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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产后,我被迫成为仇敌的妻子(糟糕鬼)


贺之舟皱眉:“在哪住的?”
沈懿慈:“钟点房。”
贺之舟脸上肉眼可见的不满,不容置喙地开口:“以后不管多晚都要回家住。”
这还是沈懿慈第一次在贺之舟身上看到了不成熟的一面,有点无理取闹的意思。他说:“这算是内务么?”
“.....”
半晌,只听贺之舟说:“不抱着你睡不舒服。”
这时,门外响起了文件哗啦落地的声音。

第52章 出差
贺之舟为什么大清早说没里头的话?很简单的原因就是昨晚他一宿没睡向赵骁燃“请教”,赵骁燃也“乐于助人”的提供了意见。
“说真的,你做的事真是太操蛋了。”赵骁燃不留情面地吐槽,他听了贺之舟的自述,不由地升起一种想要替沈懿慈打抱不平的冲动。
贺之舟闷头喝了一口酒:“我不是请你来数落我的。”
赵骁燃扯扯嘴角以示尊重,说:“贺之舟咱有一说一,你真的喜欢沈懿慈吗?我虽然有自己的看法,但我想确认我的看法是不是对的。”
贺之舟抬抬眼皮,目不转睛地看着我赵骁燃:“他对我不一样。”
能让贺之舟说出不一样已经是一件稀奇事了。赵骁燃和贺之舟玩了这么多年了,少见这种洁身自好的大少,贺之舟性情古怪莫测,他也是花了不少时间彻底摸透贺之舟这人的行事作风。
从年少到现在,贺之舟变了太多了。
“行吧。”赵骁燃抢过贺之舟手里的酒,摇晃着杯中的酒水,说:“真诚是必杀技。”
贺之舟显然不理解这句话,要用真心相对吗?用真心…?“我做不到。”
赵骁燃也不以为奇,“诶,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他也就随口一提,没想着贺之舟能接受,便换了个计策,这是他百试不爽的方法。
“打直球。”赵骁燃认真道:“沈懿慈一看就是那种外冷内热的人,而且他又是世家出身,骨子里是有傲气的。你对他做的那些事,不要异想天开的以为沈懿慈会忘掉,这是你们两个之间永远的隔阂。”
赵骁燃所说也正是贺之舟所想。他又怎么可能不知道沈懿慈的傲气是嵌骨子里的呢?也许,也是这股子磨不掉的傲气吸引着他。
贺之舟沉了下声,小声嘟囔了一句:“他会讨厌的吧?”
赵骁燃几不可闻地笑了一声,然后侃侃说道:“难道沈懿慈现在不讨厌你吗?”
“贺总,门外有人。”沈懿慈打住了贺之舟欲要说下去的念头,他不想再听贺之舟说这些了。
贺之舟眼底涌动着落寞,然后开口冲外面的人说:“进来!”
门被小心翼翼地推开,那人抱着一沓文件脚步踉跄地走了过来。
这人手脚马虎,险些没把文件撒在贺之舟的办公桌上。
“新来的?”
贺之舟音色不愠不火,听不出情绪。
“是...”新人颤颤悠悠的,看表情都看得出他很怕贺之舟。
贺之舟皱眉:“抖什么,我能吃了你吗?”
新人恍然点头又猛的摇头:“没,没,不能…”
沈懿慈被逗乐了,嘴角小幅度地扬了扬。
贺之舟见沈懿慈难得笑了,也就没有惩罚新人的心思了,摆手就让新人离开了。
沈懿慈杵在一边。他看着贺之舟理着桌上的文件,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选择做了助理该干的事,理文件。
两人的手时而能碰到一起,沈懿慈倒是没什么感觉,反倒是贺之舟,不小心碰了一次就像触电似的躲开了。
贺之舟躲的自然,沈懿慈又专心弄着文件,没有发现贺之舟的异常。
理完文件,沈懿慈想走,贺之舟没同意,指一边的办公桌,说:“那是你工作的地方。”
沈懿慈这才发现了靠着书柜的新的办公桌椅,昨天还没有呢。
“这些,”贺之舟又指了指堆成山的文件,“你今天的任务。”
“…”沈懿慈无话可说,抱起文件就走向了办公桌。
身后贺之舟继续说:“我了解你的一切,你从哪毕业的,学历如何我都清楚。这些对你来说很好处理。”
贺之舟说的不假,当沈懿慈拿起文件看时,轻而易举就发现了几处错误,不算专业性的错误,他想可能是这人写报告的时候写马虎了。
这一干就是一上午,到了该吃午饭的时间,贺之舟就把沈懿慈从椅子上拎起来了。
沈懿慈难得拿开了贺之舟的手,说:“我不饿。”
贺之舟置若旁骛,摁着座机说:“定两份外卖,十二点半之前送上来。”
他上下扫了眼沈懿慈,瘦的跟竹竿似的…“你想知道我为什么要和沈氏合作吗?”
