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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恋爱不好谈(小士加多德)



第四十三章 真嘟假嘟
俗话说一场秋雨一场寒,这场雨终究是落了下来。一大清早,严绥安就能听到外头有人骂骂咧咧的吐嘈声,止不住抱怨着这场雨下得不赶巧,害得她昨日刚晒的被子又被淋湿了。不过一会儿,又有人插嘴进来,是个男声,似乎也是刚醒,声音听上去很是低哑,但音量不小让严绥安不用凑近都能听得一清二楚,说得是女人矫情,做这个工作连衣服都不需要,还需要个什么被子。意外地,女人也音量突然拔高,生气地怼回了几句后又都被细碎缠绵的滋水声给掩盖了过去,短短几秒钟过去后,世界又重新恢复到一片安静。这就是塔外的世界吗。靠在沙发上的严绥安想。如果他和萧时辰都并没有分化成觉醒者,或者并没有收编至塔下,也会过上这样的生活吗。但,如果都是普通人的话,他们又会做什么工作呢。严绥安又想,按照他这种闷性子,应当会和许多人一样成为某个企业或者公司里的小员工吧,每天朝五晚九地工作,在早高峰和晚高峰时期的地铁里挤来挤去,最后饥肠辘辘,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就在他正进一步沉思什么工作适配萧时辰的时候陈旧木门被人从外推开,发出类似于机械工厂里齿轮没油生锈却仍在顽强转动的“咯吱”声,万分唐突地打破了这场雨制造出的宁静安详氛围。但严绥安并未对此时归来的哨兵进行苛责,反而从沙发上站起了身,缓步走过去,和肩头已被雨水打湿的萧时辰交换了一个潮湿的吻。许是温度真的下降,哨兵的嘴有些冷,但并不妨碍呼吸间纳入严绥安怀中的气息是温热的,从里至外,一点点被填满,直达心尖牢牢深记住这位名叫萧时辰哨兵的味道。二人身躯紧紧相贴在一起,直至都有了轻微的窒息感后才分开。萧时辰拉起严绥安搭在自己肩头的手,揽着他的窄腰往屋里走,问他有没有吃东西。严绥安说有,即便今日起床后他并不是感觉很饿,只是有些劳累,但还是应付着吃了几口萧时辰昨日带回的面包。他不是个喜欢外出的性子,再加上萧时辰比他在南方塔混迹的时间更长,这几日的一日三餐和购买任务就全部落到了对方头上。沈洲还发来信息问过他们情况如何,严绥安说还不错。shenzhou:真的假的。yan:【图片】一桌子大鱼大肉,把刚刚打了耳洞窝在宿舍里吃泡面当晚饭的沈洲给整沉默了。这晚饭好像不吃也罢。严绥安反问他为什么不去食堂,沈洲很快地回复说怕ooc。shenzhou:并不是所有人都能跟萧时辰时刻装得跟个拽比一样在路上走。shenzhou:反正我做不到。严绥安想了想,还是没把来自好兄弟的评价告诉萧时辰。“阿严。”“嗯?”严绥安闻声抬头,唇齿间就被塞入了一软胶口感的物品,而后舌尖轻轻一带滚进口腔里,浓郁的果汁味顷刻间弥漫开。“不算太甜吧。”萧时辰也随手从包装里拿出一块软糖塞在自己嘴巴里,刚咀嚼了没几下,就立刻皱起眉头抱怨:“一股工业糖精的味道。”“没调五感参数吗。”严绥安倒是觉得这个糖的甜度刚刚好,不算太过。萧时辰喉咙滚了两下,直接吞了下去,说调了。“我只是单纯不太喜欢这个味道。”哨兵向他解释。他是无意间在回来的路上经过了一家私人营业的小卖部,临近门口处就是糖果专柜,上面琳琅满目的都是各式各样的糖,恰巧放在最上层的一袋子外包装有一只白猫咪,萧时辰想都没想跟老板要了一袋回来尝。结果,他以为袋子里的应该也是小猫形状的软糖,没想到就是一般的方形,甚至连味道都那么不尽如人意。