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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见臣(归来山)


昨日昏迷时太医已经给他服过药物,却并没有多少用处,夜里楚城寒提起他身上的骨寒之毒,时叶声本和他想的一样,以为是邯山之毒不断诱发骨寒这才导致药物失去效用,听阎生的意思,应当是那个太医根本没给他真正的解药。
阎生接着道:“主子毒发之后,摄政王通知了张祥,张祥在去传唤太医的时候太后便已经知晓了此事,恰好宰相来宫中探望,先行将摄政王关入诏狱。”
“太后吩咐太医换掉了解药,想让主子没办法撑过这四个时辰。”
他将手中的药丸递过去,但时叶声没力气抬手,他张着嫣红唇瓣看着阎生,示意他直接喂过来。
阎生的手忽然抖了一下,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与主子亲密接触了,自从上次骨寒发作之后主子便对他疏远了很多,平日也甚少唤他出来吩咐他做事。
阎生这几日觉得时叶声变了很多,但有时候又觉得似乎没什么变化。
小皇帝身患病痛,他的脾气一向如此,阎生其实早就习惯了,也一直很心疼他。
他小心翼翼将药丸递过去,放到时叶声的唇瓣上,又轻轻推入口中,撤回手指时他不慎碰到了时叶声的唇瓣。
那片唇瓣嫣红又柔软,前夜被人咬住吮吸过,如今红肿饱满,像是任人采撷的熟果一般诱人得无法转移开视线。
阎生看得有些呆,连呼吸都放轻了,心跳声砰砰直响,下意识地、情不自禁地动了动喉结。
时叶声看不到他的表情,他嚼碎了药丸,轻轻“嗯”了一声,将视线从阎生身上移开,望向那座遮掩了整个偏殿的宽大屏风。
他知道李尽风还没走,李尽风和小皇帝的关系特殊,虽然小皇帝的心思已经无法探查,但时叶声想他以前应当是认真喜欢过李尽风的,否则不会叫对方一直执着于此,稍一变心便让他难以接受。
李尽风或许知道小皇帝身边还有阎生这个人,他自己也是习武之人,虽然打不过楚城寒,但和阎生应当不相上下,阎生从窗口进来他应该也是知道的。
时叶声轻轻咳了一声,哑声问:“你与李尽风之前可曾碰过面?”
“见过,”阎生犹犹豫豫,半晌还是开了口问道,“主子难道不记得了吗?”
时叶声心跳一滞,后脊有些发凉,他问话的时候没有想那么多,倒让阎生抓住了话语里的漏洞。
窗沿上的水珠滴答滴答响着,与他的心跳声趋于同步,时叶声掩在被褥下的手指痉挛了一下,面上还算冷静:“朕有许多事情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只记得阎生很好骗,特别好骗,他对小皇帝的忠诚度极高,丝毫不会怀疑对方的行为话语,甚至还会主动替对方找补。
阎生果然道:“骨寒之症愈发严重,难怪主子会将那项链赐给摄政王。”
时叶声下意识皱了皱眉:“那链子......有什么特殊之处么?”
阎生张了张口,有些欲言又止,又似乎难以开口。
殿外已经又一次喧闹起来,李尽风的声音格外明显,高声怒道:“你竟敢纵马闯入皇宫!”
时叶声的注意力彻底被转移走,也不曾注意到阎生离去的动静,他听到楚城寒说话的声音了,但殿中隔音,听不清对方究竟说了什么。
而后殿门“吱呀”一声响了,寒风扑面而来,楚城寒与李尽风一同进了甘露殿,李尽风看他十分不顺眼,他将殿门重重合上。
时叶声听到殿外好像有陌生女子的声音,气急败坏喊着开门。
但李尽风没注意到,只冷声说:“陛下吹不得冷风。”
“关上不就行了。”
“摄政王说的倒是轻巧,陛下本就体弱,现在又中了毒,着了风寒只怕会更加严重。”
楚城寒不耐烦道:“不都关上了你怎么屁话那么多,非得把人吵醒你才满意是吗?”
