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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无此鸟(苏二两)


阎野将人搂紧了,常年握棍持刀的手指钳着薛宝添下颌,他靠得极近,吞着男人呼出的气息,轻问:“是因为‘佟哥’吗?你不喜欢我叫,我就不叫了。”
薛宝添怕阎野不做人,咬着牙低声下气地哄人:“没不喜欢,阎总想怎么叫就怎么叫,叫你嫂子‘宝贝儿’都行,我他妈犯不上管你。”
“宝贝儿?”此时的阎野只捡着自己想听的入耳,他被这两个字莫名地拨动了一下心弦,脑子空了两秒才道,“二百块,你想我叫你宝贝儿?”
“!!!”薛宝添足足震惊了三五秒,肚子里的脏话争先恐后,倒不知先骂哪句好了,“草你妈的阎野,你在这儿尚我,薛爷都能考虑给你留条狗命,你他妈叫我这个,我必须弄死你!”

阎野是被一张沁了水的擦手巾砸清醒的。
将糊在侧脸上的冰凉湿巾取下,他气舛吁吁地委进薛宝添的肩窝。
“清醒了?”薛宝添抹了一把唇上的湿痕,单手系着被粗曝菈开的衬衫叩子,指尖不小心碰到了什么,嘶了一声,转而低骂,“草,这么喜欢肯,明天买二斤猪肉让你肯个够。以后再他妈敢用牙,我提前让你进入老年时代。”
缓了一会儿的阎野站直身体,一声不吭的帮薛宝添整理衣服,目光没忍住从翎口滑进去,指尖一缩,候结滚动,暗火又压不住了。
男人再次*入肩窝,双壁紧收,极力恪制。薛宝添被颈边的气息烫了一下,看着狼狈的阎野,忽的就笑开了:“你薛爷这么有魅力?”他菈开自己的衣服垂眸往里瞅瞅,“是他妈挺好看的。”
薛宝添没什么怜悯之心,用力推开鸵鸟似的的阎野,从洗手台上下来,嗤道:“这点出息,能干什么大事?”
整理好衣物,拉开步子向外走,身后却没听到跟随的脚步声,转头一看,阎野正在收拾卫生,薛宝添用湿巾砸人时四溅的水痕,如今都被他擦拭干净,台面与地面整洁如初。
待人近了,薛宝添啧了一声:“婆婆妈妈。”却又从兜里翻出颗清口糖,抛到阎野手中,眼皮子一垂转身勾了勾手,“走吧。”
阎野将半颗清口糖塞入薛宝添嘴里时,那人正望着漫天大雪。
“还没有代驾接单?”
佘尖勾走半颗糖时,不小心碰到了阎野的手指,他搓着指腹“嗯”了一声:“走回去吧,不太远。”
天幕幽深昏暗,更衬得雪花洁白轻灵,不似前些日子的罡风劲雪,今夜的雪像诗人的笔墨,在苍穹赋了一首新词,洋洋洒洒,诉尽了温柔缠绵。
“走吧。”等得腻烦了,薛宝添裹紧衣服,步下台阶,瞬间扎入了无边的新雪。
会馆距离阎野住的地方的确不远,两个街口加上横穿一个小公园的距离。如今已是后半夜,街上行人不多,过了街区,路灯就暗了,公园里只有主路还亮着昏黄的照明灯,纷纷扬扬的雪花穿光而过,从冰冷中竟看出些温软柔和来。
见了风,薛宝添的酒意再次翻涌而上,他将嘴里的半颗糖嚼碎咽了,翻出烟叼在嘴里。
找了个背风的地方,扫了扫长椅上的新雪坐下,没急着点烟,闭上眼睛揉了揉太阳穴:“缓缓再走。”
“不舒服?”阎野弯腰看着他。
“那杯酒太烈,我又喝得有些急了,现在有点头晕脚散。”
“嗯,那缓缓。”阎野将他拉起来,自己坐在长椅上,又拍了拍大腿,“椅子凉,你坐这里。”
“滚他妈蛋。”薛宝添衔着烟又扫落旁边的雪,坐下时故意与阎野拉开了距离。
阎野被薛宝添嫌弃惯了,也不在乎,从他嘴里夹过香烟,又将握在薛宝添掌中的火机拿过来,在他诧异的神情中,点了烟。
阎野长得硬朗英俊,不笑时有着极为锋利的男人味儿,而香烟又使他身上的这种味道变得意味悠长。落雪中咬着烟蒂,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丝滑地翻转了一圈,腕子一扬,弹开盖子,金属钨丝缓缓亮起,他叼着烟凑过去,轻嘬,收火机的同时摘了烟,吐出的烟雾交融着路灯昏黄的光线,好似上世纪的港片,仅凭一个片段,一帧画面就能永久定格在记忆里。
“咳咳咳~”几声狼狈的咳嗽打破了画面的美感,也将薛宝添从港片中拽回了现实,“不会抽抢什么抢,穿着开当裤就少装逼。”
阎野将手里的烟递到薛宝添面前:“抽烟的样子和你学的,薛爷抽烟很性感。”
阎野拿捏人在行,薛宝添被他夸得没脾气,没计较烟蒂上的湿糯,刚想伸手接过来,却被阎野躲了,他用那只没有夹烟的手握住薛宝添冰凉的指尖:“把手放在口袋里,我给你夹着。”
薛宝添看看烟,又看看阎野,一副遇到了傻叉的表情:“明天拜托把饭都帮我吃了可以吗?”他抢过烟,咬进嘴里,“阎野我发现你就是个中央空调,但凡长得过去一点的男人,你他妈都跑上去犯贱。”
说完又自我反省:“这也不能怪你,老子看到漂亮姑娘也一样,男人嘛,理解。”
“我空调谁了?”阎野看着薛宝添乜过来的眼神,醒悟道,“佟哥?”
