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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犬(古道)


张游不知情,但南宫明赫却知道辰安这是因为什么发了热。因着担心辰安,桌上的珍馐一下子就变得食不知味了起来。
南宫明赫用完膳便急切的往辰安房里去,但并未让人跟。
他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门,房内寂静无声。南宫明赫进去后回身将门掩上,屋内飘着淡淡的药味,越往里走药味越浓。
听到床榻上躺着的人呼吸平缓,南宫明赫略微放心了些,他撩开床帷,躺在床榻上的人也睁开了眼,见来人是南宫明赫,锐利的眸光柔和了几分。
即使是如此难受,也时刻警醒着。南宫明赫见状心里一时有些不是滋味,这些年辰安跟着他着实是艰难。在上次设局之前,广阳殿里处处是危险。搬到广阳殿这些时日里,为了两人的安危,辰安没睡过一个好觉。结实的身躯也不知在何时消瘦了下来,还是这些时日才养了些肉起来,但此时苍白着脸的辰安让南宫明赫觉得他似乎又要继续消瘦下去。
南宫明赫在榻边坐下,低声问辰安,“怎么样了?”说着将手覆在辰安额头上。
辰安伸手拉下南宫明赫的手,“已经无事了。”说着还对南宫明赫轻柔的笑了起来。
“可用过晚膳了?”南宫明赫握着辰安的手,脸上的担忧还是一点不少。
辰安点头,感受着南宫明赫掌心传来的热度,笑着说:“用过了,殿下不必担心。”
南宫明赫盯着辰安,迟疑着还是问了出来,“你......那处可好些了?要不要......”
辰安闻言,忙摇头,“涂了殿下的药已经好多了,只是初次......所以殿下不必太过自责。”
辰安眸中的情绪全都落在了南宫明赫眼里,这样猛烈的情意南宫明赫一时有些招架不住,“既如此,你便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说着松开了握着辰安的手。
辰安一时没反应过来,眷恋的往南宫明赫指尖离开的方向够了够,而后无力垂下。在南宫明赫看不见的地方泛起了一丝苦笑,“殿下慢走。”
南宫明赫疾步走出辰安的房中,关上门的那一刻才吐了口气。不知为何,他现在无法面对辰安那双溢满情绪的眼,似乎有一种名为害怕的情绪占满了他的心。
......
因为一些难以言喻的情绪,南宫明赫在吏部待了一天。待他走出吏部时,已是黄昏时分。
他带着宫人缓行在宫道上,走过九曲池穿过回廊,一人迎面而来扑倒在他怀里。
看清人后,南宫明赫大呼了一声,“澜儿。”南宫明赫答应秋澜的提议后便换了称呼。
秋澜此时已经神色恍惚,在看到面前的人是南宫明赫后,无奈一笑后晕了过去。
南宫明赫无法,只得抱着人往广阳殿赶,一面还吩咐人赶紧去寻太医。
好在抵达广阳殿时秋澜就转醒了,只是脸色还有些发白。秋澜本挣扎着要下去自己走,却被南宫明赫往怀里紧了紧,“别动!”
秋澜只得抓着南宫明赫的肩膀,安然的待在他怀里。期间两人对视了一眼,但又各自移开了视线,都知道外面不是说话的地方。
南宫明赫抱着秋澜走过前庭的桃林,穿过廊殿。一路都有人向南宫明赫跪地行礼,但视线都一个不落的落在秋澜身上。
南宫明赫只是颔首,抿唇不发一语的往前走去。
“殿下。”快到寝殿时,接到消息的张游疾步向南宫明赫走来,及至身前,对南宫明赫躬身行了个礼。
“房间可备好了?”南宫明赫一边脚步不停,一边询问张游。
“回殿下,已备好,请这边走。”张游引着南宫明赫转过回廊,望着南宫明赫怀里的女子欲言又止。
按理说他作为殿下的下属应该为殿下分忧,但又不知这位姑娘的身份,不好冒然开口。即使他净了身,不算是个男人,但也不好伸手去抱她。
张游想了想还是没开那口,只引着南宫明赫朝他备好的房间走去。
“张游......”南宫明赫正准备对张游说个什么,却见有一人站在回廊尽头处。
那人身着雪白的锦缎,脸色比怀里的秋澜还要白,一双眼直愣愣的盯着他怀里的秋澜,眸中一闪而过的锐利让南宫明赫心里都是一惊,这人不是辰安又是谁!
