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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渣男后,我把夫郎宠上天了/种田之一觉醒来已为人夫(鹭识朱衣)


这样也好?
叶小尘迷茫地抬起头看他。李介丘坐在床边,他刚刚洗漱过,肩上披着一件还透着潮意的秋衣,一头墨发尚挂着水珠,一滴一滴顺着锁骨滑了下去,领口微微敞开,露出肌肉匀称的胸口。
李介丘过来之后,一直注重锻炼,身体素质比他刚刚穿越过来的时候好了许多,身上也多了一层薄薄的肌肉。这是从前那个人所没有的,是看一眼就不禁会脸红的。
叶小尘红着脸,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神仙、也可以娶,媳妇吗?”
神仙?什么神仙?
饶是李介丘也愣住了,一时琢磨不透这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顿了顿,问道,“什么神仙?”
叶小尘咬了咬嘴唇,偏着脑袋看了李介丘好一会儿,一双眼睛清澈又明亮。
他就这样定定看着,就在李介丘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叶小尘才缓慢张开了嘴,小心翼翼地问道:“你不是……来救我的,神仙吗?”
李介丘愣住了。
李介丘的性子和为人处世与原主千差万别,但似乎他和叶小尘两人都默契地从来没有提过这件事。李介丘从来不知道叶小尘是怎么猜测的,或许觉得他是浪子回头?还是被砸坏了脑子?或者是觉得他撞邪了?
但从来没设想过会是这样。
这个刚成年的少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已,虔诚地问道:“你不是来救我的神仙吗?”
可没有神仙。
李介丘突然一把抱住叶小尘,将人紧紧搂进了自已怀里,单手扶住他的后颈,在那一块软肉上轻轻摩挲两下。
他声音有些沙哑低沉,钻出口齿的热气全喷在叶小尘的颈间,激得人在李介丘怀里瑟缩了一下。
他说:“我不是神仙,我只是一个来找心上人的凡夫俗子。”
叶小尘目光一呆,好像根本听不懂李介丘的话,根本理解不了这话的意思。他歪着头呆了好一会儿,怔怔地念道:“心上、人?谁?……我?”
李介丘拥着他,贴在叶小尘的耳边轻轻地笑,那声音低沉酥软,听得人头皮发麻。
他在叶小尘的耳垂上轻轻啄了一下,牙齿撩过那圈发红充血的软肉,湿热的嘴唇贴在怀里人的后颈。×|
“对,你就是我的心上人,叶小尘就是李介丘的心上人。”他不缓不慢地说话:“所以……心上人愿意和我成亲吗?”

这下不只是脸红了,叶小尘连眼眶一圈也是通红的,一副要哭不哭的可怜样子。
好半天,他才紧张兮兮地磕巴说道:“愿、愿意。我们、成亲。”
可就等着这句话了,李介丘弯了弯唇角,轻轻松开自已搂住叶小尘的臂弯,弯腰俯下身含住了叶小尘的唇瓣。
这是他们第一次在清醒中亲吻,叶小尘紧张得手脚不知放处,由着李介丘扶着后颈乖顺地抬起脑袋,一副任取任求的模样。他的唇瓣被细细舔过,舔得湿软透亮,红通通的,比桌子上的烛火还要晃眼。
李介丘怔怔看着他,眼睛里倒映着闪烁跳跃的烛火,火光燃烧发红,看得叶小尘心头发颤。
他总觉得有些危险,忍不住扯了扯李介丘的袖子,小声说话:“那个……油灯熄了、太费……”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李介丘又猛地沉下身子,用力亲在他嘴唇上,清冽的冷香萦绕在唇齿间。叶小尘唇中最后一口气息也被夺了过去,哪怕如此也被人攀着后颈努力高扬着脖子去迎合,迎合愈加放肆、热烈的亲吻。
叶小尘紧张得不会说话,也不敢动,像一个小木头人一样被箍在怀里任人上下其手。
但他不知道,李介丘此刻的双手也是汗湿的。
那夜过后,两人的关系似乎亲密了许多,贴贴亲亲更是常发生的事情。叶小尘还是会脸红,可从来不会拒绝,反倒乖乖地抬起脸相迎。
这天,李介丘刚扶着叶小尘走了两步。他的腿已经大好了,最近正尝试锻炼走路,就是后世常说的“复健”。
扶着走了一会儿,李介丘就将人抱回了床上,用热水敷过脚,又才挽起袖子帮人按摩。
刚开始做这些的时候,叶小尘总是觉得难为情,觉得脚太脏,每次都让李介丘捧在怀里很不好意思。但次数多了,他似乎已经慢慢接受了这件事,被按摩得舒服了还不禁闭起了眼睛,一副很享受的姿态。
李介丘一边按一边说道:“我明天要去趟镇里。”
叶小尘倏忽睁开眼睛,认真地盯着李介丘看,问道:“又要去,裘家、给裘小,裘小姐治病?”