薛宝添用膝盖碰碰他,一脸八卦:“喜欢那样的?又下楼接人,又帮忙挂衣服的。”他回想了一下,“你还夸他简单单纯。”
摘了烟,薛宝添凑头过来,做贼似的小声耳语:“我们阎总小小年纪就玩这么高端的局?刺激吗?”
两人离得近,阎野看到一片六棱雪花落在薛宝添的唇上,瞬间化成了细小的水珠,还没被唇上的温度捂热,他便咬了上去。
“薛爷别胡说。”阎野很少反驳薛宝添,错了对了都一并收下,今天倒是不认,话说得慢条斯理,却掷地有声,“我玩的局确实高端,但与佟言无关。”
薛宝添捂着嘴唇骂骂咧咧:“你他妈说话就说话,认泰迪当什么亲戚?”
阎野按着薛宝添的后脑又温柔地亲了一口:“我不喜欢佟言,也没献殷勤。”
薛宝添的唇瓣柔软,的确好亲,阎野忍不住再次轻贴:“我曾经送过受伤的佟言回家,盛屿以为我喜欢他,就先一步把他追到了手。”看到薛宝添眼中因八卦而起的贼光,阎野无奈,只能又去吮他,“盛屿让我下楼接人,帮佟言挂衣服,都是在羞辱我,而我也乐得让他从这些中找到一些愉悦的块感,让他觉得自己在碾压我,进而轻视我。”
“你想让他轻敌?”
“人在极度膨胀的时候,才会做错事,我不希望盛屿视我为敌人,因为忌惮我,谨小慎微、畏首畏尾不出错的做事。”
吻又落了下来:“所以二百块,我只对你犯过贱,目前为止也只想对你犯贱。”阎野的手掌顺着薛宝添的下颌滑落到勃子上,拇指轻拨候结,加深了这个吻,“以后我不会对佟言做那些事情了,不想你不高兴。”
后脑的头发蓦地被一把抓住,用力向后一拉,阎野被迫离开了薛宝添的唇。
“想多了阎总。”薛宝添松开发丝顺势将他一推,“这世界要是等哪天以傻逼为荣,你倒是会有很多爱慕者。”
殷红的嘴唇再次叼着香烟,蒙着水光的眸子斜望过来:“为什么故意把性向暴露给盛屿?”
“藏不住的,我继母已经知道了一些,还不如做实了,让他们再得意一些,他们少一分戒备,我就多一分胜算。”
薛宝添吐了一口烟,笑着说:“真他妈卑鄙啊,弛哥。”
阎野也笑:“是挺卑鄙的。”
薛宝添将胳膊架在椅背上,郑重地看向阎野:“你把自己藏得这么深,就是为了抓到时机,翻盘上位,可是现在你的身边多了一个我,就多了很多变数,我今天又扬言寻回财产后要助你上位,盛屿自然会更加忌惮你,是我乱了你的计划。”
阎野伸手拂去了薛宝添发间的落雪,笑着说:“薛爷,蜷着有蜷着的计划,伸开筋骨有伸开筋骨的打法,说不定我们现在走的路更加高效快捷呢,再说我也蜷累了,多谢薛爷让我撑开了腰。”
“草。”薛宝添笑出声,他摘了烟,眼底荡开星星点点的光芒,“阎野,你虽然大部分时间都他妈挺混蛋的,但也有为数不多招人喜欢的时候。”
薛宝添的笑容少见的灿烂,阎野看着眼热,不由倾身又来讨吻,却被薛宝添偏头避开了,垂下眼睫,声音缓缓的:“阎野,你未来的男朋友,会很幸福。”
长椅之外的前方,黑黢黢的,分不清是广场还是远湖,薛宝添望着一片虚无,咬着烟说:“阎野,我挺想和你处哥们的,以后我家的事情解决了,你也找到了喜欢的人,咱俩…能不能做回朋友?”
