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积点德(指犹凉)


在某种神秘气息的刺激下,宇文颢的嘴还是没控制住,反唇相讥道:“谁去我家都不打紧,反正我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
鲍皇叔的脸色微微一凝,然后,高大的身影一座山似地压过来,狠歹歹地望着视死如归的宇文颢,抬起熊爪,拨弄了一把男孩的头:“再特么提这茬,信不信我拿你当杯子用。”
面对这样的屈辱,宇文颢突然失控,大声叫道:“鲍玄德,我不怕你!我就是不怕你!”
鲍玄德连忙看了眼门口,低声喝道:“别特么乱喊,到时候别人还真以为我把你怎么着了呢,这儿的人都事B呵呵的,动不动就投诉报警,我要真被警察叔叔带走了,谁照顾你和基德啊?”
宇文颢猛烈地咳嗽起来,天昏地暗的,真的,死了算了!
死肯定是死不了的,还得好好活下去,吃喝拉撒睡,一样都不能少,嗯,还换了条干净的内裤。
鲍皇叔还想帮不让洗澡的宇文颢擦擦身,宇文颢抢过毛巾,小脸涨的通红:“我特么又没瘫在床上,自己能擦。”
鲍皇叔又是诡异地一笑:“哦,忘了,您老是肺炎。”
妈蛋,缺德玩意就是成心的。
没想到,晚餐是鲍皇叔亲手做的,用他的话来说,全世界医院的饭都他妈没法吃,还是家里的饭菜香。
逐一打开的食盒摆在支起的餐板上,宇文颢两眼微抬,盯着邪气侧漏的鲍皇叔,还真有点不太相信,如此精细的食物,竟然出自这样一个隐遁江湖的大佬之手?
晚餐很丰盛,也很清淡,蔬菜粥,晶莹碧绿的,素馅的小蒸包,香甜软糯,两样小菜,咸淡可口,最后还有一碗银耳梨子汤,润肺养颜。
宇文颢很想有点骨气,可是……
躺了好几天,早已饥肠辘辘,光靠打营养液是没法恢复元气的,何况,很久没吃这样纯粹的中餐了,外加鲍皇叔的威逼利诱,在生存权和自尊心之间,那点骨气也被磨得就剩下一张爱搭不理的臭脸子了,还不能老摆着,因为熊爪子说不准什么时候就伸过来,带着江湖草莽特有的警告意味:给老子识趣点……就差给爷乐一个了。
吃过饭,鲍皇叔把一切都收拾停当,准备走人了,站在床边问:“明天想吃点什么?”
宇文颢一直默默盯着男人,此时也不吱声。
鲍皇叔哼了一声:“问也是白问,熊孩子一个。”
宇文颢刚要奉送一个白眼,熊爪子又伸过来了,这次没拨弄脑袋,递过来一张卡:“哝,你的健康卡,自己拿着吧。”
宇文颢接过来,目光打向鲍皇叔,嘴唇动了动,话梗在喉中,没问出来。
鲍皇叔漫不经心地向门口走去:“不是中国籍就不是呗,一等公民至少比我们这种二等公民少花点医药费,行了,我走了,明天再来看你。”
宇文颢忽然脱口而出:“不是我自己要改的。”
鲍皇叔站住了脚,转过身,望着宇文颢投来的目光,那里边涌动着一抹难言的伤楚。
男人重又走回病床,伸出手,抚上男孩的头,这次宇文颢没有躲,任凭那只大手在头上摸了摸,鲍皇叔的声音低沉起来,特别的磁性带感:“那你自己觉得是哪里的人?”
宇文颢抬起头,眼中的那抹伤楚和最初的迷惘,迅速被坚定不移而取代:“我当然是中国人。”
鲍皇叔笑了下:“那不就结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别管移民还是改籍,都改变不了一个事实,我们都是龙的传人。”说完,还举起两条胳膊,作龙角状,摇头摆尾了一下。
宇文颢抽了下嘴角,觉得他更像一只大龙虾。
鲍皇叔放下胳膊,向后捋了下头发,也有一丝感伤划过他俊朗的面容。
不知过去了多久,宇文颢的声音低低地传来:“我想吃红烧肉。”
“哦,这我拿手啊,但不会给你做。”
宇文颢的眼里又射出刺来,恨自己不仅没骨气,还不长记性。
鲍皇叔曲指弹了宇文颢一个脑锛儿:“出院再给你做,你现在只能吃清淡的。”
“那还问个屁啊!”宇文颢向床上一倒,蒙上了被子。
身后的鲍皇叔边向外走,边甩着京片子:“德行样,嘴硬不说,还特么挺馋!”
