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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下车,首都人民。”宇文颢静如止水,懒得再看隔壁一眼。
“等会,我先报个警。”鲍玄德稳如磐石,打开手机,开始拨号……
刷——宇文颢抢过他的手机:“你干什么?”
刷——鲍玄德又夺回手机:“我得让警察过来看看,家里是不是真进来人了。”说着,又开始拨号。
宇文颢又去抢,鲍玄德有了防备,无奈腰上不给力,两人挣巴了几下,手机再次回到了宇文颢手中。
宇文颢有点来了气:“你是不是脑子也丢垃圾桶里了?你刚移民几天啊,一天连着报了两次警,第一次跟游民似的叫人送进了医院,第二次又疑神疑鬼说家里进来人,你当多伦多警察都闲的没事是吧,这些报警都会记录在案的。”
鲍玄德也板起脸来:“我又没犯法,就算二等公民也是享受这个国家的各项权益的,再说,不是你说看见我家有人吗?”
“我只是怀疑,又没看清,好心提醒一下而已,谁叫你急吼吼的报警了?你是没犯法,但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先不说人家怀疑你谎报警情,要承担扰乱治安、占用警力资源这些责任,就算是误报警,累积几次也要给你开罚单的,还要背上不良信誉记录,再严重点,移民局就要重新考核你移民资质问题了。”
宇文颢一甩手,将手机丢回鲍玄德的身上,话尽于此,爱打不打。
鲍皇叔的气喘得更粗了,突然抬起胳膊肘,撞了下车窗,低骂道:“妈的,真是人离乡贱,嗷呜……”把腰这茬给忘了,眼泪都疼出来了。
望着瞬间委顿在副驾上的鲍皇叔,宇文颢心里某个地方也随之一颤,不管怎么说,是自己先说屋里有闪光的,弄成现在这样,不上不下的,真是……麻烦。
“你带车库钥匙了吗?”宇文颢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柔和些。
鲍皇叔摸了摸兜,掏出一串钥匙来,里边有个程控锁,宇文颢还是忍不住问:“不开车你带着它干嘛?”
“交房的时候,一起给的,我懒得拆开。”
宇文颢拿过钥匙,寻摸着开启一档,鲍皇叔马上也明白了:“你想吓走他?”
“对,如果屋里有人,听见车库门声,知道主人回来了,那还不跑?”
“万一,丫来不及跑,藏在屋里某个角落,趁我睡着了……”
“所以我们给他时间跑啊,十分钟后再进屋。”
“你,你还挺鬼的。”
这句话,宇文颢听得出,鲍皇叔没带任何揶揄,应该是由衷地赞了下。
鲍皇叔望着自己的家,微蹙浓眉:“如果真是摸空门的,这是盯上我家了吗?为什么老来?”
宇文颢叹了口气,指了指鲍皇叔的宅子:“你看,当整条街都亮着灯时,就你家黑着灯,垃圾桶这么晚了,还没收回去,说明家里没人,他们这些人都提前采点的,你是新搬来的华人,家里肯定不少现金,又是一个人住,真要被发现了,也好对付。”
“那我以后怎么办?”新移民虚心向“老移民”请教着。
老移民也不吝赐教:“这段时间,你晚上不管出不出门,面街的那盏灯都开着。”
“你晚上也开吗?”
“睡觉就关灯,我除了白天上学,晚上基本不出门。”
“哦,还挺乖的。”
还是忍不住白了鲍皇叔一眼,宇文颢继续道:“我要是出去跑活,车库灯也会按时开启的,对了,你车库灯为什么老黑着?开开。”
“跑活?什么活?”
“不关你事。”
“好的,我多余问,开多久合适?”
“一夜,那个是可以设置时间的,你就设定从晚7点到早7点。”
“还有什么?”
“你门前的射灯怎么就两盏?”
“坏了几个,我还没来得及换灯泡。”
“这些小事上别懒,这里的路灯间隔都很远,大家晚上亮这些灯,自家方便,也方便着别人。”
“好的,真是个美好的国度,还有吗?”
宇文颢想了想:“暂时先这样,要真碰上了,还得报警。”
“躺在地上,临终之际再报警吗?”
