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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望着桌上的一瓶红酒,那是岳华送给宇文颢的,提都没提鲍皇叔,宇文颢本来想给鲍皇叔带几瓶好酒回来,也被岳华拦住了。
岳华不是舍不得的人,何况鲍皇叔还是曾经的白月光,宇文颢奇怪地看着他,岳华笑嘻嘻地说,不是不用善后吗,我觉得咱俩都把这个原则贯彻到底,他现在在气头上,最好别理他,更不能上赶着送什么好酒,倒好像我们真的亏欠了他,这人哄不得,越哄越来劲,听我的没错,酒我给他买了,先不送,等他气消了,再送,保准高兴,还念你的好。
哦,岳华好像说的也很有道理,不愧是心理学专家,这心眼玩的,爱的时候执迷不悟,不爱了就人间清醒,可见情迷心智是特么永恒真理。
宇文颢不懂什么心理学,要让他来总结,鲍皇叔就一个字:贱。
可贱人会做饭,而且做的很好吃,早上甩他,也不知现在气消了没有,有没有心情准备晚饭?烤馕大宴先往后放放,这会给炒个方便面就行。
宇文颢在肚子又一阵咕噜咕噜猛叫之后,毅然决然地打算以贱制贱,给鲍皇叔发了条信息:岳华给你买了瓶红酒,叫我带给你。
没人理会。
宇文颢觉得自己可能还不够贱,又发了一条:那我一会给你送过去?
顺便给红酒拍了张定妆照,彰显高端贵气,一并发出,鲍皇叔对酒有些见识,应该会心动。
没一会,鲍皇叔回信息了,啥话都没有,也一张照片。
平如镜面的湖泊,倒映着两岸的房屋,一根长长的钓竿支在岸边,还有一双叠搭的双脚,摄影师别有用心,无不透出我自悠哉的境界。
望着这张垂钓图,宇文颢的表情瞬间冻结,连忙发回信息:你在钓鱼?
鲍皇叔还是没理。
颢:你有钓鱼证吗,这里不能随便钓鱼,要受罚的。
鲍皇叔回了:屁个人影都没有,没事。
颢:没开玩笑,别钓了,快回来。
鲍皇叔又不理。
宇文颢将电话拨打过去,鲍皇叔接了,一听就不耐烦:“干什么,这会想起我来了?”
“你别钓了,真的,这边罚款很严的,要是钓到禁钓鱼种,罚的當裤衩,严重的还要坐牢。”
“那老子就光着腚钓,坐牢?好啊,有人管饭了。”
啪,电话挂了,宇文颢拨打过去,不接,再打,关机。
妈的又臭来劲,就因为早上的事,发这么大脾气?34岁了,还没断奶?
骂归骂,可也不能真不管啊,宇文颢迅速冲到玄关,换上鞋,锁好门,直奔湖边,鲍玄德啊鲍玄德,你是我大爷,没一天叫人省心的!
到了湖边一摸兜,才发现刚才系鞋带的时候,手机搁地上忘了拿,这到哪儿去找啊?只好沿着湖边走,边走边压着嗓子喊鲍玄德的名字。
傍晚的余晖将天边涂抹成一片玫瑰色,映得湖水更是绚烂如画,湖原本不大,这边是住宅,另一边都是密林,没瞧见鲍皇叔,估计也不想别人见到他钓鱼,下午日头晒,这家伙肯定是躲到林子里去钓了,回想着刚才照片上湖景的方位,宇文颢沿着湖边的树林寻找,越往前行,树林越密,小径深处幽幽暗暗,迟疑了一下,还是硬着头皮往里走。
这地方荒僻,平时没什么人来,湖水覆满了厚厚的落叶,那不是一年落的,而是成年累月积攒的烂叶泥沼,看不到水岸边际,不熟悉的话,很容易踩入沼泽中,宇文颢躲得远远的,静谧的树林里,只听见自己呼哧带喘的声音。
走过那片沼泽,路变得弯弯曲曲,这是湖的尽头,一条穿流而过的溪水,从前晨跑的时候记得前边有座木桥,过了桥,便是湖的对岸,也不知这该死的在哪儿钓,半个人影都不见,不会回去了吧?
