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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真可人疼。”鲍皇叔将最后一盘拔丝山药放在了餐桌上,掏出手机给宇文颢看:“我在网上搜了搜,这边都有哪些花既漂亮又好养活,我这屋里屋外是太单调了些,没意思。”
宇文颢扒拉着手机,真不少,足有七八种:“这么多?你打理的过来吗?”
“咱现在不就时间富裕嘛,我看院子里的玫瑰长出新叶了,还得再买点花肥,也别糟蹋了老太太……哦,库伯太太原先的心血,弄好了,夏天就能开花。”
宇文颢笑了下,心念一动,便道:“不如这样,你把要买的花,单词背熟,记住哪个,就买哪个。”
鲍皇叔不满地看着新上任的英文老师:“这么快就开始上课了,不说这个,先吃饭。”
四菜一汤,宇文颢终于吃上了鲍皇叔的红烧牛肉,齿颊留香,老鸭汤也浓郁,一口气喝了两大碗。
“我说鲍玄德,你要不考虑考虑在这边开个餐厅得了,这边华人多,老外也爱吃中餐,准能赚到钱。”
“没兴趣。”
宇文颢略惊讶地看着他。
鲍皇叔拍了拍肚子,推开想要凑过来的基德,点起一支饭后烟,眯着眼道:“我做饭全凭高兴不高兴,还得看给谁做,开饭馆?从姥姥家赔到舅舅家。”
宇文颢叼着一根鸭骨头,半天没吐,望着鲍皇叔,这话说的叫人没法接,自己算是被特殊优待了?
烟雾寥寥中,鲍皇叔的目光打在宇文颢身上,似笑非笑地,两人一时都安静,宇文颢移开视线,嚼着那块鸭骨头,砸吧地都没味了。
鲍皇叔带着几分戏谑:“想什么呢?你教我英语,我给你做饭,饭资抵学资,卖艺不卖身,清清又白白。”
吐出鸭骨头,宇文颢叫了声:“鲍玄德。”
鲍皇叔的眼眉又微微立起。
宇文颢不卑不亢地:“能不能以后正经点,别老开无聊的玩笑?我缺你这口饭啊?我教不教英语,也全看高兴不高兴,还得看是谁学!”
“白又亮。”鲍皇叔回叫了一声。
宇文颢的毛也悄然竖起。
鲍皇叔忽然伸出一只熊爪,掐在宇文颢嫩滑的脸蛋上:“老装着一本正经的有意思吗?你先别教我英文了,我还是先教教你中国的传统礼仪吧,别老没大没小的,鲍玄德鲍玄德,鲍玄德这三个字是你叫的吗?大你十岁呢,以后叫哥哥知道吗!”
宇文颢掰着脸上那只熊爪子,还特么挺疼,不禁喊道:“你先学学尊师重道,再不放手,我不教了。”
基德跳上桌,歪头瞅着撕吧在一起的两个人,丰盛的晚餐终于在十分“愉悦”的氛围下,结束了。
不教不知道,一教……还真不能小看了这个B大混毕业的,鲍皇叔的英语词汇量还算可以,语法基本也过关,看来这家伙当年为了应付考试,没少临时抱佛脚,仗着记忆力超强,大部分题目都能做对,就是口语和听力差些,日常交流的时候,谁还等着你琢磨语法怎么说啊。
“你啊,基础还行,就是实际应用差点,多说多用,才是王道,没事看看美剧英剧,这两者之间还是有区别的,在家的时候电视开着,看什么不重要,当背景乐听,你不是喜欢看书吗,别老捧着资治通鉴、孙子兵法什么的,从今天开始,读英文小说,一天别落,嗯……看完了写读后感,我要看的,对了,以后出门,用英语跟人交流……”
“好的,白老师。”
“请尊重老师。”
“好的,宇文先生。”
“嗯,不出三个月,你的水平肯定突飞猛进,在外可以单兵作战了。”宇文颢鼓励了一下自己的学生。
鲍皇叔也不太谦虚:“多谢老师夸奖,在国内基本用不着,所以才生疏了,你看吧,不用三个月,我就能跟你差不多了。”
宇文颢笑了,气的,踹了他一脚:“那行,咱俩从现在开始,不许说中文,都用英语交流,谁说中文就得接受惩罚。”
鲍皇叔来了精神:“行啊,怕你啊,那得说好了,怎么罚?”
