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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我跟系里的一名专门研究灾难创伤心理的教授谈过了,听了德哥的一些情况,他认为还是很有必要对他进行一定的心理干预,当然,这个不能急,要看德哥自己的意思,颢颢,我不是因为偏心才替他说话的,如果你暂时还不能理解和接受德哥的一些做法,那不如换个角度去看,就当他是一个还在生病的病人吧,就像你从小怕游泳一样,疗愈是需要一个过程的,也许能好,也许不能好,这个选择,在你自己的手里,别人帮不了你什么。”
宇文颢深吸一口气,牵动唇角冲岳华露出今日里第一抹笑来:“谢谢你岳华,你不仅是他的朋友,也是我的朋友。”
岳华也笑了:“谢什么,卸胳膊还是卸腿?今天的咨询不免费,记你账上。”
“好,我付双倍。”
岳华用餐巾擦了擦唇,温润的眼里犹似一抹阳光:“颢颢,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如果你爱上了一个曾经受过伤的人,那么就要接受他身上的这道疤。”
岳华的声音飘忽在耳边,渐渐变成了另一个人的声调:为什么一定要撕开我的皮肉研究我的伤疤?
“你叫艾姐回去吧,家里还有两个孩子呢,我的男人我来照顾。”宇文颢抓起杯水,咕咚喝咕咚喝了个底朝天。

粥很香糯,小菜也很精致。
宇文颢很想给古兰丹姆拍张照片发过去,好让她知道,她的宝贝儿子不会饿着肚子欣赏梵高和毕加索。
鲍皇叔还没醒,虽然退了烧,但看上去黄皮蜡瘦的,嘴上也爆了皮,躺在那,英俊的脸上一抹清愁。
宇文颢时不时的用棉签替他沾湿双唇,小时候肺炎发高烧的时候,韩女士也曾这样彻夜不眠地守在他身边,拿着小棉签沾沾擦擦的。
宇文颢伏在床边,握着男人温暖宽厚的手,不知不觉地也睡着了。
“渴——”
鲍皇叔醒了,本能地舔着干裂的唇,呼求着生命之源——水。
宇文颢也醒了,揉了揉眼睛,赶紧起身去倒水,鲍皇叔接过来,不倒气地喝了一大杯,还要。
宇文颢又去倒水,鲍皇叔喝尽第二杯,才缓过点来,目光对焦,看清小保姆的模样。
“白又亮,你回来了?”鲍皇叔哑着嗓子,语气和软亦如往常,似乎宇文颢从来没有离开过。
“嗯。”
鲍皇叔将杯子还给他,目光黏在男孩的身上。
宇文颢也亦如从前,淡淡地问:“饿吗?”
鲍皇叔点点头。
将清粥小菜端过来,鲍皇叔说,想洗一下再吃。
也好,男人胡子拉碴的,看上去格外的萎靡憔悴。
鲍皇叔忍不住摸了摸嘴唇,苦涩冲鼻,一股怪异的味道,还捏下几缕细毛。
“什么东西?”
宇文颢将一盒棉签展示给男人:“你嘴都爆皮了,给你湿润湿润。”
鲍皇叔抓过棉签,看了看,没精打采的眼睛彻底睁开了,看向宇文颢:“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宇文颢端着粥,想要再去热热,听男人这么说,又转过身来。
“这是酒精棉签,消毒用的。”
宇文颢:……
哦,难怪不用沾水也湿乎乎的,原来棉签还有如此不同的分工,韩女士给自己湿唇用的和自己给鲍皇叔用的,截然不同,一个真的湿润了唇,一个越擦越干。
宇文颢僵直地转向门口,输人不输面:“你嘴巴脏,正好消消毒。”
鲍皇叔骂了句什么,宇文颢来不及细听,托着盘子急忙下楼了,爱咋咋地吧。
洗过澡,刮净胡子,鲍皇叔看上去神清气爽了不少,就是嘴巴还是贼拉拉地干,喝粥之前又喝了好几杯水,然后坐在餐台边,望着晶莹香浓的粥,里边应该放了不少好东西,肉丁青菜玉米粒,清晰可见。
搅动了几下,鲍皇叔看过来,宇文颢匆忙收回紧盯的两眼,看向手里的小游戏。
耳边传来男人暗哑的嗓音:“里边放了什么?”
