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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鹭识朱衣)


杨禾没有看急切担忧的几人,而是冷冷盯着眼前的王大根,咬着牙说道:“你不就是想把我卖到窑子里去吗?现在我的脸也烂了,你就去看看有没有人愿意收我这样的烂货。”
嘶……好狠。饶是李介丘也倒吸了一口气,被杨禾这一手镇住了。
王大根气坏了,但又害怕提刀的李介丘,最后只是指着人放了几句狠话,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等人走远,杨禾才终于绷不住了,丢了手上的碎陶片,贴着墙无力地滑坐在地上,捂脸崩溃地大哭起来,嘶声嚎道:“我哪里还是个人啊!我就是个物件儿!”
李介丘几乎也是同时丢了手上的柴刀,整个人都佝偻了好几分, 如果不是身后的赵树林将他一把拽住,他整个人险些栽前去。
他嘴里还嘀咕:“……吓死我了。”
话还没说完呢,赵田氏就看到他身上开始冒冷汗,整张脸苍白如纸。
妇人一愣,嘴巴一张就说:“你小子刚才装的?”
刚刚是装的,现在是虚的!他哪知道这具身体竟然这么弱!一点儿惊吓都受不了!李介丘暗自嫌弃得很。
他没回答赵田氏的话,而是扶着赵树林的手往前走了两步,微微弯着腰看地上大哭的杨禾,说道:“别哭了,伤口沾了眼泪容易感染。”
躺床上的叶小尘也急得不得了,趴在床边一直往外伸脖子,“杨禾、哥别哭了!赶紧,看看,伤,你怎么……怎么这么傻啊!”
赵田氏也走过去抱住杨禾,本来是想要劝人别哭的,结果说着说着她自已也跟着哽咽起来,“禾哥儿,怎么对自已也下这样狠的手!你这脸,这脸要是留了疤……”
杨禾已经慢慢平复了心情,听到赵田氏的话只是摇头,哽咽着说:“留疤就留疤吧。说不定有这两道疤在,我还能活得久些。”
赵田氏也想起杨禾刚刚与王大根争执说的话,憋着眼泪连连摇头,“这孩子,怎么这么命苦啊。”
李介丘见杨禾并不在意,由着血流了满脸,可他看着职业病就犯了,连连摇头,“你不担心留疤也要担心感染。这没钱没药的,要是感染发热也是能夺人性命的。”
“因为小尘受了伤,我就时常在家里备着药。跌打损伤、止血生肌的外敷药都备得有,全是我自已调的。”
李介丘一边说,一边回主屋拿药。他还顾忌着这个时代的性别大防,只是把药给了赵田氏,让她帮忙清理伤口再敷药。
正敷药的时候,李介丘和杨禾忽然异口同声说了话。
“对不住,都是我连累你们了。”
“谢谢你刚才护着小尘。”
李介丘一听,又是摇头,“这事怪不到你头上,是我请你来陪小尘的。”
他一边说一边往床边走,松松拥住叶小尘,小声问道:“怎么样?刚刚有没有受伤。”
叶小尘现在一颗心都挂在杨禾身上,抻着脖子看他上药,听到李介丘问话也只是摇了摇头。
李介丘也不在意他敷衍,又问:“那有没有被吓到?”
叶小尘还是闭着嘴摇头。
李介丘松了口气,又起身去看小满。小崽子已经被哄好了,没再崩溃大哭,但似乎吓得不清,整个人都呆呆傻傻的,一直牵着赵田氏的衣角,走一步跟一步,不敢松开。
小可怜哦!李介丘心疼坏了,也顾不得在场这么多人,直接就出门从背篓里翻出在镇子买的枣泥酥,蹲在地上哄着孩子吃。
“小满不怕啊,坏人已经被阿爹赶跑了。喏,这是阿爹给宝宝买的糖糕,尝尝好不好啊?”