沈懿慈抬眸。
贺之舟坐到沙发上,不出声地盯着沈懿慈。
沈懿慈妥协,坐在贺之舟身旁。
难得的是这一次贺之舟安分的很,还坐的离他远了一些。“可以说了吗?”沈懿慈问。
贺之舟转头看着沈懿慈,看着他脸上出现的几分急迫,心想沈氏应该是沈懿慈唯一在意的了。
他越来越后悔先前的所作所为,如果最初考虑了沈懿慈的感受,现在局面也许会截然相反。可惜,没有后悔药。
贺之舟坦然相告:“扳倒贺章,我需要沈氏。还有,我想…弥补你。”
沈懿慈垂眸,略过了贺之舟的后一句话,问:“你想怎么利用沈氏?”
贺之舟说:“不算利用。沈氏和万利合作,沈氏自身也有利益可得。沈氏不会陷入任何危机,它只会越来越好。”
沈懿慈没接话。
他能看出贺之舟没有说假话。只是,他内心对贺之舟仍存有顾虑,这顾虑短时间是抹不掉的。
贺之舟也能看出沈懿慈的顾虑,这是他自己做的孽。
“沈懿慈,我不会拿自身利益开玩笑。”贺之舟的这句指的是会议上对董事们的承诺。沈懿慈微微抬头,眼底浮现了复杂的情绪:“贺总,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永远都是站在对立面的两个人,这是从一开始就已经注定的事实。”
他深吸一口气,将抬起的头低下,面无波澜地继续说:“你利用我也好,利用沈氏也好,这是你的权利,我们合作你应得的。”
“至于贺总你额外想要付出什么,和我没关系。我对您只有恨。”
这些话说了一次又一次,言语不一样了但意思都一样,沈懿慈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态度。
同时,他也察觉到自己细微的情感变化,只是这变化说明不了什么,人是会犯糊涂的,大脑不清醒的时候思想是错的。
所以,沈懿慈要一次次去强调,他对贺之舟的恨。
贺之舟听着,沈懿慈的话就像一块大石压在了他的胸口,让他胸口沉重不已,呼吸声都变粗了。
沈懿慈不想去在意自己细微的变化,他不能对任何人心软,包括自己。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贺之舟再怎么变,本质也不会变。
午饭送来了。
送来的菜,是他爱吃的。
沈懿慈拿起筷子,小口小口的吃着,这些日子的折腾,让他常年不犯的胃病都犯了。
吃着吃着,他心想,从最开始到现在都已经过了半个月了。
“花蝶的事,警方那边后续又找你了吗?”
“打过一次电话。”沈懿慈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反正最后贺之舟都会知道,便说:“警方说花蝶有很严重的心理疾病,她是从医院跑出来了的。”
贺之舟留意着沈懿慈的情绪,说:“最后怎么处理了?”
沈懿慈眼神黯淡,嚼着饭:“家里人来认领了,会办葬礼的吧。”
贺之舟吃了几口就没再吃了,“你要去吗?”
沈懿慈摇头。
他耸拉着眼皮,整个人看起了一点精气神都没有。贺之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看不得沈懿慈无精打采的模样,半个月的相处,他已经对沈懿慈在意到这种程度了么…“过几天我要出差,你是我的助理,要和我一起去。”
沈懿慈顺嘴问了一句:“去哪?”
“南宁。”
沈懿慈想着,万利集团的分支好像在南宁也是有的。他问:“具体工作内容是什么?”