嗯,这家伙好吹牛逼,说是光着腚也要钓,只怕听到罚款,早溜了。
已经绕湖一大半了,索性也不用走回头路,过了木桥再绕回住宅区,宁可多绕点远,宇文颢也不愿再走刚才那片沼泽区了,加快步伐,抱着最后一线希望看了眼湖岸边,暮色更加深沉。
遥遥地,望见了木桥,木桥上居然站着两个人。
宇文颢陡然放慢了脚步,并不停下来,免得让气氛更紧张,因为桥上的两个人已经向他这边望来,一个满头脏辫的黑人,一个戴着扎染头巾的白人,都是嬉皮风,他们手里拿的和正往鼻里吸的,宇文颢一看便知两人在此的勾当,这样的景况总能时不时地遇见,看见也只作不见,各不相扰。
两个人目不转睛地望着宇文颢,目光粗野、露骨,且充满了挑衅。
往回退,太怂,往前走……他们各自倚着桥栏的两边,只留中间一条窄路,宇文颢要想过去,只能从两人中间穿过去,桥下是淙淙的溪流。
这也是唯一的选择了。
宇文颢面不改色,继续走自己的路,上了桥,低垂着眼,径直从他们中间穿过,有点挤,他甚至能碰到黑脏辫的肩头。
脚下一个趔趄,那是白头巾故意伸出脚绊了他一下。
宇文颢借机向前冲了几步,并不理会,继续往前走,他已经来到了桥的这端。
身后的脚步声和脖子上猛然勒住的手腕几乎是同时发生的,宇文颢紧绷的肌肉达到了巅峰,掰开那个手腕,回身就是一脚,这一脚踢的很高,正踹在白头巾的面门上,跆拳道教练若在的话,估计会给鼓个掌。
白头巾的鼻子顿时破了,见了红,怪叫了一声,手里顿时多了把小刀,宇文颢转身想跑,猛然又收住了脚,一动不动地站在木桥上,腹部微痛,顶着另一把刀,拦住去路的黑脏辫,咧开肥厚的双唇,露出一口刺目的白牙。
白头巾走过来,抡起胳膊抽了宇文颢一个嘴巴。
即便有两把刀子抵着自己,在被拖往旁边密林的时候,宇文颢仍在挣扎,这样的反抗又招来几下殴打,他们把他按在地上,先是搜光了身上的零钱,然后是手表,韩女士拴在他脚腕上的红绳,红绳上串着几颗金珠,说是用来辟邪的。
宇文颢任凭他们抢,希望他们抢完将他丢在这里,赶紧滚蛋。
一把刀子突然抵在了他的下颌,白头巾的眼里冒出兽性的光芒,黑脏辫也嘿嘿低笑着,宇文颢的心猛然一沉,随着几声污言秽语,他们开始扯他身上的衣服。
即便脖子上的刀尖又凉又痛,宇文颢还是奋起反抗,脸和脖子都被划破了,可他还是挥舞双臂,两腿乱踹,抵挡着每一处的侵犯,不让他们扯断运动裤上最后那条防线。
白头巾早已急不可耐,带着被踹破鼻子的复仇心理,狠狠一拳闷在宇文颢的脸上,宇文颢顿时两眼发黑,一片金星乱冒,大脑发出嗡嗡的鸣叫,四肢软下来,在失去反抗的几秒里,身下一凉,运动裤终于被扯下来。
他听到他们发出兴奋的低叫声,还看到他们纷纷解开裤子,掏出了最原始也最丑陋的东西……晃动在他的眼前……

“去你大爷的!”
一块扁平的石块带着风声拍在了白头巾的后脑上,白头巾闷哼一声,两眼翻白倒在一旁,黑脏辫的刀子刚戳过来,手腕又被石块击中,咔吧,腕骨怕是裂了,刀子掉在地上,黑脏辫托着手,惨叫连连,不仅牙白,这会脸也白了。
白头巾捂着脑袋挣扎着爬起来,石块又迅雷不及耳地拍在他耳朵上,他又滚倒在地,黑脏辫惊慌失措,瞅了眼满脸是血的同伴,又看向比自己高出两个头的板儿砖混血男,一头发怒的雄狮似的,面色阴沉,眼露凶光,张着膀子,漫不经心地掂着手里的石块,似乎在寻找猎物下一个被袭的地方,还要作势扑过来。
好汉不吃眼前亏,何况是个街头混混,也不顾白头巾还躺在地上哼哼唧唧,黑脏辫掉头就跑。
鲍皇叔蹲下身,在白头巾身上一通摸,摸出宇文颢的手表和钱,又狠狠地踹了他一脚,喝道:“滚。”
白头巾早已被拍的迷迷糊糊,特别听话,踉踉跄跄地站起来,提着裤子,连滚带爬地,真滚了。
鲍皇叔不忘B大光荣传统,战前战后都要喊句口号以振国威:“敢动我的人,虽远必诛!”