被子里,修长的手指摸了摸被弹过的脑门,不疼,还有点痒。

硬起来啊,硬起来——
宇文颢皱着眉,这诗怎么听着这么别扭啊?敏思苦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自诩中文过硬,阅览无数,可对鲍皇叔念的这首名家之作,依然半点印象都没有。
鲍皇叔合上书,晃着搭在床边的脚丫子,似笑非笑地望着猜不出作者的宇文颢。
“你直接宣布答案吧。”宇文颢见不得他那小人得志的样子。
“真不知道?”
“天下文章那么多,不可能都知道。”宇文颢不耐烦地说,给了自己好大一个台阶下。
“这么牛逼的诗作都不知道,不应该啊白又亮。”
“少废话,到底谁写的?”
“玄德公。”
宇文颢一时茫然:“玄德公——”
鲍玄德一指自己:“就是我啊。”
宇文颢:……!!!
鲍皇叔将书一丟,吹着口哨起身去摆饭。
宇文颢捡起砸在腿上的书,外边包着书皮,翻开扉页,妈的,是本《资治通鉴》!
“靠,你可真要脸!”
“你也不打听打听,B大中文系出来的,谁还不会写几首诗啊,要不是后来从商,没准我真成诗人了。”
“就这烂玩意?你啊,别硬了,还是赶紧泄了吧,糟蹋中文,等等,你说你哪儿毕业的?”
“B大啊。”
宇文颢眨巴眨巴眼,那是多少学子望尘莫及的名校啊:“B大?就你少儿英语的水平?”
鲍玄德抬起床上的餐板,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英语差点怎么了?体育保送生,可咱自小酷爱文学,念到毕业就是胜利。”
“体育保送?什么项目?”
“你猜?”
“我不猜。”
“哥哥我是全国混合泳第二名。”
“没吹牛逼吧?”
“擦,你上网查啊,谁吹牛逼谁是这个。”鲍皇叔的五指摆了个王八状。
“第二……那怎没拿第一啊?”
“我头天有点闹肚子……”
看了看鲍皇叔健美的身材,宇文颢点点头:“混合泳看来不是你最强项,应该比脸皮的厚度,没准能拿个世界冠军。”
“嘿,病好了是吧!”鲍皇叔手端一碗海鲜豆腐汤,欲泼不泼的,宇文颢敲了敲餐板,淡定如云。
吃过午饭,躺在病床上,瞅着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做晚饭的鲍皇叔,宇文颢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每天没有别的事做吗?”
鲍皇叔直言不讳:“目前没有,无业游民。”
“那个,买菜做饭什么的,你记着点账,就从我那520元里扣吧,要是超了,等我出院后补给你。”
鲍皇叔抬眼想了想:“诶呀,你说的很有道理,肯定超了,除了早餐你吃医院的,午餐、晚餐我就没重样过,吃的还都是最贵的食材,荤素搭配,外加一汤,还有水果、甜品什么的,超了超了,肯定超了。”
“鲍玄德!”
“嗯?”
宇文颢从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本,扬了扬:“没关系,每天吃了什么我都记着呢,到时候按市场价平均一算就行,多退少补,就这样。”
“哦……是吗……”鲍玄德若无其事地笑了下:“还是你有心。”
宇文颢也笑了下,有点冷,又拿出车钥匙,丢给他:“外边的雪且化不净呢,别老骑自行车了,回家把我的车开回来,方便点,油钱算我的。”
鲍皇叔又把钥匙丢回来:“不用,我骑车挺方便的。”
宇文颢瞅了眼钥匙,又望向鲍玄德,忽然问:“你不会没驾照吧?”
鲍玄德头发一甩,大言不惭:“有,中国的。”
“有中国驾照就好办了,再考本地的很容易通过,你迟早都得买车吧?”
鲍皇叔不易觉察地动了动眉梢,随即冲宇文颢一勾唇角:“这饭看来没白吃,知道替我操心了?”