真是一次失败且冲动的购物体验。严绥安看着哨兵像个叛逆期小孩似的作势赌气要把糖扔了,连忙“诶诶”了两声,从他手里挽救下一袋可怜的糖果。严绥安好声好气地说道:“别浪费粮食。”“知道了。”对于向导的话,萧时辰一向都听得进去,乖乖把糖又放回了面前的小桌上,但还是孩子气般推远了一些。严绥安看在眼里,很是无奈地微微摇头。现在距离饭点还有很长一段时间,再加上严绥安才刚吃完东西没多久,所以萧时辰就更不着急准备今日的餐食,先进浴室快速冲洗一番后换上新的干衣服。之后他顺路从卧室里拿了自己的枕头垫在还在客厅里看终端的严绥安腰后,自己则再像是断胳膊断腿的人,懒洋洋地靠在了严绥安一侧的肩膀上,闭着眼睛打算浅眠一会儿。严绥安怕他枕着自己肩膀睡得不舒服,轻声赶他去床上睡。结果哨兵反而还同他似不满地哼唧了一声,使着小性子,把脸更往他脖颈里埋了埋,鼻尖喷洒出来的气息只惹得严绥安心痒痒。向导没辙,只能任由着自家的哨兵去了,却也不动声色地把自己的肩膀稍稍抬起来半分。严绥安又细细翻阅了一番有关陆怀川的个人信息和相关资料,这位B级哨兵的生平实在是太过于普遍了,前半生几乎和在塔内编制的所有觉醒者一样,先是参与了训练营的培训之后入队,后面退队掉换至了特种部队,在此后的几年期间完成了若干项任务并获得许多奖章,如今担任中心塔的总执行官也是实至名归。唯一的疑点就是在于他在北方塔期间并没有选择一路晋升,听说是为了想有更多的时间照顾自己的妻子,那现在又为什么会来到中心塔担任总执行官的职位呢。耳边传来一深一浅的平稳呼吸声,看来埋在他肩头的哨兵已然进入睡眠。严绥安侧头,抬手先将终端关闭,而后极度小心地挪动肩膀,生怕一小点动静都会吵醒对方。随后又谨慎地半环着萧时辰的肩膀,让他整个人慢慢平躺下,将头枕在了他的大腿上。哨兵似是感知到什么,鼻翼微动,严绥安下意识以为他要醒了,连安抚他继续睡的措辞都想好了,结果萧时辰就只是转了个身子,把脸朝着他后小声嘟囔着一句什么后又沉沉地睡过去了。萧时辰自和他汇合后好像总有忙不完的时候,在最初几日总是早出晚归,严绥安开口询问他是否要帮助的时候,对方也只是摆摆手说不用,让他安心待在家里就好了,但对方越是这般敷衍他的说辞越是让严绥安心生疑虑,很是好奇萧时辰瞒着他在干什么。可就算是内心好奇,他还是打算沉下心思,等着萧时辰主动告诉自己。他相信他的哨兵不会再有事瞒着他的。严绥安这样想着,就好像听到又有人在喊他,垂眸一看,哨兵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换了姿势,两条手臂环了他的腰,抱着他就像抱着一个人形玩偶一样,喃喃着喊他的名字。“......阿严......”“嗯?”严绥安抬手,轻轻搓揉着萧时辰漏在外面的左耳朵,耳垂上的那枚耳钉闪过一丝亮光。“打耳洞疼吗。”哨兵没回他,手下拥着他的力气倒是变大了,歇停了好一会儿又跟刚断奶的小狗似的哼唧着他的名字。严绥安只觉得有一点好笑,恶作剧地抬手戳了戳哨兵的脸:“萧时辰,你是梦到我了吗。”“你梦到我在做什么。”彻底进入梦里的人大概是没法再回应他了,严绥安想,他自己也是够有意思的,萧时辰喊他一声,他就应一句,明明两个在不同频道下的人却就这样对着话,属实是有趣。若是沈洲或者是许燃看到了,沈洲大概会调侃他过于纵容,许燃则是直接上手会和萧时辰拌嘴吧。想到许燃,昨天萧时辰还跟他提起许燃一次性给他发了许多条“骚扰”信息,都是问他沈洲有没有和他联系过。Dashuaibishiwo:怎么,沈洲把你甩了?Xurannn:?Xurannn:滚。说完,那一边就显示已把萧时辰给拉黑屏蔽了。