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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男人的态度彻底激恼了宇文颢。
“给我停车!”宇文颢下意识地伸出手,去抓鲍皇叔手里的方向盘。
“你干什么?!”
不知是不是因为错觉,宇文颢忽觉鲍皇叔问这话的时候,声都颤了,脸上突然呈现出前所未有的惊惶,仿佛受到了什么惊吓,如见鬼魅,不等宇文颢撤回手,男人抬起胳膊肘,狠狠地撞击宇文颢的面部,宇文颢鼻梁一酸,向后仰去,眼前顿时被泪水模糊了。
越野车在笔直的道路上画了条蛇形线,然后冲向路边,戛然而停,发出一声刺耳的刹车声。
“你他妈疯了!”鲍皇叔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风一样地刮出了越野车。
宇文颢捂着鼻子,又湿又热,打开顶灯,手心里都是血,鼻子再疼也没有心里疼,鲍玄德打了他……居然动手打了他……这个念头随着血液四处游走,充斥着全身,夺走了呼吸,吞没了意识……
副驾的门猛然被打开,还没等宇文颢反应过来,就被凶神恶煞的男人从副驾座上拽下来,安全带勒住了脖子,被男人硬生生扯开,宇文颢想推开他,失败了,男人的力气从来都很大,发起脾气时,想不到更叫人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
宇文颢几乎是从座椅上滚下车的,被男人一路拎着,掷在冰冷的地上,宇文颢浑身又是一阵锐痛。
顾不得身上的痛,宇文颢麻利的从地上一跃而起,扑向男人,冲着他肩膀张嘴就咬,男人不等他咬实,抓住他后脖颈子,一扯一丢,男孩又被摔回了地上。
“妈的,还敢咬,你他妈天生属狗的?”男人怒喝着,指着地上的宇文颢:“你当初是怎么答应我来着,说不会再咬了,说话跟放屁一样!”
宇文颢没有再扑过去,干烧着两眼,泪水都烧没了,只是直愣愣地瞪着站在那里像坐铁塔似的男人,高大、冷峻、阴沉压迫。
鲍皇叔任凭宇文颢独自坐在地上,从身上摸出烟来,第一根没拿稳,掉地上了,拽出第二根,点火的时候,宇文颢看见男人手里的火苗抖的厉害。
刚抽了没两口,鲍皇叔忽然冲向一旁的树坑,弯下腰,以宇文颢再熟悉不过的样子干呕起来。
刹那间,宇文颢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他不该在男人开车的时候去碰他的方向盘。
心中涌出一丝悔意,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化解眼前的局面,感情的维度里,该怎么判断谁对谁错?
宇文颢从地上爬起来,缓缓地走向男人,男人又吐了几下,终于微喘着抹了下嘴角,原本也没吃什么,吐的都是胃里的酸水,意识到身后的响动,扭过头来,黑暗中,一张脸惨白骇人,见到靠近的宇文颢,男人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两步。
心里又是一阵绞痛,宇文颢极力控制好声调:“好点了吗?”伸手去拉男人的胳膊,想把他从呕吐的树坑里拉过来。
鲍皇叔一扬胳膊,甩开宇文颢,眼里的目光冰凉犀利:“正好,你也不用坐我开的车了。”
男人疾步走回越野车,跳上车,狠狠地摔上车门,宇文颢落在座椅上的书包隔着窗户被丟了出来,越野车这才重新发动,毫不犹豫地开走了。
宇文颢被丢弃在多伦多漆黑荒凉的郊野中,周边没有一丝的光亮,就连天上的月也都隐藏起来,不肯露出一点温柔的光。
站在无人的路边,望着空荡的人世间,宇文颢不知道自己站了多久,鲍皇叔的车早就没了踪影,可他还是呆呆地站在那里,望着男人消失的方向,就像被主人遗弃的一只小狗。