宇文颢一时没想好,鲍皇叔说:“答应对方的一个要求,不许耍赖的,诶,可不许人身攻击没底线的。”
宇文颢点点头:“行,只要你不耍赖就行。”
宇文颢抢占先机,用英文问了第一个问题:“你原先在国内做什么的?”
鲍皇叔听懂了,马上道:“传媒公司。”
宇文颢挑了挑眉:“具体都做哪些项目?”
鲍皇叔翻着白眼,努力拼词:“影视制作、广告营销、活动策划……”还想再说点,又怕输,适可而止。
宇文颢忍笑,刚要再问,鲍皇叔做了个制止手势:“怎么老你问,该我了。”
说的是中文,该罚。
老师的要求倒也不高,想喝果汁,教了大半天,学生的学习热情太高,连杯水都没给老师倒。
鲍皇叔连忙颠颠地跑到餐厅,回来的时候,手里托着盘子,好几种,可乐、果汁、清水,还有一瓶加拿大冰酒,是宇文颢第一次来吃饺子时送的那瓶。
宇文颢立马质问:“学习的时候怎么能喝酒呢?”
说的也是中文,鲍皇叔嘿嘿一笑:“来吧,白又亮,你先尝一杯。”
愿赌服输,宇文颢按要求,喝了满满一杯,好在冰酒度数不高,只是后劲大,几个常用句式还没讲完,头就有点晕。
两个人都很谨慎,说话终于都知道过过脑子了,对宇文颢来说,英语等于第二母语,没啥负担,鲍皇叔比较弱势,调动毕生所学,搜肠刮肚地想怎么说,连不成句,就往外蹦单词,又成了嘎嘣嘎嘣的炒豆子。
中间说错了,宇文颢说要受罚,鲍皇叔不干了,之前只说不能讲中文,没说英语出错也要罚。
宇文颢立即说:“那得加上这条。”
鲍皇叔抿着唇,直视不咋讲理的老师,目光炯然,看的宇文颢难免有点心虚,提了几个问题,学生都不再作答,就那么直眉瞪眼地看着老师。
“干嘛,还学不学了?”一摔笔,宇文颢问的是中文,马上吸了口气,大意了。
终于逮到你,鲍皇叔笑着拍了下巴掌,目光乱撞,一副没憋好屁的德性。
果然,鲍皇叔率先起身,一指客厅里的沙发,用标准的英文命令宇文颢:“过来。”
宇文颢没动窝,眼珠子跟着鲍皇叔一起转,看着他走到沙发那里,趴了上去,冲着宇文颢指了指自己的后腰,再次命道:“过来啊。”
明白了,英文老师秒切按摩师。
宇文颢将手里的一本书砸了过去,说的还是中文:“想得美。”
鲍皇叔伸出手指比划着二:“再加五分钟。”
我去,比高利贷涨的还快。
按摩师远比英文老师这份职业高尚得多,因为在肢体亲密的接触下,还能保持内心的纯洁无邪,是件很了不起的事。
宇文颢正在努力追求这样的高尚,手中鲍皇叔充满弹性的肌肉,结实的臀部,修长的双腿,拿过奖牌的游泳健将诶……这样的身子,要说不馋那是骗自己。
宇文颢默默地咽下口水,耳边传来鲍皇叔的哼唧声,声声做作、浮夸,嗯,舒服,舒服,对,哦,就是这里,再用力点……
“闭嘴,别恶心我。”
“好爽,白又亮,真不愧是艺术家的手啊。”
妈的,成心是吧?
定时闹钟响了,“高尚”的十分钟终于挺过去了,宇文颢头上见了汗,不等鲍皇叔爬起来,照着他饱满的屁股狠狠地拍了下去:“shit!去死!”转身向洗手间走去。
“我去,使那么大劲,你手不疼啊!”
