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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开反派路线,拯救落魄白月光(解虎锡)


他下手略重,按得蔺含章微低下头,又听他道:
“此事与你何干?人怎能被两句话说死……”
拏离抬手间,无色之火已在那二人尸身上燃着,顷刻间吞噬两具肉身,将其化作白灰。
“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修道者出生入死,应当见惯。”
虽是训导对方,他的脸色却也说不上责怪。一如那日登船前,玉台上无咎无誉的威严真仙。
“方生方死,方死方生。魂魄已去,也算解脱此生执念。”
……可惜,他俩解脱不了,也没有魂魄——都他被吞吃了。
蔺含章垂下眼眸,入目是拏离浅苍色法衣,衣袂微动间,兰花卷草纹隐隐浮现。
可怜空负君子名,到头落得孤魂还;谁说两句话说不死人呢
——那书中,他未能知晓的前世,拏离便是被宗门背弃、千夫所指,不得以死关证道……最终成了疯傻痴儿。
其余的他也不愿回想,勉强笑道:“师兄已取到银蚺鳞了?”
他此刻的表情无比真实。嘴角笑意温柔,眼中伤恸却也未褪,竟让拏离看出几分“无情有恨”的哀怜。
顿时千回百转。
拏离一改常态,炫耀似的拿了那银甲出来,在师弟面前细细展示。
除了这张坚固鳞甲,他们还收获了一枚七品兽丹。
“甲片坚固难以分割,师弟若愿割爱,就收了这颗兽丹,再从我那选些好的……完整银蚺鳞甲,对我有大用处。”
蔺含章听他这话,恭敬道:
“本也是师兄出了全力,想怎么分配,就该怎么分配;就算只凭身份,我们这些普通弟子也合该以师兄为尊……师兄这么好说话,难免遭人惦记。”
拏离就当是他同意了,将兽丹和几株品相上佳的灵植一并给了他。薛氏兄妹的东西,则是一人分了一半。分不开的,就各取所需。
那二人的法宝中,还有部分是先前和拏离分过一道的。再加上他们多年积蓄,也算让蔺含章捡了个大漏,法囊都有些装不下。
他本想直接用薛绍的法宝袋,却被拏离拦下:
“你我拿了他们的东西便拿了,可这么明晃晃、带着人家刻印过的储物法器,不是昭告天下我们将这二人抢劫了?”
蔺含章没想到对方还有这市侩一面,忍不住含笑道:
“可不是抢的,是他们自个求着呈上来的,也怪不得我们吧?”
“按理说不怪;可世人爱往坏处想事情,叫那些凝真的同门看见,他们是不会信的……还是少些麻烦好。”
他嘀嘀咕咕的,神情有些松动。蔺含章看了觉得可爱,不怕死地说:
“还以为师兄会磊落些呢。”
“他们要是问,我还是会说的。只是信不信,也不能强求。”
拏离侧了侧头,似乎在预想对策。
“……口舌争辩,能不争还是不争了。”
“师兄说得极是,‘圣人言: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拏离眼皮一跳:“你倒伶牙俐齿,方才还说以长为尊,现在却取笑起我来了。”
他眉梢含笑,有些不怒自威的风情。蔺含章被这一眼看得心热,轻声说:
“我是敬重师兄的,所言也句句属实。”
‘宠辱不惊’四个大字,拏离已修炼得十分到位,对此也没有什么特别感受,只是摇头道:
“你不必夸赞我,此事虽不在我控制下,却并非不是我促成的;若我先前态度强硬些,直接逼他们说了银蚺位置,反而不至于叫那二人起歹心
不起歹心,也不至于如今身死道消。费劲找来那些宝物,都进了你我口袋。
欲壑难填是可怕的。我初遇那两兄妹时,他们只求我将其从泥沼中拽出来;后来又找我商量种种事……而我应下,左右是为了得到银甲——凭我一己之力,没有几个月光阴,断断找不出来。
由此可见,我也是自利的,只不过修为高些,选择便多。看似是他们劳苦我了,我却不觉得此事委屈……我心中向来有所求之物,怎么可能真正‘眼空天下’。”
蔺含章觉得此人对自己,是以真圣人来要求。无奈道:
“师兄方才让我不必自责,怎么自个又把错往自个身上揽?”
