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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古道)


南宫明赫在这无声的黑暗中让自己的感情肆意流露,他将头靠在门上,手臂搭着眼眸,不过片刻就湿了衣袖。这个问题的答案从来没有过第二选择,辰安永远是他的第一选择。若将辰安放在他的生死上,他亦会毫不犹豫的选择他。
因为辰安不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陪伴他走过那漫长的朝不保夕的岁月的人。比起父皇,他更信任辰安,更依赖辰安,他怎么会选择错呢?
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对自己不求回报,全心付出的人呐,他怎么会忍心伤害他……
但......

“......这人呐,太过得宠就会忘了本分。”
今日辰安所做的一切,可不就印证了当日父皇那句话。辰安那露骨的不加掩饰的占有欲,似乎他就必须是他一个人的,如此,他都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怒?
可是啊,他喜欢辰安脸上温暖干净的笑容,他身上沉稳从容的气息,喜欢他的自信、他的坚韧,他的一切美好......他见不得他的失魂落魄,见不得他身上会散发出悲伤绝望的气息,见不得他一副快要死掉的样子,他想他一如以往那般温暖从容,依旧是那个他最坚强的后盾。
难道,这就是爱情吗?
......
辰安一直站在他平日里等待南宫明赫的长亭处,他见他一身萧索的走来,又见他头也不抬的开门关门。而离他十来步距离的辰安,他是一点也没注意到。辰安笑了,但与其说是笑不如说是哭来得更贴切些。他抬头不让眸中的晶莹落下,片刻后他才将视线投向南宫明赫的寝殿,但未曾有光亮起,他便猜测他已睡下。
辰安看了那座漆黑冰冷的宫殿许久,迷茫的双眸逐渐清晰起来,他攥紧了垂在身侧的双拳,咬了咬牙,而后毅然决然的转身离去。
只要,还能拥有你,我便什么都不在乎......
“娘娘,那是?”阿好低声问晏灵兮。
晏灵兮抬头看去,皱了皱眉,疑惑的道:“辰副统领......他怎么会来临华殿?”晏灵兮从楚家回来刚下宫内的软轿没走几步就听阿好在身旁出声,辰安她是认识的,但不太熟,以她所知道的这人是南宫明赫身边的人,今日怎会出现在此处?
阿好亦是一脸好奇的望着远处匆匆走过的辰安,只见他与前来迎他的寒介说了几句话,而后就跟着寒介进了南宫楚河的寝殿。
“他,他不会也是......”阿好惊呼出声,还好离得远没惊了远处的人。
晏灵兮朱唇紧抿,看了南宫楚河的寝殿许久而后轻声道:“走罢,与我们无关。”
阿好还想说点什么,但瞥见晏灵兮的神色后便乖乖的闭了嘴。
若是开始那几年她可能还会在乎,可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对他没有了期待,便也不会因为他身边添了谁而伤心难过。她嫁给他十几二十年,他却从未碰过她,及至此时此刻她依旧还是少女,未经人事。
又想到今日所见,原来那人就是夏润之,她曾今的未婚夫......
晏灵兮与夏润之自小就有婚约,然而只是长辈们口头的约定,并未有其他的凭证。两人自小都知道对方的存在,却从未见过面,当年晏灵兮迟迟未说亲也是在等夏家上门提亲。夏润之本对这门亲事很是排斥,却在浮云楼与晏灵兮初见后便改了先前的想法,他要娶她。
只是他恃才傲物,一心想要功成名就之后才风风光光的迎娶佳人,却不想等来的是南宫皇帝的赐婚和夏家的败落。
南宫楚河想借晏家的势,而晏家也想攀上东宫,这便牺牲了晏灵兮一生的幸福。南宫楚河对晏灵兮从未亏待过,甚至可以说对她极好,她是临华殿里唯一的女主人,是这天朝中最尊贵的女人。但,他只是不爱她而已。
“阿好,我想离开了。”晏灵兮坐在窗前,望着天上的明月轻声说道。
阿好看着身子单薄的女子坐在窗前,融入夜色里,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她吹走,飞入云端。这些年阿好一直在晏灵兮身边,她的喜怒哀乐她全看在眼里,她只道她家娘娘虽说有世人艳羡的尊贵身份,却是个苦命人,只是在这宫中蹉跎岁月罢了。
“娘娘,您想做什么,阿好都会帮您。”阿好眸中的坚定没有半分作假,她定定的看着晏灵兮毫不迟疑的说道。
晏灵兮转头看向阿好,唇边漾气一个她入宫以来唯一一个发自真心的微笑。
当年红叶传信之人提到浮云楼时,她没能找出夏润之,是因她遇到夏润之时是在浮云楼外的长阶上。虽只是匆匆的一面之缘,但也在她心底里刻上了深深的印记,不然也不会一眼就将他认出。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那位风华绝代的少年也对她一见倾心。只是命运使然,让他们错过了彼此。但却以另一种方式,陪伴了对方数年......