“鲍……鲍玄德……”
丢掉石块,鲍皇叔急忙奔到宇文颢的身边:“颢颢。”顺手提上男孩半褪的裤子,替他遮住了。
宇文颢的衣服都被扯破了,脸上也挂了彩,刚才被袭的时候一直咬牙忍着,这时看见鲍皇叔一脸的心急如焚,不知怎地,瞬间崩盘,一头撞进男人的怀里,死死地搂住,虽没哭出声,眼泪却哗哗地流下来,冲刷着脸上的泥尘,冲刷着内心的恐惧。
鲍皇叔紧紧地抱住抖如筛糠的男孩,不停地说:“别怕颢颢,没事了,没事了。”
风从林中吹过,簌簌作响,夕阳终于沉落,一切暗淡无光,宇文颢渐渐停止了抽泣,依然抱着男人,微转了下头,呆呆地望向被鲍皇叔丢弃的石块,那上面还沾着血迹。
鲍皇叔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轻声道:“没事,我特意捡了块没棱角的,拍不死人的,瞧见没,什么刀啊枪的,关键时刻,还得是咱的北京板儿砖。”
宇文颢缓缓地将头扭过来,看向鲍皇叔,男人的脸上挂着汗水,沾着泥,油光光的,满是关切的眼里含着一缕歉然。
“你去哪儿了,鲍玄德?”宇文颢轻声问。
“我这不是听你的话,马上收拾东西回家去找你,结果你没在家,打你手机又没人接,我就觉得你肯定跑这找我来了……”
不等他说完,怀里的宇文颢猛然推开他,鲍皇叔猝不及防,一屁股坐地上了。
宇文颢迅速爬起来,头也不回地冲进了蔼蔼暮色中。
“颢颢……”鲍皇叔刚想站起来,捂着腰瞬间又坐回地上,望着男孩消失的方向,动了动唇,放弃了呼喊,怔了半晌,抬起手来,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
一连三天,鲍玄德都敲不开宇文颢家的门,电话、手机更别想了,人家没拉黑就不错了。
第四天的时候,鲍玄德还在敲门,手里抱着个玩具熊,门铃都快按烂了,还是敲不开这扇门。
正一筹莫展呢,路边停下一辆车,警车,威尔先生走下车,踱到鲍玄德的身后,问道:“需要我帮忙吗?”
鲍玄德扭过脸来,冲着威尔先生眨巴眨巴眼:“他报警了?”
威尔先生安抚地一笑:“没人报警,我刚好下班回家。”
鲍玄德舒了口气,有点不好意思,指了指宇文颢的门:“那什么,没事,就是闹了点小别扭。”
威尔先生似乎很善解人意,笑着示意鲍玄德让让,他来敲门。
宇文颢在威尔先生温和有礼地敲门询问中,不得已开了门,鲍皇叔旋风一样地刮进屋,冲着门口的威尔先生说了声:“谢谢啊警察同志,改天请你喝酒。”话还没说完,急忙把门关上了。
威尔先生隔着门耸耸肩,转身走了。
“出去。”宇文颢使劲往外推鲍皇叔,鲍皇叔像座山,死死抵住门板,就不走。
“再不出去我可真报警了?”宇文颢冷冷地威胁着满脸堆笑的鲍皇叔。
“你报吧,趁警察叔叔还没来,我跟你讲两句话就走。”鲍皇叔从里边把门上的锁全锁死。
宇文颢放弃,扭脸往屋里走:“行啊你,鲍玄德,才来加拿大几天啊,现在都跟警察串通一气私闯民宅了?!”
“门你开的哈……”
宇文颢猛地站住,转身瞪着他,鲍皇叔忙道:“我这不是没辙嘛,人家威哥也是好心帮忙,别说,有困难找警察,在哪儿都一样。”
望着男人有点讨好的嘴脸,宇文颢冷冷地叫了一声:“鲍玄德。”
“是。”
“你要是一天不贫,是不是都活不到第二天啊?”
望着男孩脸上贴的创可贴,男人伸出手来:“好点没有?”
宇文颢迅速打开那只手,撇开他,拉开院门,捡起地上的喷壶,继续浇花。
鲍皇叔颠颠地跟出来:“哟,这花养的,比我的好,哟,瞧着郁金香,颜色真漂亮,啧,还是你会养,我得跟你学学……”
“鲍玄德!”
鲍皇叔住了嘴,眼巴巴地望着冷若冰霜的男孩。
宇文颢白了他一眼,也不搭理他,将水缓缓地洒在花圃上,已近6月,春天买的花基本都开了,五颜六色,娇艳欲滴。
宇文颢的花浇到哪里,鲍皇叔就跟着转到哪里。
余光瞟着男人怀里抱着的玩具熊,宇文颢问:“那是什么?”