张游早就发现了默然无声站在回廊尽头的辰安,所以并没有怎么惊讶。只是方才殿下唤了他的名字,却又没了下文。脚步也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下来,张游试探着对南宫明赫唤了一声,“殿下。”
南宫明赫这才晃神回来,心内思索着辰安的身体是否还未恢复,怎么脸色如此不好。这一思量又不可避免的想到两人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心里更乱了些,况且怀里还抱了一个秋澜。
但南宫明赫也只是停顿了片刻便又抬步往前走了起来,虽然话是在和张游说,但视线却是落在辰安身上,“一会儿太医来了让他好好给这位秋澜小姐诊治,还有传令下去,今日之事不能传出广阳殿且广阳殿所有人,不准对秋澜小姐无礼。”
这吩咐虽然听起来在理,但却又有一些莫名在里面。殿下带回来的人不用吩咐,也不会有人对这位小姐无礼,但张游也没再多想,只回了个“是”。
说话间就走到了辰安面前,辰安将投在秋澜身上的视线移到了南宫明赫身上,他对南宫明赫躬身行礼道:“属下拜见殿下,殿下这是......?”
靠在南宫明赫怀里的秋澜闻言也微仰起了头看辰安,这一路走来遇到的宫人对南宫明赫皆是恭恭敬敬,这还是第一个直接出言询问自己的人。
南宫明赫没有回答辰安的问话,反倒是低头对怀里的秋澜说:“澜儿,这是禁军副统领辰安,总管广阳殿的安防,亦是本宫最信任的人。若寻我不到,找他也是一样。”
澜儿?!辰安闻言本就高烧未恢复的身子微微一晃,似乎有些站不住。这女人到底是谁,为何如此亲密的躺在殿下怀里,为何殿下如此亲昵的唤她。不安的情绪萦绕着辰安,似乎有什么沉甸甸的东西直压得胸口喘不过气来。
辰安本来完美的面具一瞬间近乎碎裂,他忙低头躲开几人的视线。低头的一瞬间辰安英俊的脸庞满是狰狞,嘴角无意识的抽搐着,眸中无法抑制的杀意就要倾泻而出。
这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少年,这是自己费尽心机才得到的人。怎么可以,怎么能如此轻易的被人抢走?
她,到底是谁?!
辰安身体的异常并没有瞒住对他熟悉的南宫明赫,望着他单薄的身体,似乎风一吹就会倒,方才那毫不起眼的晃的那两下差点让他丢下秋澜就要去扶,万幸忍住了。
“辰安......你这几天身体不适,没事就回去休息罢。”
辰安没听出南宫明赫话里的担忧,只听到了他让他走。这就......嫌他碍眼了吗?辰安犹如跌进了万丈深渊,耳边的轰鸣声让他一时不知自己身在何处。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心内的杀机更甚,似乎要冲破胸口刺向那女子。
辰安的手拢在衣袖里,他将指甲嵌入虎口,让自己镇定了下来。
他再抬起头,脸上的狰狞眸中的杀意统统消失不见,只余惨白的脸和差点咬破的红唇。辰安强压住心中的愤然与杀意,轻声说:“属下不碍事,属下可以帮着张总管安顿......秋澜小姐。”秋澜小姐几个字他咬得极重,“况且我还懂得几分药理,大概能帮上些忙。”
南宫明赫望着辰安并无血色的脸,皱眉道:“别逞强,你的脸色这般难看。快去休息,这是命令。”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重,南宫明赫缓了语气,“你先回去,等我安顿好澜儿就去看你。”
辰安闻言心中的疼痛不觉的缓了几分,握紧双拳发抖的手也渐渐的恢复了过来。他稳了稳心神,拱手对南宫明赫行礼道:“那辰安这便退下了。”后又补了一句,“属下恭候殿下的到来。”