萧时辰借机缠着严绥安一顿吐槽许燃这种伤人心的做法,声称自己受到了一万点的伤害要抱抱亲亲才能好,当然如果能在床上做这些就更好了。嘴上是这么请求着,但人却已经很诚实地揽着他倒在床上了。真是无赖。严绥安想到这里,多少带着点脾气地去捏住萧时辰的鼻子,但没捏多久就又给松开了。窗外的雨渐渐停了下来,空气里四处充满着雨后初晴的青草味,午后的暖阳透过未关严实的帘子,偷偷钻进屋子里,点亮了半边昏暗的屋子。严绥安忽然就对别人口中美好日子开始有了构想,应该就是这样,自己喜欢的人和自己共处于一个屋檐之下,哪怕什么都不做,只是相互依偎着入睡,都将会是一个个美梦。“萧时辰。”向导刻意压低了声音,一贯清冷的声音此刻听上去婉转魅人,骨节分明的手蹭到哨兵的脸颊两侧,卷起一缕碎发,漆墨色的头发缠绕在指尖像是在无限生长中藤蔓,将他的全身心都和身下的哨兵紧紧牵连在一起。“谢谢你。”谢谢你爱我,谢谢你坚定不移地选择我,谢谢你愿意站在我的身后。等萧时辰再次醒来的时候,基本已经快到了黄昏,窗帘被时不时路过的微风拂过,搅动着屋里一时间光影错乱。他还没睁开眼就已经下意识地去摸索身边人,结果手无意中一甩,不仅没摸到人,还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吓得萧时辰立刻意识清醒,麻溜地从沙发上坐起来。“阿严?”萧时辰快步从客厅走到卧室,看了眼浴室发现严绥安不在,而后又辗转回到客厅的厨房,自己想见的人依旧没有身影。哨兵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打开自己的终端,发现对方也并没有给他发送任何消息的时候整个人都僵直在原地。他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赶忙去申请和沈洲的通话,对方许是也正在有事,在两三分钟之后才接通了电话,自己还没开口就被哨兵压抑的吼声给堵了回去:“你知道阿严去哪了吗。”“绥安?”沈洲避开人群,来到一处寂静角落:“他不是和你在一起吗,我怎么会知道他去哪了。”“他跟你不告而别了?”“不是。”萧时辰下意识地反驳他,斩钉截铁地说道:“他不会这么做的,但是我……”话音未落,身后就就响起了一道熟稔的问候声:“萧时辰?”被喊住姓名的人马上转过身子,就瞧见“消失”的向导一手提着一个装着蛋糕的盒子,另一手捧着一束鲜花。严绥安到底也是临时起意,想着和对方自在一起后便未共同经历过什么浪漫的事情,所以在安顿好哨兵后就出门了。这个屋子没有冰箱,所以蛋糕只能买最小的一个尺寸,花倒是他亲手挑的,额外又花了些钱请花店的人包装的好看一些。严绥安见到他醒来,徒然间很是懊恼,觉得自己速度还是慢了,没在萧时辰醒来前赶回来。但此刻哨兵一手持着终端,看向他的目光里满是焦灼和担忧,倒不像是刚刚睡醒的样子。他还没来得及询问萧时辰发生了什么事情,眼前人影一晃,自己就被对方紧紧地搂在怀里,甚至还带着点不可忽视的颤抖。那是一种油然而生的害怕,萧时辰这辈子唯一害怕的就是失去严绥安,当他醒来后发现对方后,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弦立刻断裂,如果严绥安再晚回来一点,他就已经夺门而出去找了。“是沈洲来消息了吗。”严绥安不明所以,尽管被勒得有些疼,但还是放下了手中的蛋糕,抬手一下一下抚摸哨兵的背以示安抚。被主人丢到一边的终端没有声响,萧时辰也以为沈洲早就挂断了,强压下内心的不适捡起终端时,沈洲的声音又从另一端传了出来。“萧时辰。”“齐穹出现了。”