宇文颢头也不抬地说:“砒霜。”
鲍皇叔舀起一大勺,不看粥,只盯人,一口一口地吃起来。
隔着餐台,两人都不讲话,宇文颢打开游戏的声音,biubiu地打怪,另一边的鲍皇叔呼噜呼噜地喝着粥,两眼还在盯,就跟长宇文颢身上似的,粥喝完了,一推碗,男人擦了擦嘴,摸出烟来,没找到烟灰缸,照旧点上,深深吸了一口,看向还在举着手机玩游戏的男孩。
“颢颢,”男人低沉地叫了一声。
宇文颢看了他一眼,继续打怪。
“杨乐的死,我的确脱不了干系。”
灵巧的手指猛地定在手机屏幕上,瞬间就被一个怪物吞进了肚里,宇文颢关闭了游戏,望向鲍皇叔,男人的脸色略显苍白,顺着缥缈的烟雾,眼神也恍惚。
男人弹了弹烟灰,掉进空碗里,望着被污掉的碗底,男人的声音好似窗外西沉的落日,苍凉而缓慢。
“我和他是五年前认识的,在一个公司承办的晚会上,那会他们几个刚出道,小哥几个挺耐看,也都挺多才多艺的,杨乐是主唱,外形条件最好,在他们那个团体里,是公司力捧的新人,我跟他也算是一见面就互相勾搭上的那种。”
宇文颢的心沉了沉,男人总是坦白得叫人又爱又恨。
“开始都挺好的,可能是刚出道吧,什么都不太懂,人也简单,给点什么都阳光灿烂的,就是有点小孩子脾气,说实话,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挺戒备的,总觉得岁数小的跟我不合适,我不喜欢老哄着别人,时间长了,没那个耐心,也烦……
可你说,感情这东西就怕接触,开头啊都没那心,处着处着就由不得自己了,我觉得你和大多同年龄的不一样,孤僻吧也独立,心眼多可人不坏,关键是挺有个性而不是乱耍脾气……”
宇文颢抽了抽嘴角:“承蒙夸奖,不胜感激。”
鲍皇叔瞥了他一眼:“你啊,最好别打断我,否则我可能就真讲不下去了。”
“杨乐太任性,处久了会发现他身上的毛病不是一星半点的,再加上娱乐圈这碗饭也的确不好吃,年纪轻轻就要学会很多本不应该是你们这个年纪所能承受的,把谁丢进了这个大染缸里,再单纯的孩子也不可能是白布一块了。
别人都红,就他们几个不红,一年没到,经纪公司嫌他们这个团体不赚钱,打散了各自单飞,杨乐更是孤雁独鸣的彷徨,想尽一切办法接通告,参加那些有的没的烂综艺,人红不红不仅看天赋,更要看天命,杨乐虽然长得漂亮,但是在那个圈子里,像他那样的孩子大把大把的,杨乐会唱会跳,但不算拔尖的,再加上上那些综艺,大导演更不会给任何机会,我也曾经劝过他,不如静下心来上个学,好好打磨一下演技,可他却不肯,还是一门心思的在这水里瞎扑腾。”
鲍皇叔垂下眼帘,呼出一口气,又摸出一支烟点上,仿佛那烟是他说下去的唯一动力:“也许从一开始我就不该招惹这个孩子,也没太把他的事放心上,平时见面的次数也不多,他忙着出名,我忙着公司,想了就约一下,要么酒店,要么他的公寓,我甚至都不会把他往家里带。
现在想想,可能也没那么爱吧,他和我在一起,慢慢也失去了最初的味道,我的公司原本会投资一些影视项目,投资都不大,全是参与性的,到最后分杯羹就行了,杨乐一直很希望我为能他出钱拍部戏,由他来担纲男一号,我没答应,我和他都没这个实力,杨乐不够红,演技又不行,我呢,资金有限,不能为了一部戏让公司赔钱,最关键的是,我不喜欢我和他之间的关系变得这么功利,我不是什么金主,也从来不想包养谁,我已经在能力范围内为他打通了不少关系,我有很多顾虑,当时我的那点爱好,家里家外都不知道,为他出面争取的越多,流言蜚语也就越多。
可杨乐就像个不知足的孩子,不停地缠着我,要要要……渐渐地,真的,我烦了,再加上他在外边为了接戏,也没少干对不住我的事,不得志了就回来跟我耍脾气,我开始慢慢疏远他,想尽早摆脱我们之间的关系,什么爱不爱的,恐怕那会连半分喜欢也被耗尽了。