“这位统领似乎对我有几分提防。”秋澜望着辰安离去的背影悠悠的说道。
南宫明赫一边走一边对秋澜说:“澜儿不必多心,他只是小心谨慎惯了。等他知晓事情的原委,知道你不会对我不利,便不会如此了。”

第二十章 腌臢
当年在楚家发生的事南宫明赫并未来得及告诉正在苍龙营里的辰安,后来秋澜走了,这事他也觉得没必要再说了。因此辰安一直不知秋澜的存在,就算是后来南宫明赫偶尔与秋澜的传信,也凑巧的没让辰安看见。
现在秋澜回来了,也许还会以新的身份入主广阳殿。经过今日一事,南宫明赫准备找个机会同辰安将他与秋澜的事说了。就像他安慰秋澜的,辰安一旦知晓事情的原委,就不会如此防备秋澜了。
南宫明赫将秋澜放在床榻上时,太医也正好赶到。
“瞿太医,您来得正好,快给澜儿瞧瞧。”南宫明赫见来人是瞿医正,熟稔的将他拉至榻前。
张游早在瞿医正进门时就在榻前备好了锦杌,因着病人要紧,瞿医正也没和南宫明赫寒暄,毫不客气的在锦杌上坐下,掏出手帕覆在秋澜的手腕上。
仔细瞧了秋澜的面色,细听了她的呼吸,又问了她方才进食为何物,最后隔着手帕为秋澜搭脉。
瞿医正诊完后思索着说道:“秋澜小姐许是误食了一种令人短时间内昏睡的药物。”在看到屋内几人神色都陡然变化后,瞿医正又说了一句,“好在用得少,没有什么大碍。若是不放心,只让人煮点甘草汁喝下去就好。”
在宫闱里行走的人自然都有几分自保的本事,这类秘药出现在宫里已是大事,何况还用在了人身上。瞿医正虽说不认识这位秋澜小姐,但见南宫明赫如此紧张,也能猜出这位小姐的身份不简单。他不想知道这药是谁下的,也不愿知道为什么下。因此只斟酌用了“误食”二字,这屋内的人谁不是人精,也不会直接拆穿他的那点小心思。况且一直坚定的站在南宫皇帝身边,这明赫殿下自然会给他几分薄面。
南宫明赫沉吟片刻对瞿医正说:“辛苦医正亲自走这一趟,张游送送瞿医正。”
南宫明赫话落,张游就上前对着瞿医正躬身做请。瞿医正起身对着南宫明赫和秋澜拱了拱手而后跟着张游走了出去。到了外间,张游将早就准备好的锦囊塞在了瞿医正手里,“医正辛苦,这是殿下的一点心意,望大人不要推迟。”说着又往瞿医正手里送了送。
瞿医正犹豫着还是接了下来,张游见状,又道:“今日之事还希望医正能保密,那秋澜小姐身份特殊,殿下不想让人知道今日之事,以免影响秋澜小姐闺誉。”
这些道理瞿医正自然是懂得的,“今日只来给殿下请了个平安脉,一切如常。”
张游闻言脸上的笑意更加深了一些,躬着身子将人送出了广阳殿,还派了人一路护送他回太医院。
待瞿医正和张游走后,南宫明赫在榻前的锦杌上坐下来,看向秋澜。
秋澜也没隐瞒,将事情一五一十的都告诉了南宫明赫。
“今日皇后又召我进宫,在景阳殿陪了她半日,我一直都有注意进口的东西。但我在告退时皇后赐了我一杯酒,我无法拒绝......”
“都喝了?”南宫明赫皱眉问道。
秋澜摇头,“我用手帕挡着,只喝了少许,大部分都倒在了手帕上。”
南宫明赫缓了神色,虽说方才瞿医正已经诊过,他还是有些不放心,直到秋澜亲口说出她只用了少许,这才放心下来。秋澜于他来说还是不一样的,不然那时也不会选择去帮她。
但一想到皇后竟如此光明正大的下药,南宫明赫刚舒展开的眉头又拧紧,“皇后此举......?”
“难道?”南宫明赫想了想又说:“你从景阳殿里出来,怎么会走到九曲池,为何当时就只有你一个人?”
南宫明赫说的这些秋澜还未来得及细想,待他这一问,心内竟生出些后怕来,她回忆着说道:“从景阳殿里出来时有宫人领路,但当时我头沉得很,没注意怎么就走到了九曲池,怎么就遇到了殿下?若是......”
秋澜抬眼看向南宫明赫,“若是当时没遇到殿下......”