宇文颢越听越觉得这家伙语气不对味。
“诶,我能问你个事吗?”鲍皇叔一脸认真的样子。
人不能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要想打败别人的无聊,就得比他还无聊,宇文颢望着寂静无人的街,冷冷地说:“阿玛尼。”
鲍皇叔那端静了静,突然扑哧一笑,也有点无奈:“哟,您还挺惦记这事,谁问你香水了?”
宇文颢的脸瞬间一热,心头奔过一只掉队的羊驼,面上依旧保持无感:“那你问什么?”
鲍皇叔似乎斟酌了下,然后低低地开口:“之前住这的那个老太太……究竟是怎么死的?”
宇文颢转过头,目光打向鲍皇叔,此时的男人,也正幽幽地回望着他。

第17章 夜里的星星会眨眼
关于库伯太太的死,警方最后的结论,没有给人们带来一点新鲜感,她死于心梗猝死。
宇文颢原以为,库伯太太从渥太华看完女儿回来,可能会找自己去机场接她,但是库伯太太一直没有联系。
库伯太太是在宇文颢出发去加东的第二天回来的,正好在机场碰到了送朋友的威尔先生,便搭他的车一起回来,顺便去他家接基德。
可能旅途劳累,也可能见到小外孙心情激动,总之,回到家的库伯太太,第二天在给自己做晚餐的时候,那颗老旧的心脏终于带她走完了这漫长的一生,也许病发的太快,她都来不及打开总是随身携带的急救药,据说,在尸体不远处,警方捡到一个滚到角落里的小药瓶。
“是库伯太太。”宇文颢轻声更正鲍皇叔对她的称呼,然后问:“警方的调查结束了,是心脏病突发,房产没告诉你吗?”
“说了。”
“那你还来问我?”
“这只是官方的说法,我只是想,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是我不知道的。”
瞥了眼隔壁的男人,宇文颢一时迟疑,拿不准鲍皇叔是否知道库伯太太死后十来天才被发现的……不过,这又能怎么样呢?既然已经下定决心买了所谓的凶宅,还在乎死了多久或者是怎么死的吗?
库伯太太去渥太华的那些日子里,宇文颢每星期都会推着除草机,为她修剪草坪,给玫瑰花浇水,基德不在,库伯太太将它委托给了威尔先生一家,他的小女儿,一个八岁的小姑娘,总是抱着基德,摇晃着身体,唱歌给它听。
有次看到基德在小女孩的怀中挣脱不开,大脑袋随着她晃来晃去,头要掉了似的,一脸的生无可恋,宇文颢多少有点同情它了。同时,他也感谢库伯太太只是叫他除草,如果还要照顾基德……宇文颢为难地想,他该怎么拒绝她呢?
半个多月了,库伯太太一直没回家,宇文颢最后一次帮她除完草,锁好院门,就收到了租赁群发来的一份订单,加东五日游,一家四口,国内来的,还是老乡,宇文颢毫不犹豫地抢接这笔订单。
加东,加拿大东部一条火热的旅行线,五天,时间不长,离下一个除草日,还有些时间。
事与愿违,宇文颢觉得这次出门前,应该翻翻黄历,肯定醒目地标注:不宜出行。
先是他换的二手车,坏在路上,那是为了接更多的订单,特意换了辆七人座的商务轿车,对这车他还不太熟悉,自己不敢下手修,只好等在蒙特利尔荒寂的公路上,心急如焚地盼着抢修队的到来。
一家四口,夫妻俩带着两个孩子,初次来加拿大,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敢抱怨宇文颢。
修好车,再次出发,宇文颢以为一切都会顺利起来,结果在魁北克的小镇吃法餐时,其中一个孩子对蜗牛过敏,呼吸困难,送到医院紧急抢救,这次夫妻俩不想再忍,抱怨、指责,淹没了宇文颢……
宇文颢再一次心急如焚,还有愧疚,夫妻俩英语一般,法语更是一句不懂,看着宇文颢在医院里忙前跑后,两人到最后也只能满脸挂着倒霉相,不好再责备他了。
加东五日游,最终变成了加东十日救苦救难游,孩子平安出院,宇文颢同他们商量,这次旅费他来负责,免费带他们多游玩几天,夫妻俩见孩子没事,总不能白花钱来一趟加拿大,便同意了。
再次回到多伦多,还好,库伯太太家的草还没超出标准高度,宇文颢急忙推着除草机过来,库伯太太似乎还没回来,但是……
餐厅玻璃门上的百叶窗却开着,宇文颢喊了几声,没人回应,于是,放下除草机,迈上台阶,走到玻璃门前,一边唤着库伯太太,一边往里寻看,然后发现倒在地上的库伯太太。
急忙推开玻璃门,宇文颢被一股馊豆腐味呛到了,还有库伯太太耷拉在地的,松懈的皮囊……
见宇文颢半天不吱声,鲍皇叔性感的低音炮再度响起:“我听说,那老太太,哦,那位女士,死了好久才被发现的……而且,发现她的人,正好是你?”