长夜漫漫,南宫明赫躺在床上辗转反侧,平日里一沾枕头就能睡着的他,今夜心底就像是压了沉甸甸的东西一般难受。只要一想到辰安那张毫无血色的脸,南宫明赫的心就会隐隐作痛。
南宫明赫不知在床上滚了几个来回,终是忍受不住坐起身来,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他偏头看向窗外,此时天边已经泛白,不曾想这一夜就如此过去。
南宫明赫两手撑在床边,愣神的坐在床上望着天边的那层光晕。他皱了皱眉,抬手扯住亵衣衣领,眉眼都皱在了一处,他苦恼的想:辰安......辰安,我该拿你怎么办。明知再如此放任你下去会酿成难以挽回的苦果,却又舍不得让你伤心......你说,我该怎么办......
不论与你沉沦还是分离,都各有苦痛,难以取舍......
南宫明赫长长的叹了口气,借着天边的微光下床披上外衣,而后走出了寝殿。
南宫皇帝精心培养出来的南宫明赫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跨马定乾坤,他的武力能与辰安不相上下。
他晨起亦有练剑的习惯,只是今日早了些。
南宫明赫一套拳法一套剑法练下来,已是汗流浃背。回到寝殿早已有宫人备好热水,他褪了衣衫跨入浴桶中,眼里心里却都还是辰安。
只是这一身热汗让他醍醐灌顶,他舍不得辰安伤心,但他更舍不得辰安艰难。所以只得快刀斩乱麻,他一定要绝了辰安对他的情愫,心软只会害了他。
但在此之前南宫明赫还是放心不下辰安,沐浴更衣后看着桌上的早膳,晨起后没听到隔壁的动静,想来辰安也还未曾用过早膳,不如叫他一起,也好看看他的状态能不能承受。
南宫明赫没让宫人去请,而是自己亲自走到了辰安门外,他抬手轻声敲了敲,屋内没有任何反应。南宫明赫有些奇怪,但又想到辰安昨日的悲伤绝望,轻吐了口气,而后径直推开了房门。
南宫明赫凝眸一扫,屋内空空荡荡哪像有人的样子,就连那床铺就是整整齐齐不像使用过,他这一夜竟是不曾在屋中?
南宫明赫到此刻才有些慌神,心中也似乎空了一块,曾今只要他想辰安就会出现在他身边,从未像如今这般他寻辰安却寻不到。
南宫明赫在辰安殿内走了一圈发现东西都还在便将提起的心又放了下来,但一想到辰安昨日的状态,又有些不安。
难道他出宫了?出宫又会去哪里?他那般情况一个人外出,若是遇到危险怎么办?
焦虑和担忧从心底里升起,他疾步走出辰安的屋子,思索着该去询问殿中当值的侍卫,却在半途中遇上了张游,“张总管,可曾看到辰副统领?”
张游听到南宫明赫的声音,忙转身走向南宫明赫行礼道:“昨日戌时,辰副统领说要去趟相府寻宿辛统领。那个时辰宫门已快落锁,想来辰副统领昨夜是留在了相府。但,今晨也未见回转。”
“相府?!”南宫明赫闻言松了口气,辰安能与宿辛统领和李相走得近是他愿意看到的,昨日他那般状态,确实需要找人倾诉。宿辛于他大概便如父皇于自己这般罢,如师如父,累了倦了他的身边都是自己的归处。但他除了父皇,还有辰安;也不知辰安是否也如自己一般,也将自己作为心灵的归处。
张游点头,“辰副统领确是出了宫。”
南宫明赫对着张游摆了摆手,“嗯,没事了,你下去罢。”
张游闻声躬身退下。
南宫明赫站在前庭,望着萧索的桃林,心中的空寂更甚。他出来得急,身上未披外衣,一阵清风拂面而来,他不禁打了个寒噤。想着要不先回寝殿穿戴后,再去相府寻辰安,却又迟迟迈不开那一步。
他还没想出个章程来,就见殿外缓缓走进来一人。
容颜依旧如昨日那般苍白,额间细密的发丝被清晨的露珠湿透贴在颊边。他那双好看的眸子恢复了往日里的沉静,却在看到南宫明赫时,眸中依旧有一闪而过的痛楚。他身上依旧是昨日那身,却比昨日显得皱了些。看这样子,倒像是一夜未眠......
