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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麻辣烫多醋)


娃娃身形极快,见成功转移了众人的注意力,立时身子一拧,亮出寒光凛凛的匕首,掉头朝目标挺刺而去。
娃娃动手的同时,藏在人群里的刺客立时凶相毕露,蜂拥而来。
慕容胤警觉地侧了一下身,没叫娃娃手里的匕首刺在身上,对方撤手之际,他快人一步,出手抢先将人拿住,定睛一看,这哪里是什么孩子,分明是个长相怪异的侏儒。
“王爷小心!”
耳边传来一声惊叫,他一掌拍飞手里的刺客,目光下意识转向裴景熙所在的方向,不想眼前青影一晃,定睛再看,忙乱中扑在身前的人已被一支乌黑的铁箭贯穿了单薄的胸膛。
侍卫不等命令已自四面八方冲上去围捕刺客,慕容胤接住倒进怀里的人,望着他胸前溢出的鲜血,只觉脑中“轰”得一声。
“惊蛰,速去追刺客!”
“茂竹,快去找附近最好的大夫来!”
“阿胤,是楚公子受伤了吗?”
慕容胤知道他看不见,本该及时开口跟他说,可他张开口,却什么也说不出,因为他怀里的人已经死了,甚至没来得及说一言半语。
他怔怔望着那只对方最后塞到他手中的带血的玉符,一瞬间,潸然泪下。
风涛卷起漫天黄云,封俊驰两兄弟那天已喝了老爷子递给二人的断头酒,却没真的在大战中被敌人削掉脑袋,数月以来,北方大战频繁,小战不断,可近来这些日子动静反倒小了,据派出的探子回报,是因为阿毕失汗王近日遇刺,并且还受了重伤。
封俊骋像模像样在黄沙地上插了三根枯草,“上天保佑,老汗王早日归天!信男愿每天少吃一顿饭。”
封俊驰看了眼傻了吧唧的兄弟,“那点儿出息,爷打你还是打少了。”
“哥,这柔然老王是不是有病啊,一会儿跟着突厥打咱们,一会儿又嚷嚷他跟燕国有盟约?还要送公主进京?真的假的?”
封俊驰冷哼一声,“反正是个老狐狸。”
封俊骋摸出怀里的燕京小报,“这人和人的命怎么就不一样呢,有些人生来就在皇都享清福,咱们兄弟俩一落地就得跟爷上阵杀敌,哥,我真不喜欢打仗。”
“你当我喜欢?”
“我看你挺喜欢的,将军都夸你。”
“夸我没叫突厥人的狼牙棒砸出脑浆子?”
封俊骋想笑,笑着笑着又哭了,“爷老是说,咱们要是挡不住,燕国就要亡,合着燕国就靠咱俩守着呢。”
封俊驰叹口气,“爷也没辙,他老人家说了,封家自咱爹往上,都是统兵奇才,碰上咱俩,废物一双。”
“这话你不能信,爷他变着法儿夸他自己呢。”
“哥,我害怕,今早上那把刀差点削掉我脑袋的时候,我真害怕。”
“不能怕,得让敌人怕你。”
“不可能的,我长得这么友好,对了,你说,是谁行刺的突厥老王?”
“那谁知道。”
二人正闲话之间,忽有士兵前来禀报,“二位将军,营外有个人拿着靖南王的令牌要找六皇子殿下!”
两兄弟对视一眼,封俊骋摸不着头脑,“可六六不在这儿啊?”他说着望向老哥,“还有,靖南王是谁呀?”
封俊驰木着脸赏了他一巴掌,“白痴啊,靖南王就是六皇子。”
封俊骋揉揉脑袋,“上次进京他还在山里采蘑菇,还被几个不中用的土匪给绑了,一转眼都当王了。”
封俊驰想起昨天爷爷军帐内听到的情报,“他还真把陈都给打下来了。”
封俊骋吃惊地长大了嘴巴,“真的假的?这么说咱们可以搬到江南去住了?江水这么宽,突厥人的马肯定过不去。”
前来报信的小兵见两位将军自己聊上了,他一脸尴尬地插了一句嘴,“将军,叫他进来吗?”