望着洗手间关闭的门,鲍皇叔继续趴在沙发上,忽然变得很安静,双颊的潮红还未完全褪去,眼里的光芒却黯淡下来,拽过一旁的小薄毯,盖在身上,沉沉地吐了口气,一动不动,烂泥般地瘫在沙发上。
一丝震动,头侧有亮光,那是宇文颢补习前丢在沙发上的手机,被两人折腾到沙发坐垫缝里,鲍皇叔捡起来,扫了一眼,屏幕上是某个知名文学网站写手更新的提示,小说名《妙探空空》。

第39章 春天花会开
每年春季,都是加拿大花卉市场最热闹的时候,鲍皇叔站在一大排绣球花前说,他来加拿大快半年了,头一次见到这么多人挤来挤去的,还真有点北京花鸟鱼虫市场的感觉,可惜,这里没有能一起侃两句的胡同大爷、小老板,想当年他在家养了一缸鱼,开始买回家,老死,连水草都养不活,后来跟人家卖鱼的老板们东拉西扯的,涨了不少的见识,最后那缸鱼养的,别提多精神了,要是拿到市场上,卖个万八千的没问题。
宇文颢推着购物车,一边挑着自己想要的花种,一边听着鲍皇叔滔滔不绝地侃大山、吹牛逼,想起岳华说的,这人但凡玩心小点,也不至于在B大混个末流。
“现在那缸鱼呢?”宇文颢问。
“给我们家老爷子养着呢,他啊,不行,没一年我那缸鱼就死的差不多了,现在养的全都是小孔雀,最便宜的那种,也死,但架不住能生啊,一甩籽,又一缸。”
有个老外推着购物车只顾着选花,眼瞅着要撞到宇文颢了,鲍皇叔一把将他拽过来,宇文颢没留神,跌入鲍皇叔的怀里。
那老外看了他们一眼,忽然流里流气地冲鲍皇叔一笑:“你的小妞儿不错呀。”说完,推着购物车就走了。
鲍皇叔对英文的反应还是慢了半拍,却也听懂了,转身要去理论,被宇文颢给拽住了:“理他干嘛,买咱们的。”
鲍皇叔的记忆还真是好,花卉的名字记得分毫不差,还能说出几种培育的方法,只是嫌种花太慢,于是买了许多已经开花的品种,回家直接移栽到土里就行了,又买了一些和宇文颢一样的花种,说是一起种,看谁种的先开花。
宇文颢嗤笑,拒绝这种无聊的比赛。
“你吃过馕吗?”鲍皇叔忽然问。
“馕?”
“我们新疆的那种烤馕,吃过吗?”
宇文颢想了想,还真没有。
“诶呦,这样的人间美味怎么能错过呢?我们那的人都说,宁可三日无肉,也不能一日无馕,一块馕,这么大,”鲍皇叔比划着:“外皮金黄劲道,里边咸香酥脆,混着芝麻一起烤,再配上一锅手抓肉,一碗红彤彤的番茄汤面片,那啥感觉……我靠,不行了,你看,我说着说着都要流口水了。”
宇文颢也随着他一起咽了下口水。
鲍皇叔一挑眉,笑了:“怎么样白又亮,打个赌,要是你种的花籽比我的先开花,我就给你烤馕吃。”
宇文颢还沉浸在刚才那番描述中,不禁道:“不能光有馕吧,就按你说的弄一桌呗?”
“呵呵,行啊。”
不对,宇文颢琢磨过味来:“那要是你的先开花,你打算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鲍皇叔点点头:“问的好,这个我得好好想想。”
“在你没想好之前,我是不会跟你打这个赌的。”
鲍皇叔瞥着滴水不露的男孩,由衷地赞了一句:“真特么鸡贼。”
把买好的鲜花都抬上车,俩人的车慢慢驶出停车场,正好看见刚才那个说小妞儿的老外走来,鲍皇叔一指前方:“白又亮,从那开过去。”
宇文颢十分配合,二话不说一脚油门从鲍皇叔所指的小水坑里压过去,泥点飞起,溅了那老外一身,俩人一击掌,在老外的骂声中,大笑着离去。
为了这点花花草草,整个周末两人几乎把时间都搭进去了,宇文颢年年种,已经很有经验了,鲍皇叔从前跟着古兰丹姆侍弄过花草,多少也懂点门道,又好钻研,开始两人还各种各的,隔着院墙说话,这个问鸢尾花的根埋多深,那个提醒,大花萱喜光,要种到阳光充足的地方,鲍皇叔还买了几个吊盆的花,想吊在院里的花架上,边喝下午茶边赏花,岂不快哉?
盆和花都是现成的,但需要自己配搭花色,鲍皇叔喊宇文颢这个艺术生过来帮忙。
宇文颢放下手中的几株百合,颠颠地绕过房子,穿过街边小径,鲍皇叔早已把自家那道院门打开,举着花铲,笑吟吟地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男孩,年轻的脸庞泛着白瓷般的细腻光芒。
好不容易把鲍皇叔的吊盆花吊上了花架,宇文颢又想起门廊前的两大盆新栽的花还没浇水,自己的水壶有点小,瞅着鲍皇叔新买的大喷壶不错,拎过来借用一下,鲍皇叔连人带壶一块过来,帮着浇水施肥。
两个人跑来跑去的,没少折腾,鲍皇叔终于有点不耐烦了,提议着:“诶,我说,要不咱们干脆在院子中间开个门算了,绕来绕去的太麻烦。”
“不行啊,随便改造围墙是要罚款的,得有市政的许可证才行。”
“我自己的房子想怎么弄就怎么弄,关他们什么事?”