李介丘先是点点头,又摇了摇头,细细解释道:“裘家也该去一趟。不过主要是为了选医去的。我之前和你提过的,回春堂的白大夫给我介绍了一个坐堂大夫的活儿,明儿就是医馆选医,我想去试试。”
当大夫可是受人尊敬的,叶小尘很认真地点点头,说道:“那你去!你肯定、可以的!”
李介丘笑了笑,突然直起腰,捏住叶小尘的下巴俯身在他的嘴唇上轻轻啄了一下,语气也轻快了好多,“那就借夫郎吉言了。”
只是轻轻吻了一下就很快松开了,但叶小尘还是红了脸,一边觉得难为情,一边琢磨,自从那夜过后,李介丘越来越喜欢动手动脚了,睡觉的时候两只手也很不老实!太坏了!
叶小尘红着脸推了一把他的手,故意板着脸说话,“你、刚刚摸了我的,脚。别摸我的脸。”
李介丘:“???”
学坏了。自家夫郎这都会噎人了。
李介丘失笑出声,偏要伸出手掐一把叶小尘脸上的软肉,故意放沉了语调,说道:“都是自个儿身上的皮肉,咋还分个高低贵贱?”
叶小尘低下头捂住自已的脸不让他摸,还嗔怪地悄悄瞪了李介丘一眼,李介丘被逗得直笑,弯下腰又想去亲他。恰恰在这个时候,躺在里头早已经睡熟的小满忽然翻了一个身,嘴里含糊不清地嘀咕了一句什么。
叶小尘:“!!!”
要是被孩子看到两人亲热才是真的羞得没脸见人了!叶小尘又羞又恼,又狠狠瞪了李介丘一眼,抬手想锤他,但又怕动静太大吵醒了床上的小满,只能又尴尬地收了回来。
李介丘笑着轻叹一声,老老实实给人按捏起伤腿,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
次日,李介丘一大早就往宝塘镇去了。他本来走前还想招呼赵家一声,想让他们帮忙看着自已的夫郎和孩子,结果还没出门就看到了杨禾。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那个冤种男人缠着了,杨禾的气血都好了许多,皮肤没有那么干黄了,虽然横贯在脸上的伤还是有些可怖,但至少人的精气神是有了。
两人简短交谈了两句,李介丘就往镇上去了。
先去了裘家,裘盈盈脸上的疹子已经淡了好多,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裘家夫人对他的态度也尊敬了许多,是亲自出门迎接的。
李介丘把过脉,又多问了几句才说道:“小姐的病症已经有了明显好转,只是药还不能停。我待会再换一剂药方,过后就按着新药方熬药。”
裘盈盈似羞似怯地点点头,时不时看一眼李介丘,那眼神实在说不上自然,看得李介丘频频皱眉,想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这才发现裘盈盈今天似乎是精心打扮过了。她平常也打扮,但更多的是注重衣着首饰,对脸上倒不太重视,尤其是刚开始的时候,她连镜子都不敢看。可今天竟然上了妆,描了一双漂亮的远山眉,也点了嫩粉的口脂,打扮得俏丽可人。
她悄悄看了一眼母亲,见她分神和管家说话,这才回过神俏生生盯着李介丘,大咧问道:“听说李大夫已经娶妻。你娘子定然是窈窕淑女,才能惹得李大夫这样的君子倾心。”
李介丘微微蹙眉,心里咯噔一下。
这话,其实在第一次看诊时,裘盈盈就问过,他那时就觉得有些不对了,只是之后裘盈盈没再提过,他倒不好过于自恋。
如今旧话重问,李介丘不着痕迹地皱皱眉,斟酌着答道:“内子不是淑女,他是个小哥儿。”
裘盈盈一愣,惊得妆容都显得不协调起来,“小哥儿?!你竟然娶了一个小哥儿!”