两个男人都不再吭气了,时叶声干咳了两声,像是提醒亦是警告,打断了两个人之间犹如幼儿园小孩吵架一般的剑拔弩张。
其实时叶声觉得更像是一个讲道理的大人和一个蛮不讲理的小孩在争吵,楚城寒二十有一了,没想到性格这么直率又幼稚,到真不像言情小说里男主该有的样子。
楚城寒已经绕过屏风先一步近到榻前来,顺手还抓了桌上的杯子,阴阳怪气道:“哟,臣还以为陛下渴死了。”
时叶声漠然瞧着他。
京城的雨势到这时才有变小的趋势,楚城寒应当是冒雨来去的,发丝上全是水,衣衫也湿了个透彻,站在殿中还淅淅沥沥掉着水珠。
他衣袖破了道口子,应当没有皮肉伤,时叶声没闻到血腥气。
楚城寒伸手摸了把脸,俯身下来给时叶声喂水。
他这人就是有些奇怪的,直起身的时候总是无情又暴躁,等贴近距离时又变得温柔起来了,小声同时叶声说话:“慢点喝,别呛着。”
时叶声乖巧接受投喂。
楚城寒又问:“渴了怎么不知道叫人进来伺候?”
时叶声神色平平静静,语气也平平静静,只是盯着楚城寒的眼睛道:“懒。”
倒真是个让人无话可说的理由。
楚城寒冷嗤一声,忽然想起些什么,对着站在一边冷眼望过来的李尽风没好气道:“宰相倒是好习惯,进屋先想着关门,把本王带回来的神医就这么关在外头,当真是关心陛下的龙体。”
“摄政王先前可不曾嘱咐过尽风要放谁进来。”
“宰相这样的智力能稳坐官位还真是挺不容易的。”
“你——”
“还有两个时辰,”时叶声淡淡打断道,“你们想躺在住在皇陵的哪一边,朕可以提前写下遗诏,满足你们最后的小心愿。”
作者有话说:
小狗乖乖巧巧:让他俩先打,我不掺和,我听主子的话

第11章 吵架了?
事实证明阴阳怪气是有用的,楚城寒和李尽风无声对视了许久,都妥协闭上嘴不再说话了。
楚城寒开了门将他带回来的那个女子放进甘露殿,同时叶声道:“这位是臣的旧友,名叫张雅,是江湖中人,擅行医术毒蛊。”
时叶声轻轻点点头,转开视线去瞧他身后的那个女子。
那人和楚城寒年纪相仿,似乎也比自己大一些,性格也要比楚城寒稳重些,穿着一身便于骑行的胡服,瞧不清容貌,但看起来英姿飒爽。
时叶声没见过江湖人,但他觉得有些奇怪,张雅这身装束和行事作风怎么更像是军中人。
他有些走神,下意识盯着张雅看,她与楚城寒那时手法相似,两指落在自己颈侧探了一会儿,点头说:“确然是邯山的毒药,此毒不难解,及时服用解药便可。”
张雅直起身子来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瓷瓶,从中抖落两颗小小的药丸,却是将其交到了楚城寒手中。
楚城寒从桌上取了杯子,将时叶声扶起来揽在怀中。
时叶声道:“听闻你在宫中策马。”
楚城寒将药丸塞进他嘴里,用杯子堵住他的话语,瞧着倒一副不太在意的模样:“急着赶回来给陛下送神医,考虑不了太多。”
“这是重罪。”
楚城寒没说话,倒是张雅在一旁接口道:“情有可原之事,将功抵过不行么。”
殿中安静了一会儿,邯山之毒毒发迅速,解毒也很快,再加上服用了骨寒的解药,身体已经没有先前那么难受了。
张雅留在宫中不便,楚城寒要送她出宫,没在甘露殿多停留。
时叶声状似无意道:“张祥,朕不便行动,你替朕一同去送一送张神医,再带摄政王去司衣房换身新衣衫。”
楚城寒的手还放在门框上,闻言冷笑道:“陛下莫不是害怕我跑了不成。”
其余三人都望着他们,张祥想提醒一下楚城寒,叫他别惹时叶声生气,但时叶声已经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竟是承认了。
楚城寒同张雅对视了一眼,瞧不出情绪如何,也没再说话,转身出去了。
时叶声又躺回榻上,叫李尽风走近些,忽然问:“楚城寒出宫去邯城的事情,你什么时候告诉太后的?”