作者有话说:自己复看,真是heart暖暖,好喜欢小情侣黏糊(幸福up)同时也感慨一下,因为自己的榜样一直很差,每周人气都靠后排不到什么头榜单,所以每周都有人看并收藏关注还觉得挺神奇的,而且也没想到会有读者发评论真是觉得太幸运了,真是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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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想我了吗
齐穹的出现在严绥安的意料之中,作为曾经的朋友,严绥安自认还算了解这人的性子,但凡有个人激一下他,他就会上头变本加厉地把事情做得更绝对,换谁都劝不住。曾经有一次严绥安照例翻墙出去找他,闲聊时无意跟齐穹提起研究所的内部建造弯弯绕绕的,有时候他自己走都会迷路,齐穹很是鄙夷地“切”了他一声,带着点嘲讽的意味说严绥安是路痴。当即严绥安也是头一回被别人这么不留情面地调侃,顿时气上心头,很不服气地回怼齐穹说他站着说话不腰疼,有本事他亲自走走看,别到时候哪个门进来的都不知道从哪个门出去。对方满不在乎地“哈”了一声,很是嚣张地说让严绥安等着。“三天后,老子亲自带你出来看星星。”当时的严绥安根本没把他这句话当回事情,左耳朵进去右耳朵就出来了,因为他知道从外面看研究所好像根本没什么人,但其实几乎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在来回轮班巡逻,除非齐穹有上天遁地的本事,否则根本别想摸到他的房门。结果第三天,刚洗漱完回房间的严绥安推开门,就看见齐穹毫无形象地躺在他的床上,翻着他放在床头的一本关于人类基因遗传的书,但显然他对这书根本没有兴趣只是为了等他随手打发时间用的,没有哪个真心实意想看书的人每隔一秒就翻一页的。很可惜,那天是个阴天,他们并没有如愿看到星星。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们几乎都是雷打不动地保持着一个习惯,早晨严绥安去研究所外找他聊天,晚上齐穹翻进研究所里找他看星星。,所以,当沈洲询问他打算怎么找出齐穹时,严绥安毫不犹豫地说激将法,最好闹得越大越好,最好见血,否则根本不会引起对方上心。沈洲面露困惑,问他为什么。严绥安一时间沉默了,他不知道该如何向眼前的这个哨兵解释有些人就是天生性格如此。TNL研究所出事的前一天他和齐穹大吵了一架,原因是他们在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刚分娩产下三只小猫的母猫,可能因为气温过低或者缺少营养,三只小猫都十分虚弱地缩在母猫的身边,气息也十分微弱看上去马上就坚持不了多久。于是严绥安提议让齐穹先帮忙照看,自己回研究所去拿一些毯子和牛奶回来,彼时对方也没回应,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而严绥安就以为对方这是默许了他的做法。可等他回来时,面对他的却是四只猫还留有余温的尸体。严绥安人生中第一次无法遏制自己,失控打了齐穹一巴掌,扬声指责他的冷血。而对方顶着他火辣辣的另一半边脸,面无表情地反问他在生什么气。不过是死了四个畜生,又不是人,真不明白你在激动些什么。