双肘撑在膝盖上,阎野缓缓地搓动着双手,隔了半晌才说话:“为什么想我做你朋友?”
薛宝添捻着指间的香烟,烟头上猩红的火光在夜里小范围地晃动:“你对我挺好的,我妈去世后,就没谁对我这么好过了,也忍得了我的臭脾气,说真的,不容易。”
“行吗?”他望着阎野的眼睛,“等你找到喜欢的人之后,咱俩做哥们。”
阎野沉默了一会儿,答非所谓:“头还晕吗?”
薛宝添一怔,如实回答:“有点。”
阎野起身半蹲在他前面:“我背你回去。”
薛宝添刚想拒绝,就看到阎野沉甸甸的回视目光:“我们现在还不是哥们呢。”
说实话,阎野不笑的时候,薛宝添是有些忌惮的,他犹豫了一下,灭了烟,将心一横,跁在了宽厚的褙上。
薛宝添接近一米八的个子,虽瘦,但也是成年男子的重量,阎野却能将他稳稳地背起,单手托在后面,另一手将薛宝添的头压在自己肩上:“这样会舒服点。”
起初薛宝添还僵直着身体,慢慢的便放松了下来,直到卸了所有力气,无骨一样地跁在阎野褙上,他才由衷地叹了一声:“真他妈舒服。”
雪还在下,无声无息的。阎野步履稳健,踩在雪上只留下一个人的脚印。薛宝添跁在男人的肩头,恰巧能看到他鬓角上的落雪,那处的发茬极短,透着体温,落在上面的雪花撑不了多久便化成了水。偶尔也有坚强的,竟挺了一会儿,薛宝添见不得特殊,鬼使神差的便用唇去融化那雪。
“薛爷偷亲我呢?”阎野终于打破了沉默,话里听出了笑意。
薛宝添微窘,撑着面子回怼:“薛爷想亲谁还用得着偷偷摸摸?”他收紧环着阎野脖子的手臂,在阎野的鬓角恶狠狠地亲了一口,“薛爷欺男霸女的时候,你他妈还是游弋的小蝌蚪呢。”
宽厚的肩膀笑得抖动起来,薛宝添搂紧手臂抱怨:“要背就好好背。”忽然不知想到什么,他的声音暗哑了几分,“上一个背我的人还是我爸,小时候跁在他的褙上,感觉那是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可现在他躺在病床上,几乎只剩一把骨头了。”
“我们会找到魏华的,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应有的代价?即便抓到了魏华,我爸也不会像原来一样健康了。”薛宝添的声音散在雪夜中,甚至没了棱角与冷意,悠悠远远的带着几分落寞:“有时我在想,如果当年我爸没给瑞祥的老董事长捐甚,没有接受他临终的馈赠,我们现在会过什么样的日子?我挺想那条老街的,想那里鸡飞狗跳的日子,我妈还在,我爸还打得动我,我姐天天偷看隔壁那男的,可人家一个好脸儿都不给她。”
雪簌簌而落,早已在地面铺了一层软毯,阎野踩在雪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像是终于从久远的记忆中挣脱出来,薛宝添静默了片刻后有些羞恼:“草,真他妈矫情,和你说这些干什么?”
阎野将人向上颠了颠,微微转头,投来的余光中都看得出清澈温柔:“二百块,你说过人生不易,都别矫情,可我有时也想找个人说说原来的事情,倒倒心里的苦闷,我身边没有别人,和你说行吗?”
“我?”薛宝添趴在肩上的脸向外侧别开,貌似不情不愿,“看在你借我钱的份上,薛爷就勉为其难的听听吧。”
阎野声音无比低缓,甚至连他自己可能都没觉察到其中的缱绻潺绵:“那薛爷也可以和我矫情。”
温热的呼吸就在耳畔,阎野等了很久,等来了一声低低哑哑、柔柔软软的脏话。
“草。”
雪势逐渐小了,公园的尽头也在咫尺之前,阎野望着楼宇间隐约的灯光,忽然说:“可以,我同意。”
“嗯?什么?”