李介丘微微颔首,没再与她说话,而是微微侧过身,朝裘家夫人拱手一拜,说道:“小姐的病症已经大好,想来在下以后不用常来了。”
裘家夫人还没发觉自已女儿刚刚说过什么,她听到李介丘的话才转过头,亲自送上来一笔不菲的银钱。撇开榜纸上的一百两,裘夫人还多给了一百两,过后还是觉得可惜,又问道:“之后如果要再找李大夫,又去哪儿找呢?”
李介丘想了想,答道:“在下正要去南山医馆参加试选,若是顺利,以后就在南山医馆当坐堂大夫了。夫人若要找我,自可去南山医馆找我。如果我医学不精,没能当上那里的大夫,想来裘夫人也看不上我,自可再寻良医。”

第47章 选医
南山医馆正是回春堂的白大夫说的那家药商秦家开办的医馆,馆舍已经建成,就等大夫就位了。
李介丘顺着找了过去,看到那家新医馆门前已经围了不少人,都是来凑热闹的。李介丘从人群中挤了进去,看到门口的大院子摆了几张桌椅台子,门口坐着几个人,其中还有一个熟人。
是秦执。
李介丘显然愣了。但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了,秦……秦!看来秦执的秦和药商秦家的秦是同一个秦。
秦执也看见他了,他今天也打扮得花枝招展,深秋季节也摇着一把描金折扇,其上大笔一挥洋洋洒洒写了四个字——“医者仁心”。
李介丘眼神一跳,撇开了秦执看过来的目光,只装看不见。
秦执本以为他会上来套近乎,等了半晌也毫无反应。他这才失笑地摇了摇扇子,斜头瞧了一眼站在身侧身材曼妙的美人侍女,以眼神示意。
那侍女立刻明白过来,问道:“这位公子也是来选医的吗?”
李介丘走了过去,点头道:“没错。受回春堂白大夫举荐,特来应选。”
想来药商秦家声名远扬,李介丘瞧见了好几个人来试选。有发须花白的花甲老人,也有年纪轻轻的医者,更甚至李介丘还在里头看到了济和堂里的学徒。
秦执摇着扇子正要说话,“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他身边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抢过了话头,“你叫什么?从前在哪儿行医?”
那个老人瞧着快七十岁了,但精神还很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也丝毫不显老态。
李介丘微微垂着眉眼,谦逊地答道:“小子姓李,名介丘,李介丘。不曾坐堂行医。”
座下一片哗然,应选医者中不乏有听到后半句的,各个眼神奚落轻视起来。
还有一个中年男子直接站了出来,拱手就说,“许大夫,在下是问安堂的大夫吕济安,行医已经二十年,经验丰富。”
被称为许大夫的正是座上那位老人家,他叫许彦如,是跟着秦家太公的老大夫,在秦家也是备受尊敬。秦老爷子,把他借给了自已的孙子秦执,就想着孙儿能跟着他学些名堂出来,哪曾想这不肖子不弄医药,去折腾起什么南珠阁了!
许彦如钻研了一辈子医学,看不上秦执这样的纨绔,但他又实在爱医,听到秦执想要开办医馆,哪怕觉得自已已经老迈,可还是站了出来。
许老大夫只看了一眼说话的中年男子,立刻又望回李介丘身上,问道:“李介丘?裘家千金的病是你看的?”
早知道裘大人的千金身染怪疾,请了不少大夫都不见效果,据说近来才有了好转,医治的是一个名不经传的年轻大夫。
竟是这个?!
应选的医者们这才收起了轻视的目光,郑重地看向李介丘。
许彦如微微颔首,脸上一派从容,他沉思片刻又问:“药方可否允老朽一看?”