一阵秋风吹过,夜晚的寒意夹裹着雨丝的冰凉细细而落,又给这无望的一刻,增添了更多的凄惶,抬起头,望了眼这场应景的“及时雨”,宇文颢居然笑了笑,太好了,连老天都在欺负我。
书包、身上都翻了下,没有找到手机,宇文颢这才想起来,他把它丢弃在岳华家的泳池里了,就像鲍皇叔丢弃他一样,谁都不肯再回头把所遗失的找回来。

第93章 那场车祸死人了吗
一辆蓝色轿车沿着无灯的道路急切寻找着,终于,在黑漆漆的路边看到了宛如游魂般的男孩,单手拎着书包,僵直地走在细密的雨丝里,雨水已经将他全部打湿。
车窗落下,岳华高声叫道:“颢颢,快上车。”
宇文颢似乎没有听见,两脚仍在机械性地向前迈着步伐。
岳华将车向前驶出几米停下,匆忙跳下车,将毫无感知的宇文颢拖进了车里。
秋天的多伦多夜晚已经是十分寒凉,岳华将车内暖风开到最大,又将一块厚软的毛巾披在宇文颢微微打颤的身上,嘴里有意无意地念叨着:“是他给我打的电话,叫我赶紧过来接你。”
灯光下细看,岳华愣住了,宇文颢的脸上毫无血色,鼻梁高肿,鼻下还糊着一些血痂。
“你受伤了?怎么弄的?”岳华又忙不迭地从置物箱里翻出几块医药棉,宇文颢接过药棉,擦了擦创口,药棉被染红了。
“颢颢……”岳华无比担心又有些心疼。
宇文颢将药棉丢进岳华递来的垃圾袋里,波澜不惊地说:“没事。”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他打的。”
“什么!”岳华几乎是下意识地否定:“不可能,德哥怎么会……”后半句消失在宇文颢投来的一瞥中,这一眼近乎是悲楚而绝望的,继而是自嘲的一笑,宇文颢的唇角微微牵动,又迅速恢复了某种平静。
“他…为什么打你?”岳华小心翼翼地问,此时的宇文颢看上去是那么的自持又倔强,而那隐藏在深处的脆弱仿佛再也经不起任何的碰触。
果然,岳华的询问换来的是宇文颢的沉默。
重新发动车,岳华沉稳的声音再度响起:“我送你回家,你现在需要泡个热水澡,好好睡一觉。”
当岳华把保温壶里的热咖啡递过来时,宇文颢不易察觉地悸动了一下,岳华很轻地说:“他嘱咐的,让我带点热咖啡。”
宇文颢没接,将头扭向车窗,漠然地望着蜿蜒不断的丛林带。
岳华并不勉强,将保温壶放在他手边的夹杯器上。
“不好意思,我先回给电话。”岳华边说边戴上耳机,拨通一个号码,宇文颢扫了眼屏幕,那是鲍皇叔的手机。
“哥,接到了,嗯,在我车上。”
不知那边说了什么,岳华很快答着:“淋着了,嗯,我给他带了毛巾和热咖啡,好,知道了。”
通话很快结束,岳华安静地开着车,宇文颢有点感谢他此时此刻的安静。拿起保温壶,拧开瓶盖,咖啡的香气慢慢弥漫在车厢里,宇文颢抿了一口,温度正好,暖流滑入,遍布全身。
“多谢。”宇文颢轻声说。
岳华笑笑:“别客气,这是乔尼亲自为你煮的。”
“也替我谢谢他。”
“好。”
宇文颢看了眼这位年轻的助理教授,喃喃地说:“你们,很好。”
岳华又笑了下:“嗯,我们很好。”
过了一会,岳华轻声开口:“想聊聊吗?”又补充道:“不是作为你的心理医生,只是作为朋友。”
不远处已是片片灯火,房屋渐渐密集起来,快要到宇文颢所住的街区了。
宇文颢的声音格外的低沉:“你知道他在国内出过车祸的事吗?”
岳华迅速看了他一眼:“知道。”
“什么样的车祸?”
“他没跟你提过吗?”
“提过,但是没有细说,只是说伤了腰,躺了几个月的医院。”
“是吗?住了这么久?那应该伤的很严重。”
宇文颢心里一凉,原来岳华并不知道多少。
岳华接下来的话,给出了解释:“德哥出车祸的事,我是后来从我姐姐、姐夫那里知道的,我那会刚拿到博士学位,为了找工作也是忙的焦头烂额,可能他们怕我因为这个回国吧,所以也没太跟我细说,后来我再问,他们都说没事了,德哥又活蹦乱跳了,还说不久的将来会来加拿大,到时候自己问他好了,我也就没再多问。”
“那是多久的事?”
“大概三四年前了吧?”