前几日一直把自已当瘟神躲的小满看了自已一眼,突然伸开手臂圈住了李介丘的脖子,小声呜咽起来。
李介丘呆住了,这还是小满第一次亲近他,头一回当父亲的李介丘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有点发酸又有点甜,总之整颗心都是鼓鼓涨涨酥酥麻麻的。
“好了好了,不哭了,吃枣泥酥好不好?”李介丘抱着孩子哄了好一会儿才哄住了,又揉揉他的脑袋。
小满小手捏起一块卷状的枣泥酥没急着自已吃,而是伸着手给杨禾,还张嘴啊啊了两声。
被孩子投喂,杨禾终于被纯真的善意逗笑了,弯着嘴角摇头,说:“禾叔不吃,乖小满自已吃啊。”
在场好几个人,小满挨个递过去。都是大人,没有人好意思抢一个孩子的吃食,都哄着他先吃。小崽子这才双手抓着枣泥酥往嘴里喂,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这事算是告一段落了,王大根虽然是四甲村村民,可他整日游手好闲,结同一帮狐朋狗友四处乱窜,很少住在自已那漏雨漏风的破房子里。没有王大根,杨禾或许还能得几日清净。
只是如此,还是治标不治本。
李介丘皱了皱眉,低头俯视着敷完药的杨禾,说道:“你该与他和离的。”

和离……说起和离杨禾却是笑,仿佛听到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还是叶小尘看了李介丘一眼,帮着解释道:“没有、没有那么容易的……杨禾哥,虽然父母、已经逝去,可上,上头还有一个,哥哥。长兄如父,即使他和离了,他哥哥……也能做主将他,再嫁出去。”
杨禾跪坐在地上,听了叶小尘的话也不出声,只默默点头。
赵田氏听得直叹气,一巴掌拍在自已大腿上,哀念道:“我晓得我晓得……你那个哥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听说你有个才十四岁的侄女,去年嫁到县里做小了!据说那男的都四十多岁了,最大的孩子比那姑娘还大!说是嫁,但村子里谁不知道,其实就是卖出去了!这不,连过年也没回来!对亲生闺女都能如此,更何况你这个嫁出去的弟弟。哎……你也是难。”
说卖,叶小尘可不就是娘家卖给李介丘做夫郎的,婚后两年一直抬不起头。叶小尘咬了咬嘴唇,下意识就看向李介丘,结果发现李介丘也正往自已的方向看,他心神一慌,立刻就低下了头。只是下一刻,头顶就响起一声低沉的轻笑,然后有一只手放在自已脑袋上,轻轻揉了两下。
嗯……他刚刚好像也是这样揉小满的脑袋的。叶小尘暗自想。
李介丘收回手,又看了垂着脑袋的叶小尘。怪不得自已,谁叫他用一双水灵的杏眼盯着自已看,水润润的,像一只灵巧的鹿。
真可爱,想摸。
撸完媳妇的李介丘眼神微斜,忽然看到叶小尘藏在被子下的几块碎布料子。他有些好奇,伸手将东西扯了出来。
竟是几块四四方方的细棉手帕,一块月白色、一块藕荷色,再有一块缃黄色,上边都有精致绣花,或是栩栩如生的鸟雀儿或是明丽花卉青翠蔓草。料子上乘,可不像会出现在这屋子里的东西。
“这是谁的?”李介丘将帕子抖了抖,疑惑问道。
叶小尘立刻伸手要抢回来,可他坐在床上,伸直了手也碰不到,急得叫起来,“那是杨禾哥的!快还给我!”
哟?不得了,都气得不结巴了。李介丘略挑了挑眉毛,有些惊讶。
李介丘扬了扬帕子,故意逗他,“再说一次。”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这几天的李介丘实在太不一样了,叶小尘好像连胆子都大了不少,小声喊:“哥哥,还我。”
叶小尘不太怕,甚至直觉李介丘是在逗自已玩。但杨禾从他拿起手帕的时候,一颗心都提了起来,赶忙也说:“那是我的手帕!接了镇上南珠阁的活儿,做好了要去换钱的!刚刚害怕王大根把帕子弄坏,小尘才帮我藏起来的!”
逗一逗小尘就罢了,可不好把外人急哭。李介丘立刻还了回去。
他还说:“你的绣工十分了得,是谁教你的?”
