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首页男生小说女生小说纯爱耽美

当前位置:趣书网 > 纯爱耽美 > 全文免费阅读

东疆病(瑜飒飒)


“累倒不累,”白思太实话实说,“就是总得提着颗心。新朝未久,谁都摸不清咱们这位皇帝到底是个什么脾气,生怕哪里安排不好落了毛病。就这么个小小的射赛,尚书侍郎都来跟着忙活,一会儿这里不成两会儿那里改改,三人三套主意,可把我们这些干活的给折腾死了。好啊赖的,赶紧开了完事儿,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皇上未必留意细枝末节,”尚川宽慰白思太说,“我看他的心只在检视年轻子弟的弓箭本事上面,听说还要挑个拔尖儿的给瞻世子做师父。只要别有大差错,不至于找礼部的麻烦。”
白思太先点头又摇头,“若有差错便是我们这些小喽啰们遭殃,总不至于为个射赛就申斥尚书侍郎。所以说我这营生实在鸡肋,丢了舍不得,干也干不出个好来。不像尚大人有个能耐老师,都察院那等威风地方还不乐意待,一下就擢到户部去了。”
“什么擢……”尚川刚要分说,有人来唤白思太说准备开赛,白思太连忙打个拱手走了,尚川只好讪讪停下,立在原处转头四顾,看看都来了些什么人。
弓捷远领了赛牌,不乐意在队里干等着,回到单给谷梁初准备的观赛棚里,微微蹙起眉道,“人很不少。平常倒不知道燕京还有这么多年轻子弟。”
谷梁初虽未正经瞅他,声音亦很柔和,“没些子弟还得了的?国家岂非后继无人?编在第几组了?”
“一共六组。”弓捷远答说,“我在第五组里。也不知道每组都有多少人,看着黑压压的。”
谷梁初点了点头,偏头吩咐梁健,“你去对李侍郎说,孤的意思,捷远不必轮轮都陪着赛,直接插到组赛之后便可。”
梁健应着走了。
弓捷远望向谷梁初道,“这么明晃晃地不守规矩?”
谷梁初轻轻一笑,“怕你轮多了烦躁,干脆弃赛。”
“都是一样赛制,我怎特殊?”弓捷远觉得不好,“耐性耐力也是该比的东西。”
谷梁初不看他了,“耐力?你有那个?没大一会儿就说不成。”
弓捷远给他堵了个面红耳赤讲不出话,暗骂这人脸上总是正儿八经,其实最不知臊,定要把些隐秘之事夹在明话里说,大概就得占着这点儿便宜心里才觉舒服。
真是个王八蛋。
梁健走了一圈回来,禀告地说,“舅爷今儿也参赛。”
谷梁初没有意外,只是点了点头。
弓捷远知道二人说的是公孙优,便想怄谷梁初一怄,故意问道,“我若和舅爷遇上,让让还是不让?”
谷梁初根本就不理他,只是眯眼去瞧坐进皇上观赛棚里的谷梁瞻。
还是梁健看不过去,要帮主子反击,“都没看过司尉真射,莫给人家让了才好。”
弓捷远恨这亲随倒比主子嘴快,立刻瞪他一眼,不悦地道,“这些日子怎么都是你在眼前?换来谷矫还老实些。”
梁健但笑不语。
弓捷远既说到了这儿,就追问道,“我可一直奇怪,谷矫可是好久都不来跟前儿伺候了,每日都要出门,夜里回的也晚,都在忙些什么?王府的卫队他不管了?”
梁健瞄了瞄谷梁初,没有说话。
谷梁初淡淡地道,“你是心慌了吗?怎么只要说些闲话?”
弓捷远立刻便哼一声,“我慌什么?输掉就输掉,有什么大不了的?又不要命。”
谷梁初懒得理睬这个口不对心的人,眼睛望见尚川单独站在赛场一角,又问梁健,“不是也给六部官员单设了棚?尚川怎么只在外面站着?”
梁健也瞧过去,“属下听闻这位尚大人性子十分独特,平素不甚与人亲热,想是故意避开不去。要叫到咱的棚里来吗?”
谷梁初摇了摇头,似是批评地道,“标新立异。那棚里没有他的老师吗?如此冷情范佑怎么得着的机会下手赚他?这会儿倒闹孤高,只怕皇上瞅不见他。”
弓捷远就爱同他唱反调,闻言偏道,“那我过去逗他玩玩,省得他自己站着,独零零地,瞧着可怜。”
谷梁初也没有阻止他的意思。
梁健眼望着弓捷远乐颠颠地去了,有些忧虑,“司尉玩心甚大,这不也要被皇上瞅着?”
“瞅着正好。”谷梁初淡淡地说,“孤就是要他惹人注意。”
尚川望见弓捷远径朝自己走来,有心闪避,左右望望除了六部的观赛棚也没别的地方能去,他已在此独站了半天,此时棚里早就人影憧憧,众目睽睽之下再过去也不合适,便没有动,心里有些赌狠地想:不过一个小崽子么,怕他什么?
作者有话说:
小可爱们觉得好看么?