可杨乐不这么想,虽然我不能满足他当男一号,但他死活不肯离开我,对,颢颢,就些地方真像你小说里写的那样,杨乐就像菟丝花一样,将人缠得死死的,缠的人透不过气来,好像离了我,他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说到这里,鲍皇叔十分愧疚却也很真诚:“颢颢,那部小说写的很好,真的很棒,只是戳痛我了,痛的我忍不住想反击,这样对你,我很抱歉。”
宇文颢轻声说:“没事,都过去了。”
鲍皇叔两手捂住脸,使劲搓了搓,深深呼吸着,似在极力保持某种平静,面容更是没了血色,连声音都哑的叫人心疼。
“杨乐后来为了一部戏又来磨我,说是人家承诺了,只要杨乐能带来资金,就让他演男二号,戏份很多,人设也很讨喜,拍了一准能红,那部戏我知道,网络小说改编的,之前有人找过我投资,我看过原著,写的不错,但是当时我公司几个项目同时运转,没那么多资金再投这部戏了,就拒绝他们了,结果他们就拐着弯的让杨乐来找我,肯定是有人知道我俩的这种关系,摆明了是个套,杨乐却很天真的认为,人家就是欣赏他,想捧他,万事俱备,就差我这缕东风了。
我没答应,也很生气,就算有钱我也不投,杨乐死缠烂打,三天两头的来找我,我啊,还是心软,不想把事做的太绝,只好躲出去,也不知道杨乐是怎么找到我在外省的落脚点的,堵在酒店里,已经很晚了,我不想闹出什么影响来,也不想跟他同一个房间,那时候,我已经不再碰他了,你知道的,我多少有点洁癖,可能这多少也伤他的心,其实抛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杨乐喜欢我,我是能感觉到的,就因为他还有这么点真心,我才不忍把事做的太绝,也想做个最后的了断,那天晚上,我又单开了一间房,想了一宿,就给费文涛打电话,从他那里暂时借用一笔钱,再加上我手里的活动资金,给杨乐买个男二号,也算是我对他能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
第二天,他临时接到一个通告,急着赶一个地方台的节目,离我们住的酒店不算太远,开车几个小时就到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送他去,路上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他了,他知道我肯投资了,开始高兴极了,后来又听我说这是最后一次帮他,算是分手费,以后两不相欠,各安天命,他又不同意了,我本来一夜没睡就烦的要命,他又没完没了的跟我这掰扯,死活不肯分手,我索性警告他,要是再闹,连这笔分手费都别想了。
杨乐当时的表情,我现在都记得,特别惊恐,特别绝望,眼里都是泪,叫人有点拿不准他要干什么,他大喊着:鲍玄德我恨你,死也不跟你分手,然后突然去抓我手里的方向盘,我也惊了,拼命想摆脱他,我俩在车里撕扯起来,车子终于失去了方向,冲出了围栏,我当时什么都看不见了,耳边全是霹雳哐啷的撞击声,身体好像也被撕碎了。
等到一切都安静了,我睁开眼,看到副驾上的杨乐全身都是血,我努力扯开安全带,爬出车子,你知道吗,我做这些花费了多大的力气?全身都痛彻入骨,我爬到车的另一侧,想从那边拽出杨乐,就看到车子在漏油……”
鲍皇叔忽然停止了诉说,手里的烟抖得厉害,脸色越发的苍白,连嘴唇都失了血色。
宇文颢起身走到他的身边,紧紧地抱住了他:“不说了,咱们不说了。”
可鲍皇叔却再也停不下来了,空瞪两只深陷的眼睛,继续念叨着:“我拽他,他不能动,使劲拉他,也拉不动,我的腰疼的要断开了,可我还想着再努把力,或许就能把他拉出车子……汽油滴答滴答,就像一声声敲响的丧钟……
这个时候杨乐醒了,微弱的求我救他,两只眼睛望着我,说不许我离开他……
那一瞬间,我忽然被冻住了,手上松了劲,最后就…放开了手……放开了他,一点点退开,杨乐伸着手,还在喊我的名字……
我逃离了那辆车,逃离了杨乐,逃离了最后那点人性……
车子炸了,可我完全听不到声音,我只看见杨乐在我的眼前被烈火吞噬,渐渐地,烧得面目全非,成为一具血肉模糊的焦尸……我知道,我放弃了,我并没有尽全力去救他……”