“你初次遇到这种事,难免要多想。不责备自己,是让你放下他人的因果。”拏离轻出一口气,温和地说。
“……至于错,我想其中也没有什么错处。只不过我不会为有人死了这一类事情而高兴罢了。”

第37章 他的表演向来精粹
二人瓜分完所得后,便一同离开了此处。蔺含章自然没有什么意见,反而是拏离思索道:
“我倒不介意与你同行,不过我此次还有些要务,要替内门寻一两只灵兽,恐怕误你修行。”
……峰里倒也是会压榨人。蔺含章垂眸婉言道:
“我这样的资质,能步入修行就算天道垂怜。秘境如此危险,在师兄身边起码能保住性命……只求师兄不嫌我碍事就好。”
一番话,说得三分悽楚七分趋奉。拏离却不是捧高踩低的人,别峰子弟巴结一下他就算了,自家师弟突然这么自怨自艾,他反而感到有些痛心,低声训斥道:
“如此妄自菲薄做什么,你入选试炼虽不由我做主,提你作代表却是我决定的。你若这般软弱,首先丢的却是我的脸面……且先在我身边,等到合适时候,再自寻机缘吧。”
说罢,他便驭起飞剑,先蔺含章一个身位地飞着。蔺含章得了首肯,小心跟在他后头。
他也不是故意惹他生气,而是现下已到了十分紧要的关头。
——透过宋祁体内那粒傀种,他感知到宋昭斐已经通过龙神试炼,即将出关了。
此时密林中宝光大盛,充盈的清圣之气,骇得宋祁直往外退了一里远,仍能看见一道龙形华光在秘境上方显影,映得那云霞灿若鎏金。其中隐隐振动,将漫天灵气纳入其中,似要诞生什么旷世灵物。
这是宋昭斐从遗珠中得了传承,龙神要降下一条幼龙与他结契。真龙现世,天下震动,自此后宋昭斐就再不是‘资质不错的年轻弟子’,而是跻身为天道所钟、万众敬仰的仙门爱徒。
或许将来的太乙掌门之位,也终会属于他。
而这些都不是蔺含章愿意考虑的,他也顾不上嫉妒,只想着如何抢在宋昭斐之前,把剧情篡改了。
首先,要找到梅丛凝。
按书中所写,宋昭斐得了传承后,立马就找到大师兄报喜,正碰上梅丛凝被妙化阴阳蛛所伤。阴阳魔蛛是鬼界之物,天生灌养有心魔,以爱欲为食。一切开了神智的生物,无论修为,都可以作为它们的养料。
此物的修行方式在九天中尚属罕见,出现在云蒙也有违常理……而接下来一段剧情,就更是离奇。
宋昭斐遇见梅丛凝时,这个金丹修士显然着了阴阳蛛的道。宋昭斐对他本就有些心思,半推半就之下,就是天雷地火,共享极乐;从此也让宋昭斐发现自己是什么先天炉鼎,与他双修对两方修为都有长进云云……
这些也不是蔺含章关心的,他在意的是更后面
——宋昭斐与梅丛凝大做丢尽门派脸面之事后,一时娇羞无限,不知如何面对。于是趁着梅丛凝灵台动摇,神识混乱,就先离开了。
而梅丛凝清醒后,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拏离。
拏离也是倒霉路过——起码书中所言,他只是见梅丛凝深陷魔障,出手以真火驱散心魔。
如此,却让梅丛凝将他错认为前几日里,与其颠鸾倒凤、共赴云雨之人。
梅丛凝和宋昭斐此时虽没有明面婚约,却是上到掌教、下至杂役,都早认做了合籍。若是再有个旁人,梅丛凝也只能收做侍妾。
可面对拏离,他怎么开得了这个口。
拏离又对此类事情一窍不通,几番暗示也未能听懂。一个不敢问,一个不会猜,就让这误会成形了,并且往后牵扯出几十回的事。
最后的结局,当然是梅丛凝几次无意伤了宋昭斐的心,几番虐恋后,终于幡然醒悟,认清谁才是那个外人。
二人情意相通,倒把这无籍苟合之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权当情趣。反而在内门大比上,当众揭露了拏离冒名顶替一事