“快,快,叫进来。”
两兄弟来到营前的空地上,见等在那里的是个身形瘦削的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长相一般,瞧不出什么特别之处。
封俊驰查看了他手中的令牌,“你是何人,靖南王并不在我龙骧军中。”
为了不引人注意,鬼面来时易了容,他知晓王爷不在军中,他来只是为了打听个确切,“请教两位将军,王爷此刻身在何处?”
封俊骋一脸狐疑,“你不是他的人吗?连他在哪儿都不知道。”
鬼面为难不已,“烦请将军告知,我有要事求见王爷。”
两兄弟面面相觑,“你去燕都吧,皇帝已经下召召他回京了,应该这几日就能到吧。”
封俊骋话音未落,眼前哪还有半个人影,他莫名打了个冷颤,“哥,我见鬼了?”
封俊驰也是一脸莫名,“可能真见鬼了。”
鬼面肩负重任,半点不敢怠慢,自教主与圣使自江南归来,突厥部因不满教主空手而归,不仅断了神教的供养,还屡屡作难,日前阿毕失汗王竟在宴席之上,当着众多戎狄酋长的面斥责教主,教主愤而出手打了老王一掌,虽然最终脱出重围,可自己也受了重伤。
为防突厥部落寻仇,教主已封了总坛,遣散徒众,只带着一些亲信藏在极北的荒漠之中,教主伤了心脉,非绝世高手不能医,这些年又早与中原断了联络,还在塞外为异族卖命,谁肯千里迢迢来医他。
他见过王爷身上的乌金匕,心中早有猜测,王爷兴许就是真正的天玄正宗,故而盗走了王爷赠给少主的令牌,抱着一线希望前来求救。
狂沙漫卷,极北冰冷的沙丘之下,一座尘封的古堡内突然响起的人声,惊落了砖缝里沉眠的蜥蜴,吓走了墙角盘网的蜘蛛。
“少主息怒,鬼面对少主一向忠心耿耿,他不会逃走的。”罗刹女小心翼翼低声规劝。
活死人照例发出一阵怪笑,“那个胆小鬼。”
崔老头没有主意,“少主,不如我去抓他回来。”
厉枭面无表情望着一干下属,“他要走就让他走吧,你们若是愿意走也随时可以离开,反正天渊教也没了。”
罗刹女急忙跪倒在地,“属下对神教绝无二心!”
厉枭伸手将她拉了起来,“近来为了父亲疗伤,你们外出寻药辛苦了,都下去休息吧。”
众人看了眼少主的脸色,知晓对方心情不好,也不敢多说,忙一言不发地退下了。
聂小狼落在最后,频频回头,这些日子教主重伤,突厥王庭又到处追杀他们,教中能跑的都跑了,也不怪鬼面要跑,哼,这个没用的家伙,就知道临阵脱逃。
“父王,你是说真的!”
小姑娘一从兄长那里得到消息,立马兴高采烈奔进父亲的大帐。
须发花白的老王嗔了眼娇俏的小女儿,“没规矩,就这样嫁到中原,父王怎么放心得下你?”
小公主偎在老父身边,“就知道父王对我最好!”
老人摸摸爱女的头,“那是当然,我的女儿,一定是要配世间数一数二的男儿。”
小公主连连点头,“是的,是的,他就是世间数一数二的男儿,独一无二!只数一,不数二!”
老王大笑,“你这丫头,我看是给人拿猪油蒙了心。”
“才没有,等父王见了他就知道了!”小公主从老父腿上翘起脑袋,“父王,你跟燕国皇帝都商量说好了?我跟他什么时候成婚?”
“你是个闺女,怎么如此心急?”
“我要嫁给意中人,当然心急了!”
“这么急着离开父王啊?”
小公主想了想,“那就让他跟我一起到柔然来,这样就不用离开父王了!”
“哦哟,我的小公主看上的是人家未来的储君,是以后要当皇帝的人,能跟你一起到咱们这儿来么?”
“那怎么办?”
“那你不嫁了,就留在父王身边。”老人随口说了句戏言,又大笑摇头,“那是不成喽,已经定下的盟约,哪能反悔。”
小公主天真无邪,低声说了一句嘴,“又不是没悔过。”
“嘿,你这丫头,还没嫁呢,胳膊肘就开始往外拐了!”