在前世,李介丘的母亲就很喜欢刺绣,还爱穿旗袍,他长久耳濡目染,眼光见长,对绣品也挑了起来。他刚刚看过杨禾的绣帕,针法匀细,着色丰富和谐,绣品精致平整,正面反面一模一样,一点线头都找不出来。
绣工是没得挑剔的,只是……李介丘顿了顿,又说,“只是上面绣的东西有些单调普通,看起来就没有那样出挑了。”
还真说出症结所在,杨禾拿过帕子翻来覆去看了看,也说:“我也知道……可我没读过什么书,只知道绣些花鸟蝴蝶,别的我也不知道能绣什么。”
“你这帕子能卖多少钱?”李介丘又问。
“是我娘教的,她以前是镇上绣坊的绣娘。我娘以前也说我擅长这个,绣工比她还要好出许多。”杨禾先回答了上一个问题,紧接着又道:“一条帕子能卖二十文。”
李介丘听了却摇头,这样的绣工在现代肯定卖出高价,结果在这里竟然二十个铜板就能卖出一条帕子,实在不值。
李介丘摇摇头,郑重其事对杨禾说道:“你有这样的手艺该好好利用,二十文可惜了。”
只是杨禾常年困在这村子里,没有读过书,也没有出过远门,眼界如此,想要绣出新意很难。李介丘想了想,又和他说,“我倒是有些其他的花样,你要不要试试?定然比这个更能卖得出价钱。”
“你不敢和离,要想在家中站稳脚,只能在银钱上多花功夫了。你只要有钱,王大根就要依仗你养着,你只要自已壮胆撑起来,他不敢再动你。”
很有些道理,杨禾有些动摇了。
李介丘又说:“你一个月只赚二两银子,他不怕你。可如果你有本事一个月赚上五十两、一百两,他就得供着你。”
杨禾心动了,两眼发光地看着李介丘,问道:“那我该怎么做?”
李介丘想了想,又问,“你还有没有这样的素帕子?”
杨禾摇头,“没有了。”
这有些难了,巧妇也难为无米之炊,看杨禾那样子也不像是再掏得出钱的。
李介丘左思右想,忽然想到自已买回来的两匹布,赶紧出去将放在门口的背篓提了进来,拿出布匹与他说,“我买了两匹布想给小尘和小满做衣裳。本来是打算在村子里请人帮我做,你要不要试试?一人各两套秋衫,一套里衣。大人的一件八十文,孩子的一件五十文。你得来的钱就算你的本金,到时候再去买新的料子。”
杨禾先是一喜,说道:“太多了!就是镇上的裁缝也不敢要价这样高!”
他是欣喜,坐在床上的叶小尘却愣了,想要扑过去拿布匹,却被李介丘轻轻瞪了一眼,小声斥道:“腿还伤着呢,不想要了?”
叶小尘扬起脸,皱着鼻子问:“你、你真……真买布了?!”
还生气了?李介丘觉得好笑,反问他,“怎么?还管起我花钱了?”
可不敢管!叶小尘咬了咬嘴巴,低着头不说话了。
杨禾欣喜过后,又回过神,忧心道:“那些料子都很贵,就算有这些钱也不够啊。我也是在南珠阁卖熟了,他们才会先把素帕给我,不用交订金。可也不能太多,一次只有三块,不然……先把这几块帕子交了,再换新的素帕?”
李介丘还低头看着叶小尘呢,听到杨禾的话才抬起头,反驳道:“下次不绣帕子了。钱的问题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去买,会有法子的。我出花样,你出绣工,到时候卖了钱,我俩三七分,我三你七,可能行?”
这是李介丘在看到杨禾的绣帕时就想出来的赚钱法子,他如今太穷了,只靠自已采药猴年马月才能攒到钱。
杨禾没有异议,甚至还觉得这个分成对李介丘不公平,说着五五分。李介丘没同意,毕竟自已只是出了些主意,这细活儿还得杨禾来做,刺绣是伤眼睛的活计,做不长久,能多赚些就多赚些吧。
几人算是商量妥当,赵田氏将杨禾带回了自已家,说晚上和月哥儿一起睡,好好歇一歇。那两匹布也被一起带了过去,杨禾还说,做衣裳很快,他五天就可以全部做好。
人都走了,只剩下一家三口。李介丘做了饭,烧了菜,还熬了一锅骨头汤。
说实话,味道很一般,李介丘就不擅长做饭,那盘菜没炒糊就是谢天谢地了。不过骨头汤的味道倒是还不错,原滋原味,味道香浓,李介丘给每个人都盛了汤,还把最大的肉骨头夹给了叶小尘,玩笑说吃哪儿补哪儿。
一边吃,李介丘还一边讲起了自已今天在镇上的见闻。
叶小尘听得津津有味,问道:“所以,那个病人,就是、被狗咬了?被狗、咬,也会死?”