南宫明赫就站在原地看着他慢慢的靠近自己,却在离自己三步的距离时停下了脚步。不知为何,辰安如此平静的面容,却让南宫明赫感到了深深的不安。
辰安垂下眼眸,神态恭敬的朝南宫明赫躬身行礼道:“属下辰安,见过殿下。”
南宫明赫看着如此恭谨的辰安一时竟不知作何回应,愣了许久才憋出了一句,“回来了?”
“没事吧?”
辰安收回手,抬眼看向南宫明赫,对他扬起了一个释然的笑,“劳殿下为属下忧心,属下没事,只是想了一夜,突然间想通了。”
想通了?南宫明赫仔细打量着辰安的神色,倒像是发自真心的话语,并未有分毫的作伪。南宫明赫松了口气的同时,心中却是隐隐作痛起来。明明应该高兴,却为何这般难受,难道是因为......不舍?
南宫明赫皱了皱眉,困惑不已。自己这是怎么了?辰安能想通,不正合自己的意吗?却又为何这般难受,竟像是眼前的人离自己越来越远一般。
南宫明赫在这外面站了这许久,手脚已是冰凉,想来脸色也并没有好多少。但他看了一眼眼前的青年,却并没有将身上那件外衣褪下的意思。那件带着熟悉气息的、温暖的外衣,再也不会包裹住他了罢......

第四十章 恨意
在看到南宫明赫单薄的身子站在秋日里的寒风中的时候,辰安的心就提了起来。但在碰到自己汗湿过的外衣时,又止了要褪下给他披上的想法,“外面天凉,殿下还是进殿去罢。”
南宫明赫略带苍白的唇轻启,“可用过早膳?”
辰安摇头,“未曾。”
“嗯,进殿罢。”
南宫明赫回殿沐浴更衣后,桌上的早膳已重新换了,竟是辰安亲自布膳。南宫明赫不觉的皱了皱眉,这些小事何曾劳得作为副统领的辰安亲自动手。但辰安低垂着头并未看见南宫明赫的神情,只是细心的布好膳后侍立于一旁。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上下打量了一番,似乎也是沐浴过,眉目间的舒展与他身上独有的温润的气息又回来了。南宫明赫会心一笑,迈步走到木桌上首坐下。闻着飘散在鼻间的清粥的香味,以及那温润的气息,仿佛回到了曾今,南宫明赫不自觉的放松下来并习惯性的说道:“坐。”
“今日是你爱喝的清粥......”
南宫明赫的声音渐渐的低了下来,若是平日里那道熟悉的身影早在自己身边坐下,但今日的辰安却静静的站在那一处,没挪动半分。
南宫明赫脸上的笑意淡了几分,到底没能开口命令辰安坐下。他端起瓷碗,低下头掩饰住脸上那几分没来由的失落。只几口就喝完了碗里的粥,那盘碟里的菜肴倒是一筷子也未夹,真正的食不知味......
“殿下可还要用些?”辰安的低沉声音从南宫明赫的身后传出。
“不用了。”南宫明赫将空碗放下,强压住内心的那股躁意,让自己尽量语气平稳的说:“想来你昨晚在相府也没休息好,这便去歇着罢。”
辰安抬眸看了一眼南宫明赫,躬身行礼道:“谢殿下。”
辰安背身关上门,那坚不可摧的护盾似乎顷刻间轰然倒塌。他缓缓的滑坐到地上,右膝蜷起,手无意识的搭在膝头上,半仰着的头喉结上下滑动,嘴里喃着,“明赫......明赫......”