“求你了,别说了。”宇文颢用尽全力抱住怀里浑身颤抖的男人,泪水滑落下来,落在他的头发上。
男人想推开宇文颢,却被抱得更紧,终于哇地一声,将刚刚喝下去的粥,又都吐了出来,吐在宇文颢身上,宇文颢任凭他吐,却仍不肯放开自己的手,抚着的他颠簸的背,轻轻拍打着。

第100章 这是我男朋友
鲍皇叔终于接受了心理治疗,为其治疗的是岳华推荐的另一名较为权威的专家,治疗的过程和效果如何,宇文颢并不知道,但是随着圣诞月的来临,鲍皇叔的精神状态明显有了好转,又开始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剃了基德的毛,于是美容后的基德脑门上多了颗桃心,天天对着鲍爸爸说爱你,宇文颢不想再看第二眼,要多丑有多丑,估计基德自己也意识到了,郁郁了好久,不停地拿爪子去蹭脑门上的桃心。
入冬了,为了保暖,宇文颢请人给房顶填棉花,工人都说了不用帮忙,鲍皇叔偏不,拖着一人粗的打棉花的大管子在屋里跑来跑去帮人家调整方向,结果打碎了宇文颢即将完工的陶瓷作业。
鲍皇叔家大修了一次下水,自己整不明白堵了一餐厅的水,只好请来维修工,人家清理后说,加拿大的下水管道拐口设计的偏窄,油太多了才被堵塞的,建议鲍皇叔以后尽量不要把油脂类的液体直接倒下去。
明白了,这是变相地说咱们饮食偏油腻,鲍皇叔很不满,宇文颢说,我们做饭就是油多么,炒啊炖的,跟你交往后,我胖了五六斤,鲍皇叔臭不要脸地脱衣验身,一晚上就把宇文颢干掉了两斤。
诸如此类,罄竹难书。
最令鲍皇叔雀跃的是费文涛赶在圣诞节前来加拿大看老婆孩子,鲍皇叔先是去机场接人,又张罗着给他摆接风宴,费文涛在表达了一年没见我也很想你的情谊后,就进入了倒时差的头三天,连手机都不接。
鲍皇叔闲得难受,又蹿腾宇文颢陪他去某湖凿冰窟窿野钓,这时候岳华天使般地抛出了橄榄枝,邀请他们一起去滑雪场来个小度假,拯救了加拿大鱼类的同时,也解救了大冬天不想去蹲冰窟的宇文颢。
加上李艾一家四口,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去了滑雪度假屋,可鲍皇叔依旧不让人消停,先是打雪仗失手打红了李艾一只眼,费文涛气的把他整张脸按进雪里反复摩擦,然后鲍皇叔又跟乔尼打赌百米速滑一争高下,冲向终点的时候,乔尼却因速度过快,扭伤了脚踝,结果只能一瘸一拐地欣赏雪景了。
宇文颢顺应民意,只好将鲍皇叔关在房里,压在床上,一边脱光一边说,你就是个扫把星,与其让你祸害别人,不如就祸害我一个人吧。
鲍皇叔自然没啥异议,大白天的在雪地小屋里,壁炉烧的旺旺的,体力巅峰到令人不齿,把宇文颢翻来覆去的祸害了好几个小时。
宇文颢的电话响了好几次,正赶上俩人热火朝天不分彼此的时候,鲍皇叔被分了心,抓过枕边的电话丢给了宇文颢,可缺德玩意还不肯出来,一下一下故意整得人要死不活的。
宇文颢抖着手拿过电话一看,连忙说,是我妈。
鲍皇叔这才不情愿地抽身而出,拽过被单盖上了,中间一座高高的帐篷。
接通了韩女士的电话,宇文颢听了没两句,脸色就沉下来,说了一句知道了便挂上电话,扭脸看向还要扑过来的鲍皇叔,愣愣地说了句:“我妈在我家。”
鲍皇叔也愣了几秒:“在哪儿?”
“多伦多,我家。”
鲍皇叔的帐篷眼瞅着就塌了下去。
随即收拾行李和岳华他们简单地告别后,两人匆匆忙忙开车往家赶,不知为什么,都有点慌里慌张的,鲍皇叔头一次见宇文颢的眼神飘来荡去的,老走神不说,车子开的也忽快忽慢。
鲍皇叔提议由他来开车,宇文颢也没反对,路上鲍皇叔说了什么也没认真听,好像是打听韩女士喜欢吃什么一类的,宇文颢忽然又说:“我爸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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