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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古道)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辰安,看见他满脸的欢喜与抑制不住的激动,心中一片冰冷。瞥见那圆桌上的茶杯,脑中轰然作响,这茶......有毒......
他睁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看向怀抱着他的辰安,他不敢相信、不愿相信、也无法说服自己相信,他最信任的人竟对自己下毒。
辰安避开南宫明赫那尖锐的目光,他无法与之对视。他仔细的将南宫明赫揽入怀中,席地而坐调整姿势,好让南宫明赫躺得更舒适些。
待调整完后,辰安抬手勾起南宫明赫颊边的发丝,抚平他眉目间的折痕攻,一如他这些年来对南宫明赫的细心与体贴。
南宫明赫那灼人的眸光让他心中针刺般难受,他将手移到南宫明赫的眉目间盖上,这样他就能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他的殿下是主动躺在他怀里,与他一般亦爱着对方。
辰安仰头轻阖眼眸,叹了口气,而后俯下身来在南宫明赫耳边轻声说道:“殿下,你终于属于我了,任何人也不能将你从我手中抢走,任何人......”
话语中的激动与颤抖此时只有他二人知晓,其中浓烈的欣喜与掩饰不住的悲伤却奇迹般地融合在一起,心酸得令人落泪。
不!——南宫明赫在黑暗中无声的嘶吼,他被辰安封了穴无法出声,只能心中呼喊。心中那道因为辰安而垒起的硬壳似乎在顷刻间就全部碎裂开来。
辰安......辰安......他的辰安,初见时他俊美如谪仙,十年里他温和体贴,床榻间宠溺纵容,还有这些时日的惨败灰败,哪一个都是他熟悉的,而现如今身边这个疯癫残忍的又是谁?
为什么?为什么要如此对我?这十年相伴,亦兄亦友,难道都只是假象?这到底,是为何......?
南宫明赫越想心中越是沉痛,心与身似乎都被撕裂成两半。他待他如己,如今这般倒与半身背离相差无几。他一时间难以承受,喉间一阵猩甜,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
喷得辰安满脸满身皆是猩红的碎点,辰安被这一口血喷得呆愣了片刻,而后手足无措的查看南宫明赫的身体,“明儿,怎么了,你怎么了,哪里不适?这软骨散是我亲手配置,不会有问题的......”
南宫明赫闻言,眸中最后的那一点光亮也没了,这竟是你......亲手......配置,只为了制住我......
曾经辰安刻苦修习医典是为了南宫明赫的身体,而如今竟然亲自将他费尽心力才调养好的身体再一次撕碎,不知是南宫明赫更痛一些,还是他自己......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张嘴又是一口鲜血喷出,他看着辰安的目光,从震惊到愤怒,再从愤怒化作失望与悲痛,而后通通都消散在深深的恨意里。

第四十一章 惊变
熟悉的那个男人只刹那间便离自己远去,无尽的黑暗笼罩着南宫明赫。那个他曾今最信任最熟悉的人,此时在他眼前已经面目全非......南宫明赫静静地看着辰安,心中那个温和体贴,总能将他照顾得很好的大哥如今已成碎片。
裂痕已生,如何复原?