第101章 小侯爷细评英俊
弓捷远倒没上次那样可恶,过来时候脸上笑吟吟地,“尚大人怎么自己在这儿站着?观赛也要落个清净?”
尚川不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无甚表情地道,“清净些瞧得仔细。听说司尉也要赛的,马上就开始了,怎么不去准备,还有兴致来同下官说话?”
“咱们只差半品。”弓捷远全然忘了前事一般,“而且还是你实我虚,不要只是下官下官,太见外了。我是要赛,只是一时半会儿还轮不上。”
尚川闻言立刻讥讽,“王府司尉果然不同,想是技高一筹傲视群雄,不屑走过场的。”
弓捷远把眼转了一圈儿,语气淡淡,“这帮人是群雄吗?真不知道。反正我也不上进,赛成什么样也不会影响吃饭睡觉。过场规矩,那些关乎虚名的事儿,自然是不必在乎的。”
尚川听他无礼也能无礼得煞有介事,不由细瞧瞧此人,心中暗道镇东将军到底是用什么东西把这儿子喂养大的?明明白白一个混账。
场上赛令已经下了,白思太暂无事情可忙,又跑回来,望见弓捷远立刻就赔笑道:“司尉要等各组赛完才上场的,这会儿闲着,便有情绪随便走走?”
弓捷远露齿而笑,“还不是你们礼部给开的好后门么?”说完抬眼往场上望,问白思太,“一下就上去两队?都够长的。这么良莠不齐的胡乱赛法,皇上重臣们有精神看?”
白思太仍旧满脸笑意,“需得这样,是个公平意思。皇上不是在和瞻世子说话呢吗?大人们正好也聊聊天。平素哪有这等悠闲时刻?得各组决出一二三名来,十八位高手一起上场,皇上和大人们才会认真看呢。”
弓捷远闻言就问,“我算第几名啊?”
“怎么是算?”白思太道,“司尉自然是五组的头名。李侍郎早给您填在那儿了。”
尚川眼睛一立。
还未容他说话,弓捷远已然哼道,“好个自然,连我什么水准都不知道便给个组首,就是草包一个也能混个好听名声。”
话被抢了,尚川便不吭声。
白思太用心揣摩着弓捷远话里的意思,也没立刻应对。
弓捷远盯着场上乌泱泱的人,眼睛寻找公孙优的身影,嘴里又问,“平定候可参赛了?”
“侯爷怎会参加这等赛事?”白思太脱口就道,“该也不会过来观赛……哦,下官眼误,”说话的工夫他已经把场内场外扫了一圈儿,立刻又改了嘴,“这不来了吗?往朔王爷的棚里去了。”
弓捷远翘首瞧瞧,果见一个锦衣少年径往谷梁初的棚下走去,看那潇洒之态不由暗赞,心说这人皮相实在太好,只这么远远望望也很醒目,还总爱穿鲜艳衣服,真是人如其名,只不知……那个总兵韩峻到底何样人物。
谷梁立瞥着冯锦和谷梁初在侧棚里揖礼寒暄,彼此都是亲热之态,一边给谷梁瞻剥桔子一边问,“你父王和小侯爷甚相与啊?”
谷梁瞻闻言便望谷梁初那边,嘴里说道,“哪位小侯爷啊?”
“冯锦。”谷梁立说,“你祖母的侄儿,你也得叫一声叔叔的。”
“哦,”谷梁瞻已然望见了人,点了点头,“孙儿记起来了,冯家的侯爷,祖母提过的。他与父王好吗?孙儿并不知道。”
谷梁立将剥好的桔子放进谷梁瞻的手里,“朕倒忘了,大人的事儿,你小孩子家,哪里会知?”
谷梁瞻吃着桔子,专心盯着场上赛事,没再说话。
少年早慧,该说的说,不该说的立刻不说。
言多必失。
这边的谷梁初则在笑问冯锦,“听说锦弟弓箭本事亦是极好,怎不下场玩玩?”
冯锦笑得十分爽朗,“一则王兄所听传言有误,小弟的箭,射兔子能中老虎,那可绝对不是谦虚;再则也不合事事都要插上一脚,只怕燕京的人会忘了我么?”
谷梁初不赞同道,“你这年纪就知韬晦,也太早了一些。”
“皇上看上了谁?”冯锦不接这话,只是问道,“专门弄个场面来给世子择师?”
谷梁初轻轻摇头,“父皇一直心系国事,想是还没得着什么机会看上谁,所以才要专门等这场面。”
“那王兄看上了谁?”冯锦仍旧含笑问道。
“此话何意?”谷梁初反问。
“不是要给司尉的妹妹择贵婿吗?”冯锦只是一副笑意盈盈,仿佛自己从未被扯进这件事情里去似的,态度很是平和,“我猜娘娘亦有这般意思,只恨不能亲来挑挑。”
明人面前不说暗语,谷梁初也不否认,“依锦弟看,哪位好些?”