宇文颢重新躺回床上,拽上被子蒙住了头。
鲍皇叔一走,宇文颢便开始进入每日三省吾身中,真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你叫他别来,可他偏要来,你要他不用做饭,可人家每日里换着样的做,吃一次没什么,就怕吃上了瘾,再戒可就难了,何况家里还有个带毛喘气的,也指着有人给铲屎呢。
老师也不住在那片社区,总不能天天麻烦人家吧,何况,他要真想管,不管鲍玄德怎么巧舌如簧,他也不会把钥匙给他了。
最关键的是,明明自己才是那520元的债主,可短短几天,怎么摇身一变成背债的了?真是没什么别没钱,有什么别有病,细品品,鲍皇叔那首小H诗写的大有深意啊,肉身受损时,精神很难硬起来,硬起来啊硬起来,呸,小爷这回真是有点痿了。
反省了大半天,越省越乱,索性拿出填字游戏来转移下注意力,库伯太太出的字谜,简直不要太难……
当鲍玄德拎着晚餐回来时,见宇文颢还在睡着,小餐板上放着纸和笔,拿起来一看,填字游戏,还特么英文的,爷的雷区,又放了回去。
走出几步,又溜达回来,重新捡起那张纸,尝试了一下,瞎掰,连蒙带猜地,胡乱填了个单词,就这么一会工夫,再一抬头,就看见宇文颢不知什么时候睁着眼呢,正目不转睛地望着自己。
装着没事人似地,又把纸和笔放回去,咳咳,鲍皇叔清了清嗓子。
宇文颢凉凉地开口:“不愧是B大的,还敢玩英文填字游戏呢?”
鲍皇叔切了一声:“我口语虽差点,但咱笔试回回都及格了,单词量还可以。”
“那是应试教育帮助了你。”宇文颢拿起那张填字游戏,看了会,目光倏地射向鲍玄德:“你好像蒙对了。”
鲍玄德忙走过来,俯下身去看那张纸,也有点惊讶:“我居然蒙对了?”立马又反应过来:“谁蒙了?我是靠实力拼出来的。”
地下室——这是继优秀的、男孩、朋友后,填出来的第四个单词。
宇文颢眉宇轻锁,望着这几个单词,愣愣地有些出神,忽然间,脸庞有种异样的暖,方才惊觉,鲍皇叔和自己头挨头地看填字游戏,脸都快碰到一块去了,连忙向旁一闪:“离我远点。”
鲍皇叔微微地转过头,漆黑的瞳仁幽幽深深,一眼望不到底,随即展唇一笑,露出两颗尖牙:“怎么,害羞啊?”
宇文颢不胜其烦:“羞你个鬼,我不习惯跟人这么近。”
“哦,是吗……那你将来怎么跟别人一起睡啊?”
“我…我为什么要跟别人一起睡?”
“你不找女朋友了?也不结婚?”
宇文颢刚要张嘴,顿时醒悟自己顺着鲍皇叔的圈套越陷越深:“我的事,就不用您老费心了。”
鲍皇叔起身的一瞬间,突然伸出手,揪了下宇文颢的耳垂,旋即走开:“脸红什么?”
宇文颢不仅脸红了,连耳朵也红了,玩命搓着耳朵,要多嫌弃有多嫌弃:“鲍玄德,别以为你给我做了几顿饭,就可以跟我这随随便便的,我警告你,跟我保持安全距离,至少一米,否则我真跟你不客气。”
因为说话猛了,一口气没提上来,宇文颢又是一阵咳,鲍皇叔麻利地倒了杯水,在离床边还有一臂之遥的位置,站住了脚,微微欠身,胳膊伸的笔直:“您请喝水。”
宇文颢还得伸出胳膊去接那杯水,妈的,这人是老天派来整死自己的吗?努力接过水杯,勉强喝了一口,终究还是忍住了,没把水直接泼在一米之外的鲍皇叔身上。
又吃了几天营养餐,听过几首歪诗,宇文颢的病情明显好转。
鲍皇叔除了回家做饭、睡觉,几乎都在泡在医院里,宇文颢醒着也很少跟他讲话,他就自己嘚啵嘚,直到把宇文颢嘚啵睡了。
每次宇文颢睁开眼时,十有八九这位江湖大佬都拿着本书在看,看的书很杂,除了资治通鉴,也看老舍、鲁迅、钱钟书,光是那本《围城》,他就给宇文颢读了两个下午。
宇文颢今天醒的早,一睁眼就看见鲍皇叔张着嘴,仰着脖,睡在晃荡的椅子上,脚丫子探进被子里,严重超过一米的警告。
宇文颢一拽被子,鲍皇叔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人还没爬起来,护士便通知,宇文颢可以出院了。
出院的时候,宇文颢本来打算在群里叫辆车算了,光靠鲍皇叔那辆破自行车,俩人只能一路踩着雪回去,到家还得肺炎。
没想到,李艾开车过来了,说是孩子都去上学,她正好有空,宇文颢僵着脖子冲她点了点头,说了声谢谢。
宁肯迷路也不愿意麻烦人家老婆的鲍皇叔,此时却在一旁不客气地说:“谢什么,都是自己人。”
李艾笑了,什么都没说。
就因为她笑了,又什么都没说,宇文颢才不得不开口:“我跟他就是邻居。”
李艾又笑了:“知道。”
宇文颢抿了抿唇,觉得解释的有些多余,此地无银的赶脚,看着鲍皇叔一边跟李艾逗贫,一边时不时地揉着后腰,也不禁有些后悔,是不是刚才闹的有点过分了?万一又把他腰给摔坏了,可怎么好呢?