燕人大军涌入时,陈都尚不若此时风声鹤唳,草木皆兵。
裴景熙亲手将灵前的香烛续上,感情上他当然希望这人能陪他一起回燕都,余生能得一好友相伴,必是幸事一桩,但王爷总把事情想得太过简单,从陈都到燕都,楚易之便不是楚易之了么?甚至还要破格将他纳入朝堂,来日少不得要被朝臣口诛笔伐,他明明应该劝阻,却并没有劝阻,甚至还隐瞒了楚易之的身世,写信回京请父亲操办此事,谁知竟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爷还没回来吗?”
小安子想起牢房那副吓人的景象,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万分后悔不该叫顾元宝领他过去,“应……应该快回来了吧。”
“刺客招了吗?”
“招没招不晓得,但肯定会招,主子亲自审呢。”
“你说他亲自在审?”
小安子点点头,“啊,都在里面一天一夜了。”
裴景熙从座椅中站起身来,“茂竹,带我过去。”
小安子连忙阻拦,“公子,你要去那种地方啊?”
“怎么,我去不得?”
小安子见公子面上已显出怒容,一时也不敢多说,“……都是我主子说的。”
裴景熙叫小奴引着来到南衙的刑堂外,刚一靠近便觉一股冲天的血腥气熏得人几欲作呕。
茂竹望着面前阴森森的牢狱,“主子,真要进去吗?”
“嗯。”
没等主仆二人进去,收到通报的人已自己走了出来,“你们怎么到这儿来了?”
茂竹看了眼殿下手上未洗净血渍,下意识别开了视线。
“审得怎么样了?”裴景熙开口问他。
“审完了。”
“那……”
裴景熙想知道结果,面前人却若无其事转移了话题,“又耽搁了这些日子,回去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启程。”
“结果……不能告诉我?”
慕容胤没答他,“没审出什么结果,抓到的刺客咬死不说。”
“你在瞒我。”
“没有,回去吧。”
错身而过的一瞬间,裴景熙把人叫住,“你答应过,以后不再瞒我任何事情。”
狭窄阴暗的走道里,立在身旁的人默然良久,“是老三。”
“这有什么好瞒我的?”
慕容胤不说话,裴景熙想起什么,忽然冷笑,“殿下的记性可真好啊,你是不是还记得我说过三殿下彬彬有礼,风度翩翩?”
茂竹缩了缩脖子,突然觉得自己在这儿十分得不合时宜,纠结了一小会儿便不声不响地退了出去。
“这是我跟他之间的事情。”
“这是燕国朝堂的事情,是天下的事情!”
慕容胤不说话,裴景熙主动上前抓住了对方的袖子,“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但眼下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慕容胤在黑暗中忽然转身紧紧拥住了面前人,羞愧,懊悔,自责,已经反复折磨了他很久,“是我粗松大意,不够警惕,竟连周遭那么多刺客都没能察觉。”
“不怪你,闹市里人这么多,他们有备而来,防不胜防。”
“怪我,若我再谨慎一些,若我再小心一些,一定能够觉察出来,我请他到燕都,希望他能过上全新的生活,可还没来得及离开陈都,我就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的面前,我知道,我不该跟你说这些,他是你的朋友,你的心里一定比我更加难过,可老三他为了对我赶尽杀绝,不惜在闹市动手,牵累无辜,我绝不能容忍。”
裴景熙的双手有一下没一下地抚着怀中人坚实的后背,“你既已知晓是三皇子所为,预备如何处置?”
“我已派人将这些刺客的人头给他送回去了,余下的账,回去再算。”
裴景熙愣了一下,还以为是什么高明的主意,只是……这样一来,会不会逼得对方铤而走险,做出些更加大逆不道的事情?
慕容誉,他有这样的魄力吗?
不知是不是燕军大张旗鼓搜拿刺客的行动震慑了城内摇摆不定的世家,在慕容胤真正离开陈都的前一日,欧阳氏的当家主母张氏主动上门拜谒。
南方女子许婚甚早,张氏虽育有一子欧阳铎,但看起来依旧十分年轻貌美。
“早听闺中那些夫人小姐传言,靖南王生得俊美,是世间少有的俊俏郎君,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慕容胤嫌少被人这样夸奖,一时无言以对,“……夫人过奖了。”
张氏瞧了瞧对方的脸色,“王爷莫怪,妾身有一个不情之请。”
“夫人但说无妨。”
“不瞒王爷,我家孩儿和老爷已离家许久,妾身想请王爷同妾身一起劝他们回来。”
慕容胤闻听十分讶异,“两位欧阳大人?”
