途径泰州南平,与蒋家姑娘结下一桩露水姻缘,女儿家思慕情郎,想与心上人再续前缘,也在情理之中。”
瑶琴出声揶揄,“我还道公子对未婚妻并不关心,却谁知,早将她的根底查得清清楚楚。”
“我已如此烦恼,姑娘怎还来取笑我。”
“我倒没见公子如何烦恼,只不过公子还是小心为上,太子手眼通天,旧情人进京,他岂会不知,早不约见,晚不约见,眼下真不知安得什么心。”
裴景熙指尖轻点着面前的石案,“慕容詹睚眦必报又善于隐忍,齐业握着他的把柄,裴氏又罩着齐家商号,他心中不快,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恐将自来中立的裴氏推向敌手的阵营,此时暗地里示好蒋小姐,只是拿我这个无关紧要的废人试刀,轻则令那女子悔婚,挫我裴府的颜面,重则借那女子之手,要我性命。”
剑霖闻听此言,按剑上前,“还请公子早做安排。”
他摆摆手,“不着急,此事不宜闹大,母亲那里也还须有个交代。”
他刚把话说完,星竹已急急忙忙从外间跑进来,“公子,公子!”
瑶琴见这小奴冒冒失失,“什么事情,你慌慌张张的!”
星竹抹把头上的热汗,“刚刚府里的夏草姐姐前来传话,叫公子马上回府,明日同未来夫人一道去踏青!”

第65章 相亲
孙氏长久以来只怕三儿觅不得良配,自见了那位蒋小姐,往日担忧总算一扫而空,姑娘虽端方娴雅不足,胜在活泼娇美,恰与三郎那沉闷寡言的性子互补登对,京中那些贵妇也人人说好,盛赞这天造地设的好姻缘。
这之中有多少奉承言语,她心知肚明,这些人背地里又是如何冷嘲热讽,她也一清二楚,只盼三儿争气,顺顺当当将贤妻娶进门来。
上回府中相见,三郎推说染了风寒,卧床难起,好在凤娇姑娘大度,不单毫不在意,还对他关切有加,叫人好生感动,这样的好媳妇到哪里找去?
感情之事没得一蹴而就,总需时间来培养,她相信三儿只是还不晓得蒋小姐的好处,待他二人见面相处,了解过后,便知她可爱,原本正愁找不见缘由再次安排他们见面,毕竟总叫女儿家过府,也不合礼数,还是叫他们出去走走,这次无论如何,她也要将此事促成了。
见得孩儿自外间归来,她端出主母架势,一脸嗔怪,出声斥责,“又是一夜未归?成何体统!”
裴景熙不与母亲置气,“母亲这是怎么了,我坐在家中,母亲念我整天闷在房里,我出去走走,母亲又觉我不成体统。”
孙氏皱眉,“不是不叫你出门,可夜不归宿像什么话。”
“同是我家儿郎,也未见其他兄弟夜夜归宿。”
“你若早日娶妻,自成一家,还用得着为娘管你归不归宿么?”
一时之间,母子相对无话,孙氏只觉三儿虚岁已经不小,此事实不敢再拖,再过两年,哪家还有适龄的女儿相配,裴景熙也觉话不相投,多说反倒无益,他不欲惹母亲着恼,也怕自己好不容易捡回的一条命,再叫亲娘气出个好歹来。
孩儿伶牙俐齿同她犟嘴,实在叫人生气,孙氏也知晓自己方才心直口快说了重话,她神色稍缓,轻声哄劝,“同蒋姑娘到郊外走走,说说话。”
裴景熙面不改色,直言相告,“母亲,儿不想去。”
孙氏听孩儿推脱此事这般干脆利索,好似连个借口也懒再多想,她的脸色陡然变得难看起来,“我邀人过府,你称病不见,叫你外出踏青,又不想去,你到底叫为娘如何是好?”
裴景熙实不愿与至亲为此事争吵,也无法直言相告,母亲眼中的那位准儿媳入京其实另有目的,“母亲何故逼我?”