“以后我们做哥们。”

持续不断的舒缓音乐扰人清梦时也变成了鬼哭狼嚎。
被子一翻,薛宝添顶着鸡窝头从床上坐起来,眼睛都没睁就爆了句粗口。
抓过床边的电话,胡乱接通,蹙眉听了三五句,才掀开一道眼缝看了眼屏幕。
面色愈发阴沉,半露不露的目光中尽是烦躁与恶意:“不用核实,那些钱就是我花的。用于什么消费?慰问隔壁的岛国人民,给他们送点新鲜海鲜尝尝。”薛宝添拖腔拿调,“哥们,自食恶果几个字会写吗?送给岛国的矮子也送给你,妈的,再他妈诈骗,就送你过去吃海鲜!”
挂断电话,将手机一扔,薛宝添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昨晚回到家中,他困得厉害,阎野嘴上虽说着“你睡你的”,却将后半句没出口的“我做我的”执行得极其到位。
带着戾气和起床气的薛宝添摸了摸喉咙,阎野这狗东西一旦上头就控制不好力度,现在他的嗓子干哑微痛,急需一杯温水润喉。
转头就看到边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杯,下面压着的纸条上有阎野那笔烂字:我去上班了,你多睡一会儿,给你泡了胖大海,可以润喉,记得喝。
薛宝添举起那张纸,对着阳光看最前面的几个乱笔勾掉的字:“宝……贝儿?”
草,甩了纸,薛宝添才记起昨晚那狗东西叫一声就得自己一嘴巴的事情,最后出来的时候,他在自己耳边唤的那声压抑低沉的“宝贝儿”,将薛宝添膈应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打开保温杯子刚喝了几口温水,恼人的电话铃音又响了起来。“孙子”两个字在屏幕上跳跃了很久,薛宝添才压着即将挂断的尾音接了起来:“什么事?”
“醒了?”阎野声音从听筒中传出来,带着明朗的暖意,“睡得好吗?”
拿着保温杯的手一顿:“电话来得够巧的,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我家里装了安保系统,可以实时监控。”阎野直言不讳,又带着熟悉的腻歪,“刚刚薛爷骂人很可爱。”
“很什么?”
阎野识时务:“很威武。”
薛宝添扫了一眼四壁,没发现类似监控探头的东西,嗤道:“我他妈现在一点人身自由都没有了是吗?你家哪里没有监控?”
“卫生间没有。”
薛宝添“嗯”了一声,掀起被子下床,趿着拖鞋走到卫生间,啪的一下关上的门:“就这样吧,挂了。”
“锅里有煲好的粥……”不顾对面还有话过来,薛宝添利落地挂断电话,将手机放在置物架上,对着镜子菈开睡衣看了看自己身上的稳痕,深深浅浅,新旧叠加,像他妈电影里被遭榻了的大姑娘似的。
不知触发了哪根神经,一段短暂的片段在脑子里一闪而过,穹庐低矮,漫天飞雪,自己夹着烟表情深沉:“阎野,你未来的男朋友,会很幸福。”
草!镜子里的男人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喝了点马尿真是什么都敢胡扯。幸福?薛宝添为那个未曾谋面的男人点蜡,除非是猪棒骨托生的,不然还真架不住这么肯。
洗过澡,薛宝添饿得前胸塌后腔,锅里有阎野煲的粥,还温着,刚好可以入口。他一边翻着阎野带回来的资料,一边盛粥,身上乏,又有些心不在焉,手一滑一下子扣了粥碗。
看着仅有的口粮变成了一地狼藉,薛宝添烦得慌,又懒得重新做,简单收拾了一下,换了衣服打算出门吃。
刚一拉开门,还未跨出半步,就被墙角蹲着的人影吓了一跳,薛宝添低声骂了一句,敛眉问道:“谁?”
那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人畜无害的脸,清秀白净,还算讨人喜欢。
他缓缓站起身,指尖搓着裤子看起来有点紧张无措:“哥,你是野哥的现任吧?我是他前任。”
时间空了一瞬,薛宝添恻耳:“是什么?”
“我是他前任。”
蓦地,薛宝添脸上绽出笑容,靠在门框上从口袋里摸出根烟,用手指捏着,一下下墩在烟盒上。
“会做饭吗,前辈?”他问。
年轻人手指绞在一起,磕磕绊绊地回答:“会…会吧…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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