贺之舟现在对沈懿慈的话基本是有问必答。
“南宁那边有一个工程上的项目,需要去和那边的负责人交接手续。这个项目从去年就开始跟进了,是个难啃的硬骨头。其他人来负责这件事我不放心,这项目对万利很重要,不能出现差错。”
“负责工程的人是林万里,林氏的副总裁。林氏总部在a市,南宁那算是林氏较大的一个分支,林氏也很重视这次项目。”
听着贺之舟的话,沈懿慈想起会议室上董事们说的那个林氏产业,他曾经听父亲说起过林氏,林氏是近几年才起来的,在业界小有名声,论实力的话确实和现在的沈氏平起平坐。
这时,沈懿慈的手机响了。
沈懿慈看着来电人,是默生。
他看了一眼贺之舟,显然贺之舟是想让他在这里接。
沈懿慈没多想什么,默生对贺之舟没有什么威胁。
他接通了,耳畔传来默生关切地声音:“还好吗?”
“没事,警方找你了?”沈懿慈问着。
贺之舟在一旁喝着咖啡,装作没在听的样子。
明明可以光明正大的听,非得弄得偷偷摸摸。
“嗯,花蝶的葬礼...她的父母希望你去。”
沈懿慈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明天上午七点半。”
过了片刻,沈懿慈回应:“我知道了。”
“要我去接你吗?”
沈懿慈看了眼贺之舟,正巧贺之舟也看向了他。
他默了几秒,“不用来,我自己去就好。”

第53章 关心
挂断电话后,沈懿慈偏头看向贺之舟,贺之舟像是偷窥的人被发现了一般,眼神略显慌忙的躲闪,他说:“明天上午我要去花蝶的葬礼。”
贺之舟故作不不在意地“哦”了一声,其实他心底是想陪沈懿慈一起去的,可没能用嘴把这话说出来。正当他对自己的犹豫万分懊恼时,他听见沈懿慈说:“你送我去吧。”
贺之舟又惊又喜,将情绪压在心底,面色平静地开口问:“几点?”
沈懿慈:“七点半。”
“好。”
沈懿慈这么做是不想生出别的是非,他知道贺之舟的占有欲很强,如果让默生一起去的话,贺之舟会做出的事是他不敢去设想的,他不能拿默生犯险。
他和贺之舟之间已经牵扯太多无辜的人了。
万利集团没有一天是太平的,除了大大小小的事要处理,还有时刻警惕董事会的人。
沈懿慈揉着眉心,手肘拄着沙发,用手撑着昏沉沉的脑袋,忍着眼睛的酸痛看着密密麻麻的文字。
手上的报告就好像是有人故意篡改了某些关键的字眼。这些报告是万利三个月以来的净利润,在中间的段落里,沈懿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这流水账太大了,万利这三个月并没有对外合作的大型投资项目,怎么能一下流出三个亿的?而且三个月的总盈利不到一百五十亿。
沈懿慈眉心紧缩,抬头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半了,贺之舟去参加酒宴还没有回来。
他拿出手机扫了一眼空空如也的消息栏,内心有了几分不安。
这场酒宴,贺章也会去。
沈懿慈不知道以贺之舟的驴脾气会不会在酒宴上和贺章起冲突,贺之舟不是小孩,但是他的处事风格太任性了,就像孩子不知分寸,不顾及后果。
他和贺之舟是一条船上的人,贺之舟是他不得不去在意的对象。如果贺之舟输了,那沈氏也会走向终点,贺章也更不会放过他。
沈懿慈耐着性子,继续看着文件。
一页页看下去,沈懿慈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些文件就是故意来给他填堵的。
沈懿慈翻页的手突然停下,明亮的眸子多了几分惊诧和疑惑,他揉了揉眼睛,他宁愿是自己看错了。
贺之舟竟然在这个文件上签了字。
沈懿慈眉头紧拧,“疯了么。”他忍不住地嘟囔,然后又重新将这份文件仔仔细细看了一遍。
这文件是有关万利和贺章的权强企业合作的,里面约定的内容,以及定好的双方都需要遵守的条约,都是不利贺之舟的。
条文里甚至还包括如果一方违反了规定,那么就需要支付数百亿的违约金。
这份文件同时也说明了,现在的万利确实接受了贺章的资助,万利甚至还有着贺章的部分股份,贺章是万利的股东,也是万利的董事。可在董事会上贺章从未出现。
“哈啊....”沈懿慈身心疲惫,这份文件很重要,按理来说这不是他能看到的。
贺之舟是故意的么?