孙氏也是一肚子委屈,“到底是娘在逼你,还是你逼为娘?蒋小姐品貌家世,样样出挑,你究竟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母亲的意思是,我不单不能感到不满,反而还应该感恩戴德?感恩上苍赐一个品貌家世样样出挑的姑娘,给一个样样不如人的我?”
孙氏听爱子又这般妄自菲薄,顿时恼羞成怒,“胡言乱语,谁敢说你样样不如人!”
裴景熙长叹,有些事情,他原本不愿点破,可憋在心中,整日叫人如此逼迫,实在不吐不快,“娘亲心中难道不是这样想的么?”
孙氏没料到孩儿竟说出这般诛心之言,只觉又惊又怒又是伤心,“如何这般诬赖为娘?娘亲爱你都来不及,怎会认为你不如人?”
“以娘亲的眼光,并非是对蒋家那位小姐如何满意,只是觉得错过这个姑娘,孩儿恐怕再找不到更好的了,即便有更好的,也是她瞧不上我,我配不上她,娘亲,我说得对么?”
她张张口,想说不对,可仔细一想,又发现字字句句好似都敲在她心坎上。
裴景熙并不在意母亲如何回答,他自顾自接着道,“便是因我处处不如人,所以就该比旁人更有自知之明,只要有姑娘肯嫁,只要家世过得去,品貌过得去,便已是难得,我若再有所求,那就是自不量力,痴心妄想,甚至是个笑话。”
她想说我儿真真误会了,可误会什么了,哪里误会了,无从解释,无法辩驳,无可自证。
裴景熙听母亲沉默,他也不再多说,“娘亲放心,踏青,孩儿定会前去,绝不叫母亲作难。”
孙氏望着爱儿驱着座椅兀自往房中行去,心绪越加沉重,世上还有何人能亲过母子,可三儿总是不肯谅解她的一片苦心,她也越发不明白孩儿究竟在想些什么,这孩子如此执拗,莫不是想起什么来了?
想到这里,她悄声叫住自觉主子的小奴,“星竹,你随我来。”
星竹老老实实顿住脚,乖乖转身跟上夫人的细步,心里十分害怕,方才主子与夫人虽未明着争吵,各自却都动了怒气,好不吓人。
他随同夫人一路走到花园中,只听人张口训问,“星竹,你老实告诉我,三儿是否想起什么来了?”
他挠挠头,实话实话,“回夫人,未听公子说起,应当不曾想起。”
“那他近来都在做些什么?”
“不是在老爷书房同老爷与大公子聊天,就是在房内歇息,要么出去逛一逛,采买些物什,要么就去白石坊坐坐,旁的就没什么了。”
孙氏听来也未觉有什么不对之处,“三儿对这桩婚事如此不满,你可知为何?”
小奴摇摇头,又点点头,她瞧得一头雾水,“你这奴儿,摇头又点头,竟是何意?”
星竹想了想,好奇地问道,“夫人,蒋小姐果真喜爱我家公子吗?”
孙氏面露迟疑,“凤娇……当是喜爱的。”未在那孩子脸上见过不满,想必是喜爱的。
星竹不太明白,“可蒋小姐既没见过我主子的面,也不了解他是怎样一个人,怎么就会喜爱他了呢?”
她揣摩出几分意思来,急忙追问,“你的意思是说,三儿是怕凤娇不喜欢他?”
“唔……好像不是,星竹只是觉得,主子也不知晓蒋小姐是怎样的人,自然不想同她成婚。”
“我也不是急着叫他们现在就成婚,苦心安排他们见面不就是叫他们互相了解么?这又错在何处?”
小奴连连摇头,“夫人没有错,公子也没错。”
孙氏本以为能问出点什么,可这小子答非所问不说,还鸡同鸭讲和稀泥,“罢了,罢了,你去吧。”
星竹见夫人不耐烦地大步走了,心中十分遗憾,他原本还想说,六殿下就挺好的,长得美还有劲儿,每次抱他主子都抱得可稳当了。
馆驿厢房内,丫鬟一面给主子按摩香肩,一面满脸疑惑地望着桌上不久前刚送来的帖子,“小姐不是不想嫁那病鬼,为何还答应同他一起去郊外踏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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