李尽风愣了愣:“陛下说什么,尽风有些——”
“不太明白,”时叶声淡淡打断道,“你倒也不用说自己不明白,昨夜丑时朕昏睡了一会儿,你去了哪里应当不用朕多说。”
没想到事情这么快便彻底败露,也不曾想时叶声会直戳了当将它说出来。
李尽风先是皱了皱眉,而后又一次温和笑起来,看起来并不生气也不愤怒,甚至没有一丝一毫担惊受怕之意,浅笑道:“就算摄政王如今没有关押在诏狱,但终究还是个阶下囚,死刑犯要离宫,自然得上报陛下。”
顿了顿,他又接着说:“可惜陛下昏睡不醒,宫中没有主事之人,尽风只好先行告知太后,让太后提前做好囚犯可能逃走的打算。”
“哦对,陛下昨夜当真昏睡不醒么,还是是阎生告了密。”
“李尽风。”时叶声声线冷下来,他很讨厌对方总是笑盈盈的又阴阳怪气的语气,他还是更喜欢楚城寒那样的性子。
尤其是看不清人面时,他更无法揣测李尽风的心思。
时叶声扯了下唇角,忽然意有所指道:“阎生倒是没说什么,他只和我说,太后昨夜让太医换掉了骨寒的解药。”
李尽风脸上的笑意彻底僵硬起来,听着他淡然道:“或许楚城寒再晚回一刻,朕现在便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时叶声抬着手看自己掌心的伤痕,昏迷时太医已经给他换过了药,绷带洁白崭新,身体上的病痛减弱之后,手上的疼痛便更加明显起来。
他不动声色,也不觉得太疼,只是看了一会儿便放了手,摩挲着放在榻上的一只玉质的老虎雕像,慢条斯理道:“楚城寒的衣袖有被刀尖损伤的痕迹,虽然没有皮外伤,但明显在路上花了一番时间与人争斗。”
李尽风的呼吸重了些,时叶声便知道自己猜对了:“楚城寒在关外战无不胜,这世间能打败他的人恐怕少之又少,既然如此,在路上埋伏他的人,兴许是冲着朕来的。”
“李尽风,与虎谋皮是一场豪赌,我原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不会犯这么愚蠢的错误。”
时叶声嗓子已经有点哑了,他将最后几个字吐出去,便不打算再说话。
李尽风呼吸急促起来,他上前一步,语气有些急切:“是,我是想让他就这么死在路上,但下毒一事我当真不清楚,也并非我所做,陛下何苦话里话外怀疑我。”
时叶声张了张口,那殿门又一次“砰”地被人踹开。
连踹了三次,这门倒还算结实,居然没有坏掉。
“楚城寒,”时叶声深吸一口气,“甘露殿的门要是坏了,朕便没收你三个月的俸禄换一扇新门。”
楚城寒还没进来,他弯身检查了一下那扇门,之后才放心绕过屏风走到榻前来,瞥了眼黑脸站在一边的李尽风,公然道:“吵架了?”
外头已经雨停了,他在司衣房换了身干净的新衣,仍然带着一股浅淡的芍药香,抱着手臂倚靠在床栏上,水墨玄衣衬得身形颀长挺拔,看起来风流韵致。
时叶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有些移不开眼,下意识道:“你——”
“用不着摄政王关心,”李尽风冷冷道,“这毕竟是尽风和陛下的私事。”
“宰相哪只眼睛看到本王是来关心你们私事的,”楚城寒漫不经心又带着冷笑,“本王只是来凑个热闹,听听八卦而已。”
“宫外茶楼酒馆有的是八卦,哦对了,差点忘了,摄政王现在还是阶下囚,没办法出宫去。”
时叶声脑袋快炸了,这两个人之前分明不曾见过也并不认识,见面却总是要吵架,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
他抓着被子捂了脑袋,耳根子还不得清净,只好又放下手来平平静静喊:“都滚出去。”
两个男人顿时住了口,李尽风对比起楚城寒来说还是比较守规矩的,他冷眼瞧着楚城寒,之后便冷哼一声,先一步同对方擦肩而过往外头走。
时叶声听着脚步声远去,忽然又想起什么来:“楚城寒留下,朕有话要与你说。”
甘露殿的门重重地合上了。
楚城寒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面上笑意淡下去,变得有些严肃起来,他听到时叶声在榻上翻身的窸窸窣窣的小动静,微微侧首看向先前囚困住自己的那一方小桌子。
项链还落在桌上,那条链子细细小小,更像是装饰所用的银链子,其实根本拴不住一个习武多年的成年男子,小皇帝当初将他拴在那里的时候似乎根本不担心他会逃出来。
是故意为之,还是本身愚蠢,并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时叶声嗓子刚才已经说哑了,他催促道:“快点过来,我渴了。”
楚城寒一时间不知道自己该想什么,他想嘲弄小皇帝说他胆大妄为,又想趁此机会直接拔刀将他解决掉,但身体已经不受控制地绕过屏风,将桌上的杯子斟满水,小心翼翼又仔仔细细地给时叶声喂过去。
时叶声又闻到了他身上那股浅淡的香气,这才恍惚意识到好像不是自己出现了幻觉。
芍药的香气太浅也太淡,十分好闻,让人心情都是舒畅的,时叶声觉得那杯清水也像是有了甜味一般,下意识舔了舔唇瓣。
然后便瞧见楚城寒伸了手,在自己潮湿的唇瓣上抹了一下。
时叶声顿时一个哆嗦,想起那两夜楚城寒毫无节制般的闹腾,心道自己这幅样子再继续胡闹恐怕会闹出人命,于是便一个后缩缩到床脚去了。
楚城寒轻轻皱着眉:“躲什么,又不是......”