接下来的事两人都不敢去想,但又不得不去剖析皇后下药的原因。
“昨日你我见面,想来是惊到人了。”昨日二人突然相遇,并未有太多的准备,因此被有心人知道并不奇怪。只是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快,而且一来就对秋澜下死手。
“若是本宫没猜错,想来在九曲池等着你的另有其人。他们不想等到你及笄就想将你的亲事定下,以最卑鄙的方式。”南宫明赫语气中不觉的带了几分冷意。
这会儿秋澜也反应了过来,揪着被子的手都在颤抖。到底是方到及笄之年的女孩,就算是经历得再多,也只是个十五六岁得女孩罢了。
南宫明赫伸手拍了拍秋澜的手背以作安抚,“至少现在他们没得逞。”
“这几日你先在广阳殿里歇着,等商量好了万全之策你再回楚家。他们做了这种腌臜事,也不敢明目张胆的寻人,你就安心住下。”南宫明赫此时也震惊楚家的心狠手辣,不敢让秋澜就这样回去。
今日的九曲池想来早就被他们清空了人,只是他误打误撞的走了进去,也万幸出了广阳殿的人没人发现是他把人带走了。现在广阳殿被肃清后,又在张游的铁血手段下,他有那点自信不让人知道秋澜就在广阳殿里。
这时有人敲响了门,南宫明赫说了一声,“进”。
进来的人是张游,他端着熬好的甘草汁。
南宫明赫见状起身对秋澜说:“你好好休息,有需要就找张游。”
见秋澜点头后,南宫明赫才迈步往门外走去,路过张游时,两人对视了一线,张游了然的微颔了颔首。南宫明赫这是将秋澜的安危全部都交给了张游,也是张游在对南宫明赫说他一切都安排好了,秋澜在广阳殿的事广阳殿外无人知晓。
南宫明赫从秋澜的房里出来时已是月上中天。
南宫明赫踱步走回寝殿,路过辰安房间见里面已经熄了灯。本想敲门的手又垂到了身侧,他站了片刻到底是没忍心打扰里面的人,又轻声离开了门前。
辰安若有所感的翻身看向门,却见月光映衬下的门外无任何阴影,亮堂得如白昼一般。
他,还未回来吗?
漆黑的房间里响起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隐蔽的,悲戚的......
破晓未至,南宫明赫就去了千秋殿。等南宫皇帝起身时,他便随着宫人进入殿内服侍。
“儿臣给父皇请安。”南宫明赫躬身拱手说道。
南宫明赫本来眯着的眼陡然睁开来,见是南宫明赫脸上便漾起了笑容,打趣的问道:“怎么今日来得这么早?可是有要事?”
南宫明赫接过宫人手中的腰带上前去给南宫皇帝系,嘴里还回道:“不是什么要事,只是儿臣想来父皇跟前尽尽孝,还望父皇允准。”
“准准准……哪有不准的。”南宫皇帝虽说看似敷衍着答道,但眼里的笑却是一点没消。
待南宫明赫给他系好腰带后,南宫皇帝看着南宫明赫还是问了一句,“什么事,说吧。”
南宫明赫倒也不藏着掖着,手上依旧忙碌的服侍南宫皇帝,但嘴里也没闲着。
他将秋澜的事挑着一些重要的同南宫皇帝讲了。
待南宫明赫说完,南宫皇帝拂袖冷哼了一声,对着一众宫人挥了挥手。而后,宫人们端着一应洗漱用具鱼贯而出。
南宫皇帝在雕花木椅上坐下,脸上怒意未消,“朕鲜少踏入后宫,倒不知这后宫之中竟如此腌臜。一国之母竟然对一个小姑娘使出如此下三滥的手段,倒是朕小看了她们。看来,朕再不敲打敲打她们,只怕是都要忘记自己的身份了。”
后宫里其实人不多,除了皇后就余一位妃子和几位美人。南宫皇帝虽说有隐疾在,但某些能力并没有丧失。所以早些年还是经常会在后宫走动的,只是现在年纪大了,对某些事并不是那么热衷了,自然去得也少。
南宫皇帝一通气撒完后瞥见立于一旁的南宫明赫,指了个椅子道:“坐。”而后又问:“那小姑娘现在在你那儿?”
南宫明赫颔首,“在广阳殿里。”
“你与她......?”南宫皇帝这会儿冷静了,思路也清晰了不少,倒是在两人之间咂摸出了些不寻常来。
南宫明赫闻言方坐下去就又站了起来,他思索着在南宫皇帝面前跪下,顿首道:“儿臣想娶......秋澜为妻,还望父皇成全。”
不知为何,南宫明赫说出这话时,眼前一闪而过的是站在廊道上苍白着脸的辰安。但他也只是顿了顿,后又将这句话完整的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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