“正是。”张氏很有些不好意思,“我知道他二人在何处,但我一个妇道人家就是劝,他们也定然固执不听。”
“夫人可曾想过,你告知我此事,将来若是欧阳大人责难?”
“不打紧,不打紧,我为人妻,为人母,就想叫丈夫儿子早点回家。”
既已知晓二人所在,慕容胤当然愿意陪同走这一趟,但他万万没想到,他搜遍了全城也找不到的人竟然就藏在欧阳家一处外宅的地窖里。
里头的主子奴才见了他也是又惊又怕,还嚷嚷什么抵死不降,最后还是欧阳夫人厉害,揪着丈夫儿子,一人赏了一个大耳刮子,打得父子二人敢怒不敢言。
“夫人呐,我若降了他,南朝士族会如何看我欧阳氏?”
“母亲,你怎能连亲生儿子也出卖!”
“呸,死要面子活受罪!”
慕容胤期间一句话没说,只在边上看一家三口唱了一场热闹的大戏,临走时欧阳铎扔给他一盒金创药,“我最后一盒了。”
慕容胤打开闻了闻,跟这人上回给他的是同一种,他当然明白对方的话中之意,一旦放弃抵抗,他失去的不仅是一盒药膏,而是世袭的尊位与荣华。
“松香,麝香,冰片,血竭,黄蜡,这药里的成分都是寻常至极的配方,我叫天下人都用得起,不好吗?”
欧阳铎狠狠斜了他一眼,“我的官绝不能比欧阳羡的小!”
慕容胤头疼地想了想,“念在你我还有些交情,你若愿意跟我去燕都,我让你做大内副总管。”
“……滚!”

难得皇帝升殿早朝,朝上群臣七嘴八舌又吵得不可开交。
“陛下,北方连连失地,据前线传回奏报,我军已经退守至雁门——镇北一线,短短时日,失地千里,封氏难辞其咎,请陛下圣裁!”
皇帝眯着两眼,早上刚喝了拔毒的药,眼下正挨着困意,“都把仗打成这样了?”
见风使舵的官员揣摩皇帝的语气,“是啊,封氏镇守北疆,近来却屡吃败仗,理当问责!”
皇帝叹口气,嗤笑一声,“责了封氏,谁去抗敌,你去么?”
大臣叫君王不冷不热的目光一扫,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忙伏地跪倒,“臣有罪!”
“行了,北线战事胶着,诸卿谁有退敌良策。”
下方走出一位老臣,“陛下,戎狄势大,但部落之间联盟松散,并不齐心,相信只要北境守军再坚守一些时日,联盟必定不攻自破。”
主和派听得此言,忙步出席列,开口反驳,“老翰林此言差矣,坐等敌人不攻自破,只怕先把咱们自己耗垮了。”
他话音未落,户部主事开口言说,“陛下,两线作战,国库已经空了,我们的确耗不起了,先时令靖南王攻陈,意在掠南方资财养北方战事,可王爷带兵,早听闻穿州过府秋毫无犯,只取一日之食,如此南征还有什么意义?”
皇帝变了脸色,“你说南征没有意义?”
“臣……臣失言!”
皇帝不愿与短视的臣子一般见识,“南方也好,北方也好,你们说不出个所以然,朕也就不问了,中原的那些绿林与乱军清剿得怎样了?”
总领此事的忠义侯武兆年迈开阔步,中气十足上前陈禀,“陛下,自京军抵达中原,小规模的流寇不等官军清剿,已经闻风散尽,声势大一些的,迄今为止我军已剿灭以王青河,红文昌,宋立等人为首的十数支匪军,歼敌三千八百一十九人,生擒的党羽已交由州府依罪行轻重,按律处置,河西一带的反军基本已经肃清。”
皇帝点点头,许久没有开口,就在老侯爷以为皇帝不会再多问的时候,忽然听到君王仿佛有意放轻了嗓音,“河东呢?”
老侯爷据实陈禀,“我军于尉县、谭县、聃城、柘城、武胜关、西峡口、金银岭先后遭遇匪军主力,双方互有胜败……”
不等老臣说完,皇帝已经一脸烦闷摇头摆手,“好了,朕乏了,退朝。”
武兆年立在原地长叹一声,随臣僚一道拜送君王,前方军情日日送达,皇帝分明比谁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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