这话问得冒昧,许多医者都不爱将自已的药方公之于众,唯恐被人学了去。许彦如刚出口就觉得不妥,正要再多说两句。
哪知道李介丘直接点了头,说道:“这不是什么私密,只是事关患者隐私,我可以写出来只给您一人看。”
说着便走到桌椅前座下,提笔写了起来。
李介丘给裘盈盈看病一个多月,药方换了好几个,他依着顺序挨个全写了,双手捧给许大夫看了。
许彦如越看越心惊,回神望着李介丘的时候眉眼也松动了几分,语气缓和不少:“还真是英雄出少年!你年纪轻轻竟有如此见解,实在难能可贵。”
“去吧,愿你应选得中,能入我南山医馆。”
李介丘微微颔首,又走回座位前坐下。其他应选的医者只觉得如临大敌,纷纷不善地看着李介丘,相继落座。
这次选医其实像是一次医考,第一个考题就是蒙眼闻药。
几个小厮给人蒙上布带,又放了一个装满药材的竹编小筐。
那几个小厮都捧着纸笔,站在一位医者身后,齐齐说道:“请闻药。将其中药材分辨出来,再估出剂量。这药剂中还有一味药是用错的,也请分辨出来。”
一听这话,几个医者都着急忙慌地在桌面上摩挲起来,一个个像心急的瞎子一般。
李介丘也抬起药筐闻了起来。
橘皮、木香、大黄、芫花……
李介丘还在闻,没有说话。倒是坐在他身旁那位问安堂的吕济安已经迫不及待开始解答了。
“这里头有大蓟、小蓟,茅根、茜根……还有荷叶、侧柏叶……以上各等分,约莫三两。正是一剂止血的良药,可内服也可外用,实在妙极!不过这里头错用了一味大戟。”
他已经侃侃而谈起来,答完还自信满满地问身后的小厮,“我答对了没有?”
身侧的李介丘听了大半,明白每个人的药都是不一样。他没再多管,也轻声朝身后的小厮说了起来。
“黑牵牛四两,大黄二两,青皮、橘皮各一两,木香五钱、轻粉一钱……再辅以大戟、芫花、甘遂。”
他答得有些慢,其他几个医者都已经答完,要么是漏药、多药,或是错药。只剩他捏着一片芫花细闻,眉头微微蹙着。
许彦如亲自问他:“李大夫,可有闻出什么名堂来?”
李介丘将药放了回去,从容应答:“没有多药错药。不过这甘遂该以面裹煨,这药没有经过这道步骤,处置得不好。”
他倒是和旁人答得不一样,许彦如还没有说话,座上的秦执已经轻微挑了挑眉毛,又撑手换了一个姿势,津津有味地看着底下的李介丘,显然是来了兴趣。
座上的几个人都没有说话,倒是那个叫吕济安的大夫大笑起来,语气里夹着尖酸,故意阴阳怪气道:“李大夫,我们几个要么是用错了药,要么是用多用少了药,怎么到了你那里是少了面!这也太为难人了!”
他刚说完,许彦如就用莫测的目光睨过去一眼,忽然又朝着李介丘笑起来:
“你倒是仔细!我今儿是出了一道难题,刚才还想着有谁这这么倒霉,拿了这道药!原来是你小子!”

第48章 医考
许老大夫一句话,底下又是一阵哗然,那个叫吕济安的大夫更是惶然地闭上嘴,一脸惊奇地瞪着李介丘。
第一关试题过了,许彦如挑挑拣拣刷下去一半人,其中就有济和堂那个学徒,他面如白纸,哭丧着脸离开了。
许彦如觉得行医必须得谨慎,是一点错处都不能出的,所以挑选尤为苛刻,一点错都不能忍受。那个吕济安确实有两把刷子,留了下来。
该是第二道试题了,主持医考的侍者拍了拍手,扶进来三个病人。
侍者说道:“此处有三个病人,需要诸位大夫看诊医治。”
这是考硬功了。吕济安率先走上去,扶着第一个老者把起脉来。
“老人家是哪里不舒服?”他扶着老人家坐到了自已的位置上,一边把脉,一边关切地问道。
这个老人有六十岁了,可看起来比许大夫更老迈,头发花白,脸色发黄没有气血。
他似乎耳朵也不太好,只看到吕济安开口,却听不清声音,迷茫地“啊”了一声。他刚开口,吕济安立刻就闻到一股恶心酸涩的臭味,他皱起眉毛,下意识往后移了移,连面上的和气都难以维持。
这个老人家已经被吕济安抢了,其他医者只好围上了另外两个病人,只有李介丘不远不近地坐在原地,静静听着两人的对话,再时不时观察起老人的面容。
吕济安锁着眉毛又重复了一句,“您是哪里不舒服?”
老人这次听清了,他捂着自已的腹部,张开嘴露出一口发黄的牙齿,磕巴说道:“……痛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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