可是贺之舟为什么要这么做?故意把这些给他看,是想告诉他万利集团不是他一个人能掌控的吗?
沈懿慈摸不清头绪,找不出一条可以说服自己的理由,贺之舟这是在对他坦诚相待么?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他?
怎么可能。
沈懿慈吐出一口气,眼前白花花的天花板让他脑海里浮现出贺之舟的脸,还有贺之舟玩笑似的话。
“这不是给你了解我的机会,好让你找时机把我一招毙命嘛。”他清楚的记得贺之舟说这句话时神色是多么的云淡风轻。
贺之舟....
你到底想干什么。
酒宴,灯光璀璨。
宴会厅上贵客们高举酒杯,众声喊道:
“祝贺董事长椿庭长青!”
台上,贺章笑逐颜开,同举起酒杯,和众人一饮而尽。
角落处,贺之舟侧身靠着墙,窃眸相看,手中酒杯红酒晃动。
这酒宴就是贺章五十六岁的生日宴。
他这个做儿子的,怎么也得来走个过场啊。
贺之舟嘴角噙着揶揄的笑,眸色的眸里似是酝酿着一场阴谋。
这时,他的身后响起清甜的女声。
“舟。”
杯中摇晃的酒水戛然而止,贺之舟掩起了不轨的心思,面上挂着浅笑,转身看着女人:“宋梨,好久不见。”
宋梨一身纯白礼服,黑发披肩,眉眼带笑。
她微微颔首:“嗯,好久不见。”
宋梨,知名奢侈品牌服装设计师,同时也是也华集团董事长宋道明的独生女。宋贺两家是世交,宋梨是贺章钦定的儿媳妇。
两人碰了一下酒杯。
贺之舟喝了口酒,开口问:“什么时候回来的?”
宋梨的事业在国外,能让宋梨回国,估计是宋道明亲口叫来的。
宋梨:“昨天。”
贺之舟对宋梨没多少印象,两人算是从小一起长大,高中的时候宋梨就出国了,算起来他们也有七八年没见了。
他一眼能认出来,也是因为宋梨的样子确实和高中时期没什么两样。
贺之舟扫了眼台上的贺章,他注意到贺章的视线已经停在他和宋梨这了。
这也证实了他的猜测,宋梨回国是来联姻的。
“听说你结婚了?”宋梨问。
贺之舟嗓音很轻地“嗯”了一声。
宋梨眸色暗了暗:“夏飞扬?”
贺之舟摇头,笑道:“看来你的消息有点滞后啊。”
说着,宋梨也笑了,也是,贺之舟怎么可能和夏飞扬在一起,夏飞扬只是贺之舟年少无知的青春萌动。
“啊,”宋梨脑海一闪而过那人的脸庞,她说:“沈懿慈啊,那个沈家人。”
贺之舟留意着贺章,贺章向着他们这边走来了。
只听宋梨疑了一声,说:“他好像和夏飞扬长的挺神似的。”
贺之舟放下酒杯:“他是他,夏飞扬是夏飞扬。”
宋梨愣了下,嘴角的笑也僵住了。
“小梨啊,”贺章过来了。
宋梨笑迎着:“诶,伯父生日快乐呀。”
贺章看了一眼贺之舟,然后对宋梨说:“几年不见,你都成大姑娘了,伯父差点没认出来你。”
宋梨腼腆笑笑,又听贺章说:“你和小舟也几年不见了吧,刚才看你们在聊天,都聊什么呢?”
贺之舟不应声,没打算掺乎进去。
宋梨也只好回着话:“聊了下阿舟的妻子。”
贺章脸色顿时就垮了,他冷哼一声,“那算什么妻子!”
“贺董事长,怎么了,您是听不得事实嘛?”这时,贺之舟轻声讪笑:“啧,还是年纪大了,搞不清现实也正常。”
贺章眼里填了几分怒气:“贺之舟!”
贺之舟耸耸肩,恕不奉陪,“祝福也送到了,我就先走了。”他不顾及贺章的怒火,他此行的目的也是为了气气贺章。
贺章想要他和宋梨结婚?异想天开的主意。
贺之舟走时看了一眼宋梨,他的印象里宋梨是个功利心极强的人,为达目的不惜一切手段,表面上的乖乖女。
看来,他得多留意一下宋梨的动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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