李介丘点头,说道:“普通狗当然没事,不过那是一只病狗。”
说完还很严肃地看着一大一小,郑重地说道:“所以啊,以后要是看到不正常的狗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一大一小两只脑袋一阵猛点。

第18章 隐疾
洗完碗,李介丘哄着小满先睡了。这孩子今天受了惊吓,睡得很快,却一直睡不安稳,李介丘在一旁守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回屋看了叶小尘,少年正低着头闻自已的衣服,嗅一嗅衣领再嗅一嗅袖子。李介丘抱臂靠在墙上,看他低头闻了好一阵,也不说话,只带着笑意静静看着。
叶小尘抬头就看到李介丘了,吞吞吐吐道:“那个……我,想洗一洗,都快臭了。”
李介丘扬了扬眉毛,走过去低头闻了闻,摇头说:“没有。”
叶小尘还是觉得不自在,别别扭扭地扯着衣裳,小声说:“有!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
这倒也是,伤筋动骨没有两三个月好不了,总不能这几个月都不洗澡吧。李介丘皱着眉毛想了想,说道:“烧水给你擦洗一下好不好?过几天再洗澡。”
叶小尘不情不愿地点头答应了,李介丘又揉了揉他的脑袋,才扭头去灶屋烧水。
水都是从村西口的井里打的,李介丘这几日都是天刚亮就出去挑水,把家里的水缸装满才出门。
李介丘不太会用烧柴的土灶,小半个时辰才把水烧好,等他端着水进屋的时候,发现叶小尘已经坐在床上昏昏欲睡了,脑袋一点一点的。
李介丘放下水盆,又把手上准备给叶小尘换洗的里衣丢在床上,才坐到床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小声说道:“小尘醒醒,水烧好了。”
叶小尘睁开迷迷瞪瞪的眼睛看向床边的李介丘,愣了好半天才慢吞吞“哦”了一声。
人醒了却没有动作,李介丘也像是屁股扎了根,坐在床上不挪窝了。
叶小尘:“???”
叶小尘捏了捏手指,有些别扭地说道:“你,还不出去吗?”
李介丘:“???”
一开始就没想过要出去,甚至打算亲自帮叶小尘擦洗的李介丘愣住了。好像这时候才恍然想起,在这个地方还有男人与小哥儿之别。
想通了这个理,可李介丘还是没有要回避的打算,反倒不肯退让道:“不行。你的腿受伤了,动作不方便,我帮你擦洗。”
叶小尘:“!!!”
这话一出,叶小尘的脸立刻通红,紧张得更结巴了,“不、不、不用!我,可以!自已,可,可以!”
李介丘摇头,坚持道:“不可以。要么我来,要么就不许洗。”
李介丘是大夫,他其实没想太多,以前行医时,这样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做过。古代的规矩多,如果是别人李介丘也许并不会坚持,怕坏人名声,害人被议论。只是叶小尘在名义上是自已的夫郎,是可以在一个被窝里睡觉的,自已帮他擦洗是名正言顺,不会坏他名声。
叶小尘拗不过,又实在觉得身上黏糊难受,只好认栽,慢慢吞吞解开了衣裳。
信誓旦旦绝对没有一点绮念的李大夫被白皙的肌肤晃花了眼睛,整个人看愣了。
这小猫崽子真好看啊,该白的白,该红的红。
原先可怖的淤青伤痕已经淡了很多,若隐若现爬在肌肤上,看着不像伤疤,更像被亲昵揉搓出来的旖旎痕迹。他羞极了,刚刚还白皙的胸口慢慢染上绯红,整个人都像是在胭脂堆里滚过一样,红得像刚熟透的桃子。
很可口。
啧……忘了。自已不但是个大夫,还是个同性恋!!!
李介丘暗骂一声,飞快拧了帕子,先给他擦了上身。又褪下裤子,擦洗了下半身。上身还好,他咬着牙勉强擦了,到了下半身那是眼睛都不敢直视,动作声音又慌乱。
可就是因为不看,手上的触觉才更加明显。
叶小尘看着瘦巴巴,好像没什么肉,原来全长在屁股上了,软绵绵两团。
也不知道是不是水太热,李介丘开始出汗,动作也不由麻利起来,三下五除二飞快擦洗完,又给人套上干净的里衣。
“这是我的里衣,是棉的,穿着更舒服。”他语气有些僵硬,“我抱你去主屋睡,你先睡,我烧多了水,也顺道冲一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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