辰安怀抱着少年,望着他渐渐空洞的眼神,心中一抽将人搂得更紧了。可是少年那嘴角潺潺不断的鲜血又让辰安不自觉得松了力度。他手足无措的伸手捂住那被鲜血染红的唇,却被从指缝中露出的鲜红染了白净的手。
辰安被那鲜红刺了一下,才猛然清醒,将手试探的搭在南宫明赫的腕脉上。探了脉后,这才微微松了口气。气结于胸,只疏解出来就好了。等南宫明赫不再继续呕血后,辰安掏出几粒补气止血的药丸来,强硬的给南宫明赫喂了下去。
而后将南宫明赫打横抱起,十分小心的将怀中的少年放在床榻上,而后为他清理更衣。待将人安顿好后,辰安俯身把手放在南宫明赫的额间,拇指轻柔的摩挲,“殿下,你也累了,睡一觉,属下一会儿就回来。”
南宫明赫闻言,瞳孔猛地一缩,本来空洞的眼神瞬间迸发出了神采,将身上所有的力气都蓄在一只手上,那只手死死的拽住了辰安的袍角。辰安迈开的步子感受到了阻力,他转头看去,就见南宫明赫用一种他从未见过的祈求的、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也许,他已经猜到辰安接下来要做的事,他只能用这种方法将辰安留下来,阻止他犯下更大的错,这将会让他们离得更远。
辰安回身握住南宫明赫的手,轻声说:“殿下等我,今日一过......再也没有什么能阻碍我们在一起。你等我,我很快回来。”辰安将南宫明赫的手从自己的袍角上拿下,而后倾身在他的手背上落下一吻,“殿下,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辰安说完又给南宫明赫掖了掖被角,而后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南宫明赫的寝殿。
寝殿外是被五花大绑着的张游和一群誓死效忠南宫明赫的宫人,辰安挥了挥手,“带下去关起来。”
张游被人束缚着,但眼中的愤怒似乎能将辰安身上的甲胄灼穿,无奈被堵住的嘴只能发出“呜呜呜”的悲鸣。
辰安移开落在张游身上的视线,对着列队等候的禁卫军点头,“出发。”
禁军统领已成了辰安的剑下亡魂,如今整个禁卫军已经落到了他的手中。
等辰安带着禁卫赶到宣德殿时,已是剑拔弩张,满地狼籍。显然南宫楚河占据了上风,而南宫皇帝及百官被逼退到殿外,殿外均是南宫楚河的人。
辰安带着禁军包围住了整个宣德殿,他一身甲胄威风凛凛,在如此境地下竟有气吞山河之势。
辰安走到南宫皇帝身前俯身下拜道:“属下救驾来迟,还望陛下恕罪。”
南宫皇帝眼看着辰安径直走到自己身前虔诚的下跪,满意的抬手拍了拍他沉下去的肩,“不晚,你来得正巧。”
“明赫呢?”南宫皇帝没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便低声问道。
“殿下身体又有些不适,吃了药这会儿正歇着,属下并未打扰他......”
南宫皇帝不疑有他,满意的点了点头,“你做得很好,这点事不值当拿去扰他。”
“起身罢,去看看宿辛。”
辰安得了令这才起身往南宫皇帝身后走去,想来在他来之前双方已经酣战多时,宿辛身上的伤处多得数不清,只那一双眼还保持着苍龙卫应有的凌厉。
宿辛靠坐在盘龙柱子旁,手中的剑入石三分的立在身前,他的双手依旧紧握着剑柄没有半分松懈。
见辰安走来,宿辛眼神示意他蹲下,辰安在宿辛身侧单膝跪下,想要伸手却又因宿辛身上的伤而收回了想要触碰的手,“宿辛统领,您......”
宿辛笑了笑,“不过是身上破了几条口子,何须如此小心。”说这话时不小心扯动了他嘴角的伤口,他眉头略微皱了皱,言道:“看来今日是要折在这儿了,不过能看到你来我也就放心了。日后......”宿辛从怀中掏出一个镶嵌着猫眼石的铜制戒环递给辰安,“陛下的安危以及苍龙营就都交给你了——辰安统领。宿辛话语中的郑重让辰安有片刻的动摇。
“还有......”
话音未落,他已然长久的阖上了眼。
今日当值的所有苍龙卫皆已殒命,包括统领宿辛。
站在殿前的南宫皇帝见宿辛阖上眼后,仰天看了一眼,而后看向阶下的南宫楚河,“你现在让你的人放下手中的武器,朕会考虑给你以及楚家一条生路。”
南宫楚河闻言,非但没有收敛的意思,反而狂笑了几声,“父皇,这句话似乎应由儿臣来说。”
“你说是吧,辰安。”
辰安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了南宫皇帝身后,待南宫皇帝偏头看去时,他的腰侧蓦然一凉,那冰冷的剑尖已深入腰腹,“辰安!”南宫皇帝抬手一掌将辰安击退,那剑身又随着辰安的挪动从南宫皇帝的身体里猛然滑落,溅起一地血花。
南宫皇帝捂着伤处退了几步被身后的群臣接住,“陛下......陛下......”