——此事和杀害宋祁之罪,就是拏离被敕出外门的起因。
虽然书中所写,都是梅宋二人如何纠缠拉扯,拏离只作为一块插手他们的绊脚石,在需要时出场。可蔺含章却不会从他们的角度看问题。
他直觉这是他师兄的人劫。
什么不知廉耻、恃功矜宠;又是夺人道侣、一厢情愿的——随手救个同门,就被抹这一身黑,实在是无妄之灾。
摆在蔺含章面前有两个选择,一是不让拏离见到梅丛凝。但此事他并无把握;
拏离和宋昭斐,光从身形上就差了十万八千里,还是叫梅丛凝给认错了。难保不是他早就自作多情,救或不救,都要赖到拏离身上来。
另一法,便是抢在宋昭斐前头行事。以蔺含章目前领悟,要反抗剧情,也唯有提前一步。
只有提前改写因缘,才能影响后续发展。比起躲着劫数不出头,不如早日将其化解。
粗暴地说,只要不让他俩口口就行。
这样既能使拏离不受牵连,又能让宋昭斐发现不了自己体质。如此一来,他倚靠的采战之术难以发挥,修行速度也会降低。
至于梅丛凝会不会走火入魔——蔺含章见识过前世,觉得他也颇造孽——不过也怪他咎由自取。
怎么说也是正道清修,哪至于连一只魔蛛都抵御不了!滋生心魔都活该。
在他思考如何行事时,拏离见其沉默,才暗感话说重了,怕是有伤少年心。
其实他的脸面,丢不丢有什么关系。拏离更多是怒其不争,担心他坏了道心,自此沉沦。
可八灵根的体质,的确算得上天妒。他自己是纯正的火灵根,本身已不知道讨了多少好,又以什么立场教训别人。
何况蔺含章心思再活络,也只是个刚入门的阵法师。又得了那些法宝,不啻于稚子怀千金于闹市。他何必对他说那样严厉的话?
此时,施星也在水镜中传讯。他办事效率极高,同几个脚程迅捷的剑修,已设法把整个秘境囊括一遍。将发现鬼修的消息,也与其中能证明身份、又在门中说得上话的修士通告了。
众人反应也一致。怀疑有之——毕竟除了宋祁,还没有哪个弟子持此事来禀的。
不屑也有之。除此外,大多还是认为该谨慎行事,免得打草惊蛇。
秘境不是他们来去自由的场所,何况许多人被传送至荒地,目前还是两袖空空,自然舍不得放手。
拏离见无人响应,也唯有暗叹,只赞施星做得不错。又想着此事还有操作的余地。转飞到一处地势高耸的湖泽边,在水面留下手书:
中心密林以南、湖泽以西,有鬼修踪迹——藏剑拏离
他写完,又附上一道无色真火。此书经由川泽,若是能流淌到那些曲折秘地中,好叫更多人警惕。
其上有他真炁,若有鬼修触碰,也可点燃无色焰,叫他引火烧身。
蔺含章见他做此事,都隐隐有些胆寒。先前他是担心拏离被鬼修所伤,现在倒是他自己更该怕他那本命灵火。
拏离做完这些,回头见蔺含章神色郁郁,一副敛声屏气的样子,以为他还在为先前的话伤神。
他就是当惯了首座,也没觉得自己说话分量这么足过。一面觉得小师弟有些经不起敲打,一面又觉得自己比之梅丛凝、在教导人这方面也确实没好到哪里去。
他缓和语气,主动与蔺含章商量道:
“方才施星与我传讯,他在各峰都已经找了话事的,只是目前还没能让哪位金丹知悉。
所以我现下打算去寻无翳的梅丛凝师兄。他与我相熟,在宗中也有威望,鬼修一事,急需与他商议。”
蔺含章灵光一闪——还真是刚想瞌睡就送枕头。
看来这书写者还没放弃泼它的狗血:若是现下无头苍蝇般去寻梅丛凝,怎么也得要个三五天时;而那边宋昭斐就要出关,却有法子立马到他身边。
等拏离赶到,可不就是这二人刚成完好事,让他触了霉头。
又听拏离说:
“我要找人,许得费一番功夫。不如就在此分别,你也好去寻些想要的。”
这可不行!