冯锦闻言便也摇摇头,“这都挤成一团了,上哪儿看去?还是等一会儿决出个高低上下再细瞧吧!况且只是王兄和我看也不管用,还得司尉乐意不是?”
谷梁初瞥瞥仍旧在同尚川和白思太纠缠的弓捷远,不说话了。
巳时将尽,乱哄哄的组赛终于结束,得了一二三名的人留在场上,落败了的垂头丧气地退了下去。
偌大一块场地,终于可以看出个条理。
谷梁初眼瞧着弓捷远小偷一样,趁着众人下场的乱劲儿跑了上去,唇角微微一动。
令官高声喊道,“各组首名在左,二名在右,三名居中,列成三队。”
三队瞬间列好,十八名健壮青年板板正正立着,瞧去很有气势。
谷梁立终于不看谷梁瞻了,他站直身体,正面望向场上。
六部官棚里的交谈之声也静下来,不约而同地去看这些英俊。
冯锦把眼扫了一圈儿,又笑起来,“十八个人,就有王兄两位亲故,也不低调些吗?”
谷梁初笑意轻淡,仍不说话。
“司尉立在左侧五位,”冯锦接着说道,“六位那个是许大人的小孙子,叫做许舜,还未及冠,没取字呢!”
谷梁初定睛看看那人,“是嫡孙吗?”
冯锦还未答话,只听令官已然高声喊道,“五十步靶,齐射。”
五十步对这十八位根本称不上考校,不过是用来平平气息,同时也看看谁上不了大阵,一被瞩目便即慌乱。
十八人都射中了靶心。
移靶定靶的时候,冯锦接着刚才的话说,“是嫡孙,不是嫡长孙。许舜的父亲是许大人的次子,名唤许赐,现任鸿胪寺少卿。”
谷梁初点点头道,“挺好的孩子。”
冯锦寻思扫扫他的神情,“四位站着的是珏亲王的孙子。”
谷梁初道,“孤认得他,三位呢?”
冯锦知道这就是看不上自己叔叔家的意思,“三位就是匡大人的孙子了,也是嫡孙,长房里的小儿子,叫匡勤,及了冠,字勉章。”
一百步的靶子摆好了,谷梁初夸赞地说,“大人们的子嗣都很不凡。”
冯锦点头,“匡大人这位长子最出息,现任都察院左副都御史,王兄刚刚举荐到户部去的尚川大人,之前就是这位匡御史的下属。”
令官又喊起来,“一百步靶,齐射。”
三二队中各有一人失准,黯然退场。
冯锦盯着一个下场去的,淡淡笑道,“周大人也派小儿子来了。”
谷梁初有些意外,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周大人还有这么小的儿子?”
冯锦笑容大了,“嫡出就难些,庶出么,别说儿子,兄弟也能有的。”
谷梁初收回目光,淡淡一哂。
又在换靶。
“都说最忌朋党,”冯锦接着说道,“可咱们的匡大人儿子出息学生能干,都能担都察院和户部的要职,又有什么办法?”
“他是权臣性子。”谷梁初直来直去,“倒不奸恶,皇上心里清楚。”
“二位的那个是刑部左侍郎刘举的三子刘跃,据说五行缺水,所以表字洪飞。”草靶立在一百二十步远,冯锦的语速快了一些。
“二十几了?”谷梁初知道刑部同户部一样,目前只有侍郎撑着政务,因问。
“二十三。”冯锦答说,“刘大人年纪不大,正是有为之时,儿子也都养得好,长子在翰林院做检讨,次子在国子监当司业,都是有品级的,最爱这个三子,文物兼修不说,且还一表人才。”
“一百二十步,齐射!”场上又传来喊声。
这回二名队列去了两个三名队列去了三个。
谷梁初的目光落在首名队中最左面的一个人身上。
“这位还是许大人的嫡孙,比刚才的许舜年长,是长房里第五个男儿,叫做许光,字耀檐。”冯锦似与这位交好,末了带笑地问,“王兄看他长得如何?”
“许大人家竟有两位才俊入选首列?”谷梁初有些惊讶。
许光的相貌虽然不如冯锦和弓捷远,寻常人中也算耐看的了。
“许大人家出孙子。”冯锦淡淡地道,“儿子都很普通。”
草靶立在了一百五十步处。
“齐射!”
这一次,三名之列全军覆没,二名也只剩下了公孙优。
谷梁初眼睛盯着场上七人,“怕是许大人刚正,不准儿子出任重职。”
一百八十步,珏亲王孙子下场,谷梁立特意叫住,吩咐了赏,略微嘉奖几句才放人走。
二百步,许舜下。
谷梁立又叫住了,赐了十金,好生勉力了几句方罢。
二百二十步,公孙优与刘跃齐下,谷梁立当场提了公孙优为锦衣卫千户,擢刘跃为大理寺少卿。
场上只剩下许光匡勤和弓捷远了。
作者有话说:
一堆帅哥 古代版好男儿 大家就不支持支持收藏吗