“那你们后来见了面,他有说过吗?”宇文颢努力从岳华的脸上找到撒谎的可能,可岳华看上去很坦然:“问过,但他似乎很回避这件事,你也知道,别人不想说的,我向来也不会深究,有时候,越是不想说的恰恰也是人最想回避的,德哥很介意谈那场车祸,应该是留了一些阴影,如果哪天他愿意的话,我倒挺想帮他做个心理辅导的,或者请我的同事帮他,毕竟他对我缺乏一定的信赖度。”
宇文颢皱了下眉:“为什么?”
岳华摇了下头:“我们之间太熟了,或者说,在他心里我还不够强大,很难让他对我这个医生产生信服感。”
宇文颢沉默了会,轻声说:“我刚才动了他的方向盘,他似乎给吓到了,所以用胳膊撞破了我的鼻子。”
岳华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专注地听下去。
“后来…他跑下车,就吐了,就是干呕那种。”
岳华的眉宇也轻轻蹙起来:“他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但是之前还有过一次,可他当时并没有开车。”
“那是在什么情况下?”
宇文颢将那次他们去市中心找灵媒的事大致说了下,特别强调灵媒说完那句先生背后有只鬼后,鲍皇叔的反应很不好,出门后就干呕了。
岳华的眉头皱的跟紧了。
“岳华……”宇文颢叫了一声。
车子已经拐进宇文颢家的街口,岳华将车停靠在路边,转过头,神情有些严肃地望向宇文颢。
宇文颢迟疑地问:“那起车祸中…有没有人…死了?”
岳华马上道:“没有,肯定没有,要真死过人,我姐夫不可能只字不提,如果责任方在德哥这边的话,恐怕要吃官司的,移民都很麻烦。”
也是,宇文颢如释重负,转而又愁烦起来,鲍皇叔的阴影看来也不轻啊,以后该怎么办呢。
忽然碰上岳华的目光,似笑非笑的,宇文颢有点心虚地问:“干什么?”
岳华无奈的又是摇头又是叹气:“你们俩啊……真叫人无语,都打成一对乌眼鸡了,可心里呢,彼此又都惦记着,就我跟乔尼跟着一起吃瓜落。”
宇文颢微红着脸,轻声反驳:“我谁都没惦记,你别乱猜。”
岳华一笑了之。
将车开到宇文颢家门前,两人不约而同抬眼望向隔壁,鲍皇叔的家亮着灯,楼上楼下,灯火通明。
“他不知道加拿大的电费又涨了吗?”岳华半开着玩笑,扭头再看,宇文颢的眼中又弥漫着一层忧伤。
沉吟须臾,岳华温和地说:“虽然他动了手,欠收拾,但是…我倒觉得这个时候,你不如先让让他,等过了这劲,事后再找他算账。”
宇文颢陷入了沉默。
清官难断家务事,岳华点点头,也不再多说。
“那个,还请你帮个忙。”宇文颢犹豫着。
岳华倒是很大方:“你说。”
“如果有机会的话,我想请你问问艾姐,打听一下他过去那场车祸的事,我想知道的更具体一些。”
岳华这次也犹豫了,想了想才说:“原则上,我不太支持你这个想法,但如果你坚持,我可以帮你问问,只是别抱什么希望,我表姐那人要是能说早就跟我说了,没说,也是因为不能说,至少没经过德哥的同意,她不会在背后非议他的事,你……能理解吗?”
宇文颢轻声说:“理解。”
岳华将从泳池里捞出来的手机递给了宇文颢:“不知道坏没坏,自己看看吧。”
宇文颢按了按,无法开机了。
岳华半开玩笑地说:“让他赔你个新的。”
临别的时候,望着落寞的宇文颢,岳华语重心长地说:“颢颢,过去的事毕竟都过去了,两个人在一起,还得往前看,我能看得出,他很在乎你,你也在乎他,别为了一点小事太计较,感情这东西,最禁不得伤,一旦有了个小创面,就很容易溃成重疾。”
宇文颢笑了笑,虚浮的笑容下,依然是一片忧郁的底色。
这一夜,隔壁的鲍皇叔听了整晚的相声,直到凌晨才没了动静,宇文颢也跟着一起昏昏沉沉地听,不知什么时候才真正的睡去。

第94章 这算分手了?