不急,再过不久,他就属于自己了,谁也抢不走......在这之前他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钦天监将南宫明赫同楚秋澜的婚期定下,是来年正月,上元节后不久。
婚期定下的那日,南宫明赫以为辰安心绪会有波动,却见他一整日都如往常一般侍奉左右,未见任何异样。这一整日南宫明赫都时刻注意着辰安,只怕他将情绪都藏在心里,憋出个好歹来。但辰安太过正常,让南宫明赫都不禁开始怀疑......
“辰安。”夜色已深,辰安将南宫明赫送回寝殿门外后就要躬身退下,却在南宫明赫的一声轻唤下停下脚步。
“属下在,殿下还有何吩咐?”辰安躬着身子,视线盯着南宫明赫的鞋尖,没有分毫的逾越。
辰安这些时日一直恪守君臣之礼,主从之职,已再未进过南宫明赫的寝殿。不知为何看到如此恭谨的辰安,南宫明赫心里没有丝毫的欣慰,反倒是有什么东西堵在心间,上不去也下不来。难道,他与辰安日后都如此这般客气吗?
似乎,他还是怀念那个对他无限包容,给予他温情的辰安。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阖了阖眼,轻吐了口气,摆手道:“无事,你下去罢。”
却又在辰安转身的瞬间,将心底里的话问了出来,“你......今日可还好?”
辰安背对南宫明赫默然片刻,低声说道:“殿下何意?”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沉默的背影,如同披上了沉重的夜色,暗如黑墨。辰安未曾转身,自然没看到南宫明赫脸上沉痛的苦笑,“你没事就好,早些休息。”
“属下告退。”辰安依旧不曾转身看南宫明赫一眼,应声后就迈步往一侧的房门走去。在南宫明赫的注视下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南宫明赫看着辰安禁闭的房门,就像看到了辰安如今对他禁闭的心房。
最终还是他伤他最深......他想通了,可自己似乎又将自己困在了过去,是否,自己也该走出来了......
皇子大婚,普天同庆。
本来肃穆的皇城因为明赫殿下大婚,整个皇城都难掩喜气,尤以广阳殿为甚。
卯初时,沉睡在夜色里的广阳殿就已渐渐苏醒。
来往宫人,行色匆匆,却又有条不紊。殿中一应陈设,皆崭新锃亮,似乎一切都在为迎来这所宫殿的女主人而做准备。
南宫明赫的寝殿里,他已穿戴整齐。以蟒袍为吉服,御赐的云纹玉带为腰饰。既有皇子的威严,又有新婚的喜气。
这事礼部绞尽脑汁设计出的吉服,因着南宫皇帝对此事的重视,下面的人也不觉间认真起来,将这事办得漂漂亮亮。
今日百官来朝庆贺皇子大婚,一丝一毫都出不得差错。
辰安端着托盘走到南宫明赫的寝殿敲门后,待里间应了声“进来”后,辰安才推门入内。
南宫明赫转身见是辰安,将宫人尽数挥退,待殿中只剩他们二人时,南宫明赫才道:“你来了。”
辰安扯了个笑容出来,将托盘放在锦布铺设的圆桌上,而后将托盘上的茶杯双手托起递给南宫明赫,“殿下喝点茶润润喉,也提提神。”
南宫明赫见状,笑了笑,他的大哥还是一如以往体贴入微。
南宫明赫没有任何犹豫的浅啄了一口,兴许时太过口干,竟是又喝了几口,一直到茶杯见底。
辰安接过南宫明赫手中的茶杯放下,再转身他的眸光却失去了这些时日的沉静。没了特意的克制与隐忍,他的眸光变得明目张胆且越渐火热了起来。他的脸庞恢复了红润,不如往日里的灰败。那火热露骨的目光,一如那一日,他在寝殿中亲自教导着自己,初识云雨的滋味。
南宫明赫在辰安这般注视下那,方才饮入的茶水似乎没起半分作用,反倒是口更干了些。他对辰安亦有渴望,这些时日克制隐忍的何止辰安一个。只是,他对辰安的爱护已胜过生理上的渴求。
他不觉得皱了皱眉,辰安不是想通了?这些日子他都看在眼里,他未曾有过丝毫的逾越,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辰安......”南宫明赫话音未落,身体突然酸软起来,而后重重的往下坠去。
他没能重重的摔倒在地,皆因他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辰安......”南宫明赫想问他自己这是怎么了,却见辰安抬手在他身上点了两下,封住他穴道的同时阻断了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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