轻飘飘地一句话,却犹如炸弹般在爆裂在严绥安耳侧,让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是听错了,但他并没有,紧接着对方继续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说道:“我让它们走得很轻松,脖子轻轻一捏就断了呼吸,根本不会有任何疼痛。”“比我那个父亲可好太多了,我想他至今都不会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觉醒来就被吊在了房梁上,又是谁踢走了他脚下的板凳。”“我故意时不时松绳,让他在这个世界上多待了整整十五分钟呢。”齐穹的话并没有说完,而是被严绥安亲手打断了,又一拳朝着本就红肿的地方打上去后,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至此,那是他们的最后一面。人骨子里的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而更改的,所以严绥安坚信齐穹会把他所出面做的一切当作一种邀约,邀请他共同参与这场游戏。但萧时辰却转述沈洲的话告知他,齐穹现身当晚只杀了一个人。那人是商界十分有名望的一位集团董事长,名下有数条产业链,早年是做房地产生意起家的,遇难的当晚是为了庆祝自己的五十岁生辰于是包下了一艘豪华邮轮出举办海上宴会,同时也邀约了若干位同样有钱有势的政客富商参与。最初并未有人察觉到此次宴会的一样,直至有人发现作为主角的人迟迟未现身,于是喊了人陪同一起去房间寻找对方,结果就发现对方已然横死在房间浴室里,暗红色的血迹一路从客厅蔓延至浴缸,而就在尸体不远处的洗手池上赫然是一个倒计时的炸弹,炸弹边还留有一张纸条,上面龙飞凤舞地写着六个大字:十日后,西方塔。所幸那位女富商发现得早,再加上邮轮离港并不算太远,在快要爆炸之际被赶来的专家及时摘除,大大减少了人员伤亡。由于事发在东方塔区域内,东方塔的首领很快也同南方塔当时的情况一样,被新任主席申请通话,但东方塔的首领是个暴脾气,正好也被齐穹在他眼皮子底下耍诡计给狠狠气到,于是抢先一步开口,怒气冲冲地狂怼了新任主席一番,说明知道有这样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人在外游荡,还跑到海上去举办什么生日派对,分明上赶着给人家送人头。话里话外,就那么一个意思,那个富商的死是他咎由自取,和东方塔的管制无关。因为南方塔的先例,其他各塔也配合着中央政府的需求,安排制定队伍进行全区域性的排查与巡逻,遇到可疑的情况都会积极一并上报给政府和中心塔,而那个港口并未在政府所申请安排人手的范围内,便不算东方塔的失职。就许燃偷偷八卦得知,那位主席和他们塔首领相互抨击了足足两个小时才消停,但到最后也就只是不欢而散罢了。毕竟,如今最重要的,是十日后齐穹现身西方塔会做出什么样的举动,当然同一时间戒备的还有暂且一切风平浪静的北方塔。严绥安左手拖着下巴,右手食指有节奏地一下一下轻叩桌面。他还是有一件事情没想明白,既然当时齐穹在研究所能主动找上他,还跟他说有事相告,如今却又躲着他,要他如此大费周章的吸引,实在是有一种被人牵着走的感觉,好像冥冥之中有个人在背后注视着他们,操控着一切事态的发展。他极度厌恶这种失态的感觉。至于沈洲先前提到的十八号监狱,严绥安又仔细回想了一下自己三年前的所身处的环境,纯白色的墙壁......“咣铛——”浴室里传出剧烈的声响。坐在客厅的严绥安立马起身,一个“萧”字卡在喉咙口还未出声,还在浴室里的哨兵就已经出声告知自己没事。“没事阿严,我只是不小心滑了一跤而已。”“真的没事?”严绥安莫名不是很放心,还是走到了浴室门口,手刚握上把手,门就被从里侧推开了。