蔺含章哪能让他去找活罪受,面上哀戚戚道:
“师兄若要甩脱我,直说便是了,我必不纠缠。可说是要找人——难道师兄忘了我是阵法师么。别的忙或许帮不上,起卦寻人这等小事、却还能做到一二的。”
他的表演向来精粹,若有那些喜好特殊的男女修士在此,大概忍不住要把这纤弱少年搂入怀中,好生安慰一番,叫他那张朱唇再说不出这样委曲求全的话语。
拏离却对他做小伏低的姿态有些看惯。他思想纯质,既认定蔺含章有心孺慕,便很难再生出什么旁的想法,只开朗道:
“如此甚好,那就辛苦师弟占上一卦。”

第38章 得萎上些时日
有拏离在旁盯着,蔺含章也不敢含糊,就是装样也得装像点。当即以此刻天时,推起了梅花易数。
只是他一卦下来,位置居然和书中记载不同。蔺含章心生疑虑,不顾忌讳地连续起了三卦。得到的结果,居然每次都不相同。
这是绝无仅有的事。面对三个不同卦象,蔺含章背上有些发冷。他又感受到了那种无形阻隔,冥冥中,有某种存在蒙蔽着他的窥探。
拏离是懂卦的,略看之下也有些惊讶。不过他对此没有太坏的想法,出言安慰道:
“或许秘境中灵力波动剧烈,风水不同;算得不准也没什么关系。”
若只是不准就算了,这三幅卦象里,分明没有一处正确,而是故意把他往南辕北辙的方向引。
蔺含章整理好表情,羞愧道:
“我学艺不精,让师兄见笑了;梅师叔大概在坤方、势较低的一处。有川而无泽,贲于丘园,束帛戋戋。”
“束帛戋戋?”拏离低声复述,随后笑说,“难不成丛凝还会有币聘之喜。”
他讲了这么一句后,笑容倒是立时收敛。召来飞剑,拖着蔺含章,如一道掣电般化入天光中。
拏离虽觉得蔺含章那卦辞不大靠谱,但经由他提醒,却想起一处是梅丛凝可能会在的。
——他也要为峰中做事,此时多半在寻宝中途。
藏剑、无翳二峰,现下所关键的,便是下届峰主人选。
藏剑的玄德真君,在百年前渡元婴劫时,被趁机打上门的仇人伤了本源,这些年一直未能温养好。
从内门让他找寻的金元仙鹤、血玳瑁、丹心续魂草……这等延寿灵宝来看,他的身体情况已不容乐观。
而无翳的宵练道君,则是早年以阴魔锻魂,在鬼域神游时,差点叫万化宗的老魔玉神机夺了舍。自此一直躲在洞府中,不轻易见人。
也是在此期间,他收了梅丛凝这个弟子。且一向颇为爱重,连丹药也舍不得让他多吃;这时出动他,没准是到了冲击分神的关键。急需寻些助益,抵御元神出窍时、可能引来的天魔。
又有传言说,三十年前在云蒙幽谷见过妙化阴阳蛛。此兽有雌无雄,与任何物种都可结合,诞生下超脱两界、天生道鬼双修的小雌蛛。其体内豢养的魔女,可抵天魔进犯。
有川而无泽,可不就是幽谷。只是这魔修的法子一旦用出来,太乙上下真能充耳不闻么。
拏离想到山门前、那鼎他亲手挂上的伏魔钟,一时觉得谐谑,面上露出无声轻笑。
在拏离认知中,他倒不是旁人所说那般“天生的道德修士”。他是个情感浅淡的人,不会有很强烈的德行准则,只更多是对剑心纯粹的维护。
他的剑名‘涤尘’,他的道心便是涤尽尘埃的‘无尘’境界,即无瑕圆满界。
这注定他眼中容不得沙子,也势必有所毁灭。那众人口中的高节清风,于他只是性情所致。真要说风骨,他只是不那么容易为外物动摇罢了。
有一点倒是被蔺含章说中。拏离心中所在乎的,只有他的道。
……不过眼下,他也有点担心梅丛凝会被那魔蛛抓去生小蜘蛛。
蔺含章在他身后一连掐了十几卦,得到的结果都是驴唇不对马嘴。没注意拏离有所动作,差点让他吓一激灵。
拏离不知道他在做这对抗天道的大事业,直接拽了他袖子,跳到一处岩壁平台上。
这么转瞬时间,他就已经到了地心幽谷。站在山崖上往下看,谷底如一道深不见底的天堑;其中晦暗幽深,粗看只是魔瘴阴气,细看间又凝聚成不少妖异魔形。甚至有招手的妙曼少女,或成堆金银钱财,散发蛊惑气息,诱导行人深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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