他话没说完,险些忘了自己之前都是掩盖着声线去和时叶声亲热了,并不曾光明正大让他知晓自己究竟是谁。
他指尖上还残留着时叶声唇瓣的柔软触感,舌头舔过之后带着些潮湿,水润又嫣红,想再好好将人抱在怀里吻一吻。
楚城寒觉得自己真是疯了,他承认自己强取豪夺了时叶声不是因为想要折辱对方,他也不屑于用这样的方式去侮辱时叶声,做的这些事情仅仅是因为自己对时叶声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他想要以下犯上,想要看到时叶声的情绪因为自己产生波动,也想和他共同沉沦在爱欲的沼泽深渊中。
只可惜小皇帝胆子小,似乎不太懂得拒绝,整个人贞洁又诱人,好像已经将那两夜发生的事情当成了陌生人的羞辱。
楚城寒难得觉得有些懊恼,他收回了手,在想该怎么样才能向时叶声坦白那几天夜里的人是他,但要直接说了,或许时叶声会赏他个凌迟。
连个全尸都没有的那种。
时叶声瞧他没别的动静了,想着楚城寒平时装模作样的,应当不会就这么动手准备白日宣淫,也觉得自己方才的动静好像有些大。
他有点尴尬,清了清嗓子,本想问他在路上发生了什么,又想问他怎么认识的张雅,但嘴却有些不受脑子的控制,开口便问道:“你把自己腌了吗?”
作者有话说:
时叶声:怎么走个路身上都甜甜的,腌入味了吗?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时叶声这才反应过来刚才那句话好像有点歧义,他现在更尴尬了,慌忙解释道:“我是想问你身上的香味从哪里来的,我没有别的意思。”
“我看你就是有,”楚城寒根本不信他的,“你是在质疑我作为一个男人该有的能力。”
时叶声张了张嘴,槽多无口,懒得解释,继续躺平了。
楚城寒没闻到自己身上有什么香味,他在战场上厮杀十年,身上沾过最多的东西便是敌人和自己的血,身上血气太重,先前在关外小镇上碰到小孩,周身杀气和血腥气还把小孩吓哭过。
从没人跟他说过他身上有什么香味,莫非这小皇帝还是妖怪变的不成,整天食人饮血,所以才觉得他身上香?
时叶声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只觉得对方眼神越来越奇怪,似乎透过自己的躯壳看到了什么本质。
时叶声后脊一阵发凉,他以前没见过小皇帝,应当不会发现两个人之间的差别的,但为什么他会是这个表情。
他有点慌乱,难得那么慌乱,乱到一向平静的面容上似乎都有了些细微的皲裂,被楚城寒完完全全捕捉到。
楚城寒觉得有意思,他一直都想看时叶声能有点其他的情绪,于是故意追问道:“你说话啊我的陛下,为什么又不说话了?”
时叶声骂道:“放肆,滚开!”
楚城寒不滚,他得寸进尺,直接单膝跪在榻边凑过身去,问时叶声:“臣身上有什么味道,陛下为何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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