突然有人声音更高地喊了一句,“启禀圣上,有人违规。”
场内场外,连赛的带看的,加上礼部和卫队所有当值在差的,好几百双眼睛齐齐对准了出声这人。
是谁这么大胆?
谷梁立皱了浓眉,“喊话的是谁?”
倪彬立刻走出几步,尖声喝道,“哪个胆大包天的敢犯皇驾?作速上来。”
一位身上服饰同公孙优一般无二的人跑到赛场中间,面朝皇棚噗通跪下,“启禀圣上,臣锦衣卫中所弓矢司冯守出告。”
冯锦立刻掩面,“真给姓冯的丢脸。”
谷梁初面色平静无波,一丝纹路也无。
“你要出告谁啊?”谷梁立道,“这里赛得如此激烈热闹,朕和大人们正看得高兴呢,你这一喊都给扰了。可知胡言乱语要受重责?”
“小臣知道。”冯守叩首说道,“只是深为公孙大人和刘公子不甘,因此冒责出告。”
“哦?”谷梁立道,“这么说你是打抱不平啊?到底告谁?别兜圈子。”
“便是首名列中这位姓弓的司尉,”冯守略直起身,大声说道,“臣有实证,此人未曾经过组赛选拔,一箭未发便直接落了个六组首名,对于经历轮轮苦射过来的赛手实为不公。别人也还罢了,唯公孙大人和刘公子己近三甲,输于以逸待劳之人实在委屈。”
刚刚下场的两个人听了这话不由暗道:这就把我扯进去了?可要谢谢你的仗义。
“哟!”谷梁立来了兴致,看看那人又看向弓捷远,嘴里说道,“你这不但告了赛手,连朔王都告进去了?”
一旁的锦衣卫都指挥使汤强闻言忙跪了下去,“皇上……”
谷梁立摆手示意他莫出声,眼睛只是盯着弓捷远看,颇带了一点儿凉意地问,“弓司尉,冯守所告之事可属实么?”
几百双眼睛早已盯在弓捷远的身上。
尚川立在场外,虽无幸灾乐祸之心,也不由想:看你如何抵赖。
弓捷远神态自若,从容跪在地上,朗声答道,“回禀皇上,属实。”
“哈!”谷梁立倒退一步,竟然笑了,“诸位王公大臣听听,听听。这可是朕特命礼部精心准备的春射之赛啊!大伙儿都等了好久的武学盛事啊!刚决到三甲就来这么一出,好笑不好笑啊?”
礼部尚书和两位侍郎也都跪了下去,“臣等失职,皇上恕罪。”
谷梁立不理他们,缓缓收了笑容,阴着脸瞪住弓捷远,“朕先不问谁的主意谁的罪,只问你弓挽,凭何敢窃首名之位?欺世盗名不怕揭穿?”

首页推荐热门排行随便看看 阅读历史

同类新增文章

相似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