事情发展得太快,没有一个人预料到辰安早已叛变,没有任何人会相信辰安会背叛南宫明赫,更没人能猜到辰安毫不犹豫刺向南宫皇帝的这一剑。
“辰安,你竟敢弑君?!”不知是谁大吼了一句,立即激起了群臣的愤怒,然而愤起的群臣却被禁军轻而易举的镇压住。
何其可笑,本忠于帝王的禁军以及暗卫此时都已经站在了帝王的对立面,这背刺的一剑让人心生胆寒。
辰安捂着胸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方才不妨南宫皇帝的那一掌让他伤得不轻。
待南宫楚河带着寒介一步步的走上玉阶,辰安默默地走到他身后站定。
南宫楚河满意地看着辰安,笑着说:“做的好,辰副......哦不对,辰统领。今日一过你便真正得偿所愿,孤会把明赫殿下......唔......不对,已经没有明赫殿下了,只有一个辰统领的男娈,一个卑贱的,没有名字得男娈罢了。孤会把他送给你......”
“唔......说起来,他那张脸......辰统领,你可真有福气,哈哈哈哈哈......”
辰安的身体僵了一僵,负在身后的手兀自捏紧。他强忍着心中的愤怒与杀意——男娈?竟敢如此说他的明儿,他的殿下。
南宫楚河的笑声戛然而止,并不是因为感受到辰安脸上的怒意,反而辰安一脸平静,似乎并未听到南宫楚河方才那一席话一般。
是南宫皇帝的怒容让他恍惚了半晌,然而只是片刻,南宫楚河的嘴角又重新泛起了残忍的笑意。只见他挥了挥手,便由寒介下令驱退了文武百官,而南宫楚河一步步的缓缓的靠近孤身一人靠坐在地上的南宫皇帝。
南宫皇帝如今虽说面色惨白,但远没有看起来的那么严重,方才还是辰安手下留情了。他——并没有性命之忧。
南宫楚河走到南宫皇帝身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南宫皇帝,仔细瞧了瞧伤处,似笑非笑的转头看了辰安一眼,“辰统领,孤告诉过你,有时候太过妇人之仁,害人又害己。”
“我说得对吗?父皇。”
南宫皇帝冷哼了一声,“这次,是朕棋差一招,识人不清。但......南宫楚河,你真以为没了朕和明赫,你就能稳坐龙椅?咳......还是太稚嫩了啊......这天下,这皇位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南宫楚河冷笑道:“父皇您可能不知道您会落入今日这般境地都是因为太过小看儿臣,您——太过自负,自负这天下,这所有的一切皆在您的掌控之中。但是,父皇,您老了,有些时候有些东西会蒙蔽您的双眼,遮住您的双耳。这一次,您输了,输给了您亲手教养长大的儿子。当然,这也不枉您这些年的辛劳。”
“儿臣在这儿谢过了......”南宫楚河说着拔出寒介挎在腰间的佩剑,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时,用尽全力往南宫皇帝身上一刺,“噗......”利剑贯穿整个身体,鲜血喷涌而出,染红脚下白玉阶,“不过,成王败寇,输了便是输了。”
南宫皇帝几乎是顷刻便殒命,南宫楚河满脸血渍犹如地狱修罗,他看向辰安,“辰统领,杀人就应该一刀毙命,下次可别失手。”
说完接过寒介递来的手帕,擦掉手上沾染的血渍,但脸上却是一点没管。
“你们......”南宫楚河看向群臣,眼风凌厉,不怒自威。
“臣......恭迎陛下......”此起彼伏的声音在人群中响起,直到最后众人齐声道:“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有那么几个有风骨的大臣,最后没有意外的都成了寒介的剑下亡魂……
“平身。”
南宫楚河在众人的簇拥下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引人向往的至尊之位,他在龙椅前站定,而后大手一挥撩袍坐下。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众人又跪。
只是片刻,方才被鲜血染红的宣德殿如今又恢复了往日的洁净与威严。至于南宫皇帝的尸体,最终也有他的归处,毕竟那处皇陵早已修好,也算他得偿所愿了。
然而百官方才起身,就见远处浓烟滚滚。南宫楚河还未来得及询问,就见辰安从殿中疾驰而出,这是——广阳殿的方向。
“辰统领,辰统领,您不能进去!”两名禁军侍卫死死的拽住辰安的手臂不让他往前挪动半分。
“放开......放开我。”辰安眼眶通红,脖颈间青筋暴起,似乎下一瞬就会爆体而出,“殿下还在里面,让我去,快让我去......救他......”
“辰统领,您冷静一下。烧了这么久,殿下......怎么可能还活着,他已经,已经......”
辰安突然不挣扎了,他死盯着方才说话的禁军侍卫,一字一句地问道:“已经——怎么?”