多伦多一连几天都下着雨,时有时无的,一天冷似一天,新闻报道说,今年的冬季要比往年来得更早了。
宇文颢相信了这个说法,早早地把锅炉供暖打开了,但抽不冷子还是会打个寒噤,尤其夜里无眠时,习惯性的去找天然大暖炉鲍皇叔,摸到是空荡荡的床,心里也随之一空,那股熟悉的潮水随着加拿大第一股寒流也侵入进来,冷上加冷,遍布了整栋房子。
鲍皇叔没有任何的联系,宇文颢换了个新手机,打定主意,我也不联系你。
有个声音总是从心底冒出来:我们这算是分手了?
分就分,谁还没失恋过……宇文颢咬牙切齿的,不断的给自己打气。
上下学的时候,路过鲍皇叔的房子,强忍着看上一眼的冲动,万一被男人发现了,好像自己多惦记他似的。
隔着二楼的窗户望向隔壁的院子,天气渐冷,大部分花都凋零了,鲍皇叔也不出来浇水,也不带着基德在院子里玩球球,空荡荡的,只剩下一个满地落英的院子。
偶尔隔壁传来车库门的启动,鲍皇叔应该是出门买东西了,再也不会问,白又亮咱们今天吃什么?
上次拜托岳华的事,岳华也没了消息,关于那场车祸,不知道从李艾那里打听出什么没有,宇文颢现在基本也不去做心理治疗了,都能在游泳池里粿奔了,人家岳教授在鲍皇叔的配合下,也算治愈了宇文颢,功成身退了,就是退的有点干净,宇文颢凭着敏锐的直觉,认为岳华不会这么无缘无故的连个回音都没有。
只是除了宇文颢自己,没人知道,在没有鲍皇叔的陪同下,他依然对泳池敬而远之。
一个星期过去后,鲍皇叔仍处于失联状态,宇文颢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晚上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打开自己的文学网站,新作《菟丝花》已经快完结,为了缓解一下《空空道人》长篇小说带来的累牍感,《菟丝花》只写了5万多字,自认为短篇更能体现出一个写手是否具备讲好一个故事的能力,浓缩的都是精华。
老读者追看的人很多,坑里依然很热闹,尤属我也爱你最活跃,天天在坑里蹦跶,即便宇文颢没有更新,我也爱你也会留言,今天么么哒,明天想你了,奇怪的是,死忠粉哥哥爱你却不怎么出声了,前三章还鼓励写手加油,我依然看好你哟,之后就再也不吱声了,宇文颢从后台看了一眼,哥哥爱你每章还在跟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失去了说话的兴趣,好像远没有喜欢《空空道人》那样喜欢《菟丝花》。
宇文颢自己十分钟爱《菟丝花》,灵感虽然来自于某则旧闻,但是内里却倾注了太多的情感,写的时候,不知不觉中代入了一些和鲍皇叔的日常,甚至连他们第一次也照实写了进去,文中的男主是个老炮手,也没有太疼惜还是第一次的男孩……这引来了许多读者的不满和声讨。
《菟丝花》还有两章便完结了,是该到了揭晓真相的时候了。
旧闻中的真实案例也曾经引发过一些争议,男孩原本是名偶像团体的成员,叫杨乐,但在一次交通事故中死了,在警方调查里,据说还有其他人同车,这件事并没有得到媒体的大肆报道,没有引起更多的讨论热度,一是警方保护案情,二则,这个世界有那么多更具流量的人和事,谁还会在乎一个原本就不怎么出名的小艺人?宇文颢也是通过网络搜索,才将杨乐其人其事拼凑出个大概。
是艺人多少都会有几个死忠粉,何况杨乐本人外形条件还是不错的,网上还能搜到他不少照片,用宇文颢略高一筹的审美来看,杨乐长得虽然偏阴柔了些,但至少比现在很多年轻艺人要清爽、俊朗,富有朝气,听了几首他的歌,唱功却一般,不知是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始终不红的,但话又说回来了,红不红和有没有实力,两码事。
这些死忠粉都传杨乐死的不明不白,为什么同车的人没死,警方因何遮遮掩掩,应该好好查一查,有人掩盖了真相,都是资本操作带节奏,大家不要轻信谣言……
宇文颢凭着一个创作者的想象力,给这个故事设定了一个结局,起名《菟丝花》也是有寓意的,从前文的铺垫中步步引导读者猜出真相,车祸不是偶发的,而是人为的,一个男人为了摆脱像菟丝花一样纠缠不休的情人,最终选择杀死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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