见宇文颢终于有了点反应,鲍皇叔来了精神,献宝似地举出熊,打开四肢,玩具熊的肚皮上贴着鲍玄德的名字,宇文颢刚一皱眉,鲍皇叔又连忙翻转过来,熊背后贴着:千古罪人。
宇文颢冷笑:“我又不是小孩子,你拿这个来干什么?”
“生气的时候,要是打不着我,就拿它出出气也是可以的。”
“我没你那么幼稚!”
“伤都好了?”鲍皇叔满满的惦记。
“嗯。”
鲍皇叔舔了舔微干的唇,继续陪着宇文颢在院子里转悠,寻机搭拉话:“咱们要不要跟威哥说说那天的事,也算报个警吧。”
“用不着。”
“为什么?抢劫也算是刑事案了,报警也是一个公民维护法律制度的基本义务。”
“我用不着你给我普法,威尔先生是高级督察,不管这种小事。”
“甭管高级低级,打击违法犯罪,也是每个警察应尽的职责吧?”
“这种事在这多了,警察也管不过来。”
“那就这么算了?”
“我不想再提那天的事了。”
鲍皇叔没了声,有点可怜巴巴地瞅着面如霜冷的宇文颢。
“颢颢……你看咱俩,大老远的,巧不巧地凑在一起……”
鲍皇叔的话刚说到这,宇文颢的眼眉就立了起来。
“凑在一起做了邻居,好歹也是有缘,俗话说,锅边难保不碰灶台,给哥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人得懂得惜缘啊……”
啪,洒水壶墩在了花架下的小桌上,宇文颢连鼻孔都喷着冷气,鲍皇叔顿时又没了声。
“鲍玄德。”宇文颢转过头来,神情严肃地望着他:“我觉得甭管在哪活着,首先一条,得先管好自己,才能考虑别的……你多大了?”
“34了……”
“哦,瞅着不像。”
鲍皇叔笑了下:“我保养的好,显得年轻。”
宇文颢嫌弃地别过头,又将目光打向这个男人:“我看你连4岁都没有。”
鲍皇叔的笑容凝在唇边。
“我看得出,你不喜欢这里,我也不想打听你为什么移民来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地方,但是既然来了,就得遵守人家这里的规矩,钓鱼要办钓鱼证,打猎要有狩猎证,开车要按路权礼让,噪音不能超标,公共场合也不能大声喧哗,垃圾要分类,排队要保持安全距离,结账时要付人家小费……”
宇文颢微微喘了口气:“这些连4岁的小孩子都懂的。”
对面的鲍皇叔张着嘴,呆若木鸡地望着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的宇文颢,半晌,才嗫嚅着唇道:“我,我除了钓鱼,其他都做的挺好的,给的小费也是最高的……”
“报警?你知不知道警方会怎么询问咱们吗?为什么那个时间段我和你会出现在那个荒僻的地方?我怎么说,跟你玩捉迷藏吗?对警察撒谎吗?警察要是知道你钓鱼,第一个先抓的就是你!鲍哥,遵纪守法才是一个公民先尽的义务吧?你在国内,难道也这么任性?目无法纪,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当,当然不是,我特么在国内连痰都不往地上吐,也不随地大小便。”
“嗤——真特么牛逼啊,鲍哥!”宇文颢的白眼快翻上天了。
“那个,白又亮,哦不,宇文颢同学,你消消气,我错了,真错了,你都不知道,我这几天怎么过来的,满脑子都是你……”
宇文颢一撩眼皮,迅速瞥了男人一眼。
鲍皇叔打了打嘴:“别误会,我的意思是说,满脑瓜子都是你被抢的画面,要是你出点什么事,我这死的心都有了,真的,特别后怕,万一,你真的被那什么了,我也不能不管了,我都想好了,管你一辈子,负责到底,给你养老送终……”
“我特么用得着你负责到底吗?!”宇文颢顿时瞪圆了双眼:“还养老送终?鲍玄德,你特么比我大十岁,咒我短命呢是吧?缺不缺德!”
“啊不不不,当然不是,我这不是一着急,嘴笨么……”
“您谦虚!滚!离我远点。”宇文颢躲闪着挡在身前的鲍皇叔,举着喷壶浇他。
鲍皇叔不避不让,满脸是水,偏拦着不让宇文颢进屋,死皮赖脸地问:“你不生气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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