“我问你,殿下怎么了?”
“辰统领您清醒点,殿下死了,他已经死了!”
辰安摇着头看向被火焰笼罩着的广阳殿,那他最熟悉的一草一木如今都在火海里熊熊燃烧。那一根根倒塌的房梁,似乎在告诉他他最不愿接受的那个事实......
“不、不......”辰安惊恐的望着眼前被烧得通红的广阳殿,吸着浓烈的烟雾,似乎要将他的胸口也一同灼烧。
殿下......辰安张大了嘴,却叫不出声。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疯长般的火苗一点点的将广阳殿吞噬,将他的殿下灼烧成灰烬。心中那一丝侥幸,全在广阳殿轰然倒塌声中全部消失殆尽。
这一刻,他忘记了呼吸,心也停止了跳动,就连全身的血液,都失去了温度。
辰安怔怔的看着顷刻间就已成废墟的广阳殿,无法抑制的痛楚瞬间席卷全身。那在火焰里燃烧的哪里是梁木,分明——是自己的心。
为什么......为什么?我费尽了心机,不惜背上背叛的恶名,不惜做出弑君之举,却始终......得不到你......
若是.....若是早知如此,如此这般结局......我宁愿忍受万蚁噬心之苦,万箭穿心之痛。只要你活着,只要你还在我身边,你娶谁都好......只要你活着,即使你恨我,你再不愿看见我,我都无悔......我只要你好好活着,明儿。
所有的绝望、痛楚、悔恨全都涌上心头再流遍四肢百骸......没有你,我的人生还有何意义......
辰安失去焦距的双眸在触及南宫楚河的袍角时瞬间清明起来——是了,还有意义。这个仇,我会……替你报!
“辰安……叩见陛下。”

第四十二章 愚蠢
“噗......”森寒的剑尖刺进身体,倏尔剑尖随着剑柄被人抽出,溅起一地血花。
周围吵嚷声嘈杂,依稀能从中听出几声焦急的呼唤,“陛下......陛下......”
那本就垂垂老矣的老人仰头缓缓下坠,从前伟岸的身躯此刻竟已凋零——
又是利剑穿膛而过的声音,应声而出的是血溅三尺,那执剑之人亦未能幸免。
森冷阴寒的声音自耳边响起,“......明赫殿下......已经没有明赫殿下,只有一个辰统领的男娈,一个卑贱的,没有名字的男娈罢了。孤会把他送给你......”
画面一转,熊熊烈火发了疯似的随风乱窜,肆无忌惮地吞噬着一切。而被火光映衬着的男人似乎想要冲进火海里一同毁灭,那撕心裂肺的吼声仿佛还近在咫尺......
南宫明赫静静的望着一尘不染的帐顶,似乎那白布之上有一个人,一个男人,一个背叛了自己的男人——男人脸上的神情有惊恐、绝望、悔恨、悲痛,各种情绪交杂着,让他看起来面目狰狞,可憎可恨。
但此时的南宫明赫似乎并没有那么愤怒,在远远的看到那个男人脸上一时之间能转换如此多得神情后,他心中的愤怒与憎恨一瞬间便转化为让人愉悦的满足,那是一种成功报复了某人的愉悦与满足。
但不能细想,一想到惨死的父皇,横死的忠臣,他就想将那辰安揉碎了以祭奠他们的枉死。还有那罪魁祸首南宫楚河,更是死一千次一万次也不足惜。
父皇,儿臣对不起您,是儿臣枉信于人,是儿臣被蒙蔽了双眼......若非如此,您怎会落入那般田地,死于贼子之手......
“你醒了?”
南宫明赫心绪复杂,一时不知自己身在梦中还是虚幻里,自是没察觉到有人进门来。只是他此刻心如死灰,就算有人趁机刺杀他大概也不会有半分反抗罢。
视线从床帐顶上移开看向来人,是洛宁长公主。洛宁长公主坐于床榻边,面容温和的看着南宫明赫。
南宫明赫扯了扯嘴角,想要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干得厉害,似乎粘合着无法打开。洛宁长公主抬手止住他开口,只对身侧站着的人说:“去倒杯水来。”
站在洛宁长公主身侧侍奉的楚秋澜点了点头去了外间,等楚秋澜端着水回来时,南宫明赫已在洛宁长公主的帮助下坐起了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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