出院后,拿着小本本算了下账,鲍皇叔还欠他300多加币,宇文颢也不再提还钱这事了,人家每天骑着自行车在雪地里跑来跑去,出工又出力的,这人工费怎么算?雇个保姆也不止这个数。
宇文颢不提,鲍皇叔也没提,俩人也没再碰面,只是又加了微信,宇文颢还是觉得没必要,可也没有再拒绝的理由……好吧,加就加吧,加个微信而已,他还能把我怎么样?
偶尔翻翻手机,鲍皇叔很安静,有种功成身退的意味。
挺好,宇文颢一边啃着三明治,一边想,红烧肉再拿手也都是浮云,因为人压根就是不可信的物种,尤其是嘴特别好使的男人。

第27章 迷路的麋鹿
每年圣诞季来临,是宇文颢最忙的时候,学校虽然放了假,但群里的订单多到接不完,华人、西人都有,有时候一天要跑两三趟机场,接送那些赶在节日之前与家人团聚的人们。
按照订单任务,平安夜当天,宇文颢只接了一个活,从多伦多机场送客人去安省(安大略省)边上的一个酒庄,那里靠近美国边境,往返一趟至少五六个小时,还得在夏天没有雪的时候,现在的多伦多,虽然没再暴风雪,但雪花时不时地舞一舞,积雪未化,又覆新锦,厚厚的,踩上去咯吱作响,整个世界素白洁净,人心却喧闹着,到处都是红与绿的装饰,这是西人最看重的一个节日。
宇文颢也买了个圣诞花环挂在门前,原本想着买棵小松树装点一下,这一生病,又要应付考试,倒耽误了许多工夫,明年再说吧,圣诞老人应该也没驾着雪橇去大洋彼岸送过礼物,可能麋鹿也常常迷路。
飞机是中午抵达,上午还能做些打扫的工作,宇文颢刚把基德的便盆清理干净,手机就响了,鲍皇叔想租车去趟华人超市,今天去李艾家过节,买些年货,顺便再给孩子买点礼物。
年货……宇文颢笑了下,看了眼表,华人超市开门早,抓紧点时间的话,应该还来得及。
“行,那你赶紧出来,我在门口等你。”
“多少钱一次?”
“什么?”
“出车费啊。”
“今天免费。”
“算你小子有良心。”
宇文颢:……
烂人终究是烂人。
宇文颢刚把车库门打开,就被什么晃了眼,路边站着鲍皇叔,火红火红的,一件大红的毛衫,花格围巾,腋下夹着羽绒服,估计还没来得及穿就跑出来了,正侧着头点烟,见到宇文颢,鲍皇叔展唇一笑,比大红毛衫还晃眼,四周的白雪王国,瞬间也被染上了一抹胭脂色。
车库门轰隆隆地又缓缓落下,将鲍皇叔瞬间懵逼的脸隔绝在外边。
草,宇文颢暗骂一声,这次是连人带车都还没出门呢。
“我还以为你又变卦了,正琢磨着,面都没见着呢,怎么就得罪你了?”鲍皇叔爬上副驾,屁股还没坐稳,嘴就哔哔上了。
宇文颢低声说了句“按错了,”就再也没捞上说话的机会,因为鲍皇叔拿着一张购物清单,挨个给宇文颢念了一遍,要买的还真多,宇文颢瞥了眼时间,要这么买的话,时间可紧张了。
刚要张嘴,又被鲍皇叔打断了:“今天平安夜,你没事吧?”
“干什么?”
“李艾邀请你一起过平安夜呢,人多热闹,孩子们也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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