一个赤身,未着寸缕的哨兵裸体就这样出现在他的面前,由于是刚洗完澡,所以周身还带着点腾腾热气,水珠顺着黄金比例的身躯,从胸膛处滑落至小腹,再一路向下,在哨兵脚边形成一滩水渍。“亲爱的,是想我了吗。”萧时辰嬉笑着,刚张开双臂,就被忽然袭来的毛巾给糊住了视线,还没摘下就被人重新推回了浴室里,险些真的实打实没站稳滑倒在地,和地板上的瓷砖来个亲密地接触。“穿好衣服再出来。”冷冷丢下这句话后,磨砂玻璃上的人影就消失不见了。等耳侧的脚步声彻底听不见后,萧时辰才实在坚持不住,脸色骤然一变,扑到水池边缘,边打开龙头边往里极度遏制地往里吐出一大口鲜血。镜子上的水汽渐渐散去,让萧时辰能够更清晰地看清此时此刻自己的模样。上面的哨兵宛如刚从睡梦中醒来似的,眼神迷离,找不到焦点,脸上更是在顶上白炽灯的照射下显得不正常的白,突显得他嘴角的那一点血迹更加红得触目惊心,胸口也因为他剧烈的喘息而一起一伏。萧时辰愣愣地看了镜子中的自己片刻,才抬手将嘴角的血迹擦拭过去,生生吞下还在喉咙口残留的血腥味。他不敢在浴室里逗留太长的时间,生怕严绥安起疑心,赶紧调整好自己的状态,随手往后顺了两下自己还未干的头发,尽可能地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一些。“阿严。”萧时辰走出浴室的时候,就通过敞开的房门看见斜靠在沙发上已经闭上双眼的严绥安,他缓步走过去就看见了放在一边桌子上喝了只剩一半的牛奶。这是他今日出门特意为严绥安置买的,哄骗对方喝下的理由也很拙劣:牛奶喝了能提神。“是吗。”严绥安虽然疑惑,但还是接过了他手中的杯子:“牛奶一般不都是睡觉之前喝,用来助眠吗。”他笑着撒谎说不清楚,听老板介绍说只是给小孩长身体时候喝的,是甜的。严绥安不再说什么,只是催促着他时间不早了,快去洗漱,毕竟明日天亮之际他们就得前往西方塔区域了。萧时辰又凑到似是已经陷入熟睡的严绥安耳侧唤了几声后,才确定对方应当短时间之内是不会醒来了于是弯腰把沙发上的人一把抱起来,抬脚往卧室走去。轻手轻脚地安顿好严绥安后萧时辰才把房门带上,俨然一副要早起出门上班不愿意打扰爱人的好好先生模样。萧时辰严格把控着对严绥安所用的安眠药用量,所以也不干再耽搁太长时间,疾步融入了黑夜之中。他此程的目的地是一个地下拳击场,在这种地方,无论什么时候,只要擂台上出现了人,就能引起如浪潮般一阵又一阵的欢呼声,紧接着就是多人齐声高喊“PK!PK!”拳击场的入口正前方是一块电子大屏,上面赫然数列着一串比赛选手的名字和他们的相应积分,越是在上方的比赛选手如今越是难见,就算只是排名第二十的选手如今要让他出场都需花费上不知多少真金白银。萧时辰和所有在场观众一样佩戴着半张面具,穿梭在狂热的人群之中,他对今天台上的比赛没有任何兴趣。他来到这里,只是为了见一个人,以及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萧时辰越往里走,身边的人就越少,他畅通无阻地上了寻常人都无法抵达的二楼,径直走向走廊的最里侧房间。他如以前一样推开了那扇连把手都是用纯金打造的门,也不出意外地先看见了那个倚靠在桌子边,哪怕是乡下里来的土包子都能一眼看出是价格不菲的拐杖。坐在椅子上的人正在擦拭着摆放在卓边的相框,墨棕色的眸子闻声转向他。“好久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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