这样的事情稍微在附近一打听,都会知道,只是才搬来两个多星期,英语又一般的鲍皇叔,居然知道的也不少。
“对,是我发现的。”看向鲍皇叔,宇文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鲍皇叔没理会这个问题,如水般的目光轻轻涌向宇文颢,慢声细语中,透着一份小心翼翼:“你当时,一定吓坏了吧?”
一阵沉默,从发现库伯太太的尸体到现在,从警察到邻居,甚至住在附近的同学、老师,他们都问过宇文颢那天的事,警方例行调查,问的都是关于案情的,更多人对库伯太太的死则表示遗憾,也觉得这样的事发生在自己所住的社区,感到有些可怕,也有人问过宇文颢,你害怕了吗?语气和神态,令宇文颢不胜其烦,一句“还好”带过,人们的好奇心得到些许的满足后,纷纷议论着离开。
鲍皇叔的手,不轻不重地抓了下男孩的肩头,不用问也知道,任何有感知的人见到那样的死亡,都不会是件愉快的事,何况,宇文颢还如此年轻,那淡漠如云的外壳里,不知装着一颗怎样敏感易碎的心?
宇文颢的喉头紧了紧,一垂眼眸,轻声回道:“还好。”
沉默了会,鲍皇叔清了清嗓子,似要打破车里的沉闷,语气又轻松起来:“对面给我沙发的那个威尔太太,我看也是个大妈体质,在超市碰到李艾,拉着就聊,邻里八方的,就没她不知道的。”
不管在哪里,总有些无所事事的女人爱串门子嚼舌头,看来威尔太太也是此中高手。
“估计跟他老公是警察有关吧,我看威尔先生,那人虽然看着有点严肃,但心眼挺好,那天还抱来个咖啡机,问我要不要,她太太又换了个新的,我谁啊,二话不说就留下了,还有街口那对小夫妻,送了我一台面包机,虽说旧了点,但挺好使……”
宇文颢瞅着这个捡破烂的首都人民,鲍皇叔的反应贼快:“我又给首都人民长脸了是吧?”
轻轻白了他一眼,宇文颢无话可说。
“诶,你猜威尔太太还跟李艾说什么了?”鲍皇叔捂着腰子,往宇文颢跟前凑了凑身。
宇文颢不接茬,爱特么说什么说什么。
瞅着男孩一副不感兴趣的样子,鲍皇叔不知为什么忽然笑了下,又往前凑了凑:“她还说,你在这住了三四年了,在XX大学读艺术,除了偶尔帮库伯太太除除草、买买东西,基本不和别的邻居往来,还说……”鲍皇叔顿了顿,然后慢悠悠地说:“人嘛……虽然英俊,但是不爱讲话,对人不太友好,应该还没有交往的女孩子……真的假的?”