“这是法律。”
“事B。”
“鲍玄德!”
“叫哥。”
“嗤——”
嗤声之后,宇文颢白皙的脸上就被缺德玩意抹了一把有机肥。
这世上有许多事都需要花些时间和心思的,才有可能在不久的将来看到当初预期的模样,栽花种树也一样,不会一夜之间满庭芳菲,总要在精心培育、不断修剪之后,忽有一日,你已置身在一片鲜花烂漫中。
爱情呢?
宇文颢躺在床上,听着歌,那是一首欢快的小情歌,此种类型从不会列入自己的歌单,今天反复听来,却十分悦耳,特别是那几句歌词:就算整个世界被寂寞绑票,我也不会奔跑,最后谁也都苍老,写下我时间和琴声交错的城堡……
与鲍皇叔共同买下的种子是风信子,虽说花期有些过了,但多伦多的气候偏低,打理好的话,6月份也能开花。
宇文颢有些后悔,当初应该买几个星期便能开花的太阳花,这样就能早点吃上鲍皇叔的烤馕大宴。
鲍皇叔很快就想好了赌什么,如果他的风信子先开花,那他也要上宇文颢家去吃一顿,吃什么都行,只要是宇文颢亲手做的,当然,不能拿三明治、汉堡包这种垃圾食品打发他。
宇文颢同意了,是啊,鲍皇叔还没来自己家吃过饭呢,到时候去西人超市买两块上好的澳洲牛排一煎,再配上自己最拿手的香肠土豆沙拉,估计鲍皇叔这种肉食动物会喜欢。
日子逐渐忙碌起来,宇文颢秉承着一周不低于三次的承诺,给鲍皇叔补习英文,周末两天,外加一个周三,鲍皇叔也没有太强迫,毕竟学校里的功课更要紧。
每次去的时候,鲍皇叔家里都飘散着饭菜的香味,绝不重样,清蒸小羊排、香菇鸡翅、莲藕排骨汤……荤素搭配,标准的四菜一汤,宇文颢对着手机镜面,摸着下巴,又低头看看肚子,不禁埋怨地:“鲍玄德,我都胖了。”
鲍皇叔抽着烟,眯着眼,永远都是一副腔调:“胖什么胖,我还嫌你瘦呢,男孩子像根细竹竿似的,有什么好,每星期跟我去打两场羽毛球,保准你练出肱二头肌来。”
宇文颢一撩袖子,露出自己微微隆起的上臂,不服气道:“我有肌肉好嘛,以为谁都跟你似的,一身腱子肉,一看就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代表人物。”
“妈的,吃饱了骂厨子是吗!”
基德照例蹲在餐桌上,冷冷地看着又撕吧在一起的两个人,习惯了,见怪不怪。
宇文颢不得不承认,鲍皇叔的四肢的确发达,但头脑绝不简单,那些教过的语法、句式,习惯用语……只要教过一遍,鲍皇叔就能记住,宇文颢留的功课不仅能完成,还完成的很出色,特别是每周一篇的读后感,鲍皇叔开始还有些拼写错误,渐渐地,遣词造句越来越流畅自然,学会了走路就想要奔跑,开始发表自己个人的见解,已经不单单是一篇英语作文了,而是一篇篇颇有见地的书评,宇文颢不禁暗自感叹,毕竟是混过B大的,学习不光是为了增长知识和技能,而是为了学会如何思考。
宇文颢将库伯太太留下的字谜游戏复制了一张,丢给鲍皇叔:“喏,没事的时候琢磨琢磨,比比看,咱俩谁能先把它填完。”
鲍皇叔牛气哄哄地做了个小意思的手势。
宇文颢提醒他:“别小看这样的字谜游戏,知道么,英国不少知名学府的教授们也都在玩,他们还成立字谜俱乐部,填字游戏有时候不光是智商的比拼,还要看一个人的阅读量、知识面,涉足各个领域,更是分析推理逻辑思维能力的综合较量。”
“那位老奶奶为什么给你留这个东西玩?”
“不知道,还有块磁铁呢。”
“磁铁?”鲍皇叔扬扬眉:“她不会还给你留下什么东西藏起来了吧?需要磁铁才能吸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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