宇文颢不动声色地看过来,对上鲍皇叔别有意味的目光,丝毫不退让,语气依然平淡:“哦,是吗,以后关于我个人的事,你直接来问我,一手材料总比二手传的更靠谱些。”
鲍皇叔砸吧了下嘴,坐正了身子:“可惜,我对一手还是二手的,都没什么兴趣,您还是自己留着吧。”
妈的,缺德玩意。
“你为什么买死过人的房子?”怀着一丝报复的心理,宇文颢单刀直入地问。
鲍皇叔倒也很坦白:“便宜啊,抛开其他的不说,看了那么多房子,都没啥感觉,偏偏这栋,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典雅大气,也很干净,他们带我看过一家印度人住过的房子,一进去就闻见一股咖喱味,好嘛,连墙上都是那味,而且这边整体环境也好,离李艾家又不远……”
宇文颢冷声打断了他的话:“我就是随便问问,其他不感兴趣,你没必要哔哔的这么详细。”
妈的,小兔崽子。
一推车门,鲍皇叔扶着腰,悻悻然地说:“我下去抽根烟。”
“鲍玄德。”宇文颢叫了他一声。
鲍皇叔扭过头来,黑漆的眼里闪着碎碎的光,隐隐的,似有期待。
“你住这栋房子,不用害怕。”一丝难过,从年轻男孩的脸上稍纵即逝。
鲍皇叔一抬粗黑的眉毛,静静地望着眼前这个少有情绪外露,多少显得孤傲、清冷的男孩。
“库伯太太…是个好人。”顿了顿,宇文颢的声音也有些低沉:“她不仅是我的邻居,也是我的朋友……或许,也是唯一的。”
无声的凝视中,都有种难言的情绪在彼此眼中辗转、流连,良久,鲍皇叔微微点了下头,语声低缓、沉稳:“放心,你不会只有一个朋友的。”
多伦多的夜,渐沉渐黑,不远处的天边,星光越发闪烁、明亮。
早已过了十分钟,可谁也没催谁,在这秋风乍起的寒夜里,家,近在咫尺,可心,却流浪在这异国他乡的午夜街头,碰上了,便是彼此互耀的一点星光。

第18章 走为上策
迎着略带寒峭的风,鲍皇叔默默地抽完了一支烟,刚要丢到地上,又觉不妥,宇文颢隔着车窗伸出手来:“给我。”
将烟递过去,指节相碰,触手生温,男人专注地看着男孩将它掐灭在座驾边的烟灰缸里。
“诶,时间差不多了,你……不陪我进屋看看?”鲍皇叔望了眼自己的房子,又看看宇文颢。
“我可是到家了。”宇文颢按了下车钥匙,自家的车库门隆隆地升了上去。
鲍皇叔抿着唇,有点不确信地看着宇文颢,丫不会真不管我吧?
“你不是来一个按一个,来两个按一双吗?”瞅着有点呆立的男人,宇文颢的表情看上去极其认真。
鲍皇叔指指腰子:“成心气我?我现在这样,按个马桶都费劲。”
“知道就好。”
鲍皇叔鼓了鼓腮帮子,那句小兔崽子,终究是没敢骂出口。
跳下车,宇文颢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根棒球棍,鲍皇叔呵了一声:“可以啊,家伙够齐全的,还有吗,给我也来一根。”
“没了,你以后最好也在家里备着点,床边、门口……你腰好了?”宇文颢似乎发现了什么,打量着在后备箱里一边寻摸一边摩拳擦掌的鲍皇叔。
“哦,好点了。”鲍皇叔笑了笑,手又扶到腰上去,一副隐忍的样子。
宇文颢瞅了会,随即点了下头,砰地关上了后备箱:“餐厅里再备个刀具架,别放在太显眼的地方,放在自己知道又顺手的地方就行。”
“国外治安是特么差!”
“那你还来。”
“你当我乐意啊……”
宇文颢打眼看去,鲍皇叔瞬间将目光漂移了……
进了房,打开所有的灯,楼上楼下查了一遍,什么都没有,客厅还像上次那样,到处堆着书和杂物,餐厅里果然摆着个咖啡机,还挺新的,便宜这家伙了,威尔先生看来很欢迎对面这个新邻居。
楼上的房间都是鲍皇叔自己查的,宇文颢拿着棒球棍等在楼梯边,从前库伯太太在的时候,也不曾邀请过,老外待客的地方,基本都在楼下,不会轻易请客人参观自己的寝居。
俩人又来到地下室,这是宇文颢第一次见到库伯太太的地下室。
果然,地下室似乎重新整修过,远比自己家的要整洁、干净的多,鲍皇叔刚搬来,杂物也不多,显得空荡荡的,墙角堆着几个没拆包的箱子,估计这人也懒,买了这么漂亮的房子,顺了哥们家不少东西,却不肯花心思布置。
箱子上躺着那个正太娃娃,顺着宇文颢的目光,鲍皇叔忙走过去,又将小正太往角落里塞了塞:“哥们开玩笑,我又没地方搁,只好扔这了……”
宇文颢没搭理,看样子侍寝的不是小正太,那丁丁套就另有其人了……
打开一旁的锅炉房,高大的锅炉隆隆的工作着,一目了然,除了落地衣架上搭着几件衣服和大